"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作品由派派txt文学论坛 【面具下的叉子】整理收藏。 本文由派派txt小说论坛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paipaitxt.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001 风浪 . 无边无垠的汪洋上空,碧蓝的海面上卷起铺天盖地的大浪。 雷声与闪电交替。 “轰轰轰轰!” 机身猛烈摇晃,仪器盘上五颜六色的指示灯乱七八糟跳跃着。 机长满头大汗地拨弄着仪器盘,操着一口不太纯正的国文骂个不停。 驾驶舱内四五个身着军装的男子随着机身颠簸,来回东倒西歪。 瓢泼的大雨在此刻隆重登场了。 尾舱轰隆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浓浊的火光席卷着无穷的烟雾直往驾驶舱这头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 驾驶舱内爆出一片纯银色光芒。 银色的丝一般耀眼的光线,有如万丈霞光,从机舱四周窜射了出去。 几秒过后。 舱内五六人集体失去了踪影。 再过两秒。 轰隆一声巨响。 机身炸得四分五裂。 残肢断骸纷纷高空降落…… *** M国 维尔莫海滩。 海面诡异的呈现墨色。 大雨无情地冲刷着沙滩,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迅速涨潮。 一件卡其色小碎花棉袄,冻得红通通的小脸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可怜。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薄薄的嘴唇儿。 绵密的乌丝覆在腰际。 夜风吹起,丝丝缕缕朝着风的方向飞舞着。 伊小兔打着一把黑色油布伞,焦虑地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用力向海面上奋力挣扎的一点黑影挥着手,“小宝,小宝!你坚持住,救援队马上就会来了!” 眼见一个浪头将弟弟的身影打了下去。 伊小兔急得眼睛都红了。 那双圆圆的大眼此刻再没有惯常的乐观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焦灼与害怕。 “贱丫头!”恶狠狠的粗喘声从身后传来。 小兔转过身,两手惊惶地绞着伞柄,瞪大眼望着几个打着伞冲来,神色狰狞望着她的男女。 “爸,爸爸,大妈、四妈、大姐。” “这么个恶劣天气,你弟弟要出海冲浪也不知道劝着点?你是不是想弄死他才高兴?”一记重重的耳光拂到她脸上。 “啪”一声脆响。 小兔跌到地上,手里的伞被风吹跑了。 小小的身子在寒风大雨中哆嗦,嘴唇咬得青白。 “爸爸,是小宝坚持要出海,我,我劝不了他。”小兔子委屈地眼睛泛红,两手绞着衣角爬起身来。 她说的是实话呀,妈妈教她待人诚恳,永远不可以欺骗别人,所以小兔从来都不说谎的。 恼火的四妈夏青冲了上来,一下揪住了小兔的耳朵狠狠扭着尖叫,“还敢顶嘴?为什么大风大浪的还让弟弟下海,你是存心的?为什么你不下去救他,啊?” . 002 危险 . “四妈,四妈,好疼,请你放手。” “对,你给我下海救他去。”爸爸伊博阳用力推搡了小兔一把,“快滚下去救他!” “爸爸,我不会游泳的。” “不会游泳可不是什么借口。”大姐伊泽梦揪着小兔的耳朵将她推到海边,“你是当姐姐的,弟弟有危险,你居然袖手旁观?” 伊泽梦的眼里带着些难解的嫉恨,早已忘记自己才是大姐,根本没有立场让小兔做任何事。 “大姐不要!大姐,我不会游泳!”小兔可怜巴巴地抓住伊泽梦的手臂,不停摇头。 大雨早已将她浑身上下都打湿了。 伊泽梦的狠狠一推,将伊小兔推入滚滚海水之中。 救援队的人迅速赶到海边。 伊博阳急忙告诉他们自己的儿子伊根宝现在情况很危急,请他们想办法无论如何要救他。 “那里还有一个人。”救援队其中一人指着不远处的小兔。 “她是我妹妹,会水的,刚才你们没来,她自己性急下去救我弟弟了。你们不用管她,她水性好的很呢。” “可是她看上去是在呼救。” “好了,准备救人。”队长指挥几个队员登上汽艇,破风破浪地朝伊根宝那头驰去。 小兔在海水里沉浮呼救。 当一个巨浪打了过来,将她沉沉卷入海水中时。 小兔似乎见到了慈祥的妈妈,站在河对岸不停对她招手。 她咕嘟嘟喝了许多水,整个身子沉甸甸地直往海水深处而去。 海水的颜色变成一团诡异的银色。 仿佛给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了。 小兔像是抱住了一个软绵绵的吸水海绵,很温暖很安心,整个身子也轻飘飘起来。 “在这里。”救援队的人员迅速将小兔打捞上来,同时惊讶地“咦”了一声,“哦,原来是两个人啊。” 小兔在阵阵咳嗽中醒转过来。 救援队队长将一个包裹在黑色大衣内的六岁男孩递到小兔怀里,亲切地问她,“是你弟弟吗?小姑娘,你真勇敢。我们救你上来的时候,你还紧紧抓着他不放呢。” “弟弟?”小兔垂下头望了怀里的男孩一眼。 他正紧紧阖着眼眸,一头湿漉漉的及足长丝像一条最上乘的绸被覆在周身。 那张俊秀的小脸真得好漂亮。 五官精致到仿佛雕塑而出,无一不是完美到极点。挺秀的鼻、薄薄的唇儿,玉白如骨瓷般雅致的肌肤,似乎可以一触即碎似的。 额头上一朵淡淡的烈焰,那是……纹上去的吗? 小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冷不防,一双镌刻深黑的凤眸倏然张开,直凛凛的眸光一下刺进她心底深处。 . 003 奇怪的弟弟 .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更快。 等小兔背着捡来的弟弟徒步走到旅馆,已经是两个钟头后的事情了。 两个落汤鸡一般的人儿给势利的大姐伊泽梦拦在了房外,房门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摔上了。 小男孩自从睁开眼睛后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处于半昏睡半清醒的状态。 救援大队的人只当是小兔的弟弟,把他交给了她照顾。 而等小兔回到岸上,发现家里人早已带着弟弟小宝回去了。这情形小兔以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虽然心里有点淡淡的苦涩,可如果把这当作一种习惯,也许会好过点。 小兔拍拍背上奇怪的小弟弟,他从趴到她背上的那一刻起就昏昏睡睡去了,也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如果是迷路的话,居然都不哭不喊。 小兔将湿漉漉的他抱到怀里,拨了拨他脸上被水珠黏着的发丝,用袖子一遍遍擦他的小脸。 难道这个弟弟也是给家人抛弃的孩子? 可是谁又能这么狠心抛弃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呢? 小兔抱着男孩,蜷缩住小身子坐在门口,打了个喷嚏,伸手揉揉冻得红通通的鼻头。 正值二月。 海水里泡一泡,再加上淋了一阵子雨,愈发让小兔感到寒冷。 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小弟弟会不会感冒呢? 小兔在心里问着自己,伸手不住搓着小男孩的小手小脚。 他的手…… 好漂亮。 五指匀称修长,白皙如玉。拇指上还套着一个金色的龙纹戒指,那条龙刻得栩栩如生,彷如在戒身上游动一般,如鱼似水。 咦。 小弟弟的手不是应该肉嘟嘟的吗,为什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喀。”门锁被扭开了,四妈夏青冷着脸,将一条毛巾摔到小兔身上,“擦干净再滚进来。” “哦。”小兔先给小弟弟擦干净手脚,再给自己擦了擦,这才抱着小弟弟轻手轻脚地跨进门,怯生生地立在门口。 房间里开着暖气,很舒适。 弟弟根宝正盘腿坐在一张大床上使性子,拒绝吃药。 爸爸正坐在他身边,慈祥地喂他。 大妈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大姐坐在大妈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指着电视画面咯咯笑个不停。 见小兔进来,大姐斜眼睨了一下,顿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眯着眼睛打量她怀里的小男孩,“他是谁?” “大姐。小弟弟和我一样是掉在海里被救上来的。” “哦,所以你就捡回来了?”伊泽梦捏着鼻子装腔作势地挥了挥玉手,“伊家可没闲钱多添一双筷子多养一个闲人,除非……” . 004 薄惩 . “除非你自己不吃不喝,省口饭下来养活他。”伊泽梦冷笑道。 小兔愣愣地望着他们,紧了紧怀里奇怪的小弟弟。 爸爸看都没有看小兔一眼,倒是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小兔怀里的男孩。 小兔有些怯怯地对爸爸说,“爸爸,我们先留下他,等找到他的父母再把他还给人家好吗?” 爸爸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秀丽,你看着办吧。” 大妈马秀丽踩着尖高跟,趾高气昂地来到她面前,数落着小兔,“本以为带着你一起来M国度假能有舒坦日子过,哪晓得你又闯祸,还差点弄死弟弟,现在还想带个来历不明的人回家来,越大越不懂事,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马秀丽说的是实情,他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哪有可能那么好心带着小兔一起来维尔莫度假呢,还不是要她过来洗衣服煮饭当他们这群大大小小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佣人吗? “我妈妈教我待人要诚实,善良,是非黑白要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要认错。”小兔仰起头,挺起匈部很骄傲地说道。 “还敢顶嘴。”马秀丽劈头盖脸一记耳光摔过来。 眼看这一巴掌就这么狠狠落在小兔子的脸蛋上,怀里的男孩突然睁开了眼睛,清俊的眸中狠狠射出一束光芒。 马秀丽怔了一下,随即尖叫一声,彷如一只充气式气球一般飞上了天花板,贴在了那儿挣扎大喊。 “啊,啊……” 伊泽梦捂住嘴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母亲,惊恐变色,抓着沙发扶手尖声鬼叫。 “怎,怎么会这样?秀丽?”伊博阳大吃一惊,拉着十四岁的伊根宝从床那头绕过来,惊惧地仰望着天花板,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兔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意识地绞紧怀里小弟弟的身子,双臂狠狠箍住他,弄得他肺里的气都快给她挤破了,忍不住皱皱俊秀的小眉头,不悦地开口骂道,“笨女人,松手,你想勒死我吗?” “啊?”小兔立刻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松开小手,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愣头愣脑的丫头,看着就一肚子火。小男孩璀璨的星眸内腾起一丝莫名怒意,怪不得给人欺成这样都不敢做声,傻里傻气的,不给人欺负才怪。 莫名其妙。 他干吗无端端生起气来。 俊美的小男孩自个扭动身躯从小兔子身上爬下来,站到一边,仰头望了望天花板。 刻薄的女人,就让你在天花板上多呆一会儿! . 005 戏弄 . 看着吊在天花板上的马秀丽。 伊博阳、伊根宝、伊泽梦、夏青四人围着她在底头团团打转,有些莫名其妙。恐慌过后,伊博阳率先冷静下来,马上打电话给旅馆服务生,要求派人过来解救马秀丽的窘境。 只不过由于语言不通,伊博阳花了好久才让旅馆服务生大致搞明白伊太太是给莫名其妙的吸力吸上了天花板。 这期间,伊太太马秀丽叫得那个凄惨让隔壁房间的人纷纷涌出来查问发生什么事情。 这显然不是个很搞笑的笑话。 所以当两个服务生敲**门的时候,脸上挂着的是薄薄的怒意。 一名蓝眼睛、络腮胡,块头挺大的高个子率先走了进来,“先生、太太什么事。” 当伊家那伙人的注意力都放到走入门的两个服务生身上时,俊秀的小男孩唇边掠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随着墨玉般的眸子淡淡释放出的薄薄金色光芒。 吸附在天花板上,脸蛋几乎给天花板挤压到严重变形的马秀丽太太陡然失重,发出一声垂死挣扎前乌鸦惨淡怪异的叫声,急遽自由落体,“碰咚”摔倒在厚厚的沙发上,脸无人色,呼吸急促,两眼呆滞地望着前方,双腿不由自主地打颤,险险昏厥过去。 “什么事?” 显然,被伊家四人遮挡住视线的两名服务生错过最精彩的一幕,而伊家四人因为背对着马秀丽,当然也没瞧见这一幕重力加速运动。 服务生望过去的时候,只瞧见好端端坐在沙发上牛喘的马秀丽,心里更加不耻这帮Z国来的瘪三编造的下三滥谎言,打定主意以为对方只是来找碴刮钱的。 而唯一的目击者伊小兔同志。 她是从头到尾亲眼目睹自己的大妈飞上窜下的人。 但她已经石化了。 没过多久,旅馆负责人也来了,听了服务生的表述后,更加不相信伊家人所说的马秀丽太太给莫名其妙的怪力量吸到了天花板。伊家人要求旅馆赔偿马秀丽的精神损失,狮子大开口,扬言一笔数目可观的收惊费。 双方交涉一点儿都不愉快,旅馆负责人当这一家子Z国的泼皮远渡重洋来这儿骗钱,没给一点好脸色看。甚至提出让他们付了今天的租金立即滚,说什么很多客人都来投诉伊太太的尖叫过于恐怖,吓坏了自家的孩子。 尽管伊博阳很愤怒,但到底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对方出来三个圆膀熊腰的男人,他们立刻收了声,乖乖收拾包袱走人。 这么一番闹腾下来,伊家自顾不暇,自然而然将陌生小男孩的事儿抛诸脑后。 . 006 我不是你弟 . 给一阵近似发霉的味道呛醒,他不停地咳嗽,伸手轻轻一挥,眼前灰尘四起。 他暗咒一声,抬眼看看黑咕隆咚的空间。 什么地方? 老鼠洞? 身旁酣睡的气息传来。 他低下头,贴近那张玫瑰似的小脸,伸指挑起她的小下巴,严肃地皱着眉头。 如果他没看走眼的话,这里应该是个类似地下储藏室的地方。 难为她缩在这么个垃圾堆里居然还能睡成个死猪样儿。 看看又来气了。 这丫头怎么一点儿脾气、一点儿要求都没有? 重重地将她摇醒,带着一丝丝火爆味儿,他按捺着性子盯住她。 小兔揉着睡眼坐起身,懵懵懂懂也不知什么时候了,瞧着面前的小黑影,呐呐道,“弟弟,你是不是要上厕所啊?出门右转,数过去第三格哦。” “我不是你弟弟。”他哼了一声。 小兔爬过去,揉着眼睛看他藏在黑暗里的小脸,一时没适应黑暗,瞧过去依然只见一个影子。 “别用手揉。”他没好气地抓住她的胳膊,“这么脏兮兮的地方,你也不怕细菌感染。” “不会不会的。”小兔可爱地弯弯小嘴儿,“我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哦。我是打不死的小兔子!弟弟你不要担心。” 男孩哼了一声,“皇甫文濯。” “啊?”小兔有点跟不上他跳跃性的思路。 “我说我叫皇甫文濯。”他不耐烦地翻翻眼皮,“不是你弟弟。” “哦。”小兔点点头。 这下轮到皇甫文濯奇怪了,他凑过头,仔仔细细端倪着她的表情,看着也不像作假,他狐疑地瞄着她,“喂,你一点都不奇怪?” 听到他的大名,这小丫头竟然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虽说现在这个身体与他实际真人有点区别,可平常人光是一听这名字就会露出万分敬仰的目光了,怎么她?完全像个木头似的毫无反应。 不对劲啊?是她藏得深,故意诱起他的好奇心,还是她彻头彻尾从没听说过他的大名? 这不合逻辑,她又不是住在山沟沟里的野人,消息没那么闭塞吧。依照他一天上七、八回电视、报刊的知名度来算,天下间不熟识皇甫文濯四个字的还真是不多,难道她就是这不多范畴内的一个? “丫头,过来过来。” 小兔爬过去一点点,这回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瞧清了皇甫文濯那双灿若星辰的凤眸,亮晶晶的很闪耀。 她嘟起嘴,摆出一脸小姐姐的严肃表情,“小濯弟弟,你不可以这样没礼貌啦,要叫姐姐。” . 007 一定要叫姐姐 . 她嘟起嘴,摆出一脸小姐姐的严肃表情,“小濯弟弟,你不可以这样没礼貌啦,要叫姐姐。” 皇甫文濯报之一声嗤笑,神情自然是不屑的。 环顾四周一圈,正要问她为什么会在这么个破烂地方,不料小小的身体被她抓了过去按在了腿上。 小兔很正经地捏住他尖削的小下巴,“弟弟,叫我姐姐。” “凭什么……” “一定要叫姐姐。”小兔严肃地说道,“妈妈说,小朋友要从小养成好习惯,懂礼貌、知书达理才是好孩子。” “我不是小朋……” “叫姐姐。” “我……” “啪!”软呼呼的小手用力拍上他的小腚腚。 气死人了! 皇甫文濯濒临吐血边缘。 怎么说呢。这位爷原本是出来度假的,谁知假期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愉快。非但遭人暗算,灵力使用过度,如今还流落得这么凄惨。 与传说中的阳光、沙滩、美女完全绝缘了! 要是给自己那群无良的手下知道,他给个小丫头按在腿上饱揍一顿,真不知道会笑成啥样。估计会满地找牙、找眼珠子…… 皇甫文濯竭力挣扎,口中忍不住发出威胁,“我警告你,快点把我放了,不然……” “啪!” “哇,疼死了。”你下手能不能别这么重啊。 小兔对于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一向很坚持。 皇甫文濯快要气晕了,心里暗暗骂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昨天要不是自己帮他对付马秀丽,她那一耳光肯定捱定了。 害得他原本就使用过度的灵力,现在更是匮乏,再不好好调息保养,恐怕自己一个不妙,返回婴儿状。 那就更叫他无语了。 那时还不更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落到这小丫头手里,还不给带的脱层皮下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姐姐就姐姐吧,看这情形,自己不达成她这个膨胀的愿望,估计这事儿消停不下来。 别让少爷我还原回来! 他暗暗怒吼着,把一连串骂语压到肚皮里。 伸出一根纤长合度的手指,用力戳到小兔面前,皇甫文濯抿着菱形的小嘴儿,一忍再忍,终于负气叫道,“姐姐。” 少爷我忍你! 总有一天要你落在我的手里,哼哼! “乖了。”小兔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揉揉他绸缎般的乌发,困顿地打了个哈欠,重新打算躺回去。 皇甫文濯用力拽着她,“这里是哪里?” “地下室啊。” “我知道,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租金便宜呀,一晚上只要3M元。” . 008 小女佣(一) . 被人丢弃在垃圾堆里,没想到她还笑得出来。 皇甫文濯真不知是该称赞她宠辱不惊还是该笑她白痴了。 眼看天将大亮,二人这么一搅和瞌睡虫也全跑光了,便早早起身,打算出去买些早点填饱肚子。 这是一家克难式的小旅馆,内部装修十分简陋,也真难为伊博阳这老抠千山万水找到这么个便宜地方落脚。 好在对面不远就是海滩一角,抬眼就能见到潮涨潮退、一轮红日渐渐从海平面上升起,景观还算不错,视野也蛮开阔。 晨起,露珠在叶片上滚动。 瑰丽的朝霞抚触大地。 小旅馆外,搭了四五张小圆桌,遮阳伞斜斜地扎在沙滩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早上的气温有点凉,晨风拂过面庞,拨动皇甫文濯翩长的青丝。 一丝浅浅的金色阳光落在他如玉的小脸上,将他整个人点缀的格外透亮。彷如天地间最精纯的一块美玉,集灵气于一身,幽幽释放着清浅高华的光芒。 望着坐在那样简陋的桌子边,皱眉喝早茶吃早点的皇甫文濯。小兔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升了起来。 眼前的小弟弟,动作不急不徐,举止优雅,虽然品着最低廉的茶,可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他正在享用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 小孩子怎么可以把吃饭吃的那么好看的? 奇怪! 小兔穿着那件卡其色小棉袄,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用手揉揉红通通的鼻头。 见他从对面投来不悦的一瞥。 小兔吐吐舌头,抓了一块点心递给他,“弟弟吃糕点。” “不要。”他坚决摇摇头,“又甜又腻,这里的西点一点都不地道,不吃。” “不会啊,不是挺好吃的。”小兔翻翻眼皮,“喂,我可是特地为了你才叫了这顿早餐的,花了我这个月工钱的一半啦,你不吃就真对不起我。” “工钱一半?”文濯拧了拧眉头,“喂,像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读书吧,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读书已经出去打工了。” 小兔闻言,神色微微一黯,“爸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小学还没毕业就回来帮佣了。大妈还夸我手脚勤快,家里任何一个佣人都没我做事做的好哦。” 小兔弯起圆圆的大眼,两扇浓密的眼睫轻轻掀动,很是骄傲,“所以后来爸爸和大妈就辞退了家里所有的佣人,节省好大一笔开销,爸爸为这事还夸我呢。” “哪有这样的父亲?”文濯给茶呛了一口。 . 009 小女佣(二) . “丫头,过来过来。”皇甫文濯向她招招手。 小兔皱了皱弯弯的眉毛,“小濯,你讲话怎么这么奇怪,老气横秋的。” 皇甫文濯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可真是有够笨的,到现在才捉到我的语病。 不理她,继续对她招手,“你过来,过来。” “干什么?”小兔绕到他身边,皇甫文濯这才发现自己矮了她一大截。 “蹲下蹲下。”他冲她用力摆手。 “为什么蹲下。” “我不喜欢人家俯视我!”笨! “哦。”小兔逆来顺受惯了,所以也没深究,蹲下望着他,“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近点近点。”皇甫文濯勾着纤长的小手指。 小兔的好奇心给他钓了出来,巴巴地凑过一颗小脑袋。 “在家帮佣多少年了?”皇甫文濯轻声细语地问道。 小兔偏着头想了半天,“小学五年级辍学回家的,刚好四年哦。” “赚了多少钱了?四年下来。” “嗯,我算算,一个月五十块工钱,一年十二个月就是五百块……” “多少?”皇甫文濯差点吐血。 “一个月五十块钱……你别打岔嘛。”小兔趴在沙滩上,用手指勾着计算公式,“一个月五十块,一年十二个月就是……六百哦,六百块啦。原来我有六百块哦,你不说我还没仔细算过,原来这么多钱哪……” 皇甫文濯一头黑线…… “四年的话,就是六百还要乘以四,哇,我有两千四了啊。” “你自己的存款你自己不知道?” “平时都是弟弟小宝帮我存的啦,户头也是他帮我开的,我哪会啊。” 皇甫文濯晕倒,是不是人啊,连银行都没去过,哪儿来的土包子…… “你几岁?” “16岁!” “16了?”皇甫文濯上上下下打量她,原来比他想像中的大了点儿,看她那张稚嫩的小脸,原还以为十三四岁。 “嗯。”小兔点点头。 “十六岁怎么还这么笨的!”皇甫文濯在她耳朵边大吼一声,吓得小兔噗通跌倒在地。 “你你,你干什么突然大吼啊?”小兔三魂四魄飞了一半儿,下意识伸出爪子不停拍着胸口。 “你说你,真是长岁不长智,那种老爹你还当个宝,早该翘家了。”皇甫文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跌倒在地的小兔,不停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你笨笨笨,笨到快死了。” “翘家去哪里啊?”小兔莫名其妙地问道。 “会不会煮饭?” “嗯。”小兔点点头。 “会不会清洁打扫?” “嗯。”小兔重重点了个头。 . 010 勉强合格 . “嗯。”小兔重重点了个头。 “那不就结了。”文濯重重拍了下她的脑门,“到哪里不能找份比这好一百倍的工作。” “可是我走了,就没人照顾小宝了。” 皇甫文濯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她的老妈子,干吗面面俱到事事照顾,说你笨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聪明,就不会为自己考虑考虑打算一下吗?” “可是我觉得目前生活还不错呀。” “我可半点没看出来。”他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小兔严重思考他提出来的问题,想了半天,这才斩钉截铁摇摇头,“不行,出去肯定找不着比这更好的工作。至少我现在有吃有住,啥都不用发愁。” “你……”要求还真不是普通的低!皇甫文濯气结,随后说了句自己都惊奇、不经大脑思考蹦出来的话,“看你那样儿,勉强合格,干脆过来帮我打扫,我也管你吃管你住好啦。” “弟弟你唬人呢。”小兔懒洋洋地挥挥手,明显不信。 皇甫文濯哼了一声,没再继续争辩下去。心里还百思不解,奇怪万分,自己怎么会升起收留她的念头? “好啦别再说了,早茶都凉了,快点把东西都吃光,不可以浪费哦,这个每分钱我赚来都不容易的。”小兔拽着皇甫文濯重新回到位子上,逼他吃那些难吃的西点。 文濯拧着眉头,心里百般不情愿,可自己这副小身板现在又绝对不是小兔的对手。别看小兔瘦瘦弱弱的样儿,力气还真大,一准是平素做家务活儿锻炼出来的力量。 皇甫文濯给她按在凳子上勉强喂下去三块西点,实在吃不下,胃酸到快要吐了,望着小兔的那双墨玉似的眸子几乎快逼出了泪水,可怜兮兮雾煞煞地瞅着小兔…… 小兔莫名其妙生出一点点犯罪感,觉得这样逼一个神仙似的俊俏小男孩吃东西简直太残忍太不可饶恕了,于是就放过他。 皇甫文濯松了口气,看着小兔津津有味把剩下来的食物一扫而空。 难怪她叫了那么多吃的…… 皇甫文濯心想,这丫头看起来瘦瘦的居然这么能吃,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吃不饱的缘故,有的吃便尽量多吃点,储存在肚子里不会错。 她的刻薄老爸与大妈定然是每顿都弄点残羹冷炙来招待她,也许吃了上顿还没下顿,一想起她近乎可怜的待遇,皇甫文濯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没想到这样一个文明的时代,还会存在小兔爸爸那种重男轻女严重极端的思想。 . 011 联络 . 伊博阳领着小儿子,与两个老婆出去购物了,小儿子身上,他从来不会少花一分钱,就算他天性抠门,可别人家有的玩具,小儿子也绝对少不了。 旅馆的走廊上。 皇甫文濯踮着脚够墙上的公用电话,可总是差了那么一丁点儿距离,再够下去,整条手臂都快扯断了。 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叫了小兔过来将他抱起。 可真够倒霉透顶了,掉到公海不说,所有随身用品、包括手机、金卡之类的全掉光光了,如今他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家伙,所以只能在小兔这里蹭吃蹭喝。 就他这小身板,要不赶紧联络上苏利文他们,还只能窝在小兔身边打混。 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想到苏利文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岂料半天不通,害得他疑神疑鬼考虑是不是记错了号码。 怎么办呢? 关于他失踪的消息,苏利文他们肯定会全面封锁,估计现在大街小巷暗中找他找疯了。 要不,出去碰碰运气? 文濯仰起小脑袋,用命令的口气指使小兔,“走,我们上街。” “啊?”小兔张大小嘴,“上街做什么?爸爸让我们在这里看着行李哦。” “不是有你大姐在嘛,你操什么心。”文濯翻了翻眼皮,“走吧,上街逛逛,随便走走,老闷在这里人都发霉了。” “可是这里离市区很远,而且我们又不会说M语,万一迷路找不回来怎么办呢?” 皇甫文濯的小手拎起她的耳朵,凑过去一通大吼,“我懂啊笨蛋!坐巴士去,很快一个来回,你真是……” “这么凶干什么,我又不知道你会说M语。”小兔委屈地嘟起嘴,白了他一眼。 “那走不走?”皇甫文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想不想看看异国风情?好不容易来一趟M国,难道你想从早到晚窝在这么个破旅馆里?” “哦。”小兔点了点头。毕竟是个孩儿心性的小姑娘,对M国充满着好奇。 于是,小兔便牵着文濯的小手,一大一小两人离开了小旅馆,找最近的巴士站搭乘巴士。 今个的天气特别晴朗,也许是因为连着下了两三场暴雨的关系,地面冲刷的十分干净,空气也格外清新。 到了市区,差不多将近十点了,跟着皇甫文濯东奔西跑,漫无目的逛了两个钟头,小兔实在累得不行,摇摆着小手说要休息。 二人进了附近一家快餐店,点了两碗牛腩面刚要动筷,快餐门就给人一脚踹开了,呼啦一下子进来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少年,东踹一脚,西踢一下,吓得客人抱头鼠窜,纷纷逃了出去。 . 012 异能 . “几位大哥,我不是前天才交过保护费嘛?” “老板,最近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孩?”一张破破烂烂的画纸往老板面前递送。 老板看了一眼,拧起了眉头,“咦,他不就是……” 说着,目光朝皇甫文濯身上扫去。 不良少年们上千万亮堂堂的目光齐齐朝皇甫文濯射去。 文濯扬起右手,附近桌上的餐盘纷纷跳起,一连串飞向不良少年。 趁他们大叫闪躲之际,文濯扯了下呆呆的小兔,拽着她夺门而出。 “那些是什么人?”小兔跟着文濯狂奔,在小巷口来了一个超级大转弯,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脚踏车。 “总之不是好人。”文濯拽着小兔左右闪躲对面的行人与车辆。 “站住!喂,站住!”那群不良少年追了出来,手执铁棍之类的武器拼命追赶小兔他们。 小兔吓得脸色发白,问皇甫文濯,“他们为什么追我们?” “抢劫吧,你看不出来?” “抢劫我们跑什么?” “不跑等着被抢吗?你没见别人都跑了?” “可是我们身无分文,也没什么好抢啊。” “这倒是。”皇甫文濯拽着小兔闪到左面的小巷子,一脚蹬在墙壁上,嘭嘭三步,扛着小兔跃上了墙头。 少年们追到墙角,为首的老大瞄着手里那张破画,频频点头,“不错就是这小子,快抓住他。” 几个手下急忙蹲下,一个叠一个做起了人梯,“老大,快上!” 小兔摇摇晃晃站在墙头,紧张地拽住文濯小手,“弟弟,他们好像是专程来找你麻烦的。” “还看,走!”文濯一把扯过小兔,拉着她往墙的另一头跃下。 “嘭!” 小兔姿势不雅地滚落在地,像个小皮球似的,急忙滚着站起身子。 “咝。”文濯一手扶住墙,皱起了眉峰。 “弟弟怎么了?”小兔奔过去扶住他的身子。 “没事,快走。” “等等,你是不是扭到脚了?” “好像给什么戳了一下。” “让我看看。”小兔忙蹲下扯掉他的鞋子,惊呼一声,“你踩到铁钉了。” 文濯仰起头,眼看那不良少年老大从围墙那边探了半颗头出来,只要再一跃便能跳上墙头。 时间紧迫来不及顾念脚上伤口,文濯果断地下令,“小兔,走。” “等等,让我试试。”小兔伸手阻止他起步,抿着小嘴,用力拔掉他脚上的铁钉。 她蹲在他面前,一手握住他受伤的脚,手心温暖的热气缓缓流淌,随着一层淡淡的暗红光芒,文濯诧异地发觉刺痛感慢慢消失了。 “你……”文濯震惊地看着她,心里闪过无数诡异的念头。 没想到她竟然…… “快走!”小兔帮他套上鞋,离开的时候,顺便把散在角落的一蓬铁钉悉数踢到围墙下。 . 013 拐回家养 . 夕阳西沉。 坐在巴士车内,皇甫文濯一个劲地打量着身边的小兔。 此时车中人并不多,也许是由于他们去的小旅馆太荒僻的关系。 皇甫文濯再一次仔仔细细地审度起小兔,遏制不住内心的汹涌。 怎么会这样?这小小的身子里居然蕴藏着如此强悍的超自然治愈能力,看她满不在乎的眼神,似乎自己并不怎么当回事儿。 皇甫文濯板起娃娃脸,严肃地盯着小兔,“快说,知道你有这种特殊能力的还有谁。” 小兔很乖地摇摇头,“妈妈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所以没人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有这种不凡能力?” 小兔歪着头想了想,“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偷吃了弟弟的零食给四妈打了,后来莫名其妙自己身上的淤青就消失了。” “嗯。”皇甫文濯点了点头,“以后再也不能在别人面前展现这种超自然力量了,听到没有。” “哦。”小兔点头那瞬间还在考虑,自己为何要听他的话。 皇甫文濯却一径皱眉陷入深思。 真没想到小兔身上居然带有一般异能者梦寐以求的强大治愈力,而且那种力量,一旦被激发,也许能够获得更深层次的发展。 或许与他的原始破坏力能够拼上一拼。 皇甫文濯托着小下巴,想着想着唇边掠过一丝笑意。 “弟弟你怎么了,想什么那么入神呢?”小兔使劲扯扯皇甫文濯的小手。 皇甫文濯对上那双清水般澈亮的眼睛,有些无语地撇撇嘴。 这个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拥有多么又或人的力量。 现在唯有想办法隐藏她的异能,再进一步做打算了。她不知道这种治愈力是多少异能者梦想得到的,一旦被公诸于世,可能受到的麻烦不计其数。 懵懂的小家伙。 皇甫文濯托着下巴注视她。 夕阳的晕色洒落在她的小脸上,那双明媚的大眼,所蕴藏的单纯,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的欲望。 皇甫文濯摇了摇小脑袋,有点狼狈地恶声恶气道,“等我联络上苏利文,你就跟我一起走。” “走?”小兔愕然,“走去哪里。” “你不必问,跟着我就是了。”皇甫文濯果断地下令,心想拐回家养养这个小东西也不错,说不定能从中得到一些乐趣…… 原谅他的恶趣味。 小兔虽然有些迷茫,可也没多问,反正弟弟总是这么奇怪了,说话好像很老成,可他明明就只是个小孩子。 二人下了巴士,回到克难式小旅馆,惊奇地发现伊博阳一家丢下了小兔,自行离去了。 . 014 趁火打劫 . 把身边所有的硬币凑了凑,加加总总一共也就十二块八M元,看来连基本温饱都难以解决了。 小兔与文濯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有点无计可施。 “我饿了。”文濯抗议。 “那怎么办呢,又要住宿又要吃饭,弟弟,你忍耐一下吧。” “饿了怎么忍?” “那好吧,我现在去买点东西你吃,你跟我来。” **** “什么,你要加租金?” “一晚10M元,就那种破地方?你怎么不干脆去抢!”文濯撑起小身子,吊在老板高高的柜台上,气呼呼地说道。 “对啊你不干脆去抢!”小兔同仇敌忾地点点头。 “租不租随便你们。”老板操着生硬的国文,有恃无恐道,“不租的话现在就搬。” “搬就……唔。”文濯瞪大眼怒冲冲望着捂住他嘴的小兔。 “租。”外头又是雷鸣又是闪电的,搞不好马上就倾盆大雨,先撑过这一晚再说吧。 “对了老板,你们这儿需不需要伙计?”小兔眨着眼睛问道,“我什么家务都会的哦。” “你想找工作?” “干吗在这里找工作?”文濯嘟嘟哝哝道。 “不找工作怎么赚钱买机票回去呢?”小兔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回去干吗,你爸都这样了,你还指望去投奔他,得了吧。”不是文濯打击小兔,这的确是个事实。稍微有点良知的父亲,怎会独自丢下闺女在这陌生国度? “爸爸一定还在怪我没有劝着小宝下水。” “嘁,牛不喝水你还能强摁着头?这都是他自找的。” “老板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呢?”小兔不理他,继续问无良老板。 老板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我不需要伙计,不过你明天去北区那边的莫斯蜜舍也许能碰碰运气,就你这小模样,应该还行。” “是吗?”小兔眼睛一亮,“两个月可以筹到机票款吗?” “哈哈哈。”老板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只要你出色,别说两个月,一个小时就能弄到机票款啦。” “有这么好的工作?”小兔兀自开心,没注意到文濯阴沉下来的小俊脸。 “弟弟,那我们明天就去试试。” “你不准去!”文濯一把扯过她的手,拖着就走。 一路上小兔不住嘀咕,“又怎么啦,弟弟你在使什么性子?” “那个老板根本就不是好人,你干吗去相信他的话,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不怕给人推去卖啊?” “怎么会呢。”小兔笑眯眯地望着文濯,“老板也希望我赚了钱有租金付给他呀,他干吗害我。” “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文濯一脚踢开地下室的门,二人才踩进去,窗外一道S型闪电便划破了黑幕! . 015 找工作 . 那道强烈的闪光仿佛一把破天之斧,将黑幕凿穿一个大洞。 哗哗的雨水瓢泼而下。 地下室里变得既阴暗又潮湿。 小兔冻得有些瑟缩,朝皇甫文濯偎了偎,“弟弟,明天我们就去城里找工作,有了钱就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吧。” “不必。”皇甫文濯皱着眉头道,“找到苏利文就行了。” “对了,苏利文是谁?你爸爸?哥哥?不对啊,你是姓皇甫的哦。” 文濯对天翻了个白眼。 “好累。”小兔又朝他身边挨近了些,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晚睡得糟糕透了,以至于醒来时,皇甫文濯觉得脑袋发涨,还有些疼痛,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凉感冒。 睁开眼叫小兔倒水,拉开嗓子吼了半天没见人影,文濯摇晃着起身,见那张积满灰尘的老旧写字台上放着一小袋馒头,另外留了张字条给他,写着:弟弟,你先吃东西,我找到工作立刻回来接你。 这个笨蛋! 皇甫文濯愈发觉得头痛得厉害,难不成这家伙真得听信了老板的话,天真得跑去莫斯蜜舍找工作了? 那种龙蛇混杂之地,进去还不把她给吃了! 该死的笨女人…… 文濯推开沉重的木门,外头阳光正明媚,瞧上去已近中午了。 他皱皱眉头,披上小外套便冲了出去。 *** 莫斯蜜舍 小兔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头,仰头看着莫斯蜜舍的招牌。 门庭冷落,铁将军把门,让小兔一时之间有种走错地方的错觉。 摊开手心里那张破旧的小纸头,给捏的皱皱巴巴就快挤出汗渍来了。 没错啊,的确是这个住址呢。 小兔再度仰头看着招牌。 只顾着让弟弟多睡一会儿,却忘记自己不会说M语,结果兜兜转转走了近三个小时才找到这个地方,老板不会是刚巧出门了吧。 小兔唉声叹气地在门口台阶上坐下,两手托着下巴定定地望着远方。 要是今天再找不到工作,既没有地方住又没东西吃了。她伸手摸摸瘪瘪的肚皮,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吃饱过,感觉一直处于饥饿当中,肚子老是抗议地咕咕叫。 “吱!”车胎擦合地面,引起一道急遽的尖锐刹车声。 一辆看上去很华丽的跑车(小兔不知道是啥牌子的,她从来对奢侈品就没什么研究)突兀地横亘到她面前。 小兔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大门就突然敞开了。 . 016 当红鸭子 . 一连串的侍者从门里涌了出来,害得小兔不得不起身,朝边上挪去。 车里弯身走出一名异常美丽的女子。 卷曲到腰际的金灿灿大波浪长发,一泓碧波似的眸子,高佻秀致的身材。 一身华丽紫罗兰礼服,细高跟。 涂着厚重的眼线,魅人的金色眼影,阳光下闪烁无尽光华。 小兔下意识地把嘴张成O字型,呆呆望着那妖异的女子踩着高雅的步子从她面前姗姗而过。 在经过小兔身边时,女子若有似无地用眼角余光轻佻地望了小兔一下,突然止住步。 “哈哈哈哈,亲爱的你终于来了。”一名大胡子老头排开人群乐淘淘地冲到女子面前,正想来个超级亲热大拥抱。 女子不甚领情地闪到一边,用审度的眼色不客气地打量小兔,“她是谁?” “艾坲!”大胡子吼了一声。 立刻有个中规中距的侍应生领班跨出人群,“老板有什么吩咐?” “这女孩是你新聘的?” “不是老板。” “孩子,我们的营业时间是下午三点到早上六点,你来早了。”大胡子以为小兔是来消遣的,但看她的装束又不太像。遂以探究的目光扫视她,最终有些迟疑的说道。 小兔完全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靠揣测觉得眼前这大胡子有点老板派头。 于是急忙说道,“老板,我是来求职的,我什么家务活都会做,不怕吃苦也不怕累。” “我们这里不缺服务生。”老板操着生硬的国文回答她,“再说你懂M语吗?” 小兔摇摇头。 “那更不行!”老板不在瞟她,谄媚地看向妖异女子,“艾……” “瞧上去还挺老实的,阿达沙,把她留下来给我端茶递水、贴身服务也好,我那正缺个这样的人手。”妖异女子说着流利的国文,捏住小兔一边脸颊,拨来拨去瞧她不忿的小脸,突地抿唇笑道。 “啊?”老板阿达沙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这家伙曾经多次拒绝他派个贴身侍女伺候,怎么如今自己又要求…… “不用啊了,就这么说定,你跟我来。” 怪姐姐的房间充满了浓郁的西式风味,看上去很简单也挺别致,最显眼的便是那个华丽的壁炉,现在这样的天气,天天坐在炉子边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小兔大致浏览了一遍,转头忍不住惊叫,“你干吗?” “笨!没见过人家卸妆脱衣服?” “可是我要不要回避呢?” “我都无所谓了,你叫个什么德性。”那人踢掉高跟鞋,朝小兔面前走来。 小兔偷偷瞄了一眼,蓦然瞪大双眼。 . 017 长了见识 . 小兔偷偷瞄了一眼,蓦然瞪大双眼。 这位怪姐姐居然是个男人? 小兔的目光落在他平坦结实的胸前,傻了眼儿。 那样一个浓墨重彩的女子,卸了妆,换上西服后,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一名翩翩俊男子? 这也太什么夸张了吧…… 这人走到发呆的小兔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她,危险地眯起眼,“没见过变身秀?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家务琐事什么都会,我现在饿了,你去厨房弄点东西我吃。” “哦。”小兔收到指令立刻行动。 “厨房在那头。”男人冲着小兔奔跑的反方向指了一指。 厨房用品一应俱全,且全都是崭新的,看来这位主儿是个从不下厨房的料子。 做饭对小兔来说简直太拿手了,所以没多久,热腾腾的四菜一汤就摆到了人妖哥哥面前。 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小兔只能再在肚皮里暗暗叫他人妖哥哥。 人妖哥哥尝了一小口,居然夸她,说味道不错。 小兔自然是很受用,以前就算是自己做最拿手的菜,爸爸大妈她们也从不夸自己一句的。 这也算是头一次被人夸赞。 小兔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刚见他吃了几口,门外就传来两个女人刺耳的对骂声。 跟着房门“轰隆”一声险些给人硬生生挤倒在地。 两个稍嫌肥胖、徐娘半老的阔太太,浑身宝气珠光地走了进来,用那种听了会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叫着人妖哥哥的名字,“艾瑞克斯……” 人妖哥哥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汤,看得出来他有些不悦这俩女人的闯入。 谁知他一口气还没转上来,俩女人就扭着臀摇摇摆摆挤过来,争着往他腿上坐去。 小兔惊奇地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偶滴个神哦。 以这两位婶婶的吨位,随便哪一个就这样坐下去,人妖哥哥不要给她压塌的? 人妖哥哥,呃应该是艾瑞克斯站了起来,露出金字招牌似的灿烂微笑,“琳达、玛利亚,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才是我的上班时间。” “你好一阵子没来莫斯蜜舍了,刚才我打听到你回来……” “是不是不要听我话了?”艾瑞克斯眨了眨魅惑的眼睛。 “不是的,艾瑞克斯。” “不是就别吵了,你们两个先回去,晚上见,乖了,拜。”艾瑞克斯搂着两位太太,连拖带拽、连哄带骗将她们逐了出去,随即立刻冷下一张俊脸,抬高手,左嗅嗅右嗅嗅,露出一脸亲蔑,“臭臭的,害我又得洗个澡。” . 018 我的丫头 . 莫斯蜜舍其实是这座小镇最出名的风月场所。 而艾瑞克斯则在莫斯蜜舍自由挂牌,以无暇的美色与圆滑的交际手段远近驰名,不知迷死多少阔太太、阔小姐。 小兔一头雾水地闯进这么个复杂之地,以她的小破脑袋,很难想象这种地方有多凌乱。 她一开始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一般的娱乐歌厅而已。 所以当艾瑞克斯上台表演唱歌时,作为贴身小丫头的她在舞池边呆了半个小时,然而当她看到形形色色的鸡鸭与嫖客,当众调情、搂搂抱抱在一处,心里又难以压抑地极为尴尬。 仿佛一连串厚重的色彩不住在眼前飘荡。 就如同置身于一个浓墨重彩的画坊,里面堆积了那种变态扭曲的油画,那种感觉让她想要作呕。 艾瑞克斯少爷好像比任何人都受欢迎。 小兔不知道,其实艾瑞克斯是风靡万人的社交界帝王。 小兔退在角落里,突然有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来请她喝酒。 小兔自然是不会喝的,坚决摇着她的小脑袋。 两个猥琐的男人见她不领情,于是自己动手灌小兔喝酒。 两双恶心的大掌往小兔身上袭来时,一条修长笔直的腿踹在了其中一人的大头上。 那色狼“嗷”一声惨叫,一头扑在面前的矮桌上,磕得额头破了。 他气得脸色发黑,转身扬起手里的啤酒瓶,等到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脸色忽然转白。 “老里克,又来不花钱蹭酒喝?”艾瑞克斯一手拎起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拽到身边,态度极其傲慢地睥睨他,“你难道没看见这丫头额头上贴着我的标签吗?胆敢找她麻烦,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里克转头见同伴混入人群里,半点儿不想给他出头的样子,脸色不由更差,赔着笑对上艾瑞克斯,“呵呵呵,少爷,实在不知道……” “你没瞧见这丫头是我的嘛?”艾瑞克斯居高临下地望着矮他一大截的老里克,傲慢地继续道,“既然这对狗眼这么没用,倒不如我来替你废了他如何?” “不不不……嗷!” 艾瑞克斯动作奇快地闪到老里克面前,半只尖俏的啤酒瓶扎进了老里克的左眼。 他疼得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向后躲闪。 四周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一个个挂着笑容,津津有味地瞧着眼前这一切。仿佛这不是一出血腥的暴力事件,而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玩乐活动。 . 019 丫头,来玩亲亲 . 场面很快给人控制住,哀嚎不住的老里克给人抬出来丢了出去。 从来没见过血腥画面的小兔已经完全呆了。 任凭艾瑞克斯怎么逗她,都愣愣地不开口。 艾瑞克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扬起弧度优美的唇,露出一丝很古怪的笑,“喂,小丫头。你再摆出这张任人品尝的呆脸,那我就要不客气喽。” 小兔好不容易调正焦距瞄准了眼前的艾瑞克斯,“你说什么?” 艾瑞克斯再往前凑了凑,“丫头,不如我们来玩亲亲好不?” “咻!”一大块油腻腻的乳酪蛋糕朝艾瑞克斯脸上直接飞了过来。 他手脚灵活地跳向一旁,危危险险地闪了开去。 眼角一瞥,只见一个十多岁光景的小少年立在门口,扬起右手。 与此同时,大厅内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现着,“啪啪”数声完全爆裂。 不明所以的人群尖叫着抱头蹲下,生怕溅出来的火星落到自己眼里。 艾瑞克斯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小兔,却扑了个空,抓到一把空气。 眼睛里闪过深度狐疑之光。 那个立在门口的小少年…… 就是传说中的异能力者? **** 小兔给人拖着细腕奔出莫斯蜜舍,呼哧呼哧跑了一长段路,这才停下。 “你,你是谁谁啊?”小兔弯着腰喘气,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少年人的背上。 “你是不是笨的、呆的、傻的?”少年霍然转身,气冲冲奔到她面前,伸出一根纤长手指用力戳着她的脑门,“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恐怕给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小兔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响,这才张开小嘴惊讶地叫道,“你是……小濯弟弟?” 皇甫文濯气哼哼地掉头就走。 小兔急忙跟上他的步伐,连跑带跳地奔到他身边,“小濯,你怎么,怎么会突然之间长这么高了?好像几个钟头便长大了五六岁哦。” “我本来就不是你弟弟,是你硬要我叫你姐姐的。”文濯没好气地转身,伸指戳戳她的小脑袋。 小兔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还回小旅馆吗?” “当然。”文濯点点头,“你妈妈在那里等着呢。” “妈妈来了?”小兔张大眼。 当小兔与文濯返回克难式小旅馆时,郑采蓝正坐立难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妈!”小兔飞扑上去抱住了郑采蓝,被爸爸抛弃后所受的委屈,都在见到妈妈的那一刻,化作了眼泪流淌。 . 020调戏 . 早晨十点,在连坐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后,小兔与文濯、妈妈终于回到了伊家。 小兔累得快要趴下了,回到家后立即回了自己房间,本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睡它个十个钟头,哪知到了下午三点就给三姐伊泽芳叫醒了。 他们叫她准备晚餐,说今天大姐二姐和她们老公要回来吃饭。 大姐二姐三姐都嫁了个富贵人家,鼻孔朝天长,出去逢人就夸耀自己的老公,在家没事闲磕牙时也最喜欢拿自己老公出来比较一番。 这期间,二姐伊泽星最为夸张,不仅十个指头都戴满钻戒,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项链,甚至连脚上也挂了一根。 这三个姐姐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沙发上比手画脚地指派小兔干事儿。 家里最温柔可亲的就是二妈马秀禾与她的女儿,小兔的四姐伊飞灵。 大妈马秀丽与二妈马秀禾是一对姐妹,可是性情相差南辕北辙。 马秀丽为人尖酸刻薄,说话不给人留三分余地,而马秀禾则温柔大方、高贵怡人,她长得比姐姐马秀丽高,性情又温婉贤淑,深得伊博阳喜欢。 通常出席晚宴一类的活动,伊博阳不是带马秀禾出去,就是带上四妈夏青,从来没找过马秀丽,这也是让马秀丽最为气愤的地方。 伊飞灵21岁,是商大的才女,也是这个家里除了妈妈外最为疼爱小兔的姐姐。 小兔很喜欢这个四姐,觉得她既高贵又有学识,只可惜她有点遇人不淑。 四姐有个男朋友,名叫魏秋白,小兔不是怎么喜欢他。这个人用妈妈的说法就是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心可以比天高,实际却什么都不肯做。 小兔觉得四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实在是有点委屈她自己。 不过四姐喜欢这个叫魏秋白的男人,怎么劝也劝不了,他们是在大学里相识相恋的,今年正要毕业,四姐早已找到了合适自己的工作,而这个魏秋白却挑三拣四,嫌东嫌西至今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小兔在厨房里咚咚咚咚切着茭白。 大姐夫最喜欢吃茭白炒肉丁,每逢大姐夫到来,这道菜必不可少。 小兔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厨房外溜了进来。 中等身材、西装革履。 一对浑浊的眼睛直盯着小兔忙忙碌碌的背影,咕咚咽了口唾沫,搓搓一对爪子,突然飞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小兔的纤腰,“小兔子亲亲。” . 021 歹念 . “啊!”小兔吓了一大跳,转身用手隔开那双油腻腻的狼爪。 “大?大姐夫?你……” “小兔子,可把我给想坏了,先给大姐夫亲一个,来,来,唔……” 猪嘴伸得长长,往小兔玉白的小脸袭来。 小兔吓得脸无人色,一个劲推搡着他,“不,大姐夫你干什么,大……” “嘭啪!”炒菜的油锅给碰倒了,整个儿往张鹏脚上一砸。 他痛得跳了起来,又是跳脚又是鬼叫。 小兔吓得脸都白了,背着一对小手缩到角落冰箱那儿,直愣愣盯着大姐夫张鹏说,“大姐夫,你,你没事吧。” “你竟敢用锅砸你大姐夫?”张鹏虎着脸,贼眼上上下下打量小兔。 这个张鹏是张氏食品公司的小开,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手上有了几个臭钱后,人愈发下作,平时最喜欢狎玩十几岁的小女孩。 其实在老早以前,张鹏就把目标瞄向了他的小姨子,那只单纯可爱的小兔子。 只不过可惜一直弄不到与小兔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长期看得着吃不着,这让他心里极其痒痒。 大姐伊泽梦早就知道老公张鹏对自己的小妹怀有猥琐的念头,只不过她喜欢把这一切都怨怪到小兔子的头上,总觉得是小兔子**了自己的丈夫,而他那个活宝丈夫却是一点儿错都没有。 所以伊泽梦对小兔愈发的刻薄寡恩。 那次毫不留情地推小兔子下水,心里实则想弄死可怜的小兔子。 还好这孩子命大,才没糊里糊涂死了。 这个时候伊博阳一家子都在客厅里呆着,厨房离客厅挺远,声音应该传不到那儿。 张鹏的脑海里泛起了黄黄的歹念泡泡,望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小兔子愈发饥渴难耐。 他先掩到门口小心把门给锁上,再转身威吓小兔子,“小兔儿,你这样砸姐夫,这事给你大姐知道的话,她又得打你了。” “大姐夫你不要告诉大姐。”小兔可怜巴巴地咬着小嘴儿用力摇了摇头。 “不告诉也行。”张鹏揉着一对狼爪,猛地向小兔扑了过去,“你给我抱抱小兔子,嘿嘿。” “啊大姐夫你干什么?放开我,大姐夫。” 张鹏才不管小兔子叫喊,反正他笃定这时候没人会经过厨房。 他凭着一身蛮力,将小兔扛了起来,扔上洗手台旁边,一手扣住她一对小手用力拉高到头顶,另一手急切地拽着小兔的裤子。 小兔快要吓昏过去了,喉咙里发出暗哑的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 022 委屈 . “别叫,不要叫。”张鹏一手探过去狠狠压住小兔的嘴巴,另一手愈发着急地想要解下小兔的裤裤。 可惜大冬天的,小兔穿了三条裤子,外面一条老式棉裤的扣子怎么解都解不下来。 张鹏急了,用力拉扯小兔的外裤,嗤嗤两下,那纽扣就给弄崩了。 小兔吓得几乎瘫软在洗手台上。 两条小短腿几乎都不会抖动了。 她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颤抖的低沉的声音,“救命,救命……” 张鹏终于成功脱掉小兔的一条外裤,接下来两条就好弄多了。 不过外面不巧传来脚步声,张鹏懊丧得不得了,急忙把小兔从洗手台上拽了下来。 张鹏把小兔的外裤踢到水槽下面,一手拎着小兔用力摇晃了一下,“不许哭,把眼泪擦了,你敢吐露一个字,就叫大姐打死你,听到没有,快把眼泪收了。” 张鹏刚打开门,大姐与二姐便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哟这是怎么啦,怎么锅铲都掉地上了?”二姐伊泽星瞄了小兔一眼。 小兔垂着脑袋背对着她们,眼泪收都收不住,一个劲切着半根茭白,咚咚咚咚几乎剁了个稀巴烂。 大姐伊泽梦用审度怀疑的目光瞅着自己的老公和妹妹,“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肚子有点饿了,想进来找点吃的,谁知道小兔子做事不小心,把刚弄好的一锅炒牛肉都打翻了。” “你要死啦,牛肉买买不要钱的啊?”大姐伊泽梦上前就用力戳戳小兔子的脑袋,“干什么,我在跟你说话啊,你这贱丫头敢背对着我?” 小兔垂下脑袋,小小的肩膀可怜兮兮地一耸一耸。 “骂你两句就哭哭哭,真是没用,好好的家哭都给你哭穷了!”大姐伊泽梦愈发讨厌小兔,狠狠拍了一下小兔的脑袋,这才转身拉着二妹伊泽梦走了出去,边走还边骂个不停。 张鹏松了口气,贼眼骨碌碌一转,恋恋不舍地瞄了小兔一下,这才跟着两个女人走了出去。 小兔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厨房工作是怎么完成的。 好不容易做完菜跑回自己的小房间,看到皇甫文濯正坐在她的小床上拨弄一个破旧的半导体。 不知道为什么,小兔一看到皇甫文濯,那眼泪就哗哗不受控制地全部流下来了。 皇甫文濯一抬头就见到个眼泪汪汪的妮子,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干什么?不过是坐在你床上休息一下,顺便玩玩你这破破烂烂的半导体,这样也不行,马上就哭给我看?” “小濯……”小兔“哇”一声大哭,整个人子弹头似的射了过去,扑倒在皇甫文濯怀里。 . 023 怒了 . “嘭!”张鹏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充气式气球一样飞上了天空,横亘在窗外一株大树的枝桠上。 张鹏吓得那叫一个屁滚尿流。 脚下是湍流不息的河水,身下的枝桠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伊博阳一家人都涌到了窗户边竞相张望,个个面露惊讶。 半个小时之前。 他们正坐在客厅里享用美食与水果。 晚餐十分丰盛,但是他们没有人会想到邀请小兔母女。 郑采蓝的身子骨一向很弱,这回因为亲自去了趟M国接小兔,回来就病倒了。 郑采蓝通常时候都喜欢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书,她除了女儿小兔,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伊泽梦她们从来就没把郑采蓝放在眼里,更没敬过她是三妈。 文濯出现在客厅门口的时候,张鹏正在那儿高谈阔论,伊泽梦正温柔地注视着她的丈夫,一手托着腮,手里的钢叉有节奏地轻敲着桌子。 皇甫文濯的右手高高地扬了起来。 一幕诡异的景象出现了。 张鹏的身体逐渐脱离了地心引力,轻飘飘荡漾起来。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飘浮在半空中,缓慢向窗外而去。 他企图抓住窗框,但是他失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投掷过来,很轻易地取得压倒性胜利。 他像只球一般飞出了窗外,半挂在大树上。 伊博阳家位于大奥山半山腰,也算是挤入富人区行列。 大奥山环境不错,依山傍水,伊博阳家就靠近一片湖,水质尚未被工业污染,所以还称得上清澈。 但是从那么高的树上摔进湖里,可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会取了张鹏的小命。 皇甫文濯如玉般的黑瞳中闪过一丝锋芒,把手重重一放,只听张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向下面的湖面急遽坠落。 “阿鹏!”伊泽梦涣散的瞳孔中浮现一片阴影。 她疯了似的推开自己两个妹妹挤到窗户最前面,一手捂着嘴,整颗心似乎要从胸腔内跳出来似的,咚咚咚咚狂跳个不停。 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一幕上。 张鹏在距离湖面三米处硬生生停了下来。 仿佛给时间静止一般。 他挣动着四肢,惶恐地尖叫,却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望着下面滔滔不绝的湖水。 皇甫文濯鬼魅般的身形出现在一楼靠窗处,右手微微举起,轻轻比了个响指。 突然—— 张鹏整个人轰隆一声滚进了水中。 湖水像打着漩涡沸腾起来,半片碧绿的睡眠翻卷而起,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掌压盖住水中挣扎的张鹏。 . 024 准备动身 . 湖水打着漩涡沸腾起来,半片碧绿的水面翻卷而起,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掌压盖住水中挣扎的张鹏。 张鹏的身影在水中沉浮,嘶吼狂叫。 伊博阳一家迅速来到一楼客厅,鱼贯冲出门,站在湖边惊悚地叫着张鹏的名字。 小兔听到声音,从自己的小屋子内奔了出来,急忙冲到皇甫文濯身边,脸色苍白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文濯瞥眼看了看她,倏然放下手,转身拉着她离去。 湖里。 正与无形的水柱挣扎奋斗的张鹏,蓦然觉得压力一松,整个儿压在他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他松了一口气,却抵不住沉沉的乏力与疲倦,猛地朝水下沉去。 “阿鹏!” “噗通!”伊泽梦奋不顾身地跳入湖中。 **** 小兔抱着膝蜷缩在床的一头。 皇甫文濯在床边来回打转,“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这个所谓的家,你难道还打算继续呆下去?”皇甫文濯皱起眉头不悦地望着她,“他们根本就没把你当自己人。” “可是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小兔无助地将自己蜷成一团,“何况妈妈现在身体又不好,我怎么能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走了?” 皇甫文濯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伸指弹弹她的额角,“说你笨你总是不承认,找个地方落脚,带上你妈不就行了。现在又不是要你和妈妈分开,你摆出这么个哀怨脸给谁看?” 他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有点蛮横无理地伸手过去,把她小小的嘴角往上扯,“笑给我看!” “你很奇怪!那人家现在心情不好笑不出来怎么笑?” 皇甫文濯的确觉得自己很奇怪,他干吗莫名其妙生她这张哀怨脸的气? 很怪! 可他就是见不得她露出这么副小狗失去主人的可怜表情,这让他打从心底心情不爽。 他伸手揉揉她软绵绵的脸蛋,“你看着我。” “我正看着呢!”小兔子气呼呼地说道。 皇甫文濯又好气又好笑地捏捏她的小脸,“这样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带上你妈跟我一起走。” “小濯你要走了?”小兔子跪坐在棉被上愣愣地望向他。 “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就不好了。”一定会被安老头念叨念叨很久…… “你要去哪里?”小兔子睁大圆亮亮的眼睛望着他。 “回家!”皇甫文濯使劲捏捏她的小脸,“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回去你就知道了。” . 025 辱骂 .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小房间的门给人敲得震天响。 小兔子忙跑去开门,不料进来的是一脸怒意的大姐。 伊泽梦一下拎住小兔的耳朵,对着她一阵狂吼乱叫,“关着门做什么,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赶快滚过去烧水,给你大姐夫找一套舒适干净的衣服来。你大姐夫刚才落水那么大的事儿你死到哪里去了,啊?” “大姐,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给我放手!”皇甫文濯没好气地拨开伊泽梦的手,一把将小兔拉到身边护着,顺便用冷森的眸光上下扫视伊泽梦,“小兔又不是你的佣人,你要伺候你丈夫自己去弄,别什么都叫小兔来做。” “小濯!” “住口!”皇甫文濯威严地瞪了小兔一眼,意思让她闭上嘴巴。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伊泽梦快给他气晕了,上上下下打量这个陌生的少年仔,“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大姐,他就是小濯啦,那天我捡到的……” “闭嘴!”伊泽梦摔开右掌,一耳光气急败坏地朝小兔脸上甩来。 皇甫文濯用力捏住她的手掌,轻轻一使力气,伊泽梦疼痛难忍,发出杀猪般难听的叫声。 “你这个……” “啪!”皇甫文濯摔过去一耳光,成功让她住了嘴,顺便揉揉手掌,自言自语道,“唉,真是让人为难啊,我良好的教养不允许我对女人动手,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欠扁了!” 小兔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圆圆的,使劲扯皇甫文濯的衣袖,“小濯小濯,算了,算了。” “怕什么,反正你不会继续呆在这里受气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一次了断,后续就没有牵挂了。”皇甫文濯拨弄着手腕,笑眯眯地盯着伊泽梦。 伊泽梦这才发觉眼前的少年出奇俊秀,那双镌刻秀美的黑瞳中绽放着无情的光芒。 伊泽梦莫名其妙脸红了。 她瞪了一眼缩在皇甫文濯身后的小兔,忍不住尖声尖气地奚落道,“真是个小浪蹄子,跟你妈一模一样,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和男人私奔去了,不要脸啊。” 小兔委屈的眼睛都红了,使劲摇摇头,气愤地叫道,“你干吗骂我妈妈?我不是!” “还敢狡辩,要不是他怂恿你,你有那个胆量离家出走?好啊,你走啊,早走早好!有你这个扫把星呆在我们伊家,难怪我们早晚诸事不顺了!要滚现在就给我滚!以后永远也别回来,带上你那个痨病鬼妈妈,趁早滚得远远的。” . 026 驱逐 . “哇——”小兔伤心欲绝、可怜兮兮地张嘴大哭,“大姐……” 伊泽梦用力甩开小兔的手,小兔一个趔俎倒回皇甫文濯怀里。 皇甫文濯一拳轰过去,吓得伊泽梦踉跄着摔出了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瞪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一脸恶毒地吓唬小兔,“你尽管跟别人走好了,到时你流落街头,讨饭记得离我们伊家远点,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大姐……呜呜呜。”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皇甫文濯用力揉揉她的小脑袋,一记白眼飞向伊泽梦,“你尽管看着,到时讨饭记得离我家小兔远点,找上门我也不会可怜你的。” “哈!”伊泽梦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地拍着沾上的灰尘,“我会来乞求她?” “那就拭目以待吧!”皇甫文濯眯起眼,意味深长地吐出这句话,随即摆摆手,表示不愿与她多谈。 伊泽梦讨不了便宜,气愤地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蓦地回过头对小兔冷笑道,“我会跟爸爸说,你以后都不打算回来了,相信爸爸他也不会拦着你的财路,你尽管走吧,哼!” “大姐……” 皇甫文濯低头,用手勾起她的小小嘴角,“笑!” “你真奇怪,人家心里难受,怎么笑?” “我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你!”皇甫文濯叹了口气,“果然念书念得少,连一点点反抗意识都没有。” “你说什么?”小兔鼓着腮帮子气愤愤地瞪着他,“都是你,要不是你,大姐怎么会赶我走呢?” “我是救你出这个火坑。”皇甫文濯端着下巴,在心里添上一句:跳进我的火坑,嘿嘿…… “你笑什么?” “奇怪我有笑嘛?” “有!” “呃。”皇甫文濯拽过她的小手,“别难过了,先去看看你/妈妈,看她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不用去看了!”伊博阳领着大小老婆气势汹汹的赶来。 身后跟着一脸看好戏的伊泽梦与伊泽星姐妹俩。 “爸爸。” “别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伊博阳用力一甩手,恼恨地瞪着小兔。 “爸爸小濯是弟弟啦,他……” “解释多了只会越描越黑,小兔子。”皇甫文濯垂下脸来,好心地在她耳边低语一声。 伊博阳气得脸色发黑,“从今天起,我就当没你这么个女儿,你喜欢走,去哪里都行,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许你再回来。” “爸……”小兔的眼泪哗一下一落千丈。 . 027 预谋 . “好啊好啊。”皇甫文濯用力点点头,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伊博阳面前,“那就麻烦你老把这张老死不相往来协议给签了,以后我们不找你们,你们也不要来找我们。” “呜呜,小濯,我不要签……” 伊博阳大笔一挥,顺手把那张皱巴巴的协议丢给了皇甫文濯,跟着冷哼一声,“快点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爸爸,我想看看妈妈。” “你/妈迟早会给你气死的,你放心,我会收留她,让她呆在这里,总比跟着你个不孝女强上许多,快点滚!” “爸爸……” “好啦,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协议都签了,以后就别再踏入我们伊家一步了。将来那份遗产你自然也是指望不上的,快点滚吧,别在这里碍眼。”伊泽星冷笑着挥挥手。 “小兔,走了。” “我不走啊。” “走了小兔。”皇甫文濯一把扛起哭闹不休的小兔子,大踏步往外走去,挥挥手,“伊博阳,记得你签的协议!以后,就算出了任何事都不要来找小兔……” 皇甫文濯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哇——” *** “你已经哭了很久了,可不可以稍微消停消停!” “都是你都是你!你干吗一定要我跟家里一刀两断,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我这全都是为你好!” “啪!” “你在拍蚊子?”文濯眼睛里冒火。 “我在打你啊!” “岂有此理!” “你才岂有此理!哪有人逼着别人跟家里闹翻的!你这个大坏人!” “哼。以后你会感激我的。”皇甫文濯用力捏着小兔的脸,“不许哭,哭什么哭,我是救你脱离苦海你还打我!我告诉你,我那是教养好,所以才不和你计较,要不然换了N个人,非要暴揍你一顿不可。” “哇……” 皇甫文濯捂住耳朵。 小兔跪坐在花坛旁边嚎啕大哭。 苏利文出现的时候,恰好看到这幅场景。 他们尊贵无比的陛下正蹲在马路边,笨拙地安抚身边的小女孩。 苏利文揉揉眼睛,与莫斯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唇边都不约而同划上一丝不深不浅的笑。 呃,皇帝陛下现在这个样子有点搞笑。你说我们要不要照张相留念呢?苏利文用眼神示意莫斯。 咳!莫斯轻咳一声,你小子要是有那个胆子你就拍吧,小心给陛下杀人分尸! 两人很有默契地来到皇甫文濯面前,“陛……” 皇甫文濯抬眼狠狠瞪了他们一下。 “少爷!”他们急忙改口,同时用揶揄的目光瞧着皇甫文濯,憋着笑问道,“要不要帮忙,少爷?” “让她给我住口!”皇甫文濯指着哭得稀里哗啦,仿佛历经人间无数惨事的小兔子,脸色铁青地开口。 . 028 新的生活 . 窗外第一缕阳光透过重重丝幔照射进来。 徘徊在女孩子床前。 乌丝缱绻如缎,浦泄在温软的大床上。 水蓝色的床单一直拖曳到地毯上,厚厚的红绒足有三寸,踩在上面定然十分舒适吧。 女孩子枕在纯白的枕头上,整个人陷入被褥内,只露出一颗小脸,睡得恬静且安然。 浓密的睫毛覆在微微透着红润的颊上,肤若凝脂白玉,丝毫未受长期劳作辛苦的影响,丽质天生。 只是微微蜷起的一双小手上布满了茧子,暗暗昭示了命运对她的不公。 她在做着美梦,两弯秀眉舒开着,颊上含着丝丝甜美。 靠窗一组转角沙发,铺着手工编织的蕾丝花纹垫子。 茶色小案上,一杯香茗正冒着腾腾雾气。 一抹颀长的秀影,立在落地窗前,凝望窗外景致,默默出神。 微微敞开的玻璃外,柔风阵阵送入。 及足长丝,如墨张扬。 躺在床上的女孩子,小手微微动了一下,轻启的樱唇中溢出一连串破碎的语音。窗边之人转过身来,璀若星辰的眼眸定定地望住女孩子,移步走去。 停驻在床前,微微倾身,目光专注。 女孩子撑开眼皮,浑浑噩噩那一瞬间,望见了他。 这个犹如神子般俊朗的男子。 时间与画面定格在一瞬间。 直至许多年以后,当小兔子再一次回想起这一幕,仍会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从内心里发出一声感慨。 他实在是太完美了。 简直就是天地间精心孕育的一块无暇美玉,气质高华而脱俗,实在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我叫皇甫文濯。”他的唇边漾起一丝浅笑。 他的手指点上她的额头,用力戳了两戳,郑重地宣布,“不是你弟弟!” 可想而知。 小兔的小嘴当时张得有多大。 昨天,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餐,撑到肚子几乎爆炸。入住大宅子,睡上梦寐以求的柔软大床。 竟然不用刷锅洗碗搓衣服,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多奢侈的一件事呀。 这在平时小兔子是想都不敢想的。 原来自己不是做梦?可为何小濯弟弟一夕之间又长大这么多? 如果不是梦…… 小兔子兴匆匆地掀开丝被,蹬蹬冲下床,随手拿起一件屋内的水晶摆设,皱着小眉心。 这大宅子里,随便一样物什都足以抵她一年工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 她伸手掐掐自己的小脸,立即疼得龇牙咧嘴。 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小巧玲珑的身子已经被皇甫文濯抱了起来,压在了腿上。 “小濯你干嘛……” “啪!” . 029 被领养了 . “说了不许叫小濯,要叫哥哥,没礼貌!” 大掌毫不留情地拍上小兔的PP。 小姑娘哇哇大叫,死劲挣扎,一双大大的眼睛含上可怜的泡泡。 是被气的! 人家好歹是个大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许哭,大清早的哭什么,要笑。”可恶的皇甫文濯将小兔子翻个身坐在腿上,用力捏她粉嫩嫩的双颊,威胁地盯着,“笑,乖一点……” “笑你个头!”弟弟长大后真是太不可爱了,一清早就动手打人,还说什么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坏人! 文濯危险地眯起眼睛。 小兔呜呜两声,碍于形势,急忙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容。 皇甫文濯扑哧笑出声,瞧着这小丫头委委屈屈的小脸,好像还带着三分倦态,觉得十分好玩。 “起来吧,下午三点的飞机。” “去哪里?”小兔奇怪地瞥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必须跟我走。”皇甫文濯居高临下逼近她的小脸,唇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看看这个?” 一张伊博阳签的皱巴巴协议递到小兔子面前。 小兔子伸手想抢,文濯笑着扬高手,于是小兔子就可怜巴巴地够不上了。 欺负人! 小兔子扁起嘴巴,仰头望着那份协议。瞄了两行,登时瞪大眼。 “监护人?” 皇甫文濯让爸爸签的居然是这个东东? 下面好像还有很多小注细则,皇甫文濯不打算让她再看,收好协议放进口袋,牵起她的小手,“走吧,去刷牙洗脸。从现在开始,你和伊家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了,嗯?” “你不讲道理!血缘关系怎么能够说断就断?” “对啦,你以后就会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人。”皇甫文濯轻弯唇角,将小兔推入洗手间,见她抓着门框死活不肯就范。 于是,皇甫公子很变态地伸手掀小兔的睡衣。 “你干吗?” “你不高兴脱,那我就帮你,我可是从来不为女子服务的,你该感到荣幸!” “嘭!” 洗手间门重重摔了上去,差点磕上皇甫某人的额头。 后者撇撇嘴,伸手摸摸额际,转身。 苏利文拿着一个牛皮资料袋急匆匆走入。 “什么事?”皇甫文濯轻轻一挑眉,绕过一旁的高背椅来到桌边坐下。 “查到是谁在陛下的飞机上动手脚。”苏利文利落地扯开牛皮纸袋,取出一份文件,其中夹着几张照片,全数递给皇甫文濯。 文濯叠起修长的左腿,一手支着下巴,翻看了几页资料,再取过照片细细端视了一会,薄薄的唇边勾起一丝冷酷笑意,“我要活口。” “是。” . 030 咱们好好处处 . 好不容易让自己休个假,本想出来散散心。 谁知,阳光,沙滩,美女,一概没有享受到,结果拎回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呀。 皇甫文濯一手支着下巴,随意翻看手边的杂志,顺便等待洗了半个小时还在磨蹭的小兔。 不会是淹死在浴室里了吧? 皇甫文濯狐疑地扬起眉,起身来到浴室门口,伸手笃笃敲了两下,“喂,好了没有?” “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到哪里去?本来就是我的房间。”皇甫文濯哼了一声,再度敲敲门,“出来。” “你出去我再出来。” “我出去了,你出来吧。” “你明明还在!” 皇甫文濯斜斜靠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门,“出来,又不是见不得人。”谁跟你纠结在这问题上呀! “那……你把我以前穿的衣服递给我。” “好,你开门!” 浴室门透出一点缝隙,皇甫文濯把手探入撑开门,硬是把死活不情愿的小兔从浴室里拉了出来。. 淡紫色的雪纺纱,胸前开褶,打上一朵飘逸的蝴蝶结,由于肩部以上比较曝露,所以不太适合我家纯情的小兔子了,于是在皇甫文濯的注视下,这只小兔子左躲右躲,被人拉住小手后,甚至还恼羞成怒的挥拳头。 “肩膀上露这么一大截,裙子不到膝盖,你当现在是夏天呢?我这样走出去不要冻死的啊!”小兔子哇哇埋怨着文濯。 “不错,蛮可爱。”皇甫文濯频频点头,只当没听到她的吼声。 “你!” “放心,不会让你冻死的。”皇甫文濯好整以暇地给她套上一件毛茸茸的小大衣,“再说出去三步路就上车了,哪里会冻到你。” “什么车,你要带我去哪里?” “卖!” “卖到哪里?”小兔子奇怪而高扬地叫道。 皇甫文濯忍不住扑哧笑开了,伸手捏捏小兔子气得胀鼓鼓的脸蛋,“你想给我卖到哪里呢?” “哼。” “算啦,不要再吵了,咱们好好处处,总会处出感情来的。”皇甫文濯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不定到时候,我想撇下你你都死活不依了。” “你做梦!” 他微微扬起唇,弯起一个弧度,“是不是做梦,那就拭目以待吧。” “我可不可以带上妈妈?我舍不得……” 一根纤长的手指点上了小兔的唇瓣,“给我三个月时间,很快,把你/妈妈一并救出来。” . 031 人妖哥哥 . 时间定格在二月二十八日下午两点三十五分。 Z国上京机场。 小兔子捧着一罐热腾腾的奶茶坐在候机厅内,轻轻晃着两条小短腿,目光四处瞟来瞟去。 身边,皇甫文濯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杂志,本人似乎对四面八方涌来的爱慕目光完全免疫了,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还要等多久?” “几分钟吧,耐心点。” “可是老这样给人看着多不自在呀,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有什么好看的。” 皇甫文濯挑起一道长眉,转头看向小兔,似笑非笑地弯起唇,“不错,学会挖苦人了。” “我想去洗手间。” “等苏利文回来让他陪你去。” “他是男人!” “要不,哥哥陪你去?” 文濯笑眯眯地看着小兔子,那表情无害的很。可小兔子却知道这表情背后所含的危险因子,搞得不好他会直接跟她进去监视她,呜…… 小兔子停止摆腿运动,气呼呼地把脸转向一旁,却看到门厅大敞,鱼贯而入数名高佻的黑衣男子。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就给为首那名金发碧眸、高鼻深目的男子吸引住了。对照这位主,再把脖子转过去瞧瞧皇甫文濯那位主,暗自庆幸竟然能在一天之内看见两个如此出众的绝色。 小兔一开始还觉得对面走来的那个金发哥哥很耀眼、还有点眼熟咧,直到对方笑吟吟来到她面前,伸手像摸小狗一样摸摸她的头,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人妖哥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艾瑞克斯审度的目光落在皇甫文濯身上,横竖打量,微微眯起一双俊眸。 唔,果然有很强的异能波动,简直不容人忽视。 “我和小濯……”小兔给文濯瞪了一下,委屈地撇撇嘴,“哥哥一起坐飞机。” 皇甫文濯翻翻白眼。 “去哪里?” “不知道。”小兔很诚实的摇摇头。结果换来艾瑞克斯的无言以对,以及文濯的再次白眼。 “皇甫文濯。”某人出于礼仪,不情不愿地开口。 “果然是那个皇甫文濯。” 艾瑞克斯眸中闪过一丝精明,伸手与他礼貌性地交握,“艾瑞克斯·金,你好。” “是X岛的那位金先生?”皇甫文濯微微弯起轻薄的唇角,目光严重审视艾瑞克斯。 “是小兔子的朋友。”艾瑞克斯并未正面回答,只是笑嘻嘻地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这时,苏利文匆匆奔了过来,对皇甫文濯点了个头,“一切就绪,少爷。” . 032 这不是传说 .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皇甫文濯起身拽过小兔子,淡淡地望了艾瑞克斯一眼,“和金先生告辞吧。” 小兔苦着一张小脸瞄了眼艾瑞克斯,“我要走了。” “她瞧起来似乎并不情愿与阁下一同出国呢。”艾瑞克斯挑衅地瞄了皇甫文濯一眼。 仗义执言,换来小兔频频点头。 皇甫文濯轻轻扣了下小兔子的脑门,恶质地瞪了她一眼,“点什么点,走了!你呀,别这么单纯好骗,别人说什么就点什么,到时给人卖了别指望我来救你。” 小兔子苦里吧唧地望了艾瑞克斯一眼,后者扑哧一笑,上前握住小兔的手,暗中塞给她一张名片,勾魂地冲她眨眨眼,“他很有钱,跟着他不吃亏。假使遇到什么难题,给我打电话,我会救你的。” 说完,根本无视皇甫文濯黑黑的俊脸,径自转身离去。 走不到三步,那妖孽又回头冲小兔子眨眨眼,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无论我在哪里,都会想着小兔的。” 某兔兔的小脸突然憋得通红!石化! 经过苏利文与机场方面的沟通,文濯的豪华专机将在三点起飞。 现今几人正坐在豪华舱内。 文濯一手持着咖啡杯,皱着眉头。 “陛下,金家的三少突然在这里出现,会不会……”苏利文附耳上前低语。 “不会。”文濯放下咖啡杯,抿着薄薄的唇冷哼,“我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听说X岛岛主有意向Z国输出石油资源,姓金的是来洽谈的。” “这么说飞机失事与他们无关?” “这倒也未必。”皇甫文濯哼了一声,“这世上希望我死于非命的人实在太多了。” 抬眼,见小兔子蹦跳着从门口走入,怯怯地望了他一眼,乖乖坐到对面。 皇甫文濯见到这丫头,眉头又不由自主地纠结到一处,伸手将一本杂志丢到那丫头膝头,“看看。” “什么?” “X岛姓金的一家三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是你可以沾染的人,所以……把那张名片撕掉。” “什么名片?” “刚才那个人塞到你手里的,别以为我没瞧见。”皇甫文濯黑着脸,“那个人私生活不检点,你这么笨,跟他沾上绝对没好事发生。” “哦,你说人妖哥哥。”小兔交出卡片,“可是人妖哥哥看上去……” “嘶啦。”名片摧毁,皇甫文濯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以后离姓金的八尺,那种纨绔公子哥儿,最喜欢玩弄的就是你这类笨笨的家伙。” “我不笨啦!”小兔很气愤,白了他一眼,“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姐,我们的目的地是焱帝城。” “耶?那不是传说中的神域吗?” . 033 帝国 . 巨大的机翼滑过碧蓝的天际,与日暮夕阳散发出的隐隐红光交融在一处。 透过层层云雾,向下俯瞰,远远地看到一片绿色。 绿的生机勃勃。 绿色之中有一座标志性建筑物,伫立在城市的中心。 近了近了,愈发近了,原来是一座高达百米的白玉石雕塑。 手中握着一把象征公平、公正、公义的黄金巨剑,双眼灼灼有神,犹如黑夜中最闪亮的星辰,雕塑栩栩如生,缱绻的乌丝,仿佛正在风中凌厉飞舞。 文濯放下咖啡杯,回头就看到小兔子张大的小嘴,以及呆呆的表情。 “干吗这样看着我?” “你很有钱吗?” 文濯挑挑眉,“干吗这么问。” “你居然给自己雕了一个这么高的塑像?”疯子!那要多少钱呢?每块白玉砖都不便宜吧,何况还要塑的这么高,那得要多少价值不菲的材料呢? 疯子…… 文濯微微弯起唇角,“那不是我。” “笨。”他伸手推推她粉嫩的额头,“是我的曾祖父。” “哦,怪不得长这么像哦。” 文濯翻了个白眼,顺手将外套丢给她,“穿上,准备降落。” “小濯……” 文濯瞄了她一眼。 小兔子急忙改口,“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觉得我像什么人?”皇甫文濯忽然逼近她的小脸,冲着她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你……应该是好人吧。”不过有时候感觉特恐怖。这话小兔只敢偷偷念在肚子里。 文濯的气息好灼热,小兔心里突然出现一种莫名的蠢动,急忙往后挪了挪,小手被某人抓住了。 他眯着眸盯着她小手上的茧子,停留了数秒,突然问,“以前做家务很辛苦吗?” “不辛苦。”小兔用力摇摇头。 文濯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不辛苦呢?像你这种年纪的应该都在学校念书吧。真是个笨蛋!” “我不笨!” “好啦。”他拉她起身,“回去后我安排你念书,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杂活你都不许做了。” “我可以去念书?”小兔有点意外惊喜。 皇甫文濯回头看了她一眼,“在这之前,先好好补习一下小学课程吧……” “哥哥我真得可以去学校?和同学一起念书吗?”小兔兴匆匆地奔过去,一会在皇甫文濯左侧手露出个脑袋,一会又奔到他右边,把小头颅挤到前面去。 皇甫文濯忍不住失笑,伸手一勾将她搂到身边,“永远不要置疑我的话!” . 034 念叨 . 前来接机的官员与蜂拥的记者们都让皇甫文濯下令处理掉了…… 所以只有安伯那老头带着贴身保镖查理不知趣地窜来惹眼。 从上了豪华房车后一个钟头内,安伯就不停地念念念。小兔安安静静地坐在皇甫文濯身边惊奇地望着前面这个连说一个钟头气都不换一下的老爷爷。 老爷爷一边念,那把大胡子还不停地翻翘,原来吹胡子瞪眼就是他那个样子的。 皇甫公子定力深厚,给念了一个钟头居然还是那么气定神闲。 直到老头停下声音,接过苏利文手里的一瓶矿泉水…… 耳根子这才清净许多。 “阁下非常担心您的安全。”查理一板一眼地说话,“各大媒体得知陛下的飞机出事后,连夜报道,消息遮都遮不住,全国上下都震动了,民众都十分担心您的安危。” “我不是没事嘛。” “没事你在外面这么久?”安伯横眉怒目,“应该第一时间和苏利文联系。” “我也想,可是……” “陛下这种突然失踪的做法简直太不理智了。就算我反对您的十天假期,也不该离奇失踪,还搞出飞机失事这么严重的事情!” “阁下,飞机失事是意外。”苏利文举手回答。 “闭嘴你!我还没骂你呢!”安伯继续碎碎念,“明知陛下任性也不给我劝着点,还陪他一起疯,漏夜劫机,挟持阿里机长带你们逃离帝国,简直就是荒唐透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阿里自杀切腹都来不及,搞得人心惶惶的!” 原来小濯是这样跑出来的,小兔子惊奇地望了文濯一眼,他们叫他陛下呢?什么意思,难道……是那种身份无上尊贵的人? “好啦,你念完没有。”文濯不受教地翻翻白眼,“你让我休假几天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 “阁下,淡定淡定!”莫斯急忙伸手抚向安伯的胸口,被老头子不客气地摔开。 “她是谁?”安伯突然把炮口指向小兔子,小兔子吓了一跳,下意识朝文濯身边依偎过去。 “这位伊小兔小姐是陛下在Z国领养的……” “有没有查清楚身份,是什么来历的,有没有危险性?查了没有?”不等苏利文解释完,老头立刻发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收留阿猫阿狗在身边呢,万一是恐怖分子易容潜伏,出了什么事你们能担待吗?陛下任性,你们也都没脑子吗?” 苏利文乖乖闭上嘴巴。现在谁开口谁就是炮灰…… 小兔=恐怖分子?横竖看都不像嘛…… “小兔不是阿猫阿狗。”小兔子抗议。 “除了笨到能够气得我吐血,实在不具备什么危险性。”文濯捏着小兔子的脸蛋笑吟吟地望向安老头,“你审完没有呢,内阁大人。” . 035 相当奢华 . “哼。”安老头用审度的目光再次视察不具危险性的小兔子。 小兔子朝文濯身边偎了偎,拧头间,突然被眼前愈来愈近的壮观惊呆了。 哇…… 那是什么? 宫殿? 一重接着一重的庑廊连绵起伏,东西方合并的风情尽皆展现在面前。 保全系统与守卫的森严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车子开进去必须经过五道岗口,士兵们齐齐整整地行礼,动作透着力与美。大约开了二十分钟,经过两大片足球场那么大的草坪,一个大型喷泉,这才来到宫殿的宴会厅前方。 那种视觉冲突所带来的巨大震撼,足够让任何一个人都感到自己的渺小。 直到半个钟头后,小兔坐在暖融融的寝殿内,依然还处于发呆状态之中。 刚才看到了什么? 据说参观的部分还不足这座宫殿的十分之一大小,另外还有马场、运动场所,似乎在偏西一隅。奢华的娱乐场所在偏南,寝殿后面。 皇甫文濯换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出来,还看到小兔傻呆呆地坐在那里发呆。 他走过去,伸指戳戳她的额头,“我允许你发呆一分钟,一分钟后立即去洗澡。” 小兔断续的神经线连上了,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又要洗啊,不是早上才洗过。” 文濯相当无语地望了她一眼,直接下命令,“去!” “哦。”小兔起身往浴室走去。 一路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浮雕、一件连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走得晃晃悠悠,险些撞上前方的落地大花瓶。 她急忙扑过去扶住它,吓了一大跳,伸手拍拍胸口。 在奢华的寝殿内溜了一圈,乖乖退回到文濯身边,很惊奇地问他,“浴室在哪里呀?” 文濯无语地向她勾勾小手指,小兔噗通噗通跑到他身边。 他拉着她的小手,带她在寝殿内走了一圈。一路走着,灯光在身前身后明明灭灭,小兔这才发现屋里所有一切都是感应的…… 太奢侈了,呜呜。 走到前面一帧壁雕前,玉璧向两侧滑开,露出白洁莹亮的大理石地面,汉白玉雕砌的洗手台,隔间房子中央,即是椭圆形超大的豪华浴池。人只要走入池中,四壁的水立即自动流泻。 洗澡结果演变成玩水。。。 直到皇甫公子不耐烦地叩门,让她赶紧滚出来,小兔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浴池里爬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走到洗手台旁,竟然早有专人服务等候。 那一晚,皇甫公子杯具了。 从香喷喷的小兔从浴室走出来,看到神乎其神的超大声控感应电视屏幕从天花板上降下来那一刻起。 直到凌晨N点,小兔同学一直在孜孜不倦研究这台神奇的电视。 “A台?B台……N台?”太惊奇了!转台居然可以声控的! 皇甫公子瀑布汗…… . 036 从零开始 .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一点点一点点漫溢进来,洒落在女孩的床前。 扇形的睫毛轻轻掀动了一下。 女孩微微张开惺忪的水眸,朦朦胧胧见到一张亲切富态的圆脸在自己眼前晃动。 红色的长毛绒地毯,水晶制的梳妆台、琉璃色的台面……物物相移,恍如梦境,从自己眼前慢慢飘过。 女孩揉着眼睛推开身上的毛毯坐起。 亲切的金发妇人含着笑望住她,“小兔小姐,你醒了?” “你……” “我叫玛丽安娜。”妇人圆圆的苹果脸上透着一团和气,“陛下吩咐过,从明天开始小兔小姐就要按时七点起床。今天准备好一切后,小兔小姐得先去见见你的补习老师。” “补习老师?” “陛下说,如果小兔小姐可以在一个月内学完初中课程,那就可以入学了。” “一个月?” 金发妇人双眉微微一弯,露出可亲的笑容。 小兔“蹬”一下跳到地上,赤脚往洗手间奔去,“那还等什么?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果然有阴谋!” 小兔一边刷牙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叫我一个月内修完三年的课程,他当我是超人哪?” “陛下当年是用十天的时间学完三年课程的。”金发妇人笑得很欠扁,“陛下说,小兔小姐的学习智商按推测该是同龄人中比较高的,虽然与陛下相比还差了很大一截。” “这句话就不要补充了!”小兔呼噜呼噜地吐了几口漱口水,动作迅快地擦了把脸,速递到金发妇人面前,“好了!我们去哪里?” “小兔小姐请!”金发妇人带着小兔走出房,来到隔间。 早有六名女佣等待多时,见小兔二人进来,急忙拉着六排衣架笑眯眯地来到她面前,“小兔小姐今天想穿什么衣服?” 小兔的眼睛定格在整六拍五颜六色光鲜美丽的衣服上,嘴巴突地张成O字型。 玛丽安娜笑道,“这样吧,小姐今天要去见老师,还是穿得庄重点好了,就那套米黄色的套装吧。” “好的,管家。” 小兔的嘴巴合拢了,每过几分钟又张开一次。。。 选完衣服就被人带到六个大柜子前选鞋子,每个柜子有百来双鞋。。。然后看的小兔眼花缭乱,最后还是玛丽安娜帮她拿了主意,配上一双粉红色小靴子。 之后还选了各式各样的金银玉翡翠玛瑙配饰,从头到脚包装一新! . 037 怎么可以这样呢? . 由于小兔死也不愿打耳洞,所以就免去选耳环的麻烦,当然了,她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从千把副耳环里选一对出来玩玩。 选完后,小兔很奇怪地问玛丽安娜,“你们家是开商场的啊?” 玛丽安娜笑眯眯地带她前去发型屋做完头发,吹吹烫烫,弄了个可爱娃娃头出来,惹来小兔强烈抗议,为啥我要弄个娃娃头?还是爆炸式的!难看…… 玛丽安娜依然笑眯眯地解释,“这是陛下吩咐的。” 让他去死!小兔心里恶毒的念叨着。 终于穿戴整齐可以出门了,那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来到临时设定的补习室,小兔惊奇地看到百来名待选的补习老师已经等候在指定地点了。 “小兔小姐喜欢哪一个补习老师呢?” 这真是一个挑战性的问题啊,怎么可以这样呢?连老师都要选? 玛丽安娜在旁唠叨着,这个老师呢注重什么什么,那个老师呢什么什么好,听得小兔子头发晕,小手用力一挥,“就随便吧!” “选错补习老师,影响一个月的补习进程,全部后果要小兔小姐自己承担的哦。” 混蛋皇甫文濯! 小兔用力握了握拳头,学着玛丽安娜一零一号微笑表情,淡定地笑了笑,迅速移动到一位胡子花白,颇有些仙风道骨味道的老头身旁,把脸递到他面前,伸手揪住他的白胡子,可爱兮兮地叫道,“老爷爷,你一定要帮我通过一个月的测验,我会听话的。” 玛丽安娜扬起眉毛,低声呢喃道,“果然选的是一样的呢……” “顽,顽劣!”白胡子老爷爷用力抢回自己的胡子,哼哼着瞪了小兔一眼,伸手毫不客气地敲了她一记大头,“叫我程老师,不可以没有礼貌。” “程老师。” “小兔小姐怎么知道程老师是这些人中最最德高望重的呢?”回来的路上,玛丽安娜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老啊。” “呃。” “胡子够白呀!” “唔……” “所以学识一定渊博啦……” ……………………………… “小兔小姐,陛下回来了。” “我不要见那个坏人,我要回房了!” “呃……恐怕有点困难。” “为什么?” “小兔小姐和陛下是在同一个套房内的,想要不见面实在太难了!” ……………………………… 几分钟后。 “碰!” 重重的关门声,引来皇甫文濯的顾盼,解西装扣子的手就这么停留在胸口,深邃的目光落在洋娃娃小兔身上,唇形轻轻一勾,露出一丝光彩夺目的笑。 . 038 不许忤逆 . “你干什么?”跟在小兔子身后的皇甫文濯同学好奇地问道。 小兔不理他,自顾自忙忙碌碌叠着小被子,叠完抱好,一个转身撞进皇甫文濯怀里。 她仰头看着他,两条秀气的眉毛扭成了毛毛虫状。 “干吗看到我就皱眉头?辛苦工作一天回来,不是应该给哥哥一个热情的拥抱吗?”他不客气地扣了她一记脑门。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我今天要和你分房睡。” ……………………………… 皇甫公子兴味十足地扬起眉,突地弯下腰,把脸凑到她面前,“兔兔,你这话说得好暧昧呢……” 兔兔噗通跌坐在柔软的床上,莫名其妙心烦意乱,抱着被子用力挥挥小手,“你别过来啦。”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不喜欢你凑过来。”你太危险了,轻易能够弄乱人家的心绪,太烦人了!小兔气呼呼地推开他的脸。 皇甫文濯挨近她身边,用力拉下她的小手,笑吟吟地看着她,“我喜欢就行了!我喜欢你不可以不喜欢。” “你!” “今天见过补习老师了?”他不安分地捏着她玉白的小脸,“选了程老师?”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吗啊?”小兔子气呼呼地扔开他的臭手,蹬一下竖起身子。 皇甫文濯一把扼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小兔子又噗通坐倒在床上,怀里抱的小被褥也掉到了脚边。 “干吗去?” “另外找个客房住呀,房子这么大,我干嘛一定要跟你住一个房间啊?” “我睡里间,你睡外间,又不碍到你,搬什么搬?”皇甫文濯挑挑眉,“不许搬。” “很不方便哦。” “有什么不方便的。”玉白色的手指不客气地点着她粉嘟嘟的额头,“我说不许搬就不许搬,不可以忤逆我,要听话!” “你!” “我什么我?” “专制!” 皇甫文濯轻轻一勾唇,露出一丝邪气的笑,“你总算初步认识我了!恭喜。” “你!”小兔子被气无语了。 “小脸干嘛那么气嘟嘟的呢,要笑,笑起来才可爱漂亮嘛。”皇甫公子正搂着小兔子蹂躏那粉扑扑的小脸蛋,气得某兔眼睛都红了。 适逢苏利文叩门,文濯这才松手放开小兔子,让苏利文进来。 小兔撅着小嘴转身就走。 文濯一皱眉,“干嘛去?” “你们有事谈,我在这里干嘛呢?” “十分钟后准时回来,我们去吃饭。” “哼!” . 039 那个东西 . 小兔离开后。 文濯淡淡地瞄了苏利文一眼。 他的表情有点凝重,唇色有些微微发白。 “怎么了?” “那个东西出现了!” 文濯眸光微动,一手接过苏利文递来的牛皮纸袋,翻开看了一会儿,突然扔到桌上,“现在在哪里?” “德菲斯山庄。” 文濯的脸色稍稍一变,“谁邀请的?” “据说是您的继母大人。” 文濯沉默了一会儿,苏利文问道,“陛下,要不要派人去一趟?恐怕会对陛下不利的,那个东西。” 文濯站了起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别这么说,我当他是弟弟。” “可是他一心想要伤害陛下的。再说那个东西本来就是为陛下而存活……” “好了。”文濯打断苏利文的话,沉吟了片刻,“你替我跑一趟德菲斯,好久没见嘉德了,就说我想见见他。” “那个东西如何处理呢陛下?” “我想……” “碰!”卧室的门被人用力撞开,安伯老头突然出现在门口,“陛下打算怎么处理那个人?像一年前那样慈悲地放他走吗?绝对不行!” “好啦内阁大人,这件事咱们以后再商量。” “不用再商量了,应该立即发布命令,把那个东西抓回来!” 文濯好笑地看了一眼老头,“你想带人硬闯德菲斯?帝国的元老们以后又有闲话说了。” “可是……” “没可是,就这么着。”文濯挥挥手,表示不愿多提,“我答应你我会防着的,现在,应该是吃饭时间了,不想谈公事。” “大人要留在这里用餐吗?”玛丽安娜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询问。 文濯点点头,从她身边走过,“当然,小兔子呢?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刚才看到小兔小姐在活动室里似乎玩的很开心。” “小孩子。”文濯哼了一声,下楼往活动室找去。 身后。 安伯老头一脸阴霾地盯着不停拭汗的苏利文。 “你觉得呢?苏利文。” “一切听凭阁下吩咐。” 安伯犀利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机,“任何威胁到皇帝陛下生命安全的东西,都不可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 “这件事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要让陛下知道,去找外面的人做吧。” “是,阁下。” “等等回来。” “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记得留下所有的器官。” “是!” “也许X岛的金三少是个不错的人选……”安伯轻声低语道,“是个有耐性有潜力的家伙,前些日子为了成功狙杀Y国的黑手党头目,曾经在莫斯蜜舍呆过一段日子……那个Y国的笨蛋死的非常凄惨呢……” “属下明白了!”苏利文用力点点头,自言自语地往外走去,“原来是为了这个离开岛国的,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凶狠歹毒……” . 040 膏药 . 铺着长毛绒地毯的长廊。 一路到底。 推开玻璃室的门,文濯盯着躺在窗口悄然熟睡的小兔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个小家伙,就这么脑袋歪歪地躺在沙发扶手上,睡醒了一定会歪脖子。 文濯放慢脚步走了过去,在小兔面前蹲下,一手捏住某兔的小鼻头,恶作剧地停留数秒。 小兔子咳嗽两声,憋醒过来,一眼见到笑得堪称灿烂的文濯,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你干什么?” “十分钟早就过了。”文濯无辜地望着她,“我特意跑来叫你吃饭的。” 小兔费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转动有些僵硬的小脖子。 “哥哥……” “嗯?”文濯示意她说下去,顺便伸手帮她捏着僵硬的小脖颈。 “没什么。”小兔摇摇头。 文濯将她拨转身来,低头瞧着她,“你想问什么?” “有没有妈妈的消息?” “过两天我派人去打听打听,你放心好了。”文濯拉着小兔子的手往门外走去,“肚子饿了,先去吃饭。” “不行!”小兔用力扔开他的手,“我哪有时间吃饭,我一个月内要学完三年的课程哪” “呃,刚才你不是还在活动室……” “瞎扯!没见地上有本书吗?老爷爷让我今天粗略看一下第一课到第三课,明天要开始集中火力讲解这些!” “吃顿饭而已,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别人是花不了多少时间,可是哥哥不同啊……”每回都像举办国宴似的,菜多到吃都吃不完,简直浪费! 小兔用力摇着她的大头,“我回房吃便餐就行了。” “那我陪你回房一起吃。” “啊?” “顺便教你功课。”文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小兔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小濯……怎么这么像膏药呢?甩都甩不开…… “干吗这样看着我,奇怪的眼神。”他用力拍了下她的额头,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拖着往前走去,“有我这个免费补习老师,你做梦都该笑醒了,不是我吹牛,有我帮你,一个月过掉测试完全不成问题。” “是不是真的呀。” “当然。” “你不是存心想要难我一下的嘛?”干吗现在突然间这么好心,跑过来给我补习…… “我这不叫为难你!这叫鞭策你,笨!”文濯轻轻扣一下她的大头,“要不这么做,如何激发你无限的潜能呢?” 说这话的时候,文濯笑眯眯地低头望着小兔子,心里暗暗念叨:按说异能者的智力普遍不弱,小兔应该也不会例外! . 041 不速之客 . 三月细雨飘飞。 窗外,一支妖娆的桃花携着点滴露水伸了进来。 入眼嫣然。 女孩坐在桌畔,一手支着下巴。 铺着白色纺纱台布的小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书页随着微风轻轻巧巧梭梭翻动,时而停留片刻。 一点樱唇,轻轻咬着笔杆,女孩仰头向着尚未透亮的天空,半闭着眼。 早晨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女孩有点醉了…… 刚刚提起笔,这美好的意境突然破灭。 “碰!” 女孩偏头躲过一只横加飞来的粉笔擦,时间与动作配合的刚刚好,毫发无伤! “一个钟头内连半个字都没憋出来!干吗一直望着天?望着天就能把那篇作文写完吗?” “老爷爷,你四点半就把人家拖出来念书!这么瞌睡哪里有脑细胞想这么复杂的作文呢?” 一记暴栗啄上小兔的大头,“要叫程老师,顽劣!顽劣不堪!” “咚咚。” “小兔小姐该吃早餐了。”玛丽安娜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好耶!”小兔子蹦了起来。 “写完作文再去。” “老爷爷……”小兔子瞬时蓄积泡泡,晃着两泓可怜兮兮的清水巴巴地望着他,“不吃饱哪有力气念书呢?” “是啊程教授。”玛丽安娜点点头,“让小兔小姐吃饱再来念吧。” “不行!” “老爷爷求求你了。”小兔蹦了过去,一会从教授胳肢窝下钻出颗大头,小狗乞怜似的望着他,一会又蹲到老头子脚边,不停扯他裤脚管。 程牧啼笑皆非。 最终被迫败在伊小兔同学软磨硬泡的哀求下。 小兔提着裙子,从转角楼梯一路咚咚跑下去,跟着玛丽安娜来到左首餐厅。 入门即是一张铺着纯白色手工编织桌布的宽长餐桌,上头摆放着象牙白餐具数套。 文濯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西服,脸稍稍偏在一旁。 苏利文一手抱着叠文件立在他身畔,机械战警似的面无表情。 对面坐着三个不速之客。 一名穿着紫色晚礼服、挽着高高发髻的贵妇人,手持一把小香扇挡在唇边,见到小兔进来,眼角只是轻轻瞟了一下,从鼻头里露出一记轻蔑的哼声。 贵妇人身边坐着一名粉红色大礼服女子,胸前一连串繁重的褶皱坠上了明晃晃的珠片,将她原本偏瘦的长脸,映得越发红艳。 另一侧的西服男子,在文濯的强烈光环照耀下,显得毫不起眼。 他见到小兔进门,便礼貌的站起。 可是才站到一半,身子才微微拱起一点,贵妇人就哼了一声冷笑道,“坐下嘉德。” . 042 流浪儿童 . “坐下嘉德。”贵妇人用命令的口吻说着话的同时,眼角余光再次不屑地瞟了小兔一眼,“你的绅士风度,应该留给真正的贵族女子。” 名叫嘉德的年轻男子慑于母亲的威严,于是尴尬地看了小兔一眼,讪讪落座。 文濯微微起了眉头,扭转身看向小兔,淡淡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左手,“过来小兔子。” 搞不清楚情况的小兔子噗通噗通跳到文濯身边。 对这种一点都不淑女贵气的走法表示嗤之以鼻的贵妇,用看大便那样的目光扫视着小兔。 小兔有点腼腆的藏到文濯身后,随即给他扯到身边坐下。 贵妇身边的年轻美丽女子微微张开檀口,睥睨了小兔半天,这才懒洋洋地开口道,“听说,哥哥收养了一个流浪儿童,原来是空穴不来风呢。” “小兔不是……” “吃东西。”一块小兔最爱吃的糯米糍团塞进了她的小嘴,成功让她消了音。 小兔吧唧吧唧地咀嚼。 对面的贵妇人露出恶心人的眸光,忽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昂首阔步,下巴抬得比天还高,走至小兔身边。 随手抽起一支温室中培育的黑玫瑰,用带刺的花茎甩向小兔的细胳膊,“坐姿毫不文雅!走路像鸭子!不要这样看着我!” 贵妇人提高声音怒斥。 小兔冷不防被甩了两下,急忙揉着小胳膊朝文濯身边缩去。 这个像孔雀一样的阿姨是不是疯了呀?干吗突然攻击她? 贵妇人手中的玫瑰花茎再度甩向小兔咀嚼的嘴巴,“吃没有吃相,发出那种低等粗俗的声音,难道玛丽安娜从没教导过你何谓礼仪吗?你……” 花茎给文濯用力扯住了一头,突然间绷得直直的。 文濯的俊脸覆上一层抑郁阴云,冷森森地望着他高贵又骄傲的继母大人。 “皇帝陛下居然会为了这等小事生气呢?”贵妇人的声调不阴不阳,面色平静地看不出一点点端倪,无法得知她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 两名侍女急忙提着裙子冲上前来,慌张失措地叫道,“请放手陛下,花刺扎到您的手了。” “嘭!”文濯用力扯过那根花茎,由于使力很猛,使得继母大人的肚皮一下撞到了桌角,疼得她老人家微微皱起了眉头。 花茎一折数段,统统扔在地上,皇甫文濯眸光挑衅而肆意地盯着他的继母,一径冷笑,“继母是不是忘记了,这里并不是您的德菲斯庄园。” . 043 偏见 . 花茎一折数段,统统扔在地上,皇甫文濯眸光挑衅而肆意地盯着他的继母,一径冷笑,“继母是不是忘记了,这里并不是您的德菲斯庄园。” 继母塔丽的脸上阵青阵白。 两侧高高的颧骨畔,泛上一抹气怒的晕红。 她紧紧抿着两片刻薄的嘴唇,隔了好久才冷哼一声,“我当然记得。不过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的尊荣与……” “够了。”文濯一扬手坐下,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继而冷嘲热讽,“继母要是真得为我着想,就不会背着我偷偷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塔丽夫人火冒三丈。 小兔把一块糕点塞进了嘴巴里,偷偷打量那个孔雀夫人。。 “昨天晚上,那个叫阿吉博的人被我们抓到了,现在正关在监狱里,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继母。”文濯勾唇冷笑,“他自尽失败了。” 他放下修长的腿站起身来,微笑着走到塔丽夫人面前,“我要一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有无数种方法。同样,我想让他活着,他就必须得活着,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塔丽夫人噗通坐倒在位子上,表情古怪地望着文濯。 名叫嘉德的男子局促不安地看了塔丽夫人一眼,厚唇微微嗫嚅着,没有吭声。 文濯偏着头,居高临下地盯了夫人一会儿,倏然缓了缓表情,淡淡笑道,“您放心继母,那些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他弯下腰笑眯眯地凑到塔丽夫人面前,“如果继母今后安安分分地留在德菲斯,我会很高兴的。当然了,如果您能缓一缓您的态度,打消对小兔的偏见,我会更高兴的。” “过来。”文濯转过身,严肃地望着小兔子。 她急忙放下餐具,跑到他身边。 文濯将她拉到塔丽夫人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过来见见塔丽夫人。” “阿姨。”小兔子怯生生地望了孔雀夫人一眼。 塔丽夫人的唇角抽搐了数下,勉强露了露牙齿,算是一笑带过。 文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抬手看看表,“今天的行程排的很满,继母大人自便吧,我先告辞了。” “请慢走。”塔丽夫人微微颔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文濯用力一扯小兔子的手腕,拽着她匆匆离开餐厅,那脸客气的笑容瞬时冰寒至极,“去,找佩尔过来,等他们离开后,仔细检查经过的每一处地方。” “是陛下。”苏利文疾步跟着他行走,低声说道,“陛下就这么放过塔丽夫人?” . 044 治愈能力 . “是陛下。”苏利文疾步跟着他行走,低声说道,“陛下就这么放过塔丽夫人?” “阿吉博已经都招供了,我们完全可以将塔丽夫人投入监狱。” 那个叫阿吉博的家伙原本是阿里机长的手下,事先收了塔丽夫人的支票,大胆无知地在飞机上做了手脚。当晚就从帝国逃离,飞往Z国。像这种形迹可疑的人,不需如何费劲,立刻就能找出来。 焱帝城有着全世界最为发达的情报网络,一经系统人肉,无论你飞到哪里,一周内铁定可以挖出来。 文濯握着小兔的手稍稍一紧,小兔跟着他小跑几步,扑腾扑腾一路小跑。 “干吗走那么快呢。”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文濯停下脚步,扭头望着苏利文,“告诉佩尔小心检查每一处地方,尤其是花坛草丛那些极其隐蔽的地方。不希望有什么奇怪的监视器埋在那里……” “陛下……” 文濯一挥手,“我懂你的意思,不过现在还不是对付她的时候!再等等吧。” 苏利文扬了扬眉头,于是不再说话,无条件服从与信任,是作秘书的职责。 文濯的五指穿/插过小兔纤细的手指,微微偏转头盯着她,“让阿尔文过来看看她吧,刚才不是给甩了两下吗?” “哦。没事的,会自己复原的。”小兔摆了摆手。 “这么快?”文濯拉过她的细胳膊,使劲将袖子往上褪去。 小兔嘟着嘴巴瞪着动手动脚的男人。 而文濯的目光却落在她细嫩如玉的肌肤上,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竟然可以自行愈合伤口,应该会有两道不浅的划痕吧……唔。速度这么快,竟然痊愈了?” 小兔子不客气地推开他,用力掀下袖子,气嘟嘟地转身就跑。 “呃,怎么啦?”文濯奇怪地望着小兔子离去的背影。 苏利文干咳,声音一丝不苟道,“小姐应该是害羞吧,陛下也太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了。” “呃。”文濯瞄了苏利文一眼,“又不是古代,看一下手臂会死啊。” “小兔小姐应该是那种传统保守的小姐,当然和陛下以前……咳……”苏利文不小心瞄到文濯射来的杀人眸光,讪讪地接过下半截话,堵在自己的喉咙口,“那些有所不同了……” “啰嗦什么?”文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找佩尔来检查?” “是的,陛下。”苏利文一个挺身立正,回头就走。 . 045 UA联盟(一) . 文濯又叫道,“等等回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苏利文龇牙,露出一个深度微笑。 “去叫阿尔文过去看看那丫头的伤势!” “可是刚才小姐已经拒绝了,而且那伤口好像真的全部愈合了耶……呃……”文濯的秒杀眸光让苏利文成功地住了口,他急忙点头如捣蒜,“是的,陛下!我现在马上去找阿尔文少爷!” “把早餐送到她房里去。”文濯叨叨咕咕地往前,“不吃饱哪有力气念书呢?” “是,我现在马上就去办!”苏利文又折了个方向,回头匆匆向厨房跑去。 个人认为,让小兔小姐吃饱这件事,比去请佩尔少爷、阿尔文少爷要紧急一点! “对了!她喜欢吃核桃酥糕……唔,还有糯米糍团,不过好像有点偏食。” “知道她偏食还惯着……”苏利文撇嘴,翻了个白眼。 “什么?” “没什么,属下现在立刻去办!” “咻~~”苏利文一个箭步飞奔过去,不一刻,就在文濯面前消失地一干二净。 文濯无语地望了他一会儿,低头瞄瞄手表,莫斯像鬼魂般从他背后冒了出来,声音平平地念叨,“九点十五分您要参加一个经贸会议,现在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文濯一阵无言。 “打电话给凯特。”呆了半刻,文濯终于冒出这么一句话。 “您不喜欢凯特少爷开车的。”莫斯机械地回答。 文濯瞄着面无表情的莫斯,“难道你可以十五分钟内赶到经贸中心?” “是属下无能。”莫斯非常谦逊地低头。 文濯无语了一会儿,忍不住用吼得,“还不快去打电话,磨磨蹭蹭的,早点叫我动身不就用不着叫那家伙了吗?” “是的。”莫斯愉快地点点头,“不过天底下能让凯特少爷服务的,也只有您了,属下非常荣幸与您一起坐车。” 文濯停下脚步,扭头瞟着莫斯,“你小子,我怎么忘记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凯特迷呢?” 莫斯笑得堪比一朵鲜花。 “我告诉你,今天要是再上报的话,我就杀了你!”文濯没好气地扭头就走,叨咕叨咕着,“换辆别的车吧,把车牌罩上……” 莫斯无语地看了陛下很久。。。。 帝国在三年前经常发生车祸,每天因为车祸而丧生的人不计其数。陛下曾经颁下明文,凡是肇事逃匿被人肉出来的,一律处以鞭刑。无故遮挡车牌,妨害公共治安条例者,可以处三年以下徒刑。。 莫斯谨慎地跟上文濯的步伐,“陛下,要不要遮一下脸呢?” ……………………………… . 046 UA联盟(二) . “血压,正常!” “心跳,正常!” “臂上没有伤痕。”一条细胳膊给人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许久。 “一切正常。” “啪”一声响,药箱给人懒洋洋地合上了。 “依赛尔真是奇怪啊,一点点伤都没有,让我来看什么?” 男子一手支着下巴,水蓝色明眸眨呀眨地直盯着面前的小姑娘,长及腰的栗色卷发在温柔的晨风中微微起伏。就像一幅水蓝色的画,又仿佛碧蓝无波的海水,绸缎般柔软无暇,轻轻荡漾。 这个人……漂亮的像搪瓷娃娃,造物主把他给弄出来,简直有点过分了!长得阴阴柔柔的,要不是身高横亘在那里,肯定是个瞧不出性别的家伙。那张脸美的没有天理,很不想瞧见,就是瞧见就来气的那种…… 小兔跟他对瞪了很久,这才用力掀好自己的衣袖,不高兴地问道,“你是谁?” “你……就是依赛尔收养的儿童?”说话也这么别扭,声音为何要这么悦耳呢? “我十六了!”忿恨! “未成年少女?”依然支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小姑娘。 “在我们Z国十六岁已经成年了!” “好像还没有吧。”笑得古怪又恶劣,“被收养成为焱帝城的孩子,十八岁才能成年,而且不是应该跟依赛尔姓吗?” “碰!”小兔子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气冲冲地拉开门,一手指着门外,“喂,你是哪里来的奇怪的人,现在请你出去!” “我是医生,你不知道?”男人委屈地瞄了她一眼,“好像脾气很差劲呢。” “我才不需要什么医生呢!”小兔高高地扬起小下巴,“现在请你立刻出去,我要温习功课了。” “你温习什么?”他像一个完全没有神经,看不出小兔子在生气的人,不但不按小兔子的话出门,反而笑眯眯地问她话。 “关你什么事?”小兔子不客气地翻给他一个白眼,蹬蹬跑到他身侧,拽着这个懒洋洋的男人起身,“快点出去!这里一点都不欢迎你。” “我会伤心的。” “我管你伤心不伤心。”快点滚!讨厌的怪男人。 “对依赛尔不是这样的吧?”他突然弯下腰,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的眼睛。 “说什么呢?”小兔提高声音,受不了地翻眼睛。为啥这人像个没有骨头的牛皮糖一样呢?真讨厌!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不知道什么香气(其实是檀香),臭死了! . 047 UA联盟(三) . “对依赛尔不是这样的吧,打开门让他滚出去!”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她,一再要求她回答,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委屈,可怜极了。 我让他滚他也不滚哪……那个专制的暴君,他哪里是言语说的通的? 再说……好像本来就是她占用了他半个房间……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哪?快点出去!啰里啰嗦的!” “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什么?” 明眸微微一弯,露出一丝堪比太阳璀璨的笑颜,“我说,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碰!” 话还没完,就给小兔费劲地推了出去,那扇房门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地合上了,门板还险些甩上他美美的脸蛋。 呜呜…… 差别对待! 适逢苏利文捧着餐点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唇角没来由抽搐了数下,尴尬地望着男人,“呃,阿尔文少爷被小兔小姐赶出来了?” “好像是头一次被可爱的姑娘赶出房门。”阿尔文转过脑袋,一双蔚蓝的大眼内蓄满了可怜的泡泡,凄惨透了。 “呃……”苏利文无语地望着这位爷。 “苏利文!”阿尔文试图扑过去抱住苏利文,好好舔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岂料苏利文早有防备,急忙闪身避开,一手稳稳托住盘子,僵硬的抽笑了两下,“阿尔文少爷,属下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告辞!” “咻~”苏利文精准无比地闪进小兔的房间,顺便用力甩上了门。 阿尔文呆呆地站在闭合的房门口,气呼呼地瞪着那扇跟他有仇的门。 一阵轻笑自身后传来。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哪个大胆的家伙敢在这里嘲笑他了,阿尔文气嘟嘟地哼了一声,“笑什么笑?不许笑!” 幽暗的欧艺长廊上,一道绮丽的黑影倚靠在门畔。 阿尔文猛地转过头,咚咚咚走到对方面前。 顺着明媚的光线浅浅移动,那道黑影渐渐显出清晰的轮廓。 一款青碧色及膝袍子,外加一排Z国式样的纽扣。长发松松挽在腰间,一双星眸犹如滴水清珠,唇薄如纸,乌丝如缎,缱绻随风,人淡若菊。 高华出尘之气仿佛与生俱来,眉宇间含着丝丝笑意,娴雅风/流的韵致周身流连。 淡如碧水,清澈无痕。 “再笑就杀了你!” 对方轻轻努嘴,嗤笑一声,直接站直身子绕过他往前。 “喂!”阿尔文歪过头,浅蓝的眸光狠狠瞄杀他,“喂!” 如缎如瀑的乌丝顺着前额松散开了,那人转过头,一手掠过额前长丝,淡淡地望着他,“干吗?” “都检查好了?” 微微点了个头,算是回答。 “那……” “滴滴滴!”细微的金属震动声同时在二人身上响起。 . 048 UA联盟(四) . 二人同时低头看向左手腕,转动一只相同款式的黑色手表,同时伸手按了按袖珍型蓝牙耳机。 “有人跟踪依赛尔。” “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凯特甩不掉的人?”二人对话的同时,匆匆向阳光明媚的客厅走去。 “阿尔文,把那边的手提递给我。” “佩尔,你需要多久?” “不知道,大概要三分钟吧。”佩尔低着头,眸光落定在膝头的手提电脑上。 阿尔文在客厅里转过来转过去,“要不要叫塞利亚起来。” “他没睡醒你就去叫他,除非你不想要命了。”佩尔一手掠过额前的发丝,手指如飞敲击键盘,“阿尔文。” “干吗?” “帮我把头发束起来,老遮住眼睛。”佩尔低着头,头也没抬。 “真是麻烦。”阿尔文不情不愿地挪到他身边,坐上沙发扶手,叠起修长的左腿,侧身给他绑着长发。 “喂。你说会是谁跟着头儿?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派来的杀手?” “哪有那么蠢,飞机上动手脚的阴谋才刚被揭穿,应该会安分很久。” “那会是什么人跟着他们呢?有什么目的?” 佩尔用力敲了敲键盘,屏幕上跳出一帧高清晰画面。只见拥挤的环形车道上,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车,两辆拉风的名跑一前一后以超人的速度避闪来回车辆,左右车道乱窜,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后面的车紧紧盯着前面那辆车,当中只有十数米的距离,皆是S形绕转路线,那车开得真是,叫人惊心动魄、汗流满面啊! 阿尔文忍不住抽着唇角,“这人谁啊,开得这么变态?” “喂,依赛尔,不用查了。不是盯你的,是盯凯特的呢,金家二少,耶鲁西斯·金,那个道上仅次于凯特的专业赛车手呃。”佩尔的唇边漾起一丝浅笑。 同一时刻。 坐在车中享受时速飚飞的皇甫文濯巨汗中。 可恨那个没见过世面的莫斯还在那边兴奋地尖叫,一个劲让凯特加油。 有人叫他加油,凯特同学当然就更激动了,那车开得真是……要多变态有多变态,要多扭曲有多扭曲。金色短发飞扬,灼亮的眸光向着日光,凯特的脸上露出无限笑意。 莫斯握着拳头一记叫好声尚未脱口,就被邻座陛下杀人的眸光给冻结了。 “佩尔说是盯你的!” “安啦,我会甩掉那小子!”凯特拍匈部保证。 “我看很难。” “是有点难度,不过有难度才更有挑战嘛。头儿是不是?” 是你个头!文濯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声。 . 049 UA联盟(五) . “唧——” 刹车痕拖出去老远,跑车帅气地调了个头,横亘在经贸大楼门口。 保全人员立刻从台阶上匆匆奔了下来迎接皇甫文濯。 “头儿,我在这里等你!”凯特回转头冲文濯敬礼挥手,笑吟吟地说道。 “不用了!”你还是先滚回去比较好! “我等你!”凯特同学露出一个向日葵似的笑。 文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弯腰钻出车子,自言自语地嘟哝道,“真是头疼,没办法拒绝那个家伙……” “凯特少爷真是阳光可爱啊,是不是,陛下?” 莫斯笑得有够夸张,不过在看到回过眸来瞄杀他的陛下后,立刻自动自发地噤了声,作势干咳,整了整一身有点皱褶的西服,紧紧跟上陛下的脚步。 文濯二人一路被人迎了进去。 凯特自行打开车门,挑衅地望着不远处一道墨绿色的人影。 那身墨绿色的军装穿在对方身上,显得既俊朗又帅气。精明干练的短发配上一身端庄华丽的军装,将那个年轻人明朗的轮廓点缀的淋漓尽致。 凯特环起双手倚靠在车边。 柔柔的风吹过他额前斜长的刘海。 墨绿色的人影愈走愈近,停留在他面前。 “车开得不错。”凯特微微眨了下明眸,笑呵呵地望着对方,“可惜,比起我还是差那么一截的,你说是不是哦?” 对方也不气,只是笑笑望着他。 “喂,干吗看着我只是笑。”凯特放下修长的腿,向前走动两步,不怀好意地贴近对方的脸畔,暧昧地眨了眨眼,“该不会一下就爱上我了吧?耶鲁西斯·金?” “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的,所以等着吧。UA的凯特!有机会很想多认识一下你的朋友。”耶鲁西斯伸指在额前比划了一下,微微一笑,“刚才那个人,很重要吧?” 凯特浅笑的面容倏然冰冻到极点。 “一直很想会会UA的核心成员,更想见见你们的头儿。”耶鲁西斯笑得很诡异,“想知道,是X岛的情报网络厉害,还是你们UA的厉害。真得很好奇呢,依赛尔……” 耶鲁西斯伸指在唇上轻轻按了一下,遥遥指向面容冰冷的凯特,“有机会再找这个人交锋!” “敢去骚扰他,一定会杀了你!” “果然是很重要的人呢,对你们来说,是任何事物都不能取代的吧。”耶鲁西斯妖孽地眨了眨眼,伸手指指自己的心脏,“放心,我们一定会合作的。为了同样重要的依赛尔!” 什么意思?凯特望着那人飚飞离去的跑车,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好像抓住什么把柄似的感觉? . 050 你们是谁啊? . “哦,知道了。”轻轻关闭联络用蓝牙耳机,阿尔文顺着佩尔倒过去,好奇地望着他,“凯特跟你说什么事情?” “凯特说耶鲁西斯与他说了些奇怪的话,说什么将来会一起合作,为了依赛尔?凯特觉得耶鲁西斯似乎知道了一些依赛尔的事情。”佩尔掉头望着阿尔文,“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人找过金家做什么事情。” 阿尔文微微点了个头。 突地,一个低低沉沉幽幽深深的声音从二人旁边冒了出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商量什么?为什么不叫醒塞利亚?” 二人同时一滴汗,转首瞧向趴在沙发旁的一张朦胧俊秀脸蛋。 顶着一颗红色鸟窝头,乱蓬蓬的红发东一簇西一簇杂乱无章地竖在头上,俊秀的瓜子脸上,一双大得出奇的清澈眼睛傻愣愣地望着他们二人。 一顶可笑的小丑帽,卡通男优娃娃睡衣,脚上一双鸭子拖鞋,这家伙就是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滑稽样儿。 “塞利亚,你怎么起来了。” “我听到你们在客厅里说话,是不是说我昨天抢了你们的两块乳酪?” 佩尔与阿尔文对看了一眼,各自向天抛了个白眼。 “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三人,三张不同的俊脸不约而同看向楼梯口。 时间定格在三月四日,上午九点四十五分。 窗外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温柔地抚摸每一样事物。 头顶爆炸式娃娃头、打扮卡哇伊极致的小兔出现在楼梯口,与三道深深浅浅、明明暗暗的璀璨眸光不期而遇。 为眼前唯美的画面,呆了一分钟。一下见到三个绝种美男子,实在是有点痴呆不能怪她…… 佩尔与塞利亚突地站了起来,匆匆奔到小兔面前,拉着她上下打量。 小兔微微张大嘴巴,望着这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阿尔文,你有没有感觉到?” “有啊。”阿尔文懒洋洋地走到小兔面前,笑嘻嘻地盯着她,“嗨,又见面了!” “哇!好强大的异能波动啊。”塞利亚托着下巴蹲在小兔身边,仰头望着女孩,眼睛里放出一阵奇异的亮光。 “只在依赛尔身上才能感受得到的力量。” “早发现了。”阿尔文努了努嘴,“很奇怪的小姑娘,身体这么小,却可以积蓄这么多的异能,真奇怪!” 小兔张着小嘴盯着三个怪男人,突然用力推开他们,火冒三丈地叫道,“你们是谁啊?干吗出现在别人家里,说这些奇怪又不礼貌的话!” “佩尔。” “阿尔文。” “塞利亚。”三人默契地念道。 “啊?”小兔微微张开小嘴嘴。 “你不是问我们是谁嘛?”三人接二连三地抛白眼,伸手拍向小兔的额角。 . 051 纠结的小丫头 . 小兔揉着额头,气愤地瞪着他们,“干吗动手动脚的,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的嘛?” 塞利亚托着下巴蹲在地上仰望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为什么告诉你?” 塞利亚可怜巴巴地弯起明眸,“她不喜欢塞利亚。” “怎么会呢。”佩尔摸摸塞利亚的脑袋。 “她瞪塞利亚呢。” “呃。”佩尔哭笑不得地望了小兔子一眼,“嗨小丫头,友好一点,我们是依赛尔的朋友,不是坏人!” “嗯,是死党。”阿尔文点点头。 “依赛尔是谁啊?” 三人差点滑倒,“被依赛尔收养了,不知道他的名字嘛?” “你们说小濯?” “小濯?”三人奇怪地扬起眉,上下打量她,“你确定他本人喜欢你这样叫他?” 小兔摇摇头,“我只敢偷偷这样叫他。” 佩尔险些喷笑,伸手揉揉小兔的爆炸头,“打扮的这么可爱要去哪里呢?依赛尔允许你出门嘛?” “出门也要批准?” “出入依鲁西姆宫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得有通行证。”阿尔文好整以暇地望着小丫头片子,“没有吧,对不对?” 小兔子摇摇头,完全不知道有那种东西存在。 “哥哥你有吗?” 阿尔文哼了一声,“把人赶出房间的时候怎么不叫哥哥了?” 小兔嘟着小嘴不高兴地瞄了他一眼,“小气。” “啊!陛下您这么早就回来了?”外头传来玛丽安娜的大嗓门。 佩尔、阿尔文、塞利亚急忙冲到门口,见文濯黑着一张脸走入门,凯特蹦跳着跟进来,用力朝大家挥着手,“你们都在啊,塞利亚,你起来了?” “不是九点钟才动身吗,十点这么早就回来了?”苏利文看了看手表,奇怪地瞄了莫斯一眼。 莫斯急忙摆摆手,“别看我,是凯特少爷飚回来的,原本十五分钟的车程,他只开了几分钟。” “呃。” 文濯面色不好看,因为他觉得今天一定又上头条了。 不明就里的新闻记者们,一定以为陛下的司机疯了,才会这样狂躁的开车…… 不用到明天,长老会那票噜苏老头必然会来质问他,干吗用那种疯狂司机,会罗列出很多很多不利于政府形象的道理来企图说服他,唉,他无语啊。 目光落在缩在一旁的小兔子身上,一股气没来由地往上冒,“出来!干吗缩在后头?” 小兔怯怯地蹦出来,看了他一眼。 神经病,一回来就有气啊! “打扮得这么可爱要去哪里?”心情不爽到极致!这死丫头居然趁他不在家,偷偷摸摸要溜出去? . 052 追击 . “打扮得这么可爱要去哪里?”心情不爽到极致!这死丫头居然趁他不在家,偷偷摸摸要溜出去? “想去城里逛逛。”来到焱帝城数日,都没逛过这里,实在太逊了。 “有什么好逛的。再说你现在有时间逛嘛?不是应该好好躲在屋子里温习?还剩多少天就要测验了?你觉得你可以通过嘛?” 小兔嘟着嘴,有点气愤地看着文濯,“你……” 太气人了,怎么可以禁锢人家的自由呢?小兔子只不过是想出去逛逛而已,这也不行?天天坐在写字台前念书,早晚会念成痴呆少女哦! 讨人嫌的皇甫文濯,专制霸道的皇甫文濯,就知道一遇上他就准没好事! “我什么我?”文濯没好气地拽过她的小胳膊,拖着她往楼上走去,“测验要是没有通过的话,你知道后果的。这么简单的测验都通不过的话,那就实在笨得不像话了,以后哪里都不能去,只可以呆在家里,嗯,明白?” “咚咚咚咚!”小兔子生气地挥开文濯的手,自顾自蹦蹦跳跳冲上楼。 文濯瞪着某兔的背影哼了一声,掉转头瞄向一旁的苏利文,“你跟我上来。” “是!” “滴滴!滴滴滴滴!”外面的保全系统似乎给什么东西触发了,四周正发出细微的响声。几十束红外线从四面八方探射入内,众人不约而同地伸出右掌挡在眼前。 文濯原本要与苏利文上楼,忽地停下脚步,转头望着拧起俊眉的佩尔。 “怎么了?”他退了回来,有点稀奇地望着自己的兄弟,“保全系统上个礼拜不是刚刚测试过嘛?怎么触控机关又坏了?” 佩尔迅速敲着键盘,眉毛拧成两股,稍稍扭曲着,沉声说道,“不是,有人闯进来了。” “闯进这里?” “不,在寝殿后面,偏南一隅的娱乐场所,似乎不止一个人。” 佩尔将手提掉转一圈,呈现在文濯、阿尔文、塞利亚面前。 屏幕上是黑色与绿色线型架勾勒的依鲁西姆宫偏南方向电子平面图,只见两个黑点在复杂的地形图上来回跳跃移动,前面的速度有点慢,后面那个追得十分迅快。 “不是跑到这里来解决纠纷吧?”凯特眨着大大的眼睛,一阵唏嘘,“佩尔,可不可以确定这两个人的确切位置呢,很好奇哦,凯特想过去看看!” “保全系统已经被触发了,行动的时候要小心避开这些红外线,否则一旦触动其中一根的后果,你心里明白的。”佩尔简单陈述一下,顺手将一副黑色墨镜丢到凯特身上。 . 053 器官(一) . 凯特戴上特制眼镜,那些纵横勾错的红外线立刻清晰地在眼前展开。他旋开蓝牙耳机,回头冲佩尔比了个“OK”手势,笑嘻嘻地点头道,“知道,就像那两个苍蝇一样跳着走就是了!” “解决掉那两只苍蝇,就到点吃午餐了。”阿尔文倚在沙发旁偏着头注视屏幕。 “我和你一起去。”文濯懒洋洋地踱下楼梯,顺手也拿了副眼镜戴上。 “塞利亚也要去哪!”某人举手报名。 佩尔无趣地翻了个白眼,望着三人纵横跳跃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依赛尔今天是不是挺无聊的。” “可能吧。”阿尔文突地想起什么站起身来,“你说那小丫头会不会懵懂无知触碰到那些红外线呢?” “呃……” 佩尔合上电脑,与阿尔文一同往楼上奔去,貌似这小丫头进入依鲁西姆宫前并没受过专业训练,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偶素可爱的分割线哦**** “嘭!”像颗皮球一样滚落在地上的小兔子,一边揉着自己的屁屁,一边叨咕叨咕着好痛。 抬头望着构架在半空中的小花园,小兔子急急忙忙将挂在阑干边的被单拽了下来,。 赶紧将逃亡证据掩埋在小花坛里,小兔这才松了口气,探头探脑从花丛里冒出颗小脑袋,左右看看,没人!于是便撒丫子狂奔。 一路蹦蹦跳跳跨过、钻过几根纵横交错的红线,小兔一边跑一边骂:奇怪,怎么四处有这种红的发光的东西?绵绵密密交织在一起,像网似的。 跑路愈发困难,因为越是往前,越发现红线纵横交错绵密无缝隙。 小兔伸出手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去碰触那奇怪的红线。 只不过就在那一瞬间,交错的红线倏然消失,接着是“噗”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左前方花坛里。 小兔子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几步,拐个小弯,鬼头鬼脑向左右看看。 这里是寝殿后头的小型花园,平时除了文濯与几个近侍之外,并无闲杂人等出入。难道是小动物从洞洞里跑进来了? 小兔加速走了几步,探头一看,立时傻眼的发现花坛内竟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脸孔几乎埋在了泥土之中,一头乌泽的黑发柔顺的铺洒在花坛内,看身形与背影,似乎有一点点眼熟。 小兔往前蹦了几步,在那人身边蹲了下来,惊奇地问道,“喂喂,你还好吧?” 目光落在他肩膀上那颗开花的血洞,正汩汩冒着红色血液,小兔突地惊叫,“诶?你受伤了啊。” . 054 器官(二) . 小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受伤的人翻转过来,这么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贴近他苍白失色的俊脸,急吼吼地叫道,“小濯?你你怎么受伤了?” 虽然自己经常诅咒他去死,可是那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的,突然看到皇甫文濯毫无血色地倒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整颗脆弱的心灵都给掏空似的,小兔连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 那双微微睁开的灿烂凤眸内漠无神光,只是皱着眉头,眯着眼冷冷地盯着小兔。 没有出声,是因为没有体力再说多余的废话,只是冷眼看着这个近乎白痴的女人蹲在自己身边不停搓着小手,脸上挂着恐慌的表情,一个劲叫小濯小濯。 没有时间了,必须立刻起来,肩膀中弹的同时,那个狙击他的杀手也同样中弹了,情况好不到哪里去,这么久没过来,该是给什么阻滞了吧。 他支撑着身躯想要站起。 小兔急忙按住他,气呼呼地叫道,“流这么多血还逞什么强啊?要立刻叫医生,你呆在这里别动,我,我去叫佩尔他们!为什么呢,刚刚还好好的呀,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呢?” “别动,再动就杀了你!”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凝重的空气里沉浮,小兔只觉得脖子一紧,立刻就给人用匕首勾住了。 “不是小濯……”小兔大大的眼睛里浮上一层惊异。声线比小濯明显沙哑许多,似乎是给车轮之类的硬物轧过似的,吐字很慢恨吃力,声音中尙透着几分悲怆。 为什么和文濯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人的匕首顶在她的脖子上。冷酷邪佞的脸凑到小兔面前,抿着唇上下扫视她,“往前走,带我去这里最隐秘的地方。” “不去医院取出子弹,失血过多会死的。” “啰嗦!” 那人勾着她脖子的手紧了一紧,“快走!” 小兔给人挟持住,被动地向前走了几步,身后的呼吸声愈发急促。 蓦地,“咚”一声巨响。 小兔回转头,见那人正一手抚着胸口单膝抵在地上,紧紧皱着眉头,扬起手里的小刀,“你,过来扶我。” 小兔抿着小嘴犹疑着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对小手扶住他,“很痛吗?让我试试好不好?” 说着话的同时,一只温暖无骨的小手滑到了他的肩上,覆住汩汩血流的伤口。 “干什么?”男人正要发作,却惊愣地看到一幕奇迹。 小兔的手心发出一层淡淡的暗红之光,温暖的热气徐徐流淌。随着这股气流的加大,他看到一颗子弹头从伤口急遽跃出,而小兔如玉的额角上却覆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 . 055 器官(三) . 这个是……超自然治愈能力? 为,为什么?男人阴鹜的眸光锁住身前的女孩,依赛尔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传世宝物,那么以后想要对付他,岂不是更难了? 这个女孩的治愈力尚未达到巅峰,要是……那简直有点恐怖。 她这么紧张依赛尔,两个人关系肯定不错吧,但是以前为何从来没见过? 不行,这样的人不能允许她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成为他复仇的障碍。男人的眸光紧紧盯着女孩,看着她专心致志为自己治疗伤口,肩膀上的痛楚正一点点一点点地消失。 他慢慢捏紧了左手的匕首,犹豫着要不要恩将仇报。 小兔正努力治愈他,完全没发现男人的眸光正逐渐变得更冷,她只是奇怪的发现自己的衣裳似乎正渐渐变大,愈来愈大了,咦?身体怎么好像缩水了? 小兔被她的蛋糕裙掩埋了。 她奋力扒开裙子,死死抓着一件乳白色吊带内衣,那原本只是一件上衣短装,此刻却变成了裙子,拖曳到大腿,真是要命。 她发现自己小小的身体给人不客气地拎了起来,于是拼命拼命抓住吊带衣,圆滚滚的大眼对上男人那双冷酷的眼眸,有半秒迟疑地停留在他额前那朵淡淡的烈焰纹印上。 和小濯生得一模一样,却十分冷酷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的眼里正凝聚着杀意。 “死了以后记得找依赛尔报仇,是他杀死你的!”男人没有温度地吐出这句话,手中的匕首毫不迟疑往小兔颈动脉割去。 “哥哥!”小兔尖叫一声,用力踢着小短腿。 “砰!砰砰!” 男人动作迅速地避开子弹来袭,手中的匕首却不可避免地被子弹击中,当啷掉到地上。 他回眸,与文濯犀利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撞,倏然转身,伶俐地逃脱了。 文濯伸手挡住塞利亚,“别追了!” 小兔推开层层衣物,扯着那件可怜兮兮的吊带衫站了起来,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足一米高。她惊慌失措的大眼对上文濯凶霸霸几乎要喷火的眸子,啊一声惊叫,转身逃了几步,就被他一下抓了起来。 他趁势举高这个小东西,皱着眉头狠狠盯着她,“快说,谁允许你胡乱使用异能的,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哥哥?”小兔子慌张的发现自己缩水后,就连嗓音都变得奶声奶气。 呜呜,太欺负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056 器官(四) . “咚!”被人像抛皮球一样重重地扔在沙发上,小兔急忙踢着小腿端坐好,扯过一旁的抱枕拥在怀里,直愣愣的眼睛盯着皇甫文濯,有点惊吓地吞了口口水。 小濯的表情有点吓人…… 皇甫公子拖了一张高背椅坐到小兔面前,两簇俊眉深度扭曲着,上上下下观察小兔子。 “为什么要用超自然能力?居然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除了我,不要在任何人面前使用这种力量!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嗯?”他伸指用力戳着小兔子的脑袋。 “可是哥哥中枪就快死了呀。”小兔弯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不无委屈地回答道。 “我真是快被你气得吐血了!刚才要不是我早来一步,你就没命了,他真得会杀了你,明白?” 小兔点点头,又狠狠摇摇头。 皇甫文濯一瞪眼。 小兔急忙摆手,叫道,“知道知道,可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呢。” “那些不认识的阿猫阿狗以后一个都不准救!” “可是我认识他啊!”小兔高声抗议,“他……他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起初还以为是哥哥。对了哥哥,他到底是什么人呀,难道是你的孪生弟弟?” “他不是人。”阿尔文突然弯下腰,把脸凑到小兔面前,古怪地笑了笑,“它只是器官。” 说完,递给文濯一杯红酒,叠起左腿在他身边坐下。 “什么?”小兔迷茫地望着他们。 “生产他出来,不过是为了取走身上的器官备存。虽然依赛尔是不会发生意外的,但如果有个万一……”阿尔文慵懒地笑了笑,“也能够及时补救。” 小兔蓦然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这么说,是……是克隆人?” “唔,这么说也没错。”阿尔文点点头,“糟糕的是,那个家伙一点都不合作啊,还屡次想要刺杀依赛尔,取而代之。他想杀小兔子,必然也是因为害怕小兔成为他狙杀依赛尔的绊脚石吧。” 小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很惊奇地望着他们,“难道克隆不是传说?” “绝对不是。”阿尔文严肃地对她点了点头。 “这么说,制造了另外一个小濯,就是想杀了他取走他的器官?” “嗯哼。”阿尔文诚实地点点头。 “太过分了!你们有什么权利剥夺别人的东西?太残忍太恐怖了!”小兔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断拉扯挂在自己胸前的吊带衫,噗通跳下沙发,气呼呼地朝楼梯走去。 “站住,你去哪里?” . 057 晚宴(一) . 走没三步,小小的身子就给皇甫公子不客气地抓了起来。 回头对上他喷火的星眸,小兔也火了,气呼呼地扬拳头抗议,“放我下来,我又不是麻袋,你别拎着我!” “这个样子,你以为你还能走去哪里?” 小兔踢着两条小短腿,“我再也不高兴看到你们!放我下来,我要回房!” “不过是见了一面,相处不到十分钟,干吗那么关心他?只是个复制人罢了,原本是没有思想没有情绪的,因为程序出错,才搞了那么多麻烦出来……” 原本对他并没这么大的敌意,可现在见死兔子这么帮着他,文濯又觉得很不是滋味,心里竟异样升起一股浓浓的嫉妒感,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的情绪。 小兔皱着眉头也在思考。 难怪那个人的声音如此凄凉,原来是一出生就没有名字,身体就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小兔没来由替他感到一阵悲哀,望着眼前的文濯,眸光突然飘得十分遥远。 文濯气了,一手用力捏着小兔的脸蛋,“眼睛在看哪里,我没告诉过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必须得时刻注视我嘛?眼睛不允许看别的地方,过来看着我!” “你真是不讲道理。” “我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人。”文濯轻哼一声,一手勾起她的小下巴,气不打一处来,“这几天你哪里都不准去,书也不用念了,尽快把身体复原过来。” “陛下。”苏利文捧着一套纯白色晚礼服兴匆匆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了十几名侍从,皆笑靥如花,捧着一套套裙裾。 “您吩咐的晚礼服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让小兔小姐全部试穿一下,再挑一套最好看的!今晚的宴会已经准备俱全……” 皇甫文濯烦躁地一挥手,瞥眼看着浓缩成精华的小兔子,气得想要跳脚,“还晚礼什么服啊?给我去找几套合身的公主裙、蓬蓬裙之类的衣裳给这丫头换上!” “我不要换,更不要参加什么宴会,我刚才还没跟你吵完呢。” 皇甫文濯气得濒临吐血。 “依赛尔。”凯特兴匆匆地跑入门,冲他用力挥着手,“已经全部搞定了,金家那个男人现在正关在地下室里,佩尔在审问他。据说好像是受聘于依鲁西姆宫,追杀器官也只是完成任务,很奇怪,谁聘的他?” “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文濯挥挥手,“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他。”看见就烦! 小兔扯着自己的细胳膊,正气愤着逃脱不了文濯的掌心,闻言便侧目回头瞪着文濯,“快点放手,你扯痛我了!” . 058 晚宴(二) . “啊……你是小兔子?”凯特兴匆匆跑到小兔面前,饶有兴致地伸手掐她小脸,“啊哈,你怎么变成儿童了?你对谁使用异能过度啦?哈哈哈!你这个样子还满可爱的。” 文濯没好气地扔开凯特的臭手,伸指点点小兔的额角,“你问她,笨蛋!” “你才笨蛋!”小兔子挥挥拳头,两条小短腿不停踢着文濯。 文濯气极,索性将她拎了起来丢给苏利文,“去,给她好好打扮一下,该死的,这样子怎么带出去见人呢?” “伤脑筋哦。”凯特端着下巴左右打量小兔子。 文濯死死拧着眉头。 苏利文则一脸讪笑地拎着不停挥拳的小兔,忍不住巨汗,“小兔小姐和原先设定的形象好像差太多了,长老会的大人们想要见的是少女小兔小姐,而不是儿童小兔小姐……这样子根本就货不对板嘛。” “啰嗦!叫你去就去。”文濯气得不行了,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苏利文拎着小兔走人。 阿尔文靠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望着吵吵嚷嚷离去的小兔子,“有一点我一直都在奇怪,小兔子是怎么跑到后花园而没有碰触到红外线?” 文濯倏然止步,转身定格在瞬间。 凯特亦收起玩笑的神情,眼神蓦然专注。 “你的意思是……” “嗯哼。”阿尔文笑着点点头,眨了眨冰蓝美眸,“如果说,这小丫头肉眼可以看得到交错的红外线,从而闪躲开……” “不是吧?”凯特转头望着文濯,“连依赛尔都要戴特制眼镜才能看到耶!” “所以说。”阿尔文笑着耸耸肩,“那小丫头太强悍了,简直超出我们想像……” “或许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吧。“凯特翻了个白眼。 文濯勾起绝美的唇,哼了一声,“无论如何,下次再敢不经我允许胡乱动用这种能力,就禁足一年半载,看她还敢不敢忤逆我!” “呃……” 阿尔文盯着文濯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有没有觉得,依赛尔似乎特别在意那小丫头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阿尔文也很在意呀。”塞利亚无邪的笑脸飘到阿尔文眼前,害他险些把一口红酒喷到他脸上。 一手推开塞利亚那颗大头,阿尔文笑骂,“臭小子,又飘来吓人!下回正常点出现行不行?” “走吧,先去睡会儿,晚上有好戏看呢。”凯特一把勾过塞利亚,“不补充睡眠,晚上会没精神看戏。” “凯特不用去审问犯人嘛?” “交给佩尔吧,我看到金家那个东西也很烦!” . 059 晚宴(三) . 夜幕来临。 西宴会厅。 歌舞纷呈,欢快的礼乐正在奏响。 厅内没有呈列一根立柱,使大厅凸显宽敞、通透、明亮的层次感。穹顶高悬,八盏实木大吊灯,与周边烘托陪衬的无数水晶灯交相辉映、金碧辉煌。 穹顶与墙面连接处设有汉白玉雕花壁炉、环拱形乐池。八幅宽敞的壁画取材世界各地的风景人物,用金绘的手法雕饰,使得整个大厅明亮而艳丽,整体建筑趋于复古式。 两侧是宽敞的舞池,中央大片区域摆放着大量自助酒水食物。 大厅内数百人或坐或站,身着华丽盛装,捏着水晶杯,三三两两聚集闲聊,间或发出朗朗的笑声,很快便被话语、音乐声覆盖了。 小兔子今天快要呕死了,对着镜子研究了自己半天,一身卡哇伊的装扮,怎么看都是个小娃娃耶。 乌亮的头发上居然还给人戴上一个水晶公主桂冠,可爱的粉红蓬蓬裙穿在身上十分合身。垂在双肩上的头发卷曲而柔顺,一对黑珍珠耳钉将她小巧可爱的耳朵点缀的恰到好处。 踩着三寸根水晶凉鞋,十根可爱的趾头曝露在空气中,因为找不着皇甫文濯那个坏蛋,只能紧张兮兮地抓住阿尔文的袖子,跟着他亦步亦趋来到宴会厅门口。 等待她的是敞开的宴会厅大门,以及入眼一片的金灿灿光芒。 好宏伟的大厅哦。小兔努力仰着脖子看天花板,璀璨的灯光闪耀,好一阵子都使她感到目眩神迷。 小兔随着阿尔文走动,才进门就给一群抢上前来的女人们围住了。 这些女人个个打扮的媚俗妖艳,一身身争奇斗妍的晚礼服,红的红绿的绿,看得小兔眼花缭乱。 “好可爱的贝比呀。” “阿尔文少爷什么时候跟别人偷偷生了个女儿呀?” “真是太伤别人的心了,孩子的母亲是谁呢,居然可以这么保密?” “长得太可爱了,看看这张小脸蛋,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小美人胚子呀。” 呜呜呜呜……小兔涨红着小脸,随时可能飚飞眼泪。一颗小小嫩嫩的脸蛋在几个可怕的阿姨抓捏下几近变形,手臂吊得高高,扯着阿尔文的袖子,拼命拼命抓着那根稻草,很想攀爬上去。 “不,不好意思。”别捏了你丫的!阿尔文僵硬地笑了笑,弯腰拂开一名浓妆女子的手,急忙把小兔子抱了起来。 小兔子蹬着小短腿迅速爬进阿尔文怀里,有点惊恐地望着眼前一群当她是玩具柔涅的女人。 “孩子的母亲是Y国那位公主吗?真是有够让人伤心的呀。” 阿尔文那个瀑布汗,他丫的看起来这么像小兔子的爹吗? . 060 晚宴(四) . 阿尔文微笑着面对女士团,稍稍欠了欠身,便抱着小兔匆匆寻找文濯去了。 今天的重头戏还没上演呢。 “小濯干吗去了?”小兔子嘟哝嘟哝着问道,“你们要我去见什么人?” “待会一直保持沉默就是了,不需要你发表任何意见。”阿尔文扬着弧度优美的唇,淡淡笑道。 “阿尔文少爷,总算找到你了。”苏利文擦着汗跑到他面前,眯眯笑道,“陛下在那里,我带你们过去。” “自己走还是继续抱着你?”阿尔文笑吟吟地望向小兔。 兔子扯扯自己的衣摆,严肃地说,“放我下来。” 阿尔文扑哧一笑,弯腰放下小兔,顺势握住她的小手,放缓脚步,好让她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跟上他的步伐。 二人随苏利文一路往前,来到半片椭圆形台阶前,灯光汇聚照耀下,台阶边缘一圈亮亮的钻石星芒四射。 小兔仰起脖子看过去。 只见一身黑色正装的文濯手持水晶杯慢慢转身过来,璀璨深邃的眸光缓缓落定在兔子身上,薄唇轻轻微弯,似笑非笑地注视。 同样形貌俊美的佩尔、凯特与塞利亚或坐或站、懒洋洋半围住文濯,同时偏过头去注视小兔子,接二连三露出一丝半丝的迷人笑容。 过分! 小兔子心里暗暗唾骂。 这五个人间绝色,拆开来随便拉一个出去都足够别人尖叫半天了,现在还要齐齐罗列在别人面前。难怪场中所有人的声音都淡了下去,只是目光再也不能从他们身上拉转挪开。 小小的身子给阿尔文扯着拽至文濯身边,兔子迷离的神情落在文濯眼中,特别可爱逗趣。 他弯下腰,一下把她抱了起来,眸光与她平视,用别人听不清的声音咬着她的耳朵低语,“乖一点,待会好好配合我演戏,要不然……哼,后果你自己考虑。” 小兔的拳头扬了起来,被文濯轻轻握住。 听着他喉间溢出一道低沉悦耳的笑声,再看着那张离自己很近很近完美如神邸的俊脸,小兔失声了好半天,小脸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变红了。 文濯抱着她转过身去,神色淡定地看着眼前几人。 小兔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后面还站着这许多人哦。不要怪她刚才眼睛长在头顶没有瞧见这些人,实在是五个美人光芒四射,太强烈太耀眼了,以至于……让她彻底忽略了塔丽夫人与她女儿藐视别人的目光。 “这个小女孩就是陛下收养的那个女孩?” “据闻是个十六岁少女,怎么这么小?好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哦。” 周遭窃窃私语声间隙传入文濯他们耳中。 . 061 晚宴(五) . 文濯充耳不闻,当没听见,只是抱着兔子微笑吟吟地注视面前三个西装笔挺、发油光亮的老者,欣然接受他们严苛的审度眸光。 苏利文代替陛下上前介绍道,“这位,就是陛下收养的小小兔小姐,她的姐姐小兔小姐今天由于身体不适,所以未能参加宴会,不过呵呵,这都一样的啦,小小兔小姐秉性纯良,和她姐姐小兔小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肯定不会危害到陛下的安全。三位大人,请看看吧。” 没有人笑,三个老头各自严肃地望着兔子,好久都没有出声发表意见。 苏利文看气氛有点不融洽,于是又讪笑着望向小兔说道,“这三位是长老会的首席官员,严客受、屠映雄、范帮。” 有点营养过剩顶着一个啤酒肚、外加头顶秃秃的严客受审度了小兔半天,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陛下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孩童,警察厅有没有好好查过这孩子的来历呢?” “这点完全不用严老费心,小兔小姐身家清白,过往完全没有不良记录。”苏利文笑眯眯地再度代陛下回话。 “刚才见到小兔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突然病了不能出席晚宴呢?”继母塔丽夫人傲慢地环顾众人。 “呃,塔丽夫人放心,小兔小姐只是有点水土不服,阿尔文少爷已经替她诊断过了,休息几天就好。”苏利文擦着汗瞄了一眼脸带笑意的阿尔文,“那个……阿尔文少爷说,小兔小姐最近几天不能吹风,所以很抱歉也不能见客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严老。”文濯微微扬起轻薄唇角,露出一丝奚落的神情。 “陛下收养这个孩子可有照足我国律法和程序来办理呢?”瘦如竹竿的屠映雄说话就有些不太客气,眼睛严厉地盯着小兔与文濯,“还是只一味趁自己高兴,任性的处事。” 眼看文濯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苏利文不住擦汗打圆场,“这个当然,当然,陛下完全是照足程序来办理这个领养呃领养手续的。” 他才没有!小兔忿忿地瞪了文濯一眼。 屠映雄沉着脸冷道,“可是这和我们查到的情况似乎有点出入。陛下是用了非常手段把伊小兔从Z国带来的吧,至于这个小小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的。看来我们长老会的人查的还不是那么清楚彻底。但是陛下仗势欺人,用一些非法手段收养伊小兔,并且打击**伊小兔一家的财政经济,迫使别人破产,这一点是不容人置疑的!” 什,什么打击伊小兔一家财政经济?小兔猛地抬起头,瞪圆大大的眼睛。 . 062 晚宴(六) . “屠老说这些话之前,最好考虑清楚有没有确实的依据。”站在文濯身侧的佩尔,俊眸微微一眯,笑着说道。 “在说这些话之前,一定没有好好调查过吧。当时伊小兔小姐生活环境非常糟糕,依赛尔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人道伸出援手。与伊小兔父亲签订的协议已经经过我们律师团的再次确定,完全没有问题。至于您所说的,打击伊小兔一家的财政状况,迫使张氏食品公司破产这件事,其实属于良性的商业竞争。” 佩尔微微扬起头,眸光讥诮地望着屠映雄,“长老会难道连商业上的事也要管嘛?并购张氏食品公司,实际幕后操作的其实是我们萧氏机构,长老会,是不是连我们萧家商业并购的事情也要干涉?觉得,你们有这种权利吗?抑或是,有这种资格吗?” 佩尔咄咄逼人的气势,讽刺的口吻、蔑视的眼神,令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不愧是萧家第五代的掌权者呀,那种王者的强势绝对与陛下有的一拼。果然在陛下身边的都是些同类啊,任性挑剔,难以掌控,只是按照自己的好恶去表达自己的情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当中差距太大了。 长老会三位老头脸上自然是阵青阵白,难看到家。 “如果,做善事都要被责骂的话,那我真得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该取消每个月的慈善拨款,甚至,该不该提案取消整个慈善机构的建立。假使……长老会觉得依赛尔的确有错,不值得别人尊敬,那我们道格莱斯家族会第一个退出慈善团体,终止以后每个月的慈善捐款!”阿尔文轻轻勾起唇,语气不轻不重,说话的同时,淡淡的笑容依然保持在那张出格漂亮的俊脸上,礼貌至极。 阿尔文语落,全场一阵哗然,每个人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霍利丹特家族也会这么做。”凯特笑嘻嘻地点点头。 “塞利亚也会这么做!”某人举起手一脸天真地叫道。 众人齐齐擦汗,偷眼窥探脸色铁青的长老会成员,如今这局势骑虎难下,那口气,长老会不咽也得咽下去。扯破脸的后果,众人无法想像,一下得罪那么多的财阀,天哪,可以去跳楼自杀了…… “现在,还有疑问嘛?”文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气得长老会三老头脸色由青转绿。 怎样?现在是用权势与财势压人是不是?气死他们了!三老头额头青筋暴跳。 “觉得,我这么做有错嘛?”文濯依然轻声细语地问着,似笑非笑的眸光逗留在三老头身上,提问的语气虽轻柔,却有着必须别人回答的气势存在。 “陛下……” “当然有错!” 三老头话还没完,只听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斜次里插出。 . 063 晚宴(七) . 于是,四面八方的眸光齐齐聚集在那个口出狂言的小娃娃身上。 她死定了!当时所有人都这样想。 居然公然忤逆皇帝陛下,看陛下那个黑黑的脸色就可以想象,如今陛下的心里有多窝火…… 小兔不怕死地伸出小拳头,在文濯面前扬了一下,气呼呼地叫道,“怎么可以害别人破产呢?这么做,不等于是强盗的行径吗……” “唉,怎么又调皮捣蛋不听话了呢?哥哥说话的时候不可以插嘴,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阿尔文笑眯眯地凑过来,伸手捏着小兔软软的脸蛋,硬是打断她的说话。 “伤脑筋哦,小小年纪怎么有这么多看法啊。”凯特跟着蹂躏小兔另一边小脸蛋。 “嗯,这么任性,是不是哥哥太宠你了呢?”文濯叹了口气,抬手揉揉小兔兔柔密的卷发,凑过自己的脸贴向她的,“过来亲亲哥哥,就原谅小小兔不礼貌的行为。” 他咬着她如珠如玉的小耳朵恶质地低笑道,“敢拆我的台,回去后绝对要你好看,想不想试试呢,兔子?” 小兔含着两眼可怜的泡泡,憋红小脸,忿忿地望着那几个坏蛋,逼不得已凑过肉嘟嘟的小嘴重重亲了皇甫文濯一下。其实她是想狠狠咬他一口的,那个混蛋,只会欺负单纯善良的小兔子。 于是,其他人便打住蹂躏她小脸的举措,微笑吟吟地注视她。 文濯更是扬起得意的笑容,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这样才乖。” 说完,挑起眼梢,斜斜睥睨三个长老会的老头,“怎样,关于领养小兔姐妹的事情,屠老以及各位长老会的成员,应该没什么大的疑问了吧,那么……大家可以随意用餐了,请随意。” 凝重的气氛一下被欢快的音乐盖住了。 宴会厅内又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许多人急着结识陛下领养的小小兔小姐,众人都看得出陛下似乎十分喜欢这位小小兔小姐,所以都争先恐后围拢小兔,说着各式各样赞美的话,把小兔夸得天上有地上没有。 可是小兔哪有心情理会这些人的刻意奉承,她现在心急如焚地只想搞清楚爸爸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氏食品公司不就是大姐夫爸爸的公司吗?破产是不是意味着终止经营,以后再也没有经济来源了? 可是从Z国跟着小濯来到焱帝城,才短短一个星期都没到,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并购张氏食品公司的呢? 一片水水的西瓜塞进小兔的口中,小兔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抱到了长沙发上坐下。 “吃东西的时候注意力要集中,不然会呛到自己。”文濯侧身坐在她身边,闲闲地叠起修长左腿,一手支着下巴注视她。 璀璨的灯光折射下,那双明亮魅人的眸子深处含着淡淡的柔意。 . 064 晚宴(八) . 米色的布艺沙发上,小兔朝他身边爬了几步,跪坐到他身旁,仰着小小的脑袋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哥哥什么时候打击张氏食品公司的?” 文濯晃着手中的水晶杯,让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子慢慢更迭起伏,“三天前。” “为什么?” “需要理由吗?” 小兔用力点点大头。 “看不惯。”文濯偏过头哼了一声。 这是什么烂理由,小兔气愤愤的想,就算说为她报仇都比这三个字来的强啊。 说实话,小兔子心里其实是不怎么同情张氏父子的,大姐夫张鹏这么下作可恶,活该有这个报应。只是这么一来,大姐的日子便会难熬了。 大姐过惯了舒适的太太生活,接下来的艰辛环境她能不能适应呢?还有二姐和三姐,她们那么势利,会不会落井下石挖苦大姐呢?雪中送炭估计难了,也就四姐那种大好人才会做那种傻事。 “想什么?”巴掌大小的脸蛋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了起来,小兔大大的乌黑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了过去。 那双单纯迷离的眸子,就这般毫不设防地跳脱进文濯的视线范围。 清纯的勾人透了。 文濯一整颗心神经兮兮地抽搐了一下,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似笑非笑地勾起优扬的唇角,“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小兔老实地摇摇大头。 “想……”文濯眨了眨明媚的眼眸,慢慢逼进毫无危机感的小兔,“兔兔要是能长大点儿,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吻你了。突然有种吻你的冲动,哪,别再用这种无邪的眼光看着别的男人了,受不了……” 小兔的脸蛋蓦地涨个通红,猛地想要往后爬,却被朗笑的他抓进了怀里。 小兔奋力反抗,伸出去砸人的小拳头给他笑吟吟地握在手里,粉嫩嫩的小脸蛋上给他重重亲了一下。 看到小妮子脸烧的几乎可以煮粥,文濯笑得放肆而邪恶,索性将她抱到腿上捏捏那张诱人的小脸,“干吗捶我?” “你!” “我只是顺应自己的心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已。”他笑眯眯地低头望着她,一脸可惜的表情,“本来就是呀,谁让你变那么小的,要不然我敢保证……” 他俯下身抵着她如玉般光洁的额角,让深邃而迷蒙的眸光在她眼前无限绽放。一手温柔辗转拂过她的脸侧,细语轻声地对她说,“你一定会迷上我的味道……” 醇厚清爽的男性气息深深包裹住呆呆小兔的周身。 小兔如遭雷击,完全呈石化状!完了…… . 065 晚宴(九) . 小兔觉得,自己那颗可怜的心脏扑通扑通似乎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一般,浑身血液沸腾,火热的要命,眼睛瞄都不敢瞄他一下。 文濯一径轻笑,笑不可遏。 “喂。”阿尔文抿唇笑着,闲闲坐到文濯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叠起腿,一手扯过文濯,“你太坏了!怎么可以勾/引儿童呢?你看,兔子全身僵硬,血液逆流了哦。” 小兔子抬起头来,水漾的明眸忿忿地扫了两个混球男人一眼。 “受不了,太无邪了,我又中招了……”文濯可怜兮兮地仰头看向阿尔文。 “乖,不可以有恋童癖。”阿尔文笑呵呵地说道,“不然这个头条会很劲爆哦,世界各国的政要都会跌破眼镜,咖啡飚出去老远。要收敛点,你看,他们都已经看傻了。” 阿尔文说着话的同时,下巴往前方轻轻点了一下。 其实早在文濯把小兔搂进怀里调戏时,很多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没办法,陛下实在太耀眼了,无论身在何处,就算只是独自坐在角落品酒,也将是最闪耀、最夺目的一颗星辰。 个子矮小又超胖的长老会要员之一范帮有点忿忿地开口道,“屠老你看,陛下在大庭广众下对小小兔作出这么亲密的举动,看来传闻是真的,说陛下迷恋十六岁的伊小兔,所以对这个小小兔妹妹也特别关爱,这不是爱屋及乌的行为吗?” 屠映雄黑着脸默不作声。 严客受哼了一声,“屠老我真是为你不值啊,屠小姐痴恋陛下这么久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呢?我看到头来,说不定啊,屠小姐什么都得不到啊。陛下根本连一眼都不屑看她,屠小姐为陛下弄伤了脚,住院这么久,可见陛下过去探望吗?只是意思意思让苏利文送过一束鲜花果篮,唉,真是为屠小姐不值啊。苦苦爱恋的一个男人,很快便要拱手相让啦。” 屠映雄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狠狠捏着手中的酒杯。 “爸爸。”一声脆生生的声音让屠映雄回过头,有片刻诧异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的女儿,“薇妮,你怎么会来了?你的脚行动还不方便,怎么……” 说着话的同时,屠映雄急忙过去扶持女儿。 却让她轻轻将手推到一边,“爸爸不要紧的,脚伤已经没问题了,可是爸爸不该瞒着我,这么热闹的宴会,薇妮怎么可以不来呢?薇妮也想见见陛下收养的少女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陛下对她另眼相待呢?” 屠薇妮两手紧紧绞着皮包链子,刻意涂得艳红的唇瓣讽刺地往上一挑。 “薇妮,你……冷静点。”屠映雄含蓄地笑笑,“今天……那个伊小兔因为身体状况并没到场,来得只是她的妹妹小小兔。” “是吗?就是那个爬在陛下腿上的丫头吗?” . 066 晚宴(十) . “不能原谅她。”屠薇妮一手紧紧握着拳头,“仗着自己年纪小就借机对陛下撒娇,这种人不值得任何人原谅。” “薇妮——”屠映雄惊叫一声。 随即眼睁睁望着自己的女儿像颗子弹头似的疯了般射过去,用最快的速度扯起陛下身上的那个女孩子,一记重重的耳光拂在对方脸上。 要知道当时小兔正在强迫自己的心不要跳得那么夸张可怕,谁知下一秒就给人抓着头发拎了起来。 而文濯与阿尔文,这两个原本正在说笑的男人同时倏然站起,浑身紧绷,盯着屠薇妮疯狂的举措。 “啪”一记玻璃碎响。 屠薇妮随手敲碎一只高脚酒杯,将尖利的玻璃碎片对准了小兔的脖子。 “发生什么事了?”厅中所有人全部回过头,停下谈笑,震惊地望着眼前一幕。 佩尔、凯特、塞利亚匆匆赶到文濯身边,与阿尔文低声交谈数句,接二连三皱起眉头。 “陛下为什么要藏着那个少女呢?薇妮很想见一见伊小兔本人呀,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陛下为她着迷,使尽手段带回依鲁西姆宫眷宠抚养。” 小兔难受地挣扎一下,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屠薇妮扯下来了。 “薇妮。”文濯上前一步,“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她。” “陛下请你不要过来。”屠薇妮抓着小兔步步后退,“只想请你答应我这个简单的要求,其他别无所求。” “伊小兔正在生病,不能出来见你。”阿尔文皱着眉头代为回答。 薇妮情绪激动地尖叫,“只是见一面都不可以嘛?如果不给我见,就杀了她的妹妹。” “薇妮。”屠映雄激动地叫道。 文濯锐利的眸光慢慢放深了,抿着薄唇,一步步走近屠薇妮,冷笑着说道,“这世上,威胁我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你!当然也不可以!” 趁着薇妮瞳孔放大,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同时,文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手死死按住那只破碎的高脚杯。 当玻璃碎片猛地扎进他手掌的同时,点点滴滴的血顺着透明的酒杯落了下来。 周遭传来阵阵吸气与抽气声。 薇妮一声尖叫倏然松手放开酒杯。 文濯趁势将小兔从她手中夺了过来,拥进自己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小小的身躯埋进自己胸膛的时候,仿佛刚才停止跳动的心脏这才活络过来,重新开始正常运作。 “屠老,你的女儿看来病得不轻啊。”文濯摔开碎酒杯,冰冷的眸光扫过屠映雄,意味深长地吐了一句话,“来人,把屠小姐送回圣玛丽医院继续休养,直至康复。” “小濯你的手……”小兔小小的手掌放进了他的手心,感觉暖暖的,就像一股暖流默默融入了他的心湖深处…… . 067 吻你(一) . 寝殿内。 小兔子爬跪在床上,担心地望着坐在床侧的文濯。 阿尔文低着头细细将他掌中的玻璃碎片挑了出来,包扎妥当挑了挑眉,“小兔没康复前,不能再使用治愈力。” “我知道。” 坎“知道你还徒手去夺那个杯子?”阿尔文没好气地扣了一下他的脑袋,“很帅是不是?” 文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难道你想我在很多人面前使用超自然能力?” 阿尔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先出去,这两天伤口不要碰到水。” 农“知道了,你帮我招呼客人,我不下去了。” “嗯。”阿尔文点点头,临走前淡淡地瞄了小兔子一眼,见那小家伙正紧张兮兮地望着文濯,眼睛一眨都不眨。 阿尔文出去了,轻轻阖上门的同时,最后一眼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小兔紧绷的小脸上。 文濯轻轻握着包住纱布的左手,迎上小兔迷离而紧张的眸光,笑着向她招招手。 小兔爬了过去,突然扑过去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仿佛抓住就不会失去。 文濯轻轻震动了一下。 “很担心小濯。”她埋在他怀里,眼泪情不自禁地落在他修长如玉的手背上,声音闷闷地传入他耳中,“看到小濯受伤心里很难过。想着,要是小濯死了,我该怎么办?心情会变得很悲伤很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刺目的血一点点剥离他的身躯,心里会忍不住微微抽痛。 小濯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平心而论,就连温婉的妈妈都没有他对她那么好…… 为什么之前都没发现呢?他为什么要无条件对自己这么好?好到让她不知不觉地学会事事依赖他。 文濯内心深处波澜起伏,抬手摸摸她有点杂乱的发,微微弯唇笑了笑,“真是个傻子,小小的伤口怎么会死呢?那么容易死,我早死上千次百次了,哪里还能拣到你这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呢。” 小兔微微抬起头,含着泪、水波潋滟的眸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嘟着嘴道,“不喜欢你用这种玩笑的口气谈论生死,小濯。” 文濯啼笑皆非地盯着她小巧的脸蛋,伸指一勾,轻轻挑起她小巧尖俏的下巴,“不叫我哥哥就叫我依赛尔吧,可别小濯小濯的,看看你才多大的鬼丫头,装老成呢?” 小兔爬到他身上,点点头,软绵绵地呼唤,“依赛尔。” 他乱七八糟的心情突然一阵澎湃荡漾,蓦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住,叹了口气道,“就算现在立刻回到十六岁的样子也好啊。” “啊?” “想要吻你。”文濯笑着凑过俊脸,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小兔突地跳了起来。 文濯哈哈大笑,“去洗澡吧,洗完睡觉。” “哥哥你是不是有洁癖的?早上洗晚上洗,有时候中午也要洗!”小兔叨咕着碰一声关上门,换来文濯一阵大笑。 洗完后,文濯将香喷喷的儿童小兔拎到自己床上陪睡。 起初兔子死也不愿意,虽说自己变成儿童,可本质上还是个大姑娘呀,怎么可以陪他一起睡呢? . 不过依赛尔说没关系,不管不顾她愿不愿意,搂着她便倒头大睡,还说自己手不方便,万一半夜起来要喝水,她也可以立刻伺候他,气人! 空气十分浮躁。 他绸缎子似的乌黑丝发铺泄了满床,给她压在光裸的手臂下,小小的肚皮下,有点痒痒的感觉。 小兔子都不知道自己折腾了多久才朦胧睡去。 她阖上眼的那一瞬间,文濯缓缓张开明眸,含着温柔的笑意低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抚抚她的小脸,再度慢慢阖上眼。 这一刻,仿佛有一阵名为幸福的风儿轻轻拂过他们,辗转未褪…… 本以为这一觉可以拥着这只可爱的小兔子很舒心的睡到天明,谁知夜半竟来不速之客。 睡到半夜。 被一阵窸窣响声惊醒的皇甫文濯蓦然睁开眼,倏地翻身坐起。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冷森地对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十分兴致地勾起唇,望着那个从黑暗中转出的身影,“这么快就从地牢里逃脱了?金家的三少果然名不虚传呀。” “过奖。”来者一身蓝色竖条囚犯服,扬起俊眉眨眨眼。 “来我房间做什么?不怕逃不走吗?” “哦,我是看我和你身材差不多,想问你借件衣服,你知道的,我穿这样怎么出去呢?这样出去太丧失英明了。”他摇着头戏谑地扬起唇。 “衣服在你后面那排柜子里,请随意。” “早说嘛。”他收起枪,转身走到柜子前,柔和的黄色灯光随着他的走动淡淡浮现。 他动作迅速地换了一身黑色系的套头线衫、长裤,转身来到皇甫文濯身边,笑眯眯地望着他,“你看,我就说咱俩身材差不多的。下次去B国买衣服,我买两套,一套我穿,一套送你。” “多谢。”文濯明眸微微一眯。 “现在我要走了,你不用送我,我会尽量不惊动你的守卫。”他挥挥手,妖孽地朝他抛个媚眼,“对了,你床上的小贝比很可爱,我顺便把她一并拐走了,拜拜!” 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竟敢把龌龊的魔掌伸向他纯洁可爱的小兔子?混账东西!敢染指他的兔子,就要他死一万次,这个死不足惜的混球! . 068 吻你(二) 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竟敢把龌龊的魔掌伸向他纯洁可爱的小兔子?混账东西!敢染指他的兔子,就要他死一万次,死不足惜的混球! 文濯迅速跃起,跟着那条利落的身影纵落到窗户大开的小型空中花园阳台上。 垂地的水蓝飘纱正随着晚风徐徐飘动。 夜幕星辰。 坎暗光闪烁。 他乌黑如缎的发丝张扬起舞,随着黑色如鹰的身影倏然跃下阳台,轻轻落在松软的泥土上,仰起脸,眼中有熊熊的烈焰闪动。 文濯站起身,突地伸出右掌,一道巨大的吸力笼罩住奔跑在前方的黑影。 农黑影速度极快,一个就地翻滚,抱着酣梦中的小兔子闪到一旁,抬起头,以一手撑住地面,蓝色的眼睛淡笑着望向站立在前方的文濯,“果然传言是真的,焱帝城的皇帝陛下与冰凌城那位主儿都是身负异能的高人。难怪同样能够引起世界性的恐慌哦……” “不——要把我和那个男人相提并论!”文濯翻手操控一朵灿若烟花的明媚火焰,微微勾起轻薄唇角,冷冷地低语,“因为——他!不!配!” 黑影笑着快速躲避他投掷而来的烈焰。 接二连三躲过数次后,竟然耍无赖地将小兔单薄的身子举到眼前,笑着道,“别!会误伤这个小贝比。” 文濯抿着唇,明亮的眸中闪过一丝怒气,“放下她,立刻滚!” “可是她瞧上去实在很可口,就这么放下,有点不太舍得呀。”他苦恼地低下头,轻轻掐了下小妮子的粉脸,恶劣地将她从睡梦中摇醒过来。 可怜这只小兔子辗转大半夜总算睡去,睡不到一小时又给人摇醒,目前尙不知身在何处,只是不停揉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朦胧的黑影。 “别揉了!”文濯一瞬移动到黑影面前,速度之快,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虽如此,可金家的少爷毕竟不是普通人,赶在第一时间将手中一支匕首射向文濯的身体,两者之间的距离近到根本不容人闪避。 可就在那一瞬间。 金家三少艾瑞克斯的眼前倏然失去了文濯的身影。 这是…… 传说中的瞬移? 艾瑞克斯眯起了眼,倏然回身,额上给一支黑森森的枪口狠狠顶住了。碧蓝的眼睛迎上文濯幽深若水的黑瞳,妖孽一笑,“嗨!不必搞得这么火爆吧,小心这家伙走火,嘿嘿,爆头一点都不好玩哦。” 这个男人,鬼魅般的身形,压倒性的气势,果然不是常人能够应付的,这种超自然的恐怖力量,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加以抗衡的,与他动手,绝对毫无胜算。 “阁下会接下狙杀器官的任务,果然是另有目的。想替你的主人探查我的虚实吗?回去告诉他,尽管放马过来,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文濯了然地一横眼,右手狠狠将他怀里的小兔子扯进自己怀里。 艾瑞克斯眸光微微一动,心中暗道:真是个犀利的男人。 小家伙懵懵懂懂地一头扑到文濯怀里,依然糊里糊涂地揉着眼睛,云里雾里地望着眼前黑影憧憧的树木,一时以为自己站错地方。 不是在寝殿里睡觉的嘛,眼前那棵怎么好像是后花园的树呢,奇怪的。 . . “别揉眼睛,脏兮兮都是细菌,听不懂人话?”他气恼地拍开她的小手,趁势将她打横抱起。 小兔迷迷糊糊地望了他一眼,安心地埋入他怀里,自动调了个舒服的睡姿,就慢慢阖上了眼。 文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知她睡意很浓,也就不再吵她,只是抱着她转身往寝殿走,随后轻轻挥了挥手,“不送了金三少,看在你之前帮过兔子的份上,再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一件事。审讯的时候,塞利亚在你头发里装了一个新发明的微型引爆器,说是要试一下爆破效果。” 他抬腕看了看表,“可能十分钟内会爆炸一下,你注意!” 艾瑞克斯差点滑倒。 头发中埋了个微型炸弹炸弹?十分钟内引爆,还叫他注意?这……都是什么人呀?居然开这种可怕的玩笑。艾瑞克斯想要去撞墙,赶紧搜查自己头顶是否装有小型引爆器,他觉得以文濯这种高贵的身份,是不屑跟他开这种烂玩笑的。 文濯很开心地抱着小兔往回走。 一路鹅卵石铺砌的小道上。 月光将他秀长的影子拉得斜斜的,小兔子蜷在她怀里,难得安静,睡得一脸纯朴可爱。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 却发现这丫头的身体正在慢慢蜕变拉伸。 在银色的月光下,她蜕变的身躯正慢慢曝露在他眼前,奶白色的肌肤晶莹耀眼,深深映入他的黑瞳深处。 消耗那么多异能,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皇甫文濯吃了一惊,原本还以为这小小的身体需要调养两三日才能转为原型,却想不到居然这么快! 他急忙抱着几乎光/裸的小兔子匆匆奔回寝殿,将她放到床上。 这一刻,她浑然未觉,自己已经完全转变成原先十六岁的样貌。 他拂开她身躯上破碎的衣料,眸光在她身上溜了好几圈,禁不住伸手轻触她微凉而滑嫩的身躯。仿佛美玉一般毫无瑕疵的身躯,在他眼前明晃晃的闪耀着,多么诱人呢。 . 069 吻你(三) . 小是小了点儿,不过也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倒也不是很小,触感还像丝绸一般滑软。文濯坐在床沿,很恶质地摸摸摸个不停,感觉不错,非常舒适,幸福极了。 呃……好像有点流氓,可是谁让她脱光光的横在自己眼前呢? 他又不是圣人,是男人都会有情绪的对吧。更何况他只是忠于自己的身体,谁让这可怜的身体对小白兔有反应呢? 不醒? 坎好!再轻薄轻薄。他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双唇,烦躁的要命。小腹升腾的火焰,令他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 这嘟起的小嘴儿可真叫人喜欢,他低下身,顺应心意地在她小嘴上啃了一小口,甜甜凉凉的,像是吃了一口冰激淋。 好吧,再吃一口,看能不能灭火。 农再来……唔,好像火更旺了…… 再…… 小兔睁开朦胧的眼睛,那迷离的眼神瞄了好久,总算调对焦距,慢慢集中到眼前邪恶的俊脸上。 “哥哥……唔。”檀口微张的瞬间,男人灵动的舌如愿以偿地滑入她的口中,一阵孟浪的滚动。 小兔震惊地张大眼,想要推开他,可是小手给他拉至头顶撑在了褥子上,半天动弹不得。 “不要动。”他感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衬衫衣料摩挲着她光滑的娇躯,两具身躯紧密地合在一起。 他温润的唇轻轻咬着她可爱的耳珠,引起她一丝丝的战栗,眼中的笑意放肆而明艳。 “哥哥。”小兔子紧张到那张小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是你先勾/引我的。”他极大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可怜兮兮的指控,“你要负责灭火。” “灭灭灭,灭什么火?”小兔子那张脸快要哭出来了,紧张到有点口吃加结巴。 呜呜,现在是怎样,好好睡个觉,哪里会料到,半夜醒来就看到一只狼,受害人是她好不好,他怎么有脸摆出那副可怜表情,讨厌! “灭火啊。”他咬着她分外饱满的小嘴唇,一个劲蛊惑着,“乖,张开。” “哥……哥哥,等一下!”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挣开他的钳制,一手挡住他微微扬起的薄唇,阻止他再度靠近,“你你你,你……为什么半夜三更这样?” 其实小兔子的原话是想说,哥哥你为什么三更半夜蜕变成一只禽兽了?早知道他会兽性大发,死也不跟他睡一床! 可是她不敢说啊。 他勾魂的凤眸璀璨灼亮地燃烧着她的小脸,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汗珠正顺着额角一滴滴淌下来。 这热气快要烧死她了。 连血液都在沸腾融化!他嚣张洒然的男性气息,就这样不受抵挡地覆盖她周身上下,害她神经兮兮浑身莫名其妙地虚软无力。 在他魔魅的抚触下,软成一团无骨小兔子。 “你还说,是谁半夜脱光光勾/引我的?恶人先告状!”他重重咬了她一口。 她吃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洁如玉的身子,随即那道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给他恶质地扼杀在手掌心。 “唔,唔唔!呜…………”天呀地呀,为什么她全身光光的呢? . . “干吗尖叫。”他恶劣地冲她笑笑,伸手揉揉她的小脸,“说到这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话说第一个看光别人的是你吧。” “什么?” “在海边拣到我的时候,当时我缩小了,应该是什么衣服都没穿吧。”他哼了一声,“是不是,当时都给你看光了,现在只不过是补看回来,大家扯平而已呀,叫什么叫,臭兔子!” “什……么。”小兔子滑稽的表情出现在他眼前。 他强忍住笑,低下头来趁着她神思渺渺之际,再度咬了她红嫩的小嘴一口。 好吃极了,好像有点上瘾的感觉。 小兔推开他凑近的脸,悲愤地碎碎念,“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算呢!当时你那么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就算……就算看到也也没什么呀。” “谁说的。”他急忙辩驳,出口的话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心虚脸红,“五六岁就不是人啊,五六岁看光光就不叫看光光?” 他轻佻地勾起她嫣红桃腮,有片刻着迷地盯着她迷雾朦朦的眼睛,“要对我负责知道吗,小兔子,要不然我会伤心死的。” “什,什么?”小兔愕然地瞪大眼。明明被看光光摸光光的是她呀,怎么可以这样厚颜无耻地对她提出过分的要求,依赛尔太恶劣了,不是好人。亏她刚刚还把他划分到超级大好人那一类,错了,现在决定把他拉出来…… “内容我还没有想好。”他眯着眼撑开她一对小手,重重压上她的娇躯,害她呼吸一阵急促,身上沉沉的力量害她差点窒息。 “好重……” 他笑着微微抬起身子,一手摸摸她细嫩的小脸,“等我想好再告诉你,具体制定什么条款,让我仔细考虑考虑,一定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小兔忿忿地扬拳头,没语言,怎么有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坏蛋? 落地时钟敲响了三下,文濯有点瞌睡地伸伸懒腰,翻身将小兔子搂到身侧,抵住她的额头,慵懒地说道,“睡吧。” 小兔挣扎了一下,没有顺利跑开,反而让他搂得更紧。她浑身臊热难安,如玉的颈子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不要乱动。”他低沉的声音徘徊在她耳边。 . 070 吻你(四) “再动就吃了你。”他威胁的声音在夜间听来特别魔魅诱人,火热的手掌顺着她光滑如丝的背部抚了下去,勾起的唇角沉浸在一片得意之中。 小兔子僵硬如木头。 半响不敢动弹,可是这样睡着太难受了,动都不能动,脖子都不能歪一下,明天起来还不变成个僵尸啊。 小兔子可怜兮兮地咬着小嘴儿低声问他,“我可不可以穿件衣服呢?” 坎“你很冷嘛?”他体贴地拉过一条薄丝被覆住他俩,然后摸摸她的小脑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们抱紧点,这样就暖和了。” 石化的小兔子,几乎可以想像这个恶毒的男人唇角那抹夸张的偷笑。 小兔子一开始动都不敢动一下,只不过慢慢就觉得自己手脚麻木了。她微微伸展了一下,见他似乎睡着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农试了几次无法将他覆在自己腰间的手指挪开,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原本紧绷的身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柔软下来的,不晓得僵硬到几点,自己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她晕,原本还以为自己怎么样都睡不着的,看来还是太累的关系。 然而她哪里知道自己懵懂入睡后就成了别人可口的点心了呢…… ***偶素分割线*** 清晨。 叶片上露水滚滚,晶莹剔透。 坐在小花园秋千架边的石桌旁,享用奶茶与点心的小兔子,浑身沐浴在薄薄的晨雾与朝霞之中。 三点睡着,七点不到,这苦命的孩子又给皇帝陛下挖出了被褥。小兔子一边吃早点一边正在心里暗自埋怨皇甫公子的不人道。自己去议政苑上班还见不得别人睡懒觉,真是个混球狗皇帝。。。。 苏利文递给她一块餐巾,笑眯眯地站在她身边,“小兔小姐吃饱了吗?” 小兔子点点头。 “我叫玛丽安娜带你去程教授那里上课。” “等一下苏利文。”小兔跳了起来,小跑几步绕到苏利文面前,仰着脑袋看他,“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兔小姐请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苏利文和蔼的不得了。 小兔仰着头,一双明亮耀眼的水眸直勾勾望着苏利文,“我想知道依赛尔的事情。” 苏利文愣了一愣,随后笑眯眯地问道,“小兔小姐想知道陛下的什么事呢?” “很多,想要了解他。”最好是彻底了解个清楚!小兔歪着头苦思冥想了半天,这才挤出几个字来。 “关于陛下的过往,图书馆里有最详尽的介绍。”苏利文笑呵呵地望着小兔,“小兔小姐请跟我来。” 小兔雀跃地跟上苏利文的步伐。 宫殿西侧的图书馆实在太宏伟了。 走在两排树丛交错的林荫小道上,远远就能看到皇家图书馆建筑群中最挺拔高耸的钟楼。 时针与分针刚巧指到八点,很遥远就能听清楚那古老而源长的钟响。 坐在八号楼最右侧一间图书室中,窗外的阳光正一点点一点点洒进来。 厚厚一摞书铺到小兔面前的长桌上,她有点傻眼,随手拿出一本,拍拍上面的灰尘,“这个……都是依赛尔的过去吗?” . “当然啦,这里的图书包括从开国的先皇陛下到陛下这一代,囊括我国所有的历史。陛下从出生到成长,每一件小事都有记载!这些资料不可以随随便便泄露出去哦,只是给小兔小姐参阅一下,要绝对保守秘密!这里面不乏很多皇家辛秘,泄露出去的后果可是会……喀!”苏利文把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横,搞笑得做了个勒脖子吐舌头的吊死鬼表情。 小兔急忙摸摸自己玉白的小脖子,一个劲猛点头,“当然当然,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她抱着一本很厚的书仰头看苏利文,“这个我真得可以阅读吗?” 苏利文露出圣诞公公般慈祥的笑容,一个劲猛点头,“当然,对小兔小姐是完全开放的,别个人绝对不可以!” 小兔子蓦地有点受宠若惊,直直点头,指着面前一堆书,“这个哪本是依赛尔的,其他先皇陛下的,我好像不要看耶!” “不行。”苏利文严肃地说道,“还是都看看吧,让小兔小姐花一天时间熟悉我国皇室也是有必要的。” “再说现在不看,以后还是要看的。”他低声叨咕一下,意味深长地望了小兔一眼。 “什么。”小兔正在梭梭翻动书页,一时没听清楚苏利文叨咕啥。 “没什么小兔小姐。”苏利文呵呵笑着挺直腰板,耸立在小兔子身边,“小兔小姐看到不明白的,任何疑问都可以问我。” “好啊。”小兔子点点头,小手拈着泛黄的书页逐行扫视。 一个小时后,她翻完了一本,仰起头有点迷茫地望着苏利文,“那个……是真得嘛?” “什么小兔小姐。”苏利文低下头,绅士地询问。 “依赛尔的妈妈在依赛尔五岁的时候就抛下了他,和别人跑了。” 苏利文清秀的脸上滑过一丝愤怒,点点头,“不错,都是真的。前任皇后是我国极大的耻辱,先皇陛下这样深爱她,她却不知好歹的跟那个男人走了!丢下年仅五岁的陛下,总算苍天有眼,老天爷替我们惩罚了那个女人,她得到了她该有的报应!” . 071 吻你(五) . “依赛尔从来没提过他的妈妈。” 苏利文嘲笑地仰起下巴,“在陛下眼睛里,已经早就没有这种母亲的存在,何必去提。” “不是的。”小兔子淡淡摇摇头,垂下脑袋拿起另外一本厚厚的书,“肯定不是的,苏利文。依赛尔心里一定也很想念妈妈的,只是不说而已。不说不表示不怀念,只是选择性漠视罢了,也许在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仍然有妈妈的存在,仍然希冀着看一眼妈妈的吧。” 苏利文愣了愣,他低头去看小兔子,她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捧着书阅读。 坎苏利文突然觉得女孩身上散放的光华十分令人温暖。这个女孩身上有着难以想象的亲和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亲近她。 她就像一缕无处不在的阳光,无孔不入地钻进别人的心里。在你还懵懂无知、毫无防备的时候,已经钻入了,狠狠地扎了根,再也无法抹走…… 他突然间有点明白陛下为何这么喜欢眼前的女孩子了。 农陛下孤独寂寞了太久太久,久得让人辛酸。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尊荣无比,任凭谁也亲近不了。也的确是时候让一缕暖暖的阳光照进来温暖温暖他的心窝了。 苏利文望着女孩的眼睛不知不觉带上了笑意。 看吧,让她通读帝国历史,以后肯定能派上用场。苏利文简直太佩服自己的英明睿智啦!这大概就叫未雨绸缪吧。 小兔子终于翻到关于依赛尔的一切。 书上写的很详尽,包括依赛尔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经历全部记载的很清楚。这当中最怵目惊心的一串数字,便是他二十四来所经受的大大小小无数次暗杀袭击事件。 这些刺杀事件在他十六岁之前,平均每天都会发生三起,暗杀犹如家常便饭。 最严重的一次,是十三岁那年后背中枪,险些要了他的命,是道格莱斯家族准继承人阿尔文从F国首都漏夜逃来,不眠不休照顾他三天三夜这才拣回他一条小命。 年仅十三岁的Z国萧氏机构准继承人萧子琛,也就是佩尔,连同Y国奥维勒家族、M国霍利丹特家族的两大少主塞利亚、凯特,花了十个钟头把杀手人肉了出来,用很残酷的手法杀死了那个人,这在当时可是震惊黑道的一桩大事儿。 那个杀手是当时黑道最闻名的顶尖人物,可是他却离奇地死在了几个查不到踪迹的少年人手里。 诸如此类的暗杀事件,随着依赛尔年龄的增长,能力的变强,发生次数愈来愈少,可对方派来的杀手却是愈来愈强。 “真是个傻子,小小的伤口怎么会死呢?那么容易死,我早死上千次百次了,哪里还能拣到你这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呢。” 难怪他会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这种话。 原来那点小伤对于经历无数次生死的他来说,早已算不得什么了。 苏利文的眼睛瞄到门口那抹颀长的身影。 他笑着退了出去。 小兔浑然未觉,只是抱着膝有点难过地盯着那本厚厚的书,心口泛着酸酸的痛楚,周围的阳光好像黯淡了下去。 . . 这就是为什么安伯老爷爷要给依赛尔制造一个复制人的原因?因为怕他随时会死去,所以想留着备存的器官来挽救他的性命? 十六岁之前,他一直都是艰难地存活着的。 难以想象他内心有多可怜,被妈妈抛弃,父亲又因病去世,自己要努力地好好地活着,背负整个家族整个皇室的艰巨命运…… 必须以天下为己任,必须强迫自己吸收各方面的知识,必须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以求保护自己,必须做世上最完美的男人,因为他是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是所有人必须引颈仰望的男人…… 纤长合度的手指勾起了她小小的下巴。 蜻蜓点水一个吻落在她暖暖的唇上。 “想什么?”他贴到她的额角上,微微眯起眼,有点享受这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 突然再也放不开手了,只想就这样抱着她软软的身躯,听她咚咚咚咚喧嚣鼓噪的心跳。觉得即便是这样静静地注视她,也非常幸福。 脸红得真可爱,他眯起璀亮的眸,细细打量她。 “依赛尔你怎么回来了?”小兔有点手足无措,急忙收拾铺在桌上乱七八糟的书。 “已经十一点了,你想让我忙死?”他将她抱到腿上,伸手捏捏她粉扑扑的小脸,“你在读我们家的秘史?” 小兔点点头,又急忙摇着大头,“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其他的你爸爸你爷爷,你爷爷的爸爸,他们的事迹我都没去看啊。” 喉间滚动着清朗朗的笑意,他笑着轻轻碰了下她的额角,“你不用怕,就算看到秘密,我也不会把你灭啦,会让小兔很幸福很幸福的活着,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什么?”兔子有点犯傻。 他不回答,只是抱着她站起往门外走去,“吃饭。” “哥哥。” “嗯?” “可以再问你一件事嘛?” “说。” “为什么佩尔他们的事情书里记载的那么少呢?只偶尔会提一下,也都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人。照理说你们是一个团伙的对不对?” “什么团伙?!”皇甫文濯哭笑不得地敲了她一记大头,“团伙是形容坏人的,什么盗窃、走私团伙啦,怎么可以用在我们身上!你的国文要好好学习学习!” “哥哥你不要岔开话题嘛。” “UA的事当然不可能记载在史书里,不过兔子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笑吟吟地低头看向她,墨玉般的眸子内闪过一丝戏谑之意,“但是在这之前,再让我亲一个吧!” “啊?” . 072 入学(一) . X岛 四面环水,庭院错落雅致。 在岛的最东面,有一座小小别苑,沿途载满了各色玫瑰,粉的红的、黑的白的,竞相争艳,树木欣欣向荣。 曙光乍起。 坎一条纯白色的身影在花丛间移动,勤劳地修剪着花木,表情很淡然。 女子像湖里最后一滴透明纯净的水珠,温婉娴雅的面容上含着淡淡的化不开的愁晕。 粉色的额角在朝阳的折射下透着晶莹玉润。 农“妈咪。”清亮的声音隔着花木传了过来。 女子柔柔地“哦”了一声,淡淡地叫道,“娴雅吗?什么事情,过来吧。” “就知道妈咪在这里。”从花木间钻出一道苗条秀长的身影,十六岁上下的年纪,风华渐露。 那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假以时日,定会长成妖娆妩媚的成熟女性。 金娴雅玉白色的瓜子脸上含着一点笑意,上前几步挽起女子的手,把头微微偏向一旁,“爹地让我来这里找你,该回去吃药喽。早上天气很凉,妈咪你穿得太少了,要是感冒的话,爹地又要担心了。” “没关系,我再呆会儿。”女子柔柔地点着头,示意她先离去。 “不行的妈咪,要是生病的话,爹地会很生气。” 女子轻轻拂开金娴雅素白的小手,蹙着眉,半响没有舒开眉心。 金娴雅秀美的小脸忽地一白,垂下头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 “大伯母。”男子温文尔雅的声音适时打破了金娴雅的尴尬。 “哦。”女子还是很飘渺地应了一声,“是耶鲁西斯吗?过来吧。” “大伯母。”一身华丽军服的耶鲁西斯拨开树丛来到她们面前,礼貌地朝金娴雅顿首,随即看向白衣女子,“艾瑞克斯受了一点伤,希望您能过去看看。” “怎么会。”女子微微扬起眉,“带我过去。” “好的。” “伤得很严重吗?”女子忍不住再问了一声。 “嗯,被爆破物炸伤了左手。” 她们从金娴雅面前匆匆过去,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金娴雅咬了咬唇,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了,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妈咪对自己的忽视了,再习惯习惯,再努力努力,也许妈咪会对自己改观也说不定呢。 真得不知道自己哪里有做错了。 从小到大,一直都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务必要做到最好最完美,即便拿到全校第一名妈咪都不会赞美她一句。打从有记忆起,妈咪对自己就是那么冷冷淡淡冰冰凉凉的,好像从没有对她展露过母性的温柔。 有时候她会悲哀的发现,妈咪对佣人都比对自己好。 跟着耶鲁西斯来到艾瑞克斯的房间,女子急忙拨开围观的众人来到他的床前,目光落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上,随即不再多话,马上抓起艾瑞克斯的手。 “为什么伤得那么严重?” “艾瑞克斯找到埋在发间的微型爆破物,来不及丢开,有人引爆了它。”耶鲁西斯眸光一沉。 “太严重了,必须马上送医院。”女子站起身来叫道,“要不然整只手会废掉。” “大伯母都没办法医治吗?”耶鲁西斯吃了一惊问道。 . . “如果换作以前还行。”女子神色微微一黯,垂首不再言语。 “妈咪,我扶你回去吧。” “不,还有几天就快开学了,娴雅,你自己去准备准备吧。”女子轻轻拂开金娴雅的手,径自离去。 金娴雅站在那里,眸光透着些微哀怨。 另一边,耶鲁西斯正指挥着下人火急火燎地去找家庭医师。 让耶鲁西斯没有想到的是,弟弟竟然伤得这么厉害,连大伯母都没有办法医治…… UA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他阴鹜的眸中闪过一片乌云。 看来,是时候找那个人汇报一切,还以颜色了,要不然UA还当真欺他们X岛无人…… ***** 四月的第一个清凉早晨,迎来了小兔脑力测验的大日子。 为了防止小家伙作弊,UA那五只居然不顾程牧老头的抗议,把小兔同学关进了一个玻璃屋内。 四面都是大幅的特制玻璃,里面瞧不清楚外面,可外面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里面的动静。 此刻小兔子正围绕桌子团团转着,忿忿地跳动。 小兔觉得自己像小动物,关在里面给人围观呢。 而事实上,UA那五只正在打赌,猜小兔能不能顺利通过这次测试。 结果,五个人通通都猜小兔不能通过…… 程牧老头一滴汗。 小兔正趴在桌前奋笔疾书,题目太多了,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哪科都有。 她一边做题一边不住咒骂UA看好戏的五只混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题目堆积如山,简直太有挑战性了!小兔哗哗哗写着字,做完一张试卷就急忙扔开一张,根本不管试卷是否散乱了一地。 TNND!依赛尔这个混球分明就是作弄她。 哪有四个钟头要做三十份试卷那么多的? 她又不是超人! 这边奋笔疾书,外面那群就惬意多了,阿尔文端着咖啡杯趴在沙发上,一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里头卖力写字的小兔子。凯特脸上合了一本书,露出一副要睡不睡的死样子。 塞利亚拖着拖鞋来回在佩尔面前走着,抗议地叫道,“我要吃饭,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我肚子饿了呀!!” . 073 入学(二) . 佩尔头也没抬,只顾玩他的电脑,当塞利亚在旁边唱歌。 反正习惯习惯就OK了。 苏利文抱着一叠文件站在文濯身边,笑容有点僵硬,不住提点动作迟缓的文濯加快速度,“陛下您快一点签啊,后面还有三叠呢!这些文件赶着十一点之前送往各部门的!”温吞温吞你想急死个人呢? “怎么这么多文件啊?”文濯一边签一边奇怪地问着。 坎“昨天您陪小兔小姐去福利院和小朋友们玩了一整日,所以工作都拉下来啦。”苏利文简单扼要的回答道。 “哦。那也不会拉这么多下来吧。”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按说他处理公事的速度很超人的呀,怎么可能拉下那么多事情呢。 “前天您陪小兔小姐去焱帝城中心商贸街逛了一整天!”苏利文的眉毛略微抖动一下。还SHOPPING回N多东西,陛下您真是贵人事多,不会都统统忘记了吧? 农“对哦。”他点点头,那是因为拗不过这死兔子,只能陪着她去了。谁让她成天在他耳朵边叨咕,说什么来帝国这么久了还没去逛过焱帝城,给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嘲笑她怎么怎么老土了,怎么怎么落后了,怎么怎么可怜了,怎么怎么……怎么到他受不了,就拎着她直接出门去了…… “咚!”玻璃屋内传来椅子被推倒的声响。 文濯抬眼看去,好笑地看到那丫头把所有试卷摊放在地上,爬在一堆考卷上这里写那里涂,看上去很忙碌,却不知道在干吗。 “她干什么?”佩尔扬扬眉,抬眼问道。 “可能是挑会做的题先做吧。”阿尔文懒洋洋地回答。 “肯定通不过了。”凯特的声音从盖在脸上的那本书里闷闷地传了出来。 “那是肯定的!”塞利亚用力点点他的大头。 “还有十分钟就到点了。”文濯抬起手腕看看表,突然转头看向坐立不安地程牧,“校长,你输了。” “不到最后关头,先别论输赢。”程牧老头擦了把汗,哼哼一声。 尖锐的收卷铃声倏然响起。 小兔急忙丢开笔站了起来,虽然看不见外面的人,却还是得意洋洋地朝着某个方向比了个可笑的V字手势。 外面那五只接二连三地笑了。 程牧老先生不住擦汗,兴冲冲地叫人打开玻璃门。 身后那五只奚落地笑着,“老师你跑那么快也没用,又不能帮小家伙改试卷,快点拿给我们看看,到底空白了多少!” 小兔扬扬拳头。 五个混蛋还瞧不起小兔咧! 小兔就让他们另眼相看!最好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哈哈! “耶?这张卷子好像都做完了哦。”塞利亚甩着手中薄薄的试卷,一个劲嚷嚷着。 “这张也是!” “这个也是呀……” “为什么会这样?”UA那五只全部惊奇地看向志得意满扬着小脖子的兔子。 小家伙真是不能给人夸啊,一夸就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怎么样。”程牧老头得意地抚着胡须,臭屁的跟个什么似的,“你们是不是觉得老师在短短这么多天内,可以教出这么优秀的学生很不容易对不对?这样的话,陛下应该会愿赌服输了吧。陛下一言九鼎,不会食言的哦,要是食言的话,老师就只能跟民众说去了,陛下讲话不算话,陛下讲的话等同于……” “放屁”两不文明的字眼给文濯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 . 老头吞了口口水,神情洋洋得意地瞄着他们五只。真是什么仇都报了啊!老头心里暗自爽了一把,表面却装出那副为人师表的样子,依然一本正经地抚着他的白须。想当年给他们五只也真是整得够惨的了,哈哈哈,果然上天是给人机会报仇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嘿嘿嘿嘿…… “为什么会这样啊?二百四十分钟要做三十份试卷,就算聪颖如依赛尔也不可能完成啊,平均八分钟要做一张,那么多的题,你是怎么做到的?阅读一道大题都起码要三十秒呢……”塞利亚惊奇地看着小兔子。 小兔子指指自己小脑袋,得意的扬高小脖子,“我聪明呀。” “校长你怎么可以作弊呢?”文濯与阿尔文一前一后地叫了起来。 “谁谁谁,谁作弊啦?”程牧老头口吃结巴外加心虚地叫道。 “你!”文濯气死了,一手揪着老头的胡子使劲拽,“还说没作弊,让小兔死记硬背所有的试卷,用默写的方式做出来,你!” “死老头!” “顽劣!”程牧气呼呼地翘着胡须叫道,“要尊师重道啊,你们!怎么可以叫校长死老头呢?” 气人!老头气得胡须翘抖。 文濯笑得不行,随手挥挥,“兔子,吃饭了。” “哥哥哥哥,这样我是不是过了考试了呀,我可以入学了对不对,对不对?”兔子兴奋到眼睛亮晶晶的。 “让我考虑考虑。” “哥哥哥哥,不用考虑了,我一定不会丢你的脸的!你让我去吧,去吧……”小兔揪着他的衣袖不停嚷嚷。 “再让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呀,哥哥,你答应吧,哥哥!” 皇甫文濯一径轻笑。其实考不考过都无所谓,他一早就安排好四月份让小丫头入学去了,说要测验什么的才能通过,也不过是逗着她玩儿而已。 可是与校长的赌约到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说好如果教授能够在短短一个月内让兔子过了测验,UA五只就轮流去学校义务劳动,呜呜,臭老头居然敢跟他们玩阴的,气死他们了! . 074 入学(三) . 帝都东面沿海。 峰峦叠嶂、绿树成荫,环抱一排高耸入云的建筑群。 各式各样尖顶、圆顶的建筑物伫立在海上,像一座天然雕塑的水晶宫殿,楼宇延绵不绝、气势恢宏繁复。 皇家学院环拱形大门是开在海边的,专门有四个保卫雄赳赳气昂昂的看守。但事实上,进入校门后还必须坐半个小时的汽艇,在大海上驰骋片刻,才能到达学院所在的具体位置,帝都精华岛上。 坎皇家学院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映在生机蓬勃的朝阳之中,不住向来往的莘莘学子们昭示它的绝代风华。 小兔子死活赶在最后一批终于搭上了学院汽艇。 望着学院的大门缓缓合拢,小兔子擦了把汗舒了一口气,看看左腕上的卡通手表,正好八点整! 农与她坐同一艘汽艇的是四个同年龄的学子,两男两女,穿着都十分朴素,不像前面过去的几十批学生,男的那是打扮的油头粉面,发胶估计上了整整一瓶,女的个个花枝招展,活像赶着去选美似的。 小兔子打量别人的时候,别人也正在打量这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女孩子。 女孩子蓬头垢面的,看上去很是滑稽可怜。一堆乱蓬蓬的娃娃头,透明的脸颊上沾染着几颗已经凝固的泥土粒子,一身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卫衣,给一大片泥水污染了,皱皱巴巴的裤子,皮鞋上满是泥泞,瞧上去糟糕至极! 她那个可怜的样子,怎么瞧也不像是有钱上皇家学院的人呀。其他几人都好奇地瞄了她几眼,闭上嘴没有吭声,只是互相用眼光探询着,皆不明白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能进入学院大门便表明是有学院通行证的。 通行证精密到无法伪造,刷卡出入,否则根本无从而入。 小兔子看到别人注视自己的异样目光,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脚上、鞋子上沾满了泥巴,她急忙掏出手巾使劲擦着。 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 刚才的事情真是太气人了,明明就是她闯红灯抢人行道,溅了她一身的脏泥巴,竟然还恶人先告状的骂人,骂得还比什么都凶咧!凶婆婆坏女人! 难道有钱人个个都是这副嘴脸的,眼睛长头顶上,瞧不起别人? 讨厌死了,早知道就让苏利文送她好了,害得她差点迟到,还搞得浑身像小丑一样脏兮兮的,要是给UA那五只不良禽兽看到,指不定会笑成什么个鬼样,呜呜呜 小兔子懊恼地兀自后悔着,觉得自己真是倒霉的要死,哪有人像她这样开学头一天,就搞得这么狼狈的嘛。 其实今天一早本来是很顺利的,小兔子照例给混球依赛尔从被窝里拉出来刷洗干净,和UA那五只一同吃了顿丰盛美美的早餐,欢送依赛尔滚出门后,心情大好,然后整理整理背包准备上学。 出门的时候,小兔子着实给那辆豪华的房车吓到差点昏死过去。那个车真得很大很惹眼,超级华丽。车!根本就不是车,而是一个布置精美的套房,里面器具物品一应俱全。 有床有电视,有浴盆有马桶,真是什么都有啊…… . . 依赛尔还很体贴地吩咐人给她准备了一大抽屉的游戏卡,打算让她在路上打发无聊的时间,呜呜呜,好诱人呀! 可是—— 小兔子用她的破脑袋想了想,自己是去上学又不是去开高级学术研讨会,用得着折腾这种贵到离谱的车吗? 而且说实话,自己根本就不像坐这种高档车的人…… 于是她坚定而严肃地婉拒了想送她上学的苏利文,高高扬起下巴,不去看苏利文哭丧的脸,随即返回客厅,问佩尔他们借硬币,打算趁巴士去上学。 哪里想到,UA那四只东西挖遍身上每一只口袋愣没找到一个一块钱硬币! 卡倒是有无数张,个个贡献出来几张,摸摸她乖乖的脑袋,笑眯眯地叫她随便用。 可让四个少爷郁闷的是,因为身无分文……只有卡,没有现金,而被小兔子狠狠鄙视了一把。 小兔子哪里会用什么信用卡啊? 她连银行门往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的呢! 四位爷真得是郁闷的够呛。谁现在出去还付现金啊,不都是拉拉信用卡就OK了嘛?再说这几位主儿,身上就算有现金,也不会有零头啊?谁家出去付账还要人找零的?死兔子,这不是存心刁难他们嘛?这个一块钱实在是……不容易找。 苏利文他们有现金,但是也都没有零钱,而且苏利文噜苏个要命,一直跟在小兔子后面坚持要送她去学校。 小兔子最后是在一位负责清洁的阿姨那里要到了几个零钱。 皇家学院不要太好找呀,就算她这个小路痴都知道怎么走,趁巴士简直方便的不得了。出了依鲁西姆宫大门往左拐,到东华大街,站台就在不远处,直接坐K2路过去,一路到底就好了嘛。 所以,小兔子挥别了可怜巴巴的苏利文,欢快地跑了。 她哪里知道接下来自己会这么倒霉,就在快到站台的地方,打算穿过马路去对面坐车,谁知一辆炫红跑车横刺里冲过来,将水塘里的泥巴溅了她一身污,而且还害得她一屁股吓跌在地上。 开车那个女孩子明明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却凶得要命,下了车狠狠甩上车门,冲过来就伸腿踢她,跟着就是一阵叽里呱啦的大骂。 . 075 入学(四) . 那个女孩子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她那一脚狠狠踹在兔子的小腿肚上,到现在还抽疼呢,不用说肯定青紫了一块,这个恶毒的女人! 小兔子气愤地想着,低着脖子一个劲用手帕擦自己身上的泥巴。 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哪里擦得掉呢,那些烂泥都凝固了,黄黄的东一块西一块沾在衣服裤子上,难看到死,可又没办法处理,小兔只好想着等下回宿舍再去换。 坎同艘快艇上的两个男孩两个女孩一直在不停打量小兔子,其中一个坐在小兔身边的短发女孩突然憋不住开口问道,“喂,你是几年几班的,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一年级A班的转学生,伊小兔。” “我也是一年A班的呀。”女孩惊奇地叫道,“是听说班上会来一个转学生,原来是你啊。我叫高美,你怎么弄成这样,路上摔跤了?” 农“别提了,简直倒霉死了。”小兔嘟着嘴巴可怜兮兮地嚷嚷着,“碰到一个疯子,溅了一身的脏水,算了,回宿舍换了它就好了。” “嗯。”高美点点头,目光依然在小兔身上打转,出于好奇,三八兮兮地问道,“喂伊小兔,你爸爸是谁呢?” “爸爸?”小兔子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很老实地回答,“我爸爸叫伊博阳。” “伊博阳?”高美在脑海里苦苦搜索这个名字,皱紧眉头,“伊博阳,很陌生的名字,是政府哪个部门的高官吗?” 小兔忙摇摇头,“不是的,我爸爸是伊东超市的总经理。” “没有听过,没有名气的吧。” “是啊。”小兔忙点点头,“没有名气的,只是一家中型规模的超市,名下有两个连锁店。” “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高美身旁一个胖女孩突然插嘴问道。 “我?” “对啊。”高美疑惑地看着她,“在这里,随随便便一个学员都起码是身价超千万以上的富豪子女,更多的是政界名流的子女啊,名叫皇家学院,当然不可能有平民学生出现。” “这样子的啊……”小兔有点傻眼。 好像自己真得不够资格来这里念书哦。爸爸虽然有钱,却只是个资产数百万的中型企业老板,跟那些千万、亿万富豪一比,还真是相差甚远,更别说那些政坛名流们的子女了…… 何况,爸爸根本就没把她当女儿。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伊家生活在最底层的小女仆。 小兔神情一黯。 这呆呆的丫头压根没想到,自己现在是被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拣去领养了,现在额头上正堂而皇之地贴着皇家封印,谁都没她有资格来这里念书。 突然有点情绪,大概也因为开学第一天就搞得浑身脏兮兮而不开心吧。 小兔嘟着小嘴,垂着小脑袋,心里有点难过。 汽艇在精华岛靠岸。 初初踏上这座岛屿,还恍惚以为自己进入了原始丛林。 树木十分茂密,遮天蔽日一望无际。 有学员专车接送。 他们五个人还是一组。 坐在封闭式玻璃门窗的气动小车上,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在讨论假期是如何度过的。 . . 现在小兔知道其他人的名字了,大家都是一年A班的学员,短发的高美她认识了,算是她们之中最健谈的一个,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人很活泼。 胖女孩叫沈娟,她真得有点胖,脸盘很大,一对绿豆般的眼睛挤在眉心,眉毛又粗又浓。 两个男孩子一个叫吕森,一个叫莫大卫。吕森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很爱跟人开玩笑,尤其是爱开高美的玩笑。 莫大卫长得比较文艺,头发给他刻意染成了黄色,蓄到肩膀下,不算很长,但看上去就是有股邋遢感。。。 绝对不像艺术家,反而有点像那种流落街头的乞丐…… 一条洗得褪色的牛仔裤、配上咖啡色的夹克衫,说真得……长得不咋滴,衣服搭配得更不咋滴,可能他自我感觉比较良好吧,人也比较孤傲,所以从刚才到现在还没正眼看过别人一下。 说实话,UA那五只里其实除了凯特,其他四只都是长发鬼。 可不管是阿尔文的栗色水波纹卷发、塞利亚的红色鸟窝头,还是依赛尔、佩尔令人神往的黑色如墨般的乌丝,看上去都是那么漂亮耀眼,哪里会让人生出一丝一毫的狗屁邋遢感呢? 不能比,完全不能比!小兔在心底一个劲地摇着小手!想像自己拿着一面红色小旗子站在山岗上大吼! UA那五只鬼,每次她早上起来下楼梯时,看到他们或坐或站地围在落地窗边,喝咖啡、看报纸,低声交谈,笑容如春风细雨拂面而过,说实话,小兔子好几次都差点从楼梯上直接用滚的下来。 太夸张了…… 怎么可以美得这般不像人呀,五个人聚集在一处,就像一束无极神光,笼罩之处,万物灰飞烟灭…… “伊小兔!” “呃,啊?”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给人叫做小兔子、死兔子、臭兔子,一开始给人念伊小兔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老是要走神,不知道别人在念她的名字。 不知道依赛尔现在在干吗咧。 这两天他一直不务正业地陪她出去逛荡,应该拉下不少工作吧。 奇怪,才分开多久,干吗莫名其妙地想到他? . 076 入学(五) . 小兔子赶紧挥挥手,把混球依赛尔从自己心里一脚踹飞出去,满意地想像着,他像颗球一样被自己踹飞出去老远,眼泪飚好长一串…… 嘻嘻没有了!最喜欢欺负依赛尔了,因为他老欺负自己呀! 小兔子这才开心地跟上同学的步伐,往一栋直插云霄的教学楼跑去。 一年A班的教室在一号楼三层长廊到底最后一间。 坎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全自动化的现代化设备,看得小兔惊奇透了。 皇家学院果然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他们在每个学员的米白色小桌上都配备了一台十寸超薄笔记本电脑,靠背椅上铺着柔软的米色坐垫。 农一杯泛着热气的奶茶放在了桌子左上角。 自动加奶机、饮水机放置在教室后面的角落,不想动的话,可以直接按桌肚下的铃,让学院仆人进来课室为自己服务。每一次服务加收一百元小费,可以记账也可以付现。 高起的讲台前是一排透亮的超大屏幕,黑色的小黑板放置在左面墙角,上下两排,但是一般不会去动用到它。 老师讲课的时候会站在讲台前那个方形专用台阶上,那台阶可以上下调节高度,左右按轨道挪动,速度还能控制,以求适应屏幕上每一个亮点的距离。 每一个同学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老师清晰可见。讲话声音过大的话,会遭到灭绝人性的遥控器袭击…… 所以一个教室大概配备了几十个遥控器,三天之内就要重新换掉一批。 被打中的同学,有可能在未来的三天内额头上都要顶着一个大包受众人耻笑奚落。 每个班只有二十四人。 每个年级有六个班,分高中三年与大学四年。 整个学校学员共有一千零八人,老师是学生数目的两倍。 皇家学院的经典口号是: 用全世界最优秀最雄厚的师资力量,重点打造最风光最华丽、充满艺术细胞、文学素养的学生! 从皇家学院走出去的每一位学生都将确保是上流社会顶级拔尖分子之一,拥有无限风光的未来,与尊荣无比的社会地位! 而事实上,每一个从学院走出去的学生都优秀的叫人跌破眼镜。 最著名的学院头牌就是UA那五只阴魂不散的鬼! 他们五个人的雕塑,像神一样被人伫立在学校入口处喷水池那边呢。就算再没眼神的人进来都能瞻仰到他们五只举世无双的风华。 也正因学院接二连三出了好几批闻名世界的大人物,所以世界各地的政要首脑们挤破头都想将他们的子女送入这里来念书。由于学员名额不多,物以稀为贵,所以……后果直接导致。 能进入学院即是富有与权利的象征! 真是忒夸张了。 小兔子正在研究桌上的小电脑。 还好,经过依赛尔的一连串恶补,小兔总算脱了电脑盲的帽子,小小的跨进一步。 但在家里的时候,自己的龟速打字经常都会令UA那五只鬼直接喷咖啡笑倒。 通常佩尔哥哥打完一整篇文稿,小兔子才摸了不到一百个字…… . . 每分钟两百个字和每分钟四个字的打字速度可以比嘛?奇怪的,完全不能比的好不好!还敢嘲笑她,气人! 小兔子暗中吐舌头,前面忽然传来拖椅子的声音。 小兔子抬眼往前头望去。 只见一个女孩子拎着一只名牌包包掉转头来,二人目光撞上,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是你?” “喂!”那女孩娇媚的脸上掠过一丝鄙夷,上下打量脏兮兮的小兔子,嗤笑道,“你这个脏鬼!乡巴佬!怎么在这里啊?谁让你进来的,谁给你通行证,谁允许你来我们学院的?立刻滚出去,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你以为你是谁啊?”小兔子的脸蛋涨得通红,气呼呼地叫道,“你叫我滚我就滚哪?你自己才要滚出去!” “说什么哪?脏鬼!”那女孩大吼一声,暴躁地伸出长腿狠狠踹了小兔子的课桌一下。 米白色的小桌子猛烈摇晃,小兔子急忙伸手去扶桌角上的咖啡杯,不料被她突然横亘而来的手掌用力拍开小手。 “啪”一声脆响,手心被她打得红红的,下意识地缩开。 奶茶杯落在地上碎成数片,发出的响声特别刺耳。 课室内其他同学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往小兔这边聚拢而来。 小兔气得嘟高嘴,“你怎么这么野蛮呢?”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下等人!”女孩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戳戳小兔的肩膀,“谁给你权利混进来的?你凭什么进来?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你戳什么戳呀!”小兔恼火地拍开她的手,“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让我说我就要说嘛?” 女孩重重踹了她的课桌一脚,来不及抢救的电脑“啪”一声砸在地上,小兔傻了眼,急忙蹲下去抱电脑,没想到女孩就这么一脚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小兔吃痛尖叫,急忙甩开手,女孩子踉跄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到了桌角,一时也疼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小兔子揉着自己又红又肿的小手,气愤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子,“你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名三十岁左右戴着厚厚黑框眼镜的老师走了进来,叫了一声,“金娴雅,你在干什么?” . 077 纠纷(一) . “金娴雅,在干什么?”三十岁左右、戴着厚厚黑框眼镜的女教师严肃地望着她们两个,目光扫视着砸在地上的电脑和杯子。 “这个是谁干的?” “她!”小兔与金娴雅同时伸出手指指着对方。 “你怎么可以说谎呢?明明是你把我的东西砸在地上!”小兔气愤地叫道。 坎“自己不小心把东西摔到地上,现在还要赖到别人头上,你做人不要太过分!”金娴雅嚣张地仰起下巴。 金娴雅原本就比小兔高出大半个脑袋,如今昂着下巴看起来更为神气。以同龄人来说,金娴雅是属于那种相当秀美高佻的身材,足可媲美当红模特儿。而小兔跟她两相一对比,就显得更瘦弱可怜了。 “转学生伊小兔。”黑边眼镜女老师不太客气地念着小兔的名字,用审苍蝇的目光来回扫视她脏兮兮的衣衫,“为什么你穿成这样子来学院?” 农“老师!” “你什么都不必解释!现在立刻出去,站到门外去,直到你认识自己错了为止。” 金娴雅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小兔气得眼睛瞪成滚圆状,“我没觉得自己有错!妈妈从小教导我做人要诚实守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老师!如果我有错我一定会承认,可是现在我没有!明明是她闯红灯抢人行线害我狠狠摔了一跤。现在又摔了我的东西,您居然惩罚我?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不公平嘛?” 女老师似乎没料到看上去单薄的不行,似乎给风一吹就会摔倒的小兔子,性格竟然如此倔强,居然敢在课堂上公然违抗她!她气得脸色有点发绿,嘴唇哆嗦了良久,没有吐出一个字。 “在转到学院之前,你的前任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对师长说话必须保有尊敬的态度嘛?” “我很尊敬老爷爷,因为他比你讲道理!”小兔委屈地嘟着唇,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落下。今天已经给金娴雅同学欺负了,很倒霉好不好? 这个老师却完全一面倒,偏帮金娴雅同学,蔑视小兔,让小兔心里有一点点受伤。 这会让小兔再次想起爸爸偏疼弟弟小宝,而完全无视自己的举措。 同样是爸爸的孩子,老师的学生,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 以前小宝无论做错什么事情,大家都会马上原谅他,因为他是爸爸的心肝宝贝,所有人都不舍得责骂他。 但如果是小兔子做错什么,那情况便会逆转,待遇便会完全不同了。 现在这个老师摆明就是偏私,小兔子当然不服气,要和她据理力争。 不过,和女老师作对的后果非常不明智,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于是小兔子被老师赶出了课室,在走廊上一直站到中午。 小兔子又累又饿,拖着疲乏的娇躯一路往餐厅走去。 学院的餐厅分布在东西南北四面,小兔子挑了一个离教学楼最近的过去。 好在午餐十分丰盛可口,甜点看上去也比较诱人,小兔子很开心,端着她的小盘子东张西望在餐厅里找位子。 坐在角落处的高美突然站起朝她不住招手。 . . 小兔子便兴匆匆地走了过去。 谁晓得走到半途,过道内突然伸出一条半光裸的长腿,小兔子一个没留意,连人带盘子姿态不雅地“噗通”摔倒在地。 膝盖被凳脚狠狠撞了一下,疼得眼泪一下淌了出来。 乒乒乓乓的响声引起餐厅内所有人的侧目,当看到可怜兮兮跌倒在地的小兔子,很多人捂着嘴偷笑起来。 金娴雅叠起右腿,一手支着额头,笑呵呵地用手拍拍身旁恶作剧的美女同伴,“米妮,真坏呀。” 名叫米妮的卷发碧眼美人但笑不语,只是神态倨傲地瞄着小兔。 小兔子心疼地望着那块可口的小蛋糕滚出去老远,落在一条笔直修长的黑色长腿畔。 她盯着那块属于她的小蛋糕,有股冲动想爬过去拣起来,因为它看上去还不是很脏,而且瞧上去似乎很好吃。 可这个念头才转了一秒不到,那只修长的美腿就突地踩上了她的小蛋糕。 随后就有吸气抽气声错落响起。 一个打着黑领结、穿着白西装的可笑仆人慌慌张张地冲上前去,扑倒在地,惶惶恐恐地叫道,“对对不起啊,风殿下,我现在就帮你擦,帮你擦,这个地面实在太脏了……” 风殿下正低头望着自己脚上一块腻腻的蛋糕,脸色刷地变黑,蓦地抬起头,火冒三丈地吼道,“这个是谁干的?” 小兔子失望地看着那块被人道毁灭的可口小蛋糕,悲催的发现今天最后一点口粮都给人踩没了。 那位风殿下和小兔差不多大的年纪,短发涂得油光光的,全身上下本来是找不出一丝尘垢的完美王子形象,不过现在已经被那块蛋糕彻底摧毁了。 所以他正用看大便那样的目光看着伊小兔同学。 很快,他爆发出一声大吼,“你!过来!” 看好戏的米妮与金娴雅把头凑到一块儿,正捂着唇偷偷直笑。 小兔懵懂地望了他一眼。 少年人见他对自己的吼声充耳不闻,十分震怒,大跨步走向前,一把将小兔子提了起来。 . 078 纠纷(二) . 拎着小兔,风殿下重重晃了她两下。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怒目瞪视小兔,“没听懂我叫你啊?干什么随地乱扔垃圾?” 小兔舞动着小手小脚奋力想要脱身。 她很生气地回瞪他,“谁乱扔垃圾了,我是给人绊了一跤,你没看到,你眼睛长到头顶啦!”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狠狠摔了一跤了,膝盖痛得要命,哪有精神和这个比猪还蠢的王子理论。 坎风殿下很生气地瞪着手里的女孩子,抓起小兔的身体笔直扬高,再将她狠狠往地上摔去。 “啊!”小兔惊叫,以为自己便要跌得骨头尽碎。 谁知斜次里飘来一道旋风似的黑影,一下将她接住,轻轻搂到怀里。 农黑如灵蛇般软滑的鞭子“刷”一下甩向风殿下的脸。 风殿下花容失色地后退一步,急忙交叉双臂挡在眼前。 火辣辣的一鞭子就这样甩在了他的手臂上,滴滴落落的血顺着臂膀滑了下来。 四周发出一声声连绵起伏的惊叫。 风殿下脸色惨白地望过去,迎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湛蓝眼眸。 那双碧蓝色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睛里,含着些许隐藏至深的怒意,以及不屑…… “是,是道格莱斯家的少主阿尔文少爷?”窃窃私语声响起,几个声音均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发问。 “是是嘛?” “阿尔文少爷怎么出现在这里?” “阿尔文少爷真得和传闻中一模一样,长得好英俊哦。” 小兔子见到如天神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阿尔文,一时百感交集,今天受的一连串委屈都蓦地从心底全部翻涌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往阿尔文怀里钻了钻,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哥哥。 阿尔文正一脸难以想象地瞪着这个死兔子。 真得很难想像啊,今个一早出去的时候,她还是只光鲜滑嫩的小兔子,现在却变成脏兮兮流浪儿一样的兔子。要是给依赛尔看到她的样子,保不准会杀人…… 小家伙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要不是和死老头那个赌约必须得实践,他哪里会回学院义务劳动? 不来还真不知道,小兔子竟给人欺负成这样? “这里……除了他,还有谁欺负我们家小兔子了?”阿尔文阴森的语调微微上扬,目光从众人身上逐一扫过去。 所有人迫于这份压力,都不约而同地晃着脑袋,连连表示没有。 阿尔文斜眼睨了一眼面色难看的风殿下,语调冰冷而幽长的扬起,“Y国的风殿下是吧?最好收敛收敛你的脾气,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找小兔子的麻烦,就绝对不会是一鞭子那么简单了。” “你!” “殿下殿下。”白西装仆人急忙扑到风殿下身边,贴着他的耳朵低语道,“道格莱斯家族的阿尔文少爷不可以得罪,这个人手握大半个F国的经济大权,绝对是个不能得罪的人物啊。” “可是他得罪我了!”风殿下咬牙切齿道。 “忍忍吧,殿下,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焱国的皇帝陛下啊,听说他们两人素来交好,不能得罪千万不能得罪啊,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风殿下沉下眼眸。 . 目送阿尔文拎着小兔子走了出去。 风殿下很生气。 阿尔文也很生气。 他把小兔子扔在学院大楼的客厅里,有点恼火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怎么第一天就弄成这样?你们班导是谁?给人欺负都不知道给我们打电话的嘛?” 小兔眨着大大的眼睛,“没有。” “什么没有?”阿尔文没好气地回头瞪着她。 “没有电话。”小兔摇着小手老实地回答,“没有电话也没有你们的号码!” 阿尔文无语地看了她半天,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拖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干什么去阿尔文哥哥?” “去卖!”他没好气地回答。 开学第一天,小兔子就被迫逃学了。 一整个下午,小兔子给阿尔文少爷强行带去洗浴、理发、买衣服,之后再跑去临近的一家手机店,买了个粉粉的手机。 小兔子又变回原先那个香喷喷红彤彤的美丽少女。 阿尔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一到五键是我们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别再这么笨了!” “我不笨!”小兔强烈抗议。 阿尔文盯着她红彤彤的俏脸蛋,突然别过头大笑。 小兔子嘟着嘴,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在店员热切的笑脸与恭送声中,阿尔文拽过小兔子的手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旋转玻璃门外。 小兔子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街道上,猛然惊异地睁大眼。 伊泽梦与伊泽星两姐妹正站在街道边,脱去了一身阔气的打扮,穿得朴素如常人。 两姐妹不知道正向路人兜售着什么东西,神态看上去有点焦虑。 而路人都很不耐烦地挥开她们的手,有的直接绕道。 “大姐二姐!”小兔冲出去的身子突然给阿尔文拦腰抱住,怎么扭都动弹不得。后者正眯着眼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伊泽梦两姐妹,抿着薄薄的唇,似笑非笑半响没有吭声。 “干吗啊你!”小兔子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那是我大姐和二姐呀。” “唔,我知道的。”他低头望了她一眼,抓住她的小手,“今天不早了,我们回依鲁西姆宫去,有什么话下次再聊好了!” . 079 纠纷(三) “不要不要!”小兔子气愤地扭动身躯,“我要和大姐二姐说话,她们怎么了呀?” “没怎么。”阿尔文突然捏住她的小下巴,微微抬起,“现在过去,她们一定会抓着你问东问西,时间来不及!依赛尔还在家里等我们开饭呢,要立刻回去。” “阿尔文哥哥!” 阿尔文勾起唇,冷清地瞄了伊泽梦姐妹一眼,伸手捏捏小兔粉扑扑的脸颊,“乖,走了。” 坎“可是……” 小兔给他拽着小手,一边走一边回头,因为跟不上阿尔文的大跨步,只能可怜兮兮的一路小跑,“你走慢点呀阿尔文哥哥。”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农小兔只能从他的肩上看过去,望着大姐二姐的身影离自己愈来愈远。 回到依鲁西姆宫,小兔心里有点闷闷的。 吃饭的时候,她一语不发。 搞得UA剩下的四只不住偷偷打量她和阿尔文。 他们都对这种不明所以然的低气压感到好奇万分。 文濯优雅地叠起长腿,侧过脸望着埋头猛吃的小兔,伸指将她的小脸勾到自己眼前,皱了皱眉头,“怎么啦?” “不高兴!”她伸伸拳头,拂开文濯的手指,继续和盘子里的整块牛肉作战。 UA那五只忍不住好笑。 依赛尔伸手捏着她肉呼呼的小脸,“怎么不高兴了?为什么和阿尔文吵架?” 小兔“啪”地丢下餐叉,很生气地推开椅子站起,对着那面面相觑的五只一连窜炮轰,“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说大姐二姐也是我姐姐啊,不过是和她们说几句话问问目前的情况而已,这样都不行嘛?过分!没有人性!我不要理你们!我回房了!” “站住!”文濯皱着俊眉,蓦然伸手揽过她的纤腰。 小兔子一头进他怀里,很生气地仰头瞪他。 “今天碰到伊泽梦她们了?”文濯的眸光朝阿尔文看去,口中的问话也是对着他提的。 阿尔文皱着眉点点头。 “你想知道什么,兔子。”文濯抓起她的小下巴,如墨的眸子定定地注视她。 “大姐二姐为什么流落街头?她们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她们都会到焱帝城来了?” “在Z国破产了。” “破产的不是大姐夫一家嘛?” 文濯一径勾起唇冷笑,淡淡抚摸小兔子的脸颊,摇摇头,“全部。” “什么?” “和伊博阳有业务往来的所有企业,全部!” “全部?”小兔子瞪大乌黑溜溜的眼睛,有点中气不足地低语着,“全部破产了?” 也就是不仅仅是张鹏家的食品公司倒闭,还有二姐伊泽星老公家的水产公司、三姐伊泽芳老公家的光资银行,统统都倒闭了? 那她们现在…… “破产后在国内一直被追债,逼不得已来到我焱帝城,从半个月前第一天入境,我就知道了。” “啊,依赛尔!”小兔子吃惊地望着他,“这么说我家里人现在都来了?那妈妈……” “一直都在找你妈妈。”文濯皱着眉头,“但是似乎自从你跟着我离开伊家,你母亲好像也离开了。” . “妈妈走了?” 文濯点点头。 小兔有点难过,本来心里一点点希望就这样破灭了。还以为可以见到妈妈,哪想到根本不可能了。 “别担心,会找到她的。”文濯安慰地摸摸她小脸。 “为什么爸爸他们会全部来到焱帝城而不去别的其他国家呢?”小兔忍不住再次提问。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我知道!我告诉你呀,小兔子。”塞利亚很兴奋地举手回答,“因为我们电话通知其他国家的首脑不允许让伊博阳一家入境!所以他们只能来这里了。” 小兔子无语地看了他们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是我家人呀。” “我必须让他们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文濯似笑非笑地拉起小兔的手,将她按坐下,将切好的一盘牛肉推到她面前,“全部吃掉!” “我哪吃得下?” “这么瘦这么可怜,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吃的。” 小兔嘟高嘴。 “今天在学校过的如何?”文濯问道。 “哥哥你不要岔开话题。”小兔子扯扯他的手,目光期盼地望着他,“不要再对付爸爸他们了好不好?” 文濯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他还记得伊泽梦当时说的话咧:你尽管跟别人走好了,到时你流落街头,讨饭记得离我们伊家远点,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文濯举杯慢饮,唇边勾起一丝冰凉的笑意。 好极,她一定会让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如愿以偿的! “哥哥!” 一勺土豆泥塞进小兔的嘴里,文濯晃着勺子扬起眉,“怎么这么啰嗦呢!吃东西不许说话。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很好……啊。”小兔的眼睛在瞄到阿尔文射来的恶狠狠目光后,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是,是有一点点小纠纷啦,不过已经没事了哦。” “什么纠纷?”文濯皱了皱眉头,怎么学院里还有人为难这妮子嘛? 他哪里知道苏利文今天根本就没机会完成他光荣的任务,根本没开着那辆拉风的房车接送小兔。 . 080 纠纷(四) . “什么纠纷?”文濯沉下玉白俊脸,严肃地望着小兔子。 “哎呀,是有一个很讨厌的女人啦,老是找我麻烦,不过现在已经……” “名字。” “呃?”小兔一时跟不上文濯跳跃的思绪。 坎“我说那个女人的名字。” “金娴雅。” 文濯点点头,“除此之外没发生别的事情了?” 农小兔瞄了一眼阿尔文,不情不愿地继续说道,“是还有一个风殿下啦,人比较讨厌,可是阿尔文哥哥已经替我报仇了。” “那就好。”文濯点点头,笑眯眯地摸摸小兔的脑袋,“兔兔只能让我们内部欺负一下,其余人都不可以。” 小兔子翻了个白眼。 这时,佩尔放在桌角的手提来了一封邮件提醒,叮咚作响。 “我要玩网球达人!”小兔子突然叫道。 佩尔翻开手提屏幕,漫不经心地说道,“吃过饭再说。” “我要玩网球达人依赛尔。” “唔,先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掉。” “可我饱了。” “饱了也要吃!”文濯笑吟吟地撑起下巴瞄向小兔子,“要不要哥哥来喂你呢?” 笑得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小兔子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用了,我自己,自己来就行了。” “依赛尔,过来看邮件。”佩尔突然出声叫道。 文濯笑眯眯地敲了敲小兔子的脑袋,径自推开椅背来到佩尔身边蹲下。 几颗头颅围在一处观看电脑屏幕上的资料。 没过多久,五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 “失踪多久了?” “将近十个钟头。”佩尔仰起头望向依赛尔,“怎么样,接吗?” “那伙人绑架的手法十分老道,很有挑战性啊。”文濯微微弯唇轻笑道,“不过好久没接任务了,赏金又这么丰盛,那就接吧。” 其余四人响应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好啊。” “屠老你不能进去,屠小姐不行的,不行……陛下他们现在正在用餐!这样贸然闯进去会显得很不礼貌,屠小姐,屠……” “让开!” “嘭!”随着一声重重的门响,火红的倩影冲入众人眼帘。 “薇妮薇妮。”屠映雄跟着女儿入门急匆匆叫喊。 文濯看到屠家父女出现,没来由感到一阵心烦,撇头问站在一边的莫斯,“怎么没有送屠小姐去圣玛丽医院治疗嘛?” 这个女人的疯病看上去并不怎么轻啊。 “有的陛下,可能是屠小姐自己又跑出来了吧。” “屠老,今天又有什么指教?”文濯礼貌地站起,语声中夹带三分讥诮。 “你!”屠映雄知道他不欢迎他们父女,可是自己的女儿又抓狂般跑来见这个男人,自己怎么阻挡都阻挡不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女儿就是被眼前的男人迷得半死不活神志不清。 可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一点都不在乎他屠映雄的掌上明珠。 身边那个小女孩到底有什么好,他瞧着真是万分之一都及不上自家的女儿啊。 屠映雄微微恼火的眸光落在小兔身上,恨不能用目光杀死小兔。 小兔见那位叔叔的目光有点吓人,于是干脆避转身不去看他。 . “陛下。”屠薇妮有点激动地往前走了几步,起初没见到缩在文濯身后的小兔,只是一径露出梦幻般的表情,滑稽地叫道,“陛下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呢?薇妮一直都很想念陛下呀。” 文濯有点不耐烦地别过眼眸。 薇妮看到了缩在他身后的女孩子。 她尖尖的指甲对准了了那个女孩,情绪突然失控,“是不是她?伊小兔,是不是她?陛下,薇妮不明白呀,自己哪里不如她呢?她瞧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呀,特别在哪里呢,陛下?你告诉薇妮呀!薇妮会为了你改变所有一切的!” “莫斯,这里你处理一下!”文濯实在受不了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狂躁叫声,拉起小兔就往厅外走去。 屠薇妮吵吵嚷嚷着跟到楼梯口,被莫斯与玛丽安娜拦住,委婉地劝她离去。 小兔跟着文濯一路回到寝殿。 回了房,她径自坐到床边,摆出一副不太想说话的表情。 文濯上前逗了她几次,未果,见她起身有点闷闷地往浴室走,他便拦到她面前,一下抱住了她。 “又怎么了?” “不高兴。” 他笑了笑,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头,“怎么不高兴了,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小兔给他扮了个鬼脸,直接往浴室冲去。 “喂,跟那个屠小姐没有任何一点关系的。”他跟着她走到浴室门口,伸手阻止她关门。 小兔的脸粉扑扑的,大眼忽闪忽闪。 “谁关心你和屠小姐的事情呢。”她死鸭子嘴硬。 “难道不是因为屠小姐的事心里不高兴嘛?”他用力抵开门,一下将她扯进自己怀里,低头霸道地咬住她饱满的小嘴,语音破碎而含混不清地念叨,“兔兔,今天我们还没亲亲呢是吧?” 小兔子的脸涨得红通通分外诱人。 文濯笑着压低声音,咬着她的耳朵说道,“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没能见到兔兔,心里感到一阵失落。兔兔呢?有没有很想我?” 她用力摇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过那贴着文濯咚咚咚咚乱跳的心,一早把她的老底给掀了出来…… . 081 任务(一) “不乖!”他咬着她的小嘴一阵心旌摇曳,“快说想我,说了就放过你。” “依赛尔……” “不说就亲到你说为止!” “依赛尔!”她急忙伸手挡住他火热的唇,一个劲猛点头,“想的想的,依赛尔的雕像就放在门口呢,来来去去,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到呀。” 坎文濯笑了笑。 “笃笃笃”的叩门声打断两人亲热。 小兔子浑身火热地拂开他的手,一下冲进了浴室“嘭”关上了门。 农文濯来到客厅,佣人已经把长几上的食物尽数撤走了,只留了十数种水果供他们饭后享受。 塞利亚喀嚓喀嚓咬着苹果,眼睛亮亮地望着文濯,“这次的任务要怎么布置。” 佩尔打开电脑不住扫视着画面,“已经接受了委托,一半的款子到账了。” “唔。”文濯坐到阿尔文身边的凳子扶手上,叠起腿,轻轻撞了他一下,“F国的首相付款倒是恨利索。” “这个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阿尔文淡淡地说道。 “以前见过嘛?” “嗯。” 文濯扬扬眉,“刚才怎么不说。首相的儿子多大了?” “十八还是十六?忘记了!” “哦。”文濯点点头,“很乖巧嘛?” 阿尔文瞄了他一眼,“不觉得男孩子用乖巧这个词很别扭嘛。” 文濯哼了一声,“那我们明天就行动,晚饭前结束。” 阿尔文翻了个白眼。 “从这张人质被关押的照片来看,好像是一个废旧仓库。” “像这种毫不起眼的仓库,帝都全城该有多少呢。”文濯摇了摇头,“你们猜,犯人为什么一定要把首相的儿子从F国运到焱帝城来?” 四人神情一愣。 “依赛尔。” “嗯。” “会不会是具体针对我们而来的?” 依赛尔笑而不语,“看看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四人站起身。 依赛尔懒洋洋地耸起,“老规矩,我和阿尔文负责行动,其余人待命。明天十点之前,我要情报网提供人质所在地的最详尽资料。” “咚咚咚咚。”楼梯一阵大响,小兔子从上面蹦跳着下来,“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今天晚饭就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都反问她。 小兔子拿了只芒果剥皮。 “没事嘛?” 他们摇摇头。 “明天让苏利文送你。”文濯突然说道,伸指戳戳小兔子的额头,“早点去学校,别再差点赶不上汽艇了。” “你,你怎么知道?”小兔子滑稽地瞪大亮晶晶的眼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皇甫文濯。 “你忘记我是无所不能的人了嘛?”他神秘地冲她眨眨眼。 小兔猛地站起身子,抱着她的芒果蹬蹬蹬蹬又冲回了楼上,身后一阵大笑不止。 ***** 时针与分针交替行进,此刻正端端正正地指向十点。 爱威酒店。 顶层十八楼。 随着电梯“叮”一声响,门向两侧滑开。 一名戴着低低鸭舌帽、一身运动服、肩上背着一只网球拍的高佻男子从电梯里慢慢走出,推开左侧废旧的楼梯间通道门,谨慎地来回看了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在小平台上找了一处角落蹲下,拉开网球拍袋子,男子微微勾起唇,从袋子里掏出一把黑色零件。 . . 不到三十秒,一把远程狙击枪便组装完成。 “一号狙击点潜伏完毕。” “二号狙击点也潜伏完毕。”懒洋洋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中传出。 “唔,还是你比我快呀,依赛尔。” “那当然。”优雅的笑声从耳机中散出,“一会儿射穿它的左轮胎就行了,阿尔文。” “嗯,知道了,好戏才刚刚上演嘛。”男子拉低鸭舌帽,唇边勾起一丝冷意。 对面办公大楼天台上,隐隐有一点红外线挪动,那是依赛尔的潜伏点。 爱威酒店门前这条道路比较拥堵,两边都是高楼,下面难以望见上面的情况。而从依赛尔和阿尔文潜伏的地点望下去,视野则开阔良好,道路情况一目了然。 “依赛尔,凯特已经到达现场,随时准备待命。”兴奋的声音从耳机里冒了出来。 “嗯。” “等一下佩尔注意切断红绿灯。” “大家注意,目标出现了。” 阿尔文蹲下瞄准。 等待那辆红色小车从车阵中蜿蜒而出,自动进入他的狙击范围内。 “嗤!”子弹发射出去。 红色小车左前轮与右前轮同时爆胎,司机惊叫了很久,努力控制方向盘,这才没有一头撞上别的车辆,而是碰咚一下撞在人行隔离栏上。 交通一时阻滞,所有车辆都停顿下来,正在过马路的行人也吓得四处奔跑。 阿尔文直起身,重新收拾好东西,扯低鸭舌帽,离开了幽暗的楼梯通道。 酒店门前那条熙来攘往的大道上。 那辆遭遇二次爆胎的车主急忙与车中两男子一齐下车,合力扶着一名耷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少年,一同跨上了停靠在边上的出租车。 司机狡黠的眸光微微一转。 鱼儿终于上钩了! ********* 皇家学院,一年A班,正值课间休息时候。 “小兔!” “和阿尔文少爷是什么关系呀?” “为什么昨天那么突然地就和阿尔文少爷一同走了呢?” “你们去哪里了?” “没有啊,什么地方都没有去。” . 082 任务(二) . “骗人!”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将小兔子围在中心,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道,“伊小兔是不是在和阿尔文少爷交往呢?” “当然没有!”小兔子瞪大一对忽闪忽闪的眼睛,忙摇摇头,“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可是阿尔文少爷看上去很紧张你呀。” “这个……” 坎“伊小兔有男朋友嘛?” 小兔子拼命摇头,心里却不经意掠过那双漆黑无暇的黑瞳,那张带着邪邪笑意的俊脸,还有…… 会让她心脏剧烈跳动,抽搐着几乎停摆的热吻…… 农小兔下意识地伸出手背擦着小小嘴唇,气呼呼将那抹藏在心底的影子狠狠一脚踹出去!烦人的混球,老是喜欢呆在小兔的心里霸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害小兔经常走神,去回忆他迷人的味道! 搞不懂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每当想起他,总会情不自禁的感到很愉快。 小兔撑着下巴迷茫地望着前方,最近经常会无缘无故想起那个坏蛋,就像现在,安静的时候,脑子里总会莫名其妙会泛起他霸道宠溺的笑容。 好像……昨日手指抚过的余温尚且留在面颊上。 “碰!”小桌子剧烈摇晃了一下。 小兔急忙伸手扶住水杯,抬眼望过去,见金娴雅同学从自己面前走过,顺便重重踢了桌子一脚。 小兔恼火地瞪视她,目送她走到自己隔壁一排,在第四张位子上坐下。 那些原本围着小兔八卦的女同学们又像苍蝇似的围拢住了金娴雅,叽叽呱呱纷纷嚷嚷地叫道,“金娴雅同学,你知不知道呀?邪皇陛下昨天晚上在DM的文多里拍卖会上拍下一条价逾五千万的钻石项链,送给那个Y国的第一名模,就是那个现在红透半边天的卡卡露西小姐。” 金娴雅姣好的面容忽地一沉。 沈娟夹在在人堆里一个劲问她,“金娴雅同学,你不是邪皇陛下的未婚妻嘛,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今天各大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他们俩的亲密照片,很大一张的!你,一点都不难过嘛?” “那个卡卡露西最近很风光耶!跟着邪皇陛下出出进进的,她与陛下的照片还登变各大报刊杂志!这回,陛下为了讨她欢心,还送了这么贵的首饰给她,简直太幸福了!” “嘭!”金娴雅用力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恼火的眸光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忽然落在一手撑着下巴,唇边漾着笑意的小兔身上。 一股控制不住的怒气从心底直冲出来。 她一把推开其他人,笔直走到小兔子面前,狠狠拍拍她面前的桌子,“很好笑是不是?偷偷在心里嘲笑别人会使你感到很爽对不对?” 小兔正托着下巴回忆混球依赛尔一早上那副慵懒可笑的笨猫模样儿,回想他睡得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上厕所的情形。 自从变成小小兔而强行给陛下留宿,同床共枕后,小兔现在天天要陪睡!本来两个人是同房不同床,如今却是同房又同床,而且无论怎么抗议反对,都给他统统无视了…… 对那个霸道的家伙,小兔实在无语透顶,不过每天早晨能够一睁眼就看到他那张放大的俊脸,心情还是会变得无限好。 . 小兔哪里有在听那群三八团叽叽呱呱的讲话,她根本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所以更不可能去嘲笑金娴雅未婚夫劈腿一事。 她正兀自沉浸在陛下一早上很可笑的场景当中,回想依赛尔跌跌撞撞跑向洗手间,闭着眼睛再跑回来,爬上床,本想伸手抱她,结果她拿了个熊猫抱枕塞进他怀里。他便抱着枕头迷迷糊糊继续呼呼大睡…… 很难把眼前这个迷糊可爱的依赛尔和那个清醒时候凌厉可怕的皇帝陛下联系在一起,所以小兔越想就越觉得搞笑,忍不住扬起笑容,兀自懊恼没把他不清醒时的可笑样子拍摄下来,留待将来仔细欣赏。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金娴雅同学嘭一下拍响了她面前的小桌子。 小兔急忙伸手扶住水杯,觉得自己近来经常要做这个动作,金娴雅实在很暴力,很难令小兔喜欢。 “很好笑是不是?偷偷在心里嘲笑别人会使你感到很爽对不对?” “你干什么?”小兔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要笑就当着我的面嘲笑,别背着别人偷偷笑。”金娴雅愤怒地盯着小兔,越看她那张晶莹剔透皎洁无暇的小脸,就越是生气。 “你发什么神经啊?我笑我的,关你什么事情?”小兔才不是受气包咧,凭什么你心里有气就冲我来发? “你没资格笑我!” 真神经了! “谁在笑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不好?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金娴雅同学你的事,也跟我毫无关系!懒得管你。”小兔翻个白眼,打算坐下。 金娴雅恼羞成怒地扬起手,用力甩向兔子粉嫩的小脸蛋。 ***** “你们要去哪里呀?”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司机转过头来,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牙齿。 后座两个男人左右保护着当中一名耷拉着脑袋的少年,忿忿地说道,“真是见鬼了,好好的两个轮胎都会爆掉。” “要不是急着赶时间,真想留下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别多事。”司机身边一名戴着墨镜的阔脸男子沉吟着开口,“司机,送我们去盘福路上的汇华大酒店。” “好啊。”白牙闪闪发亮! . 083 任务(三) . 阿尔文自自然然地走出爱威酒店大门,上了路边一辆黑色小面包,“哗”地拉上车门,顺势将网球袋子朝后座一甩,“情况怎么样?” “很顺利啊。”佩尔坐在他旁边快速敲击笔记本键盘,屏幕上呈现大幅纵横交错的道路交通线。 佩尔轻轻抚着下巴,重重按了一下回车,笑吟吟地抬起头来,“搞定!” 电脑“滴滴”轻鸣两声,转眼间,直行线上的交通指示灯全部改变颜色,一路绿灯到底。 坎前座上的文濯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底含着浓浓的笑意,“那我们走吧。” 阿尔文与佩尔瞪着文濯同时皱皱眉。 佩尔伸出一根纤长手指,点点依赛尔,不客气地发号施令,“你!下来!过来我身边坐!阿尔文,你去开车!” 农文濯很气愤地瞪了他们一眼,嘀咕嘀咕地下了车,和阿尔文调换了一个位置。 “你这个一开车就狂飙的家伙干嘛抢着拿方向盘?”佩尔翻了个白眼,“上回坐你的车,差点没把我飚得吓出心脏病来!神经病,还说凯特飚,我看你跟他差不离!只不过你很少有机会抓住方向盘!” 文濯碎碎念着斜睨了佩尔一眼。 阿尔文已经将车稳稳地开离爱威酒店门口,绕过那辆爆胎的车,迅速驰往宽敞大道。 ***** “啪!”小兔举起厚厚的原文书挡去金娴雅同学挥来的一记耳光。 “你到底讲不讲道理?你怎么这么野蛮呢?你到底有没有爸爸妈妈教你?”小兔生气地瞪着金娴雅同学。 “你说什么?”这句话简直戳到了金娴雅的痛处。母亲对自己的疏离客气,一直是她多年以来的痛。 打从有记忆起,母亲好像从来没有伸手抱过她,在别的孩子赖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金娴雅就必须学会照顾自己。 一直一直都是零落孤单的一个人。 一直一直都希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想像其他孩子那样得到父母的宠溺疼爱。 可是没有。 父亲的目光,始终只会担心地落在身体虚弱的母亲身上。 母亲飘渺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们的眸光,从来没有一次是为自己停留的。 从来没有…… 必须学会坚强,必须学会怎样保护自己,必须磨砺自己的爪牙对着敌人。否则,只会令自己更为悲伤…… 小兔有些怔怔地看着金娴雅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看上去有点寂寞孤单。小兔站在窗明几净的课室里,单纯清澈的眸光一路目送金娴雅离去。 心里莫名其妙泛上一点点愧疚感。 刚才……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了?为什么使骄傲的她,看上去突然之间苍老了很多岁? ~~~偶素分割线啦~~~ “唧!”车身在酒店门口横调一个头,利落地停住。 两个歪歪扭扭的黑衣人拖着昏昏沉沉的少年冲出车子,一手扶住车身不住呕吐。 前座的墨镜男子也倒倒歪歪爬下车大呕特呕。 “你!呕——”墨镜男子一手扶着额头,仰着脖子看向下车走到自己面前的司机,“你!呕——怎么开车的?” 嘁!这种小儿科就吐成这鬼样?真是太没有征服感了! . . 凯特晃着脚尖,把右手伸到那男人面前,抖呀抖呀,“先生,谢谢,一百零三块。” “你!呕——”妈的,你这混蛋还好意思收钱?把客人晕成这样,没问你要医药费已经算你走运!像你这么开车的,以后谁还敢乘啊? 简直是变态,一路不要命的往前飚,那交通指示灯也疯了,居然都他妈全是绿的。。以前也没见绿的这么透彻!哪有人经过十七个路口全都绿灯,一路畅行到底的?这真是邪门透了! “先生,承惠一百零三块!”那只白净罪恶的手在客人面前不停抖动。 “你!呕!!”可怜的墨镜男子受不了地翻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皮夹,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滚!” “三块!先生!”凯特锲而不舍地抖手。 墨镜男子快要哭了,哆嗦着全身口袋找硬币,还就只有两块。 “一块!先生!”凯特噜苏地翻眼,“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婆妈呢!给钱爽快点好不好?” 墨镜男子险些晕死过去,我靠啊,到底是谁婆妈啊,唧唧歪歪讨要着一块钱!今天真是撞邪了,遇上的这是什么人哪? 墨镜男子从口袋掏出一张十块扔给他,“不用找了!” “那这两块钱还给你!” “你!”墨镜男子有点想死的感觉。 “很荣幸为你服务。下次再见!”凯特伸指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笑得白牙闪闪发亮。 墨镜男子晕得不行,随手把两硬币放入口袋,“滚!”谁还和你以后再见,见你个毛! “吱!” 凯特跨上车猛打方向盘潇洒地来了个S型摆尾,“刷”一下飚出去,很快不见了影踪。 墨镜男子扶着一名手下的肩膀,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这是什么人哪真是!这毛躁德性怎么适合开出租车啊!等空下来他一定要去租车公司投诉这小子,简直太过分了! 三人扶着昏沉不醒的少年进入酒店大厅。 门口有保安上前询问,三人笑着说自己的弟弟喝多了几杯,这就扶上去休息。 保安看少年面色如常也就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上前给他们按了上楼的电梯。 . 084 任务(四) . 汇华大酒店门口。 凯特两手抓着方向盘,淡淡笑着注视三人扶着少年走入酒店大门。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扣着。 “喀。” 坎塞利亚黑色修长的身影挤入小小的车中,“嘭”地关上门,扭过头望着他,“情况怎么样?” 凯特伸出两根手指在塞利亚面前晃了晃,“他已经把那个装有窥测器的硬币放进自己口袋了。那个笨蛋,完全没有起疑心。” 当然,谁又会想到那个被凯特调换的硬币,其实是天才塞利亚制造的精密仪器呢? 农塞利亚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盒子,“打个电话给佩尔,问他画面清不清晰。” 一个电话打过去。 依赛尔慵懒的声音微微响起,“干吗?” “画面清晰嘛?” “还可以,电梯里有干扰,出了电梯应该好一点。” “你们在哪里?什么时候过来?” “早着呢,阿尔文正龟速驰往观前西街,大概要过半个小时才能到达你那儿。” “什么龟速?总比让你飚好!我还想多活几年!”佩尔在一边嚷嚷。 “哼!”依赛尔不屑地扬起下巴。 佩尔唇角忍不住扯起一丝笑,玉白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快速跳跃着,突地扯了下依赛尔的发,“过来看看。” 依赛尔凑趣地一瞥眼。 屏幕上,三个笨蛋正站在酒店套房内一张大床边。一名白大褂正弯着腰往床上昏睡少年的左臂注射什么东西。 “他在注射什么?”文濯皱了皱眉头。 “阿尔文,那些家伙在给首相儿子打针。” “嗯。”阿尔文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定是昏睡剂之类的东西,没关系,待会再打一针就会醒来。” 屏幕上。 几个围着少年的黑衣人等大夫出去后,转身来到桌边围坐,墨镜男子对一名神情有些萎靡的男子说道,“打起精神来,这次的事绝对不能出错。” “是,头儿。”那男子振作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头儿,你说UA联盟的人会不会真得到处搜查那些废弃仓库?他们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把人质转移了呢?” “哼!他们有那个能耐嘛?”墨镜男子鄙夷地一哼,“二少爷做什么事总喜欢夸大,我看那什么UA联盟也不过就是江湖混混。别管他,我们把这桩交易完成就回国。” “首相的儿子怎么办?” “本来就只是抓了他引出UA的人。那位Y国的首相丢了儿子,一定会找世界性救援组织搭救自己的宝贝儿子,哼,肯定会找上UA!”墨镜男子轻嗤一声,“说什么UA联盟平生参与的救援活动无一失手,也不过是夸夸其谈的吧,有时候,现实与人的想像总有一大段差距。传闻嘛,传着传着就神了!总得有人站出来让他们失败一次,才知道自己的不足与渺小吧,哈哈哈!” “那首相的儿子就这么丢着?” “打个电话给首相,让他把这个数目的钱电话汇款过来。”墨镜男子贪婪地一笑,“反正这小子没见过我们的脸,真杀了他反而会给自己找事,干脆收了钱就放人。” “这件事要不要先禀告二少爷?” . . “不用了吧。”墨镜男子迟疑了一下,一肘子顶上手下的小腹,“你小子想不想捞一票呢?” 其他三人急忙猛点头。 “吱!”阿尔文的车子停在汇华大酒店地下停车场,与依赛尔、佩尔一同下车匆匆找到凯特的出租车,急忙拎着各种仪器设备上了车,嘭嘭嘭关上车门。 依赛尔来回望着空旷的地下停车场。 “外面的摄像头已经给我调好,暂时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塞利亚平静的说道。 “你们去救首相的儿子,我和凯特留在这里。”佩尔神秘地笑了笑,“看来,我们的儿童福利基金会又会增加一笔不小的财富。” “你打算把首相付给笨蛋的钱转过来?”依赛尔笑吟吟地直点头,“那你动作可要快一点,我们还要赶着回家吃饭的。” 塞利亚眼睛猛地一亮,“我今天想吃蘑菇浓汤!”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受不了这两家伙,佩尔无语望天。还在出任务好不好?都给他专心点! 太没征服感的敌人,玩起来简直没劲透了! 佩尔将一片片轻薄的改变声线贴片逐一粘到依赛尔、阿尔文、塞利亚玉白的脖颈上,抿唇一笑。 ***** 巴士缓缓从小兔面前开了过去。 高美甩着挎包兴匆匆地扯了她一下,“走啊,那家帽子店就在前面,真得不骗你们,帽子款式好多又好看,我已经在那里买了好几顶帽子了。” “高美!”沈娟朝她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呢,看起来又小又脏。” 一点都不符合她参议员女儿、千金小姐的高贵身份。 “不如我们去吃饭吧,都已经走到酒店门口了。” “买好再去吃嘛。” “那你跟来干吗?”高美哼了一声,上前勾住小兔子的手臂,招呼另外三个女同学一起往前走,“不去可别后悔哦!店虽然破旧了点,可那里的帽子却不便宜哪。” “在哪里啊,高美。”几个同学有的还是第一次搭趁巴士,几步路走下来,皆有些香汗淋漓。 今天的天气出奇清朗,艳阳烈烈。 “就在那里!”高美指着前方,汇华大酒店旁一排店面。 小兔仰起头,一手遮着前额,微微眯起水灵灵的眼睛,眸光从一竖排汇华大酒店暗黄色镀金的字身上缓缓滑过。 . 085 任务(五) . “密码!” “7920836!” “嗯,好。”墨镜男子握着手机在落地窗前来回走动,根据提示按了一连串数字,脸上滑过一缕贪婪兴奋的笑意,“首相请放心,一定会放了阁下的儿子。令郎将会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您面前!” “大哥,钱到帐了?”三个手下拥上墨镜男子露出欣喜的表情。 坎“放心,到时候怎么分,我们再商量。”墨镜男子翘起大拇指,嘿嘿一笑,“对了那箱钻石可要保存好,等下还要与巴森先生交易。人家要是看到钻石有一丝毁损,可不会乖乖付钱的。” “放心吧大哥,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失望的!” “嗯。”墨镜男子点点头,端了一杯水往门口走去那当口,忽地,变故丛生。 农一缕快捷无比的黑影破窗而入。 老天!这里可是十八层顶楼啊! 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出现在墨镜男子放大的瞳仁内,仿佛慢动作回放般,鬼魅地伸向他其中一名手下的脖子。 只轻轻一扭,那名壮如牛犊的手下便轰然倒地。 如墨的乌丝及地飞舞。 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仿佛天神般蓦地降临在他们面前,黑色的眼罩遮去大半张俊脸,可依然能看到他唇边辗转拂过的一丝冷意。 其实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墨镜男子的两名手下反应也是够迅速的了,一看有异物突入,立刻把手伸向腰间拔枪。 可便在那一瞬间。 “嗤嗤”两声轻响,两截木头一般的人,脑袋里穿出一条血线,蓦然载倒在地。 墨镜男子连摸枪的胆量都失去了。 恍惚间,看到一条墨色身影从自己身后缓步转出,黑森森的枪口笔直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U……UA的人?” “总得有人站出来让我们失败一次,才知道自己的不足与渺小,这句话,是你说的吧。”改变声线后的依赛尔淡漠的开口,一步步朝那个抖得犹如筛糠的男子走去。 来到阿尔文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枪,唇边漾起一丝魅人的笑,一点点一点点将那支枪探入不住发抖的男子口中,“现在……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了嘛?” 墨镜男子不住点头,眼角余光惊恐地发现,第三个黑衣人出现在房里保险柜门口,正聚精会神地贴着保险柜,扭动上面的密码锁。 墨镜男子的目光瞟向了墙壁上的防火报警开关。 依赛尔一记重击,将他打昏了过去,旋着脚跟狠狠踩着他的头部,眸光中掠过一丝蔑视,“白痴!” 阿尔文来回走了一圈,处理完现场痕迹,折回来用枪指着昏倒在地的墨镜男子的脑袋,神情冷漠。 “留下他一条狗命。” “嗯?”阿尔文挑起一道长眉。 “还有用。”依赛尔淡漠地笑了笑,瞄了一眼顺利打开保险柜,取出里面一只白色皮箱的塞利亚。 塞利亚拎着皮箱上前,一手交给阿尔文,自行蹲下身子,翻看墨镜男子的身体,“安装在哪里?” “头发中?” . . “不行!洗头洗澡一直泡水的话,仪器会坏掉。”塞利亚淡定地回答。 “那就植入手臂。”依赛尔微微一撇脸,点点下巴。 “需要时间。”塞利亚抬眼看了看他。 “多久?” “最起码十五分钟。” “OK。”依赛尔跟佩尔通了个电话,上前锁好房门。 “这药剂可以令他昏睡十五个小时,醒来后现在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阿尔文利索地掳起那人的袖子,一针扎下去,面无表情。 依赛尔靠在沙发上盯着忙碌的二人,微微勾起唇。 十分钟后,佩尔打来一个电话,“快点出来,警察就快到路口了。” “怎么会有警察?”阿尔文诧异地问。 “再给我两分钟。”塞利亚冷静说话的同时,双手不停忙碌。 “拖个两分钟,佩尔。” “是我们的老朋友裴少安来了,依赛尔!我先陪他玩玩,你们动作快点呃。” “该死的,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阿尔文皱眉低咒,“从Y国追到Z国,现在又追来这里?速度还真够快的。” “呵呵呵。”依赛尔浅浅笑着,“是给我们来的速度。” 说话间,塞利亚蓦然站起,“快阿尔文,把他的伤口缝好。” 阿尔文打开随身药箱,三两针缝合墨镜男子的伤口,将特制线从手腕伤口处抽出,蓦地站起,“依赛尔,撤退吧。” “嗯,撤。”依赛尔瞄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首相儿子。 “走吧,刚才已经给他打过一针了,十分钟后便会自然醒。” “嗯。”三人速度离开十八层楼道,鱼贯进入电梯,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快步进入大堂,一点也不在乎别人频频注视的目光。 三个身高差不多、戴着夸张异样眼罩,同样一身墨色、笔直修长的男子大步流星地来到酒店门口。 如一阵风旋过众人眼前,俊逸洒脱的身形、优雅完美的身姿,看得别人几乎呆了。 出门的同时,三人与刚巧买好帽子,跟着同学逛进来吃饭的小兔同学倏然擦身错过。 小妮子逃课呢? 文濯的大脑第一时间跳出这危险信息。 小兔和高美、沈娟几个同学都同时仰起头,愣愣地望着三个瞧不清容貌,但感觉很帅的男人,无一不是张大嘴发出一道“啊”的惊叹。 . 086 你认识他们? . 望着小妮子歪脖子歪脑袋、张大嘴傻呆呆看着他们的蠢样,文濯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丫头这表情还真是有够呆的! 喉间滚过一阵低沉暗哑的笑声,文濯禁不住伸手揉揉小兔的蓬蓬头,低语一声“小傻瓜”,随即当先往外走去。 阿尔文、塞利亚也接二连三地对小兔笑了笑,依样画葫芦地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丢下完全石化状的小兔子,紧随文濯走了出去。 坎凯特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三人迅速奔到车旁。 嘟嘟嘟的警车喇叭越来越近,警灯闪烁,远远地仿佛百米冲刺般,一个劲朝这头横冲直撞过来。 农文濯站在车旁,黑色修长的身子倚着车门,回眸望着那远远冲过来的警车,眯了眯璀璨的眸。唇边勾起一丝迷人的笑意,伸出食指贴上自己的唇,微笑着扬手,向那群笨拙的从车里跳出来,乱七八糟冲向他们的警察致意。 “嘭”车门紧阖,凯特一踩油门,拉足马力,倏然飚出去老远。 一辆白色小车随后冲到他们适才停留的地方。 一名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跨出车甩上门,愤怒地望着他们飚走的方向紧紧握了握拳! “嘟嘟嘟嘟!”交通警车随后跟到,大批交通警涌到那位黑西装年轻人面前。 不等交警开口,那黑西装年轻人就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证件递到交警面前,“我是国际刑警A组的裴少安高级督查。我们正在抓捕一伙为祸国际的犯人,希望贵国可以适当予以配合。” 那边厢,好不容易从帅哥反应中震惊过来的高美,夸张地一个箭步来到小兔面前,揪起她的领子不住摇晃她,“小兔小兔,你是不是认识那几个帅哥啊?” “我,我不认识啊!”小兔从迷茫中回过神来,急忙摆着手一个劲地摇头。 “骗人!他们明明认识你,一个个都对你笑得那么灿烂,对你这么亲昵,不认识才怪!”沈娟又挤过来使劲摇摆着她小小的身体。 “我……我真得不认识啊!他们都蒙面的呢!”小兔晕得个半死,急忙拂开高美与沈娟掐死人的手,连连后退摆手,“真得不认识,我发誓!” “发誓有什么用啊?你快说,今天不跟我们说清楚,你别想回去!”几个女孩追着小兔跑出酒店大门,一个劲逼问她详情。 小兔急着逃脱,有点慌不择路,一头撞到正与人攀谈的黑西装年轻人身上。 那人一把拽住小兔的手,上下打量她半刻,诧异地扬起眉头,“你?你是?伊小兔?” 小兔也愣了愣,回头打量那年轻人,有点不确定地小小声问道,“少……安哥哥?” ****分割线***分割线*** “我今天碰到少安哥哥了。”小兔捧着自己专用的小杯子来到文濯所坐的沙发边,兴奋地靠近他身边,“少安哥哥是妈妈老朋友的儿子,我记得我们还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都十年没见面了呢。哥哥你说巧不巧呢,居然会让我们碰到哦?” “嗯。”文濯没有表情地应了一声,慢吞吞的翻过一页杂志,叠起修长的右腿,继续盯着页面。 . . 小兔站了起来,把小脑袋凑到文濯面前,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半天,突然转头看着正同佩尔说话的阿尔文。 她歪着脑袋看他们,越看越觉得古怪。 越看越觉得这高佻秀长的身形和中午遇到的蒙面哥哥有几分相似。而且他们的笑容也…… 她凑过去,从头到脚把他们看了一遍…… 而默不作声、大大方方任凭她看个彻底的佩尔与阿尔文正压着满肚皮的笑,努力克制自己爆发。 小兔突然又跑回文濯身边,扯着他的左手稀奇地问道,“哥哥,你们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有没有去过盘福路上的汇华大酒店呢?” 文濯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头也没抬一下,“嗯?为什么去那里?” “没有嘛?”小兔子偏着脑袋想要去看他的脸。 “我们去那儿干什么?”几个恶质的男人开口说话的同时,都不约而同地轻咳一声,勉强把笑意压了下去。 “哦,中午的时候,在汇华大酒店门口看到的那几个人,很像哥哥们啊。”小兔老实地跟他们汇报。 文濯放下咖啡杯,终于抬起眼来看了她一下,伸出左手朝她勾勾手指。 小兔子很乖地扑腾过去,给他一手扯到身边。 小小的脸蛋倏然落在他的魔掌之中,“哇”地惊叫一声。 “叫什么叫?”文濯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严肃地板起脸,“兔子中午的时候怎么会在汇华大酒店?是不是逃课了?” 小兔子头摇得似拨浪鼓,“没有,是老师提前放学,而正巧下午又没有课,所以……” “借口。”文濯一根手指点上她的鼻头,索性将她抱到腿上安放,跟着继续蹂躏那张可爱兮兮的脸,“快点老实说。” “是真的。” “哼。”文濯一手勾起她的小下巴,还是很严肃地看着她,“下次不可以逃课!” “我没有逃课。” “也不可以和那个裴少安过分接近。” “为什么?” “算是……协议里的一条吧。” “什么协议呀!” “别管什么协议,你遵守就是了!” “你!”过分!小兔气呼呼地张大眼睛,“哥哥,你怎么知道少安哥哥姓裴?”她好像没叫出他的姓吧。 “早说了我很神的,你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所以……乖乖遵守,别想着反抗,嗯?”邪笑的俊脸迫近小兔,深邃的眼波落在她忽闪忽闪的明眸上,忍不住要吻她,小兔子猛地站起。 一个吻落空,气愤的小兔子推开混球依赛尔,蹬蹬蹬蹬冲上楼去。 佩尔靠在阿尔文身边,笑着扬起眉,“依赛尔那家伙好像认真陷进去了。” 阿尔文淡淡地敛下眼眸,沉默以对。 . 087 爱与不爱(一) . “滋——” 金属制的移门缓缓向左面拉开,露出一大片椭圆形场地。 场地中央围了一圈特殊材质的钢化玻璃,里面布满了五颜六色的仪器操控盘,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在操控盘前忙碌工作着。 大理石铺砌的地面干净的能够倒映出人影。 坎三两个身穿长大褂的工作人员抓着红色小型遥控器,从倏然张开的玻璃小门中跑了出来,接着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奔走。 边跑边转头看着左前方一道透明金属制石壁“哗”地向上拉开移门。 一只机械怪物突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巨大的脚掌在大理石上磨出一串火花,扬起醋钵大小的机械拳头。 农“快快,向右向右!控制住!”旁边冲过来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一手指挥着那几名工作人员往后退去。 长大褂之一急忙按着手中的小型遥控枢纽。 忽地,机械怪物停顿下来,一扭头,“哐哐哐哐”冲奔向位于左下方角落的一只大铁笼。 大铁笼悬在半空。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被关在铁笼之中,双手紧紧握着两根铁柱。 当他看到那只机械怪物向自己摩拳擦掌地冲过来时,害怕得几乎丧失了声音,好不容易发出的尖叫声也已经压抑在了喉咙口,“不,别别过来……” “轰隆!”一声巨响。 机械怪物一拳将大铁笼从半空中打落在地上。 铁笼顺着坚固的地面兜头翻了个身,笼中的男人脑袋在铁柱上重重一磕,顿时头破血流。 他急忙蹬着两腿想让自己起身,可是下一秒,机械怪物的拳头便已经捶破了铁笼伸了进来,一把握住了他的脑袋。 男人惊恐地瞪大眼,恐慌的眸光,穿过怪物两个球一样大小、闪着红光的窟窿眼,笔直射向这座实验室外面。 一个高佻的黑影远远映入他的眼帘。 那个……像神一样伫立在实验室外面的男人。 将会成为别人永远的噩梦。 灿若金丝的发贴着实验室的玻璃门,丝丝缕缕的垂及地,轻轻飞舞着,翩若流风。 勾起的唇畔边,冷酷的笑意将会成为别人此生最后一个深刻的回忆…… 怪物手中捏住的男人,口中刚发出一个微弱的“不”字,他的脑袋与身体便倏然分开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 实验室外,微微扬起的唇畔边,淡淡掠过一丝残忍无比的笑。 头发花白的老头取下白手套来到那人身边,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陛下,这就是最新研制的AR70663,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超一流无懈可击的。” “长得难看了些。”明明暗暗的黑色瞳孔内,折射出一点纯粹的冷意,“不过,攻击力还不错。” 说完,高佻的身影蓦然转了过去,举步朝通道外走去。 “外形可以继续改进,陛下。”老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擦了擦汗。 他们快步来到微微敞开的通道口,等着月牙状金属制自动门迟缓地开启。 一道透明钢化玻璃横亘在他们面前。 . . 玻璃外矗立着两排约有二十名荷枪实弹、一身军装的年轻男子。 金丝绮丽的高佻男子率先走下几层台阶,伸手在通道口的指纹读取器上轻轻按了两下,钢化玻璃蓦然从中间向两边滑过去。 白发老头与几名工作人员疾步跟着他一同出去。 附近走上来一名个头中等的男子,将一支手机递给他,表情严肃地说道,“陛下,金娴雅小姐电话。” 男子挥手挡住那支手机,优美的唇边辗转掠过一丝讽刺的笑。 “是陛下。”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跟随他已久的秘书早已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其中富有的含义。 男秘书严肃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跟随陛下往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嘭!”车门重重阖上。 黑色的轿车缓缓驰出众人的视线范围。 白发老头的助手凑上前来低语,“周博士,陛下一句话没说,是什么意思?” 白发老头用手帕擦了擦汗,回头瞪了他一眼,“应该是比较满意的意思吧,回去回去,继续改进,没听陛下嫌它长得丑吗?” “是,博士。” 黑色的车子载着他平缓地经过一片坑坑洼洼的土地,不远处的小土堆后面传来一记爆破的闷响。 陛下微微撇过头,淡淡的眸光落定在车子后方。 一个大胡子军人用力挥着手狂吼阵阵,指挥几个手下围上去测量爆破的距离。 “蒙哈奇他们有没有回来了?”男人懒洋洋地窝入靠垫中,眯着眸轻声问道。 “还没,陛下。”男秘书林涛回答道。 “回来后立即通知我。” “是的陛下。” 车子在灰尘四起的黄土路上颠簸了好一阵子,这才远远地望到两扇铁门。 夹道两侧的军人急忙上前开门。 “啪”一声立正挺身,动作整齐划一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目送车子缓慢驰出基地大敞的厚金属门,愈去愈远。 一个小时后。 车子驰入冰凌城位于城北闹市区中心的奢华建筑群,爱尔凡诺宫。 两侧繁盛的树木遮挡住刺目的阳光。 在寝殿门口停下,男子推开车门弯腰步出。 胖子管家早已飞奔过来,满面笑容地迎接道,“陛下,卡卡露西小姐在西宴会偏厅等您好久了。” . 088 爱与不爱(二) . 男子眯了眯眸,眼中流转过一片淡淡的讽刺,举步往左侧西宴会厅走去。 在偏厅门口,与一名身穿黑色抹胸晚礼服,身形高佻的美艳女子遇上了。 他的唇边掠过一抹讽笑,注视着那个女子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从数级台阶上匆匆奔了下来,一脸欣喜万分地投身自己怀抱。 他冰凉的手指缓缓爬上她纤细的腰肢,蓦然收紧。 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 一个深深的热吻,令女人目眩神迷、浑身酥软无力。 他深黑隽永的黑瞳中闪过一丝浅浅的冷笑。 农他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冰冷的气息裹拢了她。 她绮丽的黑色长礼服,一路拖曳到地上。 她伸出双臂环上他的颈,把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艳丽的瞳眸内,闪现出一道浓浓爱意。 真得好爱好爱他! 就想像现在这样,永永远远陷落在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怀里,一时一刻都不要分离。 他抱着她,迈开修长的腿笔直朝寝殿而去。 一路行过洁白如玉的大理石地砖,他抱着她转过一道精雕细琢的高大壁炉、顺着优美曲折的铁艺扶手缓步上楼。 楼梯墙壁是用一幅幅巨大的精美浮雕构成的。 寝殿主卧室中,一室温柔明媚的暗黄光芒,淡淡俯射在描金雕花的家具上。 流苏轻泄的落地台灯。 闪着丝绸般光泽的华丽帷幔,悬顶高挂,微微敞开着,遮掩了半张大床。 卡卡露西在他的数度抚触下,早已浑身酥软、忍不住微微喘息了。 他抱着她一同倒在那张柔软的床上,深深地陷入其中。 卡卡露西半眯着美眸,金黄色柔软的发丝与他绮丽悠长的发纠结在一起,铺开一床。 性感的内衣散被剥落一地。 丝幔轻缓柔滑地抚了下来,掩去两道火热的身影。 就这样,阵阵软软的细吟声,在幽黄幽黄的室内,逐渐地、温柔地缱绻弥漫…… ******偶素和谐的分割线****** 叮叮咚咚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正在会议中的男人。 他示意性的朝其他人点点头,拿着电话起身走出会议室,在过道上接听。 “林涛!我要找阿格拉斯!”愤怒而清亮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了过来。 “娴雅小姐,陛下现在有点事,不能接听你的电话……”男人严肃的面容丝毫不变。 “我不管!为什么我打他手机他就是不接?我现在就要找他!你把手机给他!我要跟他说话!现在!” “这个……恐怕有点不太方便。”高级秘书林涛的语气镇定到一沉不变,丝毫没有些许波澜起伏。 电话那头的金娴雅早已气得暴跳如雷。 从昨天到今天,她足足打了二十四小时的电话,他就是不肯接听,他到底想怎样? 她沿着学院西侧宽敞的绿色草坪来回不停地踱步,捏着手机,满脸杀气沸腾、歇斯底里地尖声狂吼,“林涛!你现在就去告诉他!我会杀了那个贱女人!让那个贱货悲惨到死无葬身之地!他抱了哪个女人,我就杀哪个!绝对不是和你开玩笑!绝对不是!” 林涛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是的,我会将娴雅小姐的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皇帝陛下。请问,娴雅小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嘛?” . . 金娴雅的眼泪哗一下冲了下来,声音哽咽道,“我要跟阿格拉斯说话我要跟他说话,你告诉他……我好想好想……他!” 她蜷缩着蹲了下来,感觉有点冷,伸手抱住了自己,对着电话喃喃低语。 “明天是我生日。我想问他,会不会过来看我?就算没有时间,会不会在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想念我!”蜿蜒的泪珠顺着脸庞溪流般延淌。 就算只是一通电话、一个招呼,一句淡淡的问候,也胜过避而不见。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记得娴雅的生日……”金娴雅抱着自己低低呢哝。 突然间有一种感觉。 这个像风一样掠过的男子,似乎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抓不住他。 就像从来都抓不住风一般。 那种冰凉无力的恐怖感,会让她彻夜失眠,哭着挣扎醒来。然后一整夜一整夜坐在窗边,睁着眼直到天明。 不要!不要失去他!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他…… 金娴雅蹲在那里紧紧抱着自己,将手机狠狠扔了出去,垂下脑袋默默垂泪。 苍翠的梧桐树后面。 小兔一手扶着树,目光落在金娴雅孤单的背影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仿佛看见多年前的自己一般…… 正要走过去安慰她几句,冷不防被一只手拖住了身子。 高美抱着她的小手,将她扯着跑出去好远,这才放开她,瞪了一眼,“你现在跑出去不是当炮灰吗?” “可是她哭得很可怜哪。” “诶?”高美挥挥手,“失恋嘛,顶多过一阵子就好啦。你现在跳出去,她又要误以为你想嘲笑她,不是更不好?还是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没事的,像我一样多失恋几次,也就习惯这种滋味了嘛。当痛苦超过极限后,自然就会麻痹,没事!” “啊?还有这个道理啊。”小兔翻了个白眼,“可是她哭得那么凄惨,让人心里有点难过。” 高美扬起一丝笑,上前扯起她的小手,“走啦,去宿舍午休会儿。” . 089 烂桃花(一) . “伊小兔同学!” 二人走到宿舍楼前,一个男生突然从树后跳了出来,吓了小兔与高美一跳。汗!这家伙难道一直都鬼祟地藏在那里守株待兔? 这不是B班那个迷死全校女生的网球王子嘛? 他来干什么? 坎高美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转眼看向表情更加迷茫的小兔子,一时有点无语。 男生大跨步冲到小兔面前,白净的脸孔突然涨得通红。 小兔子好奇地盯着他。 农“请问你是谁啊?” 高美一手拍向额头,无语地撇头看向小兔。这家伙居然连B班的帅哥王子都不认识,有没有搞错啊? 男生紧张地把手藏在身后,仿佛学生回答老师问题般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一年A班的张!张俊同学。” “哦,张俊同学,你好。”小兔弯起亮晶晶的眼眸,冲那个男生露出一个无比可爱的笑容。 男生刷一下从脸红到脖子,紧张到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安了。 高美抽着唇,无语地望着那个四处乱放电却懵懂无知的笨兔子。 还真是迟钝的要命啊。 “伊小兔同学,我我,这个送给你!”张俊同学突然扬高音量,把藏在背后的一个大礼盒猛地推进小兔怀里。 小兔抱着礼盒顺着惯性,蹬蹬后退数步,一脸迷茫地望着那个张俊同学。 后者闹了个大红脸,哪里还敢等她回话,立即转身落荒而逃,跑得比什么都快。。。 小兔微微张着樱唇,低头看看手里的大盒子,仰起头错愕地望着男生逃离的方向。 那脸迷离逗趣的神情,给隐藏在树丛间的数码照相机喀嚓喀嚓尽数收入其中。旋转镜头的光影,埋在翠绿的叶片中,间或一闪,倏然隐没。 “快快,拆开来看看是什么礼物。”高美忙迫不及待地夺过小兔手里的大盒子。 “他干什么突然送东西给我?”奇怪大家很熟嘛? 高美拆开盒子外精美的包装纸,掏出一只手工制作的啃胡萝卜小白兔。那只布艺的玩具小白兔,红通通的眼睛,被雕琢的大大的,扑闪扑闪,仿佛真会放光。 小兔子抱着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欢喜的不得了,小手不停抚摸,“好可爱,好可爱哦。” “啊,真得很可爱内。”高美抓抓玩具兔子的耳朵,嘟哝道,“想不到那个高高壮壮的家伙竟会这么细心,还会送女孩子这么卡哇伊的东西。诶?这里还有张卡片,写的什么啊?” 小兔子接过卡片翻开一看,张俊用墨水笔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啊?”高美一手捂住嘴,惊奇地望着小兔子,“今天是小兔同学的生日嘛?” 小兔子也微微张着小嘴,匆忙摇头道,“不是,是明天哦。” “啊!”高美更加惊奇了,“小兔同学和金娴雅同学是同一天生日的?” 小兔点了点头,抱起礼物盒子,与高美一同转身往宿舍楼走去。 身后,光影一闪一烁,兔子的一举一动尽皆被人暗中捕捉而去…… ***** . 水蓝色的落地窗帘被一阵风轻轻吹起。 堆满了公文的书桌上,散乱着很多张照片。 小兔子的蓬蓬头、迷茫笑脸、迷离眼神尽皆展现在那里。 文濯眯着眼,一张一张看着手头的照片,不知不觉死死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把小兔小姐私人信箱中的情书都收走了,总共有四份,加上这个张俊同学,是第五个。”苏利文笑眯眯地站在陛下身边,两手交握在胸前说道,“这位张俊同学不小心成了漏网之鱼,属下没有在这之前阻拦住他,让他对小兔小姐告白去了。” “不过是收到一只丑得要命的毛绒玩具,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吗?”文濯盯着照片中,笑得甜美的死兔子,越看越觉得她怀里抱着的那个毛绒玩具十分碍眼。 “陛下你实在太OUT了!”苏利文说完这句话,给文濯可怕的眸光瞪了回去。 他急忙伸手挡住嘴,嘿嘿嘿一笑,“女孩子谁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玩具呢?哪有人像陛下这样,一点儿都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情。小兔小姐生日,您送一本教育书给她?这不是很滑稽很可笑嘛!” 文濯翻着白眼,歪过脑袋,用很认真的目光盯住苏利文,“你知不知道话多会怎么死?” 苏利文伸出两根手指头用力封住自己的大嘴巴。 莫斯在一旁偷偷暗笑。 文濯哼了一声,碎碎念道,“我这是为她好,她这么笨,只有多读点书,长点智,以后才能好好保护自己。” 苏利文放下两根手指,头往右侧用力一抬,“十六岁啊!花样的年华,能够在学院里谈一段纯纯的爱恋,和自己喜欢的男生幸福的在一起,那可真是太完美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唉,这样的日子离我们远去啦……” 文濯杀气腾腾的眸光突然落在苏利文身上。 那小子急忙伸手塞住自己的嘴巴,转而严肃地说道,“当然小兔小姐是不可以的。小兔小姐年纪尚小,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学业,当然不可以谈恋爱!” 莫斯无语着看向苏利文,你小子转得可真是僵硬啊! . 090 烂桃花(二) “嗯,给我叫强尼好好跟着她。”文濯闷闷地挥开那堆照片,目光却总是情不自禁地往那张笑得灿烂无比的小脸上瞟去。 苏利文收拾着桌面上的照片,转头望着他尊敬的皇帝陛下,“呃,还要继续跟着?可老让私家侦探跟着小兔小姐会不会……显得陛下心理很阴暗呢?” 文濯狠狠剜了苏利文一眼,有种冲动要亲手灭了他。 苏利文急忙一个立正挺身,讪讪笑道,“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小兔小姐的安全,小兔小姐这么迷糊的一个人,如果有个人跟着情况会好点儿。陛下对小兔小姐关怀备至、温柔体贴、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坎莫斯忍不住抽着唇,暗骂一句见风使舵的狗腿家伙! 文濯微微扬起唇,顺手将那张笑得无比灿烂的照片抢了过来,翻翻覆覆看了会儿,“苏利文。” “是,陛下!” 农“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 苏利文重重地点了个头,“那当然,收到卡哇伊的礼物,女生都会很开心!” 文濯哼了一声。 苏利文笑眯眯地询问他尊敬的陛下,“陛下,那个张俊同学……” “和前面一样处理。” “呃。”苏利文轻咳一声,“可是又要勒令他转学,程教授那边……” “我去跟他说!”文濯气呼呼地摆手,“总之,我明天之前不要在学院里再看到那个人!” “是,陛下。”苏利文擦了把汗,拽住莫斯转身离开书房。 “真是个任性透顶的陛下呀!” ****** “伊小兔同学请出来签收!”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课室外传来门卫大叔的叫声。 小兔急忙奔出教室,和所有别的同学一样齐齐绕着走廊上一个巨大的礼物盒发出一声惊叹的叫声。 裹着粉红色糖果包装纸的礼物盒,足足有半个小兔子那么高,简直是太夸张了。。。 “这……这是什么啊?”大家都用眼睛瞄着小兔子。 小兔子急忙摆手,“我不知道的!” “拆开来看看!”大家七嘴八舌地叫道。 “伊小兔同学今天你生日嘛?” “不是不是!”小兔子急忙摆手,回头望了下冷冰冰投给自己一眼的金娴雅同学,还来不及说话就给高美扯着小手来到礼物盒前。 高美居然比她还兴奋,“快打开看看!难道又是张俊送的?哇,这么体贴啊,送完小的还送大的!快快,看看!” 小兔子迷茫地看着礼物盒,拗不过热情的同学们,只好叫人帮着一齐拆开礼物。 剥开盒子后,露出一只超级巨大的毛茸茸、雪雪白兔子。 兔子的耳朵耷拉着,大大的脑袋上多了一枚十字形暴栗!那被K的印记很清晰啊。 一张可笑的兔子脸上,红通通的眼睛含着饱饱的满眼眶的泪水,分外可怜兮兮。。。 大伙儿都睁大眼,齐齐叫道,“哇!这么大的兔子啊!” “太大了!” “一点都不可爱!” “太大了啦!” 同学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小兔子晕得不行,急忙拾起掉在地上的一张香水小卡片,翻开一看,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 . 卡片上一行小字: 死兔子,三点我过来接你,你给我抱着这只我送你的兔子乖乖出来见我!要是敢溜敢跑,你晚上就会和这只毛绒兔子一样,少爷我绝对让你泪流满面…… 这狂狷霸气的口吻是…… 依赛尔?!! 小兔子咬咬坚固的小牙齿,伸出拳头虚空晃了两晃。 这个阴阳怪气的狗皇帝,他又发什么神经啊!突然之间就对自己来气了? 这个混球,他肯定是故意捉弄小兔子,送了这么大的一个兔子给自己,足足有半人高,小兔子哪里抱得动? 放学后。 小兔只能苦命地背上那只毛茸茸的臭兔子,在众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埋头往校门口走去。 气死了! 刚走到校门口,就发现路况很拥堵。 小兔子嘿咻嘿咻背着那只沉沉的毛绒兔子大声叫道,“让一让!请你们让一让!” 搞什么鬼呀?这么多人围在前面。 突然想起依赛尔今天来接自己,那该不会是…… “让一让!”小兔子用力推开拥堵的人群,扛着她的兔子,一路飞奔过来。。。。 果然,校门口停着一辆炫红耀眼的名跑。 狗皇帝一点儿都不知道做人要低调啊!开那么拉风的跑车,就这样夸张地横在了学校门口。 一身墨色衣衫,修长笔直的身影懒洋洋往车身上一靠,垂着头,任凭一头及地的青丝翩然起伏,兀自在那边拨弄自己手指上的金色龙纹戒指。 一拨拨人潮驻足围观,死皇帝居然毫不在意,好像天生就是这么给人看过来的。 小兔子无语。 急忙推着人群、扛起毛绒兔子,很神勇地冲过去,“让一让,让……” 那头,听到小兔的声音而抬起头来的依赛尔,从墨色镜片后望向那个有点狼狈地抗着毛绒公仔,因为匆忙奔跑而脸色酡红的小兔子,忍不住噗一声笑,继而放声大笑起来。 混球啊! 笑个死呢? 小兔子扛着毛茸茸的公仔,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还来不及换上一口气,就给他突然张开的双臂,狠狠拥进了温暖的怀抱。 毛绒兔子噗通掉落在地,跟它那张哭兮兮苦巴巴的脸倒是蛮相称的…… . 091 突然想你了 . 就这样…… 突然被他霸道迷人的气息团团包裹住周身。 小兔把头微微向后仰着,迷离的眸光落在他被墨镜遮去太半的俊俏脸蛋上,感觉自己的心突突突直跳,仿佛就快破膛而出,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仿佛已经沦陷了太半,仿佛已经悄悄悄悄地让他走进了、驻守了、霸占了、无论怎么踢都踢不走…… “突然想你了。”他弯下修长的脖颈,咬着她小巧的耳珠,低沉温柔地诉说着,“想着兔子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在偷偷想我……突然就有种急切的心情想见兔子,如果见不到兔子心里会很难受。你总是喜欢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跑到我眼前晃动,害我没有情绪工作,害我放下一堆重要的公事匆匆跑来见你,害我……忍不住好想好想紧紧抱住你,害我……” 坎“真得突然想你了。我的心正在为你而跳动……”他迷蒙地低语着,抓起她细嫩的腕子,深深贴上自己的胸口。弯腰、眯眸,唇边蜿蜒过一丝邪治的笑意,当着一众石化的群众,一口堵住小兔微微张开的唇,肆意吮吻…… 石化…… 一片…… 农“兔子……”破碎的语音从他微微张开的唇中溢了出来,“喜不喜欢我送你的兔子?” 小兔子蓦然清醒过来,涨红脸用力推开他的身子,鬼吼一声,“一点都不喜欢!” 依赛尔大笑,抓着她上车,顺便弯腰拣起那只笨重的毛绒兔子塞进她怀里,险些把她压得半死不活。 他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 那车开得…… 果然比疯子凯特逊色不了多少…… 他们离去后约有数分钟,众人才陆续从情绪中缓过劲儿来,面面相觑了几眼。 伊小兔同学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居然藏着这么个极品男友,从来也不声张? 这个人颀长的身形…… 这个人洒脱的笑容…… 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曾经见过呢? ******** 小兔搂着那只毛茸茸的公仔,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瞄着专心开车的依赛尔。 整颗心还没从突突往死里跳的劲儿中缓过来。 依赛尔…… 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得还是玩笑呢? 小兔搂着公仔兔,把头微微撇向窗外,看着一棵棵飞速倒退的树木。犹如打翻了五味坛子,心里乱七八糟至极。 “想什么呢?” 她回过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 依赛尔一手拽着她下车,砰然合上车门。 小兔一手拖着那只毛绒公仔兔,垂着脑袋默默跟随他往前。 刚才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吧。 小兔低着头,用小小的脚尖踢着一颗颗滚圆的石子。 不喜欢太有钱的人。 有钱人都会像爸爸那样娶好多姨太太。 从小到大,自己从没见妈妈开心过,爸爸总是对妈妈不咸不淡的,好像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作妻子。 小兔不愿意走妈妈那条老路。 她用力摇摇头,甩去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由地暗暗嘲笑一声;想什么呢,像依赛尔这么优秀高贵的人,自会有同样尊贵无比的女子来匹配。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所以……自己也不要去喜欢他! . . 长得漂亮又有钱,让人太没安全感了! 她胡乱摇摇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眯着眸注视自己的依赛尔面前。 他没出声,她便一头撞进他怀里。 “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在想什么鬼东西?”他伸指戳戳她的小破脑袋,蓦然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小兔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伸出双臂勾住他的颈,“依赛尔!” “快看看,喜欢嘛?”他抱着她转过身去,让一片青青草坪呈现在她眼前。 一群一群的小白兔在上面欢跃蹦跳,跑来跑去,成串成串地蹦到他们脚边,有的机灵地扬起脑袋,眼睛骨碌碌地望着他们。 小兔子傻眼了。 “你你,这里是哪里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兔子?” “你不是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兔子嘛?我就买下这整片兔场,以后就经常能带你过来看看它们了。”他哼了一声,随后叨咕一句,“果然太多兔子了,就不知道兔子肉好不好吃,可是一直吃兔子肉也会腻哦……” 小兔子很无语地望着他。 “你敢杀它们?我就对你不客气!” 文濯哼了一声,突然低头望着她的小脸,邪魅地一扬眉,“我送给你那只兔子呢?丢了?” 那脸邪恶的“你死定了”的表情,看得小兔很恼火,扬扬拳头,她叫道,“没有,你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下地,冲到后面抱起那只毛绒公仔兔一路拖着过来,忿忿地抱怨道,“你是故意的!送那么大的东西到我学校,硬要我扛着出门!你害我成为全校笑柄啊!”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不送你那么大的公仔害你抱都抱不动,你如何能够对我记忆深刻?如何舍得抛掉别人送你的那只玩具呢? 文濯笑得愉快无比,伸手揽过小妮子,拎起她手中那只肥肥胖胖的兔子,拉开它胸口的拉链,变魔术似的从它胸口取出一只红色的心形绒盒。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他淡淡地敛下眼眸,璀若星灿的黑瞳中滑过一丝明明暗暗的脉脉温柔。 扔掉盒子,低头注视微微张着樱唇看他,眼神纯净迷离的小兔子,文濯心中泛起丝丝涟漪,阵阵悸动。 他笑着垂首,替她戴上那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在她光滑的额角轻轻印上一个浅浅的吻,伸手抚着她嫩呼呼的脸蛋,轻轻低语道,“以后,兔子每一年的生日都要交给我。”交给别人你就死定了。。。 他的唇慢慢移到她呆怔的小脸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控制不住一个劲狂跳的心里。 “把眼睛闭上傻丫头……”他叹息着低语一声,“让我认真吻你一次……” . 092 兔子的春天(一) . 认真吻的结果,便是害得小兔浑身虚软无力地倒在他身上,两眼迷离地盯着他,长久长久,处于极度迷茫的情绪之中。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给文濯抱上车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 原来这就是依赛尔的认真吻呀,那么以前所有的吻,不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即止。 坎伸手捧着粉红色的脸颊。 小兔的心,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难以平静。 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嘴里咬着一寸胡萝卜,扑闪扑闪的眼睛随着客厅内走来走去的文濯不停打转。 农当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眸光瞟来时,心跳蓦然加速,仿佛经过一场八千米冲刺跑后,临近爆炸边缘。 “喀擦。”小兔垂下眼睛,拿着胡萝卜了咬一口,把从兔场抱回来的一只雪雪白小动物抱到腿上,从盘子里粘了根胡萝卜喂它。 “喀擦!” “喀擦~~” 阿尔文他们走进客厅的时候就好笑地看到伊小兔同学抱着一只眼睛红通通的小兔子,一同在啃胡萝卜。 那小模样儿又乖巧又让人感到窝心,会让人心中情不自禁地生出一抹想要宠溺的柔情。 文濯交代完一些事便走了过来。 还未走近小兔身边,小兔便感到自己的心没来由颤抖起来,一张娇俏的小脸蓦然涨得通红。 她忽地从沙发上挑起,抱住那只小兔子,连滚带冲,一路冲出了大厅,直奔外面的绿色草坪。 阿尔文等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于是,文濯本打算伸过去抚摸她小脑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气愤!这只死兔子,居然大胆到拒绝他的抚触。 他收了收手指,目光顺着小兔子飘出去,见她正蹲在草坪上,背对着客厅方向,跟着那只小宠物蹦蹦跳跳。 “你对她做了什么?”阿尔文狐疑地瞄着文濯。 文濯哼了一声,“我还能做什么,什么都没做。” “没做什么她怎么会这样?”阿尔文跟着哼了一下。 “你!”文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往外大跨步出去,“兔子过来……” 小兔听到他的声音,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猛地跳了起来,慌里慌张便夺路而逃,就仿佛身后有鬼撵着…… 文濯气呼呼地瞪着她跑没影的方向,自言自语地咕哝着,“跑是吧?等让我抓到你,你就知道死字该怎么写了!” “依赛尔。” 他回过头,跨步向大厅走去。 佩尔正坐在长桌旁向他不停招手,“快点过来,你猜的没错,果然是那个人在背后搞鬼,弄出这么多小动作。” 文濯等人围拢上前,盯着手提屏幕。 只见一间复古式的幽暗书房内。 一个瞧不清脸的男人被人踩在地上狠狠地揍,碗口粗的棍子碰通碰通砸在他的身上,起初还有些薄弱的声音,等到打得久了之后,愈发没有叫声。 垂地的纱幔徐徐翻飞。 一抹黑色身影从角落里一点点、一点点走了出来。 倏然抓过助手手中的棍子,速度冲向那歪倒在地上的黑影,狠狠几棍子将那家伙打得翻滚爬跌,连连痛苦呻吟。 颀长的黑影蓦地扔掉手里的棍子,泛着冷意的黑瞳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嘲讽。 . . “把人带上来。” “啊,啊!”数声尖叫过后,有人拖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的头发从书房外进入。狠狠一耳光砸在女人的脸孔上,让她险些昏死过去。 “老婆!老婆!”被揍得面目全非、四肢几乎尽断的男人沿着地毯一路爬向女人,痛哭失声地大叫。 “蒙哈奇。我的耐性是有限的!”金丝曳地,双眸可媲美薄冰的男人一把将地上的家伙揪了起来,狠狠瞪着他的眼睛怒问,“那批血钻现在在哪里?你快说,说清楚,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陛下,我真得不知道,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叫蒙哈奇的男人仰起头,不是别人,正是给凯特戏弄到死的墨镜男子。 “叩叩。” 男秘书林涛敲门而入,“陛下,金家二少爷到了。” 耶鲁西斯入门。 男人眯着薄如冰的眼眸,注视着耶鲁西斯,“你的解释。” “是,的确是我让蒙哈奇他们绑架Y国首相的儿子,借图逼迫UA的人现身。因为他们实在太过分了,竟把艾瑞克斯炸成重伤。” “结果?” “蒙哈奇的三个手下统统死在UA的人手中,Y国首相之子被警察救了出去。” “啪!”重重一耳光落在耶鲁西斯的俊脸上。 耶鲁西斯偏过脸,紧紧抿了抿唇。 “原本不知道陛下让蒙哈奇带着那批血钻去交易,后来才得知,蒙哈奇竟然偷偷背着我勒索了Y国的首相,那批勒索款被UA的人全部转入儿童福利基金会……” “知道那批东西价值多少嘛?” 耶鲁西斯垂着头不语。 “足足十个亿!” 男人猛地夺过其中一人的枪,喀拉扯了下枪匣子,偏过极俊的脸,微微眯起冰冷的眸,用枪瞄准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蒙哈奇,连发三颗子弹,尽皆射入对方的头部。 蒙哈奇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接归西。 男人冰冷的哼道,“没有用的废物,还是死了的好。” . 093 兔子的春天(二) . 客厅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文濯的手机突兀响起。 他起身皱了皱眉头,弯腰拿起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哪位?” “有点想念哥哥了……”犹如千年湖底捞出来的冰魄般寒冷的声音,慢慢浸入文濯的耳中,逐渐入侵他的神经系统。 坎文濯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森冷下来。 “下个月,在M国汶图戈尔将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卫国八十周年庆,届时,哥哥应该会出席这场典礼吧……”玉色的手指拨开垂地的暗褐色流苏窗纱,让细微的阳光射入一缕,辗转照射在自己略有些苍白的脸上。 文濯默然。 农“想知道,哥哥最近在做什么。心情有没有变好一点呢……好怀念十多年前跟着哥哥从瓦尔夏战场死人堆中跑出来的情景呀。那森森的白骨,如今还在我眼前流连,什么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时间在推移……”赤足走在微微带刺的地毡上,绮丽的金色长丝蜿蜒曲折,飘飘然吹起。 “阿格拉斯,你到底想说什么?”文濯蓦地收紧五指,浑身紧绷。 “哥哥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让我很心痛。”悠长的声音从电话彼端慢慢传来,“想让哥哥知道,阿格拉斯,也是会生气的。” “阿格……” “会夺走属于哥哥的一切一切,让哥哥既绝望又痛苦!” “有这种想法不是不好,但是要看你怎么实现!”文濯紧紧捏着手机,冰冷的眸光远远落在外头的草坪上,“我首先申明,我不会坐以待毙,我是会狠狠反击的!” “哥哥现在最喜欢什么呢?” “想要彻底摧毁哥哥最喜欢的东西,让哥哥也深深体会到那种被撕裂的痛楚……”随着阿格拉斯幽冷的话语,文濯深黑色的眸光一点点、一点点被无限灼烧的怒意点燃了…… “嘭!”剧烈的摔门声吓了小兔子一大跳。 怀中的小白兔也吓得从她腿上蹦了下来,一溜烟蹦到角落,竖起一对机灵的耳朵,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从门口阔步走入的男人。 “依……”小兔一句话还没念完,便被他突然伸出来的双手紧紧拥入怀中。 “啊。”小兔一头撞进他温暖的胸膛,被他按着小小的脑袋强摁在心口上,她伸出两手在他胸前爬了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震怒。 “不会失去也不会被摧毁!”文濯近乎野蛮的力气几乎把小兔子的小蛮腰都给折断了。 小兔子挣扎着仰起脸来看他,“依赛尔?” 他……在咬牙切齿地碎碎念些什么,她怎么完全听不明白! “嗯。”他垂下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静下来,摸着她的小手抓在自己的手掌中。 把她滑软如玉的小手轻轻贴到唇边吻了一口,文濯低沉的声音辗转进入她的耳中,“不管怎样,都会好好保护兔子的,相信我嘛?” 小兔子不明所以地乖乖点点脑袋。 他伸指勾起她的下巴,迷蒙的眼光落在她的脸上,“不管在何时何地,兔子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就像我心里只有兔子一般。答应我,要努力长大,长大到足够让我深深拥有你……在这之前,不允许有其他人走进兔子的心里。”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小兔子隆起的胸脯,眸光放得幽深如水,“如果有,绝对会让那个人死的很悲惨……” . . 小兔子微微张着小嘴,傻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听来怎么这么像恐怖的威胁式告白呢? “最好还能再长高点儿,那就完美了……”他幽幽然地叹了口气,抬手将她抱高,堵上她微微启开、仁君品尝的红润嘴唇。 在笨兔子放大而迷茫的眸光中,辗转呢哝低语。 ******* “唧唧唧……” 兔子一手撑着下巴,发呆中。 “喳喳喳……” 兔子持续发呆中。 “听说了嘛?B班的张俊不知道怎么会转学了,现在来了个插班生,是Y国首相之子哈里。” “真得?是那个弹了一手好钢琴,相貌英俊无比的哈里?” “听说他前两天被人绑架了呀。” “是啊是啊,所以Y国首相四处托门路,才让哈里转来我们学院。” “对哦,我们学院有一套最先进的保全系统。” “啊风殿下也在B班。” “据说他们俩素来不合。” “伊小兔同学你在想什么啊?” “你从刚刚二十分钟前就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现在啦。” 高美用力晃了晃神思渺渺的小兔子,“想啥呢?” 兔子的脑袋从左边渐渐倒向了右边,依然充耳不闻别人的声音,兀自眼睛瞧着天花板,呆呆傻傻的想心事。 昨天哦。 本来想一直躲着他的,因为那个坏东西一接近过来,自己就会像得了心脏病一样,气息紊乱。 可是莫名其妙就被他逮住了。 就那样不讲道理地吻上来,害她再一次丧失心魂。 小兔子伸出双手捧住自己沉甸甸的大头。 昨晚上睡得好累,一直被他紧紧抓住锁在怀里,稍稍动弹一下,后果便是贴得更紧。 可能是因为被压了一晚上的关系,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小兔子觉得左半边小脸有一点点变形…… “你看她那什么表情啊?”高美伸出手捏着小兔子的脸,转头看向沈娟她们,“像不像思春呢?” “嗯!”围观的同学们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 094 兔子的春天(三) . 文濯一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正前方,弯起弧度优美的薄唇。 安伯老头正碎碎念着在那儿走过来走过去,突然扭过头,望着他满不在乎的眼神,抗议地吼道,“陛下居然还是这么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看看,看看!这些照片,要是刊登出去的话,那会造成多大的轰动?”老头冲到办公桌前,用力指着散乱在桌上的相片。 相片上: 坎小兔子迷茫的抬头。 小兔子脸上含着微微的红晕。 小兔子怯怯地张开嘴。 农文濯弯下腰,脉脉含情地望着她,深深地吻住那只小兔子…… 地点不是别处,正是小兔子生日前一天,在学院门口,他抱住她火辣的一幕。 哼!哪个不怕死的狗崽居然在暗中拍了他们? “陛下不要忘记,自己身负的责任。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以后也必须和尊贵的萨琳娜公主结婚。”安伯老头负着两手在他面前不停走来走去,“自从回国后,陛下整整一个月没有给萨琳娜公主打过电话。昨天我还接到Y国女王的电话,问陛下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不和她的女儿联系,是不是真得这么忙?” “联姻只是为了更好的促进发展,如果可以打点好我国,便根本就不需要联姻。” 安伯老头愣了愣,跟着他挺拔的身影亦步亦趋地问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有打算娶伊小兔小姐为妻吗?” “为什么不行?”文濯哼了一声,反问道。 “这这这,这怎么可以呢?”安伯老头暴跳如雷地叫道,“伊小兔小姐一点都配不上陛下呀!她她她,她哪有资格当帝国的王后呀!陛下要娶的应该是一个温柔娴淑高贵大方的公主啊!伊小兔小姐怎么瞧都不是这一类的……” “哦。”文濯虚无飘渺地应了一声,“那……我脱掉我的皇冠,是不是便可以娶她了呢?” “什什什,什么?”老头气得口吃,“陛下怎么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啊!陛下要是这么做的话,那我就只能用死来劝阻陛下干这傻事了!” “可是我娶不到自己心里喜欢的女孩子,我也会伤心死的。”文濯蓦地回过头来,一双黝黑无比的眸子内闪着可怜兮兮的水波,“让我陪阁下一同去死吧!反正都活不成了!” “什什什,什么?”老头看着他可怜的神情,一下败下阵来,老头是看着皇帝陛下从小长大的,从懵懂无知的孩子长成一名伟岸的男子,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去死? 老头一下泄了气,跟着陛下一路小跑出了书房,气喘吁吁地挥手吼道,“陛下你去干什么?” “找绳子上吊!”他委屈地叫道。 晕!老头气得跺脚,边跑边叫,“回来!” “回来做什么?” “你想娶谁就娶谁吧!不过在这之前,必须把伊小兔小姐调教成知书达理、高贵美丽的公主!”老头很快就妥协了。在这个任性的陛下面前,老头除了妥协还就只能妥协…… 文濯一下移动到老头面前,用力点点头,“那当然。” . . 老头猛摇头,“难以想像,难以想像,我总觉得这事不可能会成功的。就伊小兔小姐那种资质,怎么可能变成公主?难以想像!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娶她呢?这样我也可以有个心理准备。” 他会提前出去度假,眼不见为净,至少不会把自己气得吐血…… 文濯一把揪住老头胸前的衣襟,气呼呼地吼道,“我在等她长大!她现在还没到十八岁法定结婚年龄。你别老拿这事来刺激我!”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可怜兮兮的控制力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早晚会变成禽兽,他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吞了那只小兔子!狠狠把她生吞活剥,将她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 可是这样不合法呀!他身为国家至高无上的领导者,当然要以身作则,怎么可以带头作乱呢?唉,为难,真是令人为难!不知道可不可以偷偷作乱的?这样算不算呃诱/奸未成年少女? “可是这法定结婚年龄,不是……是陛下您自己定的嘛?”老头吊着脖子,很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对哦。”文濯突地松开老头的衣领,笑着点点头,“对对对,我怎么忘记了?” 老头恨不能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今年早点召开国会吧。” “呃。” “我想修改婚姻法。” “你!” 真是个说到风就是雨的任性陛下! 老头气得七窍生烟,“听Y国女王的意思,似乎是想安排萨琳娜公主去皇家学院念书。” “随便她。”文濯挥挥手,心情无限好。 “那……答应她喽!” “嗯。”文濯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现在满脑子兴奋地在想像那只死兔子为他披上雪白的婚纱,单纯明净的眼睛瞧着自己。 受不了,他又中招了!光想想就觉得自己热血在沸腾! 立刻修改婚姻法,现在他要马上回房琢磨琢磨,该怎么样在会议上不着痕迹地提出这项议案。。。。 老头无语地看着他风风火火冲回书房去的身影。 这死家伙! . 095 陛下的抱枕(一) . 跨入五月的天气,炎炎烈日,如火如荼地燃烧着。 昨天还穿着厚厚的小大衣,今个就迫不及待脱了换上无袖小可爱,迷你小皮裙。 小兔子一手撑着下巴,笔尖沙沙作响,专心致志地写着作业。 明媚的课室外,满树桃花开。 坎粉的,婀娜多姿;白的,素淡如雪;红的,千娇百媚;朵朵争奇斗妍,缕缕芬芳扑鼻。 “好消息好消息,本周末组织的夏季游将会去莫里里海岛观光!大家回去准备一下,不要忘记带防晒霜哦。”A班的大喇叭冲了进来叫道。 众人齐齐欢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个个难掩脸上的兴奋之情。 农“听说,海岛的鱼非常美味。” “海岛的景色十分好内。‘ “我要去我要去!”大家齐齐举手,七嘴八舌地叫道。 “到时候我便可以穿上我最喜欢的比基尼,呵呵呵……” “对啊对啊,说不定还能来段与异国王子的风情邂逅……”沈娟眯起那对老鼠眼,露出一个梦幻无比的微笑。 旁边同学连连作呕。 小兔抬眼看了看围在前方的同学们,不明白她们一个个干吗这么兴奋。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公布!”高美一路奔进课室,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学院取消这次夏季游,听说给我们补偿十天假期!” “啊?”大家失望地看着高美,议论纷纷道,“怎么会这样?” 蓄着齐肩黄色长发的莫大卫,很文艺地坐上小兔前面的课桌,撩了下遮住右眼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道,“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了,一点儿都不意外啊,学院要是组织大家去莫里里才叫奇怪咧。” “为什么啊?”大家七嘴八舌团团围住莫大卫问道。 一脸青春痘的吕森一手勾上高美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这不像学院的作风,学院不会去计较旅程花费多少钱,学院从来就不缺钱,那是什么原因……” “跟你很熟吗?把你的手拿开!”高美不客气地拂开吕森的爪子。 莫大卫翘起二郎腿,鄙视了吕森一把,“是因为,据说这些天在莫里里海岛附近有几艘海盗船出没,学院方面考虑到大家的安全,便只能取消活动了。” “啊?海盗哦!”众人面面相觑,乱七八糟地抢着说话。 “开玩笑的吧。” “从来没听说过莫里里海岛有海盗船出没!” “是啊,只知道莫里里海岛风景很优美、好像那里盛产的椰子特别甜。” “太没意思了。” “就是,说好去夏季游,学院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让别人失望呢?” 同学们情绪一派激动,小兔歪着脑袋咬住笔杆,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们。 对小兔来说,能吃饱睡好已经很开心了,至于能不能出去旅游,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小兔子是个完全没有要求的人。 所以大家吵的沸沸扬扬之际,小兔子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写她的作业,一切均与她无关。 到了下午第一堂课休息时间。高美兴匆匆走入,向大家宣布,三年A班的萨琳娜公主决定自费组织十五至二十人去莫里里海岛度假十天,一切费用全包。 “伊小兔同学,你一定要去哦。”高美她们全都围了上来,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睛瞧着她闪闪发光。 . . “萨琳娜公主说最想邀请的就是伊小兔同学,伊小兔同学不去的话,便不会再组织了。” “伊小兔同学去吧!” “啊?”小兔为难地望着她们一张张期盼的脸,实在不太忍心泼她们冷水。 她犹豫了半天,“可是我不太喜欢和萨琳娜公主一起去旅游。” 前几天和依赛尔一同陪萨琳娜公主吃饭时,那位美丽骄傲的公主几乎用眼光把小兔子凌迟死了。 可是又不是小兔子想戳在公主面前当这个一千烛大电灯泡的! 依赛尔就像贴身膏药般黏人,到哪里都抓着她不放。小兔子有什么办法拒绝这个男人呢? 当时气氛太压抑,害小兔子矜矜持持的没有吃饱,回来自己下厨煮了一大碗泡面。蹲在房间里吃泡面的时候,一边还在怀念刚刚浪费掉的大龙虾,呜呜。 她到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天的情景。 因为前一天课多的关系,兔子这一班一直上到晚九点,因为时间晚了,兔子便打电话回家告诉依赛尔说要留宿在学校。 当时那家伙还不高兴得要命,一个劲说要来接她,兔子哪里还敢让他到校门口来疯狂一次啊,赶紧严肃的拒绝,不顾他在电话那头气得半死,就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小兔怕他不高兴,所以放了学一早就很乖地回家。一进门发现他在,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给他冲过来抱起,亲了又亲,口口声声说想坏了,叨咕叨咕一个劲抱怨说昨儿自己一晚上没睡着,总觉得少了个软绵绵的抱枕好不习惯! 当时把小兔子给气得,直接伸拳头砸他。 没多久,苏利文便笑眯眯地跑来告诉他,萨琳娜公主已经抵达蓝图宾馆,今晚邀请陛下吃饭。 那天晚上。 十八岁的萨琳娜公主穿了一袭雅致的黑色丝绒长裙,在胸前别了一支小珍珠点缀。一头褐色的卷发披散在光洁的背部,含着一点点期待与兴奋的心情,等待自己心爱的陛下到来。 . 096 陛下的抱枕(二) . 当公主看到咖啡色的厚金属门被轻缓推开之际,她情情切切的眸光便落在了甫入门的男子身上。 好像不论怎么看,都不会厌倦这举世无双的容颜。 深黑色的乌丝松松地挽在脑后,使他整个人瞧起来倍添数分慵懒迷人。 墨色衬衫、长裤,更显身形挺拔修长。 坎果然,他无比适合黑色。 公主的眸光纠结缠绵着落在心爱的男人身上,倏地浑身一僵。 她看到了什么? 农陛下正使劲将一个女孩子从门外拖了进来,或者可以说是半抱着那个柔软的娇躯。他指节匀称的手指正紧紧扣着那女孩的小手,女孩子几次三番要挣脱,却始终抵不过他的力量。 女孩子有点生气。 晶莹玉白的小脸蛋上,一双又大又闪亮的眼睛正含着一点点愤怒。 女孩子穿着一件雪白雪白的抹胸小礼服,粉嫩的双肩曝露在空气里,那颗娃娃头蓬松又柔软,几缕不听话的卷发滑了下来,拖曳在她的胸前。 玉石般纯透的脖子上,那条闪烁无比的钻石项链,十分十分的扎眼。 她认得那条项链。 是专门为皇室贵胄打造的精美饰品,一定是陛下送给她的…… 公主恨透了这个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子。 公主冷冷的眸光几乎要刺穿她的身体。 看着她给陛下拉进门,看着她踩着一双细高跟水晶凉鞋不大习惯地走过来。 看着她一个踉跄给陛下接到怀里,看着陛下开怀大笑,看着陛下将她抱了起来,直接走到自己面前坐下,看着陛下略微歉意地朝自己笑了笑,客气而疏离地说道,“萨琳娜,真是抱歉,让你瞧笑话了。” 女孩子气嘟嘟地瞪着他。 他笑吟吟递给她一根胡萝卜,伸手抚抚她那颗大头。 晚餐完毕,公主发现,自己与陛下交谈不足十句,太半时间,陛下都在细心地询问女孩子要吃什么。 可是女孩子看起来胃口好像不大好。 如果那天晚上,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女孩应该已经死了千次万次。 萨琳娜公主踩着尖俏的小高跟,笃笃笃一路走到一年A班门口。 在经过透明的长形玻璃时,斜眼看到一群女学生围拢着伊小兔同学叽叽呱呱恳求她参加夏季游。 公主的唇边泛过一丝冷意。 **** “要去哪里?”文濯咬着半片面包,狐疑的眸光来回扫视着低眉顺眼的小兔子。 “萨琳娜同学的父亲给她买了一艘很漂亮的游艇,她想趁这个十天假期邀请我们去游艇上玩。” “要去十天?”文濯皱着眉头看向她,用力摇头,束成一束的漂亮马尾在脑后来回晃荡着,“不行不行!” 小兔子两眼一亮,突然恢复了太半的好心情,看着他嚷嚷,“是哥哥说不行的哦,不是我不去。哥哥要和萨琳娜同学解释!” “兔子是不是很不想去呀?”阿尔文慢条斯理地涂着果酱。 小兔子忙摇摇头,“不是。” 对面的老爷爷吃了满手的酱汁,放下啃了一半的奶酪面包,严肃地望着小兔与文濯,“适当的交际也是必须的!陛下要是想和小兔小姐结婚的话,那个……小兔小姐也要有自己的社交圈子!身为皇室贵胄,怎么可以不和上流社会的人接触呢?” “什,什什么结婚?”小兔子突地瞪大眼睛,小嘴张成O型。 . . 文濯摸摸她的小脑袋,塞了块小面包给她,“吃东西,现在不需要你发言。” “咔叽。”小兔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小面包。 “兔子她不想去,就不要勉强了吧!”阿尔文慢吞吞地咬了一小口火腿香肠,皱了皱俊眉,感觉味道有点古怪。 “勉强也必须去啊。就像陛下那样,身为帝国的领袖,有些事就算不想去做也必须得做!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连和上流社会的人接触都有困难的话,以后还怎么站在陛下身边,当一个贤内助呢?” 虾米? 真是愈说愈离谱了,小兔子敲敲桌子猛地站起,“老爷爷,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老头气得跳脚,“什么老爷爷!你你你!没有礼貌!我是内阁总理!不是什么老爷爷!” “噗。”文濯忍不住笑了,看着这对耍宝似的横眉怒目互相瞪眼的一老一少,心里头没来由滑过一丝暖意。 他抬手摸摸小兔子的蓬蓬头,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抱住,“兔子是不是真得不想参加那个活动?我去告诉公主吧。”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 “那个公主很凶的。” “嗯。” “她老喜欢瞪着我。” “是呀。” “我又没有欠她钱!” 文濯点点头。 “不过如果不去是不是不太好,这么做会让哥哥有点为难嘛?” “当然为难了!算你还有点良知!”老头子在一边哼哼着打岔。 “那……去就去吧。”小兔子懊丧地握着小拳头,“随时可以回来的,是不是哥哥?” “嗯。”文濯点点头,“我派人跟着你……” “陛下是不是过虑了?”老头又跳出来发言,“萨琳娜公主出行,还能不带保全人员嘛?和公主在一起小兔小姐能有什么危险?” “老爷爷你不吭声没人会当你是死人的!”小兔子忿忿地挥拳头。 文濯噗地笑开。 老头气得连连跺脚。 “可是……很舍不得小兔子。”文濯有点可怜地环抱住小兔子软绵绵的娇躯,把她搂到自己怀里,“这么一来,就要分开好几天,没有你当我的抱枕,唉……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又失眠。” “你!”气…… . 097 遇险 . 足足三千平米宽敞的游艇,一百二十米长、三十六米宽。 内部构造纯粹使用了高级杉木。 一个二十四米长度的游泳池。 水疗中心、桑拿室、健身房、按摩室、音乐室、餐厅、影院一应俱全。 坎阳光甲板,套房,阳台,休息室,外加一个十米长的长廊,布满了欧艺风格,四处张贴着壁画与大幅的浮雕。 游艇呈米色风格,从外部看上去正像一个马蹄,一排透明的玻璃屋顶,让整个游艇沐浴在阳光下。 甲板前的落地玻璃,挂着薄薄一层米色窗帘。 农此刻,小兔正窝在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躺椅上,犹如惊弓之鸟般望着躺在身边那张躺椅上的女人。 女人正慵懒地闭着眼眸,长长的眼睫覆盖在颊上。 一头卷曲的褐色长发随着柔和的风微微起伏。 “为什么只有我和你?其他人呢?”这是一上游艇,小兔便提出的问题。 太奇怪了。 明明说好和高美、沈娟她们一起坐船观光的,为什么现在只有她们两个?萨琳娜说其他人都在临行前有一点事,哪有那么巧合?明明那天她们都很期盼这次活动。 “公主,一切准备就绪。” 萨琳娜点点头。懒洋洋地起身瞄了小兔子一眼,微微点了点下巴,“走了。” 小兔子戒慎地望着公主。 “干吗?怕我会把你丢下公海嘛?”萨琳娜笑着看她,“放心吧,我可不会蠢得在自己的船上害你。依赛尔可不是好惹的人哪。” ***** 换了一艘两层高的豪华游轮,顺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全速前进。 小兔倚靠在阑干前,迷茫地望着远方。 耳边充斥着惊涛拍浪的声音。 她搞不懂这位萨琳娜公主了。 到底想做什么? 做这么多事情,只是想为了和她一同出海嘛? 她太有钱了,光那艘游艇大概就要几个亿吧,那这艘豪华游轮…… 难以想象,有钱人都是这样烧钱的? 一杯鸡尾酒递到她面前,“喝一点儿吧。” 小兔用力摇摇头,“公主,我从来就不喝酒。” “是嘛?”公主转过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眼睛顺着小兔瞄望的方向看过去。 海面与碧蓝碧蓝的的天空连成了一片。 多么纯净透彻的蓝色。 公主浅色的明眸中闪过一丝尖锐,懒洋洋地伏在阑干上,问道,“伊小兔同学,你是……怎么认识焱皇陛下的呢?” 小兔子歪着脑袋,也趴在栏杆上,一手托着腮。 “和小濯也是在海里认识的哦。”小兔子微微弯起亮晶晶的眼眸,大眼忽闪忽闪的,“萨琳娜同学是怎么认识他的?” “相识在一场皇家宴会上,当时的他英俊而迷人,伸出手来请我跳舞了。”萨琳娜眯起眸,眼中放出一片柔和,“就这样深深爱上了这个优雅俊美的男人。伊小兔,你绝对争不过我的,所以……还是尽早放弃吧。我们将会在十天后订婚,届时,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出现在我们的订婚宴上!也绝不会让你有机会破坏我的幸福!” “就是用这张狡猾的小脸欺骗了陛下的感情吧。” . “啊?”小兔子微微张开唇,又气又怒地看着她。 “就是用这张看似清纯可人,实际上却狡猾无比的脸欺骗了陛下,让他跳进你挖好的陷阱中的,对不对?”萨琳娜蓦然转过头来,一手掐住小兔子的脸蛋,狠狠地盯着她冷笑,“你骗得了男人,但是骗不了同样身为女人的我。别再用你那双会讲话的眼睛勾引陛下,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小兔子很生气地摔开公主的手,绷起小脸蛋叫道,“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和小濯说的完全不同。小濯告诉我,他那天是公式化地出席皇家宴会,遇到闯入的劫匪挟持住萨琳娜公主。小濯救了萨琳娜同学,就这样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订婚宴。” 萨琳娜秀美的脸庞布上一层阴霾,“他那天奋不顾身的救了我,如果不是爱我,为什么要救我?” 小兔子继续反驳她,也不知道哪里来得一股子气,就是忍不住想要狠狠发泄出来,“不对!小濯说,就算那天是别的什么人,同样会这么救她的!” “他这样跟你说的?”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 “他什么事都告诉你?”公主绝美的脸上滑过一丝不甘心。 小兔子再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刺痛我!我一样可以把你丢下海!”公主疯狂地揪住小兔子的衣领,将她重重摇晃几下。 小兔子晕得快吐。 猛地。 水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船身被几块巨石击中,猛地重重摇晃数下。 几根突然投掷而来的铁钩“啪啪啪”几下挂在了阑干上。 公主与小兔同时往后后退数步。 几个船员慌张地从地下舱里冲出来,连连惊叫道,“公主,快过来!是莫里里海盗!” “啊,啊——”公主因为站立不稳,惊惶地抓住小兔子,两个女孩同时惊叫着互相扶住手臂,跟着猛烈晃动的船身左右颠簸。 两道黑影顺着晃动的绳索攀爬过来,倏忽落在甲板上。 裸露的胸膛上布满一簇簇黑鬃鬃的胸毛,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虬髯大汉,水桶腰足足有八个小兔那么大。 他龇出一口黄牙,望着面色惨白的小兔子与公主,欢呼着振臂大叫,“两个水灵的女人!” . 098 邪皇(一) 随着一个又一个海盗跳上游轮。 小兔与公主左右惊叫着狂奔,几个巨汉在她们身后哈哈大笑着追赶,横竖乱扑。 两个船员冲上前想要营救公主,结果给海盗们几枪把脑袋打开了花。 萨琳娜给人抓到怀里,让几双油腻腻的大掌胡乱摸了两下,她惊惶地用高跟鞋踹了那男人一下,疯子般挥开他们拔腿狂奔。 坎可是甲板也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小兔机灵地钻过一张放在甲板上的小圆桌,躲过几人的伸手抓捕,匆匆跑到阑干前,一层层踩了上去。 水晶凉鞋踩着阑干,阵阵打滑,小兔两条小短腿一个劲在颤抖。 农她的小手紧紧握着阑干,凝聚的泪水含在眼眶之中。 萨琳娜没有小兔逃得灵敏,她反而给自己的长裙绊了一跤,惊慌失措地狠狠摔倒在地上。 碰一记巨响。 萨琳娜趴倒在地上,前额重重在木质地板上磕了一记,疼得泪水哗一下冲下眼眶。 浑身充斥着臭味的海盗首领哈哈大笑着跨坐上萨琳娜的娇躯,那股沉重的蛮力与扑鼻而来的臭气,让她感到一阵惊恐,奋力挣扎着高声尖叫。 魁梧的首领一手揪起公主的褐色长卷发,劈头摔了她一耳光。 公主整张小脸重重往地板上一摔,感觉半张脸都麻木了。 旁边那些***熏心的海盗们一个个围着萨琳娜公主,哈哈哈直笑。 同样,小兔的处境也不比萨琳娜公主好多少。 望着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围拢上前,一双双可怕的眼睛看着自己,小兔捉着阑干的手不停打颤。 “别,别过来……”小兔子用力挥着手,眼看两个腰膀浑圆的男人赤着膊往她这里爬来,一个惊惶不察,竟从阑干上滑了下去。 “依赛尔……”仰倒着摔下海面的小兔子睁大一双水灵灵惊恐无比的眼眸。 心底一片黯然萧索。 完了! 她不会水…… “哗”一声巨响。 凉沁沁的海水从四面八方灌入她的眼耳口鼻之中。 头昏沉沉的,眼前一片黑暗茫然,不知不觉顺着海水沉甸甸地往下,不住往下…… ***** 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撕裂了心脏般痛楚,短时间内大脑传来阵阵轰鸣声。 文濯蓦地皱起眉头。 “啪!” 捏在手中的玻璃杯突然碎裂,开水全都洒在书案的文件上。 正在汇报工作的苏利文,急忙打开门叫唤佣人前来收拾桌子。 莫斯上前观察水杯,犹疑地问道,“好端端地怎么会裂开?” 文濯急忙站起,抽过苏利文递来的纸巾不住擦着外套上的水渍,“苏利文。” “陛下有什么吩咐?” “给那只小兔子打电话。” “现在?” “嗯。”文濯索性脱了外套,扔在椅背上。 苏利文已经拨通了小兔的电话。 “嘟——嘟——嘟——嘟” “没人接听?”文濯满脸不高兴的表情。早在兔子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警告过她,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人必须时时刻刻守在手机身边,一看到他的电话不管在做什么事情立刻要接听…… 小妮子是想怎样? . “继续打!打到她接听为止!” ***** “啊,呜啊啊啊……”萨琳娜发出一道道尖锐的急叫,以屈辱的姿势愤恨地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抠着木制地板的缝隙,不停摇头不停流泪。 心脏给一种名为恐惧的怪物牢牢抓住了。 她反抗不了,这个彪悍的男人力大如牛,他压坐在她的身上,她几乎丧失肺部的空气。 不不不,不要,不可以!她不要!与其给这个怪物般丑陋的男人凌辱,还不如让她去死! 男人三两下就扯碎公主身上的衣料,贪婪的眸光盯着公主白嫩而光洁的长腿,咕咚吞了口口水。 用力的撕扯,将公主身上仅存的遮羞布尽数扯成碎布。 公主尖叫着胡乱蹬腿,却给男人一拳砸过去,命中额角。 公主的脑袋重重落在地板上,眼前蓦然一黑,猛地昏死过去。 首领满意地看着安静下来的女人,忙将她翻个身,粗糙的手掌抚摸女人洁白的身躯,眼睛里闪现熊熊的火。 他正要享用这具无比美丽的身体。 只听碰一声枪响。 首领满脑袋都是血,含着怨憎无比的眸光砰然倒在地板上。 海盗们大惊,转身拿起武器,还没来得及发射子弹,就见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匕首刷刷刷横扫过来,飞舞的相当巧妙连贯,像是长了眼睛般算准了攻击距离。 当当当几声脆响,几人手里的枪支尽数被打落在地上,手腕上多了条血痕。 他们惊恐地望过去。 只见一艘纯白色的游轮正慢慢靠近过来。 船头甲板上站了一排排一列列英姿飒爽的年轻小伙子,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把冲锋枪,枪口对准了这帮海盗。 海盗们顿时识相地全体举起手来。 白色游轮靠近公主的大船。 放下船板,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跳了过来。用枪指着海盗们的脑袋,勒令他们围成一圈蹲下。 后面的年轻人簇拥着一名黑色劲装的金发男子慢悠悠地走上船来,男子薄薄的唇微微勾着浅笑,淡淡的眸光扫过狼藉一片的甲板,讽刺地落在那个浑身裸/露,显然已昏死过去的女人身上。 . 099 邪皇(二) . 围成一圈的海盗们,尽皆抱着脑袋哆哆嗦嗦地靠在一起。 金发男子转着大拇指上所戴的碧玉扳指,眸光浅浅淡淡地落在那票海盗身上,“他们,就是这些天一直在国界边***扰民众的蠢货?” “是,是的,陛下。”一名身穿白西装、不停擦着汗的尖嘴小老头快步上前恭敬回话。 “全部给我系上石头丢进海里喂鱼。”他微微眯起眸,冷酷地笑笑。 坎海盗们登时乱了,有几个一听没活路,便扑了上前抢抓年轻人手里的冲锋枪。 一鞭子血淋淋地抽在那个家伙的头上,随即夹头夹脑狠狠不停地抽打。被鞭的海盗抱头鼠窜,在地板上来回翻滚着,口中连连求饶。 男人绮丽的金丝被一阵薄薄的风吹了起来,飞舞着。 农在他血腥的鞭打下,很快,几个海盗小头目浑身伤痕累累,趴在地上连连呼唤求救。 男人的唇边掠过一丝冷酷的笑意,“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反抗我说的话。”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一阵近乎幼稚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奶声奶气的讲话音调,在这充斥着暴力与血腥的狭小空间内,突然显得有点可笑。 这段铃音是小兔子自己录的,当时那丫头足足花了十个钟头,很稀奇地研究她新买的手机,当她知道手机还自带录歌功能时,非常OUT的连连惊呼。 于是就尝试着录了这么一段铃音。 金发男子眯眼看过去,来回搜索。 痛得发抖打颤的海盗之一来回在地上翻滚,突地压在地板上那只粉色的手机上。 金发男子一鞭子甩过去想让他闪开。 突然有另一名海盗冲出来,愤怒地伸手去夺金发男子手里的鞭子,争抢间,一脚踩在那只粉色的手机上。 手机被踩坏了,再也发不出声音。 金发男子一鞭子甩在海盗的脸上,薄薄的黑瞳中跳跃着一股兴奋至极的寒冷。他猛地上前几步,用鞭子勾住那海盗的脖子,用力抽紧,拖着那近乎窒息的家伙往阑干边走去。 粉色的手机被他踢了一脚,滑溜溜地从阑干镂空的缝隙当中掉了出去,一下没入海水之中。 “啊!”海盗惊叫着被他推出阑干外,被人用鞭子勒住脖子,悬在半空中,两腿在风中打着颤儿。 剩下的海盗都忍不住想要从地上爬起,纷纷给枪托用力敲了几下,一个接着一个软绵绵地趴倒在地。 金发男子死死收紧手中的鞭子,笑着看他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微笑的光芒。 倏然抽回鞭子,海盗那具没有生命体征的身躯哗啦投入海水之中。 其余海盗都惊声大叫着,奋力挣扎。 金发男子转眼看了看他们,唇边突然掠起一丝有趣的笑意,“把这些猪猡统统带回实验室。” “是,陛下。” “陛下,这个Y国的萨琳娜公主该要怎么处理?” “萨琳娜?”男人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据说是依赛尔陛下的未婚妻,这消息准确嘛?” 助手林涛点点头,“据说Y国女王非常中意焱皇,一直有打算联姻的,前不久还送萨琳娜公主去焱帝城的皇家学院念书了,是打算为依赛尔陛下和萨琳娜公主制造浪漫邂逅的机会吧。” . . 男人轻佻的眸光慢慢抚过萨琳娜曝露的娇躯,微微一勾唇,“似乎……还不错。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给依赛尔用过。一并带回去好了!” “是,陛下。” ******** “醒醒,快醒醒,孩子。” 湿湿的脸庞给人一阵轻轻拍打,长长的眼睫毛掀动了几下,好不容易睁开困顿的大眼睛,有点迷茫地望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两人。 捧着杯子的慈祥妇人将她扶了起来,递给她一杯水,“快喝口水孩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命有多大呢。要不是自己会浮上来,真得很难给人发现。” “浮上来?”小兔子迷惑地望着妇人。 突地想起自己十分钟前落水了,不,她在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可怕男人追赶。 她突然捂着被褥直直坐起,来回翻找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 突然间照到一旁的镜子,愣住了。 为什么? 自己又变成五六岁孩童的样子? 她伸出一对小小的爪子看了看,难道她自己在无意识当中运用了异能来保护自己? 也许是这样。小兔沉吟地想着,要不是有这种特殊能力帮忙,说不定现在早已经葬身海底了。 她看了看这间干净的船舱。 “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是阿格拉斯陛下的远扬号游轮,孩子你真是命很大。”妇人抬手摸摸她的蓬蓬头,“想吃点什么嘛?肚子该是饿了吧。” “可以吗?”小兔子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妇人。 妇人点点头,“一杯牛奶、两只果酱面包,可以嘛?现在还不到用餐的时候。” “可以可以。”小兔子频频点头,她要求不高的,只要能填饱自己的小肚皮就行。 “那个,见过我的手机嘛?” “手机?没有。”妇人温和地笑了小,转身往门外走去,“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乱跑。” . 100 邪皇(三) 萨琳娜是被一***热流冲击而醒的,嘴里发出一道道破碎的、自己听了都脸红万分的声音,随着那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潮痛快地尖叫,控制不住地轻颤。 肌肤相亲,他丝滑般柔滑的金色长丝落在她的胸口,勾起缕缕颤叫。 萨琳娜的眸光落在自己上方的那张俊脸上,那双魔魅的黑瞳竟仿佛有吸力似的,一时不察竟就这样被他完完全全的吸了进去、 迷乱的气味充斥着整间华丽的寝室。 坎他凌乱的衬衫领子微微敞开着,露出半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望着他那张鬼斧神工般雕塑的俊脸,萨琳娜心中忍不住泛起一***涟漪。 她突然有点痛恨自己这具敏感的身体,在他的摆弄下完完全全地臣服了。 农他迷人的眸中含着浓浓的讥诮,毫不遮掩地呈现在她面前,忍不住有点刺伤了萨琳娜。 他伸手覆上她高起的柔软,唇边勾起一丝极其讽刺的笑,“想不到还有这份殊荣,能够成为公主生平第一个男人。” 萨琳娜跟着一记闷哼,抽搐着伸手抓住他的臂膀,想要搂抱上去,却被他不客气地摔开。 他恼火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眼底一片讥嘲,“别这么自以为是公主,从我十二岁那年起,就从没允许过别人抱我,你也不可以。” 萨琳娜愣愣地望着霎时冷下脸来的男人。 “留着美好的第一次,是想眷顾依赛尔的吧,只可惜天意弄人。”男人似笑非笑地抓住她的下巴,“怎么样,我应该没有令你失望对不对?看公主的样子,也绝不是三贞九烈的女人,背着依赛尔玩玩偷情也很不错是吧。” 萨琳娜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她举起手掌想要扇这个男人一耳光。这个可恶的男人,就这样夺走自己保存十八年的清白,居然还露出这么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她真是好痛恨好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男人身下婉转成吟,为什么会有种可耻的心动。这个男人是强她的罪犯,为什么…… 男人抽身而退,淡淡地站起看了她一眼,随即悠闲慢步着走进隔壁间浴室冲澡。 哗哗的水声充斥在这间套房内。 萨琳娜费劲地支起身体,抽过落在地上的白色被单,遮盖在自己身上。 几分钟后,男人裹了条浴巾、赤着线条优美的上身走了出来,长长的金丝上,水珠一连串滚动。 萨琳娜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感觉自己的心口酥酥麻麻被电了一下,望着他缓步向外间移动的背影,按捺不住那慌乱的心跳,用力拥住自己身上的被单。 期盼的目送他一路走出去,始终没有回过头再看她一眼。 “你是什么人?”男人弯腰从冰箱里取出一罐饮料,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吊带白裙子的小女孩手捧一块面包躲在门后啃着。 听到动静,小女孩像是吓了一大跳,急忙抛开手里的面包,转身就往门外溜去。 “碰!”房门被他狠狠推上。 小女孩一头撞在了门上,啊呀叫了一声,正伸手揉着额头的痛处,冷不防给他像拎个麻袋似的拎离地面。 . 男人揪着小女孩的头发,将她的身子拨转过来。 小女孩的脸犹如娃娃般精致白嫩,那双大大的、含着薄薄泪水的眼睛,足足占了面颊三分之一大小。此刻正睁得圆咕隆东,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谁允许你偷偷摸摸进我房间的?”男人皱起眉,盯着小兔子那双清澈可爱的大眼,心里没来由涌上一阵烦躁。 男人向来喜欢在黑暗中游走,突然见到阳光般闪耀的小兔子,会忍不住生出一股憎恨之意。 “哥哥,我肚子饿,只是进来拿点东西吃。”小兔子委屈地叫道,谁让那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大妈这么会忽悠人呢,说好回头就给自己吃的,结果让小兔子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愣是连鬼影都没见一个。 小兔子是自己摸索着来到头等舱中,恰好看见这扇房门虚掩着。又恰好眼尖地瞄到桌子上有食物,于是便大着胆子推开门进来了。 小兔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当过贼。 其实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觉得委屈难受咧。 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那她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嘛。 “偷东西是要坐牢的。”男人哼了一声,重重将那只小兔子扔在地上。 小兔子跌得有点惨,不过她愣是憋着没让眼泪淌下来。 “摩西。”男人伸手旋开门,朝着走廊吼了一声。 “陛下。”一派慈祥的妇人走了过来,突然看到小兔子,随即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正四处找你呢,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好好呆着的嘛?” “这是怎么回事摩西。” “是,陛下,这孩子是在海面上发现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落海了,可能是刚才来的那帮海盗……” “好了摩西,把这个东西关进铁笼子,饿个三天三夜。”讨厌她纯净无比的眼神,讨厌透了!不许这样看着他! “陛下……”摩西倏然睁大眼,有点不忍心地望了望小兔子。 “会让你知道,偷盗是多么不好的行为。”男人冷冰冰地望着小兔子低语,转而又道,“顺便把里面那个蠢货送回客房去,替我换了所有床上用品。” “是,陛下。” . 101 势不两立(一) . 布满欧艺风格的书房内,墙面与连体书架都呈米白色。一排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水蓝的落地纱幔轻轻挽在两侧,流苏吊坠随着微风缓缓款摆,发出低低的、清脆的声响。 文濯坐在书桌前,低着头,一手支着额,良久没有吭声。 米色长桌上堆了两摞文件,眼前散乱着数张多角度拍摄的照片。 场景是在海面上,那艘被烧毁的游轮,如今只剩下了几许残骸。 坎一名中年国字脸军人耸立在文濯面前,朗声汇报沿海搜索的情况,声称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打捞,并没有找到小兔小姐的踪迹,同样也没有发现萨琳娜公主。 文濯心情很不好。 从昨天到现在,他将近十几个钟头没阖眼,咖啡一杯接着一杯,哪里睡的着半分? 农一想到不知所踪的小兔子,便烦躁心急、坐立难安。 萨琳娜居然中途换了艘游轮,将小兔子带去了莫里里海岛。 海岛以南是帝国的范围,海岛以北却是冰凌的属地。那里向来不平静,处于两国国界间的一段水域长期以来形成了三不管的地带,屡屡有海盗出没。 萨琳娜是事先策划好的,还是无心之失? 文濯按着头,脸色愈发难看。 一想到那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给海盗们抓去,生死未卜,心里就像被针猛扎似的,疼痛难忍。 派出去的海军1号部队,在海域上搜索了十几个钟头一无所获,文濯现在正犹如惊弓之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令他彻底抓狂。 他后悔后悔后悔死了! 不应该让她跑出去的!绝对不应该!留在自己身边,半点事情也不会发生。 “萨琳娜失踪的消息,必须全面封锁,作为国家最高机密处理。”文濯一手支着额角,慢慢叠起修长的腿。 “是,陛下。” “叩叩。”玛丽安娜托着一只早餐盘走了进来,满面忧虑地望了文濯一眼,行礼道,“陛下该用早点了,您已经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也没有用餐。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支撑不住。” “放在一边吧,我现在不想吃。”文濯疲惫地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阿尔文与佩尔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文濯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对那名中年军人道,“戴维,继续扩大范围找,有任何情况直接向我报告。” “是的,陛下。”中年军人挺身立正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阿尔文伸腿踢上门。 佩尔匆匆走到文濯面前,将一张海域图摊开,平放在文濯眼前。 “仪器测量到丫头在海平面近三米的地方消失,之后她身上的追踪器就失去了反应。塞利亚说,应该是泡了水,仪器失灵了。” “意思是她曾经掉下过海?”文濯收紧五指。 “对。”佩尔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放心吧,那个丫头古怪的很,不像是那么短命的小家伙。”阿尔文侧身坐到文濯身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文濯伸出双手,深呼吸,捂住自己的脸,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乏力,“我一想到她落在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手里,我……我就快疯了。” 阿尔文俊美的面庞上掠过一丝阴霾,“绝对不会!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们一个也不会饶了他。” . . “阿尔文……”文濯无力地叫道。 “依赛尔,你必须吃东西,补充体力。”佩尔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小声安慰道,“这么多年了,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难道会栽在这种小事上?没事的,绝对不会有事,很快就能把那古怪丫头找回来,很快……” 佩尔说这话的时候,眸光中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 “过来吃东西。”阿尔文拽着文濯起身,“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给我倒下去,你就死定了!过来吃完东西,我们再讨论。我就偏不信了,凭我们五个人聪明绝顶的脑袋,还会找不到那个小丫头。” **** 距离莫里里海岛三千公尺左右,三不管海域内,有一座私人小岛。 那是多年前阿格拉斯以合伙人迪加的名义购买的,谁都不知道这座一万平米的私人小岛其实是属于邪皇陛下拥有。 知情者包括迪加在内,都已经给陛下永久性消灭在人世间了。 这座海岛四面环水,碧绿幽长。 海岛上树林茂密,植被鼎盛,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阿格拉斯挺喜欢这里宁静幽然的气氛,所以三不五时会到小岛度个小长假。 “啾啾,啾啾。”枝头上跳跃着翠绿色的鸟儿,东张西望,一跳跳一蹦蹦,欢声鸣叫。 树林前一排汉白玉铺砌的长亭。 蜿蜒的九曲廊坊、潺潺水流,苍翠的松柏伫立在碎石子道两边,遒劲直立。 凉桌的最尽头,放置着一只大铁笼,小兔子饥寒交迫、蜷缩着身子在里面睡了一晚上。 海岛晚上天气很凉,当小兔子醒来时感觉浑身都僵硬麻痹了。 她是给一阵阵奶茶、面包的香甜味闹醒的。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直叫。 大大的水亮的眼睛望了过去,看见昨天那个男人正坐在桌边享用早餐。 穿着一身白色运动休闲服的男人,因为美美的休息了一晚上,显得精神很好。 . 102 势不两立(二) 小兔子用可怕兮兮的杀人眼光不住射杀着对面那个该死的男人。 太过分了这个混蛋。 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小兔子关进笼子里,餐风露宿、饿了足足一晚上呢? 她的小手用力揪住牢笼摇晃了一下,“喂,你快点放我出去!你快放我出去!” 坎“阿格拉斯……”曼妙的女子身影从小径上走来,火红色的低V字领超短裙,暴露出她完美的身材。 小兔子蓦然瞪大眼,看到萨琳娜公主跟在那女人身后走来。 她激动地伸出小爪子朝萨琳娜用力摆手。 农可惜萨琳娜正眼都没瞄她一下,径自将目光调至阿格拉斯身上,嫉恨的眸光落在那个勾起粉白长腿坐倒在阿格拉斯怀里的女人身上,暗暗骂了一句不知羞耻。 她认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她们Y国上流社会出了名的交际花卡卡露西,车模出身,走红后就跻身上层社会。她本就是个烂的不得了的女人,简直可以用千帆过尽的下贱来形容。 说白了,就不过是个打开腿做生意的高级小姐,吸引着一群狂蜂浪蝶的追逐,只要有钱,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 但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用什么办法吸引了阿格拉斯陛下的注意。 阿格拉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会和这种女人走到一起? “陛下。”卡卡露西伸指勾起他胸前一缕金灿灿的长丝,把脸贴到他怀里轻轻摩挲着问道,“你真叫我好心碎呢,是不是另结新欢了呀?” 说着话的同时,卡卡露西挑衅的眸光瞄了一眼站在一边咬着唇,脸部表情十分尴尬的萨琳娜公主。 她才不管她是什么公主不公主呢。 凡是觊觎她男人的女人,全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律是她卡卡露西的敌人,她可以使出最毒辣的手段,将那个女人狠狠打倒在地。 决不允许有人意图抢走她的阿格拉斯。 她纯粹为眼前这个男人着迷了,失去一秒,都感觉像是世界末日。 阿格拉斯的唇边扬起一缕讽笑,伸手勾起卡卡露西的下巴,给她一个安慰的吻,贴着她鬓边的发丝,在她耳朵边低沉的笑道,“怎么会呢卡卡露西,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呀,我舍了谁都不会舍了你,我是要你的,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他如玉的手指,抓起她一团柔软,笑着轻轻摩挲。 卡卡露西浑身都酥透了,内心忍不住一阵得意的陶醉,整个身子软软的腻歪在阿格拉斯怀里,小猫似的爪子轻爬着他的胸膛,软声细语地说,“那么,陛下今晚一定要来我房里,好好抚慰我,就原谅你这个色胚子……” “好啊。”阿格拉斯眯眼笑了笑,爽快地点点头。 卡卡露西扬着胜利的笑容,朝面如死灰的萨琳娜扫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别以为你是公主就能高出我一等,在阿格拉斯面前,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阿格拉斯笑着对卡卡露西说,“那以后,卡卡露西要和公主好好相处,好吗?” “嗯,可是陛下一定要多疼我一点哦。”卡卡露西嘟起红艳艳的嘴唇索吻。 . “呵呵,你这只小野猫。”阿格拉斯给了她一个满足的吻,随后转头看向呆立在一旁的萨琳娜,笑眯眯地朝她招招手,“过来这里坐萨琳娜,你老是站在那边干什么呢?” “陛下自甘堕落,却不表示我愿意和这个高级小姐坐在一起。” “无趣。”阿格拉斯沉下眼眸。 “你说谁小姐呢?”卡卡露西恨怒交加地站起身子,几步走到萨琳娜面前,高高的扬起手掌。 萨琳娜一把攫住她的手,反手劈过去痛快的一耳光,“说的就是你!下作!别以为靠出卖肉体跻身上流社会就成了上等人了,你还不配!滚远一点,打你还真是污了我的手。” “你!”卡卡露西气极哈哈大笑,“你这身份高贵的公主还瞧不起我?你难道没听懂陛下的意思嘛?在陛下眼睛里,我和你都是一样的身份。” “胡说八道!”萨琳娜怒道,“我是Y国尊贵的公主,你是什么?少拿你自己来跟我比,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你不过就是个高级小姐罢了。只要有钱,随便什么男人都能和你***一度!” “你以为自己很高贵嘛?”卡卡露西拔高声音尖叫,几步冲上前来揪住公主的头发便使劲拽扯,“你这个老古板臭女人,别在那里死装清高了,昨天不知道是哪个贱货,在陛下的寝殿里不停地嗷嗷乱叫,你不下作你不贱?我呸!一本正经装什么呢?” 萨琳娜气得脸色愈发苍白,她尖叫着奋力反抗卡卡露西发疯般的撕扯,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给她扯碎了。 小兔眼巴巴望着两个打架的女人,碰碰碰用力敲着铁笼子,目光盯着那个男人几乎快喷出火来,“你闲在那里干什么?快去阻止她啊!”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一手支着下巴,笑吟吟的目光来回在两个撕咬的女人身上打转。 可能他还觉得十分有趣,所以半点没兴趣插手的样子。 小兔碰碰碰敲着铁笼,恨不能插翅飞出这个笼子,冲过去狠狠把男人的头给拧下来当球踢! 从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差劲恶心的男人! . 103 势不两立(三) . 花园内,两个女人正大打出手。 一向优雅惯了的萨琳娜显然不是彪悍卡卡露西的对手,很快,她便被她一巴掌摔在地上。 卡卡露西上去揪住她的头发就重重摔了她两耳光,“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在你们Y国,人人都要把你当个公主捧在手心呢。这里是冰凌帝国,你和我都是陛下的女人,地位平等,没有高低之分,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啊——”萨琳娜脸上吃痛,伸手扶住火辣辣的俏脸,含怨的目光狠狠刺穿卡卡露西。 坎“无趣。”阿格拉斯撇撇嘴,慢步走向卡卡露西,将那个丰腴的女人拥入自己怀中,冷冷的刺人的眸光扫了萨琳娜一眼,“公主的脾气不尝试着改变一下的话,很难引起我的兴趣。来人呢,把公主送回客房关上三天吧,这三天里我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 “是。”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萨琳娜奋力挣扎着给人抬了起来,像搬货物一般挪走了。 农“碰碰碰碰!”小兔子气得头顶冒烟。 “陛下她揍得我好疼。”卡卡露西腻在阿格拉斯怀中撒娇。 “让我看看,唔,好似有点红,回去让人用热毛巾敷一下吧。” “那个……是在海岛内捉到的吗?” “嗯?”男人眯起深黑色的美眸。 “我说那个小女孩,是在海岛上捉到的偷渡客?”卡卡露西的眸光随着那笼中小孩的不住跳跃扫了过去。 “她?”男人鄙夷地冷哼,“不过是一个偷儿罢了。” “我不是偷儿!你才是!”奶声奶气的叫声突兀地扬起。 陷在阿格拉斯怀里的卡卡露西没来由感到浑身一冷,那是男人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是动怒的征兆。 “阿格……” 阿格拉斯用力推开卡卡露的身子,害得她一个踉跄,险些滑倒在花坛内。 他眯着恼火的眼睛,大步流星来到小兔子的铁笼前。 “所有违抗我话的人,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阿格拉斯凶神恶煞似的把手伸进铁笼内抓小兔子。 小兔子惊叫,一下扑了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把神力,握住他的左手,啊呜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尖尖的牙齿咬破他白玉似的手背,一股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滑了下来。 “咝……”男人的情绪丝毫不变,眼底却是激流汹涌。 直到那股难闻的血腥味充斥着小嘴,小兔这才慌张地扔开他的手,连连后退几步,背贴着铁栅栏,一脸戒慎地望着他。 “胆子不小,居然敢咬我。”阿格拉斯阴郁的眸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陛下,陛下。”两个佣人惊惶上前,打电话找私人医生过来为他包扎伤口。 “摩西。” “是,是的陛下。” “去找一根最粗的狗绳过来拴上她!这么喜欢咬人,就让她彻彻底底当只小狗!” “你才是小狗你才是!”小兔子又气又恨地踢着笼子,“你这个变态男人!快点放了我,要不然等依……唔唔,唔唔……” 叫嚣的小嘴给人用一块抹布塞上了。 . . 摩西含着歉意地望了她一眼,嘱咐两个年轻人打开牢笼,将她抓了出来,然后便不顾她挣扎踢腿,两眼泪汪汪,硬是给她套上了一副狗圈。 皮绳有点粗糙,勒着着她光滑如玉的小脖颈,险些害不能呼吸,才套上去没多久,小脖子那圈便出现一条淡淡的血沟印。 “快,松一点,松一点。”摩西急忙叫唤,让人调节松紧度。 这当口,赶来的家庭医生已经为阿格拉斯陛下的手消毒、包扎完毕。 阿格拉斯慢悠悠地耸起身,一步步走到小兔子身边,用力抽紧她脖子上的粗皮绳。 小兔子一下被勒得脸涨通红。 他居高临下傲慢无礼地盯着她,微微勾起凉薄的嘴唇,笑了笑,“以后,要乖乖听话,不得反抗。只要像小狗那么听话,我自然会给你食物与水……” 小兔子彻底怒了! 一双清澈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苦于说不出话来。 阿格拉斯微微缓了下手劲。 小兔子张口就朝他的裤子吐了一口脏脏的唾沫,阿格拉斯垂头一看,面色霎时阴鹜下来。 小兔子用看大便一样的目光看着阿格拉斯。 眸光中闪着浓浓的仇视与不屑:我瞧不起你!我绝对瞧不起你! 他从她清清亮亮的大眼里读出了这句危险的信息,她竟敢瞧不起他?这个小畜牲,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阿格拉斯心中那把怒火,此刻熊熊燃烧起来。 她弱小的身体被人狠狠拉扯回来,牢牢固定在手掌中。 她平生第一次这么恨自己渺小无力,她愤怒地尖叫,犹如连珠炮发,“没见过你这么变态、无耻、恶心的男人!欺负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大概从小就有心理障碍吧,你这个混账无比的男人!我不会当你的狗!你才是你自己的狗!我不稀罕你的食物和水!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 凭什么?这么小的一具身体,居然还敢生出反抗的念头? 阿格拉斯望着小兔子的眼睛闪着古怪的兴奋。 多久了,有多久没给人这样反抗过? 为什么这个孩子居然有这个胆量反抗。她口中的哥哥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这么笃定那个人会来救她? . 104 势不两立(四) . 时间又向前推进了八个小时。小兔子失踪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杳无音讯只会让文濯愈加心惊肉跳。 此时此刻的他,什么从容淡定、洒脱不羁全都一股脑儿给他抛到了脑后。 他坐立不安地在厅内来回踱着步,感觉这时间快要把自己逼疯了,他几乎没办法思考,要不是佩尔还够冷静,估计他现在早已成了的蚂蚁。 “依赛尔。”塞利亚从门外匆匆进入,手里抓着一幅超大海域图。 坎“是不是有小兔的消息?” “你先别紧张,坐下听我说。”塞利亚将他压着坐到沙发上。 佩尔、阿尔文、凯特一同围了上来,五颗脑袋沿着茶几凑成一圈,盯着那张地图。 农“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个海岛是属于谁的。” “你说戈德岛?”依赛尔摇了摇头,“它先几年就给一个大商人买下来了,是一个私人岛屿,与这件事有关嘛?” “我怀疑小兔子就在这个岛上。” “刚才接收到一点信号源,如果追踪器没有给兔子搞丢仍然带在她身上的话,那就能肯定是在这片海岛岛屿范围了。”塞利亚说,“小兔子失踪的地点离莫里里海岛不远,莫里里海岛已经全面搜索过一遍,并没有她的踪迹,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戈德岛。信号源离这里很近……” “怎么又有信号了?你之前不是说追踪器没有反应嘛?” “我也不知道,照理说泡过海水后应该会失灵。” “不管怎么样,先去查查这个戈德岛的底细。” “嗯。” “依赛尔,你偷偷在小兔子身上装个跟踪器还真是装对了。” 文濯笑不出来,他的眼中含着浓浓的担心。一旦安静下来,就会失去思考的能力,胡乱想像小兔现在的处境,然后彻底让自己抓狂! 他现在只有一个卑微的愿望,便是立刻把小兔子完完整整接回来,然后紧紧抱住她,狠狠吻她,让她软在自己怀里,再也不许她离开半步…… ***** 饿…… 肚子时不时给她发出这个危险的信号。 由于将近二十个钟头没有进餐,小兔子舔了舔干裂的小嘴,坐在笼子内,有点渴望地看着夕阳笼罩的天空。 为什么,老天爷不可怜可怜她,痛快下一场雨呢? 好渴…… 如果现在有一瓶矿泉水,那该多好呀。 喷香四溢的牛肉蘑菇汤在空气里散着淡淡的甜味儿。 小兔子舔舔干燥的嘴唇,迷茫地张开眼。 只见那杀千刀的男人正坐在铁笼子前,享用一桌子的美食。红色的葡萄酒滑过水晶玻璃杯,男人讳莫难测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举杯,优雅地笑了笑,“想吃嘛?乖乖跟我道歉求饶,我就放你出来。” “去死吧!”小兔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挪动着小小的身躯走到笼子一角,虚弱地坐下。 阿格拉斯抿抿薄唇,眼中闪过一丝毫不遮掩的怒气。 这个小孩太让人生气了! 她凭什么这么骄傲?竟连眼角都不曾瞄他一下!凭什么一直瞧不起他?好!就跟她耗下去,看她到时候求不求饶!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等到她爬过来求他施舍…… . . 阿格拉斯深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冷酷:他再也不会给她任何水和食物,让她知道什么叫绝望!反抗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阿格拉斯吩咐人将她的大铁笼搬到自己的寝殿。 自己窝在沙发中美美的享用食物、各类酒水。 “叩叩叩!”谨慎的三下,那是秘书林涛惯有的敲门方式。 “进来。”阿格拉斯讽刺地瞥了小兔一眼,她正无意识地张着嘴巴,盯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不停吞咽口水。 嗓子像是要给什么燃烧起来一般。 好难受好难受…… 小兔子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滚来滚去,强忍着没让它们滴落。 忍饥挨饿自己以前没少受过,可也从来没现在这么苦过,至少那时饿了的话还是能喝水的。 在依鲁西姆宫的几个月,简直像是蹲在人间天堂,从来就不用为了温饱煞费思量。 糟糕,一旦想起依赛尔温柔含笑的脸,小兔子的眼泪便忍不住在眼眶中滚过来滚过去,终究还是难以控制地冲刷下来。 她小小声地抽噎,把头垂下,情绪有点低落。好想好想依赛尔呀,小兔子已经将近一天多没看见依赛尔了。 依赛尔在哪里呢?他此刻正在做什么?他会不会找到小兔子。如果现在可以看到他,爬到他温暖的怀里,那该多好呀。小兔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依赛尔顶嘴了,也不骂他狗皇帝、混球,依赛尔快快出现吧,小兔子好痛苦…… “是不是有什么消息?”阿格拉斯晃着酒杯,叠起长腿,慢条斯理地问话。 “焱皇正在四处搜寻他前不久收养的少女。”林涛将一张照片推往阿格拉斯面前,“反而对萨琳娜公主的失踪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阿格拉斯放下酒杯,取过桌上那张照片。 女孩子灿烂的笑颜像一颗火球似的跃入他的眼帘。 他几乎被这抹光刺痛了眼睛。 这双几乎占据面颊三分之一大小、灵动到似乎会说话的大眼,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 105 势不两立(五) . 真想彻底摧毁这抹灿烂的笑意。 阿格拉斯唇边拉起一道冰冷的弧形。 小兔子却在听到焱皇两个字时便暗中拉长了耳朵,不敢出声。 秘书林涛不苟言笑道,“焱皇似乎很在意这位伊小兔小姐的安危,派出海军1号精锐部队二十四小时不停在海域内搜索伊小兔小姐的踪迹。” 坎阿格拉斯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停顿,扬起一道冷笑,“原来,这才是哥哥藏在心底的人哪。” 他在找我,他在找我!听到这个消息的小兔,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手舞足蹈。可是她立马安静下来,小破脑袋这时候到也不傻。她瞅着阿格拉斯那男人似乎对小濯并不怎么友好。 那刻薄的语气、尖锐的眼神,似乎……对小濯存着很大的敌意。 农“当时这位伊小兔小姐和萨琳娜公主坐同一条游轮的,之后便失去的踪影。” “萨琳娜怎么说?” “已经问过萨琳娜公主,她说伊小兔当时掉下海就失去了踪迹,有可能已经被海水淹死了。” “淹死了?”阿格拉斯一脸失望地轻喃,“本还想着用她来当饵,引诱依赛尔上钩呢,看来不行了。” 小兔暗中紧了紧拳头,在心底伸出恶狠狠的大骂:你这个变态贱男,你去死吧你! “现在他有什么动静?” “焱皇陛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动手调查起我们这座海岛。” “是吗?”阿格拉斯没劲地皱了皱眉头,“就这些,没有多余的了?” “目前只有这些资料。” “嗯,继续查,顺便查查那个伊小兔到底死了没有,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陛下。”林涛点点头,转身打开门。 卡卡露西只身裹着一件白色浴袍出现在门口,赤着一双天足,妩媚万分地向阿格拉斯走去。 阿格拉斯握着酒杯,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林涛转身微微点了个头,正要拉上门。 阿格拉斯说道,“等等,去把萨琳娜公主在莫里里遭遇海盗的事情,发一份传真给女王办公厅,附上那张公主在船板上狼狈不堪的照片吧。” “是的陛下。” 阿格拉斯高兴地笑了笑,举杯,“哥哥是时候该要焦头烂额一番了。” 小兔死死的握紧拳头,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他,阿格拉斯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卡卡露西恬不知耻地跨坐到男人的腿上,两手勾住他玉白的颈,“陛下,你真坏,早上说了来找我,可到这时候依旧不来,你想让我等死嘛?” “我不是正在忙吗。”阿格拉斯眼梢一勾,伸手掐掐女人水嫩的脸蛋。 “嗯~~人家不依嘛,到底有什么好忙的,陛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真是个小荡妇,都已经准备好了呢?”阿格拉斯伸手摸了一把,笑着勾起唇。 女人早已酥软在那个充满迷人气息的怀抱之中。 阿格拉斯起身,将卡卡露西打横抱了起来,阔步往床边走去。 卡卡露西闷哼一声,被他压倒在身下。 小兔张大小嘴巴,傻呆呆地望着他们,要要干什么?他们难道没看到有个儿童在这里嘛?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运动开了? . . 小兔子用力堵上自己的小耳朵,可女人那兴奋刺耳的叫声依然不住往耳朵里灌来。 小兔子忍不住阵阵作呕,用力抱住自己的小脑袋,蹲在笼子一角。 太呕心人了。 太呕心人了! 这个变态的男人,小兔子决定打从心底彻彻底底鄙视他! **** Y国女王厅的电话几乎快打爆了文濯的座机,他索性起身走到外面透透气。 兔子失踪将近三十六小时,他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谁还有空管萨琳娜公主的事? “听说女王收到萨琳娜公主在游轮上被凌辱的传真照片,这件事该如何处理陛下?”苏利文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问道。 “苏利文,我现在心里很乱。” “陛下请宽宽心,还是得多多注意身体。”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阿尔文说道,“我们赶去的时候,游轮已经剩下一个残骸,那是谁可以拍到那样的照片?” 苏利文眼中精光一闪,“阿尔文少爷的意思是说,发传真照片的人,即是带走萨琳娜公主与小兔小姐的人。” “这只不过是简单推测,如今还不能证实,两者是否有关。” 莫斯拿着一份电文匆匆过来草坪这头,“陛下,Y国政府发函质问,对我国表示强烈抗议。” 文濯挥挥手,“随他们去。” “不回复吗?” “不用。” “依赛尔。”塞利亚与佩尔一路奔跑过来,“有点眉目了。” “快说!”文濯激动地拽住塞利亚的衣袖。 “当时买下戈德岛的是一名叫做迪加的Y国商人,但是他一年前已经坠楼而亡。” 文濯欣喜的面容一下变得无精打采,“死了还能知道什么?” “你先别泄气。”佩尔用力抓住文濯的手,笑着说道,“我们在查探过程中,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原来这个人与冰凌的阿格拉斯陛下曾经有过一段很密切的往来关系。” “阿格拉斯?” . 106 势不两立(六) . 酥糜的空气在室内温柔缱绻。 一室暗香浮动。 操劳了一夜没有阖眼的阿格拉斯,居然精神无比矍铄,一早上又叫人搬了盆冰水恶毒地淋醒了小兔子。 当头一盆冰水泼得小兔在笼中霍然跳起。 坎脸色蓦地苍白极致,牙关冻得咯咯打架,蜷缩着小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 阿格拉斯正穿着一件咖啡色丝质睡袍,笑吟吟地在她笼子前踱步。 卡卡露西歪倒在他那张大床上,好像昏死了过去,到现在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农小兔子瑟缩了一下,抱着双臂不停摩擦发热,大大的眼睛毫不遮盖恨意地瞪向阿格拉斯,只看了一眼,便紧紧闭上嘴巴,歪过脑袋再不看他。 阿格拉斯一早的好心情便幽然消失在伊小兔同学绝对鄙视的目光中。 他气死了。 这个小孩子,饿了她足足四十八小时,浑身虚弱脸色苍白,居然还倔得不来求他讨要食物? 这小小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才能使她如此坚强? 他不了解小兔子。 小兔子绝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小家伙。 你打她一百棍,根本不及夸赞她一句话来得实际。 这小家伙是会为了一句夸奖的话而兴奋半天,笑眯眯弯起大大眼睛的孩子。 反而你越是用恶劣的手段对付她,她心里会越瞧不起你,根本不会屈服。 她就是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家伙。 你对她好,她会加倍对你好,你对她不好,她会加倍讨厌你。 其实要弄懂她,一点儿都不难的。 不过阿格拉斯怎么会了解小兔子。他根本就是懒得了解眼前的小孩子,现在只是越想越生气,恨不得一下捏死这笼子里的孩子。 那双漂亮的眼睛居然敢这样看着他,真是让人无比气愤。 “叩叩叩。”秘书林涛挺身站在门口,微微点了点头,“陛下,金家三少拜访。” “嗯。”阿格拉斯点点头,瞄了一眼床上瘫软成一团的女人,讥诮地扬起唇,“摩西,把这女人搬回客房去,把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换了。” “是,陛下。” “把笼子搬到花园去,吹吹风!”阿格拉斯冰冷的眼神扫了扫小兔子,冷笑着开口。 ***** “啾啾,啾啾!” 轻啄翠羽,枝头跳跃,几支鸟儿低下小脑袋,看了看奇怪的大铁笼子,忽而扑翅飞上树冠。 “哈楸……”小兔子伸手揉了揉红通通的小鼻头,瑟缩着抱紧自己,窝在笼子一角,昏昏沉沉地半闭着眼睛。 身体好无力哦。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呀? 额头怎么这么烫呢? 要是阿尔文哥哥在身边就好了,只用一粒小药丸就能让她完全康复。 嗯,好饿。要是现在有一只馒头给她啃一下,那该有多好。 小兔子舔了舔干裂至翻皮的小嘴儿。 原来四十八小时不喝水真得很难受。 “艾瑞克斯,你的手伤复原了嘛?” “托陛下洪福,现在已经没事了。” 阿格拉斯与金家三少从花径那头一路笑着走来。 明明暗暗的阳光从叶片的罅隙中透射进来,洒在二人细长的身影上。 . . 艾瑞克斯微微眯起明眸,有点诧异地望着花径尽头的大铁笼子。 里面困着一个五六岁光景的孩子。 孩子小小的脑袋耷拉在一旁,看上去很困顿、很疲惫,她缩着身子,衣服上布满灰尘与泥土,衣角上还结有一粒粒冰渣。 艾瑞克斯迟疑地望了陛下一眼,不明白陛下为何要把这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孩子关在笼中。 “是个偷儿。”阿格拉斯哼了一声,径自走到石桌旁坐下。 严厉的眸光朝小兔子扫了一下,发现她丝毫没有反应,便有点诧异地微微勾起薄唇。 不像这小孩子的作风呢。 原本听到他骂她偷儿,一定会抬起头来,用亮晶晶的眼睛狠狠瞪着他,并且反抗说不是。 可是现在居然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已经服软了嘛? 这么快服软就太没意思了。 本来还想留着多逗玩一会儿咧。 阿格拉斯用眼神示意,身边魁梧彪悍的打手级保镖上前拉起小丫头耷拉着的小脑袋。 艾瑞克斯一眼瞧清楚孩子的容貌,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贝比不就是当时躺在依赛尔床上的孩子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依赛尔紧张她的表现,任是瞎子都瞧得出来。 艾瑞克斯翘起兴味十足的唇,慢腾腾地站起身子,举步向铁笼子走去。 如果陛下知道自己抓住了死对头疼爱的孩子,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这个孩子长得有点像小兔,会是小兔的妹妹? 依赛尔对外宣布收养了小兔,其实是收养了一对姐妹? 艾瑞克斯托着下巴站在铁笼前,眯眸望着小小的脸上布满脏污的孩子。 他蓦地转过身去,朝眼神不解的阿格拉斯递过去一丝玩味的笑,“陛下知道这孩子是谁嘛?” 阿格拉斯皱皱眉,摇了摇头。 “我曾经在依鲁西姆宫看到过这个孩子。” 阿格拉斯平淡的眸光倏然被两簇烈焰点亮了,透出无尽的凶残暴戾! . 107 势不两立(七) . 给一记重重的耳光拂醒过来,小兔子用力睁大一双水漾的眸子,突然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艾瑞克斯。 像乍见亲人般感动,小兔子水水的眼睛里忽而布上浓浓喜悦,脱口叫道人妖哥哥。 心口,像是给什么异物重重撞击了一下。 艾瑞克斯陡然色变。 坎诧异的眸光仔仔细细上下打量起小兔。 为什么? 这小家伙居然这样叫她? 农记忆中,好像只有小兔子那种不怕死的家伙才会这样叫他。 为什么? “人妖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嘛?”小兔子可怜巴巴地望着艾瑞克斯。 “艾瑞?”阿格拉斯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诧异地回眸看着他,“你们认识?” “是见过一次,那晚我潜入依赛尔陛下的寝室,曾经见过她,但是从头至尾没说上一句话,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识我。”难道是她的姐姐伊小兔告诉她的? 小兔子水水的眼睛猛地黯淡下来,缩缩小身躯,慢腾腾爬到笼子一角,继续将自己抱成一团。 那双大大的机灵的眼睛,此刻正含着戒备无神地望着面前两个男人。 太令人失望了。 原来人妖哥哥竟是这个变态的手下。 对人妖哥哥的亲切感就在那一瞬间,猛地全部飞走了! 小兔子眼睁睁看着阿格拉斯伸手入笼,揪着自己脖颈上的粗皮绳,把自己拉出了笼子。 因为虚弱到不堪一击。 突然受到这股外力的撕扯,小兔子只能痛苦地哀哀叫了一声。 小小的身躯擦着地面让那个呕心人的男子拖着走了十几步,狠狠摔到地上。 全身的骨头好像都松散开了。 一个低头哈腰的男人拿着摄像机尾随林涛秘书亦步亦趋来到陛下面前,差点腿软到跪拜在地,涎着脸赔笑道,“尊敬的陛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嘛?” “接下来的画面给我好好拍摄。”阿格拉斯笑着弯起唇,“把录制好的光碟寄给依赛尔陛下。” “是的,陛下。” 阿格拉斯下巴轻轻一点。 两个粗暴的保镖上前拖着小兔子大步流星向前。 小兔子像玩具般被人扯到一棵苍翠的柏树旁。 那些人用很粗很粗的皮绳将她牢牢系在树上。 皮绳紧紧箍着她的胸部,令她仓促的呼吸着,小小的惨白的脸上浮上两团极不正常的红晕。 小嘴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破碎的呢喃,闭着眼,一双尚能动弹的小短腿不停摩擦着树杆。 “陛下。”艾瑞克斯望着给人折磨如斯的小兔子,心口抽得紧紧的。 突然间后悔了! 后悔将实情告诉阿格拉斯陛下。 她只是个孩子。 纵使阿格拉斯陛下与依赛尔陛下之间有再大的仇怨,也不该把气撒在这无辜的孩子身上。 “陛下,您想做什么?”艾瑞克斯的问话,随着那狠狠一鞭子挥向孩子,倏然消音。 “啪!” 火辣辣一鞭子甩在小兔身上。 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而来! 依赛尔…… 小兔子张开小嘴儿,低低叫了一声,哼哼呜呜的哭着,晶莹玉润的泪珠子,顺着秀美的小脸蛋一个劲冲刷了下来。 **** . . 兔子! 文濯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 额角上挂着汗珠。 低低喘息着。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噩梦呢?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以自己吓自己,死兔子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天亮了? 怎么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迅速跳了起来,阿尔文适时地推开门,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走入。 “抓到那两个人了,依赛尔。” “在哪里?” “刑讯室。” “我们过去。” 二人短短交谈数句,便脚不停步地朝地下刑讯室赶去。 从大厅搭乘电梯来到地下三楼,顺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穿过一条长廊,来到倒数第三间刑讯室门口。 两个端着冲锋枪的年轻军人“啪”地挺身立正,向文濯行礼。 文濯微微颔首,与阿尔文一前一后走入刑讯室中。 惨不忍睹的叫声给厚厚的铁门阻隔在狭小阴暗的空间内。 铁门的隔音非常好,关着门站在外头,根本听不到里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文濯眯着冷酷的眸,狠狠盯着挂在墙上的一男一女。 佩尔握着手中的鞭子,一寸寸翻卷着衬衫袖口。 经过一轮鞭打后,奄奄一息的一男一女痛苦地望着眼前几个恶魔般的男人。 “快点说,人在不在你们岛上。”塞利亚第五次开口问那对男女。 凯特倚靠在一排黑木柜子旁,眼神阴郁地瞧着那两个无论怎么鞭打都不肯开口的男女。 从冰凌帝国出来的人,骨头倒是满硬的。 “这两个人就是负责出来采办戈德岛必须生活品的佣人,他们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到卡萨城采办一次物品。凯特少爷是在闹市区将他们抓住的,当时并未惊动任何人。” 苏利文正简短的向陛下作着汇报。 . 108 势不两立(八) . “已经查到他们的家人所在地,今晚就可以动手。”苏利文微微敛眼,翻看着手里的行动簿宣读。 “不,你们不可以去***扰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挂在墙上的女人激动地尖叫,“你们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什么?是!是的!” 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我见过那个孩子,我在陛下的后花园见过这个孩子,她……” “露沙!住嘴!背叛阿格拉斯陛下的后果,你知道有多严重吗?”挂在墙上的男人焦虑地吼道。 坎“叩叩。”铁门轻响。 “陛下。”莫斯一脸焦虑地拿着传真件步入,递给依赛尔,“这是刚收到的匿名传真,已经在派人搜查传真号。” 文濯接过那份传真,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暗郁的凤眸倏然大睁,心里一阵阵抽搐的疼。 农“把这两个人犯就地处死!立即召集海军1部全体成员,全面彻查戈德岛,岛上若有武装抵抗分子,一律给我格杀勿论!”文濯阴鹜地说话,将手里的传真件捏成一团,狠狠丢在地上,猛地拉开铁门,大阔步往外走去。 “是,是陛下。”苏利文吓了一跳,朝阿尔文少爷看了一眼,随即跟上陛下的步伐出门。 佩尔弯腰拣起地上那份传真,眸光定格在那儿。 小家伙给人绑在树上鞭打,正痛苦的皱着小脸蛋,眼角泪光晶莹闪烁。 UA的人彻底被激怒了。 而激怒他们的后果…… ***** “停!停手!停!”艾瑞克斯忍不住高声叫着,“陛下,这样下去会打死的!” 小兔子正在放声大哭。 被鞭打到衣衫破碎、体无完肤,疼痛得接近麻木状态。 这具充满超自然能力的身体,因为受到外界强硬的作用力,而倏然启动自我防御功能。 周身沐浴在一圈淡淡的暗红光芒之中。 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流血的伤口奇迹般地渐渐愈合。 而随着这股超自然力的过度运用,小兔子的身体也在一个劲的缩小、再缩小。 箍在胸部的绳子慢慢放大了一圈。 “住手!”阿格拉斯突然大吼一声。 扬着鞭子的侩子手停了下来,惊异地望着树下。 一个三岁光景的娃娃头,扯着胸前破碎的衣服,一脸惊惧地望着他们。 那双占满整张脸三分之一大小的水漾眸子中,泛着浓浓的泪光,泪水一个劲从小脸上滴滴落落。 阿格拉斯一个箭步冲上前。 艾瑞克斯也正瞪大难以置信的双眸望着眼前的孩子。 阿格拉斯一手抱起了小兔子,抓起她一条光嫩滑软的小手臂,倏然瞪大眼,眸中燃烧着深深的惊讶。 超?超自然灵力的异能者? 强大的治愈星?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呢? “林涛!” “是,陛下。” “把那张照片拿过来。” 林涛从兜里取出照片递给阿格拉斯陛下。 男人用照片遮住小兔下面半张小脸,比对真人与照片上那双同样水亮亮的大眼,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叫了起来,“是你!是你!哈哈哈!伊小兔?对不对?所有人都给依赛尔忽悠了。根本没有什么姐妹!依赛尔从始至终只领养了一个少女,就是你!伊小兔。你是拥有强大超自然能力的治愈星,你使用异能过度,便会缩小。” 一旁的艾瑞克斯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望着阿格拉斯手中的小小儿童。 . . 她是……小兔? 怎么可能呢? 艾瑞克斯背转身用力抱住脑袋,该死的看看他做了什么? 他居然落井下石,对小兔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小兔心里现在一定恨死恨死他了。 难怪,难怪她一张口就叫他人妖哥哥。 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想起来呢? 被阿格拉斯抓在手中不住挣扎的小兔子,咬着干裂的下唇,恶狠狠瞪着他。 控制不住小小胸腔内那团盛大的火。 小兔子张口就咬阿格拉斯的手。 “咬吧你,最好狠狠的咬。”阿格拉斯一手捏着小兔子嫩呼呼的小脸,扬起得意的笑,“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留下印记,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再属于依赛尔。你是我的了,最好给我牢牢记住这一点。” 小兔子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 她恨不能饮他的血,嚼他的肉。 从没见过哪个人像他这样凶残掠夺成性。 “你想都不要想!”小兔子奶声奶气地尖叫,“ “我会让你清楚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人敢反抗我。”阿格拉斯阴郁地眯起美眸,冷冷盯着小兔子,“包括你。” 小兔子呜呜叫着,使出吃奶的劲推开他捏住自己脸颊的手。 阿格拉斯抱着她转过身去问林涛,“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已经就绪,陛下可以登机了。” 阿格拉斯冷淡地点点头,“艾瑞克斯,走吧,回艾尔凡诺宫。” “陛下。”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阿格拉斯严厉的眸光电射过去。 艾瑞克斯被逼微微垂下头。 男人抱着小兔子大步向停机坪走去。 一路上,小兔子不住挣扎尖叫,“你要带我去哪里?带我去哪里?” . 109 势不两立(九) . 飞机滑过厚厚的云层,贴着岛上巨大的标志性建筑物“刷”一下飞了过去,没入碧蓝的天空之中。 依赛尔…… 我改变主意了! 窝在柔软的机舱沙发上,一手放下咖啡杯。 坎阿格拉斯眯起的美眸内缓缓滑过一丝兴味十足:本来想让你亲自上岛给小家伙收尸的,但是现在,我发现能比这更好的折磨你…… 阿格拉斯接过林涛递来的一支手机,闲雅地叠起长腿,抬手摸摸坐在自己身边不住挣动的小兔子。 小兔子给安全带牢牢捆绑在座椅上,正用细细嫩嫩的小手指抠着带子,恼怒地不得了。 农电话已经拨通了。 他正兴奋得等待着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 可是很明显,并没有预期达到的效果。 “哥哥的声音还是这么冷静呀。”阿格拉斯抿起唇,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怎么样?我的私人海岛好玩吗?那些埋伏的特种兵,都是我从欧罗纳边境购买过来的,为我誓死效忠呢。” 电话另一端传来“碰碰碰碰”的枪响。 阿格拉斯“啧啧啧啧”地轻轻咂唇,“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快就给哥哥的人解决掉啦?害我白花这么多钱,浪费。” “哥哥想听听自己宝贝的叫声嘛?”阿格拉斯微微偏过脑袋,狠狠揪起小兔子的娃娃头。 “啊……”小兔子伸手捂着头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感觉自己的整片头皮快给那个变态男人彻底撕扯下来。 依赛尔伸出长腿重重踢了一下跪在地上被人绑缚住的特种兵,心里滑过一阵揪痛,对着电话大吼,“阿格拉斯,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折磨她!有什么你冲我来!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快点回答!” “啧啧啧。”变态阿格拉斯轻轻笑道,“原来,哥哥的冷静都是假装的哦,稍微一试探,就全部暴露出来了!你放心,这么有趣的小东西,我怎么舍得让她死呢?” “依赛尔,依赛尔!”小兔子吊高一对细细的小手,想要抓住阿格拉斯手里的电话。 大大的眼睛里,一连串泪珠子滚滚而落。 “依赛尔……”让她听听依赛尔的声音吧,她好想依赛尔呀。 “阿格拉斯,到底想干什么?”文濯在电话那端急吼吼地叫道,“你把电话给她,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不不不,哥哥。”阿格拉斯一径摇着头,“听到那个孩子在叫你名字了吧?你要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的。那孩子满满一眼眶的泪水,伸着手希望你抱她呢,小模样儿多可爱呀。” “阿格拉斯!” “嗯,别动怒啊,哥哥,那批给你夺走的血钻价值十个亿呢。我损失了那么多钱,都没这么动怒过。这不像你的为人啊,哥哥应该是那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保持淡定风华的帝国主宰呀。” 依赛尔如水的凤眸微微沉了一沉,拿着电话来回在草坪上走来走去,“阿格拉斯,我会立即把钱汇给你,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她?” 阿格拉斯扑哧一笑,“这么爽快?哥哥。阿格拉斯今天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收养这孩子呢?原来她是我们异能界独一无二的治愈星。这么一个宝贝,我怎么舍得把她还给你?” . “阿格拉斯。” “哥哥是有私心的吧,隐藏她的身份与能力,藏在自己身边。这要是让整个异能界知道,你猜猜,会有多么轰动啊。” “阿格拉斯。”依赛尔的声音微微发着抖,“你别为难她,算我求你!” 阿格拉斯哈哈大笑着合上手机,立即终止与依赛尔的对话。 简直太解气了,依赛尔居然会为了这孩子开口求他? 小兔子的手举在半空中,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盈然水波,愈发含着恨意凝视着阿格拉斯。 这股恨意莫名其妙刺痛了阿格拉斯的心。 他恼火地掐起她的小脸,恶狠狠瞪着她那双水水的大眼睛,“我警告你,再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我倒是很想试试,治愈星是不是强大到没有了眼睛都能自己治愈。” 小兔子瑟缩了一下、抽噎着蜷起自己的小身子,窝在沙发上抱成一团。 依赛尔…… 细细的胳膊抹了一把自己脏兮兮的小脸,不住揉着眼睛里冒出来的泪水。 一双水水的眸子犹如兔子般红通通。 这种小动物似的暗自吮舔伤口的表情,再一次刺痛了阿格拉斯陛下。 没来由的,阿格拉斯心里有一把莫名其妙的火熊熊燃烧起来。 “哭什么哭?”他大吼一声,用力拍开小兔子揉眼睛的手,“这么脏,揉什么眼睛,会瞎掉!不许你这样看着我,听到没有?” 小兔子委屈地咬住干裂的下唇。 任凭泪水无声的滑过脸庞。 “现在跟着我很委屈嘛?”阿格拉斯蛮不讲理地抓起她的小脸蛋,狠狠捏着她尖俏的小下巴,“有那么想念那个男人?他不过是个虚伪的家伙,收留你也是有私心的。你以为他是真得喜欢你吗?只是看中你身上的能力罢了!” “小兔的真实年龄是十六岁吧?”阿格拉斯眯着眸冷酷地笑了笑,“怀春的少女?唔,自然抵不住依赛尔的魅力,是爱上依赛尔陛下了,对不对?” . 110 势不两立(十) “立刻收起你的眼泪。”他强硬的捏着她的小下巴,威胁地眯起眼,“再让我看到一颗泪珠,我发誓,这辈子你永远别想见到依赛尔陛下。” 小兔子重重咬着唇,用力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那双水水的眼眸,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阿格拉斯。 阿格拉斯满不是滋味地看着她。 坎一说永远瞧不见依赛尔,立刻就做乖了? 他冷哼,随手比了个响指。 立刻有餐饮服务生推着一辆满是食物与酒水的小车走了过来。 农小兔眼巴巴地望着那小车,肚子在咕噜咕噜震天动地的造反中。 她用力抿抿唇,没有出声。 阿格拉斯阴鹜的眸光锁住她的小脸,心里又一次恨她的倔强无比。 这丫头明明已经又饿又渴,就是死活不肯服软。 他伸手拿过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望着她那张布满错愕之情的小脸,冷声说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立刻喝了它。” 小兔子急忙伸出又细又小的手指接过那只很沉的玻璃杯。 迫不及待地狂饮。 咕嘟咕嘟咕嘟…… “咳咳咳。”因为喝的太急,她给呛了一下,止不住咳嗽起来。 阿格拉斯恼火地扬起眉,“说了给你喝就不会夺走,喝那么急干什么?” 他当然不会明白一个被渴了将近五十个钟头的人,这属于自然反应。 咕嘟咕嘟咕嘟…… 小兔子一口气将牛奶全部喝光了,舔舔干裂的小嘴,转头怯怯地将杯子还给阿格拉斯。 眼睛偷偷瞄着那令人血液沸腾的小推车。 喝完一杯牛奶后,感觉肚子更饥饿了。 阿格拉斯伸手解开她的安全带,拎着她叫道,“摩西。” “是,陛下。” “带她去洗个澡。” “是。” 半个小时后,洗完澡,换上一件可爱小T恤的兔子给摩西抱了回来。 阿格拉斯将她抱在腿上,眼睛似笑非笑,“刚才,没有趁机喝洗澡水吧?” 小兔子的眼睛瞪得圆咕隆东,狠狠摇了摇头。 阿格拉斯蓦然发出一阵大笑。 这开怀的笑声,让摩西、林涛等人十分惊异,都纷纷把目光投向小兔子。 太神奇了。 陛下居然会发出这样爽朗的笑声? 这小丫头身上就像是有一股魔力似的,就是忍不住让人想要亲近。 摩西松了一口气。 看着那可爱的小丫头给陛下折磨,又不好出言说些什么,其实摩西心里是十分心疼的。 这么天真可爱的一个丫头,陛下怎么舍得下狠手呢? 还好现在没事了。 ***** 回到爱尔凡诺宫的第一天晚上,获得自由的小兔子在单独一间粉色小卧室内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 阿格拉斯居然对她放松了警惕。 难道是因为回到了帝都,觉得她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今天补充了食物,身体得到了缓慢复苏,又恢复到五六岁孩童的样子。 夜深人静。 小兔子吊高小手,费劲地打开门。 她先是很紧张地伸出一颗脑袋左右顾盼了一下,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她走的很小心。 黑暗中。 . 这座宫殿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等着把小兔拆吃入腹。 小兔费劲地旋开寝殿大门,正要跨出去。 一道冷冷的声音蓦然从背后响起。 “要去哪里?” 小兔猛地全身一僵,当即用力推开厚重的门板,一个箭步往外冲去。 鬼魅的身影一点点一点点凝聚在她眼前。 慌不择路的小兔子一头撞进了阿格拉斯陛下的怀里。 狠狠被他捏住,扬高。 她蹬着一双小腿,惊恐无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放开我,你快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大变态!” 阿格拉斯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丫头!自己大发慈悲对她好,她居然一点都不领情,还妄想从爱尔凡诺宫中逃走? 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她敬酒不喝喜欢喝罚酒,那他就无比满足她的愿望! 他一手揪着那小丫头的蓬蓬头,跨开大步向前,吼道,“来人,再用狗绳把这丫头套起来,关到笼子里去!” “啊!大变态!呸!” 阿格拉斯恼火地掐住小兔子的脸蛋,恶狠狠地低语,“我会让你知道,想要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 “陛下说,今天要把这大厅内所有的大理石地砖,全部擦洗干净。”望着这个小小的孩子无辜地看着自己,摩西很歉疚地低声说话,眼睛里闪过浓浓的不忍心。 “摩西婶婶,你不要难过,我没事的。”小兔子接过她手里的大抹布,望着那个与她同样高度的水桶,皱起了细细的眉头。 “那……小兔辛苦了,我先去做事。” 小兔子点点头,目送摩西离去。 小兔子盯着那只大水桶,使劲吃奶的力气将它踹倒在地。 “哐当!” “哗——” 一道巨大的响声后,水铺洒了一地,顺着纹理清晰的大理石地面四处满溢。 小兔子拖着长长的皮绳爬在那些水渍上,一路擦着大理石地面。 . 111 彪悍的童工(一) 擦就擦,阿格拉斯误以为她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那就大错特错了! 做家务向来就是小兔子最拿手的绝活,起先一段日子,给依赛尔强制性不允许操劳家务,还有点按捺不住呢。 依赛尔把她粗糙的小手养得细细嫩嫩,一直觉得很有成就感。小兔子弯起明亮的眼睛,一边擦地一边想着令人高兴的往事。 “碰!” 坎“啊——” 一道刺耳的叫声在大厅里回荡。 小兔子爬了爬,转过头去,只见卡卡露西小姐在大厅门口摔了个四仰八叉,粉红色的底裤都露了出来。 农小兔子一头黑线地望着卡卡露西小姐。 她一边揉着腰哼哼唧唧,一边费劲地爬了起来,拧着眉,尖叫着拂自己身上的水渍,恶狠狠的眸光射向了眼睛瞪得老大的小兔子。 “你这个小畜牲!”她提步向她冲来。 “啊!”小兔子尖叫一声,慌忙丢开抹布转身就跑。 可是她忘记自己给皮绳绕在大厅柱子一角,所以很快便给一瘸一拐的卡卡露西追了上来,狠狠揪住了头发。 卡卡露西恼恨地伸手敲着她的脑袋,“是故意的吧,弄这么多水在大厅里?看你长得单纯可爱的,心思这么歹毒,想要摔死我呢?” “啊!”小兔子两手急忙护着自己的头顶,小脸涨得通红。 旋转扭身之际,看到阿格拉斯修长挺拔的身影正从转角楼梯上缓慢而下。 就这样,停住了脚步,两手轻轻扶住铁艺扶手,居高临下注视着狼狈不堪的小兔子。 挑剔而冰凉的眸光迎上小兔水汪汪的眼睛,发出危险的信号:求我!现在立刻求我!我就帮你! 小兔子恶狠狠地回瞪过去:别做梦了!死都不会求你这个变态帮忙! “啊……”脖子上的皮绳给卡卡露西抽紧,卡得小兔子胸口一阵泛恶心,捂着喉咙不住咳嗽。 阿格拉斯皱了皱眉头,恼火地瞪着不识抬举的小兔子,真想就让她这样多吃点苦头。居然死也不肯开口求他,求一句难道会死吗? “够了。”阿格拉斯几步冲下来一把扯开卡卡露西的手,用力丢到一旁。 卡卡露西一个踉跄,不甘心地回头,贴上阿格拉斯的身子,嗲声嗲气地叫道,“陛下,这个小畜牲弄得到处是水,害我狠狠摔了一跤!骨头都快裂开了。” 阿格拉斯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 卡卡露西立刻识相地噤了声。 “晚餐之前把大厅收拾干净,有一丝一毫的水渍,今晚你就不用吃饭了。” “啊!”卡卡露西惊叫一声,被阿格拉斯拦腰扛了起来。 她娇嗔地挥着粉拳,“陛下,你真坏啊……” “恶~~~~”小兔冲着那对狗男女吐出舌头。 谁知阿格拉斯突然掉转头来,于是小兔瞪大眼,粉粉的舌头不知道是该收回还是该继续这样吐着…… 阿格拉斯扛着嗤嗤嬉笑的卡卡露西径自上楼离去。 小兔歪着小小的脑袋探到楼梯口,瞄了他们一眼,跟着扮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朝她们离去的方向呸呸呸吐了几口口水。 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在床上好了! . . 小兔跪在地上擦地的同时,不忘这样诅咒他们! ****** 一番云雨过后,卡卡露西餍足地蜷在床单上,迷恋的眸光随着起身的阿格拉斯来回移动。 叩叩的敲门声轻轻响起。 阿格拉斯正在酒柜前倒酒,闻声转过头去。 “喀。”房门被人扭开了。 一缕褐色的长卷发从门缝内飘了进来。 阿格拉斯的唇畔勾起兴味十足的笑,盯着那扇慢慢打开的门,最终将幽然如玉的眸光落定在萨琳娜身上。 公主穿着一袭大红色低V领性感睡衣,胸前挤出一道迷人的沟沟。 公主低着头,脸上呈现一片红晕,是男人都会沉醉在公主此时此刻的模样儿中。 阿格拉斯笑着走向沙发,叠起腿坐下,伸手向站在门边的公主轻轻招了招。 公主垂着脑袋入门,一步步走到阿格拉斯身边。 阿格拉斯伸出一只光泽如玉的右手。 公主急忙扑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贴在唇边不住亲吻。 望着这样乖巧听话的公主,阿格拉斯满意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公主张开双臂扑到他身上,让他特有的迷人气息,深深包裹住自己…… 她知道她疯了。 早在相遇那一天就为这个男人疯了…… 这些天来,卡卡露西的呻/吟声简直快把公主磨疯了。 公主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什么骄傲,她只想被眼前这个男人深深占有,其他什么都不愿再想。 为了他,她情愿抛弃尊严、抛弃一切,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 公主知道。 这一刻…… 她已经沦陷得很深很深,再也不能容她回头…… ***** 被陛下拥在怀中的甜蜜与幸福,让公主暂时忘记身边还有卡卡露西这个碍眼的女人存在。 她不断忽视着卡卡露西嫉妒的眸光,随着阿格拉斯优雅步下楼梯。 “怎么样?是时候看看那只小狗有没有把活儿都干完了。” “是是的。”胖子管家抽着唇挥汗如雨,“小小兔小姐实在是太有才干了,呃,陛下应该亲自瞧一瞧,小兔小姐似乎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一种折磨,相反还还……呃,很乐在其中……” . 112 彪悍的童工(二) . 不可能! 让她小小的人儿一个人擦那么片大厅,大人都吃不消,更何况是这个娇滴滴的小妞儿? 哼! 不来求他就让她继续受罪!一天比一天苦,一个小时比一个小时苦!直到过来求饶!阿格拉斯负气地思考,松手放开萨琳娜公主的腰身,在公主无比失落的眸光中,沿着转角楼梯快步走下去。 坎于是,阿格拉斯陛下看到一幕挺怪异的场景。 那小小的人儿站在宽敞明亮的大厅中,背对着所有人,一会蹲下擦两下地,一会又站起把抹布卷成桶状,权当麦克风,高声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那颗小头颅还尽兴地甩动着,作出各种各样古怪的动作。 农好像……真得比较怡然自得。 阿格拉斯来到她背后,小兔正扭着小蛮腰转过身来,差点撞上他。 急忙一个紧急刹车,立正身形,小脸上含着一点点尴尬,“你,你干吗像鬼一样站在别人身后?” 阿格拉斯挑剔的眸光在大厅内溜了一圈。 扼腕地要死。 这丫头还是不是人呢? 居然短短一个下午把大厅擦得这样光洁亮堂,人走在地上,完全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怪不得管家说小兔小姐无比有才能…… 阿格拉斯没有整到小兔子,气得半死。 他面色难看地瞪了小兔一眼,随即转身就走。 小兔忍不住出声叫道,“喂,你可别食言哪,今天我有晚饭哦。” 阿格拉斯面色阴郁地步出大厅。 胖子管家急忙跟了过去,萨琳娜与卡卡露西也紧随离去。 过了两小时,小兔正饿得肚子咕咕乱叫,胖子管家拿着一只盛满饭菜的狗盆笑眯眯地递到她面前。 小兔很气愤地挥拳头,“我又不是狗!” “陛下说,小兔小姐有的吃就吃吧,十分钟后收走这些饭菜!” “让他去死吧!”小兔子瞄了一眼那饭菜,急忙拿起一只鸡腿,一口啃下去,“呸呸呸”吐出几口盐巴。 “怎么这么咸哪?” “哦,陛下说,这些饭菜都是根据小狗的口味调出来的……”管家一个劲地擦汗。望着小兔子瞪死人的眸光,无奈地摊摊手,丫的他也不想啊,陛下这么做也真是……太幼稚了!说什么小狗口味,也不过是想整小兔小姐的借口而已。。。 小兔子用力将那盆饭向管家掷过去。 管家慌忙跳脚闪开,低头望着洒在地上的汤汤汁汁,继续擦汗道,“呃,小兔小姐的反应完全在陛下的预料之内。陛下吩咐,小兔小姐必须连夜清理这地面上的脏污,在明天早晨之前,把大厅恢复原样。” 管家看到小兔子咬住下唇,可怜委屈的小模样儿,有点于心不忍,急忙上前说道,“趁现在陛下还没回来,我找两个人来帮你,动作要快啊。” “巴图。领我的薪水却为外人办事,我可以随时炒你鱿鱼。”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胖子管家如遭雷击,全身僵硬,连忙狗腿地说道,“是是,我现在立刻去做自己的事。” 阿格拉斯阔步走到小兔子面前,神情傲慢地望着她,“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只要你肯求我……” . . 小兔翻着白眼不去看他。 阿格拉斯气极怒吼,“永远都学不会乖!好吧,就让你在这里呆一晚上,清理这一片地面,明天早晨的时候,我必须看到干干净净的大厅。否则,你早餐不用吃了。”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你呢!小兔子动着小嘴,喃喃低语。 阿格拉斯倏然转回头,怒气迸发。 小兔子急忙一手捂住小嘴,挑衅地睨了他一眼。 算你眼睛大哦! 卡卡露西有点不满陛下极度关注小兔子,这些天来,陛下对这小孩的关注几乎超出所有人想像。 卡卡露西扭着腰身上前,拉住陛下的手撒娇道,“陛下为什么一直跟这个小畜牲没完没了的呢?还是把她送走吧!要不然看着真是叫人生气。” “你闭嘴。”阿格拉斯恼火地瞪了卡卡露西一眼,抽开她的手,转身径自回房。 留下一脸青红交加的卡卡露西,望着阿格拉斯扬长而去的背影发了会呆,猛然回头狠狠剜了小兔一眼。 小兔子怯生生地看了眼这个疯女人。 卡卡露西踩着尖高跟笃笃笃负气离去。 擦地嘛,以前又不是没擦过,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干一点体力活而已,怎么可能难倒小兔子。 小兔子叨咕叨咕着蹲下劳动,两手推着抹布蹬蹬蹬一个来回。 随着夜色渐深,大厅内陷入一片朦胧的黑暗之中。 唯有窗外,明月高悬,还有一丝皎洁的透亮滑过地面。 小兔子也不知道擦了多久,饿得肚子打鼓,浑身疲乏无力,一屁股坐倒在地。 她有点泄气地伸手抚摸肚子,忿忿地骂道:“要人家干活还不给人吃饱,简直不是人!” “给了你食物,是你自己浪费了。” “诶?”小兔子触电似的跳了起来,一扭头,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你你你,你是鬼啊?老是喜欢在别人后面不声不响地出现。”小兔子用力拍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口,忿忿地骂道。 . 113 心跳的感觉(一) . “干吗啦?”小兔子踢着两条小短腿,给人拎在手里一路鬼吼鬼叫。 “闭嘴,吵死了!”阿格拉斯拎着小兔折回房,将她往浴室里一扔,“去洗澡。” 小兔刚想发言,一条超大的浴巾便兜头兜脑地丢上她的脸。 “嘭!”浴室门被他一脚踢上,险险甩上小兔精致的小脸蛋。 坎“神经病!睡到三更半夜自己来气啊!”小兔子咕哝着爬进那只椭圆形超大自动浴缸,满嘴的抱怨给当头一蓬水尽数淋灭。 每天要干那么多活儿,又不给洗澡真是太不人道了。 小兔子举起细细的胳膊东嗅西嗅,伸手在鼻尖扇了扇。 农身上一股发霉的馊味,臭臭的,怪不得他让她去洗澡,原来是他自己忍不了这个臭味。 小兔全身松弛,把自己浸泡在暖暖的水中,挺享受的闭上眼。 过了会儿,她又不安分地趴到浴缸边,左右顾盼,笑眯眯地想像着如今正在依鲁西姆宫自己的房间里洗澡,待会会有很可口的点心喂饱她。 不知不觉地,小兔搭在浴缸边的小手渐渐伸长、骨骼慢慢恢复原状。 她低下头,猛地伸出手,嘴巴张成O型。 适逢阿格拉斯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件吊带小可爱边走边咕哝道,“找不到童装,今晚将就点儿,穿这个吧……” “啊……”小兔子发出一道惊天动地的叫声,猛地把自己整个儿沉了下去,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瞪得圆咕溜丢的眼睛喷火地瞧着僵在门口的阿格拉斯。 这这这,这是什么人呀? 自己私生活混乱也就罢了,还当人家都跟他一样事事随便,恶心!讨厌!变态! 女孩子洗澡的时候,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闯进来啊? 一点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 阿格拉斯哪里知道小兔子今晚会发神经地突然变大了。。。。 他也很郁闷。 儿童洗澡有什么好看的,他是好心给她找件干净衣服送来,当时心灵很纯洁,却还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狠狠鄙视了一把。 气死个人! 既然她鄙视他,那索性让她继续鄙视一下,干脆就站在门口大大方方打量起那只仅露出一颗脑袋的小丫头。 “其实从我这个角度看过来,只能看到你的脑袋。”他倚在门口,玩味地扫视她。 “你你你!你还不滚出去!你想看什么?”小兔子结结巴巴地叫道,“滚~~” “哼!”阿格拉斯气呼呼地叫道,“少爷我现在就不高兴滚了,有本事你自己爬出来赶我滚!” “你!”这个人是不是没脸没皮的?小兔子气得伸出一颗拳头,“我警告你哦,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了。你堂堂一个帝国的皇帝陛下,传出去有辱名声!” 阿格拉斯勾起唇,嗤一笑,慢慢踱近那只浴盆,“你喊吧,女人在我房间里喊叫,通常只会有一种情况,所以没人会感到意外。” “你你!”小兔急忙贴着浴盆,生怕自己走光。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无限委屈的水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阿格拉斯隔着那只浴盆在她面前蹲下,凑近她那张苦兮兮的小脸,笑眯眯地说道,“你求我,你求我我现在立刻出去。” . . “你!你!”小兔子气得大叫,“你是不是有病啊,老喜欢我求你!” “不求?”阿格拉斯危险地眯了眯眼,伸手抓住小兔子凝脂白玉般的手臂,轻轻一拉扯。 “啊啊。”小兔子猛地朝前方凑近半寸,鼻尖凑着鼻尖僵住了身子。 女孩子身上那种特有的馥郁喷香直往阿格拉斯面上喷洒而来,莫名其妙地头晕目眩起来。 一种久违的、复苏的心跳,沉沉地擂鼓似的奏起动听乐章。 阿格拉斯突然之间有点着迷于这种味道。 不论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纯纯的香味,还是她发间那股可笑的儿童洗发精味道,都使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那双漂亮的大眼内弥漫着氤氲水汽,像有无穷无尽的魔力般一直吸引着他不住往深渊尽头坠落、持续坠落。 她的眼睛真漂亮。 手,不知不觉抚上她大大的眼睛。 可是她不该用这种单纯明净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男人。 太危险了。 阿格拉斯有种吻她的冲动,但到底怕吓死这只小兔子,只能在心底虚构幻想一下。 小兔子已经紧张到手脚发软,一个劲叫道,“求、求你,求你了啦!你你你出去吧!” 阿格拉斯有点狼狈地起身,掉转头,暗哑的声音响起,“衣服在旁边,穿好了出来!” “不要!我才不要穿你用过的女人所穿的内衣!” 阿格拉斯微微撇过头,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知道了,我叫人给你准备。” 这小妮子,不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时的表情,多么像一个小妻子在跟自己花心的丈夫抱怨。 “嘭!” 随着浴室门紧紧阖上。 小兔子松了一口气,正想抬脚跨出浴盆。 不料阿格拉斯又扭开门探了个脑袋进来,笑吟吟地对她说,“我这次是故意的。” “啊——”小兔子猛地又缩回去,忿忿地盯着他。 浴室门再次被关上,门外传来那男人一阵放肆的大笑…… . 114 心跳的感觉(二) . 这个男人简直神经病,老是喜欢要人求他,求他一次难道能让他多长块肉? 毛病兮兮的。 小兔子在镜子前面横照竖照。 一身粉粉的露肩短裙,短的不能再短,害她露出两条细细嫩嫩的腿,浑身不自在。 坎她轻轻扭开门,探了一颗脑袋出去,左顾右盼了会儿,间房内没人,于是松了口气,蹑手蹑脚从浴室出来,打算溜出房间。 “鬼鬼祟祟去哪里?”沙发那头突然探出颗脑袋。 原来他不是不在,而是整个人陷入沙发中,暂时没瞧见罢了。 农“我,我去哪里,用得着跟你说啊?”小兔子壮着胆子顶了他一句,随即继续装作没事人似的镇定地往外走去。 “碰!”房门被他一手推上。 “啊!”小兔子尖叫一声,给他拦腰打横抱起。 她踢着一双粉嫩嫩的腿尖叫,“你你,你想干什么?” “吃点心。”他邪荡荡地瞄了她一眼,笑道,“想不到你看起来瘦瘦的,该长肉的地方倒也不小,唔,还算令男人满意。” “什,什什么?”小兔子紧张滑稽地盯着他的脸,一个劲尖叫,“放开我!我我不是你的点心啦。” “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抱着他返回沙发坐下,不顾她挣扎抵抗,硬是把她拥到腿上,伸手指指茶几上的糕点,“你先品尝,这些是F国厨师精心调制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突然这么好心给她东西吃,不知道会不会投毒哦。 他递给她一只装有糕点的小碟子,笑吟吟地望着她,“快点吃呀,吃完轮到我吃了?” “啥?”小兔子差点给一口糕点噎死。 他瞧着她惊慌失措的小模样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低头在她粉粉的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果然口感很好。 小兔子惊得差点把碟子丢到他脸上,急忙推开他,伸手擦着自己的小脸,恼火地叫道,“你干什么?” 哪有这么随便的人,看到女孩子就亲亲抱抱的?恶心! “擦什么擦,不许擦。”阿格拉斯抓住她的小手,危险地眯起眼。 “你管我擦不擦,擦不擦是我的自由,除非你把我四肢给剁了!”小兔子火冒三丈地叫道,“放开我,神经病。我要回去了!” 阿格拉斯随即也火了,一手掐住她的小下巴,“我说不许擦就不许擦!” “神经……唔!”一嘴的骂语给他气势汹汹的堵了上来。 小兔子尖锐的惊叫声消逝在他的唇中。 她奋力挣动四肢,想要脱出他的钳制,却哪里抵得过他惊人的气力。 小兔子不住挣扎尖叫的后果便是直接给愤怒的阿格拉斯推倒在沙发上。 帝王的骄傲不容许别人拒绝反抗。 阿格拉斯一手扯高小兔子的双手,狠狠撬开她的小嘴儿,逼迫她接纳他,逼迫她迎合他,不许她不合作。 这般强硬的吻,让小兔子神经紧绷,两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眼睛睁得大大,面孔上布满滑落的泪水。 他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力气大得难以反抗,直叫人心惊胆寒。 “救命……”小兔子发出支离破碎的叫声,“救命……呜呜呜,依赛尔……” . . 阿格拉斯被她出口的依赛尔三个字,狠狠刺痛了一下,猛地支起身子,眼神阴鹜地笼罩,“依赛尔很温柔吗?手段很独特吗?是不是很怀念他?你放心!这辈子,你就只能沉浸在过去的怀念中了。我发誓,你这辈子永远别想离开我,也永远别想再看见他。” 说完,不顾小兔子不情愿地死命挣扎,再一次粗暴野蛮地咬上她的小嘴。 狠狠地、狠狠地擦去属于依赛尔的味道。 心里莫名其妙一阵揪痛。 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从来就只有他掠夺别人,谁也不能来掠夺属于他的东西!就算仅仅是占有,也一定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永远不会放手…… “哇……呜呜呜呜,哇啊啊……”惊天动地的哭声,充斥着阿格拉斯的耳朵,让他没来由感到无比的烦躁。 “别再哭了!”喜欢你才吻你,吻你有那么无法接受吗? 小兔子可怜巴巴地咬着下唇,死死闭着眼,不敢睁眼看他脸上可怕的表情。只是身体不住在抽搐抖动,落入阿格拉斯的眼中倍感心疼。 他懊恼地翻身坐起,一个劲骂自己神经。 自己怎么会变得没有格调到强迫女人? 死兔子真是厉害,只需一个鄙视的眼神、拒绝的手势,便能打乱他平静的心绪,随便令他抓狂失控到极致。 他拉着她起身,看她哭得那么凄惨,心里起了一层小小的内疚。 “好了,我不碰你。”他帮她抚平凌乱的裙子,取过一盒面巾纸擦着她不住滴落的泪水,“行了别哭了!吃东西吧。” 小兔子往后瑟缩了一下,水水的眼睛瞅着她,含着一点恐惧。 阿格拉斯心里有点难受,一股怒气没来由再往上攀爬,用力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笨手笨脚地擦着她的眼泪,“我很让你害怕吗?缩那么远干什么,说了不碰你就不碰你,吃吧。” 小兔子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但是又不敢忤逆他,生怕他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于是如同嚼蜡般的咬着点心。 . 115 翻身农奴把歌唱 . 冰凌 帝都机场 随着一大波人流移出机场大厅,文濯微微仰头看了眼碧蓝色的天际。 大幅墨镜挡住了他那张俊美脸蛋,瞧不出是什么表情,但可想而知应该不会很好。 坎高佻帅气的背影早已惹来多方侧目。 文濯招来一部出租车,“嘭”合上门,掏出口袋里不住震动的手机,“喂,嗯,我马上过来。” “司机,麻烦中益国际酒店。” 农“哦,好的。” 车子随即发动,在宽敞的马路上疾驰。 文濯深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冰冷寒意。 是的,再也坐不住了,必须得来一趟,亲自带回他的兔子。 从前天开始,UA五人便分批次陆续抵达冰凌帝都,五个人一同过来太显眼了,所以才如此决定。 阿格拉斯…… 文濯抑郁地盯着前方。 “嘟嘟——” “嘭!”文濯付了车费,转身往酒店走去。 一路搭电梯来到指定的房间,阿尔文四人早已等候多时。 佩尔正在电脑前忙碌的工作,见他走入,头也没回地叫道,“差不多快要分析完毕爱尔凡诺宫的地形分布,最迟明天晚上可以动手。” “嗯。” “放心吧,那个阿格拉斯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竟有胆量闯到他的地盘来。” “一定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我只想救回兔子。”文濯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们有哪一次失手的,别紧张,肯定没问题的。”阿尔文笑着安慰道。 “唔。” ****** 小兔子今天一早就闯了个小祸。 本来是早早的起身,看摩西婶婶在花园里忙碌,就想着帮点儿忙。 谁知道浇花反而成了浇人。 那水管死不长眼,一股脑儿全朝阿格拉斯陛下身上浇过去了。 当时胖子管家的叫声可真有够刺耳的。 阿格拉斯陛下一身剪裁合体的西服被水一冲,皱皱巴巴可笑至极。那头绮丽的金丝乱七八糟拖曳,从头到脚成了个落汤鸡。。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没有发火也没冲她吼叫,只是下意识地抽搐着唇角,回头就往寝殿去洗澡了。 倒是他身边两个女人。 用射死人的眼光恶狠狠地盯着她,活像她把她们的陛下怎么了…… 早餐的时候。 小兔子低头啃着小面包,根本不敢去看萨琳娜公主杀人的目光。 又来了…… 为什么呀? 每次吃饭都不消停。 她咔叽咔叽死咬面包,咕嘟咕嘟不太文明地灌下半杯奶茶,只想尽快吃完,赶紧从两个杀人的女人面前消失。 “吃那么快干什么?”阿格拉斯没好气地夺下她的杯子,“没人跟你抢。” “我……” “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还像小孩子,吃的满脸都是面包屑。”阿格拉斯叠起腿,顺手抽过一边的纸巾,替身旁的小兔子擦着小嘴。 “哦,我可以自己……”怯怯的声音消失在他狠狠的一瞪中,这眼神她明白,就是不准拒绝不准说不要。 小兔子如坐针毡,委屈得不行。偷偷瞄了瞄萨琳娜公主焦黑的脸色,心里一个劲为自己叫屈。 她也不想这样的好不好。 . . 谁知道这男人发什么神经,一大早不仅带上她一起吃早餐,还对她殷勤的要命。 本来农奴翻身,要欢唱的。 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爽,与其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还不如先前那样呢。 她又不稀罕他对自己好。 这样的阿格拉斯陛下,更叫她忐忑不安、心惊肉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再次活火山爆发…… “想什么?”他一手转过她的小下巴,盯着她有些神游的小脸,轻声问道。 萨琳娜不知不觉间收紧了五指,尖尖的指甲血淋淋地扎入手掌中,疼痛却不自知。 “没,没想什么。”小兔子急忙低下头,重新拿了片面包小口小口啃着。 坐在对面的卡卡露西,心情比萨琳娜还要不爽。 坐在她这个位置看着陛下,正好能将他眼底那抹刻骨的温柔瞧得清清楚楚。 而在卡卡露西的记忆中,陛下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瞧着任何一个女人。可是现在居然出来一个例外?怎不叫人妒恨交加? 眼前的小女孩根本还是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小丫头。 凭什么得到陛下的宠爱? 长得又不是特别标志,只是可爱一点罢了。 又碰巧生了一双特别会狐媚男人的水灵灵的眼睛,最讨厌的就是会装可怜、骨子里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想不通,那种矮冬瓜的身材,有什么特别吸引力? 卡卡露西思来想去,觉得这小女孩普通到根本毫无优点,跟她一比,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萨琳娜公主强自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那张娇媚的脸上生硬地勾起一丝微笑,“伊小兔同学,你不是掉下海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萨琳娜与卡卡露西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小兔就是前两天见到的那个小孩。 她俩要是了解到实情,表情肯定会很精彩。 跟随阿格拉斯陛下的近侍嘴巴比什么都严实,当然不会随便泄露阿格拉斯陛下不想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我,我是掉下海了,不过被被阿格拉斯陛下救了。我,我很感激陛下。。。”(呸,一点都不感激!)小兔子怯生生地望了男人一眼,在他威胁的眼神下,吐出事先套好的口供。 阿格拉斯满意地扬起弧度优美的唇。 小兔子垂下脑袋,一手拿过番茄酱,捣鼓着拉开酱包。 不料酱包再次不合作地丢她脸了,“啪”一声,一坨番茄酱就这么不长眼地飞上卡卡露西小姐的左脸…… . 116 我想你了(一) . “啊!”小兔子张开小嘴,错愕地望着卡卡露西。 “啊——”紧接着,卡卡露西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叫,惹来萨琳娜公主的鄙视。 小兔子急忙双手合什,露出讨好的表情,不住拱手,“对不起对不起,卡卡露西小姐,我我帮你擦!” 说着,急忙抽过一张纸张就要凑上去帮卡卡露西擦脸。 坎卡卡露西哪里会领她的情。 “啪” 卡卡露西狠狠拍开小兔的手,愤怒地尖叫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让我在陛下面前出丑!” 农“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小兔子急忙摇着双手蹦到卡卡露西小姐面前,再度抽了一张干净纸巾凑到她脸上,“我帮你擦卡卡露西小姐,一定擦得很干净,比你原来的样子还美。”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原来很丑啊!”卡卡露西大吼一声,娇媚的面部扭曲着,脸上犹沾着那坨红红的酱汁,使她看上去极为搞笑。 阿格拉斯瞧着努力想打圆场,却把气氛越搞越僵的小兔子,忍不住噗一声笑了起来,一手抚了抚额角。 卡卡露西于是更加愤怒了,居高临下一手揪起小兔子的衣领,“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一肚子坏水呢?” “我我……卡卡露西小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我不是有意的啦。”小兔子急忙吊高一只小手,涨红着小脸蛋,使劲想让对方明白自己其实真得是不小心。 “想让我相信也行。”卡卡露西伸手拿起一杯奶茶,作势往小兔头上浇灌下去。 “卡卡露西!”阿格拉斯倏然起身,一把压住她的手掌,使力让她放下杯子,“够了,只不过是一点小事,回去洗洗脸就行了。” “陛下!”卡卡露西踱足撒娇。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阿格拉斯扭回头,严厉地盯了她一眼。 卡卡露西负气离去,临走前不忘狠狠剜了小兔子一眼。 小兔子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卡卡露西小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就这样不管她,好吗?” “吃东西。”阿格拉斯拉着她坐下,帮她涂上果酱,将一片面包递给她。 小兔子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阿格拉斯便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唇边勾起一丝微笑。 萨琳娜望着眼前这刺人的一幕,不停在心中尖叫:伊小兔!为什么你掉下海不立刻死了呢?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我看上的男人,你都要插一脚?为什么? 萨琳娜微微扬起下巴,用骄傲无比的口气掩盖心中的愤怒,“伊小兔同学,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呢?依赛尔陛下不清楚你在这里吧,一直不回去,会让依赛尔陛下担心的。” 小兔忽地睁大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开心无比地问道,“我可以吗?公主我可以回去吗?” “当然……” “不可以!”阿格拉斯打断萨琳娜公主的话。 小兔脸上灿烂的笑容倏地消散,转而换上一副愁苦的表情。 阿格拉斯看着这张苦里吧唧的小脸,满心不是滋味儿。 他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胳膊,蛮横地将她扯站起,回头狠狠瞪了萨琳娜一眼,“公主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依赛尔这个人,我不想在吃饭的时候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会使我想吐。” . . “我看到你才会吐!依赛尔依赛尔依赛尔!唔!唔~~~”小兔给他一手捂住了嘴巴,拦腰抱起,毫无反抗力。 “唔唔!”小兔踢着两条腿儿,憋红脸,死死瞪着眼前可恶的男人。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至此以后,我不想在你嘴里听到依赛尔三个字!可以做到吗?”阿格拉斯抱着她走到前方一株遒劲的苍松下,垂眸敛眉,专注地盯着。 做梦!小兔子愤怒地盯着他! “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今后别想开口说一个字!你可以选择试一下!”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念道。 “呜!呜!”小兔子害怕地望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含着一点点欲掉不掉的泪水,强忍着心中一股酸涩,默默点了点头。 他可以控制她的嘴巴,但却不可以控制她的心。小兔子暗中想道:就算不说出来,也可以在心底把那个名字呼唤千千万万遍! 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阿格拉斯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将她放下。 小兔子一转身撒丫子便跑。 阿格拉斯追上几步,狠狠一拽,重新把她拽入怀中,一手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向后仰起对上他阴鹜的双眸。 “跑什么跑,我有那么令你害怕嘛?” 小兔子很想点点头,可是可是,看到他想火山喷发的表情,急忙又摇了摇头。 她实在不想给他活活掐死…… “其实,我也不想凶你。”阿格拉斯张开双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蓬蓬头,声音闷闷地发了出来,“可是你不乖,老要气我。只要你以后听话,我就不吼你,好不好?” 小兔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其实根本没听进去什么,兀自在他怀里紧张个半死,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 117 我想你了(二) . “答应我的事就要做到,不可以骗我也不可以敷衍我。”阿格拉斯抓起她的小手贴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小兔子像是给毒蛇咬了一般,猛地把手一缩。 这个举动,又刺激到了阿格拉斯陛下的神经。 他再一次用力钳住她的小手,眸中喷着薄薄的怒意,“不允许拒绝抵抗!不允许!才答应我要乖要听话,怎么原来都是敷衍的吗?” 坎小兔子委屈地咬着小嘴,黑色的眼珠子惊慌失措地骨碌碌直转。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阿格拉斯弯腰凑近她一点点。 你已经伤害了,陛下…… 农小兔子憋着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往后退缩,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可是小小的身躯就是止不住颤抖呀。 尤其当他逼近自己的时候,那种纯粹的压力,真得非常恐怖。 这一举动,让阿格拉斯有点伤心沮丧。 他的本意是想向她示好,可是一番笨拙的举措,反而令她对他更反感,怎能不沮丧?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他索性蛮不讲理地捏住小兔两边脸颊,“笑!我要你笑给我看!” “哪里笑得出来?” “笑不出来?我就亲到你笑得出来……”他将她合腰一抱,轻轻托起,不顾她尖叫呼救,狠狠堵上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嘴儿。 他知道,这样蛮横只会令她心里生出更多的厌恶。 可是他真得不知道,除此之外,该怎么亲近她,所以只能用一贯强硬霸道的手段,强迫她接纳他。 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便会习惯他掠夺的手段,敞开心怀接纳自己。 再难搞的女人都是这样搞定的,他不信就拿这个单纯的小女人没辙。 “嘭!” 皮箱重重地落在泥土地上,溅起丁点儿尘土。 一截花树的尽头。 满眼泪水的金娴雅,咬着倔强的唇,恨恨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想不到自己趁着十天假期安排好一切事情,迫不及待飞来冰凌见他,他竟然在抱着另一个女人亲热。 金娴雅的心中涨满无比的怒气。 什么理智、什么矜持、什么气度全都给她一股脑儿地抛去了脑后。 她现在只想抓着阿格拉斯怀里的那个女人,狠狠将她撕成碎片。 金娴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力揪住小兔子的头发。 “伊小兔!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小兔子“哇啊”一声惊叫,小脑袋被一股外力撕扯着猛往后仰去。 阿格拉斯急忙伸手护住她的脑袋,一把摔开金娴雅粗暴的手,怒目瞪去,“干什么?” “干什么?”金娴雅愤怒地瞪大眼,苍白的小脸上布满强烈的恨意,冲着阿格拉斯吼叫道,“你居然问我干什么?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在和别的女人亲热,我是不是要笑着说请继续啊?” “和你金家联姻不过是政策上的部署,你管我外面有多少女人,喜欢和多少女人亲热?”阿格拉斯轻佻地睨了她一眼,跟着冷哼一声。 “放开,放开我!”小兔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推开阿格拉斯。 . . 小小的脸憋得通红,明亮的眼睛里布满泪水,气得胸口不住颤动,用手背狠狠擦着自己的小嘴,愤怒地开骂,“金娴雅你神经病啊,莫名其妙就冲上来揪头发,自己没本事看着自己的男人,放他出来四处咬人!你以为我喜欢给他强迫啊!我当被狗咬呢。” “不许擦!”阿格拉斯有气又急,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小爪子,死死捏在手中,表情可怕得不得了,“你说什么?什么被狗咬?不许擦,你听不到啊!” 他恼火地再度抓下她另一只手,用力地紧握,脸色瞬时变得铁青。 “你放开我啊!你这个变态神经病!你喜欢和多少女人乱搞一气都不关我的事,总之请你离我远一点!” “你想都不要想。”阿格拉斯气怒攻心,一手捏住她的小脸阴声冷气地念道,“你越是讨厌我亲近你,我越是要亲近你!说不定,总有一天,你会迷上这样的我。” “你去死!”小兔子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踢了他一脚,趁他吃痛弯腰之际,猛地挣开他的手,撒腿狂奔,中途几乎趔俎跌倒,踉踉跄跄继续飞奔。 “小兔!”阿格拉斯抬眼望着她飞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心里没来由地滑过一阵莫名慌张,忙拔腿追赶,担心晚一步便会给她逃脱了。 决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离开爱尔凡诺,离开冰凌。 “阿格拉斯!”金娴雅在他背后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匆匆赶来见你?你知不知道?” 阿格拉斯陛下充耳不闻,距离她越来越远。 金娴雅嚎啕大哭着蹲下身子,两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膝,泪水不住不住埋入脚下的泥土。 “我想你了……阿格拉斯我想你了……” “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呢?” “你知道吗?我多想你可以怜惜地抱抱我……阿格拉斯。”金娴雅的哭声,慢慢变成低沉的呓语,捂着脸蹲在地上不停哭泣,好似只要把眼泪流尽便能疏解心里的郁结。 . 118 搜身(一) . 小兔冲进门那当口,阿格拉斯鬼魅的身影,一点点一点点在自己眼前凝聚了。 她来不及急刹车,一股脑儿撞进了他的怀里,给他拦腰一抱,身子腾空而起。 “啊!你放我下来,你这个可恶的坏蛋!”对自己的自投罗网真是无语透顶,小兔子十分生气,不住抖动两腿又踢又叫。 阿格拉斯懒得理她,径自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坎林涛突然疾步过来,弯腰说道,“陛下,有一封密报。” “嗯,放在那儿。”阿格拉斯如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制服小兔子上头,哪里还有空管别的事情。 “是,是关于依赛尔陛下的。” 农“依赛尔!”小兔尖叫一声。 阿格拉斯恼怒地扣住她的小下巴,恶狠狠地吼道,“说了不准你叫他的名字,听不懂人话吗?” “林涛,去书房等我。”阿格拉斯负气地叫道。 “是,陛下。” “依赛尔,依赛尔!”小兔张大嘴儿惊呼。 “该死的!摩西,摩西!给我拿一卷胶布过来封住她的嘴巴!” “陛下。”摩西有点为难地望着阿格拉斯,转眼好言劝说小兔子,“小兔小姐,快别再激怒陛下了!” “依赛尔!依赛尔!依赛尔!”小兔子挥着拳头,卡带似的不停叫唤。 “给我!”阿格拉斯凶神恶煞地瞪了摩西一眼。 后者急忙取来一卷胶布,剪下一截递给陛下。 “你没权利这么做!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疯子!疯子大疯子!” 阿格拉斯取过摩西手里的一截胶布,用力往小兔子嘴上一拍,消去那令人生气的噪音,跟着恼火地吼道,“给我来人,把她的手和脚全部绑起来,关到寝殿去,好好看着,一步都不许她离开。” “唔唔,唔唔!唔唔唔!”小兔子用眼光凌迟阿格拉斯,恨死了这些人在她手上、脚上套上沉重的镣铐。 阿格拉斯抱着小兔子回到自己寝殿,将她往床上狠狠一丢。 嘭! 小兔子跌在床上,疼得伸手不住揉腰。 手镣脚镣簌落落拖到地上,一晃动便不住响。 阿格拉斯吸了一口气,表情抑郁地盯着小兔子,“乖乖呆在这里等我,还敢胡乱跑的话,会让你尝到更严重的后果。” 小兔子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视他离去。 阿格拉斯负气来到书房,重重踢上门,心情烦躁地走到书桌旁坐下,“说。” 林涛挺身立在书桌前,毕恭毕敬地说,“接到情报局的消息,依赛尔陛下与UA原班人马,分批潜入我国境内,之前入住中益酒店,但是我们的人搜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像是故意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嘭!”阿格拉斯重重一拳头落在桌子上。 “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采取行动,但请陛下做好准备。”林涛有点忧虑地皱起眉头,“UA的人肯定会在这几天潜入爱尔凡诺宫。” “这么大的地方,他们爱找就让他们找。”阿格拉斯阴郁地勾起唇。 “属下觉得,他们不会打一场没把握的仗。”林涛低声说道,“之前在戈德岛时,UA的人也是速度超快地找了过来,这次一样。我怀疑,他们有可能在小兔小姐的身上埋了类似于追踪器的东西,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精准确定她的存在方位。” . . 阿格拉斯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愤怒,“她居然一直瞒着我?该死的小丫头!” “也未必啊陛下。”林涛一丝不苟地补充道,“以小兔小姐这么迷糊的个性,也许自己也不知道的吧,或许是依赛尔陛下自作主张地在小兔小姐身上装了这类仪器。” 阿格拉斯的怒气慢慢熄灭下来,想了想也觉得有点道理,“现在怎么办林涛。” “首先必须把小兔小姐身上的仪器找出来毁掉,再将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保护,然后再部署对策,如何对付UA那些人。” ****** “嘭!”重重的摔门声让迷迷糊糊朦胧入睡的小兔子一下惊醒了过来,瑟缩着往后退去,水水的眼睛里含着害怕的情绪直勾勾盯着不断逼近过来的阿格拉斯。 “唔唔唔唔!”(不要过来。。) “告诉我,你身上的追踪器在哪里。”阿格拉斯表情抑郁地望着她,伸手扯下领带,一步步靠近。 “唔唔唔唔唔?”(什么追踪器) “少跟我装蒜!临走前,依赛尔在你身上装了东西会不知道吗?”他用力摔开自己的外套,卷起衬衣袖口,俊美的脸上浮过一片阴云。 小兔子爬呀爬,爬到床的另一边,一脸戒慎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什么追踪器?我不知道) “不说实话,那就只好由我亲自来搜你身了。”阿格拉斯一把扯住她的脚镣,将惊惶尖叫的小兔子拖到自己身边。 “唔唔,唔……”小兔子晃着脑袋惊恐地看着他。 阿格拉斯无理取闹地掳下她双肩上的袖管,不顾她死命反抗,蛮横地撕开她上半身连衣裙,两手探了进去,不停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走搜查。 黑色的瞳孔内闪着一丝暴怒,薄薄的唇抿得死紧。 . 119 搜身(二) . 小兔子唔唔咿咿地尖叫,情绪很悲愤。 阿格拉斯才不管她在不在抵抗,径自恼火得要命,扒掉她身上仅有的内衣,两手不停在她胳膊上的肌肤游走,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他这么疼你,不可能帮你植入皮肤,会在哪里?” “唔唔唔,唔唔唔唔……”(其实是,哇哇哇,哇哇哇哇的哭声。。) “快点给我想想清楚,临走前依赛尔有没有对你做过些什么特殊的事情?”阿格拉斯搜完前面,便将小兔子翻个身打算搜后面,手指扯着她的小裤裤,毫不避忌地探入探出,游走在她身体各处。 坎“有没有带什么玩具之类的东西?快点拿出来!” “唔唔唔唔唔……” 阿格拉斯这才想起小家伙不能发音,于是弯腰撕开她嘴上的胶布。 农小兔子发出一声羞愤的尖叫,不停踢着腿喊,“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疯子!我哪里来的什么玩具,你们从海上把我打捞上来,什么都没有了!衣服后来都是穿的你定制的,放开我,你这个大混蛋!哇啊啊……” 阿格拉斯按着小兔子不许她起身动弹,双眉死死锁成一团,目光渐渐滑到小家伙的脑袋上,集中在她插在鬓发间的那朵蓝色水晶蝴蝶上。 “依赛尔送给你的吗?”阿格拉斯阴郁地问着话,伸手将小丫头脑袋上的发夹掳了下来,拿在手中不停翻看。 “还给我,你还给我!”小兔子掉转头惊声大叫。 阿格拉斯松开小兔子,径自拿着发夹来到窗边,对着阳光仰头观望发夹。 果然…… 内里有猫腻。 就是凭这个确定兔子的方位吗? 哼!他用力将水晶发夹摔到地上,一脚将它踩了个粉碎。 才拥上毛毯傻呆呆坐在那里看着他的小兔子,突然哇一声哭开了,可怜兮兮地瞧着那只支离破碎的发夹,泪水不住淌了下来。 阿格拉斯阴森地朝她走过去。 小兔子瑟缩着颤抖,搂着被子一个劲往后退去。 阿格拉斯伸出双手,恼火地将她抓到身边,打横抱起。 小兔子哇哇痛哭,紧紧揪着胸前的毛毯,一边抽噎一边哀求,“你放我走吧,好不好?我以后会报答你的!阿格拉斯,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阿格拉斯紧紧抿着唇,面色铁青、一语不发地抱着她走出寝殿。 经过重重廊庑、穿过绿树成荫的后花园,来到一座古旧的钟楼前。 小兔子看着这个荒凉的地方,忍不住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阿格拉斯抱着她来到升降梯前,跟着吱吱嘎嘎一路往上升去,直到最顶层。 他抱着她跨步出去。 她看到走廊上漆黑一片,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 她哆嗦着给他抱进左侧一扇铁门,入眼一片晕黄柔和之色。 房间布置得像套房那般华丽,家电器具一应俱全,可是却没能让小兔心里生出一丝一毫的高兴。 这里像一个华丽的牢笼,走进来,似乎就很难走出去。 “阿格拉斯。”小兔子给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急忙爬到他身边拖住他的手,“你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 . “这里很安全,我每天会来看你。”阿格拉斯在床边坐下,一手搂过她玉色的脖颈,在她粉嘟嘟的唇上印上怜爱的一吻。 “阿格拉斯,你放我走吧,你不是最喜欢别人求你嘛,我求你,我求你!”小兔子直愣愣地点着头,不住摇晃阿格拉斯的手,“你让我走吧,我会很感激你的。” “想都不要想,这个念头转都不需要转。”阿格拉斯强忍住心里的怒火,一手抓住她的小下巴,按着她的小手爬上自己的胸口,“是你害我整日心绪不宁,睁眼闭眼都是你的身影。是你唤醒我的心跳,让我知道自己还是活着的。对我就像下了蛊一样,害我着迷不已,勾引我喜欢你,然后就想这样丢开我自己逃走?不可能!” “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对你做过啊。”小兔子慌忙摆着双手,急急摇头道,“阿格拉斯,你是有未婚妻的,你你以后要娶金娴雅同学,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不不不会做你那票女人中的一个。” 他突然伸手紧紧抱住她,懊丧地低吼道,“之前那番话,不过是想气走讨人厌的金娴雅。我不会娶她,她在我眼里,和那些女人无异啊。而小兔在我心里才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还叫人打过你,你一定很气我。可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会加倍补偿你的。”他将她的小下巴抓起来,很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现在不喜欢我,是因为你还没有好好了解我。我们和好吧小兔,以后我让你多多了解我一点,你一定会慢慢喜欢上我。” 小兔子猛摇头,摇得那颗小脑袋都快掉下了,“不行的阿格拉斯陛下,金娴雅同学是个好女孩,你不可以辜负她!我,我不会喜欢你的。我,我真得不喜欢你!所以,你你,你也不要喜欢我了。” 阿格拉斯心底的怒火熊熊炽烧,心想自己已经委曲求全温颜软语地求你了,你居然还不领情,到底想怎样?你说不要我喜欢就能不喜欢吗?这种事我说了能算吗?我自己的心给你勾走了,我要不回来了,我除了夺走你的心填补上我的空虚,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办法? 看来……对付你,就只能用铁血强硬手段! . 120 囚住你的心 . 第二天早晨。 摩西笑眯眯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注视她小口小口喝着牛奶,“小兔小姐,早餐要是有什么不合胃口的就告诉我哦。” “摩西婶婶,昨天晚上有很奇怪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好可怕呃。”小兔子捧着温暖的杯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摩西。 摩西愣了一愣,急忙拖了一把椅子坐到小兔面前,摇了摇手道,“小兔小姐,你不要害怕,这个……其实没什么的。陛下在附近安插了很多人手保护小兔小姐,你放心。” 坎“摩西婶婶,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不给我回去。”小兔子垂下脑袋,悲催地陷入情绪中。 摩西谨慎地往后看了一眼,急忙微微凑近小兔子,低声说道,“听说,是,是依赛尔陛下带了人这两天就要闯进来,所以陛下有点紧张。” “依赛尔?”小兔子眼睛霍然一亮。 农“嘘!”摩西急忙伸手捂住小兔子的嘴巴,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小声点,外面有人看守呢。” 小兔子忙吞了口口水点点头,爬紧摩西身边,压低声音说,“摩西婶婶,你知不知道,依赛尔,他什么时候会来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陛下如临大敌的样子,这几天连军情处的人都全体出动,四处搜查,应该快要来了。我猜,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晚上!” 小兔子的眼睛里燃起生的希望,两手交握在胸前,开心地低语,“依赛尔来救我了,依赛尔来救我了。” “叩叩叩。” “嘘。”摩西急忙伸指靠住自己的唇,装模作样地大声说道,“小兔小姐,早餐还合胃口吗?” “摩西婶婶,有的糕点太甜了。” 管家巴图笑眯眯地推门而入,“小兔小姐在用早餐啊,小兔小姐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嘛。” 穿着一身卡通睡衣的小兔子抬眼看了看巴图管家,“胖子叔叔,你来干什么?” 管家巴图挥了挥手,随即有四五个佣人各自端着一只红漆木大托盘走了进来,集体笑眯眯地注视着她。 巴图揭开一块粉色盖布,满满一盘各式各样的水晶发夹呈现在小兔子面前。 巴图笑呵呵地擦汗道,“陛下说昨天弄坏了小兔小姐的发夹,小兔小姐心情很不好,这些,全都补偿给小兔小姐,呵呵,呵呵!” 除了笑,巴图管家也是无语了。他丫滴一晚上,像疯子似的,带人召集所有百货公司的代理,到处挑选这些发夹,小兔小姐要是一个都看不中的话,他想,他就只能切腹自杀去了。 小兔小姐不说话的样子更叫他心里没底,只好赔笑着让佣人们把托盘放下,再两手交握,笑成一朵花,“小兔小姐一时可能会眼花缭绕,没关系,没关系,小兔小姐可以慢慢挑选,一定要选一个漂亮的发夹戴在你可爱的小脑袋上,求求你,求求你啊!”要不然陛下会勒令我再去找,找到我发疯为止,呜呜呜呜…… 巴图说到后面,露出了小狗乞怜般的可笑表情。 . 小兔子睨了他一眼,嘟着小嘴就不高兴开口。 巴图擦了擦汗,心里七上八下地给摩西使了个眼色。 摩西翻了个大白眼递给他,突地向小兔低头笑笑,“小兔小姐,看在胖子叔叔辛苦了一晚上,去挑一个让叔叔交差好吗?” “呃呵呵呵,是啊是啊。”巴图不住擦汗,讪笑连连。 小兔子挪着两条小腿移下床,不开心地瞄了巴图管家一眼,勉为其难地走到柜子前,一支支看着挑选发夹。 巴图管家一手抚着胸口,半松了一口气,跟着向摩西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模样儿很滑稽。 摩西抿唇暗笑。 突地,一道尖利刺耳、类似于野兽嘶鸣的尖锐声音划破了平静的钟楼。 小兔子抓着一支发夹的小手稍微抖了抖,扑腾扑腾着跑回床上,一头扑进摩西怀里,惊惶错乱地叫道,“摩西婶婶,又来了又来了,就是这个可怕的声音。” 摩西环住小兔子,瞥眼瞪向一边的管家,“快点出去看看。” “呃!”管家疾步往外走去。 “小兔小姐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来。”摩西放开小兔子也阔步出门。 小兔探头探脑地走到门口,刚拉开门,门口两名军人便立正挺身,向她行了一礼,“陛下吩咐,小兔小姐不可以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我,我又不出去。”小兔子嘟起嘴叫道,“我只是站在这里看看。” 她把脑袋探到漆黑的走廊上。 远远瞧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狂奔过来,猛地滑倒在地,哼了一声,似乎摔得不轻。 这时,摩西执着一盏油灯缓步而来,过道上微微亮起一点星火,照着那摔在地上的小女孩苍白无色的小脸。 小女孩大概八岁光景,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她太半张小脸,模样儿很可怜,瘦巴巴的小手下意识地绞在一起,瑟缩地望着弯腰注视自己的摩西。 “你怎么在这里?陛下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的吗,为什么跑出来?” “摩西小姐,妈妈她疯了,她想咬死我。求求你,别让我再回去了……” . 121 血浓于水(一) “不行,这是陛下的吩咐,你不可以违背。”摩西一把扯起那豆芽般瘦弱的小女孩,拖着她往走廊东面大阔步而去。 “摩西婶婶,摩西婶婶。”小兔子用力推着门口那两尊拦路佛,恼火地叫道,“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让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兔子一弯腰,一溜烟儿从两人的空当中跑了出去,奔到摩西面前,一把抓住那哭得凄惨又大声的小女孩,“摩西婶婶,你要带她去哪里?” “小兔小姐,这件事请你不要插手。”巴图笑呵呵地说道,“我们会尽快处理完毕,还你一个安静的空间。” 坎“姐姐,姐姐!”小女孩可怜巴巴地揪住她的小手,仰着头哀求注视她,“你可不可以求求摩西小姐,不要送我回那个可怕的地方。” “你们到底要带她去哪里?”小兔子死死抓住女孩子的手不放。 “陛下!”楼道内传来军人行礼问候的声音。 农小兔子与其他人一同回过头去,阿格拉斯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来到小兔子身边,一把抓住她细细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拖动,“谁允许你私自走出来的?” “啊!”小兔子忍不住小声惊呼,扭动着被抓住的小胳膊。 “她怎么会在这里?”阿格拉斯索性搂住那躁动不安的小兔子,眼神凌厉地向摩西与小女孩射过去。 “哥哥,妈妈她疯了,她会咬死我的,求求你,别把我送回去。”小女孩怯怯地垂下头。 “疯了?她又不是今天第一天疯!你跑出来干什么?摩西,送她回去!”阿格拉斯不客气地下着命令。 “是,陛下。” “放开我,你放我下来,那个小姑娘是谁?你要把她送去哪里?”小兔子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给他抱着重新返回屋子,抛到床上。 “你怎么这么容易让别人忽悠?”一根手指戳上了小兔子的额角,“你啊,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那么多别人的事情做什么?吉吉妲娃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她跟她的母亲一样,淫/荡无耻攻于心计,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不要再跟她接近,听到没有?” “你,你说的是那个八岁的小女孩?”小兔子错愕地张开小嘴儿。 “张着嘴干什么?是不是希望我吻你?”阿格拉斯弯下腰,烦躁地凑上前来,伸手抚摸她嫣红的小嘴。 小兔子瑟缩了一下,用力摇了摇头。 阿格拉斯哼了一声,适逢电话响,接听后,便使劲掐了下小兔子嫩嫩的脸蛋,“乖乖呆在这里,迟会儿我再来看你。” 小兔子跪坐在床上,目送他转身出门,一手按着胸口,松了口气。 中午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小兔子打了个瞌睡补了会儿眠,醒来时,也不过才两点多钟。 小兔子无聊地趴在床上玩拼图,直到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送点心的来了。 结果转头一看,竟然是金家三少艾瑞克斯。 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小兔子怎么会忘记是什么人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 要不是这个男人落井下石揭穿了她的身份,她现在会有这么惨? 她瞄了他一眼,随即撇回小脑袋,抿着嘴继续玩拼图,打算将这个人视作空气。 “小兔。”艾瑞克斯有点尴尬地走进来,合上门。 见她丝毫不理他,艾瑞克斯只能挺僵硬地站在那儿。 隔了半响,他才低声说道,“小兔,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吗?”小兔忍不住转回头急吼吼冲他叫道,“我现在有这个处境,全都托你的福,金三少爷。” “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就是小兔,我……” “三少爷替阿格拉斯陛下办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吧?何必把人推下火坑后,还要在这里惺惺作态呢?” “我……”艾瑞克斯叹了口气,找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你可不可以平心静气听我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小兔子瞪得滚圆的大眼直勾勾盯着他,“你走吧,我再也不会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是替阿格拉斯陛下来游说我的话,我劝你还是免了,我不会改变心意留在这个地方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走!” “你别这么冲动,小声点!”艾瑞克斯挪近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就算要离开,也得找到适当的时机对不对?” “你说什么?” “嘘。”艾瑞克斯伸手捂住她的小嘴,歉疚地望了她一眼,“其实,我是想来告诉你,我愿意帮你……” “真得吗?”小兔子蓦然瞪大双眼,有点怀疑地看着艾瑞克斯。 艾瑞克斯苦笑着点点头,伸指弹弹她玉白色的额头,“我不骗小孩子。” 小兔刚要说话,门口廊道上突然又再度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以及孩子奔跑呼救的声音。 小兔打开房门,只见一个穿着大红低V领睡袍、赤着嫩足的卷发妇人形同疯状地狂吼乱叫,上前踢打爬滚在地上的小女孩,下脚无比沉重,仿佛要把小女孩往死里踢去。 小兔子一手捂住小嘴,倒抽一口凉气。 “姐姐,姐姐,救命啊姐姐。”小女孩疼得在地上翻滚呼叫。 . 122 血浓于水(二) . “住手,你在干吗啊?”小兔用力推开戳在自己眼前的两截木头,冲了出去,一把将小女孩拖到自己背后。 卷发妇人猛地抬起头,朝着小兔凶狠的龇出一口森森白牙。深陷的眼窝、发红的眼睛、歪在一旁的嘴巴、还有脸上那道深深的暗红疤痕印,闪电般地滑过小兔眼前。 那副恨不能拆人骨喝人血的穷凶极恶模样,狠狠吓了小兔一跳。 妇人的脸,瘦削得像一个恐怖的骷髅,往小兔面前发狂的一凑,小兔便搂着那个小女孩惊叫一声往后跌去。 坎艾瑞克斯一手抵住小兔的细腰,将她扶稳到一旁。随即一个箭步冲到卷发妇人面前,反手拖住她的手腕,“把夫人送回去,为什么会让她跑出来?” “啊哈哈哈……”卷发妇人突然发出一阵令人狂起鸡皮疙瘩的笑声,扭动水蛇腰贴上艾瑞克斯,伸出那只瘦骨嶙峋的鸡爪手着迷地抚上艾瑞克斯英俊的脸庞。 艾瑞克斯一把摔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鄙视。 农“是,是的,三少。”两名士兵急忙上前架起疯妇,不顾她赫赫吼叫着,拖着她就往走廊尽头走去。 妇人不合作地尖声狂叫,不停蹬着双腿狠狠甩着脑袋。 好几次险些从那两个男人手上挣脱开。 好不容易,廊道尽头的铁门发出“哐”一声巨响,跟着,妇人不停拍打铁门与狂嘶乱叫的声响刺耳的响起。 小兔紧紧抱住小女孩的脖子,表情惊惧地望着那黑暗廊道的尽头。 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一只肉眼瞧不见的怪兽蹲着,随时打算咬死别人。 “别怕,关起来就好了。”艾瑞克斯上前握住小兔的手,冲她露出一丝抚慰的笑容。 “三少爷。”小兔子搂着那不停抽噎的小女孩跟随艾瑞克斯重新走回房间,“那个疯女人是谁啊?” “姐姐,她是我妈妈。”小女孩低着头,眼里含着泪光。 “怎么会这样啊?他们为什么把你妈妈关在那里?”小兔蹲了下来,抱住那可怜兮兮的小女孩,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吉吉妲娃。”艾瑞克斯眯起眼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你话太多了,你现在该回去了。” “三少爷,我不想回去,我,我想和姐姐住在一起,妈妈她今天一直在发狂,不知道怎么了。”小女孩绞着自己泛白的手指,怯怯地抬眼望了艾瑞克斯一下。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艾瑞克斯一口拒绝。 “她妈妈有病,你们干吗把这个小女孩跟一个疯子关在一起?” “这件事小兔不要管。这个女人生得女儿绝对不简单,不是普通的孩子,绝对不可以和你在一起。”艾瑞克斯一把拽过吉吉妲娃的小手,那小女孩“哇”一声扯开嗓子哭开了。 “三少爷。”小兔急忙跑上前两步,拦在他面前,“你们不可以把这个小孩子和疯子关在一起,太不人道了。” “姐姐。”吉吉妲娃可怜兮兮地扁着小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滴落。 “三少爷,你看她这么可怜,你怎么忍心呢?”小兔急忙搂过那个小女孩,伸手帮她擦眼泪。 . . “小兔。”艾瑞克斯皱了皱眉,“我答应你没用,陛下一定不会把她留在你身边的。” “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艾瑞克斯知道拗不过她,于是只能看着小兔叹了口气。 送走艾瑞克斯后,小兔拧了条毛巾,让小女孩把自己的小脸擦擦干净。 拿来点心和小女孩一起吃了会儿,看那小丫头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于是小兔有点好奇地问道,“吉吉妲娃,为什么他们要把你和你妈妈关在这里?” “哥哥不喜欢妈妈和我,他看到我们就像看到苍蝇一样,我们的存在只会让他很生气。” “哥哥?” “阿格拉斯哥哥。” “你是说,阿格拉斯陛下把你们母女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嗯。”小女孩怯弱地点点头。 “为什么,吉吉妲娃,关人总要有个理由吧。” “哥哥说,妈妈和我的存在只会为皇室抹黑、让帝国蒙羞,所以,不可以给别人看到。”小女孩低下头,委屈的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滚,“姐姐,我害怕那个黑黑的地方,那里的床,好硬好硬,每天都吃不饱,还要给妈妈打。” “那里……你妈妈住的房间,不是这个样子的吗?”小兔伸手指指布置华美的套房。 吉吉妲娃用力摇摇头,“当然不是的。哥哥要折磨妈妈,怎么会给她这么舒适的环境呢?” 小兔急忙将她拉到身边,抱住她小小的身躯,“你别难过了吉吉妲娃,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吉吉妲娃双眼一亮,燃烧着开心的光芒。 她用力点点头,拉住小兔的手摇晃道,“姐姐,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我知道依赛尔哥哥这两天要来接你,所以哥哥才会把你关到这里来加强保护。我想和你一起走,我想依赛尔哥哥了。” “啊?你认识依赛尔?” 小女孩点了点头,亮亮的眼睛弯成两道细细的月亮,“嗯,依赛尔哥哥比阿格拉斯哥哥温柔多了,我喜欢依赛尔哥哥。” . 123 血浓于水(三) . 小兔有点沮丧地摸摸小女孩的头,“可是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 “哥哥来的话,姐姐会带吉吉妲娃一起走对吗?”小女孩期盼地望着她。 小兔扯扯唇角,讪笑着答道,“应,应该会的吧。”掌控权又不在她手里,这个问题应该去问依赛尔比较好。 小女孩立刻笑得堪比一朵盛开的鲜花。 坎“吉吉妲娃是怎么认识依赛尔陛下的?” “一出生就认识了啊。” “呃?”小兔禁不住扯了扯唇角,“那个,吉吉妲娃出生的时候,依赛尔陛下应该有十六岁了吧。” 农“是妈妈告诉我,吉吉妲娃有两个非常优秀的哥哥。” 小兔“哦”了一声,点点头,突地后知后觉般地瞪大双眸,一把抓住小女孩惊叫道,“你刚刚说什么?” “吉吉妲娃有两个哥哥。”小女孩仰着下巴看向小兔子,“依赛尔哥哥和阿格拉斯哥哥,都是吉吉妲娃同母异父的哥哥呀。” “啊!”小兔一手遮住小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你,你的意思是……依赛尔陛下和阿格拉斯陛下,是,是有血缘关系的?” 吉吉妲娃用力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小兔子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绕着沙发来回踱步,“依赛尔和阿格拉斯居然是兄弟?天哪,真是不可思议。” “这么说……”小兔茅塞顿开般的大叫,“依赛尔五岁的时候,妈妈就是跟着冰凌的前任皇帝陛下跑了?” 吉吉妲娃重重地点了点头,“妈妈对男人的兴趣不会超过三个月,所以,能够和依赛尔哥哥的父亲在一起呆五年,已经很了不起了。” “啊?”小兔惊讶地张大嘴,半响没发出声来。 “吉吉妲娃的妈妈,怎,怎么会是这种人哪?” “那那那,那你,你就是阿格拉斯陛下的亲妹妹喽?他为什么这么对你?” “我的父亲,不是阿格拉斯哥哥的父亲。我的父亲,只是一个看守皇宫的小侍卫。”吉吉妲娃可怜巴巴地垂下头,“小的时候,他们一直叫我杂种……” “啊??”小兔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依赛尔的妈妈都做了些什么呀?那是一个为人母会做的事情吗?难怪阿格拉斯陛下生气。换了谁都会生气报复,这样的母亲,极度对孩子不负责任。 “喀。”门锁旋动。 一缕飘然拂过的金色长丝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小兔子转过脑袋,看着推门步入的阿格拉斯,眸光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不知道是不是古怪的心理作祟,现在再看着阿格拉斯那双深黑色的眼眸,小兔子就觉得这双眼睛特像依赛尔…… 小兔子摇头晃脑的样子落入阿格拉斯眼中格外逗趣。 他故意板着脸凑上前去,伸手捏捏小兔子的脸颊,“看到我就摇头,摇什么摇?” 小兔子回过神来,急忙摇着手道,“没有没有,我不是对你摇头。” “吉吉妲娃。”阿格拉斯严厉地盯着小女孩,“我知道你的手段不止这些,不过,想打算盘打到小兔子头上,你还嫩了点儿,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去,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阿格拉斯,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妹妹这么凶狠呢?她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小兔子伸出去的双手被阿格拉斯不客气地拽了回来。 . . 一根手指戳上她细嫩的额角,“你懂什么?她是个谎话精,别看她小小年纪,却是一肚子坏水,你这么笨,跟她搅在一起,被人卖了还会给她数钱。” “哪有那么恐怖,她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小兔子抓住他的手,“阿格拉斯,你不能把对母亲的偏见投射到吉吉妲娃身上。” “看来,鬼丫头又在你面前卖弄了不少口舌。”阿格拉斯嗤之以鼻,投给吉吉妲娃一个冰冷的眼色。 吉吉妲娃一缩脖子,死死低下脑袋。 “吉吉妲娃很乖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孩子呢?吉吉妲娃把什么都告诉我了。阿格拉斯,既然和依赛尔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为什么要这样恨他讨厌他呢?” “是他率先背叛了我,就不要怪我对他心狠手辣。” “阿格拉斯。” “好了,我说过你这张小嘴再也不许提这个人的名字。”阿格拉斯生气地将她抓到怀里,抬眼瞪着吉吉妲娃,“滚出去!别再让我重复第二遍!” “哇……”吉吉妲娃洒泪奔了出去。 “你!”小兔子气得无语。 “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好,我是担心你被人骗了。”阿格拉斯凑过嘴唇,被小兔子甩头躲开了。 阿格拉斯有点恼羞成怒地扣住兔子的小下巴,强迫她张开唇接纳他,一股脑儿闯入她馥郁喷香的小嘴中,肆意吮吻…… ******** 糜烂的夜色。 星光与灯光远远地交织成一片。 酒店第一十九层,豪华套房内。 五个一身黑色紧身服饰的高佻男子围着玻璃桌上平铺的一张地图指指点点部署讨论完毕。 各自拿着一只旅行袋扔到地上,弯腰掏出一把零件迅速组装着枪支。 “我们只有三个钟头的行动时间,明天早晨六点之前一定要赶回帝都焱帝城,要不然赶不及记者招待会。”佩尔冷静地说道。 . 124 雷霆行动(一) . 文濯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将子弹一粒一粒放入弹匣,手法熟练地旋动一下,迅速将子弹推上膛。继而弯腰拣起地上的大旅行袋,甩到背上,转眼望着其他四个伙伴,“老规矩,我和阿尔文负责救人,塞利亚负责牵引,其他人按照原定计划路线,准备随时撤退。” 众人同时点点头。 塞利亚将五个加载爱尔凡诺宫具体地形图的特殊眼镜分发给大家佩戴。 众人各自戴上造型怪异的眼镜。 坎调整视线距离。 水平方向,一幅完整的爱尔凡诺宫地形图,构架分明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核对时间。” 农五人动作一致地掠起左腕衣袖,齐齐低头看向表,点点头。 “行动!” 午夜十二点。 夜色缱绻,凉风阵阵。 依赛尔、阿尔文、塞利亚三人已经顺利潜入爱尔凡诺宫。 三人互比一个手势,分头扑向一个皇宫守卫,动作迅速无比地捂上他的嘴巴,寒光凛凛的匕首同时抵上对方的脖颈。 改变声线后的男音低低响起,“快说,被你们阿格拉斯陛下掳来的小姑娘在哪里?” “陛陛下的……寝寝殿。” 依赛尔在守卫的脖子上拉开一条血线,拖着他笨重的身体没入树丛中,与折返而来的塞利亚、阿尔文会合。 “怎么样?” “都说是在阿格拉斯的寝殿。” “你信吗?”阿尔文皱了皱眉头。 “要不是突然失去小兔的讯号,也不必如此手忙脚乱立刻行动。”塞利亚抿唇冷道。 “去看看。” “依赛尔。”阿尔文拖着他的身子隐入暗处,“如果是陷阱,就会掉入阿格拉斯事先设好的圈套之中。” “陷阱也必须得跳。”依赛尔忍不住低吼道,“我一分一秒都不可以再等了!让我去找她。” “嘘,有人。”塞利亚按着他二人蹲下。 只见一个冬瓜似的矮胖子领着一大群人急冲冲往前走,边走边抱怨着,“我就知道啊,陛下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前个儿要我找那么多发夹哄女孩子,今个又要我连夜带人去买豆腐花,天知道豆腐花儿是啥玩意儿呀!呜呜呜呜,有我这么累的管家吗?陛下自个惹得人家女孩子哭个不停,哄都哄不了,遭殃得就是我们……” 三人互相使一个眼色。 潜在最外边的阿尔文便悄悄尾随上去,不着痕迹地伸手捂住队伍最后一个佣人的嘴巴,在对方放大的惊恐视线当中,将他拖入黑暗处。 依赛尔手中凉沁沁的匕首抵上了佣人的大动脉,“快点说,你们陛下正在哄的女孩子,现在在哪里?” “在在在……在寝寝寝,寝殿。”那人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窜,惊恐地望着那把贴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匕首,不住吞咽着口水。 “不说老实话是不是想死?和刚才所问的人说的是不同的地方,该让我信你还是信他?”阿尔文恶狠狠地掐住那人的脖子,用力勒紧,佣人面色苍白几乎无法呼吸。 “快点说,我的耐性很有限。” . . “是是是,我我说我说,其实是在花花园后面的钟钟楼……” “钟楼?”依赛尔眸色一闪,继续逼问道,“女孩子为什么哭?” “不不不,我不知情啊。我我我刚刚和管家进进去的时候,就看看到小小姐缩在床角一个劲啼哭,陛陛下有点束手无策、焦头烂额,所以才会想尽办法哄哄她……” “碰!”依赛尔一记重击狠狠劈晕那人,眼中闪着杀人的凶光。 该死的阿格拉斯!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畜牲! 三人利落的身影滑过夜空,循着路线图一路飞奔到后花园。 “前面有二十几个暗卫。” “我去搞定他们,你们两个从后面进去。”塞利亚伸出拇指朝后面划了一下。 阿尔文与依赛尔点点头,三人分头行事。 趁着浓浓的夜色,两条鬼魅的身影抵达钟楼附近。 依赛尔朝阿尔文打了个手势,二人迅快地穿过红外线扫射范围,轻轻滚落在一旁的草丛中。 簌簌落落的响声引起了守夜士兵的注意。 两个扛着家伙的彪悍年轻人一步步朝依赛尔躲藏的草丛步去,谨慎地用枪尖扫拨周围范围。 突地,钟楼前方拉响一道警报,两个士兵对看一眼,急忙招呼十几同伴直奔前方。 依赛尔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拉过附近一个守卫,捂住他的嘴割破了他的喉咙,轻轻将他拖到隐秘的地方埋好尸身。 同一时间,阿尔文也解决了一个守卫,二人来到高塔钟楼前,仰头望着顶层房间内灿烂的灯火,微微一眯眼。 依赛尔将肩上的背包放在地上,取出钢钩,当空甩了两下,牢牢扎在高塔墙壁的缝隙中,钢钩距离顶层的空中小阳台不足一米距离,攀爬起来很方便。 依赛尔向阿尔文比了个手势,后者会意地点点头。 于是依赛尔便只身跳上绳索,手脚灵活地朝上方攀爬。 很快,他来到阳台底下,一手轻轻按上了向外面伸展出去的阳台边缘,微微一用力,整个人便轻巧地翻了上去,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小型阳台上。 他咬着一把匕首,就地翻滚至落地窗边,用匕首的尖刃轻轻将落地窗移出一条缝隙,微微挑起那垂地的幔子,看了进去。 . 125 雷霆行动(二) . 隔着垂地的幔子看过去,仅一眼,不由气得血往上冲。 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正给别个男人搂坐在腿上轻薄。阿格拉斯那个该遭千刀万剐的畜牲正不顾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求饶,蛮横地掠夺她的小嘴儿。 依赛尔快要气死了! 其实阿格拉斯也很生气。 坎自己温颜软语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她偏不听,硬要逼得自己恼羞成怒,采取强迫的手段。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停下强吻,阿格拉斯一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红肿迷人的小嘴儿,把头贴向她的额头,缓下声音,“好了别哭了,我是喜欢你才亲你的,有那么难以接受吗?乖,笑给我看看。喏,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下次不再对你用强,好不好?” “叩叩。” 农“进来。”阿格拉斯搂着膝头不住揉眼睛的小姑娘,抬眼望过去。 林涛不苟言笑地入门,“塔楼东面起了一把小火,引起一场不小的混乱。此刻正派人过去查探,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们暗暗潜进来了。” “他们能找到这里再说吧。”阿格拉斯挥挥手,露出一丝满不在乎的表情。 林涛应了声是,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阿格拉斯抓住小兔子的手儿,“别揉眼睛,这个习惯一点不好。” 小兔子水水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瞧了瞧阿格拉斯。 深黑色的瞳孔紧紧收缩,阿格拉斯心中莫名地滑过一丝刻骨柔情,起身抱着小兔子往床边走去。 “阿格拉斯,你要干什么?”小兔子咬着下唇可怜巴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睡觉。” “你要留在这里?”小兔子惊声尖叫。 阿格拉斯将她抱到床上,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道,“可以啊,只要是你希望的。” “我我,我不希望。”小兔子急忙摆手摇头,连连摇头,死命摇头。 阿格拉斯哼了一声,轻轻扯下她的小外套丢在地上,目光在她粉白玉嫩的双肩上流连,深黑的眼瞳内闪过一丝烈焰。 他侧身在她床边坐下,叠起腿,伸手抚摸她细细嫩嫩的手臂,“放松,别这么僵硬,这么僵硬的睡觉,明天早上起来会浑身酸痛。” 我我我我紧张……小兔子那双机灵的大眼一直骨碌碌转个不停。 她伸出手指悄悄爬了一下身旁的毛毯。 阿格拉斯握住她的小手,“做什么?” “我我冷。”小兔子言不由衷道。 “冷吗?”阿格拉斯伸手,从她光裸的粉肩探入,摸摸脖颈和锁骨处,沾了一手湿漉漉的汗水,“不会啊,你好像很热。” 他邪魅的勾起唇,俯下身,温润的气息逼近她的小脸,“我帮你脱了裙子,哪有人睡觉穿这么多衣服的?你是怪胎吗?” “啊?”小兔子悲愤地咿呀,两手给阿格拉斯拉至头顶,无力抵抗。 眼睁睁看着自己卡哇伊的裙子给男人剥了下来。 露出里面一件粉粉的吊带小可爱,薄薄的布料在半截大、腿上微微卷曲着。 于是,以为扒了她的裙子就能大饱眼福的阿格拉斯陛下有点失望了。 阿格拉斯古怪地笑了笑,伸指勾起她粉嫩的桃腮,“真是个小妖精,怎么穿这么多呢,难怪热得不行,一早就猜到我会脱你衣服吗?” . . 小兔子睁着水水的大眼,用一张苦巴巴的小脸对着他,“陛下你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回寝殿了嘛。” “哦。我先看着你睡着我再走。”阿格拉斯弯腰亲了她一口,继续剥她的吊带小可爱,“脱光光睡有益健康哦,我帮你宝贝。” 可令他郁闷的是,没想到这丫头穿了好几件吊带衫,长的短的,薄的厚的,真亏她穿了这么多件竟没有中暑,脱脱一件脱脱再一件真让陛下抓狂啊。 阿格拉斯有点不耐烦了。 他索性把她抓起来抱到腿上,连着几件吊带衫一同往上翻卷,拉至她的脖子,齐齐掳了下来,扔到地上。 小兔子近乎光光的半躺在他怀里,给他捉住一对爪子,径自咬着唇,悲愤无比。 就在这时。 “嗤!嗤”两声轻响。 两颗烟雾弹从落地窗外精准无比地投入室内,恰好滚落到阿格拉斯脚边。 浓烟阵阵,迷雾茫茫。 阿格拉斯伸手在眼前轻轻一挥,急忙谨慎地抄起一条薄毯裹抱住小兔,疾速往后退去。 冷不防,背后传来呼呼风响,有人趁虚而入,给了他致命一击。 阿格拉斯反应奇快地闪躲开,突然觉得手中一空,怀内的小兔子竟连人带毯子给人空手夺走。 屋子内有两个人。 两个配合的天衣无缝的男人。 依赛尔? UA? 他们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入侵了?居然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气息与踪影! 阿格拉斯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但是更快地,有人先一步用尖锐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后背。 屋子内的浓烟从门缝里透了出去,引起站在门外的两个士兵的注意。 虽然铁门隔音设备很好,站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但这股浓烟却有点不寻常。 士兵们上前敲门,凑着通话口问道,“陛下,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格拉斯鬼魅的身影从刀刃下一点点一点点消失了。 . 126 雷霆行动(三) . 他消失的快,依赛尔却比他更快。 依赛尔一把扯过阿尔文的手,与他先后从阳台垂至地面的绳索上滑了下去。 小兔子惊喜交加地睁大眼睛,瞪着上方那张戴着怪异眼罩的脸,“依赛尔,依赛尔!” 她伸出一对爪子抱住他的腰,迷恋地将脑袋投入他的怀抱,心情激动地半死。 坎是了,就是这个令人怀念的味道,好好闻哦。她的依赛尔,依赛尔来救她了。 “快点,给她打一针!”依赛尔抱着小兔子蹲下,一手掳起她玉臂上覆盖的毛毯。 嘶哑的声线滑过小兔子的耳朵,害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仿佛给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 农不是依赛尔的声音? “你,你是谁?”小兔子惊慌失措的叫声给人堵在了喉咙口。 跟着,眼睁睁看着另一人从拉链袋中取出一支事先准备好的针筒,一下扎在她白嫩嫩的手臂上。 哇—— 好疼啊! 小兔子伸出一对小小的爪子挣扎了三秒,迷迷瞪瞪地睁眼闭眼,脖颈微微一沉,昏睡了过去。 昏过去那当口,竟然还张大小嘴儿,一脸惊讶的表情。 依赛尔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合上她的小嘴,谨防有苍蝇飞入。 他背着她耸起高佻的身子,阿尔文已经整理好东西站起。 说时迟那时快。 阿格拉斯鬼魅的身影瞬移到依赛尔等人面前。 依赛尔急忙将毛毯包裹的小兔子抛给阿尔文,一撇头,淡淡道,“走。” 阿尔文接过小兔子后退一步,用力点点头,转身便按照既定的撤退路线,纵横跳跃,速度极快地向前狂奔。 阿格拉斯冲上去的身影给依赛尔挡住。 二人同时拔枪,边跑边开枪。 子弹咻咻咻,带着尖锐的噪音风驰电掣般向对方飞去。 依赛尔顺势伸腿将一只废旧木箱踢起,迎面朝阿格拉斯击打过去。 同时,子弹像生了眼睛一般,扣扣击中两个突然从后面冲跑过来的士兵。精准的爆头,两个士兵连一个字都没吐出,便倒地身亡。 依赛尔没有恋战,在阿格拉斯追过来之前,瞬移消失了。 片刻后,依赛尔追上阿尔文,重新搂抱过小兔子,与阿尔文一同快速撤退。 这时,爱尔凡诺宫前前后后已经拉响了警铃。 许许多多荷枪实弹的士兵正从廊道内奔过来追赶他们。 阿尔文与依赛尔一个大拐,正好迎上一小队匆匆奔来的士兵。 他们二话不说,一手抓起机枪就是一顿扫射,将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几个士兵扫成了马蜂窝。 依赛尔上前踢了一个小头目一脚,枪托一记重击粉碎了小头目的天灵盖,让抽搐中的男人彻底归西。 阿尔文弯了弯唇,“你这家伙还是这么狠,要是刚才没有事先弄昏小兔子,你说她现在会不会吓得哭死过去?温柔的依赛尔,突然变成杀人狂魔了……” “啰嗦。”依赛尔瞟了阿尔文一眼,“快走。” 二人再一轮急速狂奔。 好在既定的逃亡路线上,守卫的确不多,就算遇上一两股,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尽数解决。 他二人一路狂奔。 . . 远远地看到大批士兵从四面八方追了过来。 突地,斜刺里冲出一辆仿佛醉酒似的越野车,歪歪扭扭横冲直撞地来到他俩面前。 车门用力一踢。 塞利亚忽地探出一颗脑袋,朝他们使劲一勾手,“上车!” 二人同时一滴汗。。。这家伙从哪里搞来的一辆车? 阿尔文上前不由分说将塞利亚扯下驾驶位置,“依赛尔,你开车。” “干吗啦?”塞利亚给阿尔文塞上后座,不满地叫道。 “你那开车的水平还是歇会儿吧。” 说话间,依赛尔已经坐上驾驶位,将小兔子递给后面两男人。 依赛尔摩拳擦掌,兴奋地叫道,“坐稳了。” “唧——”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 依赛尔用力加踩油门,越野车朝前面一片人群直接飞了过去。 “趴下!”阿尔文大吼一声,抱着小兔子弯腰低头。 与此同时,左面车窗玻璃给一阵子弹啪啦啪啦地扫中,碎玻璃精彩地掉了一地…… 依赛尔驾车飞过了人群,重重落在泥土地上,再加油门,一个大拐弯,车轮再次发出难听地尖叫。 塞利亚跟着车身弹跳起来,一下撞上了车顶,揉着额头气呼呼地大叫,“依赛尔这家伙开车水平很好吗?” “比你个左右不分的家伙要好点。”阿尔文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将差不多快要掉到地上的小兔子重新抱到怀里。 小妮子正皱着眉心睡得香甜,仿佛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呢。 阿尔文看着小家伙啼笑皆非。 不带这样子的,他们几个男人发神经似的拼死拼活为了谁呀,当事人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殊不知这场浩劫完全是由她而起。 依赛尔驾车冲出爱尔凡诺宫。 一路警车大鸣。 军用车一辆接着一辆满载荷枪实弹的士兵,穷凶极恶地追赶他们。 阿尔文摊开地图,大吼大叫着指点路线。 . 127 雷霆行动(四) . 终于,三人带着昏睡不知世事的小兔子来到浦港口岸。 夜色中。 一辆飞溅着水珠、破风破浪驰来的快艇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依赛尔先把小妮子抛上快艇,让凯特稳稳接住她。 坎自己与阿尔文、塞利亚二人,鱼贯跳上那艘快艇。 时间刚刚好,在两辆军用车、十七八辆警车呼啸赶到港口时,快艇以冲刺的速度“刷”一下笔直弹跳着离开了岸边。 阿格拉斯恼羞成怒地命人找了一辆快艇,带上五个军人跳上船,跟着急吼吼追赶他们。 农凯特驾船的技术简直太……惨不忍睹了。 飚得依赛尔三人忍不住想吐。 “你丫会不会开啊?”塞利亚抗议地大叫。 “稳当点行不行啊?” “你没见他们追来了吗?”凯特急吼吼叫道,“要是一会儿出动军方海战部队,我告诉你们,就死定了!” “死你个头啊。”塞利亚啊呀一声惊叫,噗通一声仰天跌倒。 依赛尔跨到船尾,阴森注视着紧咬他们不放的阿格拉斯等人,拨通了阿格拉斯的电话,等待了很久,对方才接听。 “哥哥想要说什么?”阿格拉斯冰冷至极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入依赛尔的耳中。 “阿格拉斯,我从来就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你应该知道。”依赛尔冷哼着注视不远处紧紧跟随的快艇。 对方的子弹咻咻地滑过空气,由于射程过远,几次都落在了水面上。 “我们在海岸上埋了炸药,同样的,在你里也埋放了八个爆破点,立即放弃追赶,否则,你的宫殿会陷入火海,万劫不复。至于伤亡的数字,我想不用我告诉你,陛下自己会具体计算。” “闯到我的地盘,掳走我的女人,以为我就会这样放过你吗?”恶狠狠的声音随之响起。 阿格拉斯扬起一只手,翻滚的巨浪随着他强大的异能波动,滚滚扑向依赛尔等人的快艇。 依赛尔敛下眼睫,同样伸出右手,推动水柱卷起高涨,狠狠撞上阿格拉斯激流涌来的巨浪。 “哗”一声巨响。 两道翻滚相撞的水柱势均力敌地向前后平铺直下,飞溅的水珠落在众人的脸庞上。 依赛尔等人所坐的快艇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而阿格拉斯他们所坐的快艇却给突然倾斜过来的巨浪阻滞了一下。 与此同时。 远远地。 爱尔凡诺宫那边传来“轰”一声巨响,红红的火光,伴着滚滚直冲的浓烟,扬起在城市上方。 这些疯狂的家伙,真得在爱尔凡诺宫埋下了八处爆破点? 一旦逼急他们,那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倘若真得同时引爆八个爆破点,那么死去的民众,当真会不计其数…… 阿格拉斯突然抬起手,愤恨的目光随着那只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快艇远去。 感觉自己跳动的心,仿佛给人活生生剜走了一般,疼痛难忍。 不要夺走他的心! 依赛尔!你怎么可以让我这般恨你入骨? 他收紧五指,面色苍白地瞪着快艇消失的方向,咬咬牙,厉声说道,“收队,去请拆弹专家过来。” “呼啦啦啦……”小型直升飞机在快艇上方盘旋打转,慢慢放下一条吊梯。 . . 阿尔文将沉沉昏睡的小猪放到依赛尔的背部,用一圈皮绳将小妮子紧紧扣在依赛尔身上。 依赛尔抬手轻轻拍打小东西的PP,回头比了个V字手势,轻轻往上一跃,率先攀住梯子爬上小飞机。 阿尔文、塞利亚、凯特顺利攀爬上来,挤成一团。 阿尔文“哗”一下拉上舱门,抬眼笑着朝驾驶位上的佩尔翘起拇指。 飞机跟着“呼啦呼啦”作响,扑棱棱滑向昏黑的天际。 塞利亚艰难地侧转身子,取过背包里的地图,喀拉啦打开,“我说佩尔,下次可不可以换一台大点儿的直升机啊!明明是三人座,要我们五个人挤。” “没钱!”佩尔气呼呼地否决。 “依赛尔!” “干吗啊?我又不是聋子,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看佩尔,你看他!明明超有钱的,老在我们面前哭穷。” “下次出钱买个大点的吧!”依赛尔给他们三挤在后头,腿上还压着那只笨兔子,已经窝的快反胃想吐了。 他才是最惨的一个好不好? “啰嗦死了!你出钱,我就买。”佩尔叫道。 “喂喂喂,前面好像有个黑点,喂喂,你眼睛看哪里?” “哇靠,貌似是一座塔楼!” “呼啦——”飞机擦着塔楼危危险险地过去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佩尔,你丫开车开得真烂!”塞利亚气呼呼地抗议道。 “这是车嘛?”其他人不约而同伸指叩向他的脑门。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拿到飞行员执照的?我怎么不知道?”依赛尔好奇地问道。 “谁告诉你我有飞行员执照了?”佩尔哼了一声。 “啥?”四人齐齐惊叫。 “我这不是头一回开嘛!熟悉几次就熟练了呀!” “你说什么?”四人争先恐后爬上去想要掐死他。 佩尔讪笑着摆手,“开,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 . 128 撒娇(一) . 五月十日凌晨一点。冰凌帝都,爱尔凡诺宫遭受严重爆炸袭击。嫌犯疑似长期流窜于欧罗纳边境的恐怖分子。为发泄对政府的不满,手持QWE050枪支潜入宫殿,与执行守卫多次发生武装冲突。士兵死亡人数现已上升至17人。 恐怖分子在皇宫正前门埋下炸药,爆炸引发一场不小的火灾,索性当时是深夜,并无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 此次恐怖袭击事件,引起广大民众极大的恐慌。今天一早,冰凌上万民众齐聚爱尔凡诺宫前,请求陛下见面。 上午九点十五分左右。阿格拉斯陛下在宫殿前广场上召见情绪焦虑的民众与记者,这次见面仅持续短短三分钟。皇帝陛下看起来十分疲惫,他的主治医生寸步不离地跟随着他。 坎皇帝陛下对此次恐怖袭击造成的恐慌,向民众表示最大程度的歉疚,并声称政府将会在短期内处理好这次袭击事件。政府已经安排了专业排爆人员大面积搜查皇宫各个角落,暂时没发现第二处爆破点。 另外,爆炸事件导致今天一早九点,欧维萨股市一开盘就狂跌8%。 各国首脑均对此次爆炸袭击事件表示强烈的震惊与极大的愤慨,纷纷致电阿格拉斯陛下表达慰问。 农Z国主席张雄天说,将会与冰凌全体人民站在同一战线上,共同度过本次难关。 M国总统谷格多来对此次爆炸袭击表示强烈谴责,愿意为冰凌提供各方面的帮助。 R国首相小苟多一郎向冰凌民众表示极大程度的慰问,表示在将来一段日子内,会为冰凌帝都提供最大协助。 Y国、F国等等各国元首也在今晨致电阿格拉斯陛下,表达最大的同情与慰问。 焱国陛下皇甫文濯在今晨九点半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对此次冰凌所遭受的爆炸袭击事件,表示强烈震惊与极大谴责抗议。 陛下声称,游荡在欧罗纳边境的恐怖分子长期以来严重破坏着世界和平,屡屡引发血案,早前也曾经收到过类似的恐吓信。 陛下表示,帝国上上下下全体民众愿意为冰凌提供帮助,早日消灭恐怖分子,还世界一个和平。 另外也请本国民众放心,政府的安全措施十分到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民众对政府的信任。 此次新闻发布会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皇帝陛下耐性地回答了全部记者的问题。 早上十点半,皇帝陛下在随同人员的陪伴下行色匆匆地离开会场。 路面拥堵情况十分严重,许多民众都情绪激动地涌上前与陛下握手。虽然有三百多名警察部维和人员在一旁组织秩序,但场面一度有点混乱,直至中午十一点,皇帝陛下才顺利离开会场范围。 本台记者报道。 “啪!” 宽宽的液晶屏幕给一只水晶酒杯掷中。 红色的汁液流了小半个屏幕。 林涛抿着唇,垂首站在阿格拉斯陛下面前,不敢注视陛下充血的眼睛。 依赛尔陛下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竟然把退路都计算好了,这黑锅,边境的恐怖分子背得可真冤枉。 . . “林涛,给我拨哥哥的电话。”阿格拉斯冷森地开口。 ******** “陛下,安全部部长在书房等您很久了。” “我现在没时间。” “陛下……”莫斯拿着电话奔来,“严老、屠老电话。” 依赛尔伸手一拦,“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几句啰嗦的废话,就说我不在。”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径直朝自己寝殿走去。 心急如焚地赶回房间,劈头就问阿尔文,“你刚电话里跟我说什么?什么起红疹。” 阿尔文坐在床边撇嘴,眼睛瞄了瞄躺在床上的小兔子,“小家伙的身体怪怪的,打了安眠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身体上还出了红疹,应该是药物反应。” 依赛尔急忙走到床边弯腰查看。 果然,小妮子裸在空气中的手臂与脖子上都出了不少红疹。 “那怎么办?” “没办法了,先吃两天药,看看再说。”阿尔文放下左腿站了起来,将一小袋药拎到文濯面前,“早中晚各一次,情况好的话,到今晚就能消疹了。” 阿尔文起身走出门去,文濯在小兔子身边坐下,轻轻翻看她的脖颈,慢慢皱起眉头。 他倒了一杯水将她扶到他怀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入她唇中,跟着灌下半杯水。 小兔子给呛了一下,呜咽着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晃晃悠悠间似乎看到依赛尔焦虑的表情。 “依赛尔。”她腾一下伸出双臂,极力往上攀爬。 依赛尔急忙抓住她的手,紧紧把她搂到怀里,皱着眉不停轻抚她的脖颈,咬着耳朵低语,“快把药吞下去。” 小兔子昏昏沉沉地吞了口口水,突地张嘴大叫,“依赛尔依赛尔……” “在这里,我在这里。”他急忙抓住她的小手不停亲吻,“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来了。” “依赛尔……”小兔子叫着叫着没了力气,头昏昏沉沉地倒在依赛尔怀里,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好像遇到极大困扰似的,很痛苦很迷茫地咬着唇皱着。 依赛尔舒了口气,伸手抚平她的小嘴,转头盯向敲门而入的苏利文,“什么事?” “陛下,阿格拉斯陛下电话。” . 129 撒娇(二) “哥哥的声音还是和以往一样冷静。”阿格拉斯森冷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这一次,哥哥的行动近乎完美,让我初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儿。” “哥哥说在宫殿内埋下八个爆破点,骗人的吧。” “以哥哥仁慈的心性,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情呢?” “我还真是愚蠢,居然到现在才想通这一点……” 坎“阿格拉斯,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了。”文濯走到落地窗畔,目光远眺,落在一片闪着碧粼粼光彩的游泳池上。 “想跟哥哥说,要牢牢看紧自己的宝贝,总有一天会再次夺过来的。哥哥最好用铁链拴住,永远别再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阿格拉斯,你还不明白嘛?我不是你!我不会去限制任何人的自由。我喜欢她,并不是想要禁锢她的自由,而是想给予她最大的自由快乐。” 农“虚伪。”阿格拉斯轻嗤一声,“哥哥骨子里与我淌着一半同样的血,那种占有欲根本就是天生的。你现在可以否认,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除非你对那样东西还不够执着,如果坚定决心的要她,就一定会不择手段。” “阿格拉斯,我和你之间的战争,不要牵涉到其他人,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一点。” “总有一天,会让哥哥同样品尝一下这种刻骨铭心的痛。哥哥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苦楚,以后……会全部报应在哥哥身上……” “阿格拉斯!” “今天,正式向哥哥宣战!以后……不管是否使出天下间最卑劣的手段,也一定会从哥哥手里抢走最珍贵的东西。” “阿格拉斯!” “喀!”电话挂线。 依赛尔低下头,若有所思地望着手机,闭了闭眼,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睡得十分不安稳的小兔子。 小东西眼睛眉毛此刻全都皱成一团,小拳头捏得紧紧。 眼角挂着几颗迟缓滚动的晶莹泪珠,瞧上去可怜又可爱。 依赛尔走近过去,侧身在她床边坐下,伸手将她紧紧抱到怀里,抚慰地拍拍她的背部。 他有点心神不宁。 适才阿格拉斯那番话,不啻在他心湖中投下一颗炸弹,久久不能使之平静。 是这样的嘛? 是这样的嘛? 自己和阿格拉斯毫无差别? 不对的。 他兀自摇摇头,陷入深思:他不会把兔子关到塔楼里去,不会限制兔子的言行自由。他只是想好好疼爱她,让她整天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可是…… 如果他和阿格拉斯立场调换。 他真得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像阿格拉斯那样,对小姑娘作出疯狂的举措来。 兔子这么依赖他,应该舍不得离开他的,哦? 他不大确定地问了自己一声,垂下头,贴着她的额角低喃,“兔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受一丝伤害呢?” 他垂下眼望着她熟睡的小脸,抬手轻抚,“以后不可以再离开我了。” 她不回答,他当她默认。 重重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N多天以来积聚的疲劳感滚滚来袭。 依赛尔索性脱了鞋子,和小兔子一同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 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得深沉地不得了,连苏利文跑来敲了三次门都没听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赛尔给那只滑稽的小兔子吓了一大跳。 这丫居然早就醒了。 此刻正瞪着滚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声不响,样子十分逗趣可爱。 “怎么啦?”小模样儿还真勾人。 依赛尔忍不住心情荡漾,伸手搂过兔子,在她嘟起的小嘴上重重亲了一口,笑嘻嘻地露出几颗白牙,咕哝咕哝道,“今天还没有刷牙哦。” 小兔子呈痴呆状。 眼神涣散了半天,好不容易对焦完毕,定在他脸上。 突地伸出一只小手,毛毛躁躁狠狠掐了下他的脸蛋。 依赛尔啼笑皆非地拉下她的小手,揉着给她掐痛的地方,“干吗呀,不是在做梦,我很疼的。” “依赛尔?”小兔子大大的眼睛骨碌碌滚了一圈儿。 “嗯。”依赛尔点了点头。 “依赛尔?” “嗯嗯……” “依赛尔依赛尔?” “嗯嗯嗯嗯!”他无语地一个劲点头,伸手将呆傻的小妮子搂到怀里,揉揉她凌乱的头发,“别叫了,你没瞧错,是我,我就在你眼前,我正抱着你,以后再也不会松开了。” “依赛尔!”小兔子腾一下竖起两只爪子,扑过去,狠狠搂住他的颈子。 依赛尔反手搂住她柔软的娇躯,心里暗爽小妮子突如其来的热情。 小兔子爬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依赛尔没想到小别个几天,妮子居然比之前还要依赖他,真是赚得不行。他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背,放柔声音凑着她的耳朵低语,“这次在外边儿,受了不少委屈,是吗?” . 130 撒娇(三) “依赛尔!”小兔子惊叫一声,把头狠狠扎进他怀里,似乎对之前数天发生的事情有种抵抗回忆的情绪存在。 “唔。”依赛尔抱着小东西起身,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不想说就别说了。” 反正他会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依赛尔的眸中滑过一丝精明,松开握在小兔子腰间的手,转身正往洗手间而去。 坎孰料。 小兔子哇啦惊叫一声“依赛尔”,狠狠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 依赛尔差点滑倒在地。 农他气急败坏地掉转头,出口的话在看到小兔子水雾朦朦的眼睛后,全部消弭无踪。 这只小兔子给阿格拉斯吓坏了。 好像打算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依赛尔笑着上前拥住她,亲了又亲,然后将她抓着他臂膀的细细手指一根根掰开,“乖,哥哥现在上下洗手间,你在这里等着。” “嗯~~~~”小兔子揪着小眉心,固执地摇摇头,小手捉着他不放。 依赛尔无语了一会儿,伸手拍拍她的背,“别怕,现在已经回家了,任谁都欺负不了兔子,兔子相不相信我?” 小兔子点点头,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望着依赛尔。 真是个勾魂小魔女。 依赛尔捏捏她的小脸,再次尝试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离自己的手臂。 好不容易折腾完,牵着小兔子的手下楼。 UA的那几只早已在客厅等得不耐烦至极。 “兔子过来。”阿尔文朝跟在依赛尔身边磨磨蹭蹭的小兔子招手。 小兔子蹦跳着过去,在阿尔文身边坐下。 阿尔文看了看她的手臂与脖颈处,点点头,“还好,红疹都消了,看来那药挺管用。” 什么红疹? 小兔子一头雾水地望着眼前的阿尔文。 阿尔文屈指扣了她一记响头,“这次真把我们给吓死了。为了你的事情,依赛尔好多天吃不好睡不下,人都瘦了。” 小兔子点点头,眨了眨眼,“我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之前的记忆好像有点模糊。 她只记得自己给阿格拉斯陛下抱到床上,然后…… “想不出就别想了,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依赛尔走到小兔子身边,揉揉她的蓬蓬头。 “对了阿尔文哥哥,上回买的手机掉海里找不回来了。” “那就再买个吧。”阿尔文笑道。 “依赛尔你今天不去议政苑?” “不去。”他摇摇头,笑吟吟地望着小兔子,“今天在家陪兔子。想去哪里玩?” 小兔子眼睛一亮,举高小手欢呼,“小兔子要去游乐园。” “小孩子!”几人不约而同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用过早餐后,六人打包行李,整理妥当,兴匆匆正要出门,草坪那头传来一阵叫嚣吵闹。 依赛尔正低头帮小兔子戴帽子,闻声抬起头来。 苏利文急急忙忙奔进来,满头大汗地叫道,“塔丽夫人与玛格丽特小姐闹来了。” “闹什么。”依赛尔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陛下有没有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塔丽夫人踩着尖高跟一路笃笃笃昂首挺胸走入大厅。 她的女儿紧随其后,同样满脸愤怒的表情。 . “继母今天怎么有闲暇时光来这里?”依赛尔好不容易将那顶小圆点帽子戴上小兔子的大头,跟着微弯唇角,“大头戴小帽。” “哼。”小兔子嘟嘟小嘴,“买的时候好好的,谁知道回来一洗就缩水了,好多钱买的,不戴太浪费了。” “嗤。”几个男人跟着轻笑。 “喜欢帽子那就叫人订一批回来,慢慢挑选不就是了。” 小兔子朝依赛尔扮了个鬼脸,“哥哥一点都不了解女孩子逛街的乐趣。” “呃,的确不大了解。”依赛尔笑着握住她的小手,把她拉到身侧。 塔丽夫人眼看他们自顾自说话,把自个晾在一旁,很生气地上前用力拍拍沙发扶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继母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想问什么。” “陛下为什么派人冻结我们的信用卡?” “有吗?”依赛尔表情迷茫地看了苏利文一眼,“怎么回事,苏利文?” 苏利文擦了擦汗,“是这么回事陛下,塔丽夫人与玛格丽特小姐的消费超出了本月使用额度。” “你听到了继母。”依赛尔慵懒地瞄了塔丽夫人一眼,“咱们之前不是早就说好了嘛?继母、嘉德、玛格丽特三人每个月零用金五百万。三个人一千五百万一个月还不够花费吗?” 小兔子像听到天方夜谭般怪诞的事情,倏然瞪大眼,上下瞧着塔丽夫人她们。一个月要花这么多钱吗?怎么花的? “这怎么够?”塔丽夫人气愤地叫道,“这个月买了一部跑车就花了好几百万。” “继母我记得你德菲斯庄园已经有十辆车了。” “上个月慈善捐款都捐掉了两千万!” “这笔帐没有报吗?苏利文?” “报了陛下。”苏利文忙擦汗。 “要不要看凭条?继母。” 塔丽夫人脸色惨青,怒气冲冲地瞪着依赛尔,“陛下要和自己的继母算的这么清楚吗?” . 131 无辜的兔子 . “还是算算清楚的好。”文濯笑呵呵地向她望了一眼,“其实最近政府部门一直在缩减开支,继母你来的正好,我反正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打算,从下个月开始,把你们的零用金缩减一半,你说好不好?” “什么?”本来是气汹汹跑过来要个说法的塔丽夫人,气得脸黑鼻子歪。 她真没想到皇甫文濯这家伙竟然会做的这么绝。 坎照理说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你皇甫文濯念在你死去的老爹份上,也得对你继母我好点儿对吧。 外面千千万万双眼睛都在盯着看呢。 农你敢不孝顺吗你? 塔丽夫人一个劲地冷笑,“陛下这么做,是觉得我们孤儿寡妇的好欺负是不是?” “绝对不是这样的继母。”皇甫文濯很正经地看着她,严肃地说道,“相反,我也没有办法。继母你知道的,长老会那票家伙天天盯着我们,稍微作出点儿出格的事情,便会遭来非议。” “我也想给继母舒适幸福的生活啊。”文濯叹了口气,“可是长老会那群老家伙天天喊着要开源节流。机构的用度开销在一定程度上都缩减了,那作为皇室人员的你我,尤其是向来大手大脚惯了的继母你,有什么理由不以身作则呢?” “你知道的,民众千千万万双眼睛看着我们呢,继母不作出点儿改变来,要怎么服众呀?” “你!”塔丽夫人被他一番话堵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干着急生闷气。 玛格丽特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既然要开源节流,那陛下应该从自身做起,首先就要把她送到孤儿院去养,留在陛下身边,只会浪费金钱和时间。” “皇家学院一年的费用就得花不少吧。”玛格丽特讽刺的眸光落在无辜成炮灰的小兔子身上,“何况还有这穿的戴的吃的,哪样不需要用钱?” “小兔不是孤儿。”兔子气呼呼地伸出小拳头挥了一下。 见玛格丽特凌厉的目光瞪来,兔子急忙怯生生地扑到依赛尔怀里寻求庇护。 “继母一年的开销,我可以养一万只这样的小兔子。”依赛尔笑嘻嘻地伸手捏捏兔子的脸颊,“更何况,我们的情况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继母与玛格丽特花得是政府的钱,我花得可是我私人帐户上的钱,这能比嘛?” 小兔子气嘟嘟地伸手拨开他的揉捏。 塔丽夫人气得头顶冒烟,“我绝对不会同意陛下这么做的。” “继母到现在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嘛?”依赛尔笑意盈然地望了他一眼,“既然我向你提出这件事,就并非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从下个月开始,我便要这么做了。” “你!”塔丽夫人对依赛尔强硬的态度毫无办法。 自从陛下十六岁以后,塔丽夫人便从来没能战胜过他。 每次都是他自说自话地说了算,从来不征询别人的意见,只是一个命令传达下去,你照着做就OK了。 真得令人很生气。 . . 他这种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态度,让塔丽夫人气得暗中吐血。 没想到自己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想到这儿来叫嚣一通,让他退步,把冻结的信用卡重新给她开通使用。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缩减一半资金。 那以后还不要了塔丽夫人的老命? 塔丽夫人和女儿玛格丽特都是大手大脚花惯的主儿。她们爱慕虚荣,喜欢用钱堆砌出一个虚拟世界,蹲在里面,想象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与公主。 突然之间浓缩一半的资金,该让她们以后怎么花费呢? 虽然,在小兔子看来,缩减一半还是够夸张的。 谁家一个月要花这么多钱啊? 买个馒头就一块钱,三个馒头也就三块,三个馒头一天可以吃得很饱很饱了。 一个月顶多花个三百块伙食费,对小兔子而言,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了。 这两女人居然花一千五百万还不够? 太滑稽了。 “嘟嘟哝哝碎碎念些什么呀?” 小兔子回过神来之际,发现自己已经置身移动的房车主卧内。 一张铺着水蓝色床单的双人皮床,旁边有个深缩小酒柜,左侧角落立着饮水机,右侧则有两张按摩椅。 “咦?”她稀奇地瞪大眼,两手爬上窗户看向外头,“孔雀夫人和孔雀小姐走了嘛?” “噗。”依赛尔忍不住笑道,“果然很像一对孔雀。” 他点点头,“被我气走了,你一直在神游,都没看到我把她们气得脸都绿了。” 依赛尔一个劲地沾沾自喜着。 小兔子咯咯咯直笑,“她们同意缩减了?” “能不同意嘛?”依赛尔兴冲冲地把她抱到腿上,“要是她们再敢讨价还价,我就再拦腰截一半!” “她们肯定很郁闷。” “那当然。” “阿尔文哥哥他们呢?” “他们很体贴地让我们两人世界一会儿。”依赛尔漂亮的眸子微微一弯,笑眯眯地盯着小兔子。 . 132 两人迷你世界 . 小兔子的脸蛋儿上一片酡红。 依赛尔抱着她亲了亲,“我们先热身好不好?” “什么?” “亲热呀。怎么这么笨!”他叨叨咕咕地叫道,“我得训练你的危机感,你以后才会懂怎样保护自己。” 坎“不至于发生上回那不愉快的事。” “什么上回?” “哼!”依赛尔轻轻哼了一声。 农阿格拉斯那个畜牲干的混事儿,依赛尔还真不愿去回想。 每每想起就来气儿! 这懵懂的小兔子其实还不算笨到不行。 至少还会多穿几件衣服防身。 可她不该乱给男人放电啊。 依赛尔危险地爬到她身上,居高临下盯着她有点紧张的小脸。 摸摸,捏捏,再拍拍。 “放松,别那么僵硬,干吗摆出一张要哭的脸给我看?笑……” “笑不出来!”小兔子轻轻咬着小嘴儿。 “不许咬。”他霸道地揉平她的小嘴,“快点笑,不笑就脱衣服。” “呜……”小兔子面皮一抽,僵硬地给他笑了一个。 结果害依赛尔笑得噗哈哈打跌。 “你看着我,兔子。”笑毕,他正儿八经地抬起她的下巴。 小兔子迷离的大眼看了过去,可人的很。 那明净清澈的眼神别提有多逗人。 那双骨碌圆的大眼,好似在看着你,却又像透过你的灵魂深处,望着另一个不同的你。 是了。 就是这折磨人的眼神,总在不经意之间,把别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依赛尔心旌荡漾,忍不住低下头轻啄她的小嘴,“以后,除了看我,不可以用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 “为什么?”小兔子傻乎乎地问道。 “唔,为什么呢?”依赛尔答非所问,弯着脖颈贴在她的耳朵边,“因为我会嫉妒呀。” 小兔子的心扑通扑通紧急乱跳。 她伸手擦擦小脸,再擦擦,一手抵开他的俊脸,不高兴地叫道,“依赛尔好热啊!” “热身当然会热,不热叫什么热身?”依赛尔翻翻白眼,不高兴地扯开她的小手,继续把脸贴到她的小脸上,亲亲咬咬舔舔。 可怜的小兔子浑身冒热汗! 感到自己正被人投掷在一个大火炉中,轰轰烈烈地燃烧着! 呜呜呜!讨厌的依赛尔。 “依赛尔你属什么的?” 男人一头黑线,伸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暴栗,“我不属狗,我属龙!” 小兔子捧着头咯吱咯吱直笑,“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要说那句话。” “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依赛尔笑眯眯地望着小妮子,突然把手从她敞开的衣领内探了进去。 小兔子轰一下脸涨通红。 “你你你,你干吗?” “我摸摸看你身上有没有出汗,热不热。” “当然热啦!你快点走吧。” “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好不好,脱了就会凉快许多。” “啊?不好!” “该从哪里脱好呢?”小兔子悲催地发现,依赛尔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这个男人向来就是独断独行惯了。 他仔细地想了想,伸手揉揉她呆滞的小脸蛋,“先脱哪里好,你说呀。” “我……” . . “我得帮你全身消毒哦。” “消消消消什么毒?” “从上到下亲一遍就消毒好了。”依赛尔亮晶晶的眼眸笑眯眯地望着她。 “啊?” “我们当小朋友的时候就已经互相看过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啊,我?” “你不给我看,是不是不喜欢我?” “依?我……” “我都给你看光光了,你给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更何况我是好意,我帮你消掉之前不好的记忆,你应该感激我的。” “你是无赖出生?” “你怎么知道?”依赛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呵呵地伸手摸摸小兔子的脸蛋,“我们开始吧。” “依赛尔……” “你不要老说话嘛。”他兴奋地扑了上去,抱着她纤细的身子勾拉裙子,一嘴堵住她的发言权。 “可系,介个样子唔吾会更热内……”小兔子含混不清地说道。 “不会的,脱脱更凉快。”他开心地剥掉她的米色西装小外套,跟着剥她的吊带衫。 他会给她说不的机会?做梦呀! 很快,一只清凉光溜小兔子秀色可餐地出现在陛下面前。 小兔子没觉得变凉,反而更是热得不行了。 依赛尔那双魔魅的手,在她嫩滑的肌肤上随处游走,根本就是下来散播火种的,点哪儿着哪儿。 小兔子好难受呀! “你害死我了。”依赛尔低头顶着她的前额,喘呼呼地叫道,“你害我难受死了。” 你才害我难受死了,小兔子本想顶嘴的,可不知道为啥,声音老是一出口就变成软绵绵的呜咽细吟。 那声音,自己听了都觉得脸红心热。 迷迷茫茫的眸光对上依赛尔深邃的眼睛,静默住了,只是谜样的对视,注视彼此。 他吸了口气,紧绷的身躯贴上了她娇弱的身子。 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流连,“臭兔子,快快长大吧。多来几次,我迟早死在你手里……” . 133 玩火会自焚 . 深呼吸深呼吸,不可以冲动,冲动是有罪的!依赛尔一个劲控制自己的情绪,低头看到小兔子盯着自己眨也不眨的勾人大眼,差点崩溃。 汗! 他赶紧坐起,帮小妮子套上一件宽大的KITTY睡衣。 然后开始鄙视玛丽安娜的品味,总给小妮子选卡通衣物,害得她心智年龄老是不够成熟,以后不允许这样! 坎他抱着兔子一同坐到按摩椅上,拿了罐果汁给她吮。 自己则开了罐啤酒,喝了几口,总算把情绪给稳了下来。 “你想看什么电视?” 农“田鸡宝宝!” 幼稚的名字!依赛尔对天翻了个白眼,“不许看,看成熟点的。” “小丈夫。” 倒! 那是什么片子?没听过! “就看田鸡宝宝吧。”他弯腰抽出那张碟放进读碟器。 画面抖动两下,沙拉沙拉模糊了片刻,一屏幕的雪花闪烁。 “怎么会这样?田鸡宝宝为什么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文濯撇撇嘴,“可能是片子不大好吧。” 语音一落,画面花了两下,突然跳出来一对裸/体男女,正陶醉在超刺激的感官享受中,来回起伏,嗯嗯啊啊叫个不停。 雷人哪! 文濯抽着唇。 哪个无聊的家伙搞这种混事,居然把小兔子的卡通影带换成A片带子…… 是嫌他还不够上火吗? 小兔子早已涨红了小脸,速溜一下把头埋到依赛尔怀里,闷闷地尖叫,“依赛尔你是个色鬼!” “我发誓我也不知道是这种带子。”刺激人!明明知道他容易上火。 “你是坏蛋!”小兔子伸伸拳头。 依赛尔无语地勾着唇角,取出烂片子丢到一边儿。 准是凯特那无聊的家伙搞得。 让小兔子鄙视了,气人! “我发誓不是我弄的。”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举过头顶。 小兔子咬着小嘴可爱地笑了笑。 依赛尔看她可爱得要死,忙伸手抬起她的小脸,凑过唇去亲吻。 小兔子却突地低下脑袋,缩头乌龟一般躲进了他的怀里。 郁闷!没有亲到…… 依赛尔有点不甘心。 小兔子忽地抬起小脸,两手往上用力举高,环住他的颈子,出人意料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兔子很想依赛尔。” 说完,不等依赛尔有所反应,立刻把头再度缩回他怀里。 可怜的依赛尔,就感觉给雷电轰隆重击了一下,昏头晕脑地回味着小兔子柔软的嘴唇。 她甜兮兮的笑容。 她让人酥到骨子里的甜嗲声音。 “小兔子很想依赛尔呀!”小兔子调皮地抬起头来,想要故技重施,再亲他一口。 结果便自投罗网地陷入他危险的唇中。 一阵火热的吮吻。 让猝不及防的小兔子睁大圆亮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张口接受他的唇舌探入。 小兔子轻轻踢着两条粉嫩的小腿,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扭动,想要跳下地跑开,却不料被他越箍越紧,最后几乎快要窒息。 “依赛尔……”小兔子挣着两手叫唤。 “别动。坏东西……点了把火就想逃,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伸手按住她的身子,顺着背抚触下去,凑过唇在她玉白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别动!再动就吞了你。”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经不起逗弄,三两下一撩拨,立刻就浑身酥软,水光迷蒙。 . . 身体近距离接触,依赛尔坚固火热的反应表现得清清楚楚,让人一阵脸红心跳。 他笑着把手探入她宽大的睡衣中,摸摸噗通直跳的心脏,咬着她的耳朵笑道,“跳得很快哦。” 小兔子皱起小脸瞧着他,一阵急急的喘息。 他笑了笑,低头轻轻咬着她的小嘴,“以后,还敢不敢点火啦?” 小兔子用力摇摇头,嘤嘤咛咛着僵在了他的怀里,心口一阵起起伏伏。 “那就暂时放过你!”依赛尔可惜地望了她一眼,心底暗道:找一天回家再慢慢享用吧,看上去好像非常可口的样子。 可怜的依赛尔,给小兔子点了把熊熊大火,扑都扑不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洗个冷水澡,让自己彻底冷静冷静。 嗯,冷静冷静! 他起身,把小兔子放到按摩椅上,自个跑去隔间的浴室。 小兔子咬着唇,不平静了很久。 车子到开心乐园停下。 依赛尔也刚巧洗完了澡。 他把呆呆小兔子拎了起来,让她也去洗个澡,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 香喷喷的小兔子,肌肤白里透红,粉嫩粉嫩。 依赛尔有点爱不释手地把她抱下车,UA那几只已经等得快要睡着了。 一见他们下来,赶紧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兴致勃勃地掏出地图,七嘴八舌说先上哪儿玩。 依赛尔狠狠瞪了凯特一眼。 后者摸摸鼻子,嘿嘿一笑,自动过滤依赛尔可怕兮兮的目光。 一群人兴奋地商定完毕,打算先去玩那个空中翻船项目。 可是小兔子想玩那种安全系数很高的旋转木马呀!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刺激的项目呢? 依赛尔握着小兔子的手。 小兔子跟着阔步向前的他们,紧赶慢赶,一路小跑,气呼呼地不停叫着,“慢点慢点呀!” 眼前数百米高的巨型摩天轮,突然叫她张大了小嘴,“我要去那个,那个!” “咦?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哦,大家都说不喜欢人多,所以就包场了!兔兔,你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我陪你!” ………………………… . 134 返校 . 曙光乍现。 淡淡的风揉和在碧蓝的天际。 位于帝都东海边上的皇家学院门前,各式名跑、小车川流不息。 人声鼎沸。 坎学子们三三两两结伴刷卡进入学校大门,赶着进去搭乘汽艇。 小兔子差点睡迟到了,赶在最后三分钟急吼吼来到学院外大门。 驻守在学院门口的两名保安,不由得对天翻了个白眼。 农又是这孩子…… 就不能早点吗? 每次都赶在最后几分钟过来,看她一路迈着小短腿危危险险地跑过来,还真是很欠缺运动细胞…… “小兔小姐!”苏利文扛着一个大旅行袋跟在她后面猛追,“这个别忘记带去。” 小兔刷完卡转身,急忙接过苏利文递来的沉甸甸的旅行袋,笑得灿烂无比,挥挥小手,“苏利文哥哥拜拜。” 苏利文跟着唇角抽搐了一下,目送那小丫头发挥超人速度,咻咻咻飞速冲奔到港口,蹬蹬蹬跳上快艇。 苏利文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其实八点到校,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像他们以前那学校,公立的,丫五点半就要到校晨读,哪个跟她那么好命? 七点把她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还半闭着眼睛摇摇晃晃昏昏欲睡。衣服裙子鞋子全都是陛下给她穿好的,就差没亲自给她洗脸刷牙喂早饭了…… 自从把小兔小姐救回来之后,陛下终于肯与内阁总理大人说话了。之前他气那个老头都气了好几天了,天天当老头隐形,害老头差些哀怨死。 陛下自作主张给自己放了两天假,天天黏着小兔小姐,要不是今天一早内阁大人冲过来叫小兔小姐滚去上学,估计陛下还要发神经继续放假…… 这几天宫廷守卫一下子增加了三倍之多。 小兔小姐进进出出都由专人跟踪保护,据说塞利亚少爷又在小兔小姐的身上安了个极隐蔽的追踪器,真是神经兮兮的一群人啊…… 苏利文擦了擦汗,折转身往车子走去。 每天送小兔小姐去学院,都要事先跟交通部门打好招呼,偷偷放一路绿灯,要不然一准天天迟到的。 这个太那个什么了! 苏利文坐上车,把手一挥,“司机开车吧,回议政苑。” 两个保安用力揉了揉眼睛,互看一眼,“诶?阿雄,刚才那个,是不是内阁秘书长苏利文先生呀?” “好像是得耶!”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难道,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苏利文秘书长的妹妹?” “嗯。”另一个点点头,“这个学院里的学生果然都是非富即贵。” 坐在快艇上,乘风破浪,一望无际。 凉沁沁的水珠飞溅到小兔子的脸颊上。 她伸手抹抹小脸,眼睛看向同船的三个女孩子,貌似都是别的班高年级的学姐。 她抱着旅行袋,拉开拉链,掏出一只香蕉蛋挞,啃了一口,见三位学姐没有反应,于是放心大胆地吃了起来。 这些风味美食都是昨天晚上依赛尔陪她逛庙会买的。 依赛尔这两天表现真好哦,温柔耐性的不得了,小兔子笑眯眯地弯起双眼。 小兔子昨晚吃得肚皮滚圆,结果撑得一晚上没睡好,唉! . . 她一手撑起下巴,经受不住美食诱惑,啊呜一口将半只蛋挞吞了下去。 看到对面那三个高贵美丽的学姐齐齐射来的惊诧鄙视眸光,小兔子咧开小嘴嘴,嘿嘿傻笑了一下。 想吃就吃,天天装个淑女的样子多寒碜人呢。 汽艇在岸边停靠。 换车那当口,高美眼尖地看到她,兴奋地对她猛招手。 小兔子背上大旅行袋冲到她那儿,跟她上了同一辆车。 沈娟、吕森、莫大卫都在。 小兔上车那当口,沈娟正捧着一本诗歌声情并茂地念着。 吕森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气动小车的门上。 莫大卫依然很文艺,蓄着鹅黄色的长发,优雅地靠在门上,眼神透过你,望着遥远的地方。 小兔子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憋着没喷笑。 高美一把勾住她的小肩膀,“快说快说,十天假期过得怎么样?莫里里海岛风光不错吧,海鲜很美味、椰子很甜吧!” “哪有。”小兔子撇撇小嘴,一副兴致缺缺不愿多谈的样子,“其他我不知道,很惊险倒是真的。” “惊险?”高美奇怪地望着她,“为什么呀,不是去莫里里度假了嘛?” 小兔耸耸肩。 正巧沈娟正念道:“海!你是那样的温柔,就像我的母亲,用你宽广的胸怀接纳我,用你温柔的手臂拥抱我,用你……” “噗,噗噗……”小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睛盯着沈娟问道,“你在干什么?” “切,她不就是在准备校庆节目嘛,让她臭美着去吧。” “呃?校庆。” “你是转学来的你不知道,我们每年六月都要举办一次校庆。一次举办三天,可热闹了!好多人在那个重要的日子找到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半,你要不要去试试。上台表演一个节目,如果能够脱颖而出,一定会成为全校男生仰慕的对象,到时情书会像雪片一样的堆来,还怕挑不到一个好男人?” “沈娟她……”小兔子不住克制笑意。 “正为那个目标努力着。” . 135 啥歉意 . 下午第三堂课结束,小兔子倒在桌子上,阖眼休息。 高美在后面戳戳她的背,“哪有那么累的,昨晚干嘛去了?” “逛庙会。” “哦,听说很热闹啊。” 坎“嗯,人山人海挤死个人。” “你看,小兔,今天金娴雅同学没来,真奇怪是不是。” “哦。”小兔回头瞄了眼她的课桌,心想:她会不会还在冰凌没有回来呢? 农那个男人真得很过分,他怎么可以当女人是玩具,完全不给予一丝尊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金娴雅同学居然受得了他,真是难以想象。 小兔子淡淡抿起唇,心里有点气愤。 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卑劣行经,就觉得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甚至连出声念他的名字,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伊小兔同学,出来收件!” 门卫大叔气呼呼的叫声再度响起。 小兔子噗通跳了起来,急匆匆奔跑出去,“啊”一声张大小嘴,盯着眼前一大束黄玫瑰傻了眼。 门卫大叔从花束后面好不容易探出半颗脑袋,有点气地叫道,“伊小兔同学,下次可不可以麻烦让你男朋友把东西直接送到你家里!” “对,对不起,对不起。”小兔子急忙伸手抱过那束比她宽出许多的黄玫瑰,行动困难地往教室走去。 走廊上许多人看着小兔指指点点。 小兔子急忙走回教室,引发一连串惊叫。 女生们齐刷刷围拢上来,八卦地你一言我一语。 “伊小兔同学,是上回那个送超级大兔子的男朋友送的嘛?” “看看香水卡片。” “哎呀给我看看嘛。” “没,没有的事,我……”小兔子急忙站了起来,不等八卦女翻开卡片,急忙劈手夺了过来,小脸涨得格外通红。 高美不死心地凑上来,“快点说是谁送的,好好奇哦。” 小兔子翻开卡片一看,嘴巴立刻张成O型。 不等高美凑过头来,急忙合上卡片,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装好。 “小气。”围观女生悻悻离去,就高美仍不死心,硬磨着问是谁送的。 “男朋友?” “嗯。”小兔子胡乱点了个头。 “死样,交男朋友还要瞒着我们!”高美伸手推推她的额角,“不说就算!哼!我也找个人送我花去。” 小兔子见同学们都走了,这才舒了口气,把卡片掏出来仔细看了一遍,精致的脸蛋立即垮了下来。 她怎么能让其他同学知道,送花的是阿格拉斯陛下? 阿格拉斯说送她九百九十九朵黄玫瑰表示歉疚的心意,希望她能忘记过去发生的一些事。 陛下还说,打算和她重新开始,说要给她一段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让她永远珍藏在心中…… 开始什么?回忆什么?小兔子迷茫地问自己。 署名居然是,爱你的阿格拉斯。 晕,这样的署名,要是给那群八卦同学看到,狗血的桃色新闻,明天一准会满天飞。 阿格拉斯真是个混蛋! 突然之间送来一大束花,可真够让她苦恼的。 丢垃圾桶吧,好像太可惜了。 . . 拿回家吧,肯定会被依赛尔问东问西,届时万一说漏了嘴,还不被他狠狠修理一顿?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送到花店折价卖掉比较划算一点…… 放学的钟声悠然响起。 标志着一天学习生涯的结束。 小兔伶俐地收拾完东西,背上她的双肩包,抱起那束超级玫瑰花,跟着高美蹦跳着叫道,“高美,高美!” “干吗?”依然处于不爽情绪中的高美,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声。 “高美,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回收鲜花哦?” 高美蓦然回过头,用惊奇的眼神上上下下扫视她,“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卖了它吧!” “嗯!”小兔子用力点点头。 ***** 坐在高美的小轿车中,小兔子惊魂甫定地伸手拍拍胸口。 高美用手肘顶了她一下,“刚才那辆超级豪华的房车,是来接小兔你的?” “呃……” “你干吗鬼鬼祟祟地好像不希望那房车司机看到你?” “……” “你不是说你爸爸是一家小超市的老板嘛?怎么开得起那么高级华丽的车子?”高美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不会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吧。” “没有没有。”小兔子急忙摆手,“我爸爸真得是伊东超市的总经理。我先打个电话,高美!” 她急忙掏出新买的手机。 高美又叫道,“你怎么换手机了,上次那个不是才买半个多月吗?” “上次那个掉海里淹掉了。”小兔子嘟嘟嘴,电话接通了。 她急忙叫道,“苏利文哥哥,我现在在同学车上哦,我要和她一起去逛逛帽子店,晚点我自己坐巴士回来,你和哥哥说一声呀。” 说罢,不等苏利文回话,赶紧心虚地挂机,抬头催促着高美家那个温吞的司机叔叔,“叔叔叔叔,你快点开车吧,我赶着去卖花呢。” 高美斜眼一翻,无语得很。 . 136 风水轮流转(一) . 米黛琪花店,座落在罗仔弯道十四号,八开间店面,是这一区最大的一家花店,花色品种齐全应有尽有,价格也比较公道。 罗仔弯道两旁高楼林立,是城东著名的商贸中心一条街。 米黛琪花店对面,正是一栋高耸入云的明珠大厦,主要是租给别人当写字楼办公室使用。 整栋大楼散户居多。 坎其中有三家小型保险公司分别租住在大楼的三层四层和五层,每天都会上演一出夸张的训斥员工戏和口号拉锯战。 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尤其是像他们这种私人的小型保险公司,一方面又要和大保险公司抢饭吃、另一方面又要算东算西,绞尽脑汁想着怎样从员工身上榨取最大利益。 从米黛琪花店走出来,小兔子心情十分愉悦,因为自己很顺利地卖了那束黄玫瑰,折价下来居然拿到五千块钱,笑死她了。 农高美却在一旁一个劲摇头,说卖低了,这束极品黄玫瑰,店家一转手,准是翻倍赚。 小兔子才不管这么多,她只想把这烫手山芋尽快丢出去,现在好啦,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对面声势浩荡的口号声吸引了小兔子侧目注视。 刚才进花店的时候,心里着急没怎么在意周围其他环境。 这回出来就看清楚了。 原来明珠大厦门口停着三拨人,每拨大概十几人,有男有女,分三角形阵势各自驻守一方,身穿红、黄、绿三种颜色的T恤。 红队的领队是个高壮胖球型男士,肚子充气般一撅,一声大吼,“荣华保险,保您千秋万载,一生荣华富贵!” 红队一群男男女女尖叫着举起右拳,上下摆动,“荣华保险,保您千秋万载,一生荣华富贵!” 黄队一名女领导,尖刺的声音高过一截地叫道,“安平必胜!安平必胜!” 绿队那丫是个瘦皮猴男子,他立马不甘示弱地叫道,“永福争创第一!永福第一!” 小兔子驻足,与围观群众一齐看了会儿热闹,索然无味地撇撇嘴,“走吧高美。” “喂,你可是发了笔小财,是不是要掏出一点来,请我吃顿便饭?” “可以啊。”小兔子笑眯眯地点点头,“你想去哪里吃?”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酒水便宜又超级好玩。”高美这才一扫刚才的不悦,上前用力拍拍小兔子的肩膀,嘿嘿笑道。 “好啊,不过我要早点回去的。” 高美翻了个白眼,“别说那么扫兴的话!” 小兔子提步离去那当口,见对面大厦门口的人已经散去了。 人群见没的戏看,也渐渐散了。 大厦门口就站着一个穿红色T恤的女孩子,扎着马尾辫,垂着脑袋,木头似的竖在胖球经理面前。 高壮的胖球大声斥责着,“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因为我今天业绩为零!”女孩大声回答。 熟悉的声音一下冲进小兔的耳朵,令她突然止步,转头望了过去。 “怎么啦。”高美跟着转头,好奇地问道。 “知道你几天业绩为零了吗?” . . “五天!经理!” “公司不会花钱养一个闲人!”胖球经理大声责骂道,“光靠努力是没有用的!销售业绩为零,就证明你只是个废物,不会赚钱的废物!公司没有理由再继续留用你。” “经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女孩突然抬起头,那双灵动的大眼乞怜地望着胖球经理,“明天,明天我一定会作出一点业绩给经理看的。” “好!就给你最后二十四小时,到时候你依然一无所获的话,就别怪我将你扫地出门!” “是!”女孩子用力点点头。 “不用等到明天!现在就有业绩!”小兔甩着两条胳膊,飞速冲到女孩面前,一下抓住她的衣摆叫道,“四姐!” 相逢真是一种奇怪又奇妙的缘分。 小兔怎能想到今天居然会在大街上碰到久违的四姐伊飞灵。 只是她看上去太忙了,自己也不方便打扰她。姐妹俩叙了会儿旧,互相留下手机号码,便匆匆离别。 小兔做了伊飞灵的第一个客户。 交保险的五千块钱,正是阿格拉斯陛下所送的那束黄玫瑰折现。 时间匆忙,小兔也不能向四姐解释目前的处境,也来不及问她现在情况如何,为何会沦落为保险推销员? 她记得以前四姐是在大公司上班的。 难道又是给小濯迫害的?小兔子开始疑神疑鬼地暗道。 看清楚事情经历的高美,忍不住一径翻白眼,“好了,你现在身无分文了,本来还想让你请我,看来,只能我请你了。” 小兔子摸摸鼻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结果去了才发现,高美所说的酒水便宜又好玩的地方竟是一家名为BLUE的歌吧。 一走进去,闹哄哄的声浪便迎面而来。 . 137 风水轮流转(二) . BLUE的这间中包,布置得还可以,整体呈米黄色格调。墙角一圈软皮沙发,中间一张透明长几,柔和交错的灯光在头顶旋转,忽明忽暗,忽黄忽绿。 高美这家伙自作主张点了一打啤酒,打电话叫沈娟、吕森、莫大卫他们过来BLUE的K33包厢聚会。 身无分文的小兔没有发言权,高美给她开了一罐啤酒放到她面前,“喝什么果汁呀,就喝这个。” 说完,也不管小兔嘟着嘴不高兴,自顾自跑去电脑前点歌,“小兔你要唱什么歌?” 坎“我不会唱。” 这时,厚重的包厢门被一个服务生推开了,“小姐,你们点的水果拼盘。” “哦,放那儿吧。”高美随手一指,头也不回地点歌。 农小兔爬到沙发一头,捻了片水水的西瓜,“高美,我们唱到什么时候呀?” “十一二点吧。” “啊?这么晚!不行的。” “闭嘴!啰嗦。”高美点完歌,拿着话筒跑到她身边,“喂,一会让服务生来五份晚餐,你不是饿吗。” “嗯。”小兔点点头,一边吃西瓜,一边听高美唱歌。 高美唱的歌,小兔一个都没听过,高美说这些都是网络上现在十分红火的歌曲,让小兔也学着点儿。 可小兔觉得,自己对晚餐的兴趣要比对唱歌的兴趣来得多点儿。 一直到五点半左右,沈娟他们三人才从大老远的地方杀过来,也正好服务生推门而入,询问是否要上晚餐。 于是大家点点头。 热腾腾的晚餐上来后,高美举起一罐啤酒,“干杯!” “我不会喝酒的。”小兔抗议。 “喝一点又不会死!” “喝!” “干杯!”高美再次举杯。 小兔拗不过他们,喝了小口,直皱细细的眉头。 “难喝。”她吐吐舌头,赶紧吃了一口饭,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小兔子急忙放下筷,从包包里掏出手机,腾一下站了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 一阵喧嚣的音乐迎面而来。 小兔子在长廊上踱来踱去,就没找着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而手机铃声催命似的传入耳中。 高美他们都把头探出门外,看着在长廊上徘徊的小兔,“喂,干吗呢?” 小兔子硬着头皮接听电话。 依赛尔恶声恶气的语音立马从电话彼端传了过来,“在哪里?” “在,在在,同学家复习哦。”小兔扯出生平第一个谎话,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 “同学家?怎么这么吵?”电话彼端的依赛尔狐疑地问着话儿,一手端着水晶酒杯,慢腾腾从台阶上踱下来。 “她,她们家隔壁在开舞会,是很吵哦。”原来扯完一个谎,再扯一个就会比较顺一点。小兔子吐了吐舌头。 “现在都几点了?给我立刻回来!”他气愤愤地坐到客厅沙发上,叠起腿,手中的酒杯重重搁到茶几上。 “不行的哥哥,明天要测验,今天一定要和同学复习完才可以回来。” “回来复习,不会我教你。” “不行的……” . . “什么不行,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我在高美家。” “高美家在什么地方?” “山敦道那边,很远的,哥哥,迟会儿我就回来。” “在哪里?再说一遍!”男人危险地眯起眼。 “山,山敦道那边呀,哥哥。”奇怪,依赛尔的口气怎么听上去危危险险的。 “半个小时后我过来接你。” “啊?” 小兔子盯着掐断线的电话愣愣出神。 哥哥刚才说半个小时后去接她? 岂不是要到山敦道那边去接她? 啊!糟糕了!骗了哥哥,他肯定要气死了。 “谁打来的啊。”高美她们围着小兔问长问短。 小兔把刚才的事如实相告,于是众人笑得不行。 “那就让他去山敦道找呗,一南一北,他找得到才怪!” “小兔你家教这么严啊?还有门禁呢?” “去年开始我老爸就不管我了。” 小兔子哭丧着一张小脸,“哥哥一定会气死了。” “哎呀,出来玩想那么多干什么?”高美把一罐啤酒递到她眼前,“一口气喝了,给你壮壮胆子。” “不好喝呀。”小兔突然站了起来,“我我紧张,我要去上厕所。” 众人哄堂大笑。 小兔子磨蹭着从洗手间出来,依然愁眉苦脸,心理拉锯战,考虑着要不要立刻打电话跟哥哥自首。 她一个劲唉声叹气,垂着脑袋走了段路,突地仰起小脸,东张西望看了看包厢门牌。 K33貌似在那头,好像走过了。 她嘀咕着再度折返回原路,走了几步后,却惊讶地停了下来。 目光落在前面两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 小兔子揉了揉眼睛,突地睁大双眸。 她,她没有看错吧? 左面那个穿着黑色性感超短裙、盘着卷发的女子…… 不是大姐吗? 为什么大姐穿得像个陪酒女郎一样? 小兔傻愣愣地站在走廊内,望着一脸媚笑的伊泽梦与同行的另一名女子伸手推开左侧一间包厢门,踩着细高跟笃笃笃走了进去。 . 138 风水轮流转(三) . 小兔鬼使神差般跟了上去,鬼祟地在包厢外来回张望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于是偷偷将包厢门推开一隙缝。 大姐伊泽梦与另一女子正坐在三个男人中间,频频劝他们喝酒。 其中一个四十出头的小平顶男人,一手搂在大姐腰侧,目光在她半露的胸口肆意流连。 不知道大姐跟他说了句什么,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仰脖灌下一杯酒,跟着竟色迷迷地把手伸进大姐的裙底抚摸。 坎大姐的脸色丝毫不变,依然挂着媚态十足的笑,替男人斟满酒递给他,柔声媚气地叫着,“王生,我再敬你一杯,预祝你和李生洽谈成功。” “哈哈哈。”小平顶男人用力搂着伊泽梦的腰肢,顺势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回头对当中一男人笑道,“老李啊,你瞧梦梦这张小嘴多甜呢。” “喝酒喝酒。”王生的助手不停给那位李先生劝酒,陪着一脸笑问道,“合约要是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签好不好?” 农那位被灌得醉醺醺的李先生频频点头。 王生大喜,朝李先生身边那陪酒小姐递个眼色,女人立马会意地点点头,柔媚地坐到李先生腿上,“李先生,我们再喝一杯就签字好不好?” 姓李的男人酒色当头,醉得一塌糊涂。 王生的助手从皮包里掏出一份合约递给陪酒小姐。 陪酒小姐便翘起长腿,笑眯眯地给了李先生一支笔,周到地为他翻开合约,“李先生,写在这里。” 合约生效后,姓王的小平顶便搂着伊泽梦站起,对助手说,“小马,你送李生回去。” “是的,老板。” “梦梦,今天可一定要陪我吃宵夜了。”小平顶搂着伊泽梦的肩推门走出去。 小兔子急忙闲散慢步,装作东张西望找包厢。 那行人都没怎么注意到她,小平顶男人搂着伊泽梦从她身后走过。 一只大掌放在大姐臀部不安分地摩擦。 大姐竟然不拒绝,还笑得妖里妖气。 小兔子瞪大眼,目送他们离去,心里一个劲问自己:那个男人是带大姐出去吃宵夜,还是开/房间呢? 大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想要跟上去看看,谁知高美一路找来了,见到她就叫,“小兔你干吗呢?我们还以为你跌厕所里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小兔捏捏拳头,最终打消跟上去一探究竟的念头,心想还是改天问四姐好了,她一定知道。 高美见她绷着张小脸,忙问什么事情。 小兔子摇摇头,随高美回到K33包厢,听他们唱了一会儿、闹了一会儿,始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旁边,有点提不起精神。 “怎么啦?”沈娟拍了她一下,“怎么上完洗手间回来就是这个死样子?” “没什么。”小兔子嘟了嘟嘴,随手拿起啤酒呡了一小口,涩涩的苦味一直淌到了心里。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可笑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哇,你哥哥找到山敦道那边找不着你了!”高美她们起哄地叫道。 糟了糟了,都忘记依赛尔在山敦道那边找她了。 . . 小兔子急忙打开门冲到走廊上,接听电话。 “在哪里?”恶声恶气的叫声突地窜到小兔耳中。 “哥,哥哥,我我马上就回来!”小兔子急急忙忙地叫道,“你你不要找我了,我……” “我问你现在在哪里?”不耐地打断她结结巴巴的话,依赛尔气呼呼地问道。 “山,山敦道!”小兔子硬着头皮继续扯谎,“我我马上就回来!” “山敦道还是罗仔弯道呀?”危险的、低迷的声音从小兔子身后冒了出来。 小兔子有点迷茫地回过头去,蓦然迎上一双藏在墨镜后喷火的美眸。 “哇!”小兔子见鬼似的惊叫一声,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般转身就跑。 “还敢跑?”依赛尔一个箭步追上腿短的小兔子,拦腰一抱,将她腾空抓起。 “哇!”小兔子反手勾住他的颈,瞪大一双水泡眼,眨呀眨地问道,“依赛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敢骗我!山敦道!”依赛尔“啪”一掌重重甩上小兔子粉嫩的娇臀。 “哇!”小兔子舞动着小手小脚急忙惊叫,“哥哥你不可以在这里打我的。” “怎么?扯谎做坏事,学人家搞叛逆,还不准我揍你?”依赛尔没好气地伸指头戳戳她的额头。 当看到小兔子那张苦兮兮的小脸后,文濯强忍着笑意,板起俊脸,“快说,谁怂恿你撒谎的?” K33门口,高美一行人早已石化得不行。 大伙儿都目光一致地落在依赛尔身上。 眼前这个戴着鸭舌帽,用墨镜遮挡住一双美眸的男子,光从外形看就非常引人遐思了,可惜瞧不清他的脸。 沈娟那对眯眯眼中放出无限亮堂的光芒。 “是不是他们带坏你的?”依赛尔伸指指向高美等人,不悦地眯起眼。 笨笨小兔子居然学会扯谎了,这还了得? . 139 风水轮流转(四) . “哥哥哥哥,不关他们的事。”小兔子急忙摇着小手叫道,“我们回去吧。” 文濯可怕兮兮的眸光在高美等人身上溜了一圈,低头瞪着小兔子,“回去再修理你。” 小兔子垂头丧气地朝高美他们挥手,“我先走了。” 高美等人下意识地点了个头,目送文濯抱着小兔子阔步离去。 坎他们继而回头互相瞅了一眼,不约而同发出一道惊叹,“帅呆了……” 令小兔子百思不解的是,依赛尔为啥会突然之间精准无比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现在很乖地窝在他怀里不吭声。 农依赛尔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伸指扣扣她的小脑袋瓜子,“干吗不吭声,哑巴了?” 小兔子急忙摇摇头。 “别以为不吭声就可以免揍。”依赛尔哼了一声,抱着她笔直走到车边。 小兔子老老实实爬进车里。 “嘭!”沉沉的关门声吓得小兔立马贴到车窗上当壁挂,跟着用一对小手捏住耳朵,做好给人炮轰的准备。 “干什么?”文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给我过来。” 小兔子依言往他身边挪了一寸,大大的眼睛瞧了瞧他,突地扑上去,抱住他的颈,在他右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温柔乖巧,让男人错愕了一下,眯着眼危险地看向小兔子。 小兔子又跑到车窗上当壁挂去了。 文濯又好笑又好气,伸手将她抓了过来,点点她粉白的额头,“别以为亲我一下就可以让我消气儿,你自己说,向我扯谎对不对?” 小兔子很乖得摇摇头。 “以后还敢不敢了?”文濯俊眉一挑。 小兔子再度用力摇摇头。 隔了半秒,小兔子抬起小脸怯生生地望了男人一眼,“哥哥,为什么你会突然跑来这里,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罗仔弯道的?” 文濯心虚地瞪了她一眼,粗声粗气地叫道,“你管我?” 他当然不会给她知道,自己给她安了个追踪器,二十四小时密切注意她的动静…… 他伸出一根玉白的指头对着她的额角用力戳戳戳,“总之你给我牢牢记住,你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骗过我,我对你了如指掌,明白嘛?” 小兔子不停点点头。 乖巧的小模样儿令文濯十分满意,他伸手把她抱到腿上,指头轻点她粉嘟嘟的嘴唇。 小兔子涨红着小脸,很乖地伸手抱住他的颈,娇嫩的红唇凑到他左半边脸上,用力再亲了一口。 文濯低声发笑,伸指勾起她玉白的小下巴,贴上她的唇呢哝道,“不是这里小呆瓜,是这里……” 他轻轻咬住她的唇,诱惑她张开小嘴儿,灵动的舌滑入她口中,一番肆意的孟浪。 这个甜蜜的吻,差点害小兔子喘不上气儿来,最后还是文濯见她小脸憋得痛苦,才喷笑着放开她。 回程的路上,小兔子乖顺极了。 到了新泰路红绿灯交接处,文濯的车与另一辆红色跑车并排停在一起。 小兔子透过车窗望过去,不由吃了一惊。 原来那辆跑车上坐着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BLUE遇到的大姐伊泽梦和小平顶男人。 . . 小平顶趁着红绿灯停车那当口,还一脸色笑着伸出右手摸上大姐裹着黑色丝袜的长腿,用力捏了几下。 大姐轻轻拍打小平顶的右手,半推半就着让他继续抚摸。 “看什么?”小兔子一径专注地盯着车外,让文濯不高兴了。 他勾回她的小脸,轻轻一捏,霸道地说,“看着我,眼睛不许看别的地方。” 小兔子扯下他的手,很乖地扑过去抱住他,“哥哥哥哥,你对大姐她们做了什么呀?” “我能做什么?这些天一直忙你的事,吃不好睡不着,谁还高兴去管伊博阳他们一家子的死活?” “我也是伊博阳一家的。”小兔子不高兴地直嚷嚷。 “你不是。”他气吼吼地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蛋,“你是我的。” 说完不顾她挣扎,在她脸上重重烙下一个吻。 小兔子还要接着说什么,前方的指示灯转绿,文濯便松手放开她,继续开车。 小兔子叫道,“哥哥哥哥,我们跟上那辆红色跑车吧。” “干什么?” “大姐在上面。”小兔子说道,“我刚才在BLUE看到大姐了,她怎么会沦落成陪酒小姐呢?” “管那么多别人的事情做什么,回家!” “哥哥哥哥!”小兔子伸手扯扯他的衣袖,泫泪欲泣地瞅着他,小模样儿分外可怜。 文濯吸了口气,郁卒得要命,伸手揉揉她的蓬蓬头,“不许给我哭出来!跟上去能干吗呢?” “劝大姐不要做陪酒小姐。” 文濯翻了个白眼,“她从来就不听你的,跟上去岂非自找没趣。” “哥哥……” “知道了。”文濯气呼呼地踩一下油门,尾随红色跑车而去。 . 140 风水轮流转(五) . 小平顶的红色跑车开出郊外,开进一个名叫氓村的地方,车轮在荒芜的泥土上行进。 远方,在夜色的点缀下,一切尽显朦胧。 伊泽梦攀上小平顶的左臂,一脸娇嗲地问他,“王先生,我们不是去酒店嘛?怎么来了这里。” 小平顶靠边停车熄火,转脸望着伊泽梦,露出淫魔的真面目,“你不觉得在这里比在酒店中更为刺激吗?” 坎伊泽梦错愕地张大眼。 小平顶却已经二话不说地靠了过来,掀起伊泽梦的短裙,伸手摸了进去。 伊泽梦又惊又怒地挣扎尖叫,“王先生,请你放尊重点!你当我是什么人?” 农“哈哈哈。”姓王的正玩到兴头上,哪肯就这么罢手,嘴里不干不净地笑道,“我当你是什么人,我不就当你是夜店妹嘛,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假正经,你当你还是处呢?早不知给多少男人睡过了,我肯玩你,是看得起你。” 伊泽梦气得脸色发青,手里的尖头小皮包狠狠往小平顶头上砸去,“神经病放开我!我不做你生意了!” 小平顶朝着伊泽梦的脸蛋狠狠抽过去一嘴巴。 伊泽梦惊呼一声,捂着脸痛叫。 “妈的,装什么装,不就是想加钱嘛?”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狠狠摔在伊泽梦脸上,“钱,老子有的是,伺候的好了,给你双倍。” 眼泪一下从伊泽梦脸上冲刷了下来。 这种屈辱几乎快把她逼疯了。 她奋力推挤着男人,歇斯底里尖叫着,“走开走开,我不要你的钱!我不做你生意不行吗,放开我!” “你说不做就不做,老子之前在你身上花的钱岂不是都白花了。”姓王的男人一把揪起伊泽梦的头发,庞大的身躯狠狠压上了她的,不顾她死命哭喊尖叫,用力撕下她胸前的衣物,伸进去狠狠搓揉抓捏。 伊泽梦给这股蛮力痛得尖叫,伸出两手不停拍打他的背,“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许叫!”男人听她叫得大声,生怕引起村里的狗吠叫,于是急忙掐住她的嘴巴,一手扯碎她的底裤,毫无前戏地进入肆虐。 伊泽梦的叫声闷在了男人的掌中,恨意盈然的泪水顺着脸庞不住抖落。 与此同时,尾随他们而来的文濯与小兔也开车来到了这里。 “哥哥,哥哥,他们开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文濯没好气地打着方向盘,目光在夜色里来回巡视。 “哥哥,你说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呀?” 车子从氓村村口进入,文濯握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答道,“男人半夜三更带女人来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事?” “那大姐会不会有危险?” “看看就知道了。”文濯把车悄然停在一旁。 小兔子急忙趴在窗口望过去,见那辆红色跑车正停在前方不远处。 夜色遮蔽下,两条浑浊的黑影好似交叠在一起。 “哥哥哥哥,他们在干吗?” “你说呢?”文濯勾起戏谑的唇,回头望了小妮子一眼。 浓浓的夜色中,小丫头两颊酡红,水水的眼睛闪闪烁烁,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 小兔子嗔怪地看他一眼,“哥哥,你去阻止他们好不好。” 文濯气呼呼地一撇嘴,“我才不去!” “大姐怎么会堕落成这样?”小兔子有点伤心难过。 文濯不语,盯着红色跑车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微微眯起眼睛。 不对劲! 貌似那男人看上去在用强的! “喀!”文濯眯着眸开启车门,绕到一边把小兔子拉了下来,搂到身边,跟着低声在她耳边恐吓道,“要寸步不离知道吗?你看这地方又脏又乱,万一离开我半步,会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狗野狼叼走的。” 小兔子急忙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朝他怀里钻了又钻。 文濯噗一声轻笑,勾着她的小蛮腰朝伊泽梦那头走去。 离得近了,方能发现,伊泽梦给人捂住嘴压在车前座上蹂躏。 夜色中,小平顶那张污秽的脸,瞧上去特别狰狞可怕。 小兔子吓得紧紧捂住自己的小嘴,跟着吊住文濯的身子,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动。 “唔别怕,乖,先放手。”文濯轻轻拉下小丫头的双手,一个箭步冲到门边,二话不说,一把扯起男人的后领,将他用力扯出了车座,“嘭”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突然失去压力能够张嘴呼叫的伊泽梦,“哇啊啊”惊声尖叫起来,捂着脸翻滚着坐起,一脸惊惧地望着小平顶。 “大姐。”小兔子急忙冲上前,还没伸手抱住她,就给伊泽梦一手拍开了。 伊泽梦惊惧地望着眼前的小兔子,伸手捂着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惊叫,“伊小兔,你你怎么在这里?” “嘭!”文濯一脚将那男人踹在地上,“你也太没格调了,省钱也不带你这样的,去开个房间会死啊?有钱还怕找不着女人,居然在这鬼地方用强的,就你这样儿,哪个女人肯跟你?” . 141 少爷我未婚 . 伊泽梦一脸惊怕地盯着小兔子伸来的双手,往后缩了缩,“你怎么在这里?伊小兔!” “大姐,我看到你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怕你有危险……” “你跟踪我!”伊泽梦尖利地大吼。 “没有没有没有。”小兔子急忙摇摆双手,把头摇得好似拨浪鼓,“我没有跟踪你大姐,我我也是偶尔在街上瞧见你,这才……” 坎“你不用狡辩!”伊泽梦怒火中烧,挥开她的手,“你就是想跟上来亲眼看看我的狼狈模样对不对?你想嘲笑我你就笑吧。” “大姐你为什么这么想呢,我从来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 “兔子,回家!”解决掉那个小平顶,将那男人揍得歪倒在地,口吐白沫外加四肢抽搐的文濯大阔步而来,正巧听到伊泽梦这番恩将仇报的话,当即没好气地拎起小兔子,拽着回头就走。 农“依赛尔。”小兔子急忙扯住他的手嚷嚷,“不能把大姐就这样扔在这里,我们送她回去好不好?” “不高兴!”某人不爽地叫,扯过她的小身子就走。 “依赛尔……”小兔子慌忙搂住他的腰,一个劲叫道,“求求你啦!” “求你个头!”文濯气呼呼地敲敲她的小脑袋,“笨笨的老给人欺负,就不知道反抗?” “大姐心情不好嘛,我们就体谅一下了。” “心情不好就能乱发脾气,哼!我也心情不好。” “依赛尔……”小兔子左右摇晃着他的手,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文濯没好气地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去让她下车。” 小兔子急忙跑过去,在车里拣起大姐破破烂烂的衣物勉强给她罩在身上。 伊泽梦又一阵愤怒地尖叫,“你干什么?” “大姐,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你假好心。”伊泽梦挥开小兔子的手,妒恨交织地望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文濯身上,“他是谁?” “他是……” “真想不到你这样不要脸,之前那个小男生呢?嫌弃人家没钱就踢走了吗?现在是不是傍了一个有钱的男人,想着来看我好戏羞辱我?” “大姐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像你这种表面假纯洁,骨子里发***发浪的东西,我算是见多了!” “兔子!”文濯气汹汹地大吼一声。 小兔子吓了一跳,知道他气坏了,急忙奔到他身边,乖乖地自动爬到他怀里,一个劲道,“依赛尔,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大姐她心地不坏的,只是有时候嘴巴比较恶毒而已,习惯就好,习惯就……” “习惯你个头!”文濯一根手指头点上她的小脑门,“立刻跟我回去,什么闲事都不许管!” 伊泽梦衣衫破败地从车里钻出来,痛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小兔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隔多月后,小兔子完全没按既定轨道变成一个又脏又臭的小要饭,而变得更为水灵粉嫩、衣着华丽。 反观自己,如今这凄惨的模样,完全落在臭丫头的眼底,以后落了个笑柄在她手里,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四处宣扬坏她名声呢。 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 伊泽梦妒恨的目光在气怒的文濯身上溜了一圈。 这个男人的外形看上去高佻帅气,奇怪的是整张脸遮得密不透风,藏头露尾倒好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想到这里,伊泽梦有点了然地点了点头,唇边扯出一丝鄙夷的笑冷冷看着小兔子,“勾引有妇之夫了吧?” “啊?”小兔子诧异地回过头,望着突然跳出这句话的大姐,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你勾引有妇之夫了吧。跟这个男人找地方偷情,所以才会来这里,又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把脸藏得那么好!” “啊?”小兔子张大嘴巴,半天出不了声。 “被我说中讲不出话来了?”伊泽梦得意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喂!你够了啊!”文濯抑不住滔天大怒,冷不丁大吼一声。 伊泽梦全身一震,下意识地后退数步。 这个男人的气势,实在有够惊人。 “我警告你!嘴里放干净点!别给我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少爷我至今未婚。我喜欢穿什么样子、怎么遮是我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没的干预。”文濯冷厉的眸光射了过去,几乎洞穿伊泽梦脆弱的心灵。 她接着倒退一步。 搂着文濯的小兔子急忙抬头安抚道,“依赛尔依赛尔,别生气嘛,这样子吓坏大姐了。” “走!”文濯恼火地伸手打横抱起小兔子,不顾她叫叫嚷嚷转身就往自己车旁走去。 “依赛尔!” “闭嘴!让她自己解决问题,她不是很大能耐吗?何必要人帮!”文濯没好气地打断小兔子,“再说你帮了人家,人家未必感恩,你这小傻子就给我安生着点儿吧。” “走吧走吧!都走吧!”伊泽梦用力甩着手尖锐大叫,“我自己走回去,不用你们理我死活!” . 142 我的女人(一) 拗不过那只笨笨的死兔子,男人气呼呼地瞧着小姑娘跑去讨好伊泽梦,最终把她劝上了车。 伊泽梦其实也是又累又怕,果真把她丢在那地方,她心里肯定会恨死小兔子。 只是之前跟文濯吵僵了,少个台阶下来。 既然小兔子这么识趣地去求她上车,她当然赶紧踩着台阶下,点头应允了。 坎毕竟走回去那段路会咬了她的老命。 当真这样衣衫破败地走到家,不晓得又会给那些邻居怎么说了。 一路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农坐在文濯身边的小兔子知道他气得不轻,趁着等红灯那当口,急忙伸出小手怯怯地拉了他一下。 文濯抬手揉揉小兔子的脑袋瓜子。 没办法,谁让自己就喜欢这样笨笨傻傻的小兔子,也就只能顺着她的心意去办事了。 虽然她心里实在不高兴去载伊泽梦这样心肠不好的女人。 明明救了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还一直对小兔子恶声恶气地骂。 她丫的还当是以前啊? “大姐你现在住在哪里?” “潮街。”伊泽梦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往文濯脸上瞟过去,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潮街是哪里哦,应该怎么走呢?”小兔子又问。 “他不知道嘛?”伊泽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小兔子忙笑道,“他不知道的他平时都不太开车,行程什么的都有人给他安排好,一般不去看什么什么路在哪里。” 原来还真是个有钱人。 伊泽梦眼光闪烁着落在他们身上,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小兔子是如何交上了狗屎运,认识这样一个男人的呢? 看样子这男人对小兔子还不错。 自己的处境和小兔子两相一比照,伊泽梦不由得更气恨小兔子。 在伊泽梦的指点下,一个多小时后,文濯顺利将车驶入潮街。 车进去一小段路便开始拥堵了。 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大排档、小地摊,行人熙熙攘攘。 文濯说开不进去了,就在这里下车吧。 伊泽梦立刻扬声反对,指着自己身上破败的衣物叫道,“我这样子怎么走下去?” “那车子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文濯恼火地眯起眸。 本来街道就拥堵,越往里便越狭窄,怎么进去? 走来走去的行人都好奇地往这里看一眼,想瞧清楚这辆名车里头坐着什么大人物。 “大姐不如这样吧,你穿依赛尔的外套走进去好不好?”小兔子解开安全扣爬到依赛尔身边,伸手帮他解黑色外套扣子。 “不要!”依赛尔气呼呼地叫了一声。 “哎呀,就帮帮大姐吧,要不然堵在这里大姐也不肯下车怎么办呢?”小兔子再爬过去一点,将他一排扣子解下来,讨好地笑笑,伸手剥掉他的外套递给伊泽梦。 伊泽梦犹疑了一下,穿上外套。 并没有闻到男人浓重的体味,反而是给一股依赛尔特有的清爽香皂气息环绕了。 这男人的味道真是迷人。 伊泽梦止不住一阵心颤,忍不住再把目光放到文濯身上。 见他正低着头,伸手环住小兔子的腰肢,状甚亲昵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 小兔子咧开小嘴,朝他灿烂地笑了笑。 伊泽梦吸了口气,伸手推开车门,跨下车。 临近的一家大排档女摊主,急忙朝伊泽梦挥了个手,油腻腻的圆脸上挂着纯朴的笑容,“伊小姐,下班了啊?要不要来碗牛肉面?” “不用。”伊泽梦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讨厌过这位大婶。 平时大婶多给她一些牛肉,她心里还是有点感激的。 可是今天她怎么瞧就怎么觉得这个胖大婶油腻又恶心,自己原本是吃山珍海味坐高级餐厅的大小姐,几时竟然沦落到必须和这帮脏兮兮的下等人坐在一起吃面,因为多了几块牛肉而沾沾自喜? 小兔子一手扶着车门,站在那儿笑眯眯地朝她挥手,“大姐,你自己走进去可以嘛?” 交织成一片的星光、灯光下。 伊泽梦这才瞧清楚小兔子此刻的样貌,一时竟恍若天人。 曾几何时,那个脏里吧唧的小丫头竟然成长得这样美丽了? 不止伊泽梦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周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带着纯净笑容的小姑娘。 在这样一个凌乱的夜晚。 如此一个脏污不堪的环境中。 这小姑娘玉白色的小脸上透着粉粉的红晕,在夜色中更显朦胧。 那头浓密的长发微卷着落在腰间,玫瑰色的唇瓣轻轻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带着灿烂耀眼的光芒,笑吟吟地站在这些人面前。 她就像上天投放在人间的一个迷途小天使。 用纯透的眸光逡巡抚慰着整个大地。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美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美了? 伊泽梦紧紧握着双拳,拼命在心底极力喧嚣着:为什么,为什么? “嘭!”重重的阖门声打破了小姑娘施放的魔咒。 众人愣愣地瞧见一个颀长的男子风一般旋到小姑娘身边,霸道地扣住她的腰,宣布他的所有权。 . 143 我的女人(二) . “依赛尔。”小兔子仰头看了看他。 “走了。”文濯勾住兔子的腰,替她打开车门。 伊泽梦突然上前一步,说道,“小兔,要不,回去坐坐吧。” “啊?”小兔子诧异地回眸,看向眼底跳着不知名情绪的大姐。 坎“嗯。”伊泽梦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家吗?也不想三妈吗?” “妈妈不是早在我离开的时候就……” “走了!”依赛尔一脸抑郁地打断小兔子的话,拦腰将她抱起,不顾小妮子“哇”一声惊叫,凶霸霸地将她塞进车中。 农“嘭!”他重重关上车门,返身走到驾驶位那头上了车。 小兔子刚想去推门,就给依赛尔一手拉住,再度重重阖上门,索性落了锁。 “干吗呀。”小兔子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生气,哥哥?” 依赛尔也不说话,兀自倒车离开拥堵的街道。 “哥哥。” “吱!”车子停在一处卷帘门前,文濯心情有点烦躁,回头揉揉小兔子的脑袋,“回去吧。” “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哥哥?”小兔子敏感地嗅到一些不寻常的气味。 文濯沉默了会儿,扭头望着小兔子,“如果有人极力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极力反对?”小兔子大大的眼睛可爱兮兮地瞅着他。 文濯伸手揉揉她的浓密的卷发,“啰嗦,要你回答就回答,干吗反问。” “哥哥会怎么做?” 文濯翻了个白眼,“你是我的!没人有权利可以把我们分开。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哼!”小兔子一昂头。 “快点回答!”他把她抓到腿上,伸指挑起她的小下巴,“快点说,如果有人要分开我们,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和哥哥分开的呀。”小兔子眨眨眼,“为什么要分开?” 虽然听到的不是山盟海誓,不过也算勉强可以接受,文濯嗯了一声,拒绝回答她那么多问题。 伸手笃笃她的小脑袋,“啰里啰嗦的,像个小老太太,不许问那么多问题,哪来那么多什么为什么?” “哼!”小兔子气呼呼地扭过脑袋。 “咚咚。”车窗玻璃被人轻敲了两下。 小兔子回头按下车窗,有点诧异地看着伊泽梦,“大姐你还没回去吗?” “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就走了?真得不回去坐坐吗?一点都不想念你妈妈?” “我想啊,可是我妈不是已经离开你们,去别的地方了嘛?” “谁说的,你妈一直跟我们在一起,能去哪里?” “啊?”小兔子惊诧地回头看了看表情莫测高深的文濯,“依赛尔,你不是跟我说……” “滋——”车窗当着伊泽梦的面自动合拢,喀一声锁定。 文濯不去管外面那个女人气急败坏地拍打,自顾自倒车踩油门,扬长而去。 “你太没礼貌了!”小兔子气得不行,伸出小拳头上下挥动。 “对这种饶富心计的人,不需要礼貌。” “什么心计啊?大姐好心好意请我们回去坐坐,你干吗把她说成那样?” . . “你懂个球啊!你大姐哪是好心,她是看上你男人了。”文濯粗粗鲁鲁地咒骂一声,抬手摸一把她气鼓鼓的小脸,“笑!不许绷着脸。” “我笑不出来啊!”小兔子气极了,回头对他扮了个大鬼脸,“我知道你长得帅,你也不必这么自恋吧。以为所有女人看你一眼就会喜欢你嘛?” “吱!”车子一个急刹车,靠边横停。 小兔子咿呀一声,身子往前一倾,再重重倒在座位上,“干吗呀?” 一句话还没叫完,那恶质男人解开安全扣,一手摘掉碍事的帽子与墨镜,扑过来就压住了她,二话不说堵住小嘴嘴就亲,“老说些我不爱听的话,讨人嫌!闭嘴闭嘴!居然敢怀疑我说的话,闭嘴闭嘴!” “你!唔唔,唔唔,唔!”小兔子又好气又好笑地伸出小拳头轻轻砸他的背,“你唔,咿……我。” “说什么?”他的唇挪开一寸,深黑色的瞳眸眨也不眨地望着她迷离的表情,忽而噗一笑,凑上去重重啄了她一口,“说什么呀?” “狗皇帝!” “噗,哈哈哈哈。”他笑她滑稽。 她气他行径恶劣,小拳头挥过去,给他一手轻轻松松拿住,贴在唇边亲了又亲,“乖一点,要听我的话,我见的人比你吃的饭都多,决不会错的。” “不如,我们去大颢山顶看日出好不好?” “好看嘛?” “没看过。”他眯眼一笑。 小兔子点点头。 他凑过来重重亲了她一口,随即放开她,重新上好安全扣。 车子融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小兔子水水的大眼偷偷看了他一下。 哥哥之前为什么要跟她撒谎呢? 为什么要告诉她找不到妈妈了? 她嘟高唇,微微偏头,看向窗外呼啸而过的树木。 . 144 我的女人(三) . 日出美不美,小两口不晓得,不过山里晚上的天气好凉,睡得挺冷倒是真的。 虽然两人从车里拿了条薄毯覆在身上,还紧紧抱在一起了,可到了早晨,小兔子的嗓子就有点痛了。 文濯心疼地亲亲她的小脸蛋,一路开车回家,赶紧让她先回房洗个热水澡。 二人陆续洗个澡,刚刚坐定,小兔子拿起一杯热牛奶吮了一口,那门外就呼啦进来一大群官员。 坎安伯老头、苏利文、莫斯,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家伙冲进门七嘴八舌、乱七八糟一番嚷嚷。 “陛下一个晚上去哪儿了?手机打不通,人又不见了!” “急死我们了。” 农“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大惊小怪的,文濯不受教地瞄了安伯一眼。 老头子急急跳脚,立马把炮口指向一旁无辜的小兔子,“你你你!你带着陛下上哪儿去了?你!你!顽劣!” “啊?”小兔子张开小嘴无辜地眨了眨眼,“老爷爷,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呢?” “难道不是你嘛?昨个陛下回来,本是好好在家呆着的!后来打了几个电话就说出去接你了!结果两个人一晚不回来!去哪里了?” “派人去帝都所有酒店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陛下和小兔小姐。”苏利文一本正经地翻着个本本说道。 言罢,抬头用很促狭的眸光瞄着文濯,“难道……没有去酒店?陛下带着小兔小姐去……那个咳!野外了??” 一众官员统统用闷笑的表情、各色惊诧、戏谑的目光瞄向皇帝陛下。 “唔,咳咳咳咳!”文濯给热茶呛了一口,一手捂住唇。 小兔子急忙爬过去用纸巾给他擦擦唇角,一脸问号地回头看向苏利文,“苏利文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去山上了?” “啊?啊!”众人全部用有色目光瞄向他俩,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声调也统一到奇怪的地步,先上扬,后下降。 文濯再度被呛了一口,咳得不行,伸手揉揉小丫头的脑袋,啼笑皆非道,“闭嘴。” 这丫头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怎么就这么容易引人遐思呢? 民政部的部长很开心地挂上一脸笑意,“怪不得怪不得,上回在会议上,陛下提出要把法定结婚年龄那个提前两年,哦哦,哈哈,哈哈。” 你丫笑个球啊!笑得这么***,我还没和小兔子咋样呢! 文濯气呼呼地一眼瞪过去,“胡说什么呢?多事!” “对对对,对对对。”众人急忙杂七杂八地附和,笑得堪比朵朵桃花,“陛下都这么大了,做什么事情应该会有分寸的。” “是啊是啊。” “不过也不能太委屈小兔小姐啊?那个……野外的话毕竟不怎么方便,呃总归没有酒店好,更没有自己家里舒适。而且小兔小姐也太年轻,如果那个……现在受孕,貌似有点太……早了!”莫斯鸡婆的一连串话语,在文濯凶眼瞪视下,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了。 “莫斯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不方便?太委屈!我不觉得委屈啊!”小兔子糊里糊涂地接口道。 . . 文濯抽着唇,剧烈地一滴汗。 其他人又都惊诧地“啊?啊!”两声…… 随后那民政部部长,球一样滚过来,跟小兔握了握手,眯眯眼几乎笑成了一条缝隙,“小兔小姐实在太贤惠了。不过女孩子还是要适当懂得保护自己,陛下的确很任性,不过小兔小姐也不能太惯着他呀。如果不喜欢还是要坚定地说不要!陛下如果很过分的话,小兔小姐可以还手的。我们绝对站在小兔小姐这边,不会包庇陛下。” 说着挤眉弄眼看向一脸郁卒表情的皇帝陛下,“莫斯说的对啊,现在受孕是太早了,还是再过两年比较好,陛下,所以一定要先那个做好措施比较好一点。不过相信陛下对这方面,应该很了解的……” “滚!”文濯气呼呼地一扬手。 “那个,文件大概下个月就可以下放,调整法定结婚年龄,那么陛下觉得,什么时候举办您和小兔小姐的婚礼比较妥当呢?” “什么婚礼啊?”小兔子越听越一头雾水。 “难道小兔小姐还不知道,陛下你想硬来?”一帮官员神经兮兮地叫道。 “滚!”文濯气死了,一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冲进来干吗呢?统统滚出去!丫的一群混球。 小兔子根本没明白他们说什么,一群人居然还能跟她对上话,鸡同鸭讲地说这么久,文濯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郁闷啊…… 好想勾引小丫头快快爱上自己,丫怎么就横竖不开窍呢? 看如今那张小脸一听到结婚两字,就露出迷茫表情,糊涂丫头,真恨不能用手敲醒她的浆糊脑袋。 笨蛋笨蛋!少爷我要跟你结婚,要你给我生儿育女呢!你露出这个傻兮兮的表情做什么?看着就来气儿。 文濯将一众啰嗦的官员轰了出去,重重摔上门,折回沙发,抓过小丫头,狠狠亲了一口,不悦地蹂躏她瞧起来笨兮兮的脸蛋。 . 145 报应(一) . 抱着一摞书,从东海边上踱到附近的巴士站。 小兔子今天郑重告知苏利文哥哥,自己会搭巴士回来,不要每天都开那么拉风的车来接她嘛,她会受不了的。 坐在公车上望着窗外,手机铃声响起。 “喂?四姐!”小兔子突地笑了起来。 坎兴匆匆赶到与四姐伊飞灵约定的奶茶店,一进玻璃门,就看到坐在靠窗一排的四姐不停在向自己招手。 小兔子忙跑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四姐!” “小兔。”伊飞灵高兴地握住她的手,“终于有机会约你出来见个面了!喂,上次多亏你帮忙,我总算没有被经理炒掉。而且我开始有业绩了!” 农“恭喜你四姐。” “谢谢。”伊飞灵笑了笑,“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怎么一直不回去?你的事我都听我妈说了。爸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听大姐二姐的话把你赶出去呢?” “你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罪,最近过得好不好?” “四姐,你一下问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回答你哪一个了。” “呵呵,看把我给急的。”伊飞灵笑了笑,“对了小兔,你母亲最近病了,回去看看她嘛?” “妈妈病了?” “别担心,只是几声咳嗽。”伊飞灵握握她的手,笑道,“干脆我们现在回去看你母亲怎么样?” “嗯。”小兔子用力点点头。 在门前的小巴士站坐了车开了小半个钟头,终于来到潮街。 伊飞灵带着小兔子步行一段路程,指着前方一栋六层老式公寓楼道,“就是那里,我带你上去,三楼。” 环境有点出乎小兔想像的糟糕。 楼道内到处堆满了垃圾,苍蝇蚊子嗡嗡乱飞。 “每个楼层有四户人家,共用一个洗手间和厨房,是比较挤一点,环境不太好,等我存够钱,就带大家去换一个大点儿舒适点儿的房子。” “四姐,你们……”小兔子的话哽在了喉咙口。 “嗯,到了!”伊飞灵指指过道左侧一扇小门,上前掏出钥匙拉开防盗门。 “进来吧。”伊飞灵笑着向她招招手。 小兔跨门而入,望着眼前不到五十平米的狭隘空间,微微地发愣。 “好像都不在家呢。”伊飞灵打开左侧两道房门,“这一间是大姐大姐夫住的,隔壁间就是爸和大妈的房间。二姐、三姐目前都住在夫家那边,听说环境都不是太好,大家陆陆续续都破产了,手头都很紧。” “小弟和四妈住在这里。”伊飞灵推开一道狭窄的门,里面那个小房间就搁了一张上下铺的铁床,连小桌都无法摆放。 “这本来是个储藏室,后来爸把它改良了一下。”伊飞灵耸耸肩,“我、我妈还有三妈都住客厅,三妈最近身体不好,我们让她睡沙发了,我和我妈打地铺。” 伊飞灵倒了杯水递给小兔子,在她身边坐下,“你呢小兔,你离家后都住在哪里了?过得如何?” “我,我很好,四姐。”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小兔子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水杯,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接听。 . . “在哪里?”怒气冲冲的声音传入小兔子耳中。 她吓得跳了起来,“依赛尔,我我,我现在在家,家里。” “家里?”危险的声音高高扬起。 “是是,爸爸妈妈那儿。” “去那里干什么?” “我我今天碰到四姐了,我们聊了一会儿,四姐说妈妈病了,我就……” “潮街哪栋公寓?几号几楼几室?” “啊?” “快点讲!” “我我一会儿就回来的,你你不用过来,我那个……” “几号几楼几室?” “B座179号301室。” “等着!”修理你丫的!现在特能跑! 小兔子嘟起嘴,赶紧收拾包包起来,气呼呼地叫道,“四姐我要走了。” “这么快,刚刚是谁打来的?你干吗那么紧张?” “四姐我来不及和你说了,下次有空再聊吧。”小兔子旋开门那当口,正好与咳嗽着摸钥匙开门的郑采蓝面对面撞上。 “妈!”小兔子尖叫一声,包包扔在了地上,扑了过去抱住了郑采蓝。 两母女见面很激动,有说不完的话。 郑采蓝说到依赛尔来找她那段事,显得有点激动。 她说她曾经请求陛下把女儿还给她,可陛下不止不愿意,还将她纳入拒绝往来对象。 甚至霸道得不允许她与小兔见面。 郑采蓝一个劲问小兔子有没有受人欺负,过得好不好。 小兔子忙点头,说依赛尔对她好的不得了。 郑采蓝立刻激动地否决她的话,说什么像他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小兔子付出真心,只不过是新鲜感存在,玩玩而已。 她说她只希望女儿找个本分的男人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什么荣华富贵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小兔子见她有点激动,便不予辩驳,只是乖巧地坐在那里听妈妈说教。 . 146 报应(二) . 一头雾水的伊飞灵搞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小兔子竟是给皇帝陛下给领养了。 嘴巴当即张得大大的,好似可以塞入一只咸鸭蛋。 “这件事我就是怕宣扬出去不好听,所以才没到处说,你四姐是第二个知道的。”郑采蓝面色凝重地说到,“小兔,这次回来,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呆在家里吧。” 小兔子点点头。 坎“碰!”防盗门给人蛮横地踹开了。 “点什么头你?”依赛尔土匪似的闯入,伸指用力戳戳小兔子的脑袋瓜子。 “依赛尔,你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小兔子对他的速度表示咂舌。 农从刚才那个电话到现在,过去半个多小时而已,他也来得太神速了吧。 “我能不快点嘛?再说下去,你就快给人成功洗脑了!” “我……” “不许说话。” 小兔子乖乖咬着手指闭上嘴。 “你!搞什么啊?”依赛尔霸气十足地伸手指指面色惨白的郑采蓝,“哪有人希望自己女儿住在这种鬼地方的?你看看你,我之前接你和你女儿团聚,本是好事。你偏要自己钻牛角尖,死活不愿意走,还想拆散我们?要不是你的固执,我会让人挡着你不见小兔吗?” “哦!哥哥你也撒谎!” “说了不许说话!” 小兔子咬着手指嘟起嘴。 伊飞灵搞半天才弄明白站在自己面前,戴着鸭舌帽、遮着墨镜的男子就是帝国的陛下,立刻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 太夸张了! 陛下居然飞车来这里抓小兔子? “总之我不会同意把小兔交给你,你也没有权利带她走!” “我懒得理你!”依赛尔恼火地横了郑采蓝一眼,“你到底是不是兔子的亲妈呢?怎么为人处事这么奇怪?你凭什么说我对她不是真心的?你根本没和我相处过,你凭什么这样说?哪有人像你这样,要孩子放弃舒适的环境,继而跳入火坑之中的?” 郑采蓝的脸色微微一白,仍然固执地坚持道,“我就是知道!陛下身边要多少女人没有,非要看中我们家单纯的小兔,还不是因为新鲜感作祟?我作为孩子的母亲,当然要先一步制止惨剧发生。” “我真是懒得理你!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管你同不同意,我要的女人,管她要不要,我都要定了!谁都没资格说不。兔子走!” “哥哥……” “走!”依赛尔一把拖起她的小手,大跨步往门口走去。 郑采蓝气急败坏地追上几步,抓住小兔的手叫道,“你有什么权利带走她?我才是孩子的母亲。” “别忘了你老公已经签下那张老死不相往来协议,兔子现在是我的,就算上庭打官司,你也只会输。” “你是土匪出身啊,干吗对我妈妈这么凶?” “哼!快点走,少啰嗦。” “依赛尔你讲讲道理嘛。” “我从来就不讲道理,你知道的。”依赛尔怒气冲冲将她拦腰一抱,刚到门口就与一边进门一边破口大骂的马秀丽打了个照面。 “那个房东太太,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就是迟两天交房租嘛?要不要说那么难听的话,甩那么难听的调子给我?” . . “妈,别生气了。”伊泽梦扶着马秀丽入门。 马秀丽不住念叨,“我拜托你也劝劝你老公,让他长点智挣点气吧,别一天到晚在外面死赌,赌输了跑来跟你要钱。” 念完,与抱着小兔迎面而来的依赛尔差点儿撞上,发出一连串鬼哭狼嚎地尖叫,“你,你是谁啊?你怎么在我们家里?” “伊小兔?怎么是你?”伊泽梦跟着叫道。 “伊小兔?”大妈马秀丽急忙凑上前看了一眼,立刻也惊诧地叫道,“伊小兔,你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又想打着小算盘,到家里来分一杯羹了?” “这杯羹,你就留着自个带进棺材慢慢喝吧!”文濯恶毒地顶了回去,“我们家小兔决不会和老人家你争的。” “你!你你这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呢?”马秀丽气得脸红脖子粗。 “依赛尔。”小兔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马秀丽一眼。 “走!” “依赛尔!妈妈……” “想把你推进火坑,这样的妈妈不要也罢。” “不是的,我看妈妈只是想我了,所以想留我在家里住几日,这也无可厚非呀。” “不行!你休想给我住在这个鬼地方,随我回去!”依赛尔霸道地打断她的话,抱起她就往外出了门。 郑采蓝几步追到门外,“你,你这人,快放下小兔!” “妈妈,我没事的!你,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没有改天了!”依赛尔咬着她的耳朵赌咒似的嚷道。 “依赛尔。” “嗯。”他不理她,自顾自抱着她下楼梯离去。 . 147 禁足 . 小兔子蹲在阳台上,气嘟嘟地啃着胡萝卜,顺便喂小白兔吃饭。 “喀擦。” “喀擦。” 养得肥肥的小白兔机灵地竖起耳朵,在她脚边蹦蹦跳跳,毛茸茸的身子滚蹭着她的小脚丫子。 坎“小白,你说天底下怎么有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呢?” “喀擦。” “他怎么可以把小兔子关在房间里面壁思过呢?” 农“喀擦。” “小兔子又没犯错。”她气嘟嘟地啃了口胡萝卜,抬手拍拍小白兔的脑袋,“你说对不对哦。” “咚咚!”塞利亚探了颗脑袋进来,冲着她露出皓白的牙齿,“兔子下去吃饭了。” “没心情。” “没心情也要吃饭呀,要不然饿死了可怎么办呢?” “我吃胡萝卜。”她扬扬手中的半根胡萝卜,挥挥小手,“你走吧,我不要跟他一起吃饭。” “依赛尔没回来的。” 小兔子弹簧般竖起,气呼呼地冲他扬扬拳头,“你又不早说。” 塞利亚笑眯眯地望了她一眼,“你也没问呀。” 小兔子哼了一声,按着楼梯扶手蹦跶着跑下来,匆匆忙忙奔到长桌边,“好香好香,今天吃什么啊?” “有你最喜欢吃的干锅田鸡肉。”阿尔文伸手拉开身旁的高背椅。 “怪不得这么香喷喷哇。”小兔子急忙爬上凳子,开心地抓起筷子,来回比划了一圈,夹了一块田鸡肉塞进嘴巴。 “好吃好吃!” 对面的佩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像饿了你很久似的。” “今天为什么煮正餐呀?”小兔子开心地咀嚼,顺便瞄了瞄阿尔文盘子里那块血淋淋的牛排。 “恶~~~”她吐吐舌头,“为什么你们喜欢吃有血丝的牛排呢?” “你像个问题儿童。”凯特抬手揉揉她的蓬蓬头,“吃饭不要说话,哪来那么多问题呢?” “可是很奇怪啊,平常你们都不煮正餐的。” “喂,似乎每天喂你吃吞拿鱼土豆泥、烤鱼烤肉烤牛排很委屈你呢?”阿尔文似笑非笑地眯眼瞧向她。 小兔子急忙点点头,“是的啊。” “是你个头!”凯特笑着擦擦嘴,丢下餐巾站了起来,“快吃快吃!下午还有活动呢。” “什么活动?” “野外射击。”塞利亚拼命扒着饭,笑嘻嘻地看向小兔子,“他们都说不带你。” “哼!”小兔子一仰头,“打打杀杀的我才没兴趣。” “所以你要乖乖呆在家里啊。”阿尔文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可别溜出去玩儿,依赛尔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哼!看我心情。” “要乖乖的哦。”阿尔文揉揉她的头发。 才不乖! 哼! 凭什么我要给你们锁在房间里不准出去? 小兔子气呼呼地踢了一脚被反锁的房门。 一群人讨厌的要死! 每次都欺负小兔子。 小兔子要翘家! 拔了条床单,从阳台上荡下去,小兔子顺利离开房间。 但是要从依鲁西姆宫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貌似有点难度。 所以她决定不走正门。 探头探脑鬼鬼祟祟来到西南偏门那里,远远地看到两个士兵站在哨岗上一动不动。 她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双手往背后一叉,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 . “哧溜……”小兔子迅速从两士兵面前一溜烟奔了出去。 顺利逃出宫殿。 咦喂,好像太顺利了,有点诡异…… 获得自由的小兔子撒腿奔了一段路,回头瞧瞧依稀变成两个小黑点的士兵,笑眯眯地吐了吐舌头。 难道他们俩一起打瞌睡了? 四只眼睛都没有瞧见小兔子? 嘿嘿! **** “叩叩。”苏利文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只公文袋来到依赛尔面前,恭敬地呈上,“陛下,资料全部都在这里。” 阿尔文翘着二郎腿坐在依赛尔的书桌上,一下一下抛着手中的苹果,“小东西还在房间里呆着?” “小兔小姐已经顺利出逃了。”苏利文一脸正经地回话。 “噗。”阿尔文笑了出来,转头看向翻看公文袋的依赛尔,“你算得还真够准的。” 依赛尔挑挑眉,抽出一张有点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居中坐着一名身着开襟长袖碎花旗袍的女子,一手覆在微微隆起的肚腹上,目光温婉地望着前方。 身旁,站着一名高大威武的警察,帽子褪了下来环在腰间。 身前则站着一名五六岁光景的小童,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圆溜溜的眼睛望天上看着,也不晓得在看什么。 依赛尔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女子的脸上点了数下,眯眸翻开一张陈旧的医院报告,盯着上面一串串原文字,玩味地勾起了唇。 “陛下,小兔小姐已经顺利抵达潮街。” “嗯,照计划行事。” “是。” 塞利亚“碰”地跳上依赛尔面前的办公桌,“你真打算这么做,可能会让她很伤心呢。” . 148 争执(一) . “伤心总比以后再被狠狠伤害来得好。”依赛尔叠起右腿,一手转动着签字笔,冷笑,“长痛不如短痛。” “你确定?” “当然。” “自以为是的家伙。”阿尔文翻了个白眼。 坎“不是说要去Wargame,干吗还不滚?” “等你啊。” “也好,就陪你们玩玩。”依赛尔点点头。 农“塞利亚当人质!” “不要,每次都是我当人质!这次要换我当绑匪。” “你不像!”凯特笑嘻嘻地掐掐他可爱的脸,“我是绑匪!” “不带这样的!”塞利亚抗议地叫道,“干脆带小兔子一起玩吧,让她当人质,我当绑匪。” “那岂不是有三个绑匪?”阿尔文皱了皱眉头,“不行不行,我们俩对你们三儿,没啥胜算。” “下次带兔子!” “这次还是你当人质!” “不给我当绑匪,我就把你们的彩弹换成子弹!” “恶毒的家伙……” **** 小兔子扶着郑采蓝从太和药店出来,笑吟吟地问道,“妈,你今天咳嗽好点了嘛?” “好多了,这个药的确不错。” “我就说啊。多吃两天,一定药到病除!” “小兔。”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呢?” “妈,这件事有点难度。”小兔子认真地考虑一下,然后回答,“依赛尔肯定不会允许我回来住的。” “是他不允许,还是你心里根本就不愿意呢?”郑采蓝突然提高声音嚷道。 “妈,你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现在家里的环境不如从前,而你现在又生活得那么好,妈妈是怕你深陷富贵荣华之中,没办法抽身而退。” “从前我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的环境呀。”小兔子睁大眼望着郑采蓝,“所以不管现在生活有多困苦,和以前根本就没有区别。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家里的佣人。可能过去和现在的区别,就在于打扫的范围可以从五百平缩成五十平吧。” 郑采蓝给小兔子一番抢白过后,一肚皮话噎在了喉咙口。 “小兔,你是不是在责怪妈妈。” “没有,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只是想和你说,现在搬回来真得不太可能,你也知道依赛尔的脾气,我怎么可能拗得过他呢?” “妈,你惹恼他,只会给爸爸她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小兔子抓住母亲的手,把许多话吞回了肚中。 她当然不会告诉妈妈,爸爸他们之所以会有今天,完全都是依赛尔一手促成的。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 小兔急忙扯住妈妈,瞪大眼看着一辆拉风的跑车呼一下从她们眼前飚过,紧跟着一辆红色敞篷车歪七扭八地冲了过来,急遽刹车,在隔离栏面前狠狠停下。 车头距离小兔与郑采蓝半尺都不到。 太危险了! 小兔扶着脸色苍白的郑采蓝,气得刚要冲过去找车主理论。 那开车的女孩子就跑下来了,重重踢了一脚车门,望着飚远的跑车握紧了粉拳,“畜牲!有种你不要跑!” “金娴雅!”小兔火冒三丈地尖叫,“你应该还没有驾照吧,在帝都,必须十八岁成年才能考驾照!你却总是喜欢开着车出来横冲直撞,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刚才要是我没抓着我妈,你说,后果会怎样?” . “怎样?不就是死个老女人吗?我赔钱就是了!”金娴雅冲到小兔子面前嚣张地挥了挥手,“我有的是钱,还怕我赔不起?” “你!”小兔子气得半死!伸出一根肉嘟嘟的指头用力指着金娴雅,“你真是没有一点点教养,我懒得跟你说!早晚有一天你会毁在你自己手里。” “你给我闭嘴啊!”金娴雅仗着自己高佻,一下揪住小兔子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有教养,有教养到死不要脸地勾引别人的未婚夫?现在还好意思站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我没有教养?你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居然教出你这么个小贱种?” “嘭!”小兔子忍无可忍踹出去一脚,狠狠踢在金娴雅的小腿上。 后者“嗷”一声尖叫。 “你才是有爹生,没妈教的贱种。”小兔子挥挥拳头,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这句话简直钉死在了金娴雅的心脏上,害她痛得差点没办法呼吸。 腿痛都没心痛来得急遽。 伊小兔这个女人说对了,她就是没有妈妈教,娴雅的妈妈从来不会正眼多看自己一眼,难道她一出生就是个不被妈妈期待的孩子? “你这个贱人。”她恼羞成怒地抓住小兔子的蓬蓬头。 “哇……”小兔子头皮都快给她扯下来了。 这五短身材当然不是人高马大的金娴雅对手。 她踢着小脚想要反抗,却被精怪的金娴雅避过好几次。 眼看着一耳光就要落在小兔脸上,郑采蓝急忙上前挡住了金娴雅的手,“小妹妹,有话好好说。” . 149 争执(二) . 金娴雅不领情地摔开郑采蓝的手,鄙夷地望着一身素朴的郑采蓝。 一件廉价白衬衣、配上一条地摊牛仔裤,眼前的女人就是伊小兔的妈妈? 看起来真是不修边幅到极点。 和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母亲两相一对比,可真是天差地别啊。 坎“你干吗摔我妈妈的手?”小兔子愤怒地望着金娴雅,“你好没礼貌。” “礼貌两个字不是用在你们这种穷人身上的。”金娴雅昂起她高贵的下巴冷嘲热讽道,“再说你们受得起吗?” “你!” 农“小兔,算了。”郑采蓝皱了皱眉头,拽过小兔子的手,“我们走吧。” “哼,伊小兔,你妈妈就比你识相多了。” “你……” “你什么你!我警告你!下次再让我撞见你勾引我的未婚夫,我一定会杀了你!” “吱——”金娴雅拨转方向盘,横冲到小兔母女面前,一个急刹车,再猛地窜向一旁的街道,歪歪扭扭扬长而去。 “什么人哪?”小兔子气愤地瞪着她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 “这个女孩子是谁?”郑采蓝问道,“为什么一直口口声声说你勾引她的未婚夫?” “妈你不要听她乱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的那个未婚夫,也就只有她自己当个宝,送给我都不要!”小兔子气鼓鼓地扶住母亲继续往前过马路。 “她是你的同学嘛?我听你叫她金娴雅,她是姓金的?” “嗯。”小兔子点了点头,“她是X岛的小公主,人超级嚣张的,老是看我不顺眼,我还看她不顺眼咧!” “X?X岛?”郑采蓝的声音微微透着些许颤意。 小兔子点点头,“对啊,不过说起来我们两个还真是巧,居然是同一天生日的!啊,我真是很搞不明白,同样是一天生的,性格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小兔子边唠叨边往前走了一段路,这才发现母亲未曾跟上,急忙回转头看向脸色微微发白的妈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胸口不太舒服?你怎么在冒冷汗呢?” “我扶着你,妈。”小兔急忙折返回去,孝顺地扶住她的左臂,一脸担心地瞧着她,“妈妈,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我只是突然间有点头晕。” “怎么会头晕呢?我扶你去那边坐下。”小兔子慌慌张张地扶住母亲走到前面十米处的市民花园内,找了张干净的长椅让母亲坐下。 她抬头望了望碧蓝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中暑呢?今天还挺热的。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饮料喝。” “不用了!我坐会儿就行了。” 小兔子在她身边蹲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现在好点了吗?” 郑采蓝点点头,“好很多了。” 她看了一眼支着颚的小兔子,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小兔,我看那位金娴雅同学对你成见挺深的,就是因为她未婚夫的事情吗?她未婚夫是何许人呢?” “不就是冰凌的皇帝陛下阿格拉斯喽。” 郑采蓝的眸光微微一动,“到底有没有发生金同学所说的事情?小兔对妈妈要诚实,不可以有一句欺瞒的话。” . . “当然没有。”小兔子用力摇了摇头。 “我一直都记着妈妈的话呢!要做个诚实、善良的女孩子!是非黑白要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要知道认错。” 郑采蓝微笑着点点头,“对,小兔真乖,妈妈的教诲都有在听。” “小兔千万不能让妈妈失望,作出让妈妈难过的事情。不可以去抢别人的东西,你要牢牢记住妈妈的话,是别人的就是别人的,再好,都不可以觊觎。” “妈,我不会的。”小兔子嘴一撅,哼了一声。 “我压根儿就不喜欢阿格拉斯陛下!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就金娴雅在那里当他是个宝贝!像他那种私生活一团糟的男人,我才不要!” 郑采蓝微微皱起了眉头,“阿格拉斯陛下的私生活很糟糕嘛?” “当然啦!”小兔子用力点点头,“他身边不止有Y国的萨琳娜公主,还有那个恶名昭著的交际花卡卡露西小姐。” 郑采蓝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凝重,“那他爱金同学嘛?” “我怎么知道!”小兔子耸耸肩,“不过他说在他眼睛里,金娴雅同学和他身边那群女人没差的,也就说明他不太重视她,那……金同学可能会,随时被抛弃吧。” “胡说!”郑采蓝沉下脸训斥一声,“心善的女孩子不会随意去诅咒别人。” “我不是诅咒啊!”小兔子急忙摇头加甩头,“是陛下自个说的。” “陛下怎么会对你说这种话?” “我……”小兔子怯生生地瞧了母亲一眼,“妈妈,我觉得你有点奇怪,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金娴雅同学呢?” 敏感的小兔子,还是可以从母亲的神态与眼神中瞧出些许端倪的。 这让郑采蓝感到尴尬。 . 150 别有用心的邀请 . 她勉强笑了笑,急忙收敛心情道,“妈妈是关心你,你多想了,妈妈只是不希望你为了一些想要得到的东西,变得不择手段。” “妈妈我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坏呢?”小兔子不乐意地嘟起嘴咕咕哝哝道。 说什么妈妈都不会相信自己根本就不喜欢阿格拉斯陛下了。 小兔子觉得再解释下去也没有用,索性就闭嘴不吭声。 坎心里有点小小的难过。 妈妈为什么这么在意金娴雅同学的事情? 真是奇怪! 农居然对见过一次面的人那么感兴趣,急着向小兔子打听她的感情生活? 妈妈都从来没问过自己喜欢什么人,在得知依赛尔对她的关怀备至后,甚至还表示出不以为然的态度。 妈妈老是说依赛尔对她不是真心的。 可是依赛尔的心,是不是真的,小兔子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呀! 怎么差那么多的? 郑采蓝见小兔不语,便笑着逗她说话。 “小兔,你还记不记得裴叔叔的儿子少安?” “少安哥哥?”小兔子愣了一愣,“嗯,前些天在盘福路上的汇华大酒店门口曾经遇到过一次。” “还认识呢?”郑采蓝笑眯眯地望着女儿,“我还以为你都不认识了。” “小时候一起玩的怎么会不认识?”小兔子笑了笑。 “嗯,这个年轻人又好学又肯拼搏,小兔觉得如何?” “很好啊。”小兔子愣愣地点了个头。 “少安老实又本分,以后组成家庭的话,一定也会好好照顾小兔的。” “啊?”小兔子惊愣地扭头看向母亲,“妈妈在说什么啊?” “不是你说挺喜欢少安的吗?”郑采蓝笑吟吟地拉住女儿的小手,“妈妈是希望,你们能趁着年轻先订个婚,等将来小兔毕业了再结婚也不迟。” “结婚?”小兔子像被毒蛇叮了一口,蓦然甩开郑采蓝的手,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的!我当少安哥哥是大哥哥呢,怎么可能和他结婚?” 郑采蓝再度沉下脸来,“小兔,少安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妈妈你不觉得,现在和小兔谈婚事,有点太早了嘛?”小兔子惊愣地望着郑采蓝,不住眨眼,“同学的妈妈都怕自己的女儿早恋,为什么妈妈这么奇怪?” “我是担心你被人骗!” “你说依赛尔?”小兔子再度诧异地问道,“为什么妈妈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成见呢?” “我这不是成见!妈妈看人很准的,总之……依赛尔陛下绝对不是小兔可以喜欢的人,趁现在还来得及,快点收手,搬回来和妈妈一起住。” “小兔不是也说要做个孝顺妈妈的女儿吗?” “是。”小兔子点点头,“妈,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都说了搬回去的事得从长计议。” “那好吧。”郑采蓝点点头,上前拉住女儿的手,“今天晚上约了裴叔叔他们一家吃饭,一起过去吧。” 小兔忽地感觉,妈妈的手有点冰凉。 一种道不清的惆怅情绪,慢慢涌上了心头。 好在依赛尔居然没有打催命夺魂电话过来,与裴叔叔父子的晚餐吃得还算尽兴。 . 餐厅选在龙记。 位子是高级督查裴少安订的,所有菜的安排也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但很显然,有点不合小兔子的胃口。 裴叔叔和妈妈许久不见,聊得很投机,裴叔叔提议出去走走,妈妈也欣然同意了。 于是丢下小兔子与裴少安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尴尬得不行。 小兔子便装作低头喝汤,垂下眼不去看她。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呃,啊?” “你好像都没怎么吃。” “哦,下午吃了很多东西,肚子饱饱的都没空余地方塞。” “对了,这个周末你有空嘛?” “呃,啊?” “哦。这个周末是我恩师曾家原高级警司的三十周年结婚纪念,呃……可以陪我一起去嘛?” “你……这是在邀请我?” “嗯。”裴少安点点头,“可以嘛?” “到时采蓝阿姨也会陪我爸爸去的,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是一家人聚餐就行了。” “不太好吧。”小兔子尴尬地笑了笑。 “好,怎么不好?”郑采蓝与裴叔叔转了回来,立刻接口道,“放心少安,那天我保证小兔一定会跟我一起去的。” “嗯。”裴少安笑着点点头。 “妈……”小兔子无奈地叫道。 “就当是陪陪妈妈喽。”郑采蓝伸手拍拍小兔子的手掌。 **** “今天你为什么没有打我电话?”小兔子拎着件新买的粉紫色吊带裙,对着镜子量身比划。 依赛尔自顾自翻着杂志,头也没抬,“你不是讨厌我打你电话吗?” 小兔子嘟着小嘴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今天没听你的话偷偷溜出去了,你不生气?” “你希望我生气吗?”他丢开杂志,起身往浴室走。 “嘭!”关门的声音狠狠逗留在小兔子的心上。 . 151 我是你的 . 依赛尔洗了多久,小兔子就拎着吊带裙站在门口有多久。 表情很哀怨。 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满满的泡泡,可怜兮兮,仿佛给人丢弃的肉骨头。 依赛尔打开门就看到小妮子这副哀戚戚的小脸,硬憋着没给笑出声来。 坎“干什么站在门口?” 她跟着他走到床边。 他坐下。 农她跟着爬到他身边,往他怀里扑过去。 “臭臭的干吗爬过来,去洗澡!”依赛尔忍着笑丢开小丫头细细的手腕。 她不屈不挠地继续爬过去,张开一对手臂用力抱住他的腰,一颗可怜巴巴的小脸硬是塞进他怀里。 “干什么?”依赛尔叠起修长的腿,伸指敲敲她的小脑袋。 “你不要不理我。” “我没不理你。” “你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在看杂志。” “你不给我打电话。” “是你说我很烦!” “我没!” “你昨天说的。”依赛尔抓起她的小脸,戏谑地扬起唇,“今天的晚餐,和裴少安吃的很愉快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我?” “你在生气啊?”小兔子怯生生地瞄了他一眼,“我我其实不想去的,是妈妈要我去。” 他屈指笃笃她的脑门,“你多大了?这么点儿主见都没有?还答应裴少安出席曾警司的周年庆?到时你以什么身份过去?妹妹?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小兔子蓦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都知道?” “别打岔!”他没好气地掐掐她水嫩光滑的小脸蛋。 “我不去不就行了嘛。” “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去做呢?”他深黑色的美眸内掠过一丝精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不能放人家鸽子,裴少安督查丢不起这个脸的。” “可是依赛尔不开心呀。” “你会管我开心不开心?哼。” 小兔子频频点头,爬爬爬爬到他腿上,水水的眼睛瞅着他,一个劲露出讨好的笑容。 “既然知道我不开心,下午就不该一声不响地溜出去!”依赛尔狠狠戳了下小兔子的脑袋。 “我以后不会了。” “还气不气我把你禁足呢?” 小兔子犹豫了一秒,坚定地摇摇头。 真是个没有立场的丫头! 依赛尔扑哧笑了起来,越瞧她越可爱,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她,和她一同翻滚至床上。 一个吻落在小兔子水灵灵的眼睛上。 他抬手摸摸她的小脸,俯下身子,轻轻咬着她红润的小嘴儿,一连串低语,“快告诉我,你是我的,你现在将来以后都是属于我的。我就原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小兔子粉嫩的脸颊上晕上两抹酡红,久久支吾着出不了声。 隔了好一会儿,才发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我……我是……你的,唔!咿……” 灼热的吻,汹涌地翻涌席卷而来。 小兔子毫无招架之力,一下就被淹没在这甜蜜的情海之中。 他温情脉脉的眼神,温暖如旭的抚触,一再刺激她脆弱的感官,让她止不住沉沦溺毙其中,跟着他魔魅的嗓音,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照单全部采纳…… “咚咚咚咚!” . . “咚咚咚咚!” 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害依赛尔气个半死,窝火地离开软绵绵的娇躯,耙耙乱七八糟的长发,咕哝咕哝着往门口走,“这么晚会是谁来找我?” “陛下,冰水和牛奶已经准备好了。”苏利文捧着一只玻璃杯出现在门口。 “我没叫牛奶也没叫冰水。”依赛尔快要气爆炸了。 “陛下你需要的,你的冰水!” 依赛尔气得脸色乌黑,猛回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扫视着这个房间,“快说,装在哪里?” “呃,应该是在某个角落吧。”苏利文呵呵呵笑了几声,“塞利亚少爷说,那是最近刚发明的移动式多角度可读取针孔录像仪。呵呵,呵呵,听起来还满深奥的,看来效果也不错。” 依赛尔头顶在冒烟。 “你去告诉他,明天之前不来拆了这个设备,就等着明年的明天给自己上坟吧。” “奇怪自己可以给自己上坟吗?”苏利文嘟哝着递给陛下一杯冰水,“还需要吗,陛下?” “滚!” “那个冰水的效果没有冷水澡好。”苏利文笑着建议。 随后便把牛奶搁在一旁,含着同情的目光扫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给陛下弄得迷迷蒙蒙的小兔小姐。 “小兔小姐一定要记得喝牛奶,睡前一杯牛奶对身体有好处哦。” “你可以滚了!”依赛尔不客气地将他推出去,当着他的面重重摔上门。 他端着玻璃杯重新返回床边,把被他逗弄得神魂颠倒的小兔子拉了起来,搂到怀里。 小兔子呜咽一声,伸手抱住他,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直瞅着她。 “好了好了,乖,我不好,先喝杯牛奶,不行啊。”他拉下她不安分的小爪子,苦笑道,“好多人在看呢,乖。” 小兔子咕嘟咕嘟咕嘟喝了小半杯,迷离的眼睛盯着他半响。 长长的睫毛扇了两扇,眼皮沉沉地合拢,脑袋轻轻一歪,竟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搞什么?出来!”依赛尔伸指在她颈边轻轻一按,狠狠皱了皱眉头。 塞利亚推开门,冒出一颗火红的脑袋,冲着他露齿一笑,“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依赛尔。” . 152 引你入瓮 . “你们两个昨天做贼去了?怎么一脸困倦的样子?” 早餐的时候,阿尔文挥着刀叉,诧异地看了眼塞利亚与文濯。 佩尔拿着电视遥控器踱到长桌边坐下,眼睛盯着对面的超大屏幕,不停转换台。 “哥哥早。”小兔子背着旅行袋蹦跶着下楼。 坎“早!” “早——” 依赛尔伸手将自己身边的椅子拖了出来。 农小兔子爬了上去,跪坐在凳子上,举着勺子来回在五六只粥碗上摇晃,举棋不定。 “生滚田鸡粥,你喜欢的。”依赛尔给她端了一碗过来,直接替她做了抉择。 小兔子笑眯眯地点点头,挖了一勺吞入口中,“哥哥,你昨天没有睡好吗?怎么有熊猫眼哦。” “有吗?”依赛尔嘟哝一声,没好气地瞟了塞利亚一眼,“你问他!兔崽子,烦了我一个晚上。” “干吗去了?”凯特抬起脸来瞧着他们,好奇地问道,“昨天你俩单独行动了?” “陪他去Wargame了。” “半夜?” “嗯。”依赛尔咬着一片面包,没好气地翻翻眼睛,“你说神经不?” “我觉得你才神经。”阿尔文给热粥呛了一口,“你可以不用去的啊。” 今天凌晨三点左右,位于南山道777号的欧泊莱展览馆遭受不明人士的入侵。 当时保全系统全部失灵十五分钟。 等到保全人员发现赶赴现场。 价值八亿的海蓝之心已经不翼而飞。 警方已将此案列入A类特殊案件,正加紧侦破工作。 但是,对方十分狡猾,将现场清理的十分干净,为侦破工作加深了不少难度。 这件事已经牵动了国际警方介入。 国际刑警A组的裴少安高级督查声称:此案可能与长期流窜于国际的一伙高智商犯罪团伙息息相关。 此团伙多年来犯案累累。 二OXX年三月八日下午四点,该团伙成员潜入M国东境哈德市中心商贸区,成功在法院门口击毙参议员加里德康纳先生,当时有几十名警察护送,子弹来得异常迅速,纯粹是一击即中,当即身亡。 这位参议员涉嫌押送毒品、贩卖儿童,于二OXX年三月八日下午四点,因证据不足、而被获当庭释放。凄惨的是,他尚未离开法院,便死于非命。 二OXX年四月十七日下午两点,该团伙成员流窜至F国阿米思加州,在一处废弃工厂内成功解救三十五名人质,击毙十七名恐怖分子。 早前这三十五名人质是在旅游途中被整车劫持,其中包括M国、Z国、Y国等多国旅游者。警方怀疑,该团伙是受命于雇主前去营救人质。 但是具体受命于谁,当时谁也说不清楚。 该团伙唯一公诸于世用以联络的只有一个神秘的电子邮箱账号,警方多次追踪,无法查清楚该邮箱的注册地、拥有人,以及其他具体情况。 三年来,国际警方锲而不舍地追捕这个团伙,但是由于对方十分狡猾,且作案时使用的都是高端科技,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团伙小组成员大约有五人,且个个身怀特殊技能,非常难缠。 但是国际警方声称,在未来的一年内,一定可以将这伙为祸国际的罪犯绳之于法。 . . 如今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他们的传说。 多数被解救者对警方的提问皆保持沉默,民众似乎对该团伙拥有高度热情,甚至私下暗暗称该组织为HERO。 新闻员播报完毕后,阿尔文抬眼瞄了下塞利亚与文濯,“你们两个昨天……” 塞利亚把头摇得快掉了,“没有,真得去Wargame对战了。昨天我怎么都睡不着,就只能去闹依赛尔了。” “哦。”凯特点点头,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说会是什么人干的?” “谁知道。”依赛尔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口,“反正就栽呗。什么破不了的悬案栽到头上就行了。” “我觉得警察真奇怪,不去抓坏人,盯着好人做什么?”小兔子喝了一勺粥,咂咂小嘴道,“这些人在救人,反而要被警察追捕,真是太奇怪了。” “他们喜欢用和平的手段来制裁犯人,而不喜欢走极端。” “可是有时候和平手段制裁不了啊。就像那位死在法院门口的大叔,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死有余辜啊。” 依赛尔摸摸小兔子的脑袋,“你觉得他们做的没错?” “当然没错的。”小兔子迷茫地望了他一眼,“难道哥哥觉得有错?” “唔,不是。”依赛尔笑了笑,抬手揉揉她的蓬蓬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认同。” 小兔子吐吐舌头。 “明天去曾警司家的礼服准备好没有?打算穿什么去?” 小兔子摇摇头,“随便吧。” “不能随便。”他们接二连三地叫道。 小兔子奇怪地瞄了他们一眼,“为啥?” “因为明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依赛尔意味深长地说着话儿,抬手揉揉小丫头粉嫩脸蛋,“所以,兔子一定要盛装出行。” . 153 当阴谋遇上圈套 . 午后的风,拂过及地的水蓝色窗帘,轻柔缓慢。 树叶娑娑旋舞。 文濯一手支着颚坐在书案前,手里捏着一本泛黄的户籍登记册,玩味地勾起唇。 “今天的戏一定会很精彩。”凯特坐在对面沙发上把玩着一只酒杯,笑嘻嘻地说,“今天早晨的入境记录显示,该来的人都来了。” 坎“已经和曾警司沟通完毕,会场方面照足陛下吩咐,沿途都设定了保全人员,谨防小兔小姐失控途中发生任何危险。”苏利文一脸正经地说道。 “嗯。”文濯点点头,长叹一声,“该来的终究会来。” 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事实上也容不得文濯打退堂鼓。 农佩尔头一歪,“那就按原定计划执行喽。” 文濯再次点点头,深黑色的眸中滑过一丝冰冷。 ******* “嘟嘟,嘟嘟嘟嘟——”裴少安心烦气躁地狂按汽车喇叭,可惜道路拥堵严重,大小车子塞得水泄不通,根本就没办法挪动。 小兔子静悄悄地坐在车后座,这是她自己坚持的。 因为礼服比较长,她怕卡在前座狭窄的位子里。 今天的兔子着实让裴少安惊艳了一把。 一袭剪裁得体的粉色露肩抹胸晚礼服,卷曲浓密的乌发缱绻散落在肩头,发间埋着一支若隐若现的小皇冠,每一颗璀璨的钻石,在阳光的折射下灿灿发光。 巴掌大小的脸蛋上淡淡施着几分胭脂,水水的,那双电死人的大眼睛顾盼来回,机灵可爱透了。 裴少安没料到三分装扮后的小兔竟会如此水灵柔美,心里一处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也许,他应该重新考虑一下采蓝阿姨的提议。 而不是仅仅当它是玩笑听过即忘。 订婚,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喂妈妈?嗯,在堵车呢。现在在少安哥哥的车子上,嗯!非常堵!” “怎么会呢?我和你裴叔叔已经到了,我们来得时候一点儿都不堵,明明是同一条路,真是奇怪了。”一身黑色晚装的郑采蓝,勾着裴天明的右胳膊,踩着小高跟往会场走去。 在入口处,和两名工作人员含笑着点头示意,由专人引领进入布置华丽的大厅。 “那就这样吧,你们快些过来,晚宴就快开始了,不要失礼于人哦。” “知道了妈妈。”小兔子咬着小嘴点点头,心里一千一万个希望它最好堵到地老天荒,赶不及参加! 郑采蓝勾着裴天明来到曾家原夫妇面前,众人寒暄了几句。 郑采蓝的眸光落定在长桌边上。 身着一袭宝蓝色及膝露背小礼服的金娴雅正端着一份糕点,慢慢品尝。 眼睛望着身畔一名金发碧眸、高佻俊朗的男子。 “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样的宴会无聊透了。” “耐性点吧。曾警司那个时候曾经救过大伯母,连大伯父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你可千万别造次。”艾瑞克斯警告地盯了她一眼。 金娴雅撇了撇小嘴,转身那当口竟给一名服务生迎面撞了一下,一块蛋糕恶心吧啦地全部黏上了胸口,惊得她高声尖叫。 . . “对,对不起小姐。”服务生惶恐地退了数步。 金娴雅恼火地扬起玉掌,被艾瑞克斯抢先一步拽住了。 “娴雅,收敛你到脾气,毕竟是别人的地方,别给你爸爸妈妈丢脸。” “三哥!”金娴雅跺跺脚。 “真是不好意思金小姐。”曾家原夫人急忙赶上前来调停,赔着笑道,“服务生太粗手笨脚了,金小姐的衣服恐怕不能再穿了,如果金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带你上楼换件干净的礼服如何?” “只能这样了。”艾瑞克斯礼貌地笑笑,“麻烦曾太太。”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是我们给金小姐造成困扰才是呀。”曾太太客气地笑着上前挽起金娴雅的胳膊,拉着气嘟嘟的她往楼梯口走去。 在行经曾家原身边时,曾太太与老公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者微微点了个头。 那边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郑采蓝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跟着对裴天明笑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裴天明点点头。 郑采蓝便急忙走了一小段路,眼见大厅中觥筹交错的人群并无留意她这里,于是急忙掩上了楼梯,尾随金娴雅与曾太太而去。 金娴雅勉为其难地换上一件白色小礼服,正独自站在镜子前面横照竖照。更衣间里只有她一人,曾太太领她上来后便径自离开了。 郑采蓝躲在更衣间外头踌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咬咬牙推开门,“娴雅。” 金娴雅闻声转回头去,奇怪地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女人,“你是哪位?” “我,我是……”郑采蓝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女孩子这个问题。对啊,她是什么人呢?郑采蓝苦笑着望住她,目光近乎贪婪。 . 154 宝宝在哪里 . 金娴雅上下打量了郑采蓝一圈,突然叫道,“哦,我知道了,你不就是伊小兔的妈妈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猛地抓起一只衣架高高扬起,恼火地叫道,“我不来找你麻烦,你倒是胆子老大的来找我麻烦了?知不知道惹怒我会有什么后果?” “知不知道?”金娴雅努着嘴,凶狠地瞪着形同敌人的郑采蓝,“想给女儿报仇就来吧!我不会怕你!” “娴雅你误会了。” 坎“干吗叫得那么亲热,娴雅娴雅的,娴雅是你叫的嘛?”金娴雅努着唇,一脸嫌恶地瞪着郑采蓝,心里不爽到极点。 这个老女人算什么玩意儿嘛。 突然走进来娴雅娴雅的叫,一本正经以长辈的身份自居,她以为她是哪根葱哪根蒜? 农一个穷酸的女人,金娴雅觉得和她站在一处都很丢脸。 “我,娴雅,我,我是……”郑采蓝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当她看到她眼睛里流露出那种***裸的鄙视之情,心里难受极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清楚这件事。 吞吞吐吐又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反而更为激怒金娴雅。 她手里的衣架哐当掷了过去,掷在郑采蓝身旁的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一下,并不是掷在门框上,而是掷在了郑采蓝的心里。 她的眼眶慢慢湿润了,抿了抿唇。 “快点滚!想来找麻烦,你还不够资格!”金娴雅叫嚣着张牙舞爪。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既然她来了,是不是表示伊小兔也来了? 早知道会在这个无聊的宴会上见到她不想见到的人,打死她都不会过来! 郑采蓝捂住脸蓦然转身离开。 留下一脸恼火的金娴雅,瞪着她离去的方向火冒三丈。 什么女人啊? 莫名其妙闯进来说了两句废话就出去了? 她嘭一脚踢上门。 离开更衣间的郑采蓝有点失魂落魄地垂着头,沿着铺上红地毯的长廊唉声叹气地行走。 刚到楼梯口,便与一人打一照面。 “夙岚!”对方惊叫着抓住她的手臂,绝美的心型小脸上露出相当惊诧与惊喜的表情。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郑采蓝有点狼狈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目光中掠过一丝嫉恨。 十多年了!她居然毫无改变,依然还是这么年轻美丽! 依然还是一袭超尘脱俗的白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空灵剔透,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么多年来,她死活不肯跟裴天明出席宴会之类的活动,就是害怕撞见她。 为什么千算万算,竟然会在一个小警司的结婚周年庆上遇见? 以她这么高贵的身份,只需派子女到场即可,为什么她要亲自来?为什么? 这么说……他,他也来了? 郑采蓝希冀的眸光来回在楼梯上流连。举凡是她出现的地方,他决不会离开十步范围,人呢,他在哪里? “夙岚,看到你实在太好了!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宝宝在哪里,她过得好不好?夙岚!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她吧。”女子拖着浓浓的哭音拉住郑采蓝的手。 “你,你发什么神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郑采蓝狠狠丢开她的手。 . . 女子一个踉跄,急忙伸手抓住楼梯扶手,晶莹如玉的泪珠子忍不住滚滚而落。 她急急忙忙上楼几步,一把拖住转身回头的郑采蓝,“咚”一声重重跪在地毯上。 她拽着她的手声泪俱下地喊道,“夙岚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吧。我不恨你,我真得一点都不会恨你!我都照你的吩咐好好照顾你的女儿了。给她最好的生活、最优秀的教育,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我都照做了!” “我和展棠一直都有好好照顾她,夙岚,你也是个母亲,应该理解我的心情。你抱着我的宝宝一声不响地离开十六年,就只留下一封信。”女子一手捂着脸痛哭失声地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就像割走了我的肉,抽掉我一整个灵魂一样!我求求你,夙岚,你把宝宝还给我吧,或者你告诉我,宝宝现在在哪里?” “她她很好!你完全不用担心,和你约定的二十年期限还没届满,等孩子二十岁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她,不是说好了吗?在这之前,你要好好照顾娴雅,这是你欠我的,也是欠娴雅的!”郑采蓝气愤地摔开女子的手,心中匆忙又焦虑,笃笃笃踩着跟来到楼梯口。 “夙岚你不可以这么残忍。”女子哭着扑了过去,死死抱住她的脚,“我不会让你走,你把孩子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你今天不告诉我,你别想走得了!” 郑采蓝愤怒地回头瞪着女子,“是啊,真面目露出来了吧之前说什么不恨我之类的,都是假话吧!等到把孩子要回去,一定会让展棠来对付我!你这个女人,这么恶毒,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当年要不是你横插一足,展棠现在娶得就是我!” “你胡说什么啊?你明明知道!展棠他不爱你,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清醒?” “住嘴啊!”郑采蓝用力一脚蹬向女子。 “你在对我妈咪干什么??!”一道刺耳的尖叫从更衣室方向传来。 金娴雅握着双拳,像只暴怒的小狮子从更衣室那头冲奔过来,想也不想,一拳捶向了郑采蓝的下巴! . 155 天打雷劈 . “嘭!” “嘭!” 小兔子与裴少安先后从车里跨下来。 她低头抚着自己微微褶皱的裙子,他转头看向她,唇边含着一丝笑意。 坎这真是一个卡哇伊的小公主。 无论是装扮还是样貌,绝对都是上上乘的极品。 小兔子抬起脸来,看着他向自己伸来的左手,稍稍皱了皱眉头。 农她很不情愿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陪着他一同往正厅走去。 刚到正厅门口,里面悠闲的音乐声便戛然而止,喇叭里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响声。 突地,一个高扬的女音骤然浮现,“你在对我妈咪干什么??!” “碰!”一声巨响。 正厅内所有嘈杂声骤然消失。 大家各自端着酒杯,你瞅我我瞅你,目光四处乱瞟,看向四个角落上方悬挂的喇叭口。 不明白那里面怎么会有高昂的女音出现。 “娴雅!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夙岚,你,你没事吧!”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自己心里一定在偷偷笑是吧?就是这样教导孩子的?” “妈妈的声音?”小兔子仰起头四处查看,“妈妈在哪里?” “大家不用紧张,可能是喇叭出现了一点故障,我现在就派人过去修理一下。”曾家原警司急忙上前安抚众人。 小兔子扯扯裴少安的袖子,要他上前为她打听母亲的下落。 喇叭内继续传来郑采蓝失控的声音,“就是这样教育孩子?你是故意报复我的吧。” “不,不是的夙岚!”女子紧张的声音颤抖着叫道。 “月儿,在这里做什么?”醇厚的男子声音倏然响起。 喇叭内沉默了三秒,郑采蓝忽然声音打颤地叫道,“展……展棠……” “妈妈到底在哪里?她为什么跟人起争执了?” “等我问一下曾警司。”裴少安也有点不明所以然。 裴天明焦虑地上前,扫了小兔一眼,“今天情况有点混乱,少安,你还是先带小兔回去吧。” “我要见妈妈。”小兔子固执地说道。 裴天明心虚地看了眼小兔,“你们先走吧,等下我送你母亲回来。” “声音好像是从二楼长廊上传来的,我们去看看。”有人高呼一声,多半人跟着点头。 “我也要去。” “小兔,上面可能有危险,吵架打架可能会被波及到,还是先和少安走吧,改天再来拜访曾警司。” “爸你真是奇怪,我们才到这里不足三分钟,现在就走好像不太礼貌吧,至少要和师傅打声招呼再离开。”裴少安言罢,换来父亲一记白眼相加。 没见过这么会扯后腿的儿子。 裴天明这头都快急得出毛病了,他那头还在跟他打对台。 他心底连连暗叫坏了。 绝对不能让小兔上楼。 曾太太突然跻身过来,温柔地笑着挽起小兔的手,“别担心,妈妈没事的,和我们一同上去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曾曾太太!”裴天明急得满头大汗,“那个……小兔和少安还有一点事情处理,他们就不上去了。” “我没有事情要处理啊。”小兔子呆呆地瞧了奇怪的裴叔叔一眼,很诚实地开口。 . . “你……”裴天明突地板起脸,“叫你回去就回去,哪来那么多话,是不是连裴叔叔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小兔子委屈地垂下眼睑。 曾太太则笑着在旁打圆场道,“孩子还小嘛,要见妈妈也无可厚非呀,走吧我带她上去,应该没什么事的,可能是和其他客人有点小误会。金娴雅小姐在上面换衣服呢,是不是和郑女士之间有什么误会……” “对啊!刚才那个吼声就是金娴雅的声音!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她一定是在欺负妈妈!妈妈……”小兔子急忙推开众人,头一个蹬蹬蹬往楼上跑去。 裴天明急着想要追赶,不料却给曾太太一下拉住了袖子,“好了好了老裴,别这么担心,我替你上去看看。” 曾太太转身上楼那一瞬间,微弯的唇畔浮上一丝成功的笑意。 ***** 展棠…… 郑采蓝痴痴地望着径直走过自己身边的黑衣男子。 岁月对他无比的宽容,未曾在他脸上刻下无情的痕迹。 他依然如同十多年前般俊朗潇洒,完全没有改变。 那双薄如雾、深如幽潭的美眸淡淡地飘渺地望了郑采蓝一眼,随即令人心碎一地的转投向其他女子身上。 他温柔地拥住自己满脸泪痕的妻子,抬手抹抹她的小脸,低声问道,“怎么了月儿。” “展棠,我们的宝宝……”女子泣不成声地埋入他怀里。 金展棠冰冷刺骨的目光瞬间笼罩在郑采蓝的身上,“这些年来,你藏得很好,我调派各方面人手一直都没有找到你。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想不到依然活得好好的。” “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打成这样,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金展棠讽刺地一笑,眼睛盯着下巴正在滴血的郑采蓝,“娴雅会遭受天打雷劈全都是因为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报应!” . 156 真面目 . 金展棠讽刺的目光、冷冽的表情深深刺痛了郑采蓝的心脏。 被自己深爱的男人用这样的眸光鄙夷扫视,令人不堪到极点。 她遂将一肚皮的怒火悉数转嫁到那名女子身上,“不要得意的太早,你这个女人!你现在大可以痛快淋漓地羞辱我,不过这笔帐我迟早会在你女儿身上全部收回来!” “不,你不要为难我的宝宝!”女子抬起头来,神经质地轻轻颤抖,恨不能冲过去给她重重磕几百个响头,求她把宝宝还给自己。 坎只要她愿意把宝宝还给自己,她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觉得自己还有这个机会吗?”金展棠冷森的语音微微扬起,“之前是因为找不到你这个贱人,可是现在你就在这里,觉得,我还会让你再消失一次?” “展棠……” 农“乖乖把我的女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一点。”金展棠的眸中透出深深的怒意。 这个贱人简直成为他金展棠的噩梦。 就是这个人,夺走自己的女儿,害自己的妻子大病一场,险些撒手人寰,好不容易给他拼命拼命唤回来,可是到现在身体还未完全康复。 贱人贱人! 金展棠在心中恶毒地骂着:她就是该死,该死透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什么事都可以答应月儿,唯独处置夙岚的事情,不可以! 决不会再让自己一时的心慈手软,害了下半辈子!顺了月儿的意思放过夙岚,到头来,只会害到自己! 金展棠的言语,深深刺激了郑采蓝。 她愤怒到不顾一切地尖叫,“就算杀了我,那个孩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女子望着郑采蓝狰狞的面容,身子一软,歪倒在金展棠怀中。 “你对孩子做了什么?”金展棠怒吼。 “夙月你也知道你的身子骨有多弱,那孩子又是早产儿,抱走的时候本来就奄奄一息活不了多久。” “你胡说!”女子握着金展棠的手一个劲地颤抖,“宝宝被你带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是你把她害成那样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你把我的宝宝还给我,还给我!” 金娴雅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眼愣愣地望着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妈咪又哭又闹地搂住爹地。 在她的记忆里。 妈咪根本就是个扯线木偶,从来都不曾深深的笑过、哭过、喊过、情绪失控过。 可是今天…… 她吵嚷着问伊小兔的妈妈要什么?什么宝宝?啊? 金娴雅的心底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急遽的恐慌。 她重重摇了摇头。 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打成这样,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娴雅会遭受天打雷劈全都是因为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爹地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不明白! 他们之间的对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也一句都不想搞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金娴雅心里一直在莫名紧张着,就好像自己的心脏给什么东西狠狠捏住似的,不住抽搐,不住钻疼。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 . 金娴雅一个劲摇头安抚自己,刚才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听到也没懂,嗯,对,听到也不懂。 她是金家的小公主,是爹地妈咪的掌上明珠。 只要是她开口,爹地什么都会满足她。 是的是的,妈咪虽然对自己冷淡了一点儿,可自己始终都是她的亲生女儿。 哪有父母不对儿女好的呢? 是的是的!她是爹地妈咪的宝贝,这个事实不容任何人改变! 他们要是不爱她,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生日那天送自己一辆价值数百万的跑车呢? 对对对,不要自己吓自己!爹地妈咪是爱她的,爱的,爱的 “什么很健康,你都十多年没见她了,你知道什么?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展棠的孩子呢?我实在是很怀疑。长得难看一点不像展棠、人又笨,小时候难带的要命,除了哭就只会闹。身子那么差吃什么吐什么,就跟你一样难缠!” 郑采蓝高声大叫的时候,小兔子和曾太太已经来到了楼梯转角,远远看到他们几人围在了长廊上。 有个陌生的阿姨面对着小兔子,眼角挂着闪闪莹润的泪珠子,一脸悲戚戚地盯着郑采蓝。 旁边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眉头皱成毛毛虫状,低头望着他怀里的阿姨。 金娴雅就握着双拳站在他们身边,表情有点怪异。 曾太太伸指贴在唇边,回头对她“嘘”了一声。 小兔子乖巧地点点头,跟着曾太太蹑手蹑脚向背对着她们的郑采蓝靠近过去。 “夙岚,宝宝没事对不对?”夙月从她的漏出的口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夙岚,只要你愿意把宝宝还给我,我保证,以后永远不找你麻烦,以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勾销?怎么勾销?你欠我的永远都别想勾销掉!现在只是让你的女儿偿债而已!”郑采蓝恶狠狠地吼道。 . 157 宝宝在这里 . “为了生计,我不得不带着她改嫁一个有三个老婆的男人。要不是你夺走我的幸福,我至于现在这么痛苦吗?”郑采蓝失控地尖叫道,“既然你对我不仁,我也不用跟你讲什么义气。” “根本就不想带那个整天哭闹的孩子,本想把她扔到孤儿院,可是随着那孩子渐渐长大,突然发现她对家事很有天赋。伊博阳那个老抠愿意花少少的钱,来栽培一个全能的佣人,而我当然不会反对。那个孩子受多少苦多少罪都是她应该替你还我的,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夙月捂着脸,心如刀割地痛哭失声。 夙月的眼前闪过自己幻想的一幕又一幕。 坎一个三岁光景的小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衫,赤着脚,拿着抹布站在寒风凛冽的门外。她不能进入温暖的屋子,因为她还未曾将庭院打扫干净。 夙月几乎不敢再想像下去。 每每想起她可怜的女儿,心里就像被一千一万支针齐齐刺扎似的,翻搅疼痛几乎致命。 农“她没有权利得到一丁点幸福。”郑采蓝恼恨地诅咒着,“举凡是她喜欢的,我都会想尽办法去破坏。譬如她那时候可喜欢读书了,每天背着小小的书包去学校,灿烂地笑着。你知不知道她笑起来有多像你这个贱人!是我建议伊博阳那个老抠省下一笔钱,直接让孩子辍学回家做家务的。念得书多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 “好在她虽然脑袋笨笨的,但是还比较孝顺听话,我说的话她什么都听的!就算现在她在这里,只要是我一句话,我让她不认你们,她就绝对不会开口叫你们一声爸爸妈妈!” “我没有权利得到一丁点幸福……”小兔子拖着哭腔的小小声音突然灌入郑采蓝耳中,让她浑身骤然一震。 郑采蓝几乎是僵硬地回过头去,惊愣地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眼泪扑簌簌直落的小兔子。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升起了一丝小小的愧疚。 不是的,郑采蓝几乎想出声对兔子大叫:不是这样的小兔。 “妈妈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拆散我和依赛尔吗?因为我喜欢依赛尔,妈妈就千方百计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对不对?只要是我喜欢的,妈妈都不会让我得到!”泪珠子不断地涌出眼眶。 夙月突然抬起脸来,死死地望着小兔子,突然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展棠,你,你有没有看到?”她声音发着颤儿问他。 “是,我看到了!”金展棠突然间有点激动。 怀里的妻子和他都像给人突然点了穴一般,两双眼睛都朝小兔子望了过去,一眨不眨。 夙月的眼睛模糊了,泪水滚滚冲刷下来。 宝宝! 站在眼前的就是她的宝宝! 只需一眼,母女天性就能让她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心现在有多么的沸腾。 她……她好可爱啊!和她想象中完全一模一样。 水水的眼睛、粉粉的脸蛋儿。 还有那头漂亮的卷曲长发。 . . 这身卡哇伊的公主裙实在和她太般配了。 知不知道妈咪有多想你呢,宝宝,妈咪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宝,你快点回来吧。 夙月的手向小兔子伸了过去。 金娴雅突然扑过来抓住她的手,大叫道,“妈咪,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是你妈咪,放开我!”像是被毒蛇叮了一口般愤怒的夙月,蓦然拂开她的手。 金娴雅嗅着鼻头、含着眼泪,转眼看向金展棠,“爹地,妈咪怎么了?” 不是你妈咪,不是你妈咪! 夙月恼火地尖叫。 每次看到她,就让她感到心里十万分的不舒服。 每次看到她,就会让她想起她下落不明的女儿,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受难。 凭什么让她取代她的宝贝女儿享受这一切富贵荣华? 她的宝贝囡囡可怜兮兮地当小佣人时,她金娴雅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安睡。 夙月心里有一团火冲了出来。 她恨死恨死恨死眼前这个女孩子了。 小兔子完全不知道旁边的动静,她的全副心神正放在郑采蓝身上。 她咬着薄薄的小嘴。 莹润的泪珠子一颗颗从腮边滚落下来。 “会一辈子恨妈妈,永远不会原谅妈妈,不会原谅妈妈的!” 夙月用力推开金娴雅再次伸来的手,忽略她眼中的受伤,一个箭步冲到小兔子面前,张开双臂用力搂住她,一个劲叫道,“宝宝宝宝,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我才是你妈妈!你不要难过,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你了!” “你不要难过宝宝。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想你呀?宝宝离开后,妈妈每分每秒都在想念宝宝!宝宝……”夙月捧起小兔子的脸颊,含着泪注视女儿。 小兔子惊慌失措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推开她,头也不回就往楼下冲去。 “宝宝……” . 158 孽与债 . “宝宝……”夙月哭倒在金展棠怀中。 孩子突然扔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夙月心里感到阵阵惶恐。 眼睁睁注视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好像再一次失去这个宝贝一般,心碎欲裂。 宝宝不要她这个妈咪? 坎宝宝是不是在怪她没有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好失败好失责的妈咪,难怪宝宝要生她的气! “月儿,宝宝不懂事,别难过别难过。”金展棠急忙拥住妻子,安抚她的情绪。 “她跑掉了展棠,宝宝她……” 农“别着急,我立刻叫人跟着她,不会再失去了,绝对不会。” “金太太,你先别这么伤心,我看孩子只是有点吓过头,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罢了。”曾太太上前扶住伤心欲绝的夙月,“她并不是拒绝你,我想,等她回头想明白,一定会跑回来找你。” “真得吗?”夙月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晶莹泪花。 “嗯。” 夙月转回头望着同样脸色灰白的夙岚,眸中迸出许多恨意,“姐姐!如果我的宝宝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夙岚尚未从小兔剧烈的反应中回过神来,呆呆怔怔地看着拥挤在楼道上议论纷纷的人群。 这时,两个黑衣少年排开众人,几步冲上了楼,来到金展棠面前,笔直挺立。 金展棠过去耳语数声,其中一个点点头,立刻下楼追赶小兔子。 另一个则跟在他们夫妇身畔,清冷的眸光扫了扫夙岚,没有吭声。 “妈咪。”金娴雅紧张地绞着衣角直愣愣地竖在夙月面前,泪水夺眶而出,“骗我的是不是?妈咪,开玩笑的对不对?” “天风,先把小姐送回去。”金展棠转脸看向冷月清辉般明亮的少年。 少年人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沉默地作出请的动作。 “我不回去!”金娴雅用力拍开少年的手掌,泪水横流,盯着金展棠哽咽地叫道,“爹地,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我是爹地妈咪的女儿,我是!” 金展棠有些不耐地沉了沉脸,眼梢一挑横了夙岚一眼,“这件事你大可以亲自向你的亲生母亲问个明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至于回不回去,那就随便你了!” 金展棠实在没有耐性再去应付这个任性的女孩子,他担心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害怕她再次支撑不住倒下去。 他受够了她神志不清地昏倒在那里,一天天一夜夜的消瘦下去。 他受够了! 他决不允许再发生当年的事情。 决不允许危危险险地再要失去她一次,决不! 这一次,再也不会心慈手软。 谁要敢刺激到她的心神,他就杀了他(她)! 他半搂半抱着她走下楼。 经过慢慢分向两旁的人群,专注的眸光未曾在其他人身上逗留半秒。 只是匆匆与迎面而来的曾家原警司打了个招呼,便出了大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金娴雅望着远去的父母,心里泛上遭人遗弃的苦楚,哭成泪人儿似的顿足。 郑采蓝瞧着不大忍心,于是把手伸过去抚上她的肩,柔声叫道,“娴雅……” . “你走开!” “啪”一声,金娴雅充满恨意地挥开她的手掌,恼怒地冲她撕声怒吼,“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要不是因为你,现在一切都还好好的!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我恨你!” 金娴雅红着脖子,声音粗噶尖锐地急叫。 “娴雅……”郑采蓝一手捂着脸,泪水滚滚而落。 裴天明跻身来到郑采蓝身边,急忙扶住她,严厉地瞪向金娴雅,“妈妈为了你做多少事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妈妈,十六年来,会这样优越幸福的生活成长吗?现在就是这样报答你自己的妈妈?你的良心是不是遭狗给吃了?” “天明,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郑采蓝伤心欲绝地拽住裴天明的手,泣不成声地喊道。 “她不是我妈妈!”金娴雅龇牙咧嘴怒声尖叫,濒临爆炸的边缘。 一整个心肺、一整个身体、一整个灵魂都快要炸开了!她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个女人的孩子!绝对不是! 老天不会跟她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那个下贱的伊小兔! 她凭什么夺走属于自己的幸福? 凭什么凭什么? 妈妈是她的妈妈,爸爸是她的爸爸!绝对不是伊小兔的! 她才是金家的小公主! 受到万千宠爱的小公主! 世人都知道! 谁都不可以改变这个事实! 谁也没权利抢走自己的东西! 没有! 金娴雅狠狠地掐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中,沸腾的血液淌了下来,一滴滴、一滴滴落在嫣红色的地毯上。 疼痛而不自知。 因为心里更痛更痛,痛到没办法呼吸。 为什么? 一夕之间天与地齐齐旋转了! 什么都改变了! 金娴雅狠狠推开眼前的郑采蓝,撒腿就往楼下狂奔。 经过那些挤在楼梯上看戏的人群时,狠狠堵上了自己的耳朵,拒绝接收一切闲言碎语。 泪水,一径地滚滚而落…… . 159 兔子,我们结婚吧! . 她没有权利得到一丁点幸福。 她没有权利得到一丁点幸福…… 举凡是她喜欢的,我都会想尽办法去破坏…… 妈妈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拆散我和依赛尔吗?因为我喜欢依赛尔,妈妈就千方百计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对不对?只要是我喜欢的,妈妈都不会让我得到…… 坎啊—— 狂奔! 并不能减轻浑身彻骨的痛。 农尖叫! 也不能让自己心里有一丝稍稍舒畅。 只是随着狂奔。 随着那呼呼的风声。 莹润的泪珠子一点一滴的落下。 眼前的世界慢慢变得一片模糊。 再也瞧不清天与地,与那远远的与海平面融为一体的夕阳暮色…… 奢华的铁马大桥,横跨着整个蔚蓝岛与半片东海。 凌驾于碧油油的水面上。 两座吊塔高达百米,数十万公里的吊缆钢线勾错交织。 此时此刻。 夕阳西垂,暮色悠远。 淡淡的晕黄色彩,静静地覆盖在平静的海面上。 与天际那抹浅浅的蓝,染成一片美丽,释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彩。 小兔子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尖叫了多久。 直到疲了乏了累了,再也奔走不动。 双膝一软,跌跌爬爬地摔跪到地上。 软呼呼的小手抓住了一旁的护栏,小小的身子寒冷地蜷缩成一团,望着脚下青绿一片的海面,突然放声大哭。 妈妈你伤害我了!你伤害到我了! 你在我的心里开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你在亲手剪破我的心与肺,让那浓稠的血汩汩地流着…… 温软的手掌用力捂住自己的脸,任凭滚滚的泪水滑过十指指缝,滴落在水泥地上。 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我是多么爱你你知道吗? 一直以来,都把孝顺妈妈视为天经地义,女儿必须完成的使命。 将妈妈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一字一句都铭记于心,不敢稍有违抗。 以为妈妈在用同样的爱对待自己。 原来却是自己会错了意,原来全部都是自作多情。 事实告诉她什么叫做残酷。 现实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失败。 小兔子做人太太太失败了! 十六年来的一切全都是虚假的! 一切只是在演戏,在作秀,在惩罚! 她没有家,她就是一个孤零零没有家的人,从来就没有家…… 什么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她伸手抹着止不住掉落的泪水,突然发出一道苦涩的笑。 不知怎么的,耳边蓦然浮现他霸道又毫无道理的命令。 要笑,不许哭!哭什么哭,笑起来才漂亮可爱…… 我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我就亲到你笑! 依赛尔! 你在哪里? 小兔子泪眼朦胧地转过头去,跌跌爬爬抬起小手。 伸手擦了擦布满泪水的小脸,恍惚间似乎看到一道绮丽秀长的身影迎着那抹夕阳缓缓而来。 难道是自己眼花? 一念咒他就来了? 低低的叹息滑至她的耳边。 温暖的手将她轻轻抱起。 拨开她脸上乱兮兮的长丝,乌黑明亮的眸子迎上她微微含着怔忪、泪珠不住滑落的剪水大眼。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 . 含着淡淡的体香。 他贴着她泪水滚滚的小脸轻轻叫道,“哭什么哭?不许哭!哭得脏兮兮就跟个小脏猫似的,眼泪鼻涕满脸都是,让我怎么亲你?” 小兔子泪如泉涌,难以遏制。 文濯一手抚上她的小脸,轻轻将她按到怀里,柔声叫道,“好了,别再哭了,一切都会过去,还有我呢不是吗?” 小兔子埋在他的怀里,嗅着小鼻头呜呜咽咽地啜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领养我?领养了孩子不是应该对她好的吗?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既然领养了,就应该对她好……” 她抓着他的西服外套哭得可怜巴巴,“怎么可以因为要报复,就这样伤害我?她伤害到我了!我讨厌她我恨她,我以后再也不要看到她。” “嗯。”文濯淡淡地应了一声,一手抚上小兔子柔软的腰肢,将她紧紧搂到怀里,用着几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再也不会看到她了,也不会让她再伤害到你……” “依赛尔,我是个没有家的孤儿。”小兔子哭得哽咽难言,微微仰起脸望着蹙眉相望的男人,“那个孔雀小姐说对了,小兔子就是个流浪儿童,没有家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胡说。”文濯微微一使劲,将她抱高至与自己平视,“谁说没有家?依鲁西姆就是你的家,依鲁西姆所有人都喜欢小兔子。那些人不喜欢你,是他们自己愚蠢眼瞎,瞧不清小兔子的美好。” “依赛尔!”小兔子伸出细细的双臂勾住他的颈,抽噎着吸了口气。 一个吻。 落在她粉嘟嘟的嘴唇上。 “兔子我们结婚吧。”他悠远醇厚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一般动听。 “会给兔子一个最温暖的家!会和兔子有许多许多孩子!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而小兔,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 “依赛尔……”闪烁着晶亮光芒的泪珠子,哗一下冲涌而落,难以收势…… 暮色苍茫,晚霞如血。 在遥远的天际浓烈地燃烧着…… 彷如这爱火,正无尽的蔓延,无尽的扩散、无尽的熊熊点燃,直至不死不休…… . 160 套住了 . 小兔子抱着一只大大软软的抱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两条小短腿盘在一块儿,摇呀晃了一会儿,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 她转头看看搁在旁边的内线电话,再抬眼瞧瞧紧阖的浴室门,犹豫了片刻,这才把电话提起来,“喂……” “小兔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来餐厅吃吧。”玛丽安娜愉快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可我现在还不想吃。” 坎“不行哦,小兔小姐,这是陛下吩咐的,小兔小姐一定要来吃,折腾了一晚上还什么都没吃过,一定饿了,快点来吧。” “我吃不下。” “那我只好送来陛下的房间了。” 农“不,不用了!”小兔子一下跳了起来,气呼呼地叫道,“我过来!” “嘭!”文濯踢上门,擦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过来,“谁打来的?” “玛丽安娜!”小兔子瞧了他一眼,又急急忙忙把眼光调开。 这个坏人每次洗完澡都不穿衣服。 赤着肌理分明的上半身,任凭晶莹的水珠儿在胸口滚动诱惑,坏得要命!害她不敢看他 “干吗把头甩开?”他走过来挤到她身边,笑眯眯地凑近她,“过来让我抱抱。” “不要。”她一口拒绝,跟着从沙发上爬起,“玛丽安娜要我去吃饭。” “哦,我陪你。” “你先穿上衣服。”小兔子忍不住尖叫一声。 他笑呵呵地把她的手抓过来贴到自己脸上,“要做别人妻子,首先得学会给丈夫穿衣服。” “要吗?” “嗯!”他用力点点头。 小兔子用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看着他,“蒙我呢?” “至少得学会给老公打领带。” “是吗?” “嗯!”他再用力点点头。 小兔子嘟哝嘟哝着给他穿上衬衣,气呼呼地叫道,“少爷!另外一只手!” 文濯哈哈大笑。 “我快饿死了,你还要我伺候你。”没有人性! “你刚刚自己说不饿的。” “我现在饿了!”她气呼呼地叫着,一边给他打领带一边嚷嚷,“神经啊,晚上又不用见客,打什么领带。” “我是让你学习一下,不要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文濯撇撇嘴,“你想勒死我?” 小兔子呵呵呵笑了起来,突然伸手抱住他,在他气呼呼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不等他有所反应,便急忙跳起,逃也似的跑到门边。 文濯朗朗大笑着几步追上她,在她哇呀呀的惊叫声中,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往楼下走去。 “你死定了!”他伸指点点她粉嫩嫩的额头,“吃完饭再来收拾你!” 小兔子吐吐舌头,伸手勾住他,把头倚靠到他的脖颈处。 刚才,他对自己情深款款地说那一番话的时候,她有种即将幸福死去的错觉。 一下子,沉到谷底的心情就缓过来许多。 他的抚触和他的言语,都含着温柔的魔咒,一步步入侵她的小心脏,让她找不到理由拒绝与反抗。 那时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大捧无暇的百合塞到她怀里。 像变魔术似的。 . 再一次让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真是…… 想想自己真挺丢脸的哇,又不是没见过花,不就是给人求婚了嘛,至于那么激动吗? “想什么?”给人抱在腿上,小嘴让他使劲撬开,硬塞进去一勺温热的米粥。 小兔子下意识地咂着嘴巴,眉眼弯弯地笑道,“想依赛尔……” “噗噗……”他看她那傻傻的样儿,止不住失笑。 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粉颊,命令道,“把左手伸出来。” 小兔子乖乖地伸出左手,张开五指递到他眼前。 一只金色的龙纹戒指突地套到她的无名指上。 “依赛尔?” “嗯。”他用力亲了她一口,笑呵呵道,“以后可不准拿下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我的了,恭喜你啊,皇甫太太。” 小兔子好奇地盯着手上的戒指,“这不是你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只?为啥我戴着刚刚好呢?” “可以收缩自如的,笨蛋。”他伸指戳戳她的额头,继而笑眯眯地说道,“你过来我们亲一下就正式订婚成功了。” “哪有人一边吃泡饭一边订婚的?”小兔子气呼呼地叫道,“不要!我嘴里都是米饭,亲你个头!” “我不嫌弃你啊。”他低着头追逐她的小嘴,“干吗躲来躲去的,乖乖的,别动。” “你欺负人!” “欺负的就是你。” “你不要凑过来,好热啊。”小兔子抵着他的脸气呼呼地叫道,“我吃饱了。” “才吃三口,饱什么呀?” “叩叩叩!”餐厅的外门给人轻轻敲了三下。 文濯抬眼望去,见玛丽安娜笑眯眯地站在门口,“陛下,塔丽夫人和玛格丽特小姐来了,正在东宴会偏厅等候。” “她们来干什么?” “塔丽夫人好像给人揍了一顿,样子很狼狈呢。” “啊,是嘛?”文濯忍不住哈哈大笑,“谁这么出息,跑去揍她了?” . 161 别来寻衅 二十分钟后。 文濯牵着小兔的手来到东宴会偏厅。 等到不耐烦至极点的塔丽夫人母女正在宴会厅内来回打转。 此时见到文濯出现,两母女一脸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晾在这里这么久?” 坎“哦,临时有点事情,让继母久候了。”文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顺便忽略塔丽夫人的怒气。 他在心底暗暗好笑着。 眼前塔丽夫人这模样儿,倒像是不知从什么地方逃难回来的。 农头发乱蓬蓬的耷拉着不说,整件大礼服的裙摆还给撕掉了一半,活像是给狗啃了去似的狼狈不堪。 玛格丽特的情况不比她母亲好到哪里去。 同样乱糟糟的头发,再加上黑得堪比焦炭的面色,让她整个人瞧起来分外滑稽可笑。 “陛下这件事你一定要严肃处理!”塔丽夫人冲着文濯急吼吼尖叫。 “嗯?”文濯拽着小兔子懒洋洋地坐下,笑吟吟望着眼前的继母,“你说吧继母,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和玛格丽特从乔兰坊出来,谁知道还没走到车旁,就给一个疯子冲过来不由分说暴揍一顿,陛下你看看,看看,我的脑袋啊,都被他的拳头捶得肿了个大包!” “嗯。”文濯点点头,分外好笑地瞧着他歇斯底里的继母,“那么继母你告诉我这个,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陛下这还用我说嘛?应该传令下去,让警察部在一天内查明此事,把那个人关到监狱里去。”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塔丽夫人尖叫一声,“难道陛下想让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可能!现在被揍成这样的是陛下的继母和妹妹,他把我们揍成这个样子,摆明就是不曾把你放在眼里……” “听说是继母以前的旧相好。” “什么?”塔丽夫人的脸色阵青阵白。 “继母你在乔兰坊有这么多相好,你让我贸贸然派警察过去抓人,我都不晓得要抓哪个。” “你!” “打你的人应该是醉酒了吧,当时也没摄录下来,就算上了庭,也会证据不足,难道继母想让我徇私枉法?” “当时乔兰坊外面这么多人看到,我就不相信没有目击证人!”塔丽夫人挥动着手臂尖锐地叫嚣道,“我一定要告到他死,让他坐牢坐到下辈子!” “哇,不就是打了你两下嘛,要不要这么狠哪?”小兔子轻轻地嘀咕两声。 玛格丽特立刻火了,伸手过去一把揪起她小小的身子,“你这个整日在依鲁西姆宫混吃骗喝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和妈妈?闭上嘴!现在不用你开口……啊,啊,啊啊!” 玛格丽特的手弯成鸡爪样,给倏然站起的文濯一把捏住,狠狠往肩膀后折去。 她痛苦的眯起眼,感觉自己的手快废了。 “哥,哥哥,痛痛痛……” “知道痛就别来挑衅,让我生气对你没有一丝好处!”文濯不耐烦地扔开玛格丽特的手,一把将低着脑袋不停抚平自己胸前衣襟的小兔子扯到怀里。 小兔子有点生气地看了玛格丽特一眼,“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伸手扯别人的衣服?” . . 话说这件睡衣质地又柔软,又是她最喜欢的卡通猫猫图,被扯坏了多心疼呢? 这个玛格丽特小姐真是个傲人的孔雀,一言不合挥手就要打人,看来她的母亲塔丽夫人脾气比她好不了多少。 说在乔兰坊面前被人打了,还不知道是哪个先动的手呢? 小兔子嘟了嘟唇,露出不屑的表情。 塔丽夫人的脸色黑至极点。 她一手指着小兔子愤怒地看向文濯,“陛下为了她一次又一次不惜和自己的继母、妹妹闹僵,陛下难道真得给这个小妖精迷惑住了?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陛下!” “继母也最好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在乔兰坊外头和人打架,已经是很丢脸的事情了。明天没有见报,是因为我帮你把这件事摆平了!如今还想要闹到法庭上,继母是想让整个皇室成为民众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还是怎么着?” 塔丽夫人一下气得蹦不出一个字来。 “那个人的身份我会派人暗中查访,替继母处理掉这桩麻烦事!但是也请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请继母你好好搞好自己的私生活,别再乱七八糟为其他人增添无数困扰了。”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塔丽夫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文濯兴味十足地弯起唇,“听说,继母最近迷上了一个名叫Ken的舞男,前些天为了竞相邀请这个男人喝酒,和公爵夫人还闹得不愉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怀不忿的公爵夫人派人来修理继母的,毕竟这类为情场上的事情搞得花样,说都说不清楚。” 塔丽夫人没想到文濯对自己的事情居然会如此了若指掌。 她狼狈地扯起女儿玛格丽特的手,“陛下要是对我这个继母还有几分情义,就请你好好处理好这件事情,还我一个公道!我们走玛格丽特。” . 162 小子,你很厉害 . 塔丽夫人拉着女儿玛格丽特几乎是灰溜溜地离开了宴会厅。 走得时候她还极为愤怒。 因为每次在陛下这里都讨不了任何便宜。 他不但不帮她,甚至还几次三番地狠狠奚落她。 坎这令塔丽夫人极为气愤与火大,心里对陛下的怨恨也在一天天积累得更多。 小兔子见塔丽夫人满面难堪之色的离去,仰头看了看文濯,“夫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她以后会不会为难你?” 文濯抬手揉揉小妮子的头发,“会是会,不过那些蹩脚的伎俩,我还不曾放在眼里。” 农小兔子嘟了嘟嘴巴。 文濯笑嘻嘻地搂她起身,往自己的寝殿慢步过去,“今天早点睡,累了一整天了,看,眼睛肿肿的都快成大熊猫了。” “你才是熊猫!” “哈哈哈。”他大笑,索性一把拦腰抱起她,大跨步向前,“过两天要去汶图戈尔,我会替你向校长请假。” “去哪里?” “汶图戈尔。” “干什么?”对于足不出户的小兔子来说,这个地方真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唔,度蜜月。” “什么?” “度蜜月,顺便参加M国卫国八十周年庆。”他重重把她压倒在床上,在她傻不隆咚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我,我们还没结婚,度度什么蜜月?” “明天!” “啊?” “我说明天。”他咬着她的小嘴含混不清地念道,“专心点!兔子。” “陛下,您的重要电话来了!” 文濯一手支着下巴,稍稍挪开点儿身子,一脸遗憾瞅着眼睛张老大的小兔子,“不能再亲了!我去接电话,你先睡,要乖乖的。” “去哪里接电话啊?”神神秘秘的,还要跑出去接听? “书房。”他笑了笑,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快点睡,或者也可以等我接完电话回来继续。” 他暧昧地朝她眨眨魅人美眸,“你一定很喜欢的,兔子。” 小兔子扬扬小拳头,气呼呼地闭上眼睛。 文濯哈哈大笑着下床离去。 出门带上房门,文濯径自来到书房拿起电话。 嘭一脚踢上门,他笑呵呵地走到落地窗边,俯视着那方笼罩在月光下的游泳池,“似乎,比我预料的时间稍稍早了些,金展棠先生。” “小子,你很厉害啊,事态的发展全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浑厚的男音幽然响起,“事先和曾家原打过招呼了是不是?” “是。”文濯清冷的眸光微微闪动,拨开垂地的窗帘,笑得冷酷。 “你是什么时候得知小兔的身世有可疑?” “办理领养手续的时候。” “不错嘛,小子,居然可以不动声色地查这么久?忍到现在才来动手。” “因为之前只是怀疑,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文濯淡淡地笑道,“办理手续的时候,看到小兔父母的资料就感到奇怪。你知道的金展棠先生,你的女儿遗传你妻子的治愈力,这种超自然能力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会拥有的。” 那时候仅仅是怀疑。 . . 不明白小兔的治愈力是从何而来。 直到派人去接郑采蓝,而她的态度太让人奇怪,非但不感恩,甚至还想带着小兔离开依鲁西姆宫。 所以文濯一开始只能告诉小兔找不到妈妈,并且嘱咐人做好了万全准备,禁止郑采蓝接近小兔子。 在这段期间内,文濯派人全力调查郑采蓝。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查出几分端倪。 郑采蓝在十数年前改过户籍。 替她动这番手脚的,正是前任国际刑警组已退休的裴天明警司。 看过那女人的入院生产证明,发现她当时居然是和X岛岛主夫人同一天同一家医院产下幼女。郑采蓝竟是岛主夫人的亲生姐姐? 而那么巧,岛主夫人在大病一场之前,是个拥有极强治愈力的超能力者。 一般超自然能力都是通过遗传传给子女,所以文濯绝对有理由相信,小兔与X岛小公主金娴雅,是不是调换了,是刻意还是不小心? 当年郑采蓝醉酒后糊里糊涂与人有了孩子,妹妹夙月心疼姐姐,又见她孤零零一人生活极不方便,于是便央求岛主收留。 谁知道怀恨在心的郑采蓝,竟会在诞下孩子数日后抱走了妹妹的孩子,并且留下恐吓信扬言,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便让夙月的宝宝永远在世界上消失。 这些往事,文濯并不清楚。 当时的他只是查出有可疑,并开始怀疑小兔的真正身世。 为了引郑采蓝吐出实情,一连串的试探与陷阱开始了。 就在小兔子爬阳台离开依鲁西姆宫那天,便已经跳进了文濯的计算当中。 当小兔与郑采蓝从药房出来。 按照她身上跟踪器的指示,派凯特上街挑衅冲动的金娴雅,将她引到郑采蓝面前,双方起了冲突。 顺理成章地让郑采蓝惊觉,眼前的女孩子,金娴雅,有可能便是她当年诞下的女婴! . 163 小公主,签字吧! 之后,派人找到一个关键性人物曾家原,嘱咐他提前举办周年庆。并且一定要邀请裴天明与金展棠夫妇。 裴天明与曾家原是老朋友,那天肯定会到场。他早年丧妻,定然会邀请一向心仪很久的郑采蓝作自己的女伴。 利用郑采蓝想再一次见到金娴雅的心理,让她事先得知金娴雅会参加这次聚会,引诱她上钩,同意参加。 而会场上那个粗手笨脚的服务生、以及突然失灵的喇叭,都是事先设计在内的。 坎让郑采蓝与裴天明先一步到场。 再改变交通指示灯,让兔子与裴少安在事情发展到***部分时,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在会场。 一切安排的恰到好处的完美。 农果然。 当夙月再次见到郑采蓝,场面便失控了。 一切都照着预定的剧本顺利发展! 文濯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兔子的安危,所以沿途派了无数人暗中保护,谨防她发生什么意外。 “打算,什么时候带我的女儿回家?” “我有说要带她回去?” “小子,以前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让你见识见识。”文濯轻嗤一声,“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要人?当年要不是你失职,你的女儿会流落那么多年,生活这么凄惨?凭你的人手与脉络,想要找一个人何其容易,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电话彼端沉默了良久,这才说道: “我承认,当年月儿失去宝宝后,大病一场,险些撒手人寰。为了月儿的事,我手足无措、焦头烂额到极致,那段时间我天天守在她的床前,寸步不离,的确丧失了寻找宝宝的最佳时机。” 文濯勾唇浅笑,“算了,你不用解释了。如果不是多年前的意外,或许我未必能碰到小兔子。看在这一点上,我就马马虎虎原谅你!” “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来?” “过些时候吧。”文濯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给她一段时间慢慢适应一下,毕竟现在见面,还是会有点尴尬的。” “更何况,明天的各大报纸定会将真假小公主这事儿炒得沸沸扬扬,肯定会让她有点困扰,我得慢慢开导开导她。” “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你知道的,月儿实在太想念孩子了。” “嗯。”文濯收线,拧着眉头看向远方。心里思索着要不要让小东西明天就开始休假。 结果一大早小家伙就自己上学去了,见文濯睡得很熟也就没叫醒他。 于是在学院大门口,东海之滨,小东西惊慌失措地被一大堆记者围住了。 等苏利文收到命令匆匆赶来之际,小东西被记者围堵在中心,你一言我一语,问到小脸都快哭了。 苏利文急忙带着一群军警冲入记者阵营。 训练有素的军警四周散开,推着围绕成圆圈的记者群,“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秘书长大人,这么说这都是真得喽?X岛金家被调包的小公主其实就是陛下数月前秘密领养的少女?陛下一直未公开少女的身份,原来竟是X岛金家的小公主?” “听说陛下为了和金小兔小姐结婚,还特意召开国会会议,将法定结婚年龄往前推进了?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 . “当然没有!”苏利文义正词严地说道,“这个是之前国会制定的政策。与小兔小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小公主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呢?有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说说的呢?”几个记者追着小兔子穷追猛打不停发问。 “心里有没有很恨之前取代自己的金娴雅小姐?” “金娴雅小姐霸占小公主的身份地位这么多年。小兔小姐回家后会不会想要报复金娴雅小姐?” “那天在会场上,养母郑采蓝女士说的话很难听,小兔小姐有没有想过将来怎么对付郑女士?” “会不会让陛下颁布禁制令,从此不允许郑采蓝女士踏入帝国半步?” “不好意思,小兔小姐还有其他的事情待处理,你们的问题留待记者招待会再发问吧。”苏利文急忙拉过呆呆愣愣的小兔子,护着她往房车那边走去。 蜂拥的记者们被军警拦在了一边,锲而不舍地高声发问。 “嘭!” 小兔子坐上了车子,愣愣地低着脑袋,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苏利文忙安慰道,“这种情况不会经常发生的,很快就会处理好这事,不过在处理完毕之前,还请小兔小姐好好休假几日吧。” “这个是陛下要我转交给小兔小姐签字的文件。” “什么东西?”几张薄薄的原文纸,蝌蚪似的字体挤了满满一页,看不懂! 苏利文笑眯眯地指了指右下角,文濯的签名下方,“小兔小姐签字吧。” “这是啥?” “婚书呀。”苏利文捂嘴笑道,“陛下连夜让我们准备的,说签了就可以和小兔小姐去度蜜月了。本想今天早晨让小兔小姐签的,谁知一早上小兔小姐就不见了,陛下气死了!” . 164 不签就打PP . “哪有这样随便的。”小兔子嘟起嘴,“不签!” 苏利文摊摊双手,很无奈地看了小兔子一眼,“小兔小姐应该知道陛下的脾气,这个……现在不签,等会回去还是会给陛下强迫按手印的……” 无语! 混蛋强盗!土匪皇帝! 坎小兔子嘟着小嘴看向窗外,心里有一点点烦躁。 刚才记者围追堵截提出的问题,就像一块沉沉的大石头横亘在自己心里。 昨天被依赛尔带回家后,就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令人着恼的问题。 农现在被记者问及自己的感受。 眼前恍惚闪过那个美丽的女子失神望着自己的泪颜。 宝宝宝宝,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我才是你妈妈!你不要难过,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你了! 你不要难过宝宝。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想你呀?宝宝离开后,妈妈每分每秒都在想念宝宝!宝宝…… 呜呜…… 昨天她一下摔开了她的手,清清楚楚地看到女子眼里流露出深刻的悲哀,似乎很伤心。 小兔子回忆起女子那张泛着泪光的容颜,心里便极为难过。 毕竟是母女天性、血脉相连,有些东西根本就改变不了,就算你极力想去否认,可是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的。 原来并不是爸爸偏心。 而是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伊家的拖油瓶,被当成小佣人一样栽培…… 其实说不难过不在乎全部都是假的。 家人一夕之间突然变成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之前待自己的一切不好,似乎都找到了理由,说得通了。 “嘟嘟——” 车子在寝殿门口停了片刻,小兔子下了车后直接进入寝殿大厅,没料到文濯这家伙竟然也在。 他朝她招招手。 小兔子蹦蹦跳跳跑到他身旁。 “签了没?” 小兔子摇摇头。 他伸手一把将她搂到腿上,回头对苏利文道,“拿过来。” “嗯,咳咳。”苏利文笑眯眯地递上文件,随后抛给小兔一个了然的眼色,意思是:看吧,给我猜中了吧! “快签。” “这说的什么呀?”小兔子指着上面一串串蝌蚪文气呼呼地问道。 “这一行是说你愿意嫁给我,今后的人生都交给我打理!” “那这一行呢?” “你必须爱我。” “这一行呢?” “以后全部事情,你都得听我的!” 小兔子瞪大水水的眼睛,可爱兮兮地瞅着他,“为什么都是对我的要求呀?” “你不乖!”他一本正经地低头望着她,“老是忤逆我的意思,啊烦的?事先和你讲好,以后照做就是了!” “不要!”小兔子大声抗议,“我才不要!你像个专制的暴君。” 他眯着美眸,笑着弯起眼睛,“嗯,你答对了!不过可惜啊,反对无效,快点签,不签就打你PP” “我不要签啊!” “不签?真得不签?”文濯危险地逼近小兔子,眼睛里闪着促狭可怕的光芒。 他倏地一抬头,瞪向站在一边笑眯眯望着他们的苏利文,“喂,你看戏看够没有?滚~~” “呃,那属下先滚了!”苏利文投了一个同情的眼光给小兔子,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 . . 小兔子挣扎着一对爪子哇哇叫道,“苏利文哥哥!苏利文哥哥!” “哥哥你个头!叫老爹都没用!远水救不了近火!”他邪恶地笑笑,伸手将她托高翻个身,掉转个儿压在自己腿上。 小兔子爬在他身上,抗议地挣动手脚,“你欺负人!” “我就爱欺负你!签不签?” “嗯~~~”小兔子用力甩甩头,下巴抬得高高的,露出誓死如归的表情。 “你死定了!”他拍拍她软呼呼的娇臀,高高扬起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身上,“快点签!罗里啰嗦的哪来那么多问题,像个问题儿童一样。” “你放我下来我才能签呀。” “想逃?”他笑眯眯地凑近她小脸,在她粉嘟嘟的唇上咬了一口。 小兔子可怜巴巴地瞧着他,老老实实地问,“你怎么知道?” “脸上写着呢。”他噗噗笑了,继而一发不可收拾,“你的脸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呢。” “讨厌!” “快签,乖,签完我们就亲亲。”他伸指点点她气嘟嘟的小嘴,递给她一支签字笔,威胁加骗诱,成功督促她在那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嗯。”他满意地点点头,把协议收好抱她起来,“明天我们就去汶图戈尔,避开这阵子的八卦新闻,回来再举办婚宴。” 顺便再带你回家见见你亲生父母。 反正婚约书签好了,你爹妈想反对都不成。 文濯心里那个算盘是打得劈里啪啦的响。 这家伙一向强权强势惯了,向来只会给对方通知,用不着别人表态。 小兔子气嘟嘟的,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他在心里算计完,垂下脑袋看了她一眼,突然勾起她的下巴,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爱你兔子。” “啊?” . 165 劲爆 . 气死了! 啊什么啊? 一张小脸呆得要命! “我说我爱你!你怎么可以用这么痴呆的表情看我!一点都不唯美……”他用力掐着她的小脸蛋,疼得她一声惊呼,急忙推开他的手,揉着一边脸颊气嘟嘟地直瞪他。 坎“快点说爱我!” “啊?”小兔子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快点说你爱我。”他气呼呼地捏住她两边小脸,“说你是我的。” 农“不要……”老是要人家说点脸红的话,讨人嫌! “不要?你惨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到处逗弄她,挠得她咯吱咯吱直笑,抡着小拳头捶他。 “说不说?说不说!” “啊哈哈,哈哈……呵呵呵,嘻嘻嘻……” 文濯原本停下笑,看她笑得这么滑稽可爱,不由得憋不住再度笑起,伸指点着她的额角,“笑得怎么停不下来的?给人点了笑腰穴啦?” “哈哈哈,呵呵呵……” “快点说,不说继续挠!”他弯着一根手指威胁她。 小兔子哇哈哈笑了半天,一个劲直点头,“我爱你我爱你,我是你的哦。” “没诚意!”他气呼呼地捏着他的小脸,“像是给我逼出来的。” 她嘟起唇,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恶作剧般贴着他的耳朵大叫一声,“我爱你依赛尔!”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急急忙忙连滚带爬地爬到地毯上,蹦跳着往楼上跑去。 文濯大笑着起身追赶,“你给我站住你,敢偷袭我?给我抓到你,让你知道我厉害。” “哥哥欺负小兔子!”她拉着楼梯扶手蹬蹬蹬直往上边儿冲。 两条小短腿跑得真叫人惊惊吓吓的。 文濯在后头一个劲直叫,“兔子你跑慢点儿,好啦,我不追你!你小心摔着。” “嘭!”房门用力摔上了。 文濯晃悠晃悠地逛到门口,从袋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咕哝咕哝道,“真是个笨笨,锁门有啥用?” “喀!” 正坐在沙发上喘气的小兔子,眼尖地瞟见几缕绵长乌丝从门缝内钻了进来。 她蓦地跳起,傻不隆咚地看着文濯走入门,“哇!——” ***** 独家辛秘:X岛金家真正的小公主流落民间多年,现已寻获。 走访金家小公主的真实报道。 事隔十六年,母女重逢,岛主夫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民政部部长发言人今天声称:下个月中旬左右,将会举办陛下与金小兔小姐的婚礼。并且此事已经得到内阁秘书长大人的再次确认,消息绝对真实可靠。 X岛金家真正的小公主归来! 今天一早。 各种版本的报刊杂志如火如荼地流窜于街头巷尾。 小兔子的故事,瞬间成为脍炙人口的传奇。 就在小兔子与文濯飞往汶图戈尔的那天,爆炸性的新闻同样投放到校园内,引起一阵轰动。 本想找小兔子了解个究竟的高美,失望地发现兔子竟然休假多天。 而且更令同学们郁闷的是,那位高傲的金娴雅公主竟然也逃课了。 原本受够金娴雅公主气的同学们兴奋地谈论着这件事情,无不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 . 原以为今天可以好好挖苦她一番,岂料她明智的选择不到校。 无所谓了,反正早晚会给大家奚落一顿。 不过也有人在暗中猜测,被剥去金家小公主头衔的金娴雅同学会不会已经丧失了继续在皇家学院念书的资格? 毕竟她现在一无所有,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了。 而同时,这条爆炸性新闻也投掷在了伊博阳家,并且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全家人正挤在狭小的客厅里吃早餐。 尖酸刻薄的大妈马秀丽正在数落着伊飞灵的不是,“自己赚那么点儿钱,塞牙缝都不够,还要去倒贴魏秋白那个没用的男人?那个男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你看看他做什么事能做的好?你给他害得还不够吗,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啊!” “要不是那个男人,你会丢了国贸那份好工作,现在沦落成当个小推销员?”大妈马秀丽一个劲地数落着,“现在家境不好你又不是不晓得,赚那么点点钱还要养那个饭桶?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伊飞灵一语不发,兀自低头啃着白馒头。 马秀丽没完没了地叨咕着,旁边一名身着浅绿色改良旗袍的女子娴雅地笑了笑,开口道,“大姐,飞灵她知道了,你放心吧。” “秀禾不是我说你呢。”马秀丽横了二妹一眼,冷声冷气地叫道,“女儿是要教的。飞灵也都二十一岁了,是时候该为自己打算打算。跟着魏秋白那样的男人能有出息吗?我当她是亲生闺女才加以指点的,换了别人,根本就懒得说。” “是是是。”马秀禾点着头,熟识大姐马秀丽脾气的她,自然明白现在这时候最好什么都依着大姐,让她说一阵子便会没事了。 便在这个时候。 伊泽梦抓着一张今日早报叫了起来,火速将小兔的爆炸性新闻递给家人传阅。 . 166 何谓良知 . 伊家乱成了一锅粥。 除了伊飞灵知道小兔被陛下领养了,其他人均对此事毫不知悉。 伊博阳诧异地叫道,“她不是随着一个小少年走了?怎么现在又跟着皇帝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那天晚上救我的就是……”伊泽梦一手捂住唇,露出震惊的表情。 坎“采蓝又不在,要不然就可以向她问个明白。”大妈马秀丽闪烁着眸光,尖着喉咙咋呼,“想不到伊小兔如此幸运,竟被皇帝陛下拣去领养了?” “内阁已经证实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是真的。”四妈夏青读着信息露出一脸惊诧之情,“怎么会这样?难以想象!这么一来,小兔岂不是要当皇后了?开玩笑的吧!” “这里还有还有。”伊泽梦翻到报纸B版,指着头条上的黑体大字惊叫道,“X岛金家真正的小公主归来!本名伊小兔的金家小姐,在民间流落十六年之久……” 农“啊,报纸上说小兔竟然是X岛金家的孩子,这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小兔她不是三妈的孩子?”伊飞灵地望向父亲,“爸爸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小兔的身世?” “怎么可能!我当然不知道。”伊博阳用力一挥手,“郑采蓝这个女人到底对我们隐瞒了多少事情?现在连她的人都找不着,看来也只有等她回来才能问个清楚。” “那,那小兔岂不是一朝飞跃龙门,身价百倍了?”大妈马秀禾眼中露出丝丝贪婪,“按理说,我们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养育之恩,她也应该报答的哦?” “是啊。”夏青点头叫道,伸手抚着伊根宝圆圆的脑袋,“如果她有良心的话,就该安排我们小宝进皇家学院念书,费用全免。” “就是。”伊泽梦点点头,环顾四周一圈,“还应该改善我们的环境!不说给我们一栋别墅住嘛,也最起码得给我们两百坪的公寓楼住住啊。” “是啊是啊。”几个女人叽叽喳喳频频点头。 伊飞灵突然有种作呕的感觉,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翻江倒海着。 她横了她们一眼,冷笑,“你们好像忘记以前是怎么对待人家的了。养育之恩?不觉得可笑吗?” 伊飞灵嗤之以鼻,“人家不来找你们报仇就该好好偷笑了,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有这么多要求?别墅!两百坪公寓楼,你们给过小兔什么呀,你们除了让她干活、吃冷饭残羹,还对她做过什么?算了吧!” 伊博阳气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争辩道,“毕竟十六年来我们没让她餐风露宿,这已经足够达到报恩的条件了!” “就是,如果她有良知的话,一早就该来孝敬我们了!不是骗骗瞒瞒到现在,等到报刊杂志都登上头版头条,遮不住事实真相的时候,才让我们了解她真正的身份。”马秀禾蛮不讲理地叫道,“飞灵,给她打电话立刻叫她过来,你不是有她的手机号码吗?” “我不打。”伊飞灵一口拒绝,“我可没这个脸去打这个电话。你们以前是怎么待她的,难道全部失忆了?” “你不打我打!”马秀丽蛮横地抢过飞灵的手机,翻着里面的号码簿。 . . 她唠叨着叫道,“不管我们以前怎么待她,总之我们也养了她十六年。十六年可不是十六天哪!要不是我们收留她照顾她,给她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住,她能健康成长到现在这么大吗?说不定啊,一早就给人贩子拐骗到勾栏院做舞小姐去了。” “就是就是!大姐说的对啊。”夏青频频点头嚷道,“我们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爸妈,但好歹也拉扯她长大,相处十六年了。她要是敢拒绝抚养自己的养父母,我们就去和她打官司!像他们那种有钱人最怕麻烦了。皇室要是惹上官非,那不就更烦?” “四妈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你以前欺负小兔欺负的凶咧,现在怎么还有脸想去占人家便宜?”伊飞灵一手夺过自己的手机捏在手里。 “你难道忘记了,大冬天的,一盆接着一盆的衣服丢给她洗,那个时候她才七岁啊!两只小手搓得通红像萝卜,冷水一泡就得四五个小时,冻得瑟瑟发抖。偶尔洗坏你一件衣裳,还要遭你拳打脚踢。” 伊飞灵讲得眼眶发红,愤怒地叫道,“小宝要吃炸猪排,你们让她去弄。几个大人围着桌子搓麻将,让这么小的孩子去煮东西。” “小孩子矮小,还得垫着张小板凳去炸猪排。锅子里的油弹出来,溅得四处都是,炸在她手上,板凳倒了,她摔了。你们冲进去不问她手臂上的烫伤要不要紧,反而还罚她不准吃饭,把厨房清洗干净!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难道你们都失忆啦?” “说人家没有良心之前,可不可以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在哪里?”伊飞灵推开凳子站了起来。 伊博阳跟着竖起,一记重重的耳光劈在女儿脸上,怒声大吼,“你这是在跟你老爸叫板吗?” “没有没有没有!飞灵她性子直,只是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是不尊重老爷你。”马秀禾急忙站起来,将女儿推到身后,赔笑着安抚伊博阳。 “电话给我拿来吧。”马秀丽狠狠抓起伊飞灵的手,再次夺过她的电话,拨过去小兔子居然关机了。 马秀丽气得直骂,“是不是存心躲着我们呢?” 伊飞灵跺跺脚,转身冲了出门。眼不见为净,这些人丑陋的嘴脸,她一刻都不想再看下去! . 167 醋海生波 . 飞机展开双翼,穿过茫茫云层,翱翔于碧蓝天空之上。 伴着一阵柔和的古典音乐声,小兔窝在文濯身边昏昏欲睡。 文濯有点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新鲜出炉的杂志,玩味地看着关于小兔归来的整版整版报道。 的确有够夸张的,胡乱杜撰、瞎编乱造一番,改头换面就成独家报道了。 坎他叠起腿笑着,翻了几页。 “您的咖啡,陛下。”身着一袭大红礼服的女服务生摇曳生姿地来到他身边,扑鼻一阵香水味。 “谢谢。”文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农女服务生眼见他头也没抬,只是微微颔首,心里顿觉无比失望。 回头走了几步,女人心有不甘地佯装给自己的裙裾绊倒,啊呀叫唤一声,整个柔软的娇躯笔直朝文濯身上倒去。 “噗通!” 女服务生跌在文濯腿上,作势哎哟呻吟一声,一对柔软的手臂顺势绕上了文濯的颈。 “陛下……”女人的脸盘红腾腾的,艳艳的唇微微启开,近距离注视着陛下俊朗的脸庞,一时意乱情迷地往他身上贴合过去。 文濯抿抿薄唇,十分不悦地拉开她的爪子,下意识地用力一推。 “嘭!” 女人错愕地跌坐在地,柔媚的眼睛里酝酿着即将泛滥的泪水。 小兔听到响声,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去,一脸茫然地看向文濯铁青的脸色。 “怎么了?”她奇怪地看看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她是谁?” 文濯摇摇头。 女人见他摇头,便露出一脸难堪的表情,“陛下真得不记得我了?我是露露儿呀!也是去年这个时候,陛下去汶图戈尔开会,露露儿陪陛下度过一生中最开心的五天假期。陛下当时还说一定不会忘记我的!谁知道,不过短短一年再见面,陛下就完全不认识我了,呜呜呜……” 这下子,换文濯有点难堪了。 “嘭!”甩车门的声音,惊天动地,惹来前座司机的侧目。 小兔子上了车之后便一直扭着小脖子去看他,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一脸忿忿的可爱表情。 前来迎接陛下一行人的M国接待人员暂时还不了解小兔子和陛下的关系,一路陪同上车,也不敢多话,只是讪笑。 小家伙从下飞机到上了车,就是那张一零一号Q绷脸。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小兔子正处于发火状态。 文濯也有点不好意思,每次扯她的小手都让她毫不留情地狠狠摔开了。 生气了…… 文濯只好坐过去一点,挨近她的身子,近乎讨好地贴到她耳畔低语,“兔子,我真得不认识她,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你都是玩玩就算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唔唔唔唔……”高亢的叫声消失在文濯的手掌中。 “呃。”他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失声笑道,“兔子,我闻到好浓的酸味儿。” “哼!”小兔子用力扯下他的手扔到一边,整个人贴到车窗上不高兴看他。 文濯便伸手把她抱过来,咬着她的耳朵轻声低语,“乖,这种陈年老醋吃不得。你看,自从咱俩好上后,我就从没在外留宿对不对?” 他的手指绕上一圈她乌黑溜溜的发丝,轻轻摩挲几记,低头在她头顶轻轻吻一下。 . . 小兔子大大的眼睛转过去看着他,不高兴地嘟起小嘴。 文濯伸指点点她的唇,轻声笑着,“是,我承认,以前的私生活的确有点混乱,不过那都成为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将来所有的人生都会完完整整交给兔子,除了兔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子能够走入我的视线范围。” 小兔子凑过脸去,仔仔细细看了他半天,突然问道,“这番深情款款的话,是不是以前也对露露儿小姐这样说过?” 不是她一定要跟他计较。而是他,刚才说这番话时的神情真得十分迷人。 那双深黑色恍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煽情地望着她,害她小心肝一阵扑扑乱跳。 小兔子相信,无论哪个女孩子听到看到,一定都会意乱情迷地跌入他编织的绵绵密密的情网之中。 也难怪那个露露儿小姐会这么不顾形象地投怀送抱过去。真难怪她了,这样迷魅的陛下,实在很难令女人忘怀。 事隔一年好不容易再次相逢,本以为可以延续一年前的浪漫,谁知道给予的却是沉重的打击…… 其实文濯也非常郁闷。 他要是知道飞机上会有这么个女人存在,一早就叫人处理掉了,还能留着让小兔子发现、怀疑、气愤? “当然没有,我只同你一个人说这话。”他气呼呼地抬手扣扣她的小脑袋瓜子,一把将她紧紧搂到怀里,“不许你胡思乱想否认我对你的好。” “你,你别这个样子嘛,还有人在看着呢。”小兔子瞄了一眼不停用讶然的眼光扫视他们的M国接待人员、以及那位时常走神的司机,有点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 168 意乱情迷 . “呃,咳咳,咳。”前座的M国接待员笑着打岔道,“那么,先送陛下去酒店可好?” “嗯。” 好在行礼已经提前抵达指定的酒店,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洗完澡,二人便手牵手下楼去餐厅吃点东西,顺便兴致勃勃地讨论明天上哪儿游玩。 坎汶图戈尔卫国八十周年庆将在后天早晨举行阅兵式,届时各国被邀请的首脑都将莅临盛会。 阅兵式当晚则会举办大型国宴。 陛下的行程被安排得很紧凑。 农在这之前,文濯仅有一天自由的时光能够与小兔子分享幸福快乐。 翌日,在当地官方成员近百人陪同下,二人去汶图戈尔最著名的风景区游览了一遍,没多久便兴致缺缺地回到酒店,打算午饭过后就在房间里呆着。 实在没劲的要死。 后面一堆跟屁虫,跟到东跟到西,寸步不离,耳提面命,处处戒备,时时警戒,就怕他们遭遇什么不测。 文濯悲催的发现,那么多人围观着,就连偷亲一下小兔子都不行。 太没意思了,不如回酒店呆着,吹吹冷气,顺便玩玩他的小兔子。。。 洗完澡,文濯歪着脑袋,擦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中步出。 目光落在踮起脚站在衣橱前挑来拣去的小兔子身上,微微扬起弧度优美的唇,悄然来到她身后,伸手抚上她的小腹,慢慢环住她的腰。 蓦然紧收,小兔子一下深深陷入他的怀里。 强有力地拥抱,透着十足的力量。 兔子娇俏的小脸刹那间浮上两团嫣红。 他弯下玉白的脖颈,贴着她的小脸细细摩挲,火热的唇寻着她的,缓缓挪近过去,直至密密贴合。 瞬时,兔子小小的心脏猛一抽搐,呼吸突然变得极为困难。 在那股热情如火的席卷下,被那个甜蜜的吻弄得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如丝的乌发掠过她的鼻尖,撩拨着她躁动的心灵,感觉痒痒的。 小兔子呜咽一声,伸出一双细细的胳膊,转个身吊上他的颈,微微启开娇艳欲滴的红唇,期待地邀请他进入,随意采撷。 下一秒,他调皮的舌便如她所愿长驱直入,一阵缱绻徘徊、舔吮交缠,二人同时陷入意乱情迷之中。 他们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擂鼓似的欢腾。 仿佛,那颗雀跃的心脏,即将跳脱自己的控制,犹如脱了缰的野马,无尽的奔驰。 瞬间的升温,灼得他们通体发热,情绪难以自控。 一个天旋地转。 小兔子被他重重压倒在床上,出口的曼妙呻吟都被他吞入唇齿间,一下覆灭得干干净净。 他魔魅的手指爬上她胸前的柔软,一手探入她微微敞开的衣领,顺着如丝的肌肤轻轻抚触下去。 一个浓浓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小兔子睁开水汪汪的眼睛,迷离地望着他,随着急急的喘息,胸前阵阵起伏不定。 他笑着把手贴上她耸起的柔软,咬着她的小嘴低声诱导,“说爱我,兔兔。” “我……”小兔子伸手环上他的腰,盯着他离自己寸许远的性感薄唇,一阵急促的呼吸,忍不住伸出粉红舌尖舔舔干燥的唇。 . . 她有点迷离地紧抱他,依着本能,一个劲试图拉低他的身子,口中软哝直呼,有点像抱怨。 真是个令人浑身酥软的惹火勾人小妖精…… 文濯倒吸一口冷气,克制不住翻腾的情绪与火苗,猛地低头正要堵上她小巧饱满的嘴儿,打算将她好好拆吃入腹,深刻品尝一番。 就在这时,那道幼稚可笑的电话铃声突然跑来干扰浓烈的气氛了。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 文濯真是给她又好气又好笑。 “幼稚!”他哈哈大笑着敲了敲她粉白的额头,懊丧地咕哝着自言自语,“看来,下次一定要记得把手机电话统统扔到门外去……” 文濯将神情迷蒙的小兔子抱了起来,低头亲了亲,笑道,“快点还魂兔子,样子这么可爱,像块可口的点心,我会受不了的。” 他啃啃她的小嘴儿,笑着在她唇边吹气。 “依赛尔。”小兔子被他抱到沙发上一同坐下。 一脸的红晕尚未褪却,小小的心脏依然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 “嗯。”他捏捏她的小脸蛋,叠起修长的左腿,拿起手机递给她,顺手取了一片果盘中的西瓜喂了她一口,自己也吞了一口。 小兔子嚼着水水的西瓜,打开手机,“喂呀……” “这么久才接听电话,是不是存心躲我们的?现在是翅膀长硬了,跳进龙门不认人了是不是?”大妈马秀丽劈头盖脸一顿叫骂,让小兔子条件反射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神经紧绷。 文濯见此反应,皱着眉头扬起脑袋,“哪个电话?” “大,大妈!”小兔子含着水水的泡沫,可怜兮兮地望向文濯,不由自主紧张地握起了拳头。 . 169 彩礼要丰厚 . “打你电话足足有两天了,每次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听。哟,现在是身价百倍了,就连大妈也不放在你眼里了,是不是啊?” “不不是的,大妈!”小兔子老实地摇摇头,回答道,“昨天在飞机上,手机关机的,后来,后来一直忘记打开,今天上午去风景区玩了,手机又丢在酒店忘了带,不是故意不接大妈的电话,真得……” “不用解释!”马秀丽高亢尖锐地大叫,“你要是还有点良知的话,就不会隐瞒我们这么多事情。自己出入依鲁西姆宫、住豪华酒店,生活无忧,像公主一样被陛下豢养,却让你的爸爸大妈姐姐弟弟住在那样的廉价租屋里!” “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向记者宣扬出去,说你就是这样对待养育你十六年的父母!哼!你说这消息有多劲爆,你猜你会不会身败名裂,被公众冠上不孝的罪名?” 坎“马秀丽?”文濯皱起眉头看向紧张的小兔子。 后者捏着手机,站在文濯面前,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老实到不懂要如何回嘴。 “拿来我听!”文濯蓦地沉下脸,一把将小兔子搂坐到腿上,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电话。 农“哥哥!”小兔子伸出去夺电话的小手给文濯一把捏住,跟着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压住她不安分的四肢。 他一手拿着电话,唇角一扬,冷酷地眯起眸,“干什么?一本正经摆出大妈的样子打电话过来教训人,你愿意教训,不表示别人乐意听!和小兔已经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了,还打过来做什么?” 马秀丽的语音微微一滞,突然支吾着叫道,“你你,你?陛……陛下?” “是!” “陛下您误会了,郑采蓝的事情跟我们家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关系。”马秀丽立刻用谄媚的声音向他解释。 “小兔这孩子我们是从小悉心照料着长大的,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现在她突然离开这么久,喏,她爸爸这些天担心得不得了,一直惦记着她,后来在报纸上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这才得知原来她是被您收养了,而且竟然还是X岛金家的孩子,呵呵我们都替她感到很高兴啊……” “别给我扯东扯西说这么多,有什么目的开门见山的说吧。” 马秀丽的声音很明显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陛下您大概不知道,我们十六年来是多么悉心地照顾小兔,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这些年的养育,呃呵呵,怎么说也是花费了一笔不少的钱。当然了,本来呢,是不应该向您开这个口的,我也有点难为情。可是因为最近家境不是很好,她爸爸做生意又赔本倒闭了,所以实在是……如果陛下肯出点小钱借我们周转一下……” 旁边立刻传来夏青贪得无厌的声音,“房子房子……” 马秀丽便立刻生硬的转口,笑道,“或者,可以给我们一栋几百坪的大宅住,那……也算我们没有白养这个女儿一场,您说是不是?” “何况,报纸上又说陛下您今年会和小兔结婚的,那……嫁个女儿,总得有彩礼吧。” . . 再说了你可是帝国的皇帝陛下,百八十万的按理你也拿不出手吧! 少说也得来个三千五千万的,再给栋大宅我们住住!整个国家都是属于你的,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儿?这点钱这点房子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文濯嗤一笑,扬起俊眉,竟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的确会给你们一笔丰厚的彩礼。不过我现在人在国外,这样吧,我派人送去给你们。” 小兔子蓦然瞪大眼睛,用力扯着文濯的衣袖,却给他用手指遮住小嘴儿,安抚地拍了拍背。 电话彼端传来夏青激动的叫声,和马秀丽一直发出的“嘘嘘嘘”的声音。 马秀丽故作镇定地说道,“既然陛下都安排好了,那真是再好也不过。那我们……” “唔,我是想明天一早给你们送过来,届时请你们全部人都在家好嘛?” “行行行,那个没问题!”马秀丽眉开眼笑地一口答应。 “那好吧,明天早晨九点,准时送过来给你们。”文濯弯起薄唇,“喀”一声合上手机。 “哥哥,为什么呀?”这不向哥哥一贯的作风。 “这件事你不要管,交给我处理。”文濯没有解释,将手机丢到一边,抱着她起身往橱柜前走去,“换件衣服我们出去买个新手机。” “啊?” “换个新号码。”他低头亲了她一下,“刚才你站在那里找什么?” “唔,我在想该给哥哥配什么颜色的领带好呢。” “找到了?” “没有呢,你不是出来了嘛……” “就这个吧。”文濯随手翻了翻衣橱,指着其中一条叫道。 “哦。”小兔子笑眯眯地点点头,转身踮起脚尖,慢条斯理地给他打领带。 “上回搞了半个钟头才搞定。”他叹了口气,抱着她坐下,“这回我看看有没有长进。” . 170 惊喜 . “当然有进步了。”兔子嘟着小嘴咕哝咕哝地叫道,手指穿梭地十分灵活,没片刻便搞定了。 这下大出文濯意料之外。 他有点愣愣地看着她,“咦,怎么突然之间开窍的?好奇怪。” “我很聪明的。”小兔子气嘟嘟地叫道。 坎他哈哈笑着亲了她一口,“难得聪明一回。走了,早点去早点回来,明天我可是一大早就要出门的。” “对了,明天晚上四点之前,记得让化妆师帮你把衣服发型什么都弄好,礼服穿好呆在房间里等我!我五点准时回来接你。要乖要听话,嗯?” “哥哥,我不去行不行啊?” 农“你说呢?”文濯侧过脑袋瞄了她一眼。 “看来是不行了。”小兔子低头玩着自己胖乎乎白嫩嫩的手指,一脸失望、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们中途早点回来就是了。”文濯拢拢她鬓边的卷发,笑吟吟地捏捏她粉嫩的娇臀,“别这么不开心宝贝,总要出去见人的,介绍一下就走,花不了我们多少时间的。” 小兔子嘀咕着随他走出去,忽而问道,“哥哥晚上有冰激淋吃吗?” “真是个小孩子。”文濯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一定会有,而且很多样,但是你不能吃很多,小心拉肚子。” “哦。” 小兔子乖了一秒钟,再度仰起脑袋看向他。 “哥哥,你到底送什么彩礼给大妈他们?不能和我说吗?” “总之很丰厚,绝对会让你那个贪得无厌的大妈喜笑颜开。”文濯抿着唇,低头点点她的小嘴儿,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 *****我是分割线哦***** 为了文濯那份彩礼,而兴奋到一夜无眠的马秀丽,大清早便精神奕奕地敲开所有人的房门,让全体人在客厅里集中。 为了能够及时分到一杯羹,得知消息后的伊泽星、伊泽芳两姐妹都带着老公连夜赶回家来抢好处了。 他们在不惜客厅里打通铺,苦哈哈地睡了一晚,也要坐在家中第一时间等待文濯的彩礼上门。 一清早,他们被兴奋的马秀丽叫醒后,全部人都挤在一张圆桌边吃米粥加榨菜。 伊博阳像跟榨菜有仇似的,嚼得比什么人都大声,“这是最后一顿吃这种寒酸的饭菜了,以后便有好日子过了。” “是啊老公。”四妈夏青坐在伊博阳身边笑得堪比一朵大桃花,“这可总算是盼到头了。” 夏青今日穿上一件仅有的质地极好的粉底小碎花旗袍,还稍稍化了点儿淡妆。 “你说陛下会给我们送一份怎样的彩礼?”夏青提出这个大家最有兴趣讨论的问题。 “他这么有钱,一定会开张几千万的支票给我们吧。”二姐伊泽星的老公严富开露出一张贪婪的嘴脸。 “切,我说还是房子实际。像他们住的那种高门深宅,一栋就起码三两个亿呢。”三姐伊泽芳挥手笑道。 “房子怎么分呀?” “我说还是钱实际。” “房子好。” “钱好。” . . “我说呀,要是两者都有,那就更好了。” “对啊对啊。”众人有致一同地点着脑袋,达成了共鸣。 这时门铃骤然响起。 伊博阳第一个跳了起来,一脸欣喜地对大家说,“来了来了!快快,都起来迎接。” 他快步冲到门口用力拉开门,整张老脸笑成一朵牡丹花,“是陛下派来的……咦?” “嘭!”一个喝得醉醺醺脚步浮罪的男人倒在了门框上。 “呕——”一口秽物差点吐在伊博阳的裤子上。 幸亏他反应灵敏地及时跳开,整张脸气得涨成黒紫色。 “老公?”伊泽梦疾步上前扶住左摇右晃的张鹏,抬眼看向父亲比锅底还要黑的脸色,急忙扶着他往内走,连声抱怨道,“你怎么又喝成这么醉?” “哎呀大姐,这还用说吗?”伊泽星嘴快地叫道,“大姐夫准是又出去烂赌了一晚上,输个精光,找酒吧买醉去了。” 伊泽芳摇着几根手指头,露出一脸嫌弃的嘴脸,“哎哟,大姐,这样子不行的啊。要是大姐夫把你分到的那份彩礼又拿出去烂赌,到时候还不是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倒不如我们替你分了,钱总算还是留在了家里,不会白便宜了那帮外人!” “嗯,泽芳这话说的对。”伊泽星扶住大妈马秀丽的手,点点头道,“我支持泽芳的说法,就当是我们先替大姐保存好了!” “想要吃掉我那份?凭你们还不够资格!你们都当爸爸妈妈是老糊涂吗?他们还没老到会给你们糊弄的地步!你们两个打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呸!” 三姐妹各怀鬼胎地互瞪眼,尚未拿到那份传说中的丰厚彩金,就开始要窝里反了。 “叮咚!” 伊博阳铁青的老脸陡然舒开,喜笑颜开地叫道,“这回一定是一定是。” 马秀丽急忙跟着冲到门口,和伊博阳一同拉开门,笑呵呵地看向门口,倏然瞪大两对狗眼。 . 171 焱皇VS邪皇(一) . “哗啦”一声巨响过后。 一车垃圾迎面铲了过来,尽数砸在伊博阳与马秀丽身上。 这二人呆若木鸡地愣立当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乱七八糟的杂物从他们脑袋上簌簌落落地掉了下来。 最后,一只空的易拉罐“啪嗒”跳到伊博阳的左眼上,疼得他倒退数步。 坎“爸!” “妈!” 伊泽梦等人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查看出了什么事情。 农没想到第二车臭烘烘的垃圾又迎面倒铲了过来。 “哗——” 这一下三姐妹与他们的老公都无法幸免地遭到波及。 夏青搂着自家儿子退到后面,径自抚着胸口惊恐地望着前方的垃圾推车,暗自庆幸自己没走过去,还好还好。 “谁,谁,是谁?”伊博阳沉默了三秒,突然爆发出一声比厉鬼还凄厉恐怖的叫声。 “哗”地一下。 第三车垃圾迎面送到。 飞扬的尘土与臭气全部灌入了伊博阳大张的嘴巴内。 他一手捂着胸口,朝着地面连连干呕。 令人惊恐的是,垃圾车并没停下,而是一车接着一车继续往他们家中倒铲垃圾。 很快,一整个客厅被填满了垃圾,连落脚的空地都没有。 伊博阳一家站在垃圾堆上,愣愣地望着从门口走入七八名黑衣墨镜男子。 其中一人头一歪,朝后面两男子稍稍点了个头。 那两人立刻会意地拉开房门,把躲入小房间避难的夏青从里面拉了出来。 夏青搂着儿子伊根宝一个劲尖叫。 “啪!” 在众人错愕的眸光中,一记耳光重重落在了夏青的脸上。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闯到别人家里来打人?” “谨遵陛下吩咐,我们是来送礼的。”莫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你们……”伊博阳气得眼睛都发绿了。 “太欺负人了!陛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夏青捧着红肿的脸颊失声尖叫道。 “这十车垃圾是我们陛下特意让环卫局的人贡献出来的,据说还费了一番手脚。” 莫斯歪歪嘴,笑道,“如今诚心诚意奉献给伊老爷一家。陛下说,伊老爷您一家上下十二口,除了二太太马秀禾与四小姐伊飞灵外,其他十口人都与这垃圾,十分匹配!所以特意送上一人一车垃圾,让你们慢慢享用。” 莫斯很满意地看到伊博阳一家十口齐齐变黑的脸色。 他点点头,一手揪起夏青胸前的衣物,当着伊博阳的面,再度狠狠给那女人一耳光,随即甩了甩手,抱歉地望着她,“对不起四太太,这是陛下的吩咐我不得不这么做。陛下说您这两耳光,与小兔小姐十多年来所受的苦不能相提并论。” 莫斯转而看向呆若木鸡的马秀丽。 马秀丽见她向自己跨步而来,急忙挥着手往伊博阳身后躲去,“别,别过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莫斯摊摊双手,“陛下让我告知大家,以后不允许再去***扰小兔小姐!” “大太太你以前把小兔小姐当丫头使唤多年,所以陛下现在惩罚你,去海堤波拉监狱基层做一名最普通的清洁工,为期三年。” “四太太你简直毫无人性,叫年幼的小兔小姐为你洗衣服,冻得小手红肿破皮,偶尔洗坏一件还对她拳脚相加,简直罪无可恕。所以陛下同样罚你到海堤波拉监狱,去为囚犯洗衣服,为期五年,没有节假日,每天工作时间八小时。” . “至于三位小姐,你们贪得无厌、心地丑陋,活该一辈子生活困苦。所以你们和你们的丈夫,将一辈子找不到好工作。即使是做生意,也会以失败而告终。” “还有你伊博阳,如果再去***扰小兔小姐,将会永远失去你珍贵的儿子!” “啊——”夏青死死搂住伊根宝惊声尖叫,“你们是土匪强盗?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 “希望你们别作无谓反抗,立刻执行吧。”莫斯挥挥手,“迟一步,恐怕会加刑。大太太、四太太每天不是可以回来休息吗?相比以前的小兔小姐,二十四小时为伊家服务的情况,陛下对你们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不,绝对不去,不!” “不要紧,每天我们都会来请两位太太前去的。”莫斯呵呵呵呵笑道,“以后可能没时间打麻将了,辛苦大家了!呵呵呵。” “妈,妈——”伊根宝粗着喉咙大叫。 “小宝,小宝……”夏青惶恐地挣动着,给人从屋子里拖了出去。 伊泽梦三姐妹抱作一团,吓得瑟瑟发抖。 谁也没有料到,陛下的彩礼竟然会是这样?这当真令人“惊喜”啊! **** “嘟嘟——” 洁白的加长豪华车慢慢在M国巴宫门口停下。 司机出示邀请函并被放行。 夹道两列的士兵“啪”一下立正挺身,齐刷刷行礼致敬。 蜿蜒的车阵一直排到前方,道路有点拥堵。 门口结满了各种颜色的丝带与气球,喜庆的气氛十分浓烈。 小兔子坐在车中,有点紧张地垂着脑袋,不停伸手抚着自己胸前的蝴蝶结。 文濯侧过身来,笑着抚上她隆起的一方柔软,“别那么紧张兔兔,只是吃顿饭而已。” . 172 焱皇VS邪皇(二) . 怎么能不紧张呢?这哪里是那种普通的饭局? 这是人家举办的国宴好伐? 打扮的这么隆重,整整抹了大半瓶发油在头上,还穿上这么累赘的蓬蓬纱裙子,画了一个比新娘子还隆重的妆容,小兔子几乎是垮着小脸看向文濯的。 文濯望着她嗤嗤直笑,抬手捏捏她粉嫩的小脸,目光一阵闪烁。 坎“今天打扮得真是诱人呀,兔子。”他伸手过去搂她,给她一下避开,躲到一旁。 小兔子的眼角不大好意思的瞄向前面开车的司机,冲着文濯嘟了嘟唇。 他笑笑,不以为意地将她拉到身侧,霸道地环抱住,伸指点点她的娇俏鼻尖,低头亲了一口。 农“叭叭——” 车子在距离大宴会厅不远处停下,前面堆满了车辆,寸步难行,便只能下车走过去。 两个便衣上前给他们打开车门。 当看到文濯与小兔子步下车来,二人双双一愣,目光停留在这对出彩的男女身上。 文濯绕到小兔子那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妮子。 小家伙今天把头发全都梳理上去了,只留两小簇弯弯曲曲的发丝静静地徜徉在肩头。 发间别着一支手工钻石镶嵌的粉色草莓发夹。 一袭同色系的抹胸蓬蓬纱长裙,垂及地,走动时拖曳生姿。胸口一朵大蝴蝶结,简单的流苏直坠到小腹下边儿。 淡淡的明媚的水果妆,把她整个人点得恰到好处,纯真中又含着浅浅的媚态,分外让人移不开眸光。 一路上,小东西一直在跟他抱怨,说发型师在她头上涂了多少多少发胶,一个头发花了多少多少时间,效率太差了! 却不知如今这小模样儿多么诱人犯罪呢。 小兔子勾住文濯的手臂,踩着细细的尖高跟,随着文濯放慢的脚步朝宴会厅正门而去。 四道厚重的宴会厅大门被人齐齐拉开了。 喧嚣华丽的音乐声浪迎面席卷而来。 那金碧辉煌的大厅、明晃晃的颜色,简直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人声一滞,觥筹交错的人们纷纷看向甫入门的文濯与小兔子,不约而同露出欣羡的眼色。 这对碧人的出现,随即让整个宴会厅生色不少。 男的高佻俊美,女的娇小可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啊……是濯国的皇帝陛下莅临。”M国总统谷格多来先生急忙步上前与文濯握手。 “这位可爱的小姐是谁呢?” 文濯偏过脑袋看了看小兔子,笑道,“我的妻子金小兔,阁下。” “啊……”四面八方传来细气抽气声、惊讶的叫声不绝于耳。 “呃,陛下您什么时候结婚了呀?”M国总统兴味十足地盯着文濯与小兔子,“这位就是最近被报刊杂志炒得沸沸扬扬的小兔小姐?幸会幸会!” 被文濯莫名其妙改了姓,又被眼前晃动的人群弄得眼花缭乱的小兔子,完全不知道总统正在跟自己说话。 直到文濯捏捏她的小手,偏过头贴着她的耳朵失声低笑道,“怎么又发起呆来了,不乖,快和总统打招呼。” “先生,你你好。”小兔子机械化地点着头。 . . 文濯亲昵的举止,极为自然流露出的疼溺神态,让其他人同样感到很震惊。 他们涌上来七嘴八舌地提问。 “陛下似乎没有举办婚宴吧?” “唔,下个月呢。” “之前都没怎么听说过,怎么会突然结婚了?” “呃哈哈。”谷格多来总统笑着打岔,“安利夫人,你似乎更适合当记者。” “哈哈哈。” 那位名叫安利夫人的贵妇人,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发觉自己有些逾矩。 文濯与其他几个熟识的元首打了个招呼,彼此寒暄几句,便带小兔子来到餐桌边挑选食物。 文濯到哪里都那么璀璨耀眼,众人的目光悄然跟随他移动。 他旁若无人地勾着小兔,与她低声交谈,神态亲密无比,宛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那位安利夫人便对一名结着高领巾的瘦削男士说道,“麦卡先生,之前不是听说陛下要和贵国萨琳娜公主结婚的吗?怎么现在突然杀出一匹黑马?这位金小兔小姐到底是何许人?” “安利夫人你大概不太看新闻吧。最近这位金小兔小姐的事情被各国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呢。”一名肥胖如球的阔太太端着酒杯,粗短的手指上,硕大的绿宝石戒指在灯光下无比闪烁。 “哦?” “金小兔小姐是X岛金家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女儿,安利夫人不知道吗?” “前不久被陛下收养了呢,想不到现在竟然成为陛下的妻子……”另一位穿着黑色丝绒长礼服的太太不无羡慕地说道。 “这位金小兔小姐已经成为传奇式的公主了,她的经历简直可以写成一本书。” “简直太让人嫉妒了。”十指涂着红艳艳丹寇的年轻夫人露出欣羡的目光,流连在不远处的文濯身上,“陛下这么年轻俊美,这位金小兔小姐实在很幸福。” 说话间,外广场上再度奏响礼乐、隆重的礼炮轰轰作响。 . 173 焱皇VS邪皇(三) . 众人的目光纷纷交汇集中到门口,刹那定格在一对缓步走来的男女身上。 无数道光环照耀在这对碧人身上。 男子一袭剪裁得体的燕尾服,衬得身形挺拔修长。 那头绮丽的金丝,璀璨而夺目。 坎他迷人的黑瞳扫过一众惊艳的目光,唇边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是,阿格拉斯陛下和萨琳娜公主呀……” “哇,陛下和公主真是好般配啊。” 农“唔,听说与依赛尔陛下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呢。” “是吗?” “怪不得同样这么出彩。” “陛下真迷人呀……” 萨琳娜公主穿着一袭抢眼的大红色晚礼服,上身镶满了亮晃晃的珠片。 她昂首挺胸,高高地扬着她傲人的小下巴,跟随阿格拉斯陛下步入宴会厅,疏离而又礼貌地与两旁不停伸手打招呼的人握手点头。 众人的眸光集中在阿格拉斯陛下与萨琳娜公主身上的同时。 只有两个人在开小差。 那时小兔子正好把冰激淋吃到嘴巴上,文濯正拿着纸巾给她擦拭唇角,两个人根本没注意有道凌厉的眸光刺人地射向他们。 就在所有人用欣羡的眼光瞧着萨琳娜公主,让她感到无比优越的时候。 阿格拉斯陛下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阿格拉斯陛下竟笔直朝长桌边的依赛尔陛下走去。 众人以为阿格拉斯陛下只是想和依赛尔陛下打声招呼。 其实这原本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两位陛下寒暄几句本就合情合理。 只不过多半人知道两位陛下平素并无往来,据说还有积怨,只是不晓得为啥阿格拉斯陛下这次会主动走过去打招呼。 众人的目光聚拢在依赛尔陛下身上。 他正拿着一杯醇红色的果汁递到金小兔小姐手中,眸光十分温柔。 小兔子仰着脑袋,娇艳的唇微微轻启,正笑嘻嘻地说了句话,两手捧着水晶杯。 就在那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阿格拉斯陛下在一众惊诧呆愣的眸光中快步走到依赛尔与小兔子身边,二话不说,伸手狠狠一拽,将毫无准备的小兔子猛地拉出依赛尔的臂弯,一头撞进自己怀里。 水晶杯“噼啪”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醇红的汁液流了满地都是。 所有人望着眼前这一幕几乎都惊呆了,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发出惊叹的声音。 依赛尔下意识地伸手拉扯住小兔的左腕,岂料阿格拉斯蛮横无理地一掌拍下去,发出清脆的巨响,用力扫开了依赛尔的手。 “依赛尔陛下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就擅自带着别人的未婚妻出入公众场合,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小兔子张大一双水水的眼睛,仰着下巴,惊愣地望着抓住自己腰身不放的阿格拉斯陛下,使劲挣扎两下,未曾脱身。 阿格拉斯的手握在她的腰上,就像铁钳似的坚硬。 手心热烫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衣料,烙印在她的肌肤上,说不出的灼热难受。 小兔子皱起细细长长的眉,不舒服地呜咽一声,一对小手用力抗拒着阿格拉斯,脑袋微微向后仰倒,眼睛朝依赛尔看去。 “放手!”依赛尔扬起右掌,再一次给阿格拉斯不客气地拍开。 . 依赛尔火了,一个箭步冲到阿格拉斯面前,伸手抱向小兔子,“你快放手!你这样抓着她,她很不舒服!” “不用你管!你也没资格管!”阿格拉斯用力一把,将小兔子整个身子揉进了怀里,一手拔下她头上的发夹,扔到地上,径自替她散开满头青丝。 “说起不舒服,被你束缚住硬要呆在这里,才更让她不舒服!”阿格拉斯冷笑着眯眸看向依赛尔。 “啪!”依赛尔用力扣住阿格拉斯的左手腕,黑色的瞳眸中闪着浓浓怒意,“你给我放手!” “哥哥你是不是没留意看新闻报道呢?”阿格拉斯微微弯起唇,冷酷地笑了笑,“小兔子是X岛金家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这跟你莫名其妙冲过来抓着她有什么关系?”依赛尔怒道。 “当然有关系!”阿格拉斯冰黑色的瞳眸中掠过一片乌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阿格拉斯与金家小公主订婚的事情。” “那她是不是金家的小公主呢?”阿格拉斯低下脑袋,恶质地在小兔子粉嫩嫩的脸上掐了一把。 眼看她眼睛直瞅着依赛尔,不住在自己怀里挣扎抵抗,心里那股无名火腾腾腾直往上窜。 “简直胡说八道。”依赛尔沉下脸,对阿格拉斯这种无赖的做法痛恨到极点,“阿格拉斯陛下明明和金娴雅小姐订婚了,这和小兔子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阿格拉斯冷笑着睨了依赛尔一眼,“和谁订婚都不重要,关键她的身份必须是金家的小姐,这样才配得上我。” “依赛尔陛下该不会作出夺人妻子这样卑鄙的事情吧?” . 174 焱皇VS邪皇(四) 被人晾在一边的萨琳娜公主,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五彩纷呈来形容。 公主紧紧地捏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任凭尖尖的指甲划破了手心。 她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心,比她的身体痛上一万倍! 坎她含怒的眼睛死死瞪着小兔子,双目喷火,拼命克制自己扑上去撕裂她的冲动。 如果她是一头猛豹,此时此刻,那个小贱人早已死在了她的手中! 从门外走进门内,短短数分钟的时间。 农犹如天堂坠入地狱,让公主清晰的感觉到什么叫做绝望。 和所有人一般,萨琳娜公主怎么也没想到,陛下竟会不顾身份、不顾礼仪地冲上前抓住伊小兔,并且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周围人簌簌落落的话语,以及不约而同投到公主身上的同情目光,都让她表情难堪到极点。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她是Y国最骄傲最高贵的公主。 她只需别人的欣羡与仰慕,不需要同情! 她正用尽全力控制着满腔的悲愤。 似乎想把这份苦难深深地埋进心里。 阿格拉斯陛下…… 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一个深爱你的女子? 本来,阿格拉斯陛下选择她出席陪伴国宴场合,让她心情很高兴,并借机狠狠奚落了卡卡露西小姐一顿。 可是现在。 所有的好心情都化作了一片阴霾,让她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劲头。 归根结底,这全都要怪伊小兔。 要不是她的突兀出现,此时此刻,公主还沉浸在蜜糖罐子内,幸福无比。 “阿格拉斯……”小兔子挣扎着小手,可怜兮兮地呜咽着。 文濯怕扯伤她,又不敢硬拽她的手腕,气得脸都绿了。 “说什么呢?狡辩!小兔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我的,放手!” “啪!” 文濯反手抓住了阿格拉斯的手腕,黑色的眼瞳泛起滔天巨怒,额角上淡淡的烈焰纹印,在乌黑的刘海下逐渐转浓。 “嘭!” 一道巨响过后,两个男人身后的长桌突然倒塌在地。 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经过一番“咯咯咯咯”的抖动,啪啦啪啦尽数掉落在地上。 “啊!”宴会厅中响起一片剧烈的尖叫。 不明所以然的众人当是地震来袭,东张西望夺门而出,个个惊慌失措地失声尖叫。 “啪!” 两个男人无比愤怒地摔开对方的手掌。 小兔子呀呀尖叫着踢了阿格拉斯一脚,文濯顺势将她抓到怀里拦腰抱起。 “依赛尔!”小兔子两手一张,用力拢住文濯的脖子,一个劲踢着小腿往他怀里钻了又钻。 阿格拉斯的眸中暗暗闪过一丝嫉恨与恶毒。 他突然扬起右手。 随着超自然力地逐渐增强,脑后的金丝挣开了束缚,披散着飞扬。 “哥哥!”小兔子感觉胸口被一股气流压得闷闷的。 依赛尔鬼魅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宴会厅内。 好在宴会厅中早已跑得只剩萨琳娜公主一人。 所以除了公主对这一幕表示震惊外,其他人无缘得见。 公主正要开口呼唤,便眼睁睁地望着阿格拉斯陛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 公主红艳艳的唇可以塞入一只鸡蛋,惊呆了。 瞬移至宴会厅外的文濯放下小兔子,握着她的手匆匆往车边走去。 “哥哥哥哥,阿格拉斯陛下说的是真得吗?”小兔子紧张地拽着他的手不停发问,“我要代替金娴雅成为阿格拉斯陛下的未婚妻?可是哥哥不是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吗?哥哥哥哥,我是皇甫太太的,是不是?” “当然!你当然是皇甫太太!不要听那个混蛋胡说,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哪有这种强迫中奖的做法?他的未婚妻是金娴雅,世人都知道!” “可是哥哥,阿格拉斯陛下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我好怕。”小兔子爬到他怀里,吊在他身上可怜巴巴地叫道。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阿格拉斯阴森的身影,一点点一点点从依赛尔面前冒了出来。 “哇!”小兔子用力搂住依赛尔的腰,小脸一个劲往他怀里藏去,闷闷地尖叫,“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和小兔子结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已经结婚了!何况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小兔子气愤地尖叫一声,瞪向蛮不讲理的阿格拉斯。 是! 阿格拉斯陛下他从来就不讲道理。 做什么事情全凭自己的喜好。 这个暴力血腥的男人,小兔子发了神经才会和他在一起。 “和谁结婚?”阿格拉斯嗤之以鼻,瞬间移动到小兔子背后,伸去的手掌被文濯用力打开。 “他吗?”阿格拉斯抚着掌,盯住文濯冷笑,“给你一个礼拜时间和他离婚,我可以当作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否则,就等着吧。” . 175 焱皇VS邪皇(五) . “他吗?”阿格拉斯抚着掌,盯住文濯冷笑,“给你一个礼拜时间和他离婚,我可以当作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否则,就等着吧。” 会不择手段地拆散你们。 因为讨厌看到依赛尔脸上满足的笑意。 这会让他感到无比憎恨! 坎“我不喜欢你!”小兔子再次严重强调,怯生生地望了阿格拉斯一眼。 其实她很怕激怒他。 之前在爱尔凡诺宫那段经历,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农她不想再经历那种噩梦了。 所以现在的小兔子无比后悔。 早知道来这里会撞见阿格拉斯陛下,打死她都不会陪文濯过来。 阿格拉斯深黑色的瞳眸内暗暗掠过一丝受伤。 他也不喜欢她! 他像念咒似的不停告诉自己。 想要夺走她,是因为觉得她性格比较有趣,又恰恰不想看到依赛尔获得幸福。 就是这样! 他不停对自己说。 就是这样! 可是看到她毫不犹豫地扑向依赛尔,心里会莫名其妙地泛上一股哀怨与悲伤。 真得只是报复依赛尔这么简单么? 想要得到她,真得只是因为要与依赛尔作对? 为什么自从她离去后。 自己一整颗心就变得空空落落的。 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直至今天再次看到她。 才仿佛自己的心跳又复苏过来…… 想要抓住她! 阿格拉斯眼中燃起一片炽烈。 想要得到这个女孩。 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得到过什么。 她是第一个! “上车。”文濯推着小兔子上车,转身瞪了阿格拉斯一眼,“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可能分开我们!” “嘭!” 文濯气呼呼地扯上车门,对司机叫道,“开车。” 车子慢慢消失在阿格拉斯阴鹜的眸中。 浓浓的失落感泛上了心头,几乎让他想要失声尖叫! 不会就这样放手的! 依赛尔…… 等着吧! ****偶素分割线*** 车子驰出巴宫,在宽敞的马路上奔跑。 小兔子爬在依赛尔怀里,惊魂未定,尚未完全回过神来。 “别担心,不会再让他的阴谋得逞。”依赛尔抬手抚抚她的背,一手挽住她的腰。 “哥哥,阿格拉斯陛下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小兔子?” 依赛尔苦笑着望了她一眼,“或许,连阿格拉斯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想要报复我,还是因为喜欢小兔子。” “不可能!”兔子重重摇了摇头,“阿格拉斯陛下不可能喜欢我的,我也不可能喜欢他。” “嗯。”依赛尔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肚子没吃饱吧,去哪里吃饭?” “不想吃,没有心情。” “傻子,麻烦事我自会去处理,你愁什么?” 小兔子摇摇头,“要是阿格拉斯陛下可以不来找我麻烦,我想我会比较有心情。” “呵呵。”文濯笑了笑,突然眯眸,用眼角余光瞟了瞟后面。 “依赛尔……”小兔子嘟哝一声。 依赛尔猛地将小兔子揽到怀里,用力压低她的身子,吼道,“趴下!” 同一时间。 . . 子弹“叩叩叩——”击打在后车玻璃上。 玻璃“哗啦”碎成一片。 一辆飞速驰来的摩托车上,坐着两个戴着头盔的男子。 后面那个一枪瞄向前座窗口,精准无比地打爆了司机的脑袋。 车子立即发出难听地“唧唧”声,轮胎使劲摩擦地面,左摇右晃,活像喝醉酒般一头栽向前面的花坛内。 “啊——” 在小兔子的惊叫声中,车头猛一下撞上了一颗老树,卡在了花坛中间。 两名骑摩托的男子呼啦一下窜射出去。 文濯诡谲的身影出现在车外,一手握住小兔子的腰,慢慢扬起右掌,乌丝张扬。 一瞬间。 那两杀手便连人带摩托“轰隆”一声摔出去老远。 这一下重摔,让他们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 “不自量力。”文濯冷笑着看向那两个杀手。 再度扬掌。 只听“嘭!”一声巨响,摩托车竟然爆炸了,熊熊的火舌一瞬间淹没了那两个倒霉的杀手。 小兔子的脸色霎时转为惨白。 滚滚的泪珠儿吓得直在眼眶里打转。 “小兔子吓坏了。”文濯笑吟吟的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刮几下她嫩呼呼的脸蛋又哄又骗道,“兔兔怕得头都不敢抬了,是不是呀兔兔?胆小鬼。” “谁说我是胆小鬼?”小兔子气嘟嘟的撅起小嘴不服气的抬起头嚷嚷道。 文濯瞥眼看了看死在车中的司机,皱皱眉头,俯首亲了小兔子一口,“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国。” “别担心。” . 176 焱皇VS邪皇(六) . “还说不是胆小儿?刚才是哪个爱哭鬼哭啼啼的呀?”文濯把她搂到怀里,一手贴在她心口上抚摸道,“心还在乱跳哩。” “哼!我才不怕呢。”小兔子气得伸出小拳头捶打他的身子,言不由衷地叫道。 “嘻嘻……”文濯搂着小姑娘俯首亲了一记红嘟嘟的芳唇,小兔子的脸颊一瞬间红透了,呢哝一声躲进了他怀里。 不多时,警车长鸣而来。 坎第二日,皇帝陛下在M国被刺杀的劲爆消息不胫而走。 所有人都猜测,是不是阿格拉斯陛下派去的杀手,毕竟两人当天晚上在宴会厅内起了强烈冲突。 阿格拉斯陛下顺理成章成为一号嫌疑人。 农只不过一切都仅仅只是猜测。 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早晨六点,已经坐在私人飞机上的小兔子还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之中。 文濯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要不要喝咖啡?” “嗯~~~”小兔子用力摇摇头,勉强撑开一只水眸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眼睡觉。 文濯凑过去,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 毫无反应。 而且让他郁闷的是,小家伙从上机到下机一直睡个不停。 直到上了车,这才睁开眼,却是一脸昏昏的睡意。 “昨天是不是害怕得没有睡好呢?”文濯撇撇嘴,索性伸手将她抱到身上,揉揉那张瞌睡的小脸。 小兔子瞧了他一眼,没回答,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文濯那个气啊!气死了!他伸手轻轻敲了下她的小脑门,给她调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半个小时候,二人回到依鲁西姆宫。 文濯把小兔子送回房睡去后,便遭到安伯等人一连串疲劳轰炸。 问题无非是围绕在杀手是何人、为啥刺杀陛下打转。 文濯耸耸肩,摆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是不是阿格拉斯陛下派来的?”安伯突地撑住办公桌,紧张兮兮的老脸凑到了陛下面前。 “我想应该不是吧。”文濯摇了摇头。 “为什么陛下可以这么肯定?” “唔。”文濯一手抓着签字笔,蹙眉说道,“当时小兔子还在车上,阿格拉斯不会这么做的。” “阿格拉斯陛下,派不派人刺杀您,和小兔子有什么关系啊?”安伯大惑不解地问道。 “阁下真是个老糊涂!”莫斯站在一边嚷嚷着,“陛下的意思很明显啊。就是阿格拉斯陛下喜欢小兔小姐,不可能做出危害小兔小姐的事情。” “阿格拉斯陛下也喜欢小兔小姐?”安伯老头骤然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阁下你太OUT了!”苏利文忍不住撇嘴叫道,随手丢给他一份报纸,“看看这条头版新闻吧,很劲爆啊。” 文濯干咳数声,一手支着额角,假装没事人似的撇过头去。 安伯看了一眼,突地瞪大双眸。 背景是在华丽的宴会厅内。 两个俊美异常的男人互瞪着对方,伸手争夺娃娃般精致的小妮子。 可怜的小兔子挤在两人中间,水水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表情极为逗趣。 两位陛下的大特写,很清晰啊。 . . 彼此眼神间毫不遮掩的恨意,拍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这这是怎么回事?” “阁下看不出来吗?”苏利文撇嘴,“陛下在M国撞见了阿格拉斯陛下,惹上了一屁股麻烦,所以迫不及待回国来了。” 文濯支着额角,假装头痛。 “陛下实在是太冲动了!” “怎么可以在宴会厅,那种场合上跟阿格拉斯陛下起冲突呢?” “是我的错吗?”文濯不受教地仰头瞪着安伯老头,气呼呼地叫道,“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抓住我的小兔子!是他的错。” “那有什么话也可以好好说嘛。”安伯拍着报纸一个劲叫道,“看看,看看,这上面还说,宴会厅突然出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流波动,疑似地震,政府要员惊慌失措地涌出门外……” “陛下怎么可以和阿格拉斯陛下在那种重要场合打架呢?” “哼!” “还给新闻记者拍了下来!”安伯一手拍了拍额头,无奈地叫道。 “我怎么知道里面还混了新闻记者?” “是消息太劲爆了,是人都会捕捉。”莫斯笑呵呵地说道。 “笑什么笑?”安伯冲他大吼一声,后者无辜地摸摸鼻子。 文濯瞧着气急败坏的老头,闷声发笑了会儿,目光瞟向一旁的莫斯,“我要你办得事情,做的如何了?” “全部完成了陛下。”莫斯扬起下巴,很骄傲地回答。“遵照陛下的吩咐,已经把马秀丽女士和夏青女士抓到海堤波拉监狱做工。” “嗯。”文濯点点头,“那个惊喜实在很惊喜吧。” “是啊陛下。” . 177 焱皇VS邪皇(七) . 文濯笑着点点头,“劳动改造不错,还要多谢阿尔文替我想到这么出色的主意。” 简直太缺德了! 阿尔文少爷…… 安伯在一旁不忿地撇嘴。 坎帮凶这么多,伊家那群大小女人不倒霉才怪。 算了算了,这件事也不在他安伯的管辖范围,他现在最想搞明白的就是…… “碰!”两掌用力拍向陛下的办公桌,安伯吹胡子瞪眼地瞧着他,“陛下你快说,到底是谁派人刺杀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找到答案了?” 农“那肯定的阁下。”苏利文笑得很欠扁,“你看陛下如此胸有成竹就该知道了。” “是谁?” “陛下陛下。”玛丽安娜匆匆敲门进来,搓着手叫道,“那个,有一位金展棠先生与他的太太突然来访,说是和陛下您事先约好的。” 文濯低头看看腕表,直翻白眼,“要不要这么夸张,我半个小时之前才打电话。” “啊哈哈。”苏利文笑着说,“陛下应该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 “是啊是啊。” “要不是陛下擅自决定将小兔小姐带到M国去多天,人家早就可以父女相认了。” 文濯匆匆来到宴客厅,迎上有点激动的夙月。 “陛下,我的女儿她……” “去叫醒小兔小姐。”文濯转头对玛丽安娜说道。 “哦好的,陛下。”玛丽安娜折出客厅。 不多时,外面草坪上就传来她的声音,“小兔小姐,你已经起来了啊?” “呃!”小兔子清脆的声音落入众人耳中。 文濯与金展棠对看了一眼,一同往外走去。 下午的阳光十分闪耀。 小兔子坐在草坪一角,怀里抱着那只肥肥的小白兔,拎着她的耳朵玩耍。 玛丽安娜笑眯眯地站在一旁问她,“小兔小姐要不要吃些什么点心?从飞机上下来一直没吃过东西吧。” “我要吃多拉妈妈上次包的饺子!” “好啊。”玛丽安娜笑呵呵地点着头,“我这就吩咐厨房做去。” “玛丽安娜我要吃二十颗!”小兔子比了个V字手势。 玛丽安娜笑哈哈地点头离去。 文濯慢步而来,蹲到她面前,抬手揉揉她的蓬蓬头,“人小,胃口倒不错。” “哥哥……” 小兔子才要扑到他怀里,却突然看到他身后站着一对有点激动的夫妇。 于是伸出去的小爪子僵在了半空。 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那对夫妇,怯生生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流连。 “宝宝。”夙月一手捂着脸,很想冲过去狠狠搂住自己的女儿,好好亲亲她,可是……又害怕自己的行为吓坏她。 “小兔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文濯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脸,伸手将她拽起身子,“快点和爹地妈咪打招呼。” 小白兔噗通跳到地上,竖起一对耳朵蹭在小兔子脚边。 小兔子抿抿唇,有点不知所措地朝文濯身边缩了一下,戒慎的目光来回在金展棠夫妇身上打转。 “不用勉强,不用勉强。”夙月忙摇手道,“宝宝一定是还未习惯,让她慢慢习惯好啦。” “爹地妈咪还要习惯呀。”文濯笑着捏捏她的小脸蛋,“胆小鬼。” . . 小兔子气嘟嘟地撅起小嘴。 几人移步餐厅,陪小兔子喝下午茶。 在夙月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小兔子有点拘谨。 一对大大的眼睛丢溜滚圆骨碌碌直转,瞄到东瞄到西,像只可爱的兔子。 夙月坐在小兔子身边,殷勤地给她夹点心,一腔母爱溢得满满的,一心想将这十六年来对孩子的亏欠全部归还她。 文濯叠起腿,偏头望向金展棠,“那个……阿格拉斯是怎么回事?” 金展棠皱了皱眉头,“他来找过你?” 文濯丢给他一份报纸。. “嗯,之前阿格拉斯是有给我打过电话。”金展棠点点头,“不过我不了解情况,所以并没给他答复。” 小兔子忽地瞪大眼睛,一下跳下凳子,蹬蹬蹬冲到文濯身边,一下扑到她怀里,“我讨厌阿格拉斯陛下,我不要见到他,不要。” “好好好,行行,我们不见他。”文濯一手揽过她的腰,连连点头,侧目望向金展棠,“你看到了,小兔子之前在阿格拉斯那儿吃了不少苦头,至今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很害怕。” “阿格拉斯对宝宝做过什么?”夙月急忙来到女儿身边问道。 “总之是些残忍的事情。”文濯不愿多说,抬手揉揉小兔子的蓬蓬头。 “宝宝你别怕,一切都过去了,妈咪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夙月慢慢蹲下身子,与小兔子平视。 “以前是爹地妈咪的错,没有好好照顾宝宝,以至于让宝宝吃那么多苦。宝宝原谅爹地和妈咪好不好?”夙月含着泪水,可怜兮兮地望着小兔子。 小兔子大大的眼睛瞧了瞧夙月,见她悲伤,心里有点难过,鼻头泛上酸酸的感觉。 突地,小兔子转身扑到夙月怀里,带着不太确定的声音,细声细气地问她,“妈妈?你真得是我妈妈?” . 178 焱皇VS邪皇(八) . 夙月一下紧紧搂住小兔子,激动地直点头,“当然。” “会不会搞错了呢?”小兔子对着手指,水水的眼睛还是不大确定地望着夙月。 多害怕这突如其来的疼爱,等她全身性投入之后,再告诉自己,是弄错了。 到头来,还是个孤零零没有爸爸妈妈喜欢的小兔子。 坎她再也不想受那种似乎被剜了心般的疼痛。 “怎么会呢,宝宝和妈咪年轻时候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金展棠也蹲下,抬手摸摸女儿的脑袋,微笑。 小兔子打小就没给爸爸如此温柔地揉过脑袋。 农印象中,伊博阳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一下。 这么一想,小兔子大大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咬着小嘴,再一次问道,“你真得是我爸爸?” “嗯。”金展棠有点激动地点点头,“是,我是你爸爸。” “爸爸可不可以抱抱小兔子?”小兔子大大的眼睛里含着盈盈水波,瞧起来分外可怜。 金展棠毫不犹豫地伸手过去,紧紧抱住了小兔子。 渴盼了多年的亲情,一下得到了纾解。 父女俩拥抱着热泪盈眶。 夙月伸手捂着脸,淌着激动与开心的泪水望着眼前这一幕。 回来了。 宝宝终于回来了。 再也不用过那种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苦日子了。 夙月搂住女儿小小的身子,不停亲吻她嫩呼呼粉粉的小脸蛋,“宝宝,妈咪的心肝宝贝。妈咪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亏欠。” “妈咪……” 久别重逢。 一家三口有聊不完的话题。 文濯悄然离开,识趣地让三人独处畅谈。 夙月与金展棠不住问小兔子以前的生活。 虽然小兔子一直三缄其口,不愿多谈,但以金展棠的阅历,自然可以轻易诱她开口。 从断续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女儿的生活过得很困苦。 金展棠夫妇心里更为痛恨夙岚。 想想这些年来,虽然对金娴雅不冷不热,但至少她生活无忧,决不会像宝宝那样吃不饱睡不好,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常年居住在阴暗的储藏室里。 “宝宝。”夙月搂着孩子,心里疼痛难忍。 “妈妈。”初次体验到母爱的小兔子,撒娇地往母亲怀里钻了又钻,仰起小脑袋瞧着夙月,“她……她其实是我阿姨嘛?” 夙月点点头,“是,她本名叫做夙岚,是妈咪的姐姐。要不是多年前爹地妈咪的疏忽,也不会让宝宝吃这么多苦。宝宝原谅爹地妈咪好吗?”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原本就没有要责怪金展棠夫妇的意思。 抬头看看母亲,小兔子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金娴雅她现在在哪里?” 记得自己去M国前,金娴雅那天没有去学院,她应该很受打击吧,小兔子心想。 换了是自己,恐怕也接受不了。 “目前还留在家里,宝宝要是不喜欢见到她,可以让她住到外边去。”金展棠说道。 小兔子猛摇头,“不是,别赶她走呀,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收养别人的孩子,不是也应该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好好抚养嘛?” 她想到自己的身世,和金娴雅也很类似,都是给人抚养却得不到爸爸妈妈疼爱的孩子。 . . 但是金展棠夫妇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宝宝的生活怎么能够和金娴雅想比呢? 宝宝餐风露宿、辛苦劳作的时候,至少金娴雅她可以舒适地躲在空调房里喝咖啡吃点心。 金展棠夫妇认为,至少自己在物质生活上是绝对满足金娴雅的。 这也直接导致,金娴雅今时今日的骄傲与娇纵。 十六年来公主式的生活,让她对突如其来出现的寒酸母亲痛恨到极点。 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承认那样的母亲! 夙月搂着女儿,有点不屑地说道,“娴雅怎么可以取代妈咪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宝呢?宝宝是妈咪的心肝宝贝呀。好了我们不说她了。” “是啊,想想晚上去哪里吃饭?”金展棠笑眯眯地望着女儿。 “在这之前,宝宝是不是得先告诉妈咪,这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呀?” ***偶素分割线*** 晚餐订在了喜美拉酒店。 宽敞的水晶大厅一角,珠帘垂挂在桌畔。 悠扬的钢琴声在一侧响起。 金展棠臭着一张脸瞧住坐在对面的文濯,“你小子,很有一套啊!居然一声不吭地骗着宝宝结婚了!” 文濯笑着举杯,一手盖上小兔子放在桌上的小手,“你也不赖,一个下午就把小兔子的事情全部问个一清二楚了。” “这不是重点!”金展棠恶声恶气地瞪着他。 “重点咧?”文濯耸耸肩。 “我金展棠的宝贝女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嫁给你!” 夙月妈妈用力点点头。 小兔子眨了眨眼睛。 “唔,那当然。”文濯点点头,笑着看向不明所以然的小兔子,“我还欠兔兔一个盛大的婚礼呢。” . 179 焱皇VS邪皇(九) . “你好像还没征得我女儿父母的同意!”金展棠恶狠狠地瞪着文濯。 文濯举杯,不受教地笑了笑,“我以前从不征求人家意见!” 独断独行还好意思告诉人家! 金展棠气愤地瞄着他。 坎文濯耸耸肩,忽而笑道,“那……爸爸妈妈,可否同意把你们的女儿嫁给我呢?” “我说不同意,你也会视作同意的吧。” 文濯很诚实地点点头。 农夙月忽而扑哧一笑,伸手握住小兔子的小手,“我只要宝宝得到幸福,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妈咪你这句话我实在太认同了。”文濯笑呵呵地伸手抓住夙月的手掌,“我们都是想让宝宝幸福的人,所以,有没有照着程序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宝宝现在感到很开心,对不对呀宝宝?” 说完,文濯一偏头,警告地盯了兔子一眼。 意思是赶快点头说开心,不然就打你PP…… 小兔子忙忙点头,模样儿很可爱。 金展棠没好气地拂开文濯的臭手,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爹地妈咪的倒是叫得很溜口啊。我怎么瞧着你就像在威胁我们家宝宝呢?” “我有没有威胁你宝宝?”文濯笑眯眯地看向小兔子,抬手摸摸她的笑脑袋。 小兔子忙摇摇头。 金展棠忍不住哈哈大笑。 “宝宝真是太可爱了。”夙月抬手捏捏小兔子的脸蛋。 “阿格拉斯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金展棠忽然正色望向文濯,“他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文濯皱了皱眉头,“嗯,他是比较棘手一点,我来想办法对付。” 小兔子一听到阿格拉斯的名字随即露出戒慎的表情,竖起浑身小小尖刺,急躁不安地挪动身子。 “宝宝为什么这么讨厌阿格拉斯陛下呢?”夙月握着她的小手柔声问道,“说来,阿格拉斯陛下与我们金家渊源颇深呢。” “他是个坏蛋!”小兔子挥挥小拳头,“他是个乱七八糟的人,根本就不把女孩子当成人看!小兔子不喜欢他!” “他好脏,人又暴戾可怕,小兔子才不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珠帘碰撞,水晶杯碎裂在玉白色的指尖。 被一道屏风挡去视线后的位置,林涛与阿格拉斯陛下面对面而坐。 有点担心地看了一眼阿格拉斯,林涛皱起了眉头:陛下明知道过来也只是自取其辱,为何偏偏要飞蛾扑火般而来?只为见她一面? 阿格拉斯心里也很痛恨自己,明明已经知道结果,却还是不肯死心。 亲自从她口中得知她的厌恶,心里像给人血淋淋挖走了一块,刺痛得难以呼吸。 突然间自嘲地笑了笑,阿格拉斯心想,就让她狠狠讨厌他好了,讨厌和喜欢仅仅是一步之差,谁知道将来的事情呢? 他起身,悄然尾随蹦蹦跳跳往洗手间而去的小兔子。 小兔子站在半人高、宽大的镜子前洗手,抬眼看着镜子,动手整理自己鬓边毛毛的卷发。 镜子里的小兔子好可爱呀!粉扑扑的脸蛋、圆丢丢的眼睛,微微一弯,冲着自己笑了笑。 倏地,镜子里一丝丝一丝丝浮现出阿格拉斯冷峻的脸庞,笑容陡然僵在了小兔子的脸上。 . . 尖叫声被阿格拉斯伸手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嘭!”小隔间的门被他狠狠踢了上去。 被困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小兔子紧张地瞪大双眸,拳头捏的紧紧的。 “我松手,但是你不可以尖叫。”阿格拉斯在她耳边低语。 小兔子愣头愣脑地点点头。 阿格拉斯松开掌,小兔子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幽然消失在他的唇中。 他像野兽般啃咬她的唇,辗转反复,不断加深这番吮吻。 小兔子害怕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小小的身子无意识地瘫软下去,却被他牢牢固定在双臂间动弹不得。 是我的,你是我的!阿格拉斯粗暴地蹂躏她粉嫩的唇瓣,一手顺着她的背部缓缓抚摸下去。 “就知道你不会听话得保持沉默。”阿格拉斯用力咬着她的耳朵低语,“是来索债的对不对?” “啊……”小兔子吃痛的尖叫声再一次被他吞没在口中。 “你就是来向我索债的。”阿格拉斯痛苦地眯起眸,在她唇边细语轻声地念道,“从一出生,就注定是来向我讨债的!” “勾引我。” “迷恋你。” “让我泥足深陷无法自拔。”阿格拉斯低头捧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阿格拉斯的骄傲绝对不会容许他自己尝试失败! 他抱住她虚软无力的娇躯。 她浑身颤抖,喉咙里像是给什么东西卡住了,酸痛得厉害。 她的恐惧深深写在她眼睛里。 也深深刺痛着阿格拉斯的心。 “宝宝,在吗?”洗手间外传来夙月轻柔的叫声,“怎么进来这么久哦,妈妈进来了哦。” “我会再来的。”阿格拉斯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慢慢消失在狭隘的空间内。 小兔子不停颤抖。 “喀”一声推开洗手间的门,迎上妈妈惊诧的目光,几乎虚软在地…… . 180 焱皇VS邪皇(十) . “救命,救命,依赛尔救命!” “嘭!” “唔,痛痛痛,痛死了!”文濯伸手捂着脸,翻过身抱过挥动手脚又踢又摔的小兔子。 “醒醒,兔子,我在这里呢。”文濯焦虑地摇着被噩梦攫住的小兔子。 坎小兔子蓦然惊醒,突地伸手抱住依赛尔,惊慌失措地叫道,“哥哥哥哥,我梦到阿格拉斯陛下了!” “呃。”依赛尔伸手环住她的腰,轻声说道,“晚上给他吓着了,没事,只是一个梦,都过去了。” “不是不是哥哥,好像真的哦。”小兔子呱呱叫道,“阿格拉斯陛下变成一条蛇,我就变成一只小白兔了,他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把我一口吞了下去。” 农依赛尔拍拍她的背,撩起她眼前的发丝,亲了一口,“嗯,没事的,只是一个梦。” “可是太可怕了。”小兔子把头深深埋入他怀里,嘟哝着叫道。 “别担心,我会看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嘟嘟嘟,嘟嘟嘟。” 依赛尔抱着小兔来到床边,伸手按了下电话接听键。 “陛下对不起,三更半夜打扰您。不过这个情况……您能否下来看看?在东宴会厅这里。”玛丽安娜的声音似乎透着些许惊异。 不多时,二人来到东宴会厅,震惊地望着眼前一堆环肥燕瘦、搔首弄姿的女人。 “这些是?” “陛下……”莺莺燕燕围了上来,不客气地用肥臀撞开小兔子。 小兔子蹬蹬蹬倒退几步,让玛丽安娜适时扶住。 小兔子霎时垮下小脸,沮丧地咬住了唇瓣。 “玛丽安娜,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怎么回事。”玛丽安娜战战兢兢地回答,“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刚才听到吵杂声过来,就看到了这些女人,本来不想惊动陛下,不过她们……” “陛下你好坏啊,这么久都不来找薇娅,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了呢?” 玛丽安娜努努嘴巴,不忿地翻了个白眼。 眼见其他女人把目光投向可怜兮兮的小兔子,便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护着小兔小姐。 这个叫薇娅的女人,果真称得上陛下的旧爱,陛下以前挺爱找她出去喝茶。 她是朵出了名的交际花,与陛下和阿尔文少爷的关系都那么不清不楚的,令人厌恶。 其实这些女人的面孔都不是很陌生。 太半都曾经在依鲁西姆宫进出过。 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与出现的频率高低问题…… 依赛尔推开身边一堆女人,拨了个号码过去,爆吼,“阿格拉斯!你搞什么?很好玩是不是?” 丫的这个混账! 一下子集中这么多交际花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哥哥真聪明,一下就能知道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唔。只是想让小兔知道,你也不完美!你也不干净!你和我是一样脏的……” “阿格拉斯!” “哥哥很生气吗?这只不过才刚刚开始呢。”阿格拉斯笑吟吟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我会不停搞破坏,直到小兔子像讨厌我一样讨厌你!” “混蛋!”依赛尔怒吼一声,立即收线用力一挥手,“全都赶出去!这么些小事自己不会处理吗?” . . 依赛尔推开那些恼人的莺莺燕燕,快步朝小兔子身边走去。 小兔用力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往外冲了出去。 小兔子蹬蹬蹬上楼回到房间,胡乱打包一堆东西,气呼呼地往外走。 依赛尔跟着进来拽住她的小手,“兔子听我说。” “不听!” “你去哪里?兔子!” “出去睡!”小兔子忿忿地摔开他的手,“我才不要呆在这里,这张床不知道睡了多少人……讨厌讨厌!” “没有没有。”依赛尔急忙挥手,气呼呼地叫道,“都是在酒店呀,谁带家里来呢?” 说完,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小兔子冲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 依赛尔“哇”一声,抱脚乱跳。 简直笨到可以去死了!还在她面前承认与那些女人有一腿…… 依赛尔望着小兔子气得通通红的小脸,忍不住狂晕。 “宝宝我爱你!”他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一只粉红猪抱枕迎面丢上了依赛尔的俊脸。 小兔子冲了过去,用力将他推到门外。 “小兔子,乖,别闹了,很晚了……” “嘭!”那扇门几乎摔上依赛尔的脸。 晕! 依赛尔敲敲门,“兔子,小兔子,宝宝,快点开门呀!” 门一开,一件睡衣用力掷到依赛尔脸上,随即再度“嘭”地合上。 走廊上几道门相继打开,阿尔文睡眼惺忪地拢着睡袍走出来,狐疑地问道,“干吗啊,三更半夜的闹什么?” “阿尔文少爷你坏死啦!和陛下一样这么久都不来找薇娅……” 阿尔文一张睡里懵懂的脸,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眼前衣着曝露的女人,“薇娅?” “阿尔文哥哥和依赛尔是一对超级变态大色狼!”门一开,小兔子摔出一只枕头,用力砸在阿尔文头上。 “宝宝宝宝,阿尔文是变态大色狼,我不是呀,开门呢。宝宝,我心里只有你,我爱……” “咚!”小兔子扯开门,伸出一只小拳头用力砸了他一下,随即狠狠踢上了门,再也不理会他的叫唤。 依赛尔一转头,可怜巴巴地望向噗噗闷笑的佩尔他们,表情十分哀怨。 “呃,我叫玛丽安娜为你整理一下客房……”佩尔摸摸鼻子,转身就走。 . 181 作梗 . 小兔子返校第一天便造成万人空巷的轰动。 学院上上下下三千师生都跑来围观传说中的皇后。 最后还是校长程牧赶来,这才将那群苍蝇般烦扰不堪的人群统统疏散掉。 小兔子第一天上课心情并不怎么好。 坎她还在和依赛尔陛下冷战中! 今天一早,她拒绝了他殷勤的服务,气呼呼地自己出门坐巴士走了。 临走的时候,犹看到他很哀怨的眼神。 农气死了! 小兔子手中的笔尖一下下戳着橡皮擦,把它戳得坑坑洼洼十分难看。 依赛尔这个大色狼,小兔子讨厌他! 小兔子决定以后事事跟他对着干,一路冷战到底! “笃笃笃。”高美在她背上戳了几下。 “干吗?” “你怎么啦?” “没怎么。” “你的脸看起来好像不高兴着呢。” “是嘛?”小兔子奇怪地伸手揉揉脸蛋,“我的表情看上去有这么明显?” 高美点点头。 小兔子转头看着她,问道,“高美,这些天……金娴雅同学她……” “没有来哦。”高美一手托着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受得打击太大了,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寻死啊?” “当然不会了。”小兔子摇摇头,“我想,金娴雅同学,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嗯。”高美点点头,突然支起身子问,“下午没课,你打算去哪里?” “你不是告诉我,明珠大厦对面新开了一家宠物超市,我想去给小白买点吃的和用的。” “诶!”高美无力地撑着下巴,突地再度坐直,“小兔,不如我们去罗仔弯道前不久刚新开的星光娱乐总汇玩吧,听说里面什么都有,运动啦,唱K啦,好像还能游泳咧。” “不行哦,我要去给小白买东西。” “那就买好再去。” 小兔停顿了半秒,想到回去又要看到叫人生气的依赛尔,猛地点点头,“那好吧,我陪你去。” “那你要不要和……呃,陛下打个电话呢?” “我干吗要跟他打电话!”小兔子气呼呼地叫道,两手托着腮帮子一撇头,“我才不打!哼。” “喂,你跟他吵架啦?” “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跟他吵架吗?” 高美点了点头。 小兔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高美,转身趴到桌子上。 直到中午放学,小兔子依然有点无精打采。 高美家司机把车开到罗仔弯道新开的宠物超市门口,沈娟等人在车里等小兔。 小兔进入超市,心不在焉地挑选着宠物食粮。 左挑右选,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柜台结账。 “先生,三百六十六。”旁边一名服务员一边说一边将装着食粮的手提袋放到柜子上。 “嗯,刷卡吗?”一张白皙的俊脸抬了起来,定格在店员面前,几乎让人看得呆掉。 眼前这个男人,轮廓柔美、眼眸深邃,有点雌雄难辨的样子。虽只是一身很简单的白色运动服,却恍若天人般美丽。小兔子好似看到一轮明月跃上夜空,眼前猛地一亮。 呃,要是沈娟进来看到他,保证惊叫着直接昏倒过去哦。 . . “啊?刷卡,好,好的!请,请这边。”哇!美人哦!服务员看得表情呆滞了,“美云,请帮这位先生刷卡。” 服务员头晕眼迷地领着那位美人到旁边刷卡结账。 小兔子慢悠悠晃到前面。 “小姐,一共是一百十二元。”服务员小姐顺手将包好的纸袋放在前面那位先生的纸袋右面。 “哦。”小兔子低头翻着包包里的皮夹。 “阿娣,过来看一下,这个刷卡机好像不大好,过来处理下。” “哦,来了!”小兔子面前的女服务员急忙走了过去,把小兔子晾在门口。 小兔子抓着手里的票票,等了两分钟,不大耐烦地叫道,“姐姐,要不要过来结账哪?过来一个人好不好呀?” “哦哦,不好意思啊小姐!美云你先过去帮那位小姐结账。”店长急忙吩咐道。 名叫美云的服务员立即小跑过来,收下小兔子手里的钱,顺手拿过一个纸袋递给她。 小兔子看也没看,点点头,拎着她的袋子晃呀晃的出了门。 “嘭!”车门重重合上。 高美侧头看向兔子,“买好啦。” “嗯。” “那我们走吧!”高美一声令下,沈娟、吕森、莫大卫三人举手举脚欢呼。 车子绕出前面一条街,小兔子垂首翻看手提袋。 猛地惊叫一声。 “诶?干吗啊。” “这个怎么会是狗狗的食物啊?”小兔子拿出一包狗粮反复看看,瞪大眼睛叫道,“一定是那个姐姐把两个袋子弄错了!高美!回去回去!” “啊?”高美晕得个不行,拍拍前额叫道,“算了吧,下次再来买,反正就百多块钱。” “百多块钱不是钱啊?回去回去!”小兔子气呼呼地挥着手叫道。 高美没法子,只能嘱咐司机回头,还没开到那家宠物超市门口,小兔子便眼尖地看到先前那个美人哥哥正站在红绿灯地方等过马路。 “停车!” . 182 叛逆下下 . “等一下!前面那个人,喂!等一下……”小兔子撒腿向他奔去,避过几辆车子跟着他穿过马路,急急忙忙的追赶。 高美与沈娟跳下车,张大嘴巴瞧着她追赶过去,彼此对看一眼,耸耸肩,“过去看看。” 小兔子腿短,前面的男子腿长又走得快,她几乎是连跑带跳,蹦跶蹦跶,蹦到身边的人纷纷侧目,逗趣的样子引来一连串闷笑。 “喂啊!前面那个穿白色运动服,拎着手提袋的男人,你等一下!”小兔子大叫。 坎“兔子!”高美她们追赶着过来,朝她不住挥手,“追不到就算了吧!我们回头再去买,我来付钱好啦。” 小兔子猛然止住脚步,扭头看向气喘吼吼跑过来的高美,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早说!” “你!”高美气得吐血。 农“小姐,你……是在叫我?”一道温柔尔雅的声音含着淡淡的不确定慢慢传入她们耳中。 三个女孩子同时转过头去。 “哇!”沈娟大叫一声。 “哇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啊?”小兔子拍着心口气呼呼地喊道。 “你们!” “搞错了啦!”小兔子使出吃奶的劲冲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手里的袋子,使劲拽,嚷嚷着叫道,“你的和我的搞错了!把我的特制胡萝卜还给我!” 她不客气地猛一抽,袋子到了她手里,人也蹬蹬往后倒退了数步。 对方好心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小兔子不领情地摔开他的手,眼睛瞪得丢溜滚圆,“喏,你自己看看!粗心大意的,拿之前就不能好好看看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嘛。” 高美与沈娟用那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小兔子。 这家伙今天吃了火药啦? 那个……明明是她先拿错袋子没有检查的,居然还好意思怪到人家帅哥头上。 没天理! 幸亏人家帅哥脾气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低头检查了一下小兔子丢过来的手提袋,点点头,“不好意思,跟你的搞错了。” 小兔子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不是听力有问题,害她蹬蹬跑一条街,差一点没追上。 “下次别再这么粗心大意了!”小兔子气呼呼地教训了他一句,拉着唇角不断抽搐的高美与沈娟转身就走。 高美与沈娟转过头去,依依不舍地看了那帅哥一眼。 只见对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们身上,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高美顿时伸手拍了下小兔子的后脑勺,叽叽呱呱地叫道,“你今天吃错药啦!发什么神经!明明是自己的错,还怪到人家身上!那是人家脾气好不跟你计较!要换了别人,早一百二十个把你打趴下了!” “就是啊!”沈娟在一边猛点头。 “你不要把自己肚子里的火,冲着无辜的人发泄嘛。” “就是啊!” “今天的你真是太奇怪了!” “就是……” “是你的头!啰嗦死了,还去不去那什么星光娱乐总汇呢?” “去!为什么不去?” “那还不走?” 星光娱乐总汇共有六层,分为餐厅、运动场、K厅、浴室、夜总会和小包间。 . . 小兔子和高美她们在K包内唱了会儿歌,沈娟提议先去楼上泡个澡,再到夜总会去逛下。 小兔子喝了点儿酒,泡完澡出来,小脸晕红粉嫩,脚步带着稍许浮醉。 随着高美他们来到五层夜总会,彩灯闪烁晃眼,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 小兔子晃荡在人群里,磕磕碰碰地推开一些人,给高美扶着来到角落坐下。 “喝杯水小兔,你好像醉了。”高美递给她一杯水,转头问吕森,“要不我们送她回去吧。” “玩会儿再走,早着呢。”吕森灌下大半杯啤酒。 “有什么好玩的。”小兔子头昏眼花地瞧着中间舞台,上面有一排女子正大跳艳舞。 “不好看。”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沉沉的。 吕森突然抓住高美的手,“我们跳舞吧。” 高美翻了个白眼,“那跳完就送小兔子回去。” 高美嘱咐着沈娟留下照看小兔,便随吕森离去。 沈娟又哪里是个坐得住的主儿,她连问小兔三遍有没有事,见她猛摇头,于是放心离去。 小兔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夜总会一角,捧着一大杯啤酒,当水一样灌下一大半,晕头晕脑地托着下巴。 手机铃声猛地响起。 在喧嚣的夜总会内,声音极为微弱。 小兔子是隔了好久才懵懂听到声音的。 拿过电话,口气不太好的“喂”了一声。 彼端传来依赛尔焦虑的声音,“兔子,在哪里?” “喂!”依赛尔的声音淹没在金属感浓烈的音乐声中,小兔子没有听到,只是更为大声地喂了一下。 “宝宝你在哪里呢?别吓我!”这声音怎么听上去有几分不对劲? “在哪里?不知道!”小兔子摇了摇头。 依赛尔的声音停顿了半刻,忽而侧头看着身边的佩尔,“哪里?星光?确定?哦!宝宝,你呆在那个地方不要动,我过来找你!” . 183 醉酒 . “为什么我要呆在这里不可以动?”小兔子咕哝咕哝地起身,跌跌撞撞往洗手间摸去。 昏暗的夜总会内。 歌声艳舞、人声混杂不堪。 角落一隅。 坎两个劲舞服男子匆匆走来,弯腰朝一名端着酒杯微笑的男子说道,“米卡,快去看看,Ken那边好像有点搞不定。” 男子正陪着一名珠光宝气的太太谈笑,闻言举杯,稍含歉意地看了看她,“马太,不好意思,告退一会儿,马上就来。” 马太优雅地点点头,朝男人抛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媚眼,“快点哦。” 农“好的。”男子点点头,随即与两个劲舞服男人一同离去。 三人来到夜总会西侧,远远就瞧见一个臃肿的女人活像八爪章鱼似的腻在一男人怀里,两手不停朝他领口抓去,口中娇嗲直呼,“Ken啊,你不喝这杯就太不给我面子了,快喝呀。” “张太太不好意思啊,Ken今晚喝太多了,再喝就要醉了。”米卡直接走过去,抢过八爪章鱼手里的酒杯,淡淡笑道,“我替他喝。” 说完一仰脖,灌下大半杯红酒。 “唔。”被压在章鱼身下的男子不住推动身上的女人,猛地站起捂住脸,“不好意思,我我去下洗手间!” 几乎是用逃得奔到洗手间,凑着洗手盆干呕了一阵,吐出得都是胃酸。 今晚没有用餐,只是不停喝酒,现在胃里绞痛得就像是要死去般。 如果真得死了也就解脱了。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仰起脸望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俊颜,痛恨地注视着自己。 这个肮脏的自己,从躯壳到灵魂都已经乌黑不堪了。 “咚咚咚!咚!” Ken一回头,傻眼地看到一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冒冒失失一头闯了进来,翘起的一根小手指来回指了一圈,东瞧西望半天,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洗手间哦……” “小姐这里是男洗手间!”Ken上前拦住她,忽地惊讶叫道,“怎么是你?” 她不就是下午再宠物超市门口碰到的那个有点不讲道理的女孩子嘛? “干吗拦着人家啊?”小兔子气愤地推着他的身子,“我要上……洗手间!” 晕!Ken急忙扶着东摇西晃的女孩子,“洗手间在旁边,我带你过去。” 小兔子翘着小手指来回指了一圈,手指头竟然指到Ken的脸上,“这里……难道不是洗手间?” 怎么醉得一塌糊涂的?Ken皱眉,连拖带拽把她拉了出去,往旁边的女卫走去。 “干吗啦拽着人家,放手!”小兔子用力甩开他的手,腕上一条细细的手链蓦然脱落在地上,掉到落地盆景旁边。 Ken有点哭笑不得的望着这小家伙,急忙伸手抓住她,免得她跌跌撞撞滑到地上。 好不容易把她送进女卫,刚要转身,小家伙大大的脑袋突地伸到他面前,“喂!你不给我手纸我怎么用?” “里面有……”Ken郁卒地瞧着她,脸上含着淡淡的尴尬。 “没有啊!”小兔子火大地嚷嚷道。 . . “在里面左手边墙上。”Ken耐着性子告诉她。 小兔子摇摇晃晃朝他那头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趔俎倒在他臂弯内,吐得昏天黑地。 “没事吧,喂,小姐你没事吧。”Ken万不得已地伸手搂住小兔子软软滑下地的身子,蹙着眉头叫道。 “不用你管呀!混蛋依赛尔!这回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是和男朋友吵架了?Ken低头望了她一眼,被她用力一推,蹬蹬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她东摇西晃的身子慢腾腾向前走了几步,忽地,啪嗒一声,整个人往地上一倒…… Ken半响很无语…… 半个小时后,焦虑不堪的依赛尔与阿尔文来到了星光五层搂楼道上,在盆景旁找到小兔子遗失的手链。 两个男人紧张地注视半响。 小兔子不见了! 夜风拂过脸庞,带着一丝丝凉意。 小兔子踩着小高跟,一边唱歌一边慢步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哇呀呀——哇呀——”! 米卡无语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Ken,你从哪里捡来的?干吗不丢掉呢?” 星光下,那醉得一塌糊涂的小人儿转眼看了看他们,眼神很迷离,表情有点呆。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真是离谱。”米卡摇了摇头,“单身喝成这样,要是遇到别人,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也许心情不太好。”Ken快步上前抓住小兔子,把她拖到自己车边,回头对米卡道,“你先回去吧,我照顾她就行了。” “行不行啊,你看她醉成那样?” “可以的,你今天喝了不少,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你也早点休息。”米卡点点头,径自上了自己的车,驾车离去。 Ken啼笑皆非得看向小兔子,原本见她醉得昏倒,有点可怜,就把她搬到休息室呆了会儿,谁晓得没隔多久她又醒了,如今一副要醉不醉,糊里糊涂的样子。 你说她醉吧,脚步虽然晃荡,却也不倒,你说她没醉吧,那眼神既单纯又迷离,脸蛋酡红。 他无语了一会儿,动手把丫头搬上车子。 看这样子,今晚可能得一宿不睡,只能好好照顾她了…… . 184 玩失踪是吧 . 眼睛很迷蒙。 睫毛微微掀动了两下。 小兔子一手支着额角,细微呻吟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时间大脑处于恍惚状态。 坎目光在屋子内简单的陈设上溜了一圈。 她皱着细细长长的眉,用手按着针扎般疼痛的头,一寸寸从床上挪了起来。 小手贴在透明的玻璃上,移开两扇落地窗。 农沁凉的空气猛地灌入她的心肺。 那一片无边无垠的大海,犹如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在自己眼前延展开了。 层层海浪手牵着手,一排又一排,波涛滚滚地卷上岸边的岩石,发出温柔的哗哗声,激起一薄层白雾。 清凉的风,霎时吹散了小兔子脑中一片纠结的浆糊。 心情莫名感到一阵舒畅。 这里是哪里? 心中浮现了这么一个问号。 小兔子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物,倏然瞪大眼鬼叫一声。 这,这是谁给小兔子换了睡衣? 她蹬蹬冲出门,急匆匆往楼下飞奔。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门口,在出门那一瞬间突然与一道颀长的身影狠狠撞了一下。 小兔子一个踉跄几乎歪倒在地。 幸亏对方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这才不至于亲吻地面。 “汪,汪汪!汪汪汪汪!”一只六十公分左右的金毛巡回猎犬突然窜到小兔子眼前,冲她狂叫一通。 “哇!”小兔子惊叫一声,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 “奈里,嘘,安静!奈里。”素白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金毛犬的头部。 狗狗安静下来,依顺地趴下,蹭在他的腿边。 小兔子揪着胸前的睡衣,用一种近乎恶狠狠的眼光死瞪着眼前高佻秀美的帅哥,要不是碍于那只死狗虎视眈眈盯着,她一早冲过去,伸脚踹他了! 死男人! 是不是他占小兔子便宜,给小兔子换了件睡衣? 那岂不是都给他看光光了! “你,你你!是不是你!你这个混球!你对我做了什么?”小兔子哇哇尖叫着,气得暴跳如雷。 “那个……昨天你喝醉了,你昏倒过去不省人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喝得好醉,又找不着你的家人和朋友,这才带你回来……”Ken急忙解释道。 “谁让你给我换睡衣的?”小兔子火冒三丈地叫道。 “啊?不,不是的!不是我换的。”他急忙摇头,“其实是三姐替你换的,三姐是我这里的钟点工,昨天回来晚了,还特意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小兔子顿时泄了气,忽闪忽闪的眼睛上上下下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指着他叫道,“哦……你不就是昨天下午那个冒冒失失的哥哥吗?” 他冒失? Ken哭笑不得地望着她,明明是她第一个拎错袋子的好不好,还非要怪他头上! “现在几点了。” “早晨八点左右。” 八点了?那这么说,她昨天一晚上都没回去? 糟糕,依赛尔他可能要担心了…… 哼! 小兔子一下将脑海中的依赛尔像球一样踢到天边去! 她才不要去想他。 就让他随便死在哪个女人窝里好了! “你要不要上班?” . . Ken声音一滞,“我……夜里上班。” “哦。”小兔子点点头,“那好吧,我自己回去,门外有巴士站吗?” “这里离市区很远,我送你。” 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兔子点点头。 坐上Ken的车,沿着海滩颠簸了阵子,小兔子扭头看着窗外,“你这里环境很不错呀。” “还行,比较安静。”Ken点点头,“你一个女孩子晚上不该在夜总会喝那么多酒。” 小兔子闷闷地看向窗外,忽然低声道,“昨天真是多谢你了。” “家在哪里呢?” “到了市区,你随便把我在哪里放下就行了。” “还不打算回去吗?” 小兔没再说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心里有点烦躁,就想在外面走走。 所以到了市区,随便找了个巴士站下车,小兔子朝Ken挥了挥手,“哥哥多谢你,拜拜。” Ken点点头,犹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早点回去吧,家人会担心的。” “知道。”小兔子点了点头,目送他驾车离去,自己便在巴士站台坐了下来,目光随着来去的人群移动。 都不知道自己在巴士站坐了多久。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一摸口袋,身上居然一分钱都没有。 小兔子郁闷的不行,沿着街道,拖着垮垮的步子,眼睛瞅着橱窗内精致的蛋糕,馋得直咽口水。 臭依赛尔,混蛋依赛尔! 全都是他害她的! 要不是跟他吵架,小兔子也不会一个人跑出来,沦落到没有饭吃的地步! 好饿哦!小兔子爬在透明的橱窗上,大大的眼睛直盯着里面那块蛋糕。 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哦! 突地,一只装满热蛋挞的袋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小兔子抬眼望着面带微笑的Ken,诧异地扬起眉,“你怎么又回来了?” . 185 没见过男人打架 . 二人在广场喷水池边找了个干净僻静的角落,分吃一袋子蛋挞。 小兔子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你为啥又回来了?” “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回去。” “哥哥要不是你来拯救我,一会我准要饿死的。” 坎Ken啼笑皆非地看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你的……名字。” “小兔子!”眉眼稍稍一弯,露出可爱的笑容。 “小兔子……”Ken瞧着她,忽而笑道,“的确很像只小兔子。” 农小兔吐吐舌头,捧着蛋挞回头看向他,“那哥哥又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卢睿宸。”他停顿了片刻,报上自己久违的名字,暗中自嘲着:原来久不念这个名字,连自己都会觉得生疏万分,念着就像在呼唤别人。 “卢睿宸……睿宸哥哥?”小兔子点了点头,扬扬手里的蛋挞,“小兔子下次请你吃汉堡包。” “小孩子。”Ken笑了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小兔子的脑袋。 “在干什么??”一道如雷怒吼当庭炸开。 一道黑色的身影旋风般刮到他们面前。 二话不说! “轰”一拳头笔直挥向Ken的脸。 这一记猛地重重落在Ken的额角。 随着“碰”一声巨响,猝不及防的Ken往后仰倒,差点跌进喷水池。 “依赛尔!”小兔子手足无措地惊声尖叫。 蛮横无理的用力一扯,将小兔子一把带进自己怀里,依赛尔盯着Ken的目光几乎喷火。 这男人是谁? 小兔子跟你很熟吗? 还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揉揉脑袋!兔子的脑袋是你能揉的? 那是他依赛尔的专利! 气死他了!一整个心都快气爆了! 枉他急得个半死,怕她出什么意外,开车四处找寻她,二十多个小时未曾阖眼。 她倒好! 大庭广众跟个男人在喷水池边亲亲我我咧! 依赛尔暴跳如雷地抓着小兔子,一低头,对上她惶惶恐恐的大眼,一迭声地骂道,“混蛋你!跑哪里去了?害我像个疯子一般大街小巷和阿尔文找了你一晚上!” “我,我……” “我什么我?” “你,你!” “你什么你?”他抓着她的肩膀重重摇晃了两下,高声吼道,“快点说,一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听电话?” 小兔子被他激动的模样吓坏了。 她舔舔小嘴,委屈可怜地瞅着依赛尔,还没开口回答,就给横冲过来的Ken一把拽过了小手,错愕地仰头望向他。 “有病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冲过来就打人!”Ken恼火地瞪着那个身高与他对等的男人。 虽然对方身上散发着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味道,但Ken还是不顾一切冲了上去,不惜与他对上了。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是不是想死?”居然敢觊觎他的小兔子,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才想死!” 依赛尔暴怒!冲上去就要揍他。看他那张欠扁的脸就万分不爽!一个大男人,长那什么样儿?娘里娘气的! 小兔子吓呆了!急忙伸手拽住暴躁冲动的男人,一个劲叫道,“依赛尔住手,住手!你不能打哥哥啦!要不是睿宸哥哥收留我,昨晚我有可能醉死在大街上哦!” . . “说什么呢?”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撞上了依赛尔的火山口。 他气得一下将小兔子拎了起来,恶狠狠的眼睛凶霸霸地瞪着她丢溜圆的大眼,“你给我再说一次!昨个你怎么了?” 丫竟敢宿醉在外头?真是欠扁欠扁了! “我我我……”小兔子可怜巴巴地瞧着他,吓得不敢说话,只是咬着手指紧张地瞅着他。 “放手!”Ken扑过来拽住依赛尔的手掌,“你吓死她了!” “你没资格管!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给我闭嘴!她是我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依赛尔不耐烦地戳着Ken的肩膀,戳到他步步后退。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 “睿宸哥哥,你先走吧。依赛尔他从来就不讲道理的!”和他讲道理还不如去对牛弹琴…… “小兔子你不用怕他……” “小兔子也是你叫的?”依赛尔嫉恨地盯着Ken,突然松开小兔子的腰肢,一拳抡了上去,“不走是吧!那就别走了!死在这里,让人抬你走!” “依赛尔!”小兔子哇哇惊叫一声。 眼睁睁望着他像黑豹般迅猛地扑上去,一拳砸向Ken的俊脸。 不过后者没他想像的那么凄惨,倒进喷水池中。 反而是避开了,Ken这一下避得很轻松。 依赛尔停顿了半秒,唇边突然浮起一丝讥诮笑意,“身手还不错,挺灵敏的。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嘭!”鬼魅的一拳狠狠殴在对方肚子上。 依赛尔反剪住他两手,抡起的拳头,被扑上前来的小兔子死死抱住。 小兔子惊慌失措的尖叫道,“错了错了,哥哥我错了,你别再生气别再迁怒其他人了!睿宸哥哥是好人,他帮过小兔子,不可以恩将仇报的……” . 186 占有(一) . 夜不归宿! 还宿醉不归! 条条都是死罪! 你丫的现在还有空给别人说情? 坎我恩将仇报你个头! 依赛尔负气推开Ken。 随即怒气冲天地拎起小兔子,像抗米袋一般将她往肩上一甩。 农小兔子弯下腰肢,挣动着两手两脚,气呼呼地叫道,“哥哥哥哥,我不是米袋,你别这样抗我,走出去很难看哪!” “早就给人看光了。”依赛尔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围观众人。 看什么看呢?一个个全都是土包子!没见过男人打架?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 幸亏自己装扮一番、全副武装出来了。 要不然…… 明天那政府版新闻,头版头条地又要劲爆了。 搞得不好还能跌掉世界各国元首们的眼珠子。 呃,那个几月几号几点几十分,我们濯国尊敬的皇帝陛下,当街跟人争风吃醋打架去了…… 晕! 他心虚地扯扯自己头上的鸭舌帽,恶狠狠地瞪了小妮子一眼,用力把她塞到自己车上。 驾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小兔子一直乖乖地缩在车门上当一幅壁画,尽量使自己不要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来。 她咬着食指指甲,怯生生地看了眼依赛尔,冷不防,小肚子咕噜噜一阵响动。 那是饿的。 刚才吃了两蛋挞,半饥不饱。 结果现在又给依赛尔阴森的表情吓了一吓,更饿! “吱!”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速驰回依鲁西姆宫,在门口打横停下。 “下车!”依赛尔径自跑下车,绕到小兔子那头打开车门。 小兔子用力摇摇头,“我今天要去妈咪那里!” “你哪里也不准去!”依赛尔的表情里写着你死定了四个字,太恐怖了他! 小兔子咬着小手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一个劲朝车里缩了缩,“我不下车!” “下车!”他不由分说伸手拽她的小胳膊。 “不要不要,我不要下车!”小兔子气噔噔地直叫,“你不讲道理!我不要同你说话!” “欠扁呀你!”依赛尔恼火地拖着她小小的身躯,“给我下来!不下来揍你!” “哇……”小兔子第一时间飚眼泪,博取同情。。。 “还敢给我哭?害我像神经病一样满大街找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他不顾她挣扎抗拒,硬把她拦腰抱起,阔步朝寝殿走去,阴着一张俊脸继续唠叨,“担心你被什么变态抓走,又或者是被人欺负了,或者是出了意外状况!” “依赛尔……”小兔子眼睛扑闪扑闪地直望向他。 好像,真得让他担心了一晚上哦。 那算是错了吧! 不过之前是依赛尔害她生气的! 要不是他气她,她也不会跑去喝酒。不喝酒也不会醉,不醉就不会夜不归宿啦。 所以归根结底! 罪魁祸首还是依赛尔自己! 他为啥不自我检讨。 冲上来就蛮横无理地扁人! 现在还想扁小兔子! 坏人!小兔子眼泪汪汪地瞧着他,“你不能打我!爹地妈咪让你好好待我的。” “爹地妈咪要是知道你跑出去喝酒还喝醉了,保管打得比我还凶!” “骗人!”小兔子气呼呼地叫道。 . . “要不要打个电话试试?”他威胁地眯起眼。 小兔子把头摇得似个拨浪鼓! 依赛尔抱着她回到房间,“嘭”一脚踢上门,把她往床上重重一丢。 小兔子哎呀叫了一声,忙支起小身子连滚带爬向角落爬去。 “快点说,除了喝醉酒在别人家里过了一夜,还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小兔子把头摇得都快掉了下来。 “有没有给他亲到你?” 小兔子用力摇着。 他把她抓到身边,拉到腿上按下身子,“啪”一掌重重落在她高起的娇臀上,“下次还要不要夜不归宿呢?” “不要了,呜……” “你说的话现在不可信!”依赛尔把她翻个身搂到怀里,低下头逼近她的小脸,四目相对,哼一声,“你老是给我制造各种各样的状况,老喜欢把一些乱七八糟毫不相干的人扯进自己的生活圈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呀。” “没有吗?”他重重咬了她一口,“那么那个男人又是什么人呢?” “睿宸哥哥是好心收留我,你却还那样对人家!下次要是见面,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死了。”小兔子低声抱怨道。 “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好!”依赛尔用力点着头,“我讨厌那个人!你也要远离他,知道没?” “你这人真是奇怪,人家又没得罪你。” “得罪了。” “什么?” “我说他得罪了!”依赛尔哼了一声,一倾身,把小兔子推倒在床。 望着小兔子突然转红的小脸蛋,依赛尔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伸手掠过她眼前垂着的发丝,低声说道,“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我,我好像之前忘记在星光了。” “哦……”他沉吟一声,放大的俊脸一寸寸一寸寸逼近她紧张兮兮的小脸蛋,“跟我冷战!翘家!一个单身女孩子跑去夜总会玩耍!在别的男人家过夜!条条都是重罪!” “兔子……”他温柔的手掌抚起她肌肤上一小层鸡皮疙瘩,盯着她的眼睛,话声一顿,微笑道,“我想,我们应该来算算这笔账了……” . 187 占有(二) 用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来形容他的老婆也一点都不过分。 在文濯眼睛里,眼前的小兔子真是太美妙了。 世界上所有美妙的东西叠加在一起,都不如这么一只粉粉的小兔子。 那就是个乌云叠鬓、纤腰楚楚的小美人儿。 坎你抱在自个儿怀里,那就是一个***蚀魄。 望在自个眼睛里,那就是一个迷蒙清纯。 她蜷着一对玉手躺在你身下,迷离的眼神流连在你脸上,红艳艳的小嘴微张着,眼角犹挂着几颗晶莹滚动的泪珠儿。 农你就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她一口气生吞活剥了。 这男人呀,一旦陷进去上心了,就别想轻易出来。 以前怎么玩那都是玩儿,一个是玩,一百个也是玩。。。 一旦你动心动情、情根深种,那就别想跟以前一个样儿! 文濯特郁闷,怎么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变成个妒夫! 以前会产生这样怪异的情绪么? 当然不可能! 可现在就整个儿不一样了。 你瞅着你喜欢的女孩子,特想藏着不让她见人。 就连特定的亲密动作,除了自己,也不允许别人去做。 这就叫霸道的占有。 他占有她,她也可以占有他。 不过她要是跑去和别人勾勾搭搭,那就不对了。 虽然那个可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不过文濯想不通的是,这丫怎么总能将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牵扯到一块儿呢? 就好像有特异磁场似的,对男人有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看看她如今这诚惶诚恐的小模样儿多诱人呢。 你说她看着你吧。 那眼睛摸不着个准儿,根本对不上焦。 你说她没瞧你吧。 可眼睛却瞪得恁般大,直勾勾地望到你忍不住汲咽口水。 就是这么个小可人儿,呼吸急促地躺在你面前。 每一寸呼吸。 每一份娇柔。 都叫你心动不已…… 每一个眼神。 每一个吸气呼气的小动作。 都让你觉得那是深深的勾引与热情的邀请。 他的唇有点失控地压了下来,辗转痴缠、绕于她的唇齿间。 最疯狂的吻也不过如此了。 最激艳的情感也就这般浓烈了。 他的气息深深地包围在她四周,弄拧了她的心,弄乱了她的呼吸。 他着迷地吻着她。 一点点、一寸寸吻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颊、碰到唇角,心里温暖地一烫。 一手轻缓抚触在她腰间。 调皮的手指爬进她湿乎乎的花园。 探入衣衫。 片片剥落。 他魔魅的手,在她浑身点起了熊熊燃烧的大火。 娇躯轻颤。 蜜汁横流。 微卷的乌丝被汗水浸湿了一点儿。 小兔子有点不舒服地细吟一声,唇中吐出的嘤咛,被他极度迷恋地吞入口中。 喜欢品尝这甜美的味道。 迷恋勿须理由。 他咬着她的唇,挤身而入的瞬间,低声在她唇边呓语,“会……有一点点痛,要忍着哦。” 小兔子呜咽着哼了一声,挣动了一下软绵绵的四肢,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儿。 他便在她唇边哄着,“乖,忍忍,正同你算账呢……算不完下次还要算……嗤,听不听话呀,兔子。” 小兔子皱着小脸儿,睁开那对水水的眼眸,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 . 这勾人的小模样儿…… 文濯倒吸一口冷气,十指绕着她的,控制不住身躯激颤地埋进那片柔软。 二人同时吸了口气惊叫。 小兔子是觉得异常疼痛,文濯却倍感舒适。 停顿数秒。 那深深浅浅地探入探出,让小兔子禁不住低低细细的叫出声来。 两只没地方安置的小手爬上了他的腰,总算是有了处归处。 小兔子迷蒙的眼睛睁了开来,红通通失神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文濯迎上那双出奇大的水眸。 霎时狠狠吸了口气。 情不自禁地加快,惹来一连串近似啼泣的细细呻吟。 一切便只是入魔的开始…… 他管不住自己的疯狂举措。 正如他管不住自己那颗犹如脱缰野马般飞驰的心一般。 爱她! 要她! 想要深深占有! 将这只粉嫩的小兔子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 便是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突然之间有点心慌意乱。 情绪来得是如此莫名其妙。 带点儿患得患失、神经兮兮的感觉。 想要紧紧抓住她,一刻儿都不愿放手。 害怕失去的痛苦,让他止不住加深对她的甜蜜惩罚。 “说爱我……兔子。”咬着她的小嘴,文濯低声命令。 小兔子早已迷失在他的世界里。 昏头昏脑不迭点头。 唇中溢出他爱听的话,换来更刻骨的折磨…… . 188 热情如火 . 晚饭的时候,小兔子躲在房间死活不肯出来。 她哪里有脸见人嘛…… 裸露的脖颈与四肢上,那密密的吻痕,简直让人再一次脸红心跳。 试了N套衣服,没办法遮盖那异常明显的痕迹。 坎除非把自己从头包到脚,否则别想见人了! “喀!” 小兔子听到开门声,便像只惊惶的小白兔般蹦了起来,没头没脑便朝洗手间冲去。 农文濯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啼笑皆非地揽腰抱过她,“怎么啦?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跑什么?” 小兔子的小脸涨得通通红,咬着唇,一个劲想要甩开他的手。 他嗤一笑,伸腿踢上门,一个轻扯,她噗通载到他怀里。 迎上那双闪烁着笑意的深黑色瞳眸。恍惚看到一片清澈的湖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轻缓荡漾开来。 小兔子傻得有点可爱。 文濯抿唇笑着,低头抵上她的额角,贴着她吐气如兰的小嘴儿轻声低语地抱怨道,“干吗躲着我,刚才……不是很热情嘛。” 小兔子眨眨眼,提溜埋到他怀里,脸红红地不敢抬头。 他伸手抚着她的发,在她香喷喷的发端亲了一口,“抬头。” 她有点难为情地摇摇头。 他便笑着把她的小下巴抬了起来,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小口,“小笨蛋,有啥好羞的,我们是夫妻呢……” 小兔子用眼角偷偷瞄了他一下。 文濯笑着合拢她的小蛮腰,低头瞧着她粉粉的小脸,心头滑过一丝柔情。 “我们去吃饭。” 小兔子剧烈地摇头,外加狠狠地摆着手。 “为何?” 她抬头瞧了他一眼,突然想要逃开。 文濯眼明手快将她扯了回来,用力过猛的结果是,两个人抱着倒坐在沙发上。 “呜……”小兔子咚咚敲了他两下。 “哑巴了?”他失笑,两手绕过她纤细的腰,蓦然收紧,二人隔着薄薄的衣料,猛地贴合在一起。 小兔子的脸蛋火烧火燎地发起烫来。 出口的声音,也变成软呼呼娇滴滴的叫声。 文濯低头望着她的眼光逐渐放深了。 他捧起她的小脸。 在她娇艳的唇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抱着她起身往床边走去。 “依赛尔。”小兔子紧张地叫了一声。 “唔。”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哑巴了?” “不是说去吃饭吗?” “你自己说不要的。” “可是……现在去吃饭吧!” 文濯笑着压倒她,在她粉扑扑的脸蛋上轻咬了一口,“来不及了,我现在不想吃饭,想吃你。” 小兔子的脸蛋上霎时掠过一片深深的红晕。 “依赛尔……” “唔。” “可是玛丽安娜一会儿会来叫我们的!” “不理。”他伸指剥着她身上仅有的一件睡衣。 “依赛尔!” “嗯。”他好笑地低头望着她,“我听得见呢,不用这么大声。” 小兔子刚想抱怨,一嘴咕哝咕哝的话便给他吃进了肚子里。 他的手指斜斜没入她乌黑的发间。 随着一道道细语低声的喊叫,娇躯摇曳震动。 夕阳暮色。 . . 艳丽而深远。 她的眼眸含着一波春水、盈然荡漾地望着他。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小嘴。 眉宇间那抹纯真中带着一丝柔的魅惑,让他霎时陷入意乱情迷之中。 小东西的身体异常敏感。 随着抚触加深,她会情不自禁过来缠着你。 而她自己会害羞,却又很矛盾地缠着你不放…… 你离开她稍远一些。 她那双水水的眼睛便会很哀怨地指控你的不体贴。 你会忍不住想要狠狠疼爱这样的她。 她就像一个蜜罐子。 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致命的甜甜香气。 文濯像是拣到宝一样抱着不放手。 心里一点点小小的罪恶感,也在阵阵舒畅的快感中,一股脑儿抛至天涯海角,不见了踪影。 谁叫她老用那双水水的眼睛勾引他呢。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所以…… 这种发乎内心的情不自禁…… 是很正常的行为! 晚饭是在房间里吃的。 小兔子抵死不肯下楼见人。 文濯便让玛丽安娜将晚饭搬到房间里来用餐。 两人口我一口,你侬我侬地吃完一餐饭,文濯便抱着这个热情似火的小东西进去洗澡。 洗完出来,已经将近十点了。 他见她有点疲惫,便不再闹她。 二人相拥而眠,很快睡着。 小兔子的眼前老晃着甜甜的美梦。 像是被一圈云朵包围住了,身子轻飘飘的在天上飞。 飞呀飞呀…… 突然发现文濯离她越来越远。 她坐在云彩里焦急地喊着他。 他仰头看她,不停朝她招手。 她忽然有点心慌意乱起来。 不停蹬着腿惊声叫道,“依赛尔依赛尔……” “唔,在这里呢,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方向传来,慢慢沁入自己心头。 小兔子倏然睁大眼。 圆咕溜丢的大眼迎上他含着深深笑意的清水碧波。 “早安,兔兔。” . 189 道歉 . “依赛尔我刚才梦到我自己飞上天了!你在地上不住呼唤我。” “唔做梦而已呢。”他拉下她揉眼睛的小手,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笑道,“你想飞到哪里去?你飞不出我的五指山。” “哼!”小兔子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我说真得!我刚才很害怕呢。” “你飞不出去。”他笃定地瞧了她一眼,抱着她往洗手间走去,“我会拿根链子拴住你,放心。” 坎“哼!”小兔子扭动着身子跑到地上,回头对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嘭”一声合上了洗手间门。 依赛尔努努嘴,抿唇笑了笑。 农洗漱干净后,二人手牵着手下楼。 没有碰到UA那几只。 小兔子大感意外,“阿尔文哥哥他们呢。” “还没起吧。”依赛尔把她拉到桌边,将一杯奶茶递到她面前,“快点吃,吃完我送你去学院。” “不,不要了!”小兔子给奶茶呛了一口,咳咳咳拉过一张面纸抹着小嘴。 “怎么不用。”文濯哼了一声,“我送你!” 小兔子拗不过他。 早餐后,给文濯送到了学院,幸而他这次没那么夸张,被小兔子勒令不许下车招摇。 最后他只能咕哝着窃取一个香吻,挥挥手目送他蹦跶着下车离去。 小兔子一走入课室门,就给高美四人蜂拥围住。 叽里呱啦劈头一顿吼。 他们四那是足足担心了一天两夜啊。 高美说她连续两晚没合拢过眼。 不明情况的高美还以为小兔子给人拐骗卖走了!她哭丧着脸告诉她,自己正在计划出国逃难…… 小兔子笑得不行。 他们四直骂她没有良心。 说那晚沈娟回来,发现她不见了之后,四人就分头出去找了她一晚上,提心吊胆到昨天来学院一看,发现她没来,四人便更加紧张郁闷。 那可是四十八小时的担心啊! 沈娟一直在旁边叫唤,说她为此事足足掉了五斤肉。 小兔子阿沙力地拍拍她的肩膀,“我请你吃饭!” 高美便用促狭的目光不住扫视她,“不会又是我付钱吧,你知道你是个从不用卡的土包子!身上就带一百多块钱……” 竟敢瞧不起小兔子!她气呼呼地瞪了高美一眼,扬扬小拳头,“我请!” 结果这句我请又没办法兑现。 原本放学后,小兔子想带高美他们去迪恩广场新开的料理店撮一顿,结果依赛尔一早派人在学院门口逮她了。 有了前几次让小妮子开溜的经验后。 这次文濯他学乖了。 多派几个人,事先联络好学院老师,得知她何时下课,如此一来,便能精准无比地在学院门口逮住她。 被两个保全人员客气地请上车后,小兔子含恨与高美他们挥手告别。 车子颠簸了一会儿,驰出海滩范围。 小兔子忽而叫道,“保全哥哥保全哥哥,我们去星光绕一下下好吗?” “陛下吩咐,小兔小姐放学后腰立刻回家。” “可是我有一点点事情要处理!我……” “小兔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我们承担不起。” 小兔子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把脑袋偏向一旁,安静不过一分钟,再度回过头去,拽着那位戴墨镜的黑衣保全人员嚷嚷道,“保全哥哥保全哥哥!我就去三分钟,马上就回去的!车子去那里拐一下吧。” . . 保全人员一头黑线。 小兔子吵得要命,你若是不答应她,她自然有办法一直这么吵下去,直到别人达到想死的状态…… “小兔小姐去星光干什么?” “找一个人道歉呢。” 车子最终“吱”一声停在了星光娱乐总汇门口。 小兔子蹦下车,在两名全身玄黑的保全人员陪伴下走入了星光大门。 总台小姐奇怪地望了他们一眼。 时值下午四点。 星光的夜总会并未开始营业,大厅里人也并不多。 太半都是来唱K或是打保龄球的人。 小兔子笔直跑到服务台前,笑眯眯地弯起眼,“姐姐姐姐,你知不知道卢睿宸哥哥在几楼上班呢?” “卢睿宸?”总台小姐蹙眉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茫然地摇一摇头,“这里没这个人哦。” “没有吗?”小兔子失望地瞧着总台小姐,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睿宸哥哥不在这里上班?” “找睿宸干什么?”冷不防,一道男音斜次里冒了出来。 小兔子转回头去,门外的阳光十分刺眼,害得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眸,瞧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男人。 男人乌黑的短发打理得呈现出凌乱美造型,一张性格冷峻的脸上,含着几分猜疑,上下打量小兔子。 “你是……那天晚上醉酒的小姑娘?”米卡皱了皱眉头,伸手指着她,“你怎么知道睿宸的名字。” “是睿宸哥哥自己告诉我的。”小兔子眨眨眼。 她并不认识米卡,那晚醉酒后,糊里糊涂的,就算见过米卡,也没什么印象。 “找睿宸干什么?” “我……是来道歉的哦。” . 190 不是人犯 . “睿宸今天在乔兰坊那儿!”米卡讥诮地扬起唇,“你来错地方了。” “是吗?”小兔子眨了眨眼,往前走了几步,笑眯眯地瞧着米卡,“这位哥哥,你有没有睿宸哥哥的手机号哦,我想打给他!” “谁是你哥哥,少来攀亲带故!”米卡没好气地冷瞪她一眼。 小兔子霎时傻了眼儿,眨巴眨巴水水的眼睛,没想到眼前的米卡这般不近人情。 坎人家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用在他身上不合乎标准。 两名保全人员立刻上前,虎视眈眈地盯着米卡,“这位先生,请你说话客气点儿。” 这几名保全人员,都曾经隶属于国家秘密特种部队,年龄均在三十左右。 农每个人都功夫不俗,是文濯特地将他们调来,全权监视死兔子行踪的。 他们的身高均在一七八以上、魁梧健硕,瞧上去便不像普通人。 尤其是那两个头儿,费奇和比尔,更是个中杰出好手,两人一站出去,就连气势也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 米卡逼于无奈地倒退了一步,用审度的目光扫视了小兔子半天,冷笑道,“睿宸的价码不低的,也不是一般人能见的,你想见,自己去乔兰坊找他吧。” 说完,丢下小兔子径自扬长而去。 “喂!喂!”不能叫哥哥,那就叫喂吧,那个叫喂的男人还真是个坏脾气的人,和睿宸哥哥简直不能比。 小兔子懊恼地瞪着米卡离去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自己找就自己找,小兔子又不是找不着! 她转过身,笑眯眯的眼睛对上了其中一名保全人员。 “不行!”后者没等她开口,立马出声否决。 “为什么呀?”小兔子立刻垮下一张小脸。 “那种地方不该是小兔小姐去的!”保全人员一丝不苟地解释道,“那是有钱人消遣的场所,小兔小姐与之完全格格不入。” “我也是有钱人!”小兔子气呼呼地扬扬拳头,“保全哥哥,你是不是和高美他们一样,都瞧不起小兔子身上没银行卡呀。” 保全人员无语地望了她半天。 “乔兰坊内龙蛇混杂、乌烟瘴气,小兔小姐不可以去!”费奇果断地说道,“已经来过星光了,请小兔小姐随我们回去。” 气愤! 小兔子哼着气儿挥挥小拳头,嚷嚷道,“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证要你们保护!我自己不会回去的啊。” “不行!” 郁闷! 小兔子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们往外走去。 一辆呼啸而来的中巴车突地停在自己面前不远。 小兔子猛地跳了起来,没头没脑往车上冲了过去。 只不过,以她那种蹩脚的身手,怎么可能在这批训练有素的保全人员面前逃脱呢? 于是,小兔子被人乖乖押上车,坐在两个保全哥哥中间,像犯人一般没有自由,一路生着闷气回到依鲁西姆宫。 “嘭!”摔门的声音随之换来客厅内阿尔文少爷的侧目。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修长无比的手指随之用力戳到她的脑袋上,“你!臭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们像鬼一样流荡在大街上,四处找你!” 小兔子仰起玉白色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用力瞪了阿尔文少爷一样,“哼!” . . “哼什么哼?”阿尔文笑眯眯地上前捏捏她的粉颊,发觉小兔子肌肤的触感真好。 唔……开始妒忌依赛尔,好妒忌呀…… “你们都是不讲道理的人。”小兔子挥着小手小脚蹦跶着往楼上窜。 适逢塞利亚弯着腰在沙发底下找什么东西。 小兔子跑到楼梯口,又折回来,用力一记小拳头砸在塞利亚的头顶。 他跳了起来,转身瞧着她蹭蹭蹦上楼去的身影,气呼呼地叫道,“喂,我惹你啦?” “你惹是没有惹到她,看来是某些人惹她了。”阿尔文意味深长地扫了那几名保全人员一眼。 塞利亚耙着头发往楼上走。 “干吗去?” “去揍她!”他转过身,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眯。 阿尔文忍不住失笑,摆摆手。 门外传来汽车鸣笛声。 阿尔文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酒,转身就看到文濯急急忙忙跨入门来。 “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呢?” 阿尔文指指楼上。 文濯黑着一张俊脸径自走到阿尔文身边,转身看向不苟言笑的费奇,“说吧,刚才电话信号不好。” “小兔小姐去了一趟星光,找一个名叫卢睿宸的男人。”费奇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很公式化地在陈述这件事情,“不过没有碰到,据星光另一位工作人员声称,这名叫做卢睿宸的男子,今日在乔兰坊做事。” 文濯不客气地夺过阿尔文手中的水晶杯,在他身边坐下,喝了一口,瞪着费奇,“你干吗不阻止她去星光?” . 191 的玩意儿(一) . 文濯不客气地夺过阿尔文手中的水晶杯,在他身边坐下,喝了一口,瞪着费奇,“你干吗不阻止她去星光?” “是!陛下。”费奇一本正经地回答,“属下阻止不了!要是不答应小兔小姐的要求,小姐吵得死人都可以从棺材里跳出来!” 文濯哼了一声。 阿尔文朝费奇那张正儿八经的脸看了看,蓦然哈哈大笑起来。 坎卢睿宸? 文濯轻蔑地哼了一声,“就是那天给我揍了一顿的家伙?是不是那个小子?” 死兔子嘴里口口声声的睿宸哥哥! 农气死他了。 这句睿宸哥哥,真是比什么都刺耳。 阿尔文叠起修长的左腿,歪过头瞧着文濯,伸指戳戳他的肩,“什么时候啊?跑去跟人打架了?” 居然也不通知他,天知道他多久没揍过人了! 通知下他,可以分杯羹嘛!真是的,手好痒哦! “就是和你找兔子的那天,隔天早上!”文濯气呼呼地叫道,“在迪恩广场的喷水池边瞧到他们,那家伙居然敢对兔子动手动脚!简直就是欠扁,你说对不对?” “嗯。”阿尔文点点头,转头看向费奇,伸出素白如玉的手指,“资料呢?” 费奇接过别人递来的一个文件袋,恭敬地递到文濯他们面前。 二人接过文件袋。 两颗脑袋凑到了一处。 抽出一沓背景有点昏暗的照片。 阿尔文“咦喂”一声,微微仰起脸看着文濯,“照片上那个是不是你继母,塔丽夫人?” “嗯。”文濯盯着照片,冷冷地眯起眼睛。 阿尔文拿过一张照片,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那个眼神抑郁落寞的男子。 塔丽夫人像条水蛇般绕坐在他身上,那放浪形骸的模样儿,简直惨不忍睹。 “根据调查。卢睿宸就是之前在乔兰坊内坐台的一号舞男Ken。”费奇说道,“他的价码是整个乔兰坊内最高的,而且人也很抢手,一般要约他的话,起码要提前一个礼拜左右。” “星光娱乐总汇的幕后老板就是乔兰坊的龙老板,陛下对此人应该不会陌生,龙靖尧,暗中控制西南部地下毒品交易的大毒枭,也是龙腾社的老大。” “这些年来国际刑警组织一直在查龙靖尧的犯罪证据,只不过目前尚无进展。” “原来是他。”文濯眯了眯眸。 阿尔文轻嗤一声,极轻蔑地扬起微弯的唇,“国际刑警组织有哪一次办事牢靠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果然是个人间极品呢。”阿尔文托着下巴,转过一颗脑袋直愣愣地瞧向文濯,“在我印象当中,搞这种事业的男人,应该都是那种油头粉面、目光猥琐的人。没想到啊……” 他扬着照片,啧啧摇头,“眼神这么惹人心疼,难怪会让女人们飞蛾扑火!塔丽夫人这回的眼光还真是不错为这种极品和公爵夫人掐架,也算是值得了。” “喂,你讽够了没有啊。”文濯又好笑又好气地瞄了他一眼,“快点给我想想办法内,现在摆明了这个下流的男妓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小兔子。那个笨蛋死兔子却像个玩偶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依赛尔才是笨蛋!”小兔子拿着一罐果汁从楼上跑下来,好死不死听到后半句污蔑性的话,气得蹦跳过来,伸脚就踹文濯。 . . 后者哈哈大笑着揽腰抱过小东西,在她粉扑扑的小脸蛋上用力亲了一口。 小兔子气呼呼地砸了他一拳头,挣扎着从他身上蹦下来,回过身扮了个大大的鬼脸,“依赛尔是混球笨蛋!” 阿尔文收拾下照片,抬眼瞧了瞧滑稽的小兔子,忍不住大笑。 小兔子一溜烟跑出门,带着她的宠物小白草坪上打滚去了。 文濯笑了笑,拿过阿尔文整理好的照片递还给费奇。 他侧过脑袋看着阿尔文,“快点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呀?” “那还不简单。”阿尔文无趣地撇撇嘴,一脸轻忽的笑意,“不就是个让人消遣的玩意儿?动作再大又能如何?你派人暗中跟着她就是了,就让她过去见他嘛。” 文濯开心地拉住阿尔文的手,一脸可笑,“阿尔文你真是深得我心意,你想什么都和我不谋而合,你真是太聪明了。” “走开啦。”阿尔文用力推开他的脸,气哼哼地站起来叫道,“不想再和几年前一样,和你闹什么绯闻了!滚!” “哦。”文濯委屈地点点头,突地跳了起来,蹭蹭跟到他身后,笑眯眯地叫道,“阿尔文你替我跟着她呀。” “我很空是不是?” 文濯巴望地看了他一眼,拱拱手。 “拜托拜托!” “啰嗦!” “阿尔文……拜托拜托!我现在只能指望你啦!你偷偷跟着她,她一定发现不了!” “说那么大声干吗啊?”阿尔文瞧了眼外头,“不怕给她听到?闭嘴!” “阿尔文,好兄弟,一切都靠你了!”文濯开心地勾上他的肩膀。 . 192 消遣的玩意儿(二) . 翌日放学。 小兔子很奇怪地发现,几个保全哥哥并没全副武装来接她。 难道……依赛尔突然大发善心? 不找人来监视她了? 坎小兔子的眼睛开心地笑弯成两条细缝。 一路蹦蹦跳跳地来到高美那辆显眼的轿车旁,用力叩叩车门。 司机点下车窗,朝熟识的小兔点了点头,“伊小姐!有没有见到我们家小姐?” 农“高美在后头呢,叔叔叔叔,你送我去乔兰坊可以吗?” “去那里干什么?”高美刺耳的叫声从后头传来。 小兔子蓦然扭过头,屁股上给高美“啪”!用力甩了一下。 她疼得跳了起来,惊声叫道,“干吗啊?” “不乖!”高美坏笑着凑到她面前,“竟然去乔兰坊那种高级会所找帅哥消遣!快说!看上谁了?哪个男人能有依赛尔陛下优秀呢?” “什,什么消遣男人哪?”小兔子口吃地叫道,“神经病!我是去找人的。” “去那种地方当然不是找男人就是找女人啦。”高美伸手绕过她的后颈,用力勾住她的细脖子,咯吱咯吱笑道,“真是的,去那种高级地方居然也不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你。” “你你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去……” “知道,我绝对不会跟陛下打小报告的!放心。”高美说着话的同时,眼睛四处瞟了一圈,“话说,陛下派来的人呢?怎么不见了!” 那眼神活像指控小兔子把费奇他们毁尸灭迹了。 小兔子撇了撇嘴,“我哪知道,今天看样子没来哦。” “啊?陛下这么紧张你,今天怎么可能放任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奇怪的!” “对哦,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小兔子转动头颅来回看了看,忽而推着高美往车上去,“算了算了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依赛尔今天开会很忙呢,所以忘记吩咐了。” “去哪里啊?”车窗外传来尖细的叫声。 小兔子与高美转过头,沈娟那张挤成肉饼的大脸盘便横亘在二人眼前。 “哇!” 她二人惊叫一声,同时伸手拍拍胸口。 “搞咩啊?” “呵呵呵呵。”沈娟庞大的身躯挤进汽车,用力挪挪肥大的臀部,“去哪里,带上我啊。” 一听说要去乔兰坊,沈娟的口水稀里哗啦直流。 “听说那里很多帅哥哦。” “环肥燕瘦、任你挑选……” “挑挑挑,挑选什么啊?”小兔子用惊恐的目光望着那两个女人,“说了我是去找人的!”你,你们讲的怎么这么像招妓哦。。。 “你找谁。” “讲了你们都不认识,到时再说吧。” 小兔子鼓着腮帮子撇过小脑袋,瞄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房屋建筑物。 车子在乔兰坊门口停了下来。 两个年轻的门童匆忙奔跑过来给她们打开车门。 沈娟头一个昂首挺胸下了车,挪着肥硕的身躯,趾高气扬地扫视着别人。 紧接着,高美与小兔子依次下车,三人往乔兰坊高起的台阶上去,径直从敞开的两扇古铜色大门内步入。 迎面走来一名身材火辣的妹妹,用审度的目光瞄着这三个女孩子。 . . 真是奇怪的组合啊! 一个超级肥胖,一个高佻秀长、一个娇俏玲珑,看上去都像学生。 “三位小姐要写单子不?可有熟悉的人选……” “姐姐姐姐,我是来找人的。”小兔子急忙挡住服务小姐开单子的手叫道。 “呃……”时值下午五点,乔兰坊刚好正式营业,来此玩耍的人还没达到***,故此客人并不多。 服务小姐耐着性子看向小兔,“来我们这里当然是找人的,请问你找……” “姐姐姐姐,不用你招呼我,我自己找就行了。”小兔子推开服务小姐的手,绕过她的身子,踩着细高跟水晶凉鞋笃笃笃往里面走去。 “喂小姐,喂,你不能乱闯的……” **** “昨天去哪里了?”阴郁的声音从真皮座椅后冒了出来,坐垫咯吱吱发着细微的声响。 “不舒服,在家。”站在写字台前,Ken低着脑袋,淡淡地回话。 “现在……三天两头不舒服。是人不舒服呢,还是心里不舒服?”咖啡色的靠垫转了一圈,一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污浊的眼睛里闪着一道不悦。 那是个五十开外的秃顶老头子,挺着一个累赘的啤酒肚,满脸横肉,块块饱绽。 “把脸抬起来。” Ken犹如行尸走肉般,迟缓地将脸抬起。 “为什么额头这里红了一块?”老头伸手触向他玉白的额角。 Ken下意识往后一缩,依然挂着一副淡淡的表情,“自己不小心在门上撞的。” “真是太不小心了。”老头子色迷迷的目光不住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流连。“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真是让人心疼啊……” Ken不客气地摔开他的手,戒慎地往后退了数步。 老头子的目光便在他脸上溜了一圈,下滑至胸口、肚腹、以及那双里裹在黑色修身长裤中的双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 193 消遣的玩意儿(三) . 这可真是天生一个极品。 老头龙靖尧端着下巴,色迷迷地望着Ken。 也难怪肖太他们几个,想尽办法出高价想要购买他。 真是个迷人的东西。 坎“Ken。”龙靖尧撅着他的啤酒肚慢慢踱近他,笑眯眯地说道,“当初你刚跟我来濯国的时候,才九岁,这么一晃,可真快,已经十六年过去了。” Ken往后退了一步,有点不悦于他的靠近,“你想说什么老板。” “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吧。”龙靖尧张开双手仰起老脸,“豪宅、名车!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背叛我呀Ken!我可不想亲手毁去自己心头最珍贵的宝物。” 农“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给不起。”Ken撂下这句话,转身往门口走。 龙靖尧忽地伸手拽住他,猛地将他拉回身来。 一张老脸声色俱厉地看着他,“只要你乖乖听话!将来决不会亏待你!要是你敢生出反抗的念头!你听着,绝对会要你好看的!” Ken咬着薄薄的唇,极力控制着自己源源不断涌上胸口的怒火。 龙靖尧昂着脑袋,目光透着凶狠,“还记得那个洪帮的肖太嘛……” Ken倏然瞪大美眸,脸上呈现惊惧的神色。 龙靖尧很满意他这反应,点点头笑道,“这些年来,箫老大他们几个时时刻刻在回味Ken的美妙滋味啊。” 一只粗糙油腻的大手抚上他细致白皙的俊脸,色迷迷地辗转。 “不乖乖听话的话,只能再把你送给他们去调教了,可别逼我呀Ken。”龙靖尧奸笑着凑近他咬着唇的俊脸,嘿嘿直笑,“你知道的,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心疼你……” Ken用力拂开他油腻的肥掌,一阵胃酸作呕,使劲抬手擦擦自己的脸,转身就走。 “如果跟着肖太他们,绝对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顶多一个死!”Ken愤怒地吼了一声,“死了就解脱了!” “Ken” “嘭!”Ken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声音之大,随之引来乔兰坊内所有侍应生的侧目。 小兔子听见巨大的动静转过身,眼睛盯着从廊道内匆匆过来的Ken,唇边弯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睿宸哥哥睿宸哥哥。”小兔子扑通扑通跑过去,一把拖住了他的左胳膊。 Ken被迫止住步子,诧异地垂眸看向她,一张脸忽而转成苍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呀。” 小兔子的举动,惹来诸多人好奇的注视。 几个侍应生围在廊道一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们出去说。”Ken不自在地扯上兔子的小手,拖着他往乔兰坊后门走去。 另条走廊上忽而窜出一个奶油包头的白面小生,冲着Ken离去的方向,使劲跺跺脚,叉腰骂道,“喂Ken你去哪里啊?刚才有客人点……” “嘭!”门扉重重阖上。 奶油包头瞪着Ken消失的方向,不住跺脚咒骂,“拽什么拽啊!” “杰,又被客人轰出来啦?”几个侍应生捂着嘴偷笑。 . . “关你们屁事呢!做事做事!”叫杰的小白脸歪眉斜眼不住甩手,气愤地瞪了那几个落井下石的侍应生一眼,“不知道什么人,像那种生意我才不要做呢!” 侍应生偷笑着散去,有几个还好奇地凑在一起,目光落在Ken离去的方向,商议着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龙靖尧挺着个肚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沉着一张老脸问道,“Ken呢?” “老板。”几个侍应生毕恭毕敬地垂下脑袋。 其中一个伸手指了指后门,“他刚才和一个小姑娘出去了。” “哪来的小姑娘?”龙靖尧犹疑地问道。 Ken惶急慌忙地把小兔子拖出后门,走出老远,在巷子里来回看了看,见没人跟来这才放心。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哥哥,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依赛尔他不讲道理,你不要理他。” Ken心头一暖,抿唇笑道,“你特意过来的?”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我找到星光去了,有个很凶的大个子告诉我,你在这里。” Ken笑了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粉的手机递给她,“上次,你的手机落在我这里了,给你。” “谢谢哥哥。” “那个……我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了。”Ken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以后你要找我的话,直接打我电话,我出来就是了,不用来这里找我。” “嗯。”小兔子乖巧地点点脑袋。 Ken握住她的小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哥哥,你不是还要上班嘛,我在门口坐小巴回去一样的。”小兔子翘起一根胖胖的手指头,笑眯眯地说道,“对了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哦,服务生吗?” Ken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嗯”了一声,用力点点头。 小兔子露齿一笑,挥挥小手,“那我走了,你回去吧。哥哥再见!” . 194 消遣的玩意儿(四) . 小兔子走了三步,忽然被人用力扯住了小手。 她诧异地回头望去,迎上Ken那双隐隐含着希冀的眸子,“那个……明天,给我几个小时,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可是我要上课哦。” “没关系,放了学我来接你。” 坎小兔子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点了个头。 晚上回去的时间晚了,依赛尔居然破天荒地什么都没有问。 这倒让小兔子自己心虚了起来。 农吃过饭,他抓着她回到寝殿,关起房门,颠鸾倒凤、教了她一晚上做人的道理。 于是第二天,可怜的小兔子被依赛尔啃得腰酸背痛浑身发软。 早上起来发现,依赛尔早不知所踪。 下了楼问玛丽安娜,说陛下一早就忙忙地去议政苑了。 小兔子嘟起嘴,心底一个劲骂他没有良心。 吃干抹净擦擦嘴,大早早就溜跑不见影子,至少要跟小兔子说声拜拜嘛。 她气呼呼地吃过早餐,气呼呼地跑去学院,气呼呼了一整天。。。 学院这几日在忙着操办校园庆。 每个人好像都忙得不得了。 就小兔是个没有节目的人,也想不到要表演啥,所以就自告奋勇地做起后勤工作。 不外乎是偶尔去场地转转,搬搬东西之类的活儿。 这对小兔老说自然毫无难度。 中午的时候,去学院后头的小广场看高美与沈娟排练了。 沈娟那声情并茂的朗诵,念得小兔直喊救命。 到了放学的时候,小兔子想起与睿宸哥哥的约定,一早就赶到学院门口。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如期等来了睿宸哥哥。 小兔子上了车,有点做坏事怕被逮到的紧张感,东张西望瞧了瞧,用力扯扯Ken的袖子,“走吧哥哥。” “汪汪,汪汪!”金毛犬不甚有好地瞪着小兔子。 “奈里,安静。”Ken把手伸到后座,抚了抚狗狗的大头。 小兔子不住朝狗狗瞪眼,“叫什么叫?再叫就卖了你!” “呜……”狗狗冲她呲牙咧嘴。 “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陪我去看看妈妈。” “哥哥的妈妈在哪里呀?”小兔子弯起眼笑道。 静寂的陵园内,栽满青翠欲滴的松柏。 小兔子安静地站在Ken身边,侧着头看他。 面前是一块洁白的墓碑。 上头嵌着一个慈祥的女人照片。 Ken注视了很久,眼睛里淡淡流转着寂寂的悲哀。 海潮呼啦啦翻涌着,滚滚来到他们脚下,再层层后退了过去…… 碧蓝碧蓝的天空,衬着墨色的海面。 一抹半圆红日,远远地在海的另一头,蒙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有些刺眼。 小兔子盘腿坐在Ken身边,静静地一语不发。 就连奈里都很乖地没有出声,蹲在Ken身边,时不时用脑袋蹭一下他的身子。 日暮西山,阳光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Ken转过头来,抱歉地对兔子笑了笑,“是不是很闷,要你陪我这么久。” “不会啊。”小兔子摇摇头,可爱地笑笑,“我很喜欢这里,安静极了。” “谢谢你,小兔子。”Ken抬手摸摸小兔子的脑袋。 . . “哥哥今天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事了。”Ken笑了笑,身子向后仰倒,长身平卧在沙滩上。 小兔子爬到他身边跪坐在那儿,“睿宸哥哥的妈妈这么年轻就离开了?” “嗯。”Ken淡淡笑了一下,“妈妈走的时候,我只有七岁。” “很久没来看她了。”Ken苦涩地眯起眼,“我想我快连她长什么模样都要忘记了。” “怎么会呢。”小兔子扁了扁嘴,“哥哥的爸爸呢?” “他?”Ken嗤之以鼻,眼睛里流露出那种不屑之至的目光,“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我只记得,小时候,一直看到妈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哭。” “他偶尔会回来,每次却带着不同的女人。” “一次又一次的吵架,直到妈妈绝望。”Ken眯起眸讽刺地笑着,“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忍受不了这样的男人。妈妈带着我离家出走了。”Ken闭了闭眼,陷入痛苦的回忆中,至此开始,人生跨入了一个深渊。 妈妈去世后,他成了一个孤儿,被送入了孤儿院中。 历经了多少磨难,有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被财大气粗的龙靖尧领养,以为至此能够得到平静与温饱。 却没想到,他把他推进了一个魔窟。 身体与心都已经麻木了。 再也不会感到疼痛。 自从十七岁那年。 龙靖尧将他交到肖太他们手中…… 已经全部麻木了,神经抑或是肉体、抑或是灵魂,全部的全部,都已经麻木。 几次三番的自杀,给龙靖尧救回,代价是换来少许一点点的自由,以及更多人的监视。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能自己决定的话…… 他苦笑。 是不是已经走到了悲哀的尽头? 小兔子暖暖的手心贴到了他的脸上。 睿宸哥哥的脸冰冰的。 小兔子的眼睛弯弯亮亮,直望入他心间。 . 195 牛叉 . 催命连环夺魂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了过来。 小兔子几乎是用蹦得跳了起来。 她抓起包包,性急慌忙地尖叫,“不好了,依赛尔打电话过来了!我得立刻回去。” “我送你!” 坎“不用了睿宸哥哥!给依赛尔看到你肯定又会揍你的!我坐计程车回去!拜拜!” 拦了一部出租车。 在回来的路上,小兔子都快记不得安慰过睿宸哥哥什么话儿了。 农只是兀自在奇怪。 不晓得为什么,安慰睿宸哥哥,安慰安慰着竟跑到了他的怀里去了…… 奇怪的不得了! “小姐去哪里?”司机不耐烦地再问了一遍。 这丫头怎么回事呢? 有没有钱付计程车费? 为啥一上车就魂不守舍的样子! “依鲁西姆宫,司机叔叔。” 司机盘着方向盘,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于是再度大声地问道,“哪里?” “依鲁西姆宫啊!叔叔!”是个耳背的司机,小兔子晕。 “喂小姐,你是来观光的吧。”司机从反光镜内注视着小兔抱着的旅行袋。 “依鲁西姆宫的确很奢华,可是历年来只会在年末的时候对民众开放一天!可以参观里面的宴会厅、音乐厅、戏剧院等等。喏,一般不对外人开放的哦,更别说是其他国家的游客了!我看你要失望啦小姐。你该不会是被你的旅行社欺骗了吧!” “我不是游客!”小兔子气呼呼地挥拳头,“我住在依鲁西姆宫!” “啥?” “我说我住在依鲁西姆宫!”小兔子吃力地叫道! 听不懂还是怎么的,一句话要重复三四遍,笨蛋司机! 你开你的车吧,还问那么多问题,像个问题中年一样,啊烦的? 司机把着方向盘,再度打量了小兔两眼,“你这细细白白的模样能做什么活儿?难不成是陛下身边的女佣?” “你!”小兔子气死了! 她这小模样儿看起来像依赛尔的女佣? 气死她了! “叫你开就开!废话什么呀!”小兔子头一次不礼貌地吼出声来。 “哦哦。”司机踩着油门,呼啸着驰往依鲁西姆宫。 没过多久,出租车在依鲁西姆宫外广场一角停了下来。 小兔子扒着窗户看了一眼,险些没晕死过去,“司机叔叔,这里下来走过去还要走十几分钟的!你往里面开开哪!” “不行的小姐,再进去会被那些持枪拿械的军警赶出来!搞得不好给摄像头拍下,交通部还会给你一张罚单,会罚死你的!你有没有看到那边那么大块禁止车辆通行的牌子啊!” “你开啊!不会罚你的!”小兔子咚咚咚敲着身下的坐垫。 “不陪你疯。”司机用怪诞的眼神不住瞄着她,暗自咕哝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小姐,请你下车付钱吧!” “喂!我还没到目的地呢!你把我晾在这里,我走过去还要走很远哪!讨厌讨厌!”小兔子气呼呼地跺脚,“你不把我送过去我不付钱!” 司机大叔无语地看了她一下,咕哝着,“现在的小孩真是一个比一个拽!好好,行了行了,往哪儿开!” “前面!正门!” . . “正门?”司机大叔瞪大一双水泡眼,“就是那几十个军警站得地方?” “是啊是啊,你快开吧,废话这么多,你要害我迟到的话,我就不付钱!” 司机气呼呼地踩着油门,一边开一边咕哝道,“我告诉你,以前从没哪辆计程车像我这样牛叉的,竟敢堂而皇之开到皇宫大门口!要是出了事,你一定要全权负责!” “吱!”计程车驶到依鲁西姆宫门前左通道内,被两个持枪军警拦了下来。 司机望着那两个军警看怪物似的瞪着他,感觉自己可以去死了。 “干什么的?”人家这样诧异地问他,他都不知道回答什么。 这次真给这个小姑娘害死了!都不知道来干吗的?观光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命吗? 万一给人当作间谍什么的抓起来,不死定了? “下车!”两上前盘查的军警戒慎地瞪着那个一脸无辜相的司机,两把枪同时瞄准了他的脑袋。 司机大叔举着一对爪子,哆哆嗦嗦地从车里出来,一张脸惶恐到面部抽搐,差些没瘫倒在地。 “是我啊!”小兔子推开车门,从里面蹦了出来。 “小兔小姐。”两军警立马收起抢,恭恭敬敬地叫道。 同时,正中央绿色通道两畔的士兵整齐划一地行了礼,一辆黑色加长车缓行而出,慢慢驰到了出租车旁。 一抹黑色颀长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突兀显现在小兔子面前。 “嘭!”车门被他用力甩了上去。 “舍得回来啦?”依赛尔绷着张俊脸,冲小兔子吼了一声。 “我我,我去了一个朋友那里哦。”小兔子吞着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过来!”依赛尔盯着她的眼睛几欲喷火。 “神经病!一看到我就来气啊。”小兔子挥挥拳头,气愤愤地绕到出租车另一头,冲他扮了个大大的鬼脸,“你凶我我就不过来。” . 196 甜蜜的惩罚(一) 依赛尔危险地眯起眸。 那是发火的预兆。 所以机灵的小兔子眼见情况不妙,便赶紧绕过出租车冲了过去,一下扑到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甜腻腻地叫道,“依赛尔!” “叩!” 坎他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指敲敲她的脑袋,一下将她拦腰抱起塞进车子,“嘭”一声甩上车门。 接着,目光瞧向愣立在旁目瞪口呆的司机叔叔,“他是……” “陛下,这位就是送小兔小姐回来的计程车司机。” 农文濯点点头,弯腰钻入车中,丢下一句话道,“让他走吧。” “是。”两名士兵往一旁挪了挪,“你可以走了。” 司机大叔擦了把汗,忙忙跨上车,一边盘方向盘,一边不停在心里问自己。 刚才那位可是皇帝陛下? 太激动人心了啊。 居然有幸近距离看到年轻俊美的皇帝陛下,HOHOHOHO! 话说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哦。 那位被他们叫做小兔小姐的不知道是何人。 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出入皇宫。 看情形,和陛下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唔!司机大叔端着下巴,一手抓着方向盘,兴奋地思忖着,愈行愈远。 小兔子给文濯硬塞上车后,一直安安静静乖乖地偎在他身边。 两只小手扯着他如丝的长发轻扯,一颗小头颅埋在他胸口,假装很愧疚很识相。 这副模样让文濯暗暗好笑。 车子在寝殿门口停下后,他抱着她阔步上楼。 直到“嘭!”一下摔上门。 小兔子这才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急忙跳下他的怀抱,咚咚咚跑到沙发一头坐下,装模作样地拿过一本杂志,眼睛都不知道瞄哪里。 “拿倒了!”文濯扬起薄薄的唇,哼一声。 小兔子急忙把杂志掉了个头,举高挡在自己脸前。 文濯失笑着一手抽掉她眼前的杂志。 高昂的身躯整个儿压了过来,将小兔子推倒在沙发上。 伸指点点她的额头,笑眯眯地问道,“今天去哪里啦?” “学院哦。”小兔子眨巴着眼睛叫道。 “放了课之后呢?” “回家了呀。” “从学院到家里要这么久?” “嗯!”兔子用力点点脑袋,随口说道,“路上塞车哦。” 我塞你个头! 依赛尔气得个不行。 这小妮子又敢扯谎? 要不是一直偷偷跟踪她的阿尔文亲眼目睹那个死舞男搂着她,看不下去给他打电话,他会连环夺命十八CALL吗? 为了那个家伙居然敢对她扯谎,胆子真是大到不行了。 他不怒烦笑地眯起眸,一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小脸,“今天大堵车?” “嗯!”小兔子再度用力点点头,随后还有点抱怨地瞄着他,嘟起嘴嚷嚷道,“依赛尔自己忘记派人来接我了,那边要找辆计程车很难的,我又挤不过人家跑不过人家,怎么能不晚呢?” “唔,你这是在埋怨我对你不上心呢。”他俯低头,在她嘟起的小嘴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小兔子呜咽一声,伸手勾住他的颈,止不住嘤哼着呼唤依赛尔的名字。 她曼妙的细吟声,让他止不住从骨子里发酥发软。 . . 情不自禁咬住她的小嘴儿,滑入那甜软的池子,与一缕芬芳柔软纠缠无限。 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连番滚动。 被柔软触摸,舔吮。 酥软的感觉延展至全身,辗转痴缠中。 她粉红色的脸颊,犹如醉后的一支海棠花,娇艳无比。 “像罂粟,让人着迷不已……”他咬着她的唇,缠绕她细嫩的十指,挺身挤入那处销。。魂的柔软。 “疼……”兔子紧紧抓着他的手,呜呜嘤嘤皱起了细细的眉头。 “唔,乖……”依赛尔微微抬起头,魅惑地朝她眨眨眼,调皮的舌,舔去她唇边荡漾的银丝。 随着节奏加快,小兔子被推高的娇躯激颤着震动,喘息声逐渐变浓了…… ****偶。。素。。和。。谐。。的。。分。。割。。线***** 室内缱绻徘徊着欢情过后的香甜气味儿。 氤氲的水汽从门缝里慢腾腾地溢了出来。 “喀”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依赛尔裹着一件米色睡袍,懒洋洋地走到床畔,侧身坐下,低头注视着蜷着两只小手,阖眼睡着了的小兔子。 薄薄的床单被她拉高至脖颈。 嘟起的小嘴儿上犹印着被他啃咬过后的痕迹。 浓密的睫毛,覆在脸颊上,眼角边挂着一滴晶莹。 睡得……像个娃娃般甜美的小人儿。 依赛尔纤长的手指勾走她眼角旁的一滴水珠,笑着拉低那条床单,一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低头亲了一口。 刚才,那嚷着疼儿求饶的样子真叫男人动心不已。 愈是这般柔软可怜,愈是用迷蒙清澈的眼睛注视你,便愈是刺激你的感官,完全停不下来。 需索无度地累坏她了。 他坏笑着,将她连人带床单抱到腿上,一手探入抚摸细滑如丝的肌肤,小妮子在梦中嘤咛一声。 真可爱!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 197 甜蜜的惩罚(二) 文濯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地放下香软的小东西,起身来到矮茶几旁,弯腰拿起小兔子的手机。 眯着眸,定格在手机来电显示上。 他沉吟着打开手机,一路踱到落地窗畔,站定。 电话彼端传来一道稍有焦虑的男音,“小兔子,喂?小兔子!在吗?那个,我发了短信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明天四点半我过来接你哦,喂,有在听吗?奇怪,怎么没有声音的。” 坎文濯一语不发地按了电话,翻看手机,查阅着小兔子的短信信箱。 结果看到几十条,同一个名字的短信。 气得他那张俊脸,霎时变得焦黑一片。 农当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的时候,文濯转身走入洗手间,将手机“噗通”往马桶里一扔,按下冲水,没一刻就把兔子的手机冲得不见个踪影。 他脸色难看地从洗手间踱出来,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兔子。 几步走过去,不客气地摇醒那只兔子。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一直用手揉着,“依赛尔……” 干吗哦? 人家好累! 依赛尔一松手,她又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床上,发出一声甜甜软软的叫声。 紧接着。 他沉重的身躯便压上了她的,不由分说扯下她与自己身上的薄衫,一把摔在地上。 “依赛尔……”小兔子呼出口的声音,被他一口吞入唇中。 这次再没有温情脉脉,带着丝丝怒气的舌,滑入她口中,霸道地宣誓着占有,一连番生猛翻搅,搅得她舌根生疼,忍不住呜咽着求饶。 “决不会饶你,小东西。”他怒气冲冲地在她唇边低语着,十指穿插紧紧扣住她白嫩嫩的小手。 深深地埋入。 刻骨地占有。 小兔子吃痛地掐住他的手指,半梦半醒着嚷嚷,“依赛尔……呜,好疼啊……” “哼!”他气呼呼地咬着她胖胖的小手指,“疼才会牢牢记住,你是我的!” “啊,呜呜……呜。”小兔子颤动着,哼哼唧唧不住细吟。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去乱七八糟勾搭别人。” “没有勾搭,呜……” “还敢顶嘴!犯罪记录都给我看到了!”他眯起眸,因为生气,而忽略了她可怜求饶的眼神,只是一味地想要霸占她,让她的小破脑袋,牢牢记住,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属于谁的。 “依赛尔……好疼,呜呜呜。” 就是故意弄疼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他咬着她的小嘴,强迫她张开,接纳,归顺! 噢…… 原来他骨子深处,也存在着残忍的掠夺与极强的占有欲。 阿格拉斯你说对了。 我和你,果然是血脉相连的同一种人…… 乌黑的深潭内跳跃着明媚的火焰。 注视着那张在他身下婉转娇吟的白嫩小脸,心头浮上一层酥软。 “快点说以后再也不要注视别个男人,眼睛只会看着我……就放过你。”他咬着她香软的小嘴,痴迷着纠缠。 好软好软,真想一口吞下去。 “唔,我爱你依赛尔。”小兔子可怜巴巴地点着脑袋,水水的眼睛求饶地望着他,软软嗲嗲地呼道,“依赛尔不要了……” “哼。”他挤到她胸前,低沉迷魅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快来抱着我,乖一点。” . 小兔子乖乖地伸手搂住他的腰,把小脸贴到他怀里,“依赛尔好疼……” “嗯。”他情绪荡漾着,俯首轻轻吞咬着她的小耳朵,一阵骨酥麻软,声音低哑着念道,“要乖,唔……这回我轻一点呢……” 小兔子嘤嘤咛咛着软呼,再一次被他汹涌翻腾的情海吞没了…… 折腾了好久,实在太疲惫了。 小兔子一直睡到晚上八点不到,这才给他摇醒,懵懂地睁开眼。 “想连夜睡还是怎么的。”那个坏蛋捏捏她的小脸,放大的俊颜在她眼前来回晃荡。 “依赛尔你不要晃哦,晃得人家好头晕啊。”小兔子伸手捧住他神子般俊美的脸庞,咕咕哝哝一声。 他轻笑,将她拥到怀里,伸出拇指按按她饱满的小嘴儿,眸光露骨而火辣。 小兔子红着小脸爬到他身上,凑过香软的小嘴,嫩嘟嘟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真乖。”他眯着眸,满意地点点头,一手拧拧她高起的娇臀,抱着她起身边走边道,“换衣服出去买个手机。” “呃?又要买?” “换个号码!”他大掌一伸,在她娇软的臀上轻轻打了一下,“给我记住,这回再也不要把电话号码给别个什么阿猫阿狗!听到没?” “哦。”小兔子乖乖地点了个头。 依赛尔这才满意地摸摸她的小脑袋,“以后每天都这么乖就好了。” “不乖就跟刚才那样惩罚你。”他微微倾身,将她搂到怀里,贴着她的小脖子低语一声。 小兔子的脸蛋火烧火燎地赤红起来。 他伸手摸摸,忽而一笑,“奇怪,都已经嫁人了,还这么会脸红。看来以后还要多多练习,多多习惯我的存在才行呀……” “……” . 198 预谋 苏利文笑眯眯地站在书桌边,眼睛盯着聚精会神翻看资料的文濯。 “宾客都大致确定下来了,前期的工作也都进行的差不多。不知道陛下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呢?” 文濯看了会儿,把文件丢给他,“你去安排吧,影响够大、场面够热闹就行了。去问问小兔子有啥特别的要求!” “你说她会不会要我骑着白马去带她呢?”文濯异想天开地问道。 坎苏利文抽搐着唇角,“应该不会的吧,陛下。” “嗯。”文濯点点头,托着下巴笑吟吟道,“随她喜欢吧,反正要办一个全天下尽知的婚礼。” “请问陛下,阿格拉斯陛下他真得不邀请吗?” 农文濯一瞪眼,“请他来干吗?搅局?” “哦。”苏利文点点头,摇晃笔杆详细记录道,“那就把阿格拉斯陛下的名字去掉!” “另外,陛下让我追踪的事情,现在有转机了。” “说。” “您的继母塔丽夫人明晚约了他,在皇庭酒店八楼。” “明晚啊。”文濯翻着手头的文件与照片,“你去安排下,苏利文,看有谁能帮得了我。” 文濯扬起唇,“给他丰厚的赏赐。” “是,陛下!”苏利文点点头,转身退出门。 文濯的唇边勾起一丝冷笑。 看来,等那只笨兔子,是发现不了事情真相的。 只有靠他再一次出马,将真相推到她面前…… ***** “去哪里哦?”小兔子啃着苹果,转头望着跟在她后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高美。 “陪我去吧,小兔子!” “你为啥不找你的男朋友吕森?” “吕森那只猪,根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啦。”高美立刻扬高下巴,不忿地叫道。 “拜托拜托小兔!你知道去参加那种聚会,一个人很无聊的啦。” “不行哦!我这几天每次都很晚回去,依赛尔很不高兴!我今天要早早回去的。”小兔子用力摇着头。 “拜托啦,小兔,你打个电话回去嘛!我实在找不到别人,求求你,求求你了。”高美跟在她身后来回打转,作出小狗乞怜的动作。 “哎呀真是怕了你了!”小兔子挥挥小手,“等我打个电话回去哦!” 小兔子走出课室,来到明媚的走廊上,在一扇透亮的玻璃窗前拨着电话走来走去。 电话很快拨通了。 小兔子紧张地叫道,“喂!哥哥啊!我今天要陪高美去参加她一个世叔女儿的PARTY,可不可以?我真得不是骗你哦!不相信你可以过来的,我是在皇庭酒店八层808号……嘎?哦!好的,嗯。” “怎么样怎么样?”一见小兔子挂断电话,高美忙迫不及待地凑过脑袋,一脸希冀地望着她。 “很奇怪哦。”小兔子看了高美一眼,“哥哥居然答应了!还说九点的时候来皇庭酒店接我,你说奇怪不奇怪?” “呃,有什么奇怪的。”高美有点心虚不自在地低头扯了扯衣角,“一点都不奇怪的呀,陛下这么通情达理,肯定不会阻拦的哦。” “他通情达理?”小兔子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瞪着高美,“高美我觉得你今天也很奇怪。” . . “哪哪哪里奇怪了。”某人有点口吃。 “你今天一直在为依赛尔说好话!真奇怪。” “诶!那个是我们帝国最高的皇帝陛下耶!你想我干啥?背地里偷偷念叨他的不是?你以为我是你啊!得罪了他,他也不会找你算账!” “总之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像这种聚会,你以前不是很有兴趣参加的吗?为何这次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那……因为以前是自己同学聚会嘛,都认识当然高兴了,可是这次不一样啦!诶呀!你啰嗦死了,像个老太太,还没年纪大呢!就这么说定了,放学后我们先去理发店做个美美的造型,再一起过去!” 结果二人四点下课,赶到理发店,花了足足两个小时弄了两个造型出来。 走出理发店的时候,小兔子笑得前仰后合,让高美想掐死她。 “干吗,干吗啊?笑笑笑,笑个死呢!” “你你!你的头发,好像宝塔哦!”小兔子一手捂着小嘴哈哈哈笑个不停。 “这叫个性,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高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走吧!还得赶到酒店呢。” 二人出了门,跳上高美的小车,一路前往皇庭酒店。 *** 皇庭八层807室内。 Ken心神不宁地时不时把手机拿出来瞅一眼。 昨天,小兔子接了电话又不吭声。 后来那电话就无论如何打不通了,打过去都是关机。 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真让人担心。 想来自己也真是愚蠢,居然都没问她家住哪里。 里边浴室冲水的声音渐渐隐没。 Ken抬眼望向浴室。 见塔丽夫人裹着一条超宽的白色浴巾,扭捏款摆着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 199 伤害(一) 高美弯腰从车内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伸手挡着她螺旋成极高状态的卷发。 小兔子跟在她后面笑得不可遏止,“高美高美,真得很像宝塔!” 高美挥起拳头,“我扁你啊!” 这样一说她更有想去死的冲动! 坎那个理发师不知道怎么回事,图片上挺好看的发型,到了她脑袋上就成了这模样儿! 气死人了! 她拽着小兔子,两个人歪歪扭扭朝酒店大门走去。 农“你说,我要怎么去惩罚那个理发师?最好是动静不大,影响很大的那种。” 小兔子咯吱咯吱地直笑,“你把他绑架到自己家里啊。” “叩!” 脑袋上给高美用力敲了一下,小兔子弯起晶莹的大眼,委屈地瞄了她一下。 “就知道你这张兔子嘴里吐不出好话。走了!”她用力她一下,踩着高跟鞋,笃笃笃笃来到皇庭大门口。 两位服务生给她俩拉开了玻璃大门。 小兔子仰着头看酒店穹顶高悬、华丽精致的天花板,跟着高美一路来到电梯口。 高美按着电梯按钮,心里有点烦躁,于是咚咚咚死按那个钮。 “小姐!一直按那个钮,电梯也不会比较快下来!” 高美回头一望,迎上一双含着戏谑笑意的黑色眸子。男人的短发很凌乱很有型,高美觉得看到她,自己又生出一股想去死的感觉。 高美的脸霎时涨得通红,一扭身,紧张地握住小兔子的手。 男人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让她止不住小脸火烧火燎起来。 小兔子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迎上那双冷峻的黑眸,蓦地伸手搔搔头,再慢腾腾回过头去,心里不住在想:这个哥哥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似的。 她怎么会在这里? 米卡眯起眸,不甚友好的目光来回扫视着兔子。 居然还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哼! 适逢电梯下来,高美便拉着她逃进电梯。 米卡也跟着走入电梯。 高美偷偷瞄了他一眼,一颗心止不住扑通扑通乱跳。 天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到了八层,三人前前后后的出来。 米卡忍不住回头瞪了小兔子一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兔子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这人真是奇怪! 米卡冷笑着扫了她一眼,“睿宸这个人很单纯的。如果给不起,就不要一直去***扰他。” 小兔子瞪大水水的眼眸,一脸恍然地指着他道,“哦,我认识你,你就是那天在星光看到的,很凶很凶的人!” 小兔子朝他扮了个大大的鬼脸,哼着气儿一歪脑袋,“我和睿宸哥哥的事,不用你管!” 管得太宽了吧,说些莫名其妙小兔子听不懂的话,还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小兔子勾起高美,丢下米卡就走。 两人踩着廊道上厚厚的地毯,高美一个劲叫道,“干吗啊,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 “你对他这么凶干什么?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小兔子转头看了看高美,用力摇摇头,“没觉得哦。” . “你会不会是帅哥看太多,所以没感觉了呢?”高美抬手摸摸小兔子的脑袋,摇摇头,“真是幸福的人。” “啊?”小兔子张开小嘴,一路跟着高美来到807室门口。 高美“叩叩”敲了两下门,伸手推入。 喧闹的音响与笑声扑面而来。 小兔子伸手堵住两只小耳朵,跟着高美笃笃而入,左看看右看看。 房间里起码有二十几个年轻人,有的跟着音乐入魔似的疯狂扭动,有的聚在角落,高谈阔论着,时不时发出恐怖的哈哈大笑声。 “露丝。” “哇,高美,你终于来了!”名叫露丝的女孩,笑容洋溢地迎向她们,张手抱住高美,与她来了一个拥抱。 高佻的露丝穿着一身鹅黄色、美人鱼裙摆式样的礼服。 与她身旁并肩而立的米妮,同样优雅而迷人。 “高美你今天的发型弄得真不错。” “你别笑我了露丝。” “这位是?” “哦,我的同学伊小兔。” 米妮冷哼一声,“高美,你整天带着一个害人精走来走去干什么?个个只会落井下石!娴雅变成那样,你们心里一定很爽吧。” “米妮,说什么啊。”高美有点尴尬地朝她看了一眼,“今天是露丝的聚会,我不想和你吵架。” “什么事啊,你们认识的?”露丝探询地望了小兔子一眼,笑了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米妮踩着小高跟转头就走,“早知道她也会来,我就不高兴过来了!” “不用理她,神经病。”高美斜了米妮一眼,转身拉住小兔子,“我带你过去吃点东西。” “高美你自便啊。”露丝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给高美。 后者会意地点点头。 . 200 伤害(二) “话说回来,好像很久没见金娴雅同学了。”小兔子将切成一长条一长条的胡萝卜,一根根夹到自己的盘子里,拧头看向有点心不在焉的高美。 她唤了她两声。 高美这才回过神来,冲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呃,抱歉,刚没听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兔子翻翻白眼,“我说很久没见娴雅同学了,她都不来学院上课。” 坎“换了是我,我也不会来啊。”高美翻了个白眼,“你想想,以前她得罪多少人,这次回来还不给人奚落死呢。” 高美戳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听说她回X岛去了,你小心哦,说不定她会极力讨好你爸爸妈妈,有朝一日可能取代你的地位。” “既然收养了那个孩子,就应该对她好不是吗?”小兔子端着盘子走向一边的沙发,“又不是玩具,说丢就能丢掉。” 农高美咬着勺子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么说,你愿意和金娴雅同学,和睦共处喽?” “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又碰不到她。” “对哦。”高美“嗯”了一声,眼睛不自在地四处乱瞟着,突然问小兔,“无聊不?” “有点。”小兔子点点头。 “那我们出去逛一圈再回来,下面有个超市,去买点小零嘴。”高美比起大拇指,笑眯眯地说道。 “这么多吃的还要去买啊。” “高美。”露丝优雅地踱过来,笑着说道,“啤酒快没有了,拜托你去买点上来好嘛?” “OK!”高美冲她比了个手势,转身抓住小兔子笑嘻嘻道,“你看,现在露丝也这么说了!走吧!去逛一圈再过来。” “哦。”小兔子跟着高美走出房间。 高美拉着小兔子的手,目光饶富深意地停留在廊道上。 经过808室门口的时候,高美假装给高跟鞋扭到脚,身子一歪,噗通撞在808那扇门上,跌倒在地。 “高美。”小兔子吓了一大跳,急忙走过去搀扶她,“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撞到哪里?” “还,还好啦。”高美使劲推了推那扇门,果然…… 如预料般被推开了一道细缝。 “我我好像扭到脚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小兔子抱怨着弯腰,用力扯扶高美起身。 “啊啊,痛痛,轻,轻一点!轻一点!” 小兔子使劲把高美扶了起来。 由于高美比她高出一截,力量有点悬殊。 高美便假装着行动不便,身体软倒,拖着小兔用力向那扇门撞去。 “噗通!” 两人顶开了那扇门。 齐齐摔倒在地上。 小兔子“啊哟”一声,支着手肘抬起头来。 立刻地。 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蓦然跃入眼帘。 勾缠交错的男女,刺激而尖锐的呻吟,猛地涌进小兔子的耳朵。 啊— 她一手捂住张成O字型的小嘴,失措地睁大惊恐的双眸。 而另边厢。 两个女孩突然地闯入。 令沉醉在情。。欲之中的塔丽夫人张开眼眸,发出难听地高亢叫声。 Ken一扭头,眸光惊愕地迎上小兔子睁得圆咕溜丢的大眼。 . . 浑身血液立即逆流! 失措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一片。 “对对,对,对不起!”小兔子简直吓死了。 她又尴尬又吃惊,眼睛瞪得滚圆,手忙脚乱地关上门,将恼羞成怒的塔丽夫人随手丢来的一只花瓶挡在了门背。 “哐当!”一声巨响。 小兔子心惊肉跳地抚着胸口,急忙搀着一瘸一拐的高美逃命似的离去。 那,那个是塔丽夫人? 她她为什么和睿宸哥哥纠缠在一起? 这这……塔丽夫人好像已经五十多岁了吧! 太可怕了! 难道睿宸哥哥是塔丽夫人养得小白脸? 恶心! 说什么自己在星光做服务生? 根本就是欺骗小兔子的! 坏人!睿宸哥哥是个大骗子!小兔子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小兔子吐了吐舌头,用力摇摇头!扶着高美笃笃笃直往楼下走去。 而同时。 失措的Ken立即抽身离去,脸色苍白、动作混乱地穿着衣裤。 塔丽夫人哼哼一声,掩着盖在身上的薄毯,微微竖起身子,一把拽住他的手,“Ken,要去哪里?” 他不吭声,一语不发地整好衣衫急匆匆就想走。 塔丽夫人哪肯罢手呀? 她已经预约了将近一个月,这才约到这么个迷死人的宝贝。半天美妙的时光也才度过半个小时,这就要匆匆结束? 塔丽夫人正情到浓时、云雨未歇,哪里肯让他就这样走。 她急忙拽住他的手,不悦地叫道,“一会儿我会去投诉这家酒店的,你要去哪里啊?快点过来!” 她心痒难按地伸手抚上他迷人的俊脸。 “对对不起夫人。”Ken慌忙甩开她的手,不顾塔丽夫人哇啊尖叫一声重重倒在了床上,自顾自匆匆奔出了门。 “Ken!”塔丽夫人气得鼻歪嘴斜,快要吐血。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家伙,好像正是陛下领养的那个少女…… . 201 陛下与兔子(一) . Ken匆匆奔出门后,来回看了一眼,顺着廊道尽快往楼下奔走。 小兔子正扶着假装瘸腿的高美,一路往门口的地下超市而去。 高美握着小兔子的手,眼睛四处乱瞟,正哼哼唧唧的装疼。 那边,Ken急急忙忙奔了出来,焦虑地叫了一声,“小兔……” 坎小兔子活像见到鬼一样惊叫一声,丢开高美的手,急匆匆便往大堂冲去。 “小兔子!” 睿宸三步并作两步,跟着他冲出酒店大门,在堆砌的阶梯上拽住了小兔子的手,“小兔,我,我昨天打你电话,可是你……” 农小兔子惊慌失措地缩回小手,仿佛给毒蛇叮了一口般,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瞧着他。 这种表情,深深地刺痛了睿宸脆软的心。 他的手颤抖着瑟缩了一下,轻咬着薄唇,眼睛注视着小兔子,流露出深深浅浅的悲伤。 哽咽了良久,这才低低地问道,“我……是不是……很……很肮脏?” 小兔子圆咕溜丢的大眼盯了他半响,突地转身落荒而逃。 留下睿宸一个人,死一般站在台阶上,分明听到自己的心炸开的声音,那些红的白的东西,好像流淌了一地…… 呆站在一边的高美,目光注视着睿宸,微微张开嘴。 当看到米卡高佻的身形渐渐接近睿宸时。 高美的嘴巴也不自然地张成了O型。 “睿宸……”米卡伸手扶上他的肩,眸中闪过淡淡的忧虑。 睿宸拂开米卡的左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睿宸!” 他不再理会他的叫声,径自按了下遥控车锁,冲到自己的车旁。 “睿宸。”米卡追下十数层台阶,眼睁睁望着他利落地倒车掉头,狂踩油门,飞速驰离。 “睿宸——”米卡气恼地一摆手,瞪着他车子离去的方向,伸手耙耙乱糟糟的发,吐了一口气。 高美咬着几根手指,鬼鬼祟祟地转过身去,假装一瘸一拐地往酒店内走。 好像…… 做了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那个驾车飞速离开的帅哥,好像表情很受伤呢…… “滴……滴……滴滴滴滴滴……”红灯微微闪烁着,尚未完全变绿。 一辆全速行进的跑车,刷一下飞跃了过去,笔直穿过马路,飞速绕上高架,狂奔…… 车内。 冷气降到了最低点。 可是体温比之更低。 手机来电指示灯不停闪烁。 睿宸只是注视着前方,拉足马力,笔直前进。 好像,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退路。 除了一味往前走…… 什么都不可以做。 也不想回头。 车子绕了个大拐。 一波温烫的水珠从眼睛里慢慢溢淌出来。 “啪!” 落在手背上。 模糊的眼中再也没有街道。 没有车辆。 没有世界。 车子彷如一只失控的小兽冲出了既定轨道。 与对面一辆黑色房车即将相撞之际。 对方猛打方向盘右偏。 睿宸愣了一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转着方向盘同时往右,失控地车身猛向旁边的护栏一头撞了过去…… “嘟嘟,嘟嘟……” 小兔子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虑地低头看看没有反应的电话,自言自语地咕哝道,“拜托拜托,睿宸哥哥怎么还不接电话呢?我要跟他道歉……” . . 回想那双含着深深可怜与悲哀的眸光。 小兔子心里莫名涌上一丝难过。 她用力扣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暗暗骂自己笨到要死。 就算睿宸哥哥给人包养了。 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意的呢? 七岁没了妈妈,又从来得不到爸爸的爱。 这么多年来一定吃了很多苦! 小兔子咚咚敲着自己的小脑袋。 怎么能觉得睿宸哥哥恶心呢?他脾气这么好,对自己又好,怎么可以讨厌? 小兔子笨死了笨死了! 她气呼呼地耙着自己的卷发,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来回走动着。 狠狠一脚踢在床头柜上,疼得跳了起来,不住甩着小脚,接着拨打睿宸电话。 睿宸哥哥一定难过死了! 所以他不要接小兔子电话。 也对啊! 小兔子蹲了下来,两手捧着脸颊,可怜巴巴地摇着脑袋,“换了谁都会气小兔子!” “不行的塔丽夫人,你你,你不能进去,塔丽夫人,夫人……”玛丽安娜的惊叫声突兀地出现在门口。 “嘭!”一声巨响。 塔丽夫人踩着细高跟,一路疾走过来,狠狠拽起蹲在地上的小兔子,二话不说,一记重重的耳光便落在了她的小脸上。 “啪!” “啊?”玛丽安娜与小兔子前后发出一声惊叫。 前者是给吓得。 后者是给痛的。 “小贱蹄子!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胡乱闯进我的房间?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眼看又一记重重的耳光了下来,塔丽夫人的鸡爪给人狠狠抓住,不客气地甩开。 “疯了是不是?莫名其妙闯进来揍人?”闻讯赶来的阿尔文,恼火地扫视着那个一脸焦黑的塔丽夫人,一手将捂着脸的小兔子扯到身边。 小妮子正可怜兮兮地抬头注视他,两行不争气的眼泪咕噜咕噜冒了出来,委屈得要死。 . 202 陛下与兔子(二) . “下次别再叫我去做那种事情了。”塞利亚跳上文濯的办公桌,气呼呼地叫道,“我是专业开保险柜的,不是开人家房间锁的。” “行行行,知道你委屈。”文濯安抚地拍拍他手背,“乖了乖了,以后不会了,乖,乖。” “呵呵呵。”苏利文搂着一个文件夹,挺身站在书桌前。 “小兔小姐一下摔开他的手,然后自己就跑了。”苏利文笑眯眯地汇报着,“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陛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坎文濯摇摇头,“我看不一定。” “为什么?”苏利文不解。 “以那丫头的性格,搞得不好事后想想又后悔了。” 农“有可能哦。”塞利亚点点头,笑嘻嘻地揉着肚子,“饿了,依赛尔,我要吃饭。” 文濯翻了个白眼,“想吃什么?” “我想去那家新开的茶餐厅,试试味道,你陪我……” “叩叩。”莫斯叩门而入,一脸严肃地说道,“陛下,塔丽夫人刚才闯到依鲁西姆宫找小兔小姐麻烦去了。” “是不是想死呢!”塞利亚挥挥拳头,“自己做了不得脸儿的事情,还敢找小兔子的麻烦!走依赛尔!我们去会会她!” 文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饿了嘛?” “先解决掉那个女人,再去吃饭,要不然气都气饱了啊。” “有道理。”文濯点了下脑袋,绕过书桌走至塞利亚身边。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文濯转头看了一眼。 苏利文已伸手接过办公桌上的电话,“请说!嗯,嗯,嗯,好的,哦。” 苏利文挂断电话,转身迎上文濯略带犹疑的目光,冷静地说道,“卢睿宸出了场车祸,现被送往爱华医院抢救。” 文濯脸色不佳地撇撇头,“那又如何?” “因为小兔小姐而撞车送医院。”苏利文叹息着摇了摇头,肃容说道,“还真是个情痴呀。” 文濯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再来纠缠不清的话,我就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掉。” 塞利亚站在一边,同仇敌忾地点点头。 苏利文抽了抽唇角,擦擦汗道,“是,是的,陛下。” “派人去医院看看情况。”文濯一皱眉,“尽量不叫他死吧。” “是,是的陛下。”苏利文随即抹汗笑道,“陛下为小兔小姐想的真是周到无比呀,要是卢睿宸车祸死掉的话,一定会在小兔小姐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 文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嘿嘿嘿。”苏利文一手遮住嘴。 文濯转过身去,唇边忍不住掠过一丝笑,“走吧塞利亚,去会会夫人。” **** “疯了是不是?莫名其妙闯进来揍人?” 小兔子超级委屈地伸手拽住阿尔文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瞧着那个对自己行凶的孔雀夫人。 夫人两侧高起的颧骨特别显眼。 瘦削的脸上,泛起两抹气怒的晕红。 “阿尔文少爷,请不要多管闲事,这可是我们皇室内部的家务事!”夫人凶霸霸地叫道,“怎么说这女人进了皇甫家的门,都该尊称我一声继母的!现在我这个做继母的教训教训儿媳妇,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小兔子缩到阿尔文身后,小手捂着红红的脸蛋,气呼呼地叫道,“你不讲道理!” . . “是你不懂规矩!”塔丽夫人嚣张地叫道,“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闯到我房间的,嗯?” “你……”小兔子想起那不堪的一幕,捂着小脸,委屈地叫道,“你以为我要看哪,是你自己没关好房门!你……你不是好人!你欺负睿宸哥哥!” “说什么呢?”塔丽夫人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向前冲,犹如一头发怒的母狮。 阿尔文用力攫住她的手,不客气地一推。 塔丽夫人一个踉跄,噗通跌坐在地板上,气得脸色发青发紫。 “妈!”玛格丽特阔步走进门,急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母亲,转身冲阿尔文咆哮,“阿尔文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妈推在地上?你的好教养与风度都跑到哪里去了?” “对那种没有教养与风度的人,我向来都是以牙还牙的。”阿尔文笑了笑,双手轻轻一摊,“玛格丽特小姐还是早点将你的母亲带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这么做,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只会让我更为鄙视夫人。” “你!”玛格丽特气得咬牙切齿,含恨的目光用力瞪向小兔子,一手指着她道,“是不是你!快说!是不是你挑起事端的。” 小兔子把头摇得快要掉下来了。 “是你妈妈突然闯进来揍我!她是个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 “我不是!”小兔子确定地摇摇头,哼了一声,可爱兮兮地说道,“只有神经病才会不讲道理突然冲进来揍人!我很正常的。” 阿尔文扑一笑,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 . 203 陛下与兔子(三) . “陛下……” 文濯与塞利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审度的目光落在塔丽夫人面上。 “依赛尔。”小兔子噗通噗通蹦了过去,委屈地跳到他怀里,小脸微微向上抬起,可怜巴巴地告状道,“夫人突然闯进来揍我,脸好疼呀。” 文濯的目光落定在小兔子微微红肿的小脸上,手指轻轻摩挲,一股怒气噌噌直往上冒。 坎他还没开口,那边塞利亚就先一步跳了起来,叫道,“神经病啊!把小兔子的脸都打红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好歹都是个长辈,做事真是不知分寸!你看小兔子多可怜呀……” “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塔丽夫人火冒三丈地叫道。 她看到文濯阴郁的眸光,微微吞了口口水,不过硬是壮起胆子,硬着头皮道,“是她没规没矩地闯进我房里,我不教训她教训谁?” 农塔丽夫人吸了口气,继续硬着头皮道,“陛下宠爱她也不能这样完全没有规矩,什么都依着她的性子来!既然已经嫁入皇室,那就要知礼仪、懂道理,起码的尊重长辈,应该做到!” “哦……那小兔子做了什么事情,让继母如此生气呢?”文濯好整以暇地望着孔雀夫人。 “她闯进我的房间!” “我不是故意的!”小兔子气呼呼地叫道。 “你是故意给我难堪!”要不是碍于文濯在场,塔丽夫人真想再一步冲过去,劈死这只小妖精。 像个勾魂鬼一样,四处勾男人,现在连她中意的宝贝,Ken的魂魄都给她勾过去了! 知道她有多恨嘛? 等了那么多天,盼了那么久,馋得口水都要淌下来了。 本以为可以与那个绝色美男***一宿到天明,谁知半途竟杀出个勾魂鬼,一眼就把Ken连人带魂给勾走了。 当时仿佛有无数个小虫子在啃咬她的身体,令她又痒又难受。 后来实在没办法,打电话给乔兰坊的小白脸杰,匆匆来上数次,却哪里能平息心里那股向往与欲。。望呢。 内里反而更***动,更馋Ken。 那个杰,无论是在***方面还是技术层次方面,都与Ken相差太远了…… 要是天上可以落个雷下来。 塔丽夫人就会祈祷落在这个小贱人头上,劈得尸骨无存刚刚好! “我不是故意要进夫人的房间的!”小兔子气呼呼地扯着文濯的手,嘟嘟哝哝叫道。 文濯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眯着眸笑睇夫人,“谁能跟我说一下情况,我不太明白啊,为什么闯进继母的房间,就跟踩了继母的尾巴似的,让她如此恼羞成怒呢?” “是的陛下。”苏利文像个机械战警似的突兀出现在门口,端着一个小本本念道,“夫人约了乔兰坊的舞男Ken在皇庭酒店八层,呃,吃饭!” “没想到小兔小姐当晚也应约去参加高美小姐朋友的PARTY。那么……呵呵,小兔小姐不怎么小心,和高美小姐一起冒冒失失闯进了夫人的房间。” “更不巧的是,夫人正和那名舞男在……那个什么,所以那个什么还没结束,舞男Ken便中途离场了,属下估计可能是突然间没了情调,舞男Ken就告辞离去。于是夫人就很生气,把所有过错都迁怒于小兔小姐!” . . 文濯点点头,挑起一道长眉,挑衅地望向塔丽夫人,“怪不得那么生气,继母约他约了很久了吧。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美妙夜晚,却给小兔子笨兮兮破坏掉了。” “难怪了……”阿尔文一脸恍然地点点头,促狭地笑道,“原来是久旱逢甘露,还没润到嗓子,甘露就没有了……” “那后来夫人是怎么弄的呢?随便再找个人解决需求?”塞利亚笑哈哈地接口道,“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哦。” “塞利亚你真是……”文濯一本正经地瞟了他一眼,“积点口德吧你,小孩子老喜欢胡乱说话。” 塔丽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给他们这票人消遣了一把。 她老脸微红,恼羞成怒道,“胡说什么呢!别给我岔开话题!陛下空下来,还真该好好教教你自己的妻子。毕竟现在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再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举动,别说陛下觉得脸上无光,那就是整个皇室也觉得丢脸至极呀。” “继母若是能收敛点儿,定会为皇室增光不少。”文濯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哥哥你也真是的!疼爱也该有个限度是不是?现在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你却老是护短,让我们心里如何服气?” “算了玛格丽特,别说了!陛下一心要护短,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奉劝陛下什么事还是有个节制的好。” 塔丽夫人狠狠瞪了怯生生的小兔子一眼,“别宠上了天下不来,到时自己也无法掌控。” 小兔子忿忿地瞪了塔丽夫人一眼。 文濯勾勾唇,偏头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塔丽夫人拉着女儿玛格丽特气冲冲地走出门,没多久廊道上传来一阵惊叫,与咕嘟咕嘟滚下楼的巨大响声。 . 204 陛下与兔子(四) . 小兔子眼睛直往外瞄,扯着文濯的手问道,“怎么了,塔丽夫人是不是摔下楼梯了。 文濯耸耸肩,表示不解。 适逢凯特与佩尔有说有笑地入内,比着拇指往外一划,“谁这么缺德的,在楼梯上铺了一层玻璃弹珠?” “滚下去了?” 坎“对啊,设计得刚刚好!”凯特呵呵笑道,“夫人正好摔在那堆玻璃弹珠上,好像弄伤左脸了。” 阿尔文笑着看向文濯,“看吧,我就说她留意不了。” “嗯。”文濯点点头,“还是你鬼主意多,这么一来,该有十天半个月不用瞧见那个讨厌的人了。” 农“对哦。” “玛丽安娜!”佩尔探头向外叫道,“去把楼梯那儿收拾一下吧。” “好的,佩尔少爷。” “收拾干净点呀!”塞利亚叫道,转身咕咕哝哝,“我可不想也这么摔一下!” 小兔子不住扫视他们。 文濯伸手捏着她一边小脸,“看什么看?” “痛!” “唔,有一点红红的,叫阿尔文哥哥给你上点药吧。”他伸手在她小脑袋上扣了一下,“下次放聪明点行不行,看到她闯进来还不闪?等着挨揍呢?” “夫人像头发怒的母狮子一样,速度那样快,我怎么逃啊?” “说你笨还真笨,不会大声尖叫呀?多叫几个保安上来,不就可以替你制服她了?” “夫人可以自由出入依鲁西姆宫呀,哪个保安敢上来制服她?”小兔子嘟嘟小嘴。 “过来这里。”阿尔文一手晃着药膏,倚在梳妆台边向她招手。 小兔子很高兴地跑过去。 阿尔文用棉花棒蘸了一点膏药涂在她半张红红肿肿的小脸上,“别用手去碰去揉,过几个小时就好了。”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谄媚地笑道,“阿尔文哥哥真是神医。” 阿尔文笑着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马屁精。” “呵呵。”其他人正笑着。 玛丽安娜又叩门而入,微笑,“陛下,小兔小姐的父母来了。” “妈妈爸爸。”小兔子开心地往外蹦,还没跳到门口,就给文濯一手勾了回来。 “依赛尔!” “嗯。”文濯点点头,“跟你一起过去。” “喂,不去新开的茶餐厅吃饭啦?”塞利亚哀怨地看着他们。 “哦,去!”文濯用力点点头,抬腕看看表,“等一下我们去那里吃宵夜。” 塞利亚用力点头,眼睛笑眯眯地,“我怀念水晶鲜虾饺,好饿呀……” “小孩子。”佩尔瞄了他一眼,低笑,“我去开车,过会儿在大门口等你们。” *** 不多时。 UA五只与小兔子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地坐在了东罗湾那家茶餐厅包厢内享用起了美食。 塞利亚一口气点了一桌子。 小兔子开心死了。 举着勺子都不知道往哪里下手,连眼睛都笑弯了。 “明天就要动身了。”夙月摸摸女儿的脑袋,笑意盈然地望着道,“这次回岛上,可要多住一段日子,让妈妈好好照顾照顾宝宝。” 小兔子不迭点头。 文濯不大高兴地问道,“不能晚点再回去吗?小兔子要留下筹备婚礼。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的,哪里走得了?” . . 小兔子又点点头。 “婚礼的事哪里用宝宝筹措,不都是你一人搞定的吗?再不然!我们找人帮忙就是了。”金展棠哼哼道,“你小子不要太过分。这回是老太爷七十大寿,下了死命令,子子孙孙必须全部到场。你敢阻止宝宝回去?” 你不想要命了? 再说你丫霸占我女儿多久了啊?是时候把她还给我们夫妻俩带一下了。 小兔子又忙忙点点头,吞下一只水晶饺,狼吞虎咽进攻第二只。 文濯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伸手捏她的小脸蛋,啼笑皆非道,“说什么都只会点头,像棵墙头草一样,倒过来倒过去!” 小兔子气哼哼地看了他一眼。 “不回去祝寿,爷爷会生气哦。” “你又没见过你爷爷,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文濯哼了一声。 “老人家都喜欢热闹啊!”小兔子偏着脑袋来回摇晃道,“随便想想就知道爷爷肯定希望我们回去啦。” “宝宝真乖。”夙月抬手摸摸女儿的脑袋,一脸欣慰地瞧着她。 文濯气呼呼地叫道,“好吧,我陪你一块儿回X岛。” “真得嘛依赛尔!”小兔子突地扭转头,兴奋地瞧着他。 “我几时骗过你!”文濯抬手扣扣她的额角,“什么时候。” 这话是对金展棠问的。 后者没好气地撇撇嘴,“都说了是明天了!明天一早十点的船。我可警告你,过期不候的!你别给我搞到11点12点才过来!” “哼!” “妈妈,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很多的。”夙月柔柔地笑道。 “这次……宝宝应该能见到很多亲戚朋友。” 老爷子已经下了死命令,让二弟把外面偷生的那些全都带回来让他老人家过目…… 应该会很热闹! 不过也是时候向整个家族郑重介绍宝宝的存在了…… . 205 陛下与兔子(五) . 白色的游轮,在碧蓝的海面上乘风破浪。 像一只高背的大鱼,劈开了水面,盈然的海水在两侧翻卷、轻荡。 小兔子半个身躯吊在阑干上,不时让文濯扯下来揽到身边。可没过多久,好动的妮子便又登上阑干。 海风有点温柔,拂过面孔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咸味。 坎今天天气不错。 两个女佣端着酒水菜肴在甲板上走来走去。 铺着皓白台布的长桌上陆陆续续摆上了丰盛的午餐。 农小兔子食指大动。 蹬下阑干那当口,人没站稳,整个儿往文濯怀里一扑。 吓得他赶紧搂住她,没好气地叩叩她的小脑袋,“小心点儿,别像个小猴子一样撺掇来撺掇去的,摔下去我可不管你。” 小兔子吐了吐舌头。 二人手牵着手来到长桌边,适逢夙月与金展棠相携从客舱内出来。 夙月朝女儿笑眯眯地招招手,“宝宝,过来这里坐。” 小兔子点点头,跑到夙月身边坐下。 金展棠走到船桅边接了个电话,片刻后皱着眉头退了回来。 “怎么了?” “那个梅博思夫人记得嘛?” “嗯。”夙月点点头,“她的儿子是不是叫约克?当初和阿格拉斯陛下前前后后来向娴雅求婚的。” “嗯。”金展棠点点头,“说要过来见见宝宝,顺便再谈谈婚约的事情。好像她的意思是打算让儿子再向宝宝求一次婚……” 文濯的俊脸立马阴沉下来,“叫什么名字?” 金展棠差点被酒水呛了一下,“梅博思夫人的儿子。小子你应该不会陌生,Y国那个出了名的铁嘴鸡梅博思公爵夫人,她老公老约克,以前应该见过一两次吧。” “没印象。”文濯扬起弧度优美的唇,哼了一声,“少爷我见得人多了去了,每个阿猫阿狗都要记得,岂不是要累死。” 小兔子转头看向他,咯吱咯吱笑笑。 “狂妄。”金展棠翻翻白眼,伸长手摸摸小兔子的脑袋,笑呵呵地道,“我们宝宝这么可爱,难怪这么抢手。” 文濯在心底盘算着,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解决那个梅博思夫人的儿子,所以没有接口。 直到小兔子举着一串烤肉很乖地递到他唇边,他这才回过神来,张嘴咬了一口。 “我烤的,依赛尔,好不好吃?”小兔子笑眯眯地看着男人。 文濯淡淡呛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拿过水杯喝了一口,点点头,“马马虎虎还可以。” 小兔子的眼睛笑成两枚弯弯的月亮。 金展棠瞄了一眼那串烤肉,心有余悸地投给文濯一个佩服的眼色:亏他还能吞下去,烤得都黑黑糊糊的了…… 小兔子笑嘻嘻地把肉串递到唇边,却被文濯一手抢了过来,交换了一根烤成黄金色的鸡翅膀,“吃这个吧。” 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小兔子咬了一口,酥酥脆脆的鸡翅膀,笑吟吟地弯起眼睛,“很好吃哇。想不到偶尔吃一顿烧烤也蛮有意思的。” “那当然。”文濯点点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起身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 . 小兔子的眼睛便随着他颀长的身形来回移动。 夙月扑哧一笑,抬手捏捏女儿柔嫩嫩的小脸蛋,“宝宝很喜欢依赛尔陛下?”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 文濯倚在阑干上接电话,苏利文在电话彼端给他详尽报告了一些事情,末了还告知他一个重大消息:卢睿宸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一般,从爱华医院里消失不见了。 派出去的人四处查找,没见他的踪迹。 文濯皱着眉频频点头,对此人一直抱持疑神疑鬼的态度。 不多会,他走了过来,抬手摸摸仰着小脑袋注视自己的小兔子,“多吃点。” “依赛尔,谁电话?是不是有很多事要处理啊?”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他笑了笑,在小兔子身边坐下,叠起腿,抬手揉揉小妮子的蓬蓬头,“放心,一切事情我来处理。” 突地。 斜对面一片海域传来喇叭呼喊的声音,跟着三辆小艇乘风破浪而来,领航的一人站在小艇最前侧,不住用手指挥着他们停船。 小艇上大约站了八人,个个全副武装手持武器。 小兔子紧张地站了起来,“他们要干什么?” 天宸、天风领着十几个黑衣男子冲到甲板上,将子弹推上膛,戒慎地望着对方。 “看他们的打扮,倒有点像是黑鲨的部分成员。”文濯把头一偏,笑着道。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金展棠瞪了他一眼,“我来回这片海域几百次了,你一上船,就遇上黑鲨成员,摆明是冲着你来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依赛尔!”小兔子尖叫一声。 文濯笑着将她搂到怀里,拍拍她的背,“别怕别怕,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喂!前面就是X岛所属海域,这群人在这里拦路抢劫,分明就是不给你们X岛面子。”文濯笑嘻嘻地对金展棠道,“不过你放心,瞧在宝宝的面子上,我帮你处理掉,以后绝对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臭小子!嚣张得不行了……金展棠气呼呼地想吐血。 . 206 陛下与兔子(六) . 小艇上的黑鲨成员接近游轮将近百米。 变故陡然发生。 附近的海面突然泛起一串泡泡,泡泡愈来愈多、愈来愈浓,翻翻滚滚,哗啦一声。 水面陡然涨高数尺。 坎迎面的滔天巨浪,险些掀翻了那几艘小艇。 一个圆顶、银色金属制的庞然大物突然从水底下冒了出来。 坚固的四壁倏然打开无数个小孔,一排排狙击炮慢慢从小孔里延伸出来,上下调正距离,自动调焦,瞄准那几个小艇。 农金展棠与一群手下目瞪口呆。 文濯正拉着小兔子倚靠在阑干边,偏过头笑嘻嘻地看着金展棠,“瞧到没有,帝国最近新研发的W350可上天可入水、战斗力强悍的攻击性飞艇。” “我呀,以前一个月少说都要给人暗杀三十次的,你说我出远门会不会带兄弟?”文濯笑呵呵地抱住小兔子的腰肢,偏头望着金展棠,“不带才是傻瓜对不对?” “喏,我这些兄弟少说都有千把人,去了你X岛,你可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的呀。” 说话间,两枚炮弹落在小艇附近的海面上。 发出隆隆的巨大声音,翻高的巨浪,险些将那些小艇掀翻了。 小艇上的人随之东倒西歪,不住口惊声叫骂。 文濯眯起眼,俊美的容颜上滑过一丝冷酷。 一群跳蚤,竟然也敢到他面前来跳舞,真是不死都不行了…… “好玩吗兔子?”他低下头笑眯眯地瞧着眼睛瞪得圆咕溜丢的小兔子。 后者用力点点头,“好玩是好玩,不过看上去好危险哦!那些人快要滚下海去了!” 金展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很快,一行劫匪被训练有素的海军1部A队成员尽数虏获,抓到游轮的船板上。 部长戴维一拳殴在黑鲨领袖的肚子上。 那个肉彪大汉吃痛的叫了一声,弯腰滚落在甲板上。 小兔子心惊肉跳地扑到夙月怀里,夙月忙伸手拍拍她的背。 文濯皱皱眉头,踱到戴维身边,假意拉起他的手,半是抱怨半是叹息道,“哎呀,冷静点嘛!别吓坏小兔小姐和金夫人。” “对不起金夫人。”戴维点点头转身对夙月鞠了一躬,“对不起小兔小姐。” “没事没事。”文濯笑嘻嘻地踱到两个女人面前,抬手摸摸小兔子的脑袋,“戴维跟他们闹着玩儿的,宝宝你刚不是说太热想去洗澡吗?让妈妈陪你去吧。” “好啊。”小兔子点点头,笑眯眯地弯起眼,“那他们怎么办呢?依赛尔。” “放心!我再问两句,就送他们走。”依赛尔笑呵呵地说道,“决不会为难他们的。” “嗯。”小兔子开心地点点头,转身拉着夙月高高兴兴走了。 文濯的脸色像是变天一样,蓦然阴沉下来。 阴郁的眼神瞥到黑鲨成员身上。 立即的,棍棒像雨点一样落在那堆人身上,劈里啪啦不停挥打。 金展棠与天宸、天风等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这些海军1部成员也太夸张了,只需一个眼色,就能立刻意会陛下想要做什么…… 这个依赛尔陛下,根本就不是个会以德报怨的人。。。。 . . 他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 惹到他,果然比死还痛苦! “快点说,是不是收了塔丽夫人的钱?” “不不知道啊,陛下,陛下饶命!”乱七八糟的叫喊声充斥在船板上。 “叫那么大声是不是想死啊?”文濯一脚将为首那个头领踹在地上,阴郁地转动着手指骨节,“把照片给他看。” 戴维立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黑鲨头领面前,“是不是这个女人?” “不不知道啊,是是个女人没错,可是接头的时候看不清楚脸,所以……她她她戴着面纱呢,所以不不知道的啊……” “喀拉!”手骨骨折的声音,着黑鲨其他成员的神经线。 文濯冷酷地踩在那人手上,扭着脚尖,“想死是不是?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来暗杀我们?知道他们的下场吗?” “陛,陛陛,陛下,饶饶命啊,陛下……”那人疼得头上直冒冷汗,险些昏厥过去。 文濯弯下腰,一把拽起那人的领子,勒着他的脖子,阴森地说道,“我要是心慈手软的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告诉你,我的耐性很有限,快点说!在汶图戈尔的那一次汽车爆炸事件,是不是也你们搞的鬼,嗯?” “不不不,不是啊陛下,绝绝对不是的!” “嘭!”文濯一拳头挥在那人的脸上,“说不说实话!” “依赛尔,你帮我整理的衣服放哪儿了?” “通!”文濯吓得手一缩,那人恹恹倒在地上,鼻青脸肿不停喘气。 文濯转身,对蹭蹭冲上甲板的小兔子笑了笑,“在那个咖啡色的行李袋里,里面第二层那个口袋!你去找吧,一下就能找到的。” “嗯。”小兔子点点头,笑眯眯地探头张望被文濯挡住的那个倒霉鬼,“他怎么了?” “哦,他有点晕船,我再问几句就送他走。”文濯笑眯眯地回话道。 “好啊。”小兔子蹦蹦跳跳地离去。 . 207 陛下与兔子(七) . 文濯气呼呼地瞄了一眼戴维。 后者摸摸鼻子,“呃,不知道小兔小姐会突然蹦上来。不过陛下,这些人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算塔丽夫人有心安排人刺杀陛下,应该也不会亲自和他们接触的。” 文濯点点头,不耐烦地踢了黑鲨成员一脚,“无聊!行了行了,把他们统统丢下海去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了!” “是,陛下!” 坎“喂小子……”金展棠无语地看着他。 海军1部成员冲上前去,反剪那些人双手,像扔冬瓜西瓜一样,一个个将他们推下海。 戴维指挥部下,抛了几十个救生圈下去,随后转身“啪”地行礼,“报告陛下,犯人已经全部解决掉了。” 农文濯满意地点点头,“回去休息吧。” “是。” 一群人像来时那样迅速地离去,驾着W350重新隐匿到海平面下。 金展棠无语了好半响,这才冲到阑干边,望着那群抓着救生圈在海面上呼救的可怜倒霉蛋,唇角不断抽搐,“我说,你也太狠了吧!你这样不是让他们去死?”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让他们去死了?”文濯摇了摇手指,哼了一声,“现在他们死了嘛?不一个个活得好好的。” “你让他们游到岸边?不死也没救了。”金展棠擦汗。 “那就听凭天意了是不是!”文濯笑眯眯地踱到他身边,一扬唇,“这世上多死几个害虫是有好处的。” 金展棠伸出一根手指,凌空点了点,“超级双面人!” 文濯笑了笑,跟着金展棠一同往船舱走去,“喂,你那么好心你不去救他们。” “我……”金展棠转身对他指了指,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傻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懒得管。” 文濯耸耸肩,跟着他来到宴客厅。 夙月与小兔子洗完澡,正坐在桌边喝茶玩电脑。 文濯走了过去,拖了张椅子在小兔旁边坐下。 “依赛尔,那些人都放走了?” “是啊。” 小兔子点点头,“依赛尔心肠真好!” “哼!”金展棠不屑地瞥了文濯一眼。 “爹地哼什么哦?” “他嫉妒小兔子对我这么好。”文濯笑嘻嘻地揉揉她的小脸蛋。 小兔子可爱地笑了笑。 金展棠不忿地推开文濯的手,“少来恶心!快到了,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船。” “爹地爹地X岛漂亮吗?” “漂亮极了,你一定会喜欢。”夙月垂下脑袋笑眯眯地回答。 *** X岛占地面具居然如此广阔。 岛上除了金家,原来还有其他居民? 小兔子坐在小车内,傻眼地望着岛上一座座小型花园洋房、别墅。 “原来X岛像一个城市!” “更像一个年代久远的古堡!”小兔子激动地尖叫起来。 手指指着正前方,慢慢在眼前展开的巨大古堡,瞪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文濯气呼呼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不许激动!咱们皇甫家,世界各地有十几座古堡呢,你喜欢,以后我一个个带你参观去!” “好啊好啊。”小兔子激动地点点头。 . . 金展棠哼了一声,不阴不阳地说道,“我们金家这座城堡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那是能比的吗?” “哼!” 夙月扑哧一笑,“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别老喜欢斗来斗去的嘛。” 车子一路驰往古堡大门。 停留了一会儿,等着吊桥嘎吱嘎吱地降落,遂正式进入古堡。 车子在一片草坪前停下。 夙月握着女儿的手下了车,正笑着给小兔子整理鬓边微微卷翘的头发,金娴雅突然冲了过来,大声地叫道,“爹地妈咪!” 娴雅是在自己房间看到爹地妈咪的车驶进来。 多日不见,让她期盼着得到爹地妈咪的拥抱,所以连鞋都来不及穿上,便激动地冲了下来。 然而却在草坪上见到自己这辈子最痛恨最不想见到的人。 一向冷清的妈咪竟会动手替伊小兔整理颊边的发丝。 她咬着唇,含怨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小兔子,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爹地妈咪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小兔子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夙月忙搂住女儿,严厉的眸光,不客气地扫向金娴雅,“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带自己的亲生女儿回家,难道还需要得到你批准与同意吗?” “妈咪。”金娴雅扁起嘴,露出一副哭泣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先回房去吧。妈咪奔波一天刚回来,累得很,别在这里添乱了。”金展棠不耐烦地挥着手,赶金娴雅离去。 金娴雅咬着下唇,抬手用力抹了一下脸蛋,大叫,“我永远都不会承认她的身份!永远都不会!我才是爹地妈咪的女儿!她是假冒的假冒的!” “闹够了没有?”金展棠大喝一声。 “呜……”金娴雅伸手挡着脸,一边哭一边转身狂奔而去。 . 208 陛下与兔子(八) 小兔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有点难过地回头看了夙月一眼,“金娴雅同学她,好像很伤心。” “宝宝,妈咪为了这件事已经伤心了十六年了。”夙月伸手摸摸女儿的脑袋。 “是啊,随她去好了,等过一阵子,她自然而然会接受这个事实。”金展棠点点头。 一行人往大宴会厅而去。 坎两扇古铜色的大门被佣人拉开后,小兔子傻眼地看着夹道迎接的几十名仆人。 他们齐齐整整地鞠躬弯腰,笑眯眯地叫道,“欢迎先生夫人大小姐回家。” “呃。”小兔子移动到文濯身边,可爱兮兮地朝她挤眉弄眼,“怎么样,排场比你还大吧。” 农文濯笑着扣扣她的脑门,“你喜欢?改明儿我叫上几千人。” “不用不用了。”小兔子慌忙摆着手儿,气呼呼地咕哝着,“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喜欢。” 文濯抿唇一笑,握着小妮子的手,跟随金展棠夫妇向前。 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伯迎了上前,赔笑着对金展棠行礼,“先生,老太爷还没回来,预定是今晚的班机,可能要迟会儿……” “嗯。”金展棠点点头。 “要不要现在就去请二爷过来……” “不用请啦,哈哈哈!一早就听说大哥大嫂今天会回来,我哪敢怠慢呢。”一道爽朗的笑声从楼梯口传来。 小兔子扭头一看,一名玉面修身、丰神俊朗的男子从楼梯上慢慢踱了下来。 淡淡的笑容、成熟的气质,眸光来回在他们身上流连。 突地,他急匆匆奔下来几步,盯着小兔子欣喜地问道,“大哥大嫂,这个就是你们丢了很多年的女儿?” “嗯,满堂……” 金展棠话还没说完,金满堂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小兔子抱到怀里,开心地叫道,“大哥,宝宝和大嫂年轻时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呀。” 嘎哦? 小兔子搔搔小脑袋。 有吗? 她觉得妈咪比自己长得漂亮许多,那种空灵飘逸的美,根本就不能在小兔子身上找到一丝一毫呢。 “宝宝,宝宝,我是二叔,快点叫二叔呀。”金满堂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自我介绍道。 “二叔。” “嗯嗯,真乖真乖。” 夙月扑哧一笑,转头看着金展棠,“你看你弟弟,迫不及待要当这个二叔了。” “呵呵。”金展棠笑了笑。 下一刻,金满堂怀里的小兔子给气呼呼的文濯一手抓了过去。顺便一个卫生眼递给金满堂,抱够了没有? “咦,他,他不就是……” “是了是了。”金展棠伸手勾过弟弟的肩,笑道,“这小子态度嚣张的很啊,你没看错,就是那个皇甫文濯。” “大哥,这么说传闻都是真得?” “我哪天说过是假的。” “宝宝要和皇甫文濯结婚?”金满堂发出一声惊叫。 文濯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当然有啊。”金满堂用力点点头,“宝宝才刚认祖归宗,怎么说也得在家里多呆一段日子呀,再说了,宝宝才十六岁出个头,这么急着嫁人做什么?不成不成。” “抱歉啊叔叔。”文濯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们已经结婚了,就欠个空前盛大的仪式通知全世界罢了。不过你放心,再过个十来天,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的。” . 小兔子用力点着头。 “这怎么可以啊?”金满堂张大嘴巴,转头看着大哥金展棠,“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有什么办法?”金展棠无语地看了文濯一眼,“你和他相处相处就知道了,他就不是个肯跟你讲道理的人。” 对对对! 小兔子双眼一亮,拼命点着小脑袋。 果然不愧是爹地啊! 这么有眼光。 几天一相处,马上就知道皇甫公子的劣根性! 呵呵,呵呵……小兔子暗暗的扯动唇角,目光迎上文濯投来的警告眼神后,立马垮下嘴角,气呼呼地把头撇到一边。 金满堂遏制不住激动,再次上前抱住小兔子,一手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子,呵呵笑道,“你看宝宝多可爱,大嫂,宝宝跟你十六岁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啊!” “扣!”金展棠不客气地敲了弟弟一个响头,一把将女儿从他怀里拉了出来,“你小子,能不能别三句不离你大嫂。” 金满堂委屈地捂着头,可怜巴巴地看了大哥一眼,“没天理。” 夙月忍不住扑哧一笑。 “大哥自己娶了个美娇妻,生了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宝宝,却不允许别人羡慕!” “你有的选的。”金展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环肥燕瘦,什么没有。” “要不我们换!” 金展棠气得一瞪眼,恨不能上前一脚把他踹到天边去,“啰嗦!换什么换!想都不要想!” “小气。”金满堂撇撇嘴。 小兔子扯扯文濯的手,揉着瘪瘪的肚皮,“依赛尔,小兔子肚子饿了。” . 209 陛下与兔子(九) . “嗯,让他们吵去,咱们吃饭。”文濯揽过小兔子的腰,笑意吟吟地点点头。 “喂小子!” “喂!” “臭小子,有没有把长辈放在眼里呢?” 坎夙月瞧着跳脚的金家两兄弟,止不住捂嘴直笑。 “宝宝,先把行李放房间去,妈咪带你看看你自己的房间呀。” “哦,好啊。” 农夙月挽着女儿的小手走在前面,三个男人跟在后头,再后面便是几个拎着行李袋的佣人。 顺着有点古旧的木质楼梯咯吱咯吱走上去。 二层廊道内铺了一层厚厚的西瓜红色地毯。 颜色虽靓丽,但并不刺眼。 廊道上一幅接着一副挂满了复古艺术的画。 当然对小兔子来说,这些画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长得都差不多。 廊道尽头第二间房,便是小兔子温馨的小屋。 推门而入,一室粉红格调。 无论是悬顶的帷帐、还是房间的墙壁、化妆台、小床,无一不是粉粉的颜色。 无论是家俱也好,还是小的装饰品,都可看出是极其用心地装饰过。 房间没有一点点人气,打扫得确实纤尘不染,好似从来都没给人住过。 “这个房间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是专门为宝宝准备的。”夙月搂着女儿,轻抚她鬓边的卷发,“可是宝宝这一离开就是十六年,房间一直空着,妈咪做梦都想着这房间什么时候能有欢声笑语传出来呢?” “不是等到了嘛。”金展棠上前拥住妻子。 “嗯。”夙月哽咽着点点头。 小兔子特乖地埋到夙月怀里,“妈咪妈咪,小兔子以后会一直陪着妈咪的呀。” “嗯。” “好了,宝宝刚说肚子饿了,我们先下楼吃点东西,反正来日方长呢。”金展棠笑呵呵地说道。 夙月点点头。 一行人陪小兔子移步前往小花园外的餐厅。 还没走到地头,就见两个佣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金满堂眉一皱,“跑什么?慌里慌张的,出什么事情了?” “二……二爷。”那佣人不住擦汗,露出惊吓的表情,“那个……四姨奶奶和五姨奶奶在餐厅里打起来了。” 金展棠无语地看了弟弟一眼,“看看你吧,弄了一拨子糊涂账,自己去解决,我们去东面餐厅吃饭。” “我跟你们一起去啊大哥大嫂。”金满堂笑呵呵地叫道。 “算了吧,你还是先去解决掉你那票大小女人,在爹地回来之前,搞定他们,省得他老人家看着你就来气儿!” “哦。”金满堂摸摸鼻子,“他哪天看到我不来气呢?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金展棠摇了摇头,径自拉着自己的妻子离去。 ——————偶素分割线哦—————— 隔天过来清晨。 睡足十个钟头的小兔子,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一大清早起来,穿上一套粉粉的运动休闲服,一个人跑到后花园内,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做广播体操。 要把身体练得倍儿棒。 小兔子捂着小小的红红的脸蛋,心情荡漾地想着。 这样以后才可以给依赛尔陛下生很多很多小宝宝呀。 . . 生几个好呢? 这个问题可真够让人苦恼的。 皇室要开枝散叶,应该是生得越多越好吧! 小兔子上蹿下跳,一会去荡秋千、一会又跑去吊树,真是忙和的不得了。 顺着小花园慢跑一圈。 小兔子突然发现前方有座别苑,上书晚景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沿途载满了各色各样的玫瑰,粉的红的、黑的白的,真是应有尽有。 小兔子沿着这片花海往里走,原来晚景苑里栽满了更多的花儿,争奇斗妍、树木欣欣向荣。 绿的青翠欲滴。 红的艳丽夺目。 好漂亮! 小兔子拍拍小手,弯腰低头,闻着花香。 “好美的花儿。”她弯腰,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那朵粉嫩柔美的花骨朵。 斜次里突然拍来一只手掌,重重一下挥打去她的小手。 “啊!”小兔子惊叫一声,扭头望着一脸恨意的金娴雅。 金娴雅身后另外跟着两个女孩,长得都挺高佻秀美,面貌有几分相似,都是十八岁光景。 两个女孩跟在金娴雅后面,目光鄙夷地扫视着一身运动装的小兔子。 “谁允许你来妈咪的花圃乱弄的?”金娴雅气势逼人地质问道。 “我我,我无意间走到这里的。”向来被金娴雅同学压迫惯了,小兔子忘记了自己来妈咪的花圃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算自己一把火烧了这里,爹地妈咪也会在一边替她扇风点火喊加油。 小兔子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金娴雅同学的问题。 小丫头向来就老实,一被人横眉怒目的指责,就惊吓得啥也不记得了。 跟在金娴雅身后的两个女孩中,其中一个身穿绿色雪纺连衣裙,俏丽的短发女孩刺耳地出声取笑道,“以为自己是谁啊?踏上X岛的人谁不知道晚景苑这里就是禁地,除了大爷与大夫人,谁都不能踏进这里半步。” . 210 陛下与兔子(十) . “娴雅,她是谁呀?”另一名容貌与短发女孩有几分相似的波浪卷女孩开口问道。 “是家里的一个佣人,不用管她。”金娴雅冷声冷气地说着话的同时,扫了小兔子一眼,“你快点滚啊!再不滚,我就叫人来撵你走!” “呵呵呵!”短发女孩笑道,“怪不得穿的那么土,原来是个低三下四的佣人。姐,你看她,穷得找不到一对同样颜色的袜子,真是丢脸又失礼!告诉你啊,今天晚上的宴会很多知名大人物出席呢,不用你出来端茶递水了,金家丢不起这个脸呢。” “我不是佣人!”小兔子气呼呼地叫道,低头看看自己的运动鞋,这才发现自己一早上匆匆忙忙间,竟然穿错了袜子。 坎呜呜,一只粉色的鸭子运动袜,一只是蓝色的小凤凰运动袜。 郁闷…… 给她们奚落了。 农“吼什么吼?”短发女孩脸色一变,扬手挥了上去,“这里有你大吼大叫的份吗?当佣人就要有当佣人的自知之明!对主人要谦恭有礼,不明白就教到你明白!” “啊!”小兔子躲闪那野蛮女孩的巴掌,一不小心仰头跌倒在花丛里。 好在没有跌进玫瑰花丛,要不然还不破相? 金娴雅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来,这才壮着胆子叫道,“明慧、明丽,不用给我客气。” “啪!”一记耳光劈到小兔子的脸上。 娴雅急忙拉住长波浪女孩明慧的手,叫道,“明慧,别打脸。” 两个女孩恶毒地掐着小兔子的手臂,小兔子哇哇大叫,哭天哭地地嚷着,“坏人,放开我!坏人!” “让你顶嘴!再顶嘴!”两个女孩将小兔子压在地上,掐她大腿、腰肢。 小兔子哇哇大哭。 金娴雅低头瞄了一眼小兔子搭在一旁的小手,扭了扭脚跟,正想一脚踩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凌厉的吼声,轰然乍响在晚景苑内。 “三三哥……”金娴雅心虚地扭头看了一眼,急忙站到一边,恶人先告状道,“伊小兔她很过分,我们跟她打招呼,她没反应不说,还嚣张地冲上来打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逼不得已才自卫反击的。” “够了娴雅。”艾瑞克斯上前拉起小兔子,不客气地将明慧、明丽推到一旁,“是非对错,我心里清楚明白,你不用多说。” 金娴雅压下一肚皮怒火。 小兔子抹着眼泪,不停抚着被掐痛的细细手臂,恼怒地瞪了金娴雅一眼,“金娴雅,你真是太没道理了!从没见过你这么野蛮的女孩子!” “好了小兔,跟我回去擦点药。”艾瑞克斯拉起她的小手道,“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娴雅有可能会被赶出去,你也不想弄成这样的是不是?” “为什么不想?”小兔子火冒三丈地瞪着艾瑞克斯,不客气地拂开他的手,“你跟她们一样,都不是好人!本来我是想和金娴雅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很同情她,因为我觉得她的身世和我相似,一样那么可怜,被人领养却得不到爸爸妈妈的爱。” “可是现在,是她处处针对我!是她处处看我不顺眼!我是傻子吗?凭什么我要一直一直给她欺负?凭什么我要一直一直忍让她?她不愿意住在这里大可以滚!我才管不到她这么多!” . . 艾瑞克斯愣住了。 他头一次看到小兔发这么大火。 她生气了! 一个危险的念头转过艾瑞克斯的脑海。 原来小兔也会生气。 平时看到都是很乖巧的她,突然之间生起气来,想不到还挺凶的。 “娴雅,还不快点过来道歉!”艾瑞克斯怒声叱喝道。 “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在那种下等家庭出身的孩子,十六年来都是给人当佣人的,怎么啦?现在说她是佣人,就像踩到尾巴一样,那是事实嘛!” 小兔子像头小狮子一般冲向金娴雅,全身散发出一道粉红光芒,轰一声巨响,超大的气流将金娴雅掀翻在地上。 金娴雅一下给摔闷了。 明慧、明丽两个女孩伸手捂住嘴巴,露出惊惧的眸光。 这是什么恐怖的力量? 小兔子屈膝跪在她肚皮上,一个耳光劈在金娴雅的脸上,怒道,“我不是小佣人!爹地妈咪说我是他们的宝贝!金娴雅,你不要来招惹我!我生起气来也是很可怕的!” 艾瑞克斯目瞪口呆,在一旁不迭点头,急忙上前扶小兔子起身,“是了是了,娴雅她明白的,你生起气来,真得满可怕。” “宝宝,宝宝。”远远地传来夙月与金展棠的叫声。 金娴雅吓傻了,求救地望向艾瑞克斯。 后者急忙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抚平她衣服上的褶皱,讨好地看向小兔子,“拜托拜托,小兔,原谅娴雅姐姐,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大伯母。” “像你们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才会在别人面前告状呢!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小兔子用力拍拍胸脯,抛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递给艾瑞克斯。 “哪个卑鄙无耻的人胆敢欺负我们家小兔子?”皇甫文濯阴森的声音慢慢从花径前头冒了出来。 . 211 极度宠爱(一) 211极度宠爱(一) 明慧明丽二人本来就给突然出现的三少吓了一吓,这回再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皇甫文濯,蓦然惊为天人。 两双花痴的眼睛盯着快步走来的文濯,两人互相激动地握住手,对视了一眼。 “依赛尔。”小兔子蹦跳着跑到他怀里。 坎文濯斜眼一睨,瞟了艾瑞克斯一眼,“是不是上回的炸弹威力不够呢。” 艾瑞克斯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有人欺负?”文濯低下头来,阴郁的目光瞟过金娴雅的抽搐的面部。 农他撩起小兔子的衣袖,摩挲着她白嫩光滑的手臂。 反而倒是明慧与明丽蓦地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眸光注视着小兔子。 为什么会这样?刚才明明用足了力气掐她,按道理不可能没有留下红印。 小兔子一撇嘴,很神气地告诉文濯,“刚才有疯狗扑上来,给小兔子一下打倒在地了!” 文濯扑哧一笑。 夙月与金展棠匆匆忙忙找了过来。 夙月一把搂住自家女儿,担心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宝宝,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刁难你?” “没有啦,妈咪。”小兔子拍拍胸脯,“我自己解决掉了!” “妈咪?”明慧与明丽双双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目光扫视着小兔子与金娴雅,“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佣人?” “什么佣人?”夙月凤目一瞪,恼火地扫向明慧两姐妹,“不要胡说八道!宝宝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女儿,是金家的孩子!”反而你们,才是一些来路不明的人! 良好的教养,让夙月忍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冷清的眸光扫向金娴雅,“娴雅你不要再闹事了!现在不是你承认还是不承认的问题,这个本来就是事实!宝宝是不是我的女儿,不需要你来承认!说句难听的,我和展棠本来就不想再把你留在这里,我们给你自由的,可以选择回到你自己母亲身边。” “但既然你要留下,就请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惹事!也不要再找我女儿麻烦!否则的话,我这个做妈咪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妈咪!”金娴雅的眼泪一下从眼眶里冲刷了下来。 “妈咪的意思你听懂了吧。”金展棠说道,“安分守己,你可以继续之前舒适的生活。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 明慧急忙见风转舵地走上前,讨好地叫道,“大伯母,刚才只是一场误会,我们都不知道原来她才是大伯母的女儿,那个……” “好了不必解释了。”夙月不客气地打断明慧的话,严厉地盯了她一眼,“先不要叫得这么亲热,见过老太爷之后,等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再来叫这个称呼吧。能不能灌上金家的姓,还要看你以后的造化。” 明慧垂下了脑袋,轻轻咬住了嘴唇。 夙月犀利的词锋,根本不给人一丝转圜的余地。 “不乖!一早上就跑得不见影子!害我们跑出来四处找你!还搞出一堆麻烦事情。”文濯揽着小兔子的腰,低头戳戳她的额角,“出来干什么?” “健康运动哦。” .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运动吗?” 小兔子粉脸微微一红,“不告诉你!” “看你这个表情……”文濯端着下巴瞄了她半刻,忽然弯腰在她耳边低语道,“该不会是想养养结实身子,给我生宝宝吧?” “呸,你想的美呢。”小兔子俏脸红红的,急忙转身就跑。 文濯在她身后一阵大笑。 明慧与明丽等他们离开后,这才忿恨地瞪了金娴雅一眼,“你一早就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大夫人的女儿?那你是什么身份?哦,原来不过是养女!却一直骗我们说自己是金家大小姐!” “你刚才是故意的吧,引我们上前揍她,自己却在一边袖手旁观,你真是居心叵测,想让我们替你背这个黑锅?” “我才是爹地妈咪的亲生女儿!”金娴雅歪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神经病!”明丽鄙夷地扫了她一眼,“你欺欺我们是从Z国过来的,目前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就编出这么个谎言,让我们尊你为大小姐!你要不要脸啊?” “就是!”明慧负气地踹了金娴雅一脚,“难为我们姐妹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还以为可以有什么好处,原来自己都是个身份难以确定的人,真是离谱。” “姐姐,我们不用理她,走吧。” “我才是爹地妈咪的女儿,我才是阿格拉斯陛下的未婚妻,我会很幸福很幸福的。”金娴雅坐在花丛中,不停地念咒似的告诉自己。 “姐姐你看她。”明丽心有余悸地扯了下明慧的手。 两姐妹望着呆坐在地上,痴痴呆呆念叨着的金娴雅,对视一眼,抽搐着唇角道,“她是不是受了刺激想发疯呢?” “谁知道!走吧走吧!” 明慧急忙拉上明丽的手,转身匆匆离去。 . 212 极度宠爱(二) “妈咪,爷爷难缠吗?”化妆师在替小兔子的脸上扑粉。 小兔子忍不住开口问夙月。 “还好啦,不用太担心,不是有爹地妈咪在吗。” “嗯。”小兔子点点头,手里抓着一个镜框来回翻转,“爷爷的样子有点像圣诞公公,长得很Q哦!” 坎夙月扑哧一笑,“千万不可以这样说爷爷,他最讨厌人家比划他的外貌。” “哦。”小兔子点点头。 一个多钟头后。 农粉嫩嫩的小兔子打扮妥当,换上一身粉紫色的及膝小礼服,在夙月面前来回转了一圈。 “宝宝真是可爱透了。”夙月母性大发,伸手搂过自己的女儿,在她嫩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月儿,爸爸已经到会场了,我们可以下去……”金展棠推开门,傻愣愣地望着自己模样儿出挑的妻女,心里随即涨开满满的爱意。 “今天你真漂亮。”金展棠拥住了妻子。 一身月白礼服的夙月,体态匀称、贤淑大方。 她笑着挽住丈夫的手臂,“都看了这么多年了,不厌烦嘛。” “再看几百年也不会厌烦。”金展棠笑了笑,转眼看向女儿,不迭地点头,“满堂这小子没说错,宝宝和你年轻时太像了。” “唔,想说什么呢。” “难怪引来这么多狂蜂浪蝶。哈哈哈!” 夙月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转头向宝宝招手,“快过来宝宝。” “哦。”小兔子提着裙子咚咚小跑过来,随着金展棠夫妇走了出去。 廊道上的文濯早已等得超级不耐烦,撇头看到小兔子出来,满腔的不耐,瞬时化作笑意。 “磨蹭死了。”他屈指敲上她的小脑袋。 小兔子撇撇小嘴,忽而仰起头,眼睛笑得弯弯的,“依赛尔,我漂亮吗?” “马马虎虎了。” “哼。” 他弯下腰,凑在他耳畔幽然吐息,“小妖精一个。” 两对耀眼的男女,一路从宴会厅当中那条红地毯路上走了过去。 举杯围在两旁的男女,纷纷向他们投去惊艳的目光。 “那个……不是濯国的依赛尔陛下吗?” “天哪,我有没有眼花啊?” “真得是依赛尔陛下!” 揉眼,不停揉眼,惊诧的眸光聚拢在他们身上。 “你们说什么?”明慧与明丽两姐妹急忙挤上前,问两个相同年龄的女孩子,“你们说那个女孩子身边的帅哥,是濯国的皇帝陛下?” “切!”两个同龄女孩转头瞄了明慧她们一眼,露出不屑的表情,奚落道,“从Z国过来的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消息这么闭塞,切。” “你说什么哪?”明丽想要发火,却急忙给她姐姐明慧拉住。 “算了算了。” 一名拄着拐杖精神奕奕的花甲老人站在正前方,审度的目光落在小兔子一行人身上。 金展棠与夙月带着小兔子、文濯走过去,说了一番体面的恭贺话,随后将小兔子拉到身旁介绍道,“爸爸,在电话里已经跟你提过了,我和月儿找到失散十六年的宝宝,现在把她带回来,给你老人家过目。” “宝宝,快叫爷爷。”夙月在旁温柔地提点。 . . “爷爷。” 老头子严肃地点点头,转脸看向金展棠,“有没有搞清楚了?” “是,不会有错。”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弄错一次,不要再隔个十六年,你们还来告诉我,现在这个又是搞错的。” 夙月暗暗吸了口气,不忿地说道,“爸,之前是什么情况,你是明白的,现在找回宝宝,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是不是娴雅在你面前嚼过舌根,不要忘了宝宝是你的亲孙女。你这样子算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欢迎宝宝的,我立刻就带她走!我之前就说过,以后不要让我女儿再受一点点委屈!” “月儿,爸爸也不是那个意思。”金展棠急忙抚慰暴怒的妻子。 老头子气得瞪了夙月一眼,“你!”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孙女进门,他不高兴也就算了,居然还说出一些个阴阳怪气的话,听着就让我难受!”夙月恼火地拂开金展棠的手,瞪着老头子,“我知道,爸爸你是不满意我。身子不好,只生了宝宝一个女儿,没有为金家生出您想要的长子嫡孙!如果八年前不是我坚持,你是不是要把那个女人弄进家门?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做吗?” “你你!你!”老爷子气得不行了。 “我什么呀?”夙月气呼呼地瞪着老头子,“我告诉你!你还是早点认了吧,长房也就宝宝一个女儿了!你就有个长孙女吧。这原本还是给人调了包去的呢!” 金展棠在一边频频点头。 老头子气得要吐血了! 回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你你你,兔崽子!你点屁个头啊!你看看你娶的这个好媳妇?啊!今天是来祝寿的,还是来气死我的,啊?” “爸爸别生气了。”金展棠笑吟吟地上前扶住老头子的手,“你以前不就说过,喜欢月儿这种个性嘛。你这么多儿媳妇里面,只有月儿敢顶撞你呀。” . 213 极度宠爱(三) . 那倒是! 老头子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下,气哼哼地瞄了夙月一眼。 这臭丫头真是十几年来如一日。 那时候就把他两个可怜的儿子迷得昏头转向的。 坎十几年过去了,依然还是那个样儿! 气死人了! “爷爷爷爷。”小兔子不知何时跑到金鼎彦身边,一手揪着他白花花的胡子不停扯不停扯,“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兔子呀,是不是不喜欢小兔子呀?” 农金鼎彦的老脸垮了下来,气哼哼地叫道,“行行行,你别扯了!” “别扯了,你个小丫头片子!” “爷爷……”小兔子可怜兮兮地弯起一对明眸。 老头子摸摸小兔子的脑袋,点点头道,“不过仔细看来,与夙月那丫头年轻时长得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啦好啦,就当我老人家头昏,刚才的话,是爷爷说错了。”目光瞟到一旁微微含笑的依赛尔身上,倏然一瞪眼,“你!过来!” “干什么?”依赛尔笑嘻嘻地走过去。 老头子屈指就要扣他脑袋。 依赛尔急忙跳开,“喂,你真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都听说了!你难道不知道艾瑞克斯是我孙子吗?居然还在他身上埋炸弹你!你说你这小子……” “我就是知道啊,所以这不是没闹出人命嘛。” “你!”老头子转身瞪着金展棠,“就跟你一个样。” “爸,我比他好多了好不好?”金展棠笑着咧开嘴,“我至少不会这么缺德,做错事还当自己没错!” “这倒是。”金鼎彦点点头,“这小子,他从来就不是个跟你讲道理的主儿!你要跟他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去。” “爷爷。”小兔子用神奇的目光看着自家爷爷,“原来你认识依赛尔哦,你好了解他,是啊是啊,他从来就不讲道理的!” “说够了没有?”某人恼羞成怒地上前逮回小兔子,屈指叩叩她的小脑袋,“有这么说自家老公的,嗯?” 小兔子吐吐舌头。 金满堂高佻的身形快步而来,一看到小兔子就张开双臂,“宝宝,过来二叔抱抱。” “我抱你个头!”金鼎彦怒目瞪着自己不成器的小儿子,“一会儿还有笔帐跟你算算清楚呢。” “爸,今天你大寿,不要弄得场面那么火爆好不好?”金满堂笑嘻嘻地踱到老头子身边,伸手扯扯他的胡须,“再说我今个不是依你的命令,把所有外面偷生的都带回来了嘛。你慢慢挑,挑到有好资质的,就留下!” “啪!”老头子一掌拍在金满堂的后脑勺上。 他痛呼一声,“干啥呀老爹。” “看看你做的好事!要不是你整天吊儿郎当的,在外面搞七搞八,当年淑芬会带着我的孙子走吗?不知道忏悔,整天在外头流连花丛,搞出这么一大堆,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不是!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哥,从一而终?” “爸,你之前还不是夸我呢吗?说我为金家开枝散叶出力不少!你看要不是我卖力,现在您哪有那么多孙子对不对?”金满堂捂着头忍不住发笑,“你怎么这会儿又反过来说了呢?我真是弄不明白你!” “混小子!”老头子又想一巴掌拍过去,给金满堂一下避开了,他咕哝道,“当年要是大嫂挑我,我也可以从一而终的啊。” . . “混账东西!”老头子与大儿子纷纷伸掌拍他,伸脚踹他。 “不讲道理!”金满堂委屈地瞥了他们一眼,滚到夙月身边,拽住她的小手,“大嫂救我。” 夙月又好笑又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不要耍宝了,还是快点给我们逐一介绍下你那堆偷生的吧。” “大嫂连你也糗我。”金满堂特委屈。 “混小子!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老头子拉着小兔子的手,往红绸围成一圈的高台走去。 “各位,多谢大家拨冗来此,为我老头子祝寿。在这么高兴的时刻,我想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台下一片鼓掌声,人人仰头看着西装笔挺的金鼎彦,与他身边的小兔子。 “第一,我要向大家介绍我的长孙女儿金小兔。关于小兔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经在报章杂志上了解了许多,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掌声响起,温柔的灯光落在小兔子微微含笑的脸上。 不少人私底下窃窃道,“金小兔小姐长得跟她妈妈真像。” “是啊。” “一看就知道是两母女了。” “听说金小姐以前受了很多苦。” “是啊,不过这次总算要苦尽甘来了。” 金娴雅站在角落中,紧紧握着拳头,任凭两行泪水波涛汹涌地冲刷了下来。 不是的! 不是她! 金娴雅才是爹地妈咪的女儿! 她不会承认! 永远也不会承认! “呕——”她没有再听下去,只是反胃地捂着肚子,跌跌晃晃走出会场。 两个窝在角落内的贼眉鼠眼的年轻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目光。 . 214 极度宠爱(四) . “呕——” 金娴雅跌跌晃晃地摇出会场,阵阵干呕,冲到一旁的小花坛旁,吐了一会儿。 冷不防给人从背后抱住。 一张猪嘴凑到她脸旁。 坎“娴雅……” “放手!”金娴雅用力摔开那人的手掌,向前扑冲了几步,险些跌进花坛。 “娴雅我不会嫌弃你的,就算是金家的养女,我对你依然真心不变!” 农“走开!”金娴雅晃荡着摔开那人的手。 眼前只见两道模模糊糊的黑影,金娴雅完全瞧不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儿,潜意识里觉得没有好事发生。 “娴雅……”恶心的大掌伸到她脸蛋上,左揩一记油,右揩一记油。 金娴雅作呕连连,一手扶住垃圾桶,醉眼朦胧的挥手叫道,“走开,走开——” “走开——”她推人那当口,自己一个踉跄,噗通栽倒在草地上。 朦胧中。 那两个黑影低下身来,使劲将她往一旁的草丛拖去。 金娴雅失声尖叫。 忽听“碰碰”两声巨响。 随之传来两声猪嚎似的哀叫。 眼前一片模糊。 金娴雅隐约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阿……阿格拉斯……”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金娴雅醉死了过去。 **** “我今天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个人!”金鼎彦朗声说话的同时,炯炯有神的目光扫向高台下方。 “这个孩子自小离开我金家,前不久机缘巧合下被我寻到,就是我的长孙。”金鼎彦的目光微微含着笑意,转向身后,“金睿宸。” 突如其来的意外,和这个猛然间跃到大家面前的金家黑马,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最感意外的,当然是老头子的次子金满堂。 他没有丝毫保留的表示出他的诧异。 惊奇的眸光迎了上去,落在一名挤出人群,在璀璨的灯光下阔步走上台,站到自己父亲身边的男子身上。 另外。 站在一边闲雅地举着酒杯的三少艾瑞克斯。 与低声和人交谈的二少耶鲁西斯,同样惊诧的眸光扫向了会场中心。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 耶鲁西斯冰冷阴鹜的眸光攫住了高台上的男子。 这个及颈中发的男子,挺拔修长,五官异常俊美,一副雌雄莫辨、宜男宜女的样貌。 额前柔软的刘海半遮在他眼前,轻轻推开后,是一双无比炫亮的双目。 小兔子呆呆张着小嘴,傻愣愣地望向爷爷身边的男人。 他是…… 睿,睿宸哥哥? 高台正下方的文濯,眸光复杂地落定在睿宸身上。 这个摇身一变为金家长孙的男子。 从撞车到失踪这段期间内,到底发生了何等神奇的故事……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所有人所有目光,都聚拢在了金睿宸身上。 金鼎彦一手挽着孙子,另一手挽住了孙女,缓步向前。 厅内响起了所有人的掌声,断断续续间或不绝。 金满堂将满肚子疑问留到了宴会结束。 等宾客尽散后,金满堂叩开了父亲金鼎彦的书房门。 金鼎彦正在描绘一幅丹青,全神贯注、聚精会神。 对金满堂的到来,视若无睹。 . . “爸。”金满堂焦虑地叫了一声。 金鼎彦握笔的手稍有一顿,隔了好久,这才抬起头来,严肃地盯着儿子,“是不是想问我,从哪里找来的这个长孙?” “爸,我知道你念着淑芬,可是淑芬带着孩子离家已有十多年了,这已经是一个事实……” “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淑芬!”老头子猛地掷笔,怒道,“当年要不是你犯下一连串桃花债,淑芬会愤然离去,带走我金家的嫡亲长孙?” “你大嫂她肚子不争气,你大哥又死活不肯再娶!本指望给你明媒正娶的讨个媳妇,为我们金家开枝散叶。谁知唯一血统纯正的长孙也被你老婆一气之下带走了!” “爸我知道你念着淑芬的孩子,只不过我也是想你考虑清楚。别半途认个什么人回来,您到底是在哪里认识上这个所谓的金家长孙?” “什么所谓的?”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兔崽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老爸我老眼昏花认错人?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你自己也不瞧瞧,那孩子根本就跟淑芬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哪还会有假?” 金满堂本来想说:不好意思老爸,我根本不记得淑芬长啥样。 可他担心说出来会被老爹K死,所以忍了忍,把话咽进了肚子。 “那爹地,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认识了这个金家长孙?”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老头子轻轻咳了一声,一手捶着肩膀从台阶下步步走了下来,“总之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孩子的的确确是我们金家的种。” “爸——”金满堂拗不过执着的老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那我让大哥来问你。” “谁来问我都是这句话。”老头子气哼哼地叫道,“睿宸的身份就跟小兔一样,毋庸置疑!” 说着话的同时,老头子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份医院证明,劈头摔在儿子的脸上…… . 215 极度宠爱(五) . 小兔子托着下巴,蹲在睿宸面前,眼睛睁得大大的,左看看右看看。 “睿宸哥哥。” 睿宸的唇边滑开一丝浅浅的笑意。 “睿宸哥哥我不是做梦哦。”小兔子稀奇地眨了眨眼,伸手扯扯他的衣袖,“这么说,睿宸哥哥真得是我大哥?” 坎睿宸迟疑了半秒,淡淡地点了个头。 “睿宸哥哥对不起。”小兔子双手合什用力拜了拜,“上次在酒店,我做错了,不应该那样对睿宸哥哥,很早就想对睿宸哥哥说对不起,可是自从那天以后,哥哥的手机就关机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小兔子疑惑不解地望着睿宸。 农睿宸只是浅浅地笑着,一语不发。 “睿宸哥哥是不是还在生小兔子的气?都不和我说话的。”小兔子丧气地垂下小脑袋。 睿宸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急忙摇摇头。 “那睿宸哥哥为什么不和小兔子说话?”小兔子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里含上几丝委屈,“小兔子已经知道错了,小兔子道歉睿宸哥哥也不接受?” 睿宸急忙摇头,握着她的小手,抿着薄唇指指自己的嗓子。 “睿宸哥哥不能说话?” 睿宸眨眨眼,用力点了个头。 “为什么哦?” 睿宸露出一丝苦涩地笑容,再度指指嗓子,摇摇头。 小兔子不甚明白地盯着他。 睿宸便急忙拉过她的小手,在那片软软小小的手心上划下两个大字。 “撞车?” 小兔子大吃一惊,“睿宸哥哥你撞车了?” 睿宸微微点了个头,对小兔子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小兔子细细一想,随即叫道,“该不会是那天从酒店出来……” 睿宸急忙摇摆着手,指指小兔子,用力摇摇手。 “不关我的事情?” 睿宸猛地点点头。 “那怎么会出车祸呢?”小兔子明亮的双眸内立即布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眼泪欲掉不掉。 “睿宸哥哥开车不小心,才会出事故的。”文濯的声音陡然出现在花厅内。 他阔步走至小兔身边,用力将她扯离金睿宸触手可及的范围。 不知道为什么。 他嗅到了阵阵危险的气息。 虽然…… 金睿宸的情绪掩藏的很好。 可是他分明能瞧清他眼底那一抹丝丝缕缕的嫉恨。 就在自己将小兔子扯开他的一瞬间。 他眼底的嫉恨犹为明显。 太危险了! 小兔子不可以接近这个人。 即使这个人,现在已经成了小兔名正言顺的亲哥哥。 可是不知为何,文濯心里总是有块疙瘩存在。 每次看到这个人,就有股难以克制的扁人冲动! 看着他,令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人…… 阿格拉斯…… 那两双眼睛,虽然截然不同。 可是眼底囊括的情绪,却是如此相同…… “依赛尔!”小兔子仰起头,可爱兮兮地瞧着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文濯低下头,伸手敲敲她的小脑袋,“聊天也聊够久了,不早了,回房睡吧。” “可是我还没问清楚睿宸哥哥,为什么会出车祸呢。”小兔子扁扁嘴,不大高兴地咕哝道。 . . “睿宸哥哥现在又说不出话,你问他也是白问。倒不如等睿宸哥哥病好了,再来问不是更好?”文濯不客气地扫了金睿宸一眼,“再不早早睡,明天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 小兔子急忙伸出一对小手遮住大大的眼睛,嘟嘟哝哝地叫道,“黑眼圈不要来找小兔子。” 文濯抿唇一笑,握着兔子的手转身就走。 小兔子一边回头招手,一边嚷嚷道,“睿宸哥哥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来问你。” 睿宸微笑着目送小兔子离去,眼见他们愈行愈远,脸上的笑容慢慢褪散而去。 一双含着淡淡幽怨、淡淡愁绪、淡淡无奈的眼睛,注视着渐渐消失在楼道尽头的小兔子…… 文濯拎着那只兔子奔上楼,直接回她的闺房,伸脚一踢,用力合上房门。 小兔子尚未反应过来,就给他抱了起来,旋转一圈,齐齐倒在粉红的床上。 “依赛尔……” “唔。”他点点头,咬着她小小的唇,将她所有出口的话,一并吞入唇中。 一个深深的吻。 胶着的唇,双双分开后。 小兔子迷茫地叫了一声“依赛尔”。 “说吧。”他在她唇边吐着气,继续蛊惑她单纯的心。 “你……是不是很讨厌睿宸哥哥。” “干吗这么问?” “我觉得你对他态度很恶劣。”小兔子嘟了嘟唇,“你每次看到人家,都露出一副凶狠的眼神。” 我对所有觊觎你美好的人,都很讨厌。 他伸手抚平她额前的发,在她耳朵边吹着热乎乎的气息,“通常情况下,给我看不顺眼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睿宸哥哥……” 文濯伸手遮住她的小嘴,“不要说话,只需要相信即可。” . 216 极度宠爱(六) . 今天不知道吹起了什么风,一大早刚下楼,一堆人就围拢到小兔子身边,左一句小兔小姐右一句小兔小姐,溜须拍马、奉承个不停。 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说着,听得小兔子两只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她有点不太习惯一群人莫名其妙的热情。 她从小就被忽略惯了,突然之间一堆人冒出来,纷纷向她表示问候。 坎说实话,她不但有点害怕,还生出阵阵想逃的冲动。 来到客厅,这才发现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另外一人身上。 当然,这就是可怜的睿宸哥哥了。 农睿宸哥哥那边的战况比小兔子这里还要惨烈。 不但被一大群人围堵在中间,还要时不时拂开几双大胆的咸猪手。 他苦于口不能言,只能不停点头摇头,用以向周围的人示意。 忍耐得很辛苦。 小兔子正想奔过去解围,冷不防被文濯伸来的手拎住了后颈。 “过来吃东西,不要管那么多闲事。” 很多围拢住睿宸的女宾客们,转身回头,目光落到文濯身上,随即尖嚷一声,像找到稀世珍宝一般,纷纷涌了过来。 “真得是濯国的皇帝陛下?” “真的呀。” “陛下你不要走呀……” 不走才是笨蛋! 越叫越走,文濯拖着小兔子快步离开大厅,三拐四拐,便消失在小花园内。 那些女人眼见堵不住文濯,急忙回身继续围追堵截金睿宸。 吓得他俊脸失色,忙忙乱乱地往外奔。 冲出门的那一瞬,陡然与人狠狠撞了一下,双方都往后退了一步。 睿宸诧异的眸光,迎上一双阴鹜冷酷的眸子。 心底不期然地泛上一股冷意,深深给颤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的气势…… “啊——”大厅内女人们的尖叫声再次响起,“阿格拉斯陛下!” “是阿格拉斯陛下!” “陛下怎么会来这里?” “如果是给老太爷贺寿,似乎也来晚了呢!” “蹬蹬蹬,蹬蹬蹬!”金娴雅顺着楼梯冲了下来,欣喜的眸光落定在阿格拉斯身上,“阿格拉斯!昨天救我的是不是你?” 阿格拉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不出声,只是淡淡地扫了金睿宸一眼,便与他错身而过。 随着他的步入。 冰冷的气息席卷而来。 连大厅内的气温似乎都有明显回落。 “阿格拉斯!”金娴雅含着泪水含着笑,冲奔到他身边,一把挽住了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会把我救出这个痛苦的深渊,外面传的都是谣言对不对?你根本不会和我解除婚约,你会一如既往地对我好是不是?” “如果你不爱我,昨天,也不会这样英勇地救我!阿格拉斯,我知道其实在你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爱我的对不对?” 阿格拉斯冷冰冰的眼神扫了她一下。 仅只一眼,就将金娴雅浑身的热气都瞧光了。 所有的自信、满腔的喜悦,尽数剥离自己的身体。 金娴雅突然发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叫声,捉着阿格拉斯的手嚷道,“阿格拉斯,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今天是来找我,不是来找爷爷谈退婚的事情!” 阿格拉斯轻轻拂开金娴雅的手,漠然的眼神扫了扫她,冷哂一笑。 . . 大厅内一些女客都以看热闹的神情注视着金娴雅。 明慧与明丽还在一旁落井下石不住挖苦。 那些难听的话,再加上阿格拉斯冷冰冰的眼神,让金娴雅恨不能立时死去。 她跟着他上楼,追着他走进房间。 “阿格拉斯!”金娴雅淌着苦涩的眼泪,走到他身后,一手扶在自己胸前的纽扣上,“你回过头看我一眼,你就会知道,其实我不比任何女人差……” 衣衫片片纷飞落地。 在阿格拉斯转身注目的眸光中,金娴雅光裸的身躯,坦然地面对着他。 “阿格拉斯,我爱你。” 阿格拉斯讽刺地勾起唇角,“知道每年,有多少女人在我面前不知羞耻的脱光光吗?” “阿格拉斯!”听到他嘲讽的话语,金娴雅咬住唇,脸色愈发苍白,有点支撑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以为我对你而言是不同的。”一串串泪水滑下金娴雅的脸庞,“我是你的未婚妻。” “我要娶的,是金家的小姐,可惜……你不是。” 金娴雅咬咬唇,“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阿格拉斯?” “你一开始就知道答案,何必再来问我。” “既然你一点都不爱我?那昨天,为何要救我?” “那两个醉鬼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不想让他们碍了我的眼。希望我这么做,不会引起你任何误会。你应该知道,不是那种特别有身份的公主,绝对配不上我。” 金娴雅的泪水一下冲刷了下来。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胡乱的穿上一两件,推开阿格拉斯的门,夺路而逃。 这一刻。 她的心停止了呼吸。 不能想,不能思考。 . 217 极度宠爱(七) . 这几天过得极其悠闲。 从早到晚,小兔子觉得自己闲得快要发霉了,除了吃就是睡。 要不便是在花亭里坐着喝喝茶吃吃点心。 要不就是陪妈咪在花圃里浇浇花、剪剪枝叶。 坎再不然,就是与文濯窝在房里看电视。 几天下来,小兔子捏捏自己的小脸,好像长肥了一点点。 她对着镜子,揉揉自己的小脸蛋。 农拧开一瓶乳液,哼着轻松的小曲儿,伸手涂着小脸。 华亮的梳妆镜里。 垂地的粉红色窗帘随风轻荡。 小兔子扭头看了看,推开凳子蹦蹦跳跳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正想撩起一边的帘子。 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惊悚地望着慢慢从窗帘内渗出的身影。 “啊——”小兔子出口的尖叫被人一手堵在唇中。 惊恐的瞪圆眼睛。 注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阿格拉斯陛下。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X岛的? 为什么事前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小兔子悚然地望着阿格拉斯。 陡然一阵天旋地转。 小小的身躯,被阿格拉斯陛下翻转压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吓得魂不附体。 “阿格拉斯陛下……” “想你了,小兔子……”阿格拉斯在她耳边呓语着,渐渐凑近那张魔魅的俊脸。 小兔子失神的瞳孔内,倒印着他邪冷的俊容。 黑色的,幽不见底的双眸内,烙印着深深的火焰。 小兔子僵硬地移动一下身躯,“阿格拉斯陛下,我……快呼吸不了……” “没关系,我给你呼一口气,你立马就能顺畅。” “不……要!” 眼看阿格拉斯薄薄的唇即将覆上自己娇软的小嘴。 小兔子尖叫一声。 阿格拉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角上。 小兔子眼睛瞪得滚圆,一脸惶恐地看着他,小小的唇不住颤动。 半响,才细声细气地说道,“你,你不要这样,阿格拉斯陛下,我现在已经嫁人了……” “没有关系。”阿格拉斯古怪地笑了笑,“凡是我看上的女人,我根本不会在乎其他什么。管你有没有嫁人呢?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想、想什么办法?”小兔子紧张的眸光随着他手掌抚触移动。 秀眉不由自主地到了一处。 “当然是分开你和皇甫小子的办法,笨!”阿格拉斯伸手敲敲她的小脑袋,洋洋自得地笑道,“总有一天,你会讨厌那个男人,转而喜欢我的。” 你是不是自恋狂呢? 小兔子想这么问阿格拉斯陛下。 只不过话到嘴边,又不怎么敢出口。 所以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隔了半秒,这才斟酌着开口,“为为什么这么自信呢阿格拉斯陛下?” 小兔子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手指,“也,也许,事情并不会顺你心意发展,何况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我我根本就不喜欢……” 小兔子的尾音消失在阿格拉斯的瞪视下,嗫嚅着小嘴儿不敢再说下去。 “说了不是现在。”阿格拉斯伸手抚着她白嫩嫩的脸蛋,弯低腰,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放心,未来还长得很呢……”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传来。 . . “兔子,兔子!” “依赛尔!”小兔子失声尖叫。 “嘭!嘭!” 房门被人狠狠踹了两脚。 “哐当”一下弹跳到墙壁上。 依赛尔冲进房的那一刻,惊见一抹黑色的身影犹如魅灵般站在阳台边缘上。 他一眼便认出阿格拉斯的背影。 阿格拉斯笑着回过头来,隔空比了一个举枪的手势,微微眨眨眼,挥手笑道,“哥哥,我送了一份礼物给你,放在你的房间呢,记得去签收。” “阿格拉斯……” 阿格拉斯的身影消失在阳台上。 窗帘震荡的万分厉害。 “轰!” 隔壁传来一声闷响。 依赛尔脸色稍稍一变,伸手将小兔子从床上拽了起来,飞奔到隔壁。 却见一大群保全人员封锁了通道。 天风匆匆走到他们面前,“依赛尔陛下!小兔小姐。” “依赛尔的房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兔子惊慌失措地问道。 “小兔小姐请不要紧张。”天风一脸严肃地答话,“一分钟前,依赛尔陛下房间发生了一次小小的爆炸,暂时没发现有人员伤亡。” “阿格拉斯……”小兔子紧张地握住依赛尔的手,“他居然要置你于死地?我以为他是说着玩儿的。” 依赛尔伸手揽过小兔子的腰,抚慰性地拍拍她的背,“放心,只是一个警告。” “他要是打算要我的命,就不会只放一个小小的炸弹在房间里……”依赛尔的眸色微微一深。 闻讯而来的金展棠夫妇,紧张地夺过小兔子上上下下查看一遍,待发现女儿没啥问题后,这才松了口气。 . 218 极度宠爱(八) . 依赛尔遇刺一事,很快就传到了紧张大师安伯耳中。 老头当晚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事态发展状况,再三要求依赛尔陛下尽早带小兔子归国。 依照老头的个性,你要是不答应他回来的话,他早午晚十八个电话,一定有的催。 好在原本两人就打算尽快归国准备婚事。 坎因此在金鼎彦那里并无多费唇舌。 舍不得女儿的金展棠夫妇随便寻了个托辞,便丢下金满堂自生自灭去,随女儿一同离开X岛。 而同样想跟着大哥大嫂混出X岛的金满堂,便没那么幸运了。 农老头子一声令下,金满堂除了乖乖呆在岛上没有别的选择。 金鼎彦其实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毕竟睿宸刚刚认回不多时,与父亲金满堂的感情薄如纸。 强硬留下金满堂,不是为了别人,便是因为睿宸。 老头子毕竟是个人精,识人识多了,怎么会不明白睿宸眼底的情绪。 搞得不好,睿宸还在为当年母亲的事情耿耿于怀呢,不想办法好好修补他们父子俩的关系,老头子死不罢休! 没有多此一举的留小兔子,是因为知道留了也是白留。 一旦依赛尔那个混球做下决定,谁都无法改变,哼! 搞得不好再多说两句,他一准会用蔑视的眸光瞄着你,唇边还喜欢挂着一抹浅薄的冷笑,说一句经典的话:我只是通知你,并非要你替我拿主意。。。 小兔子离去的前一晚。 睿宸彻夜未眠,不停在窗前来回走动。 望着窗外明明暗暗的灯火,心里的思绪不知道飞去了多远。 小兔子原本还想起个大早和睿宸道声再见,谁知给蛮不讲理的依赛尔禁止见面,洗漱干净后,硬给拖上了车。 最后一眼望见的是睿宸缓步走上露天平台的颀长身影。 那一点黑色默默定格在眼睛里,愈来愈淡,愈来愈远…… 坐在跟个摇篮似的车中,在岛上的石子路上左右摇晃颠簸。 小兔子气鼓鼓地看着窗外。 依赛尔伸手捏捏她的小脸,“气什么?” “干吗不让我和睿宸哥哥道别呢?” “又不是天涯海角不能相见了,道什么别。”依赛尔哼了一声,不高兴地伸指点点她的脑袋,“过些天结婚的时候,一定会请他,放心!” 依赛尔脑袋里转着各种各样念头,想着怎么快速处理掉那个讨厌的睿宸。。。 “你不能整他哦。”小兔子仰头瞧着依赛尔,“他是我哥哥!你耍他就是耍我!我会跟你绝交!” 这么严重? 他原本还想在大婚那天,给金睿宸先生介绍一下继母塔丽夫人、或者公爵夫人咧。 好想看金先生脸上那五彩纷呈的表情。 死兔子居然放出狠话,就为了那个该死的金睿宸,气死个人! 依赛尔急忙把心里那些恶毒的念头统统扫出去,气哼哼地瞅了小兔子一眼,抬手将她抱到身上,“你把手举起来。” “干什么?” “举!” 小兔子伸出左手捏紧拳头。 “另一只。”依赛尔翻翻白眼。 小兔子急忙换了只手,“干什么?” . . “伸出中间三根手指头!” “你别妄想我发什么毒誓!”小兔子气呼呼地嚷道。 “发誓!”依赛尔伸手捏着她两边脸颊不住轻揉,“快点发誓!没让你对着灯火发誓,已经算是便宜你了!快点发誓!说!以后再也不能在心里对金睿宸生出一点点怜爱!” “没有怜爱。” “有!”依赛尔撑着她大大的眼睛气哼哼地扫视她,“你以为我瞎的,你刚才那眼睛里流露出什么呀,分明就是一点点同情加一点点爱怜。” “不讲道理!”小兔子呼哧呼哧喘着气,“睿宸哥哥是我哥哥,我只是觉得他被你整的很惨。” “快点发誓!”依赛尔蛮不讲理地打断小兔子的话,伸手抓起她的小手举过头顶,“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不念!” “念不念?”某人危险地眯眯眼。 小兔子气得一拳头推上他的俊脸,“你怎么这么烦哪?” “我就爱烦你,你给我认了吧。”依赛尔伸手环住她的腰,手指在她的小肚肚上戳了又戳,“快点发誓!” “好了,发誓发誓!” “敷衍了事。”依赛尔哼了一声,屈指叩叩她的小脑袋,“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眼睛里有这种情绪反应,否则……” “怎样?” “K你!” “你!” 依赛尔不理她气得个半死。 他笑吟吟地凑近她的小脸,瞧着她,“快点说说,婚礼那天要我怎么来接你?要不要我骑白马?” “你骑白马也不像个王子。”小兔子藐视了他一眼。 “哼!” 小兔子忽而扑一笑,伸指捏捏他的脸,“答应我,不要太夸张哦。” “绝对很平民化,放心放心。”依赛尔伸手拍拍她的小胸脯,抛给她一个暧昧的眼色。 小兔子脸一红,心里惴惴,举凡他这样说,愈是平民化,愈是显得风险很大。 他从来就不是个低调的人…… . 219 极度宠爱(九) . 结果还是让小兔子猜对了。 依赛尔那个家伙绝对不是会搞平民化作风的人。 那是一场盛大到足以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婚礼,以至于多少年后过去,诸人回忆起,依然津津乐道。 这种奢华法,小兔子已经有点司空见惯,不大惊奇了。。。 坎早上三点就被人拖出被窝化妆。 一边化妆一边打瞌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完全焕然一新了。 那张脸足以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农原本就不大的巴掌小脸,给化妆师涂涂抹抹用了不知道多少颜料上去。。。 此刻看起来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动人! 风采十足的小兔子啊。 小兔子从来不知道,自己打扮起来,也可以号称为天仙。难怪那些演员,上妆卸妆,前后比照要吓死个人。 这化了装的女孩子果然非同凡响。 几个女侍急忙上前,给小兔子换上一件复古式象牙色华丽婚纱。 婚纱的价钱,用什么想都知道是个天文数字,因此小兔子问都没有问皇甫文濯那个家伙。 反正她就跟个扯线木偶似的,啥都不用她操心,人只要她配合就行了。 你说这结个婚有她这么累人的么? 化个妆、盘个头都磨蹭了两小时。 一屋子的女伴,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在那边瞎起哄。 虽然小兔子隔天晚上八点就给某人押着睡觉去了。 可哪里睡得着啊? 兴奋了半夜,等阖眼的时候睡了几小时,又朦胧给人摇醒,紧张地作准备了。 小兔子心情紧张啊。 一紧张就想上洗手间。 五分钟一次,十分钟一次。 到后来自个都不大耐烦了…… 早餐给人喂了几口汤汤水水,哪够塞饱肚皮的?小兔子到现在还在饿着。 想吃东西吧,又怕搞花脸上两个小时的成果。 而且哪有时间让她定定心心吃早餐? 乱七八糟出出入入的人,看得她眼睛都快花了。 夙月和金展棠也紧张,如果可以的话,金展棠还想这么早就把女儿给嫁掉。 要不是皇甫文濯那个混球自作主张开始搞婚礼了…… 此人。。不提也罢! 睡得少的关系,小兔子有点头昏脑胀,好在精神还算亢奋,就是心里有点忐忑,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挂着一点点僵硬掉的笑容。 没办法,笑多了就变成她那样儿。 这才笑了四个多钟头,这一天才刚刚开始,等下有的笑。 小兔子伸手按按脸颊,小手却给高美急忙拉开了,“喝点水吧。” 小兔子摇摇头。 一喝水就想上洗手间,还是不喝了。。。 这曳地的裙子,被裙撑撑起,来回行动真是有够不方便的。 穿上红色细高跟鞋。 站在镜子前。 脖子上、手腕上亮晃晃的钻石十足闪耀。 发间的皇冠,沉甸甸地压着她的小脑袋。 颗颗闪亮、十足真金白银,那可真是沉啊,压得她老是不由自主低脑袋。 身边的人便七嘴八舌提醒她抬头挺胸,直起腰。 呜呜呜…… 沈娟今天也很漂亮。 虽然身体肥肥的,可是那张脸也算是下足了功夫,画得还不错。。。 她坐在沙发里,那架势,一个可以顶两。 . . 化妆师嫌她在身边碍手碍脚,把她赶到一旁欣赏小兔子的婚纱照。 于是她便在那里长吁短叹,惊叹连连。 许多人凑上去围观,于是也不住赞美。 化完妆后的小兔子有点紧张地坐在床畔,不住拨弄裙摆。 此刻听到沈娟在那边不迭声惊讶叫嚷,不由回想起若干天前和依赛尔去拍结婚照的一幕。 当时苏利文和莫斯二人鸡婆地非要跟去护航。 结果那照拍到最后,依赛尔嚷着要杀人。。。 摄影师和苏利文他们真是让人绝倒极了。 一群人忽悠着他们的陛下,一会换这套衣服,一会换那套衣服。 依赛尔天生的衣架子,穿啥都好看,于是摄影师一班人马兴奋了,苏利文与莫斯也兴奋了。。 终于逮到个机会和俊美的陛下近距离接触,不狂拍才叫傻子。 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九点,拍啥都够本了吧,拍到依赛尔想杀人,小兔子就别提了,拍得都快睡着了。 横的竖的直的弯的,什么样的动作都摆过了。 不夸张的说一声,这套照估计有拍两千张,挑挑拣拣最后是印了八百来张。 从古到今、从晨雾初起到黄昏幽人,什么风格的照片都齐备了。 两个被折腾了一天的可怜人,累得腰酸背痛,简直比上山下海都累。 不过就跟沈娟她们差不多,小兔子当初刚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自己也惊叹了。 怪不得苏利文那些人拼命让依赛尔拍照,原来他还真是非常上镜。 深情的眼神、肆意的笑容、偶尔忧郁的表情,就像一股会麻痹人心的毒药,忍不住叫人想要探索他,更多更多的了解他。 于是小兔子瞒着依赛尔,偷偷让摄影师添印了一本依赛尔的个人小相集,放在小包包里,没事就拿出来一个人欣赏一下,哈哈…… . 220 极度宠爱(十) . 当然这个属于小兔子一个人的小秘密,她死都不会让他知道的,免得他一得意,尾巴又翘上天。 哼! 外头五彩缤纷的烟火与隆隆的礼炮声响起。 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声音,充斥着小兔子的耳膜。 坎这一天,简直混乱到极点。 当依赛尔手捧着一大束艳丽的玫瑰向她走过来的时候,小兔子莫名其妙地头晕眼花了。 此时此刻。 农眼里心里,小兔子的世界里,闲杂人等犹如潮水般退去。 只留下一个完完整整的依赛尔。 他温情脉脉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眼底深处。 他拥住她贴在她唇上的温暖,让她整颗心为之沸腾了。 车子在帝都环城一圈,接受所有百姓的祝福。 沿途人山人海、万民涌动,小兔子挥手都快挥断了。 婚礼是在海上举行的。 依赛尔说,他俩以前是在海里认识的,要不是那一次意外的坠海,让他俩相遇,也许就这么错过也说不定。 所以呢,依赛尔说,大海就是他们的媒人。 在碧蓝的海域、透明的天空下,举行这场空前盛大的婚礼,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小兔子给爸爸妈妈拥抱着,忍不住热泪盈眶。 人生真是太奇怪了哦。 数月之前,这样的事情,小兔子是想都不敢想像的。 也就短短一段时间内。 人生竟然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从一个可怜的小佣人,摇身一变为皇帝陛下的妻子。 多少光环落在她头上她不知道,只知道在这一刻,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愿望,让她给实现了。 如同走入一片童话的境遇。 眼前的一切,多么多么像虚幻而不真实的呢。 她紧紧挽着依赛尔的手,害怕一松开,他便化为乌有。 这一天的忙碌,可以想像。 婚礼结束后,到了晚上,又再次举办国宴,宴请所有官员。 场面很恢宏、会场上挤满了人,小兔子换了一身华丽的晚装,跟着文濯东走西走的应酬,笑得一张小脸僵硬不堪。 八点的时候。 烟花炮竹足足燃放了整整一个小时。 小兔子与文濯站在观景台上欣赏漫天的烟花。 一直一直觉得身在梦中的小兔子,突然有了一点疲倦感。 倚靠在文濯怀里,伸手贴着他烫热的俊脸。 他低下头来,给她一个热情的深深的吻。 “知道那颗最亮最大的星星是什么吗?”他指着天边闪耀的星辰,笑语低声地问她。 小兔子用力摇摇头。 “帝王星。”他轻笑,俯首瞅着她的小脸,“也就是我!” 小兔子翻了个白眼。 “旁边那颗依附帝王星的就是你了,看到没有。”他指着那颗一闪一闪的小星星笑眯眯地对她说,“你看,他俩靠的多近啊。” 小兔子点点头。 “所以你以后也得时时刻刻跟着我,不可以离很远,知道没?” 小兔子哼了一声。 文濯忍不住失笑着低头,伸指戳戳她的额角,“哼什么哼?不许哼。” 小兔子一仰脑袋。 文濯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正儿八经地看着她,“兔子,我今天有没有说过你很漂亮?” 小兔子的小脸刷一下粉红,用力摇了个头。 . . 文濯笑着环抱住她的腰肢,“你今天很美很动人,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小兔子眼睛一亮,转身环住他的身子,微微仰起小脑袋。 眼睛笑得弯弯的,接受他慢慢来的热吻。 夜空中,怒放着盛开的烟花。 点亮了黑黝黝的天际。 点点星火光芒,四下燃烧着。 就如同小兔子的心一般,炽烈地沸腾着…… **** 文濯休假三天,是他极力跟安伯老头争取过来的。 本来是想休七天的,谁知老头死活不答应,谈到最后,差点翻脸。 文濯打算像上次一样,抓着阿里机长索性逃亡个数日。 老头却早已先一步软禁了阿里机长。。 郁闷! 都不知道磨了多少嘴皮子,才总算争取到三天假期。 深恐老头变卦(老头子念头多变),文濯带着小兔子结婚当晚连夜逃往蔚蓝海域。 小兔子快要笑倒了。 她不觉得这像蜜月,反而带点逃亡的味道。 可怜的依赛尔,他想休假想疯了。。。 由于昨夜太累太疯狂,以至于到了翌日中午,二人才醒转过来。 那时候。 游轮已经漂泊在蔚蓝海域内了。 二人洗漱一番,手牵着手走上甲板,呼吸呼吸清新的空气。 远处的山黛绿色一片,与脚下平静的水流两相映照,山美、水更美。 小兔子弯弯腰、踢踢腿,捏捏小肩膀,浑身都酸痛不堪。 这时,服务生已经把午餐搬上了甲板。 二人这才感到饥肠辘辘。 说实话,昨天忙得根本没吃过什么东西,到现在都二十多个钟头了,饿是自然反应。 小兔子拖着文濯入座,笑眯眯地给他夹菜。 文濯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多吃点,吃得饱饱的,一会儿我们下海潜水。” “我不会哦。” “不是有我嘛。” 小兔子笑得眉眼弯弯的,点点头,“好啊。” 吃了一口食物,转而抬头看着文濯,有点怕死地问道,“不会潜下去,潜不上来吧?” “噗……” . 221 异变(一) . 餐后,二人穿好所有装备,调好氧气桶跑下海畅游去了。 海水澄碧剔透。 透过潜水镜,可以望见成群的鱼儿在自己身边欢快地跳跃。 小兔子十分开心。 坎随着文濯在水里来回游荡。 小兔子竖起一根手指朝下面指指,意思是想与大海更深入地接触。 文濯不停摇手。 农小兔子便调皮地游到他身边,打算晃动他的手。 孰料,变故丛生。 一拨黑雾迎面而来,撩起的巨大水花,兜头洒下。 巨大的气流,将失声尖叫的小兔子抛出去数米。 如黑鲨般流动的人影窜向了文濯,二话不说便袭击上去。 小兔子回过神来,惊恐地发现,眼前那条黑影犹如附骨之疽般缠上了文濯,正用尽气力想把他身上的潜水装备撕扯下来。 二人缠斗在一起,互相拉扯对方身上的潜水服。 黑鲨般凶猛的男人突地亮出一把银晃晃的匕首,直接往文濯身上插去。 小兔子惊悚地尖叫着,混乱地向前扑水。 刹那间,海水向两侧分开了。 圈起一道耀眼的银芒。 小兔子刺眼地别过脑袋,也就在那一瞬间,轰隆一声巨响。 似乎将整个海平面搅翻了天一般,乍然掀开了锅儿。 海的中心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漩涡,汩汩热潮从里面喷发而出。 而原本停留在海面上的游轮,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指挥官戴维立刻觉得情况不妙,急忙派几名海军一部的成员,即时穿戴好装备,整齐有序地跳下海营救依赛尔。 小兔子的眼皮儿感觉沉沉的。 朦朦胧胧间,看到一条耸动的黑影直往自己身边游过来……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依鲁西姆宫寝殿内的床上。 头依然昏昏沉沉的。 眼睛撑都撑不开,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好遥远,仿佛从天的尽头传过来一般。 她沉沉地阖上了眼,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又一次醒来后,窗外的翠鸟正欢快地啼鸣着,清脆动听。 阵阵风声滑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个非常清爽的早晨。 小兔子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缓步来到窗边,伸出一只小手,汲取树叶上滴落下的露珠。 一缕阳光,落在掌心的露珠上,幻化出各种绚丽的色彩。 小兔子咯咯一笑。 门扉轻推。 小兔子转过身去,迎上依赛尔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 她欢快地奔跑了过去,一头扑进他怀里,仰着小脑袋可爱地瞅着他笑,“依赛尔依赛尔,你没事了哦!” 他的表情有一点点呆滞。 低下头注视着小兔子良久。 隔了好一会儿,直到小兔子有点不耐烦地抓起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他才回过神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吐出口的声音低低沉沉含着些许沙哑,“没事了。” “依赛尔,那天是怎么回事呢?谁要袭击你?” 他垂眼注视她,又看了她很久很久,这才捧起她的小脸。 “你怎么了?”小兔子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你怎么愣头愣脑的,是不是被海水冲昏了脑袋,你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她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 . 依赛尔抿唇轻笑,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我不认识全世界,也会记得你。” 小兔子甜甜地笑开了。 她把小脑袋倚到了他的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依赛尔,你不会离开小兔子的哦。” “嗯。”他伸掌抚摸她的脑袋。 “叩叩。” 阿尔文与佩尔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瞄了依赛尔一眼,“怎么样,蜜月变成历险,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小兔子摇摇头。 依赛尔莫测高深地眯起眼,扫了他们一下。 佩尔笑呵呵地说道,“眼前还没查出来是谁潜在深海袭击你,不过应该是个异能力者,不然没办法在海底呆那么久。” 阿尔文走到他们身前,环着手倚到桌畔,“那个,从今天开始你们俩分开来睡。” “为啥哦?”依赛尔尚未开口,小兔子便奇怪地问道。 阿尔文翻翻白眼,“因为你有了。” “有什么了?”小兔子不解地问道。 “呃,咳咳咳……”佩尔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你昏睡不醒的时候,阿尔文给你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发现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宝宝??”小兔子惊叫一声,表情夸张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肚皮。 “呃,是。”阿尔文点了个头,本想朝依赛尔促狭地抛一个眼色,却不期然撞见他眼底流窜过一丝繁复的眼色。 阿尔文有点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他探究着再度望了他一眼。 依赛尔眼底早已隐没了所有的颜色,只留下淡淡的喜悦与笑意。 他搂着那只小兔子,弯腰在她耳朵边低语了数声,小兔子动了动小脑袋,埋首他怀中。 阿尔文自嘲地笑了笑,暗骂自己神经,定然是眼花了呢,依赛尔怎么可能不期待这个孩子。 . 222 异变(二) . 对着镜子。 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伸出五根纤长匀称的手指,抚摸着镜子中的自己。 依赛尔黑如宝石般的眼中,掠过一丝浓浓的讥诮。 坎他转身。 径直走到桌畔,一手翻开桌上一本公文,极目扫了一遍,随手合上。 叩门声,让他回转过头。 农冷眼望着挺直腰脊步入的戴维。 “陛下。” 依赛尔冷清地点点头。 “报告陛下,我方人马已经大面积搜查过海域,但是没有抓到一个可疑人物。”戴维朗声汇报,“我怀疑,对方是很早之前就潜伏在海底寻找机会,他对陛下的行动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对方有可能是在陛下身边埋下了眼线,所以才会如此了解陛下的一举一动。” “你是说,我的身边……有敌人派来的卧底?” “这只不过是怀疑,也有可能是对方神通广大……” “什么样的人能神通广大到如斯境地呢?”依赛尔踱到他面前,伸手将他的名牌翻转过来,抚平在胸口,“戴维部长。” “恕我愚昧,暂时还未能参透个中玄机。” “不要紧,叛逆者的事,你就秘密去查好了,查到是谁之后,勿须通知我,尽管格杀即是。” “是,陛下。”戴维点点头。 “你出去吧,部长。” “是。”戴维再度点点头,转身离去。 “依赛尔。”塞利亚欢腾着跑入门,“陪我去一对一Wargame吧。” “不去。” “为啥呢?” “很多事要处理。”依赛尔在桌畔坐下,随手拿起一份文件批阅。 “依赛尔。”塞利亚把脑袋凑到他面前,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瞄了一眼桌上热气腾腾的黑咖啡,似发现新大陆般叫道,“咦,你怎么喝起黑咖啡来了?不是很不喜欢这个味道嘛?” “突然想尝尝。”他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出去吧,别妨碍我工作。” “依赛尔。”塞利亚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我们去玩吧。” “玩你个球!”他啼笑皆非地作势打他,“找佩尔他们玩去。” “是不是准爸爸都是你这样的?” “怎么?” “焦躁不安。”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焦躁不安了?” “我两只都看到了。”塞利亚伸手指指自己一对大眼,笑眯眯地瞧着他,“你放心好啦,阿尔文说,小兔子身体倍儿棒,以后生十个八个都不成啥问题的,这头一胎肯定没问题,一定顺风顺水。” 依赛尔翻了个白眼。 “我是考虑……她还小呢。”依赛尔皱皱眉头。 “打胎更伤身体啊。”塞利亚像看天外来客一般瞪着他,“你该不会不欢迎这个宝宝吧。” 依赛尔瞅了他一眼,“不是……” “不是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兔子生宝宝呢。” “我怎么会不喜欢。”依赛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有啥好担心的,不是有阿尔文在嘛,阿尔文会看着她的。”塞利亚一下跳上他的办公桌,晃动着两条修长的腿,笑呵呵地问道,“现在,可以陪我去玩了吧。” “玩你个头!”依赛尔无趣地合上文件,抽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我要回去了。” . “重色轻友!”塞利亚咕哝咕哝着跟他来到门口。 差点与迎面扑过来的安伯撞成一团。 “老头你干啥啊?” “陛下你要去哪里?”紧张大师跟在依赛尔屁股后面,像强力胶水一般黏着他。 “回寝殿,看兔子。” “好好好,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哦。”老头子忙不放心地提点着,“最近一段时间,陛下被暗杀多次了,多亏祖宗庇佑,陛下才能逢凶化吉。” “安啦,老头!”塞利亚伸出手背拍拍老头的胸脯,“依赛尔这么强,谁能刺杀成功?放心放心。” “别麻痹大意的。” “知道啦,老头。”塞利亚拖着依赛尔的手疾步往前走去,边走边嘀咕着,“看吧,老头是不是比我还唠叨?” “陛下。”老头含着水泡的老眼陡然冒到依赛尔面前。 二人被他吓了一大跳,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嚷了一大声。 “听说小兔小姐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老头子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小兔小姐还真是争气呀。要是年龄能够再长多几岁,就更好了,也不必让人这么担心。不过好在她目前没什么不良反应,很多人怀孕后都会有反应的。” 依赛尔无语地看了他半天。 “不过这样也好。”老头子掰着手指头数数,“就算两年生一个,小兔小姐生第三胎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岁,还是年轻好啊,可以多生点,为皇甫家开枝散叶,实在太好了……” 老头眼前幻化出一片吵杂的婴儿哭闹场面,好多小婴儿挥舞着小手小脚在床上挣扎着嚷嚷哭叫。 老头的唇角边掠过一丝幸福的笑意。 蓦然回转头来,来回扫视一眼,哪里还见依赛尔与塞利亚的踪影。 两个混球,真是溜得比什么都快…… . 223 迷乱(一) 对着镜子横照竖照,小手不住抚自己的肚子。 小兔子的表情有点滑稽。 难以想象。 这个小肚肚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坎夙月与金展棠更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升格当外公外婆。 得知消息后,他们立马赶过来,正式入住依鲁西姆宫。 打算在此好好照顾小兔子。 农现在的生活对小兔子来说,单调的很。 除了吃便是睡。 出入有一堆人跟随,个个谨小慎微、耳提面命。 这对于向来上蹿下跳惯了的小兔子来说,还真是桩要命的苦差。 还得顶着这颗球,过上八九个月,再这么下去,人都快废了。 这样的日子,三天一过就有点受不了,更何况还必须得长此以往下去。 依赛尔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小妮子苦瓜着一张脸坐在床畔的沙发上,十指握着一只冒着腾腾白雾的牛奶杯,蹙着个眉头,盯着窗外的游泳池,不晓得在想什么。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突然伸手抱住她。 突如其来的拥吻,让小兔子吃了一惊,险些把手里整杯牛奶丢到他脸上。 “你想谋杀亲夫?” 他朗朗大笑着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 他伸手环住她,偏过脸来,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小兔,我们接着再去度假好不好?” “你和老爷爷商量的三天假期已经过了呀。” “无所谓了。”他偏过头笑了笑。 “还是不要了。”小兔子摇摇头,“最近太不安全了,你出入都一直给人刺杀,我很担心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瞎操心。”他笑着搂住她,一手滑上她的小腹,温柔地抚摸,“乖吗?” “没感觉哦。”小兔子奇怪地仰头看他,“阿尔文哥哥不说的话,我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呢。” “小迷糊。”他伸指点点她的鼻头,笑吟吟地看着她,“刚才,在想什么呢?” 小兔子转身搂住他的颈子,苦着一张小脸抱怨道,“我在想,以后连走路都要四平八稳的,不可以蹦蹦跳跳了,太难过了。” “真是个小孩子。看来,现在就当妈妈实在是有点为难你。”依赛尔扑哧一笑,拦腰将她抱起,大跨步往阳台走去。 小兔子嘻嘻一笑,把脑袋窝进他的怀抱,“依赛尔。” “嗯。”他搂着她坐下,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只水晶梨。 小兔子喀擦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问道,“明天还要不要去学院呢?” “那么,小兔子自己想不想去呢?” 小兔子再度喀擦咬了一大口,晃了晃脑袋,“想偷懒。” 依赛尔笑了笑,“那就别去吧。” “校长老爷爷会不会投诉我呢?” “他敢。”依赛尔眯眸笑笑,伸指在她脸上画着圈圈,“小兔。” “喀擦。”她嚼着梨抬眼看他,那迷离的眸光落入他眼底深处,令人喉口一紧。 情不自禁地伸手紧紧搂住她,想要将她一股脑儿埋进自己体内。 含着淡淡情、欲的黑瞳如同水洗过一般明亮、耀眼。 小兔子瞅着脸红了,急忙伸手推开他移近的俊脸,“依赛尔!” . “唔。” “阿尔文哥哥说,我们不可以干坏事呀……” “这算什么坏事。”他咬着她的耳朵抗议地低语。 “依赛尔!”小兔子尖叫一声。 “知道了!”他拎起她的耳朵,气呼呼地皱眉头,“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小兔子吐吐舌头,“不可以害到小兔子肚里的宝宝哦。” 他伸手推推她的额角,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来得到是挺快。” 小兔子笑眯眯地正想说话,叩门声轻启,玛丽安娜匆匆推门而入,恭敬地弯腰道,“陛下,十五分钟前,嘉德殿下跑去铁马大桥跳河。” 依赛尔微微怔了怔,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厌恶情绪掩饰地非常巧妙。 “现在情况如何?” “已经获救了,目前入住爱华医院。” 依赛尔淡漠地点点头。 小兔子瞄了他一眼,等玛丽安娜出去后,她有点惊奇地问他,“依赛尔你一点都不担心嘛?嘉德殿下跳河哦!这么劲爆的消息,你都不惊讶。” “我当然担心了。”他伸手拢拢她鬓旁飘动的卷发,“毕竟那个人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不是嘛。” “可是你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哦。”小兔子老实地指出。要是换作以前,依赛尔定会脸色大变,马上前去医院探望。 说起嘉德。 那是当年依赛尔的母亲离去后,他父亲本不打算再娶,可是在多方压力下,没有办法,迫不得已赌气般的娶了一个寡妇,也就是现今的塔丽夫人。 嘉德的确是先皇与塔丽夫人的孩子。 而玛格丽特则是塔丽夫人与前夫的孩子。 所以无论依赛尔有多鄙视贪钱好色的塔丽夫人、以及那个势利刻薄的拖油瓶妹妹,然而他对嘉德的感情却是真的。 即使是看在这薄薄一层的血缘关系上,依赛尔对嘉德也断然不会如此漠然。 . 224 迷乱(二) . 看着那双在自己眼前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依赛尔直觉一阵心猿意马。 他心思飘忽不定地垂首玩着她胖胖的小手指头,两手一合拢住她的腰肢。 在她耳边碎碎地低喃,“要是……可以一直这样陪你坐在这里,多好。” “啊?” 坎他不再言语,拦腰抱起她离开阳台,打开房门。 “去哪里哦?” “不是要去爱华医院探望嘉德嘛。” 农“你刚才都不怎么关心他呢。”小兔子嘟起嘴叫道。 “胡言乱语。”他抬手揉揉她的发端,“那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他呢。” “可是你刚才……” “我不惊讶,是因为我算到这件事早晚会发生。”依赛尔蹙眉,“嘉德的个性太软弱,他的抗争手段,也仅止于此了。” “什么意思?”小兔子云里雾里地瞅着他,“你知道他会去跳河。” “嘉德爱上学院里一个平民姑娘。” 小兔子点点头,在她的印象里,嘉德是个很老实的男孩子,给他爱上的女孩子也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继母要他娶D国的爱娜娃公主。” “爱娜娃公主?” 依赛尔点点头,“据说是个极其娇纵、傲然的公主,长得似乎不错,才识也很丰富。曾经扬言要天下所有的男人臣服于她。数日前,公主公开招亲,选拔相貌、才智、人品均为上品的男子。” 小兔子点点头,“既然公主条件那么好,要求高也是应该的啊。” “继母要嘉德前去应选。”依赛尔勾起唇,扬起一抹冷嘲,“嘉德不愿意。” “那么然后呢?” “继母派人去做掉曾小倩。” “曾小倩?” “嘉德爱上的平民姑娘。” “啊。”小兔子两手捂住嘴唇,瞪大眼,“塔丽夫人怎么这么野蛮呢?劝服不了自己的儿子,居然迁怒无辜的人。” “她向来野蛮的了。”依赛尔见怪不怪地说道,“嘉德也只有用自杀来发泄对自己母亲的不满。”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废物的行径。 只有弱者,才会用自杀来宣泄自己的愤懑之情。 哼! 小兔子仰头之际,清晰地看到依赛尔眼底深处的一丝讥讽与冷嘲。 她伸手揉揉眼睛。 “嘉德的个性就是这样的了。”小兔子有点不满地嘟起嘴,“你以前不也跟我说过,嘉德的心比较柔软,处事有点优柔寡断。” “你还说会好好照顾他。可是你现在……好像很瞧不起他似的。” “我说过这种话吗?”他的声音有如从天外慢慢飘来一般,淡然而幽远。 小兔子用力点点脑袋。 他笑了笑,抱着他拾级而下,唇边再度挂上一丝暖暖的笑意,“我是为他不值呢,可不是瞧不起他。我这不是担心他出事吗。” “担心?”小兔子哼了一声,“有点看不出来。” 他伸指点点她的鼻头,抱着她上车,一路开往爱华医院。 因为嘉德殿下入院的关系,为了加强保安工作,医院的守卫一下子严密许多。 陛下的到来,让人医护人员都兴奋不已,全都拥挤在长廊两侧,引颈观望。 . . 院长亲自带领他们入内。 依赛尔揽着小兔子的腰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到塔丽夫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这个女人真是走到哪里都不知道消停。 依赛尔皱了皱眉头。 院长察言观色地看出他心情不佳,急忙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嘉德殿下刚刚醒来,与夫人起了争执,两人闹得十分不愉快。” “那个女孩子呢。” “您是说曾小倩小姐吗?”院长用手帕擦着头上冒起的点点冷汗,赔笑着答话,“她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子弹已经从肺部取出,手术也很成功,但是人还没醒过来。” “塔丽夫人真得派人去射杀曾小倩小姐?”小兔子像听到天方夜谭般瞪大了双眼,哇啦惊叫一声。 院长惶恐地看了一眼脸色莫测的依赛尔,忙道,“这件事还没查清楚,尊敬的皇后。” 小兔子“哦”了一声,仰头看向一脸漠然的依赛尔,“现在怎么办?塔丽夫人都跑去杀人了!依赛尔,你一定要帮帮嘉德他们,太可怜了,嘉德殿下居然跑去殉情。” “嗯。”依赛尔搂着她步向病房门口,转头看了院长等人一眼,“全部人留在这里。” “是,陛下。” 院长目注着依赛尔二人走进门,不停抹汗,松了口气,转眼看向挨近过来的白大褂,叹道,“陛下的气场太强了,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众人忙附和着点头,连连称是。 依赛尔一脚踢上门,将塔丽夫人一连串的叫骂留在了屋子内。 “继母可以稍稍收敛一点儿了,您的叫骂声,整个医院都听到了,改明儿准会成为各大报刊的笑柄。您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难堪的很。” “说什么呢?”塔丽夫人脸色巨变,高亢的叫声冲口而出。 “叫嚷无济于事,还是过来谈谈,如何解决你所做的蠢事吧。” . 225 迷乱(三) . “不管怎么说,我的立场不会改变。”塔丽夫人铁青着一张老脸怒声说道,“我绝对不会允许嘉德自降身份,和那种女人在一起。” 躺在病床上的嘉德殿下,闻言默默地侧过脸,也不吭声,看都不曾看塔丽夫人一眼。 “塔丽夫人,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专制呢。”小兔子忍不住插口道,“就算你不赞成嘉德殿下和曾小倩小姐在一起,你也不该派人狙杀曾小姐呀。” 真是太恐怖太血腥了,小兔子对塔丽夫人的做法难以置信。 坎塔丽夫人脸色一沉,“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依赛尔恼火地瞪了塔丽夫人一眼,“如果你想让嘉德死的话,就继续这么逼他好了,你的事,我们一点都不想管。” “依赛尔。” 农小兔子回头叫了一声,给他揽到身侧,不由分说拖着就往门口走去。 依赛尔头也不回地冷笑道,“我麻烦你处理事情处理的干净一点,别给我留下个烂摊子,我没兴趣给你收拾,也不想给你收拾!” “如果闹出什么不良新闻,所有的后果,你给我一力承担。” “你!”塔丽夫人气得脸色苍白,带着一点难以置信的表情凝望着一脸冷酷的依赛尔。 “还有,再要派杀手的话,麻烦你找几个专业一点的,一次性成功,别给我搞出太大的动静,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依赛尔冷冰冰地睇了塔丽夫人一眼。 塔丽夫人突然觉得浑身的热气,给什么东西抽走一般,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妈。”玛格丽特急忙走到她身边扶住她搁在椅背上不停发抖的手,回眸看了依赛尔一眼,却给他眸中刻骨的冷意吓到了。 玛格丽特后退了一步,拼命压下心底的惧意,“你,你,哥哥不是来探望嘉德的吗……” “叫我什么?”依赛尔眯起眸,唇边挂着薄薄的嘲讽冷笑着看那个女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姓扎鲁玛的,严格说起来,你没资格叫我哥哥。” 玛格丽特向后退了一步,难堪到脸色有点发白。 “是不是?”依赛尔提高声音,咄咄逼人地追问一句。 “是,是……的,陛下。”玛格丽特嗫嚅着唇瓣,瑟缩着往母亲身边靠了一下。 依赛尔睥睨的眸光扫了她一眼,“很好。” “继母。”依赛尔忽而缓下语气,淡淡地说道,“原本我也不想管你的事,只不过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我就不得不管了。” “嘉德的个性,你这个做母亲的应该比我清楚一千一万倍。”他继续冷笑,“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儿子,就不要再干蠢事。否则下一次不会那么幸运。” “那么难道就让你的亲弟弟,和那个没有身份的女人在一起?”塔丽夫人忍不住吼道,“这岂不是落下个大笑柄给别人?” 夫人扫了小兔子一眼,心里愈加愤懑不堪。 其实她是想说,陛下自己娶了X岛金家唯一的小公主,婚仪的动静搞那么大。 难道就让弟弟嘉德,和一个毫无身份、毫无社会地位的平民女子结婚? . . 塔丽夫人已经可以想象圈子里的太太团们会如何耻笑她。 她没办法忍受这种耻辱! 虽然之前她也决不看好伊小兔,甚至到现在她还是有点瞧不起小兔子的,可没办法,人家那尊贵的身份摆明横亘在那里,是事实,不容人否认。 虽然她的外表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那种拥有高贵血统的人。 “如果是嘉德自己喜欢的,继母不妨放手,随他们发展。”依赛尔讽刺地瞧了塔丽夫人一眼,“愈是阻止,愈是会让他们感情胶合,这么浅显的道理,继母你难道不明白吗?” “阻力越大,想要克服阻力的决心也会更大。”依赛尔拽着小兔子的手来到门边,驻足转身,淡淡地扫了塔丽夫人一眼,“你现在还是祈祷曾小倩快点醒转,这段丑闻不要让人宣扬出去的好。” “碰!” 塔丽夫人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瞪着依赛尔离去的身影干瞪眼。 “这这算什么?” 良久,塔丽夫人才出声惊叫,“陛下对我这个继母真是越来越放肆没有规矩了!” “是啊妈妈,哥哥待我们比以前更冷酷无情了,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他注视我们的眼神,好像,好像是在看着一堆垃圾一般!无情透了。” “说是来探望嘉德,却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这算什么意思?”塔丽夫人气愤地叫道。 “不行!”塔丽夫人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踩着高跟鞋笃笃笃来到嘉德床边,一手指着自己的儿子气愤地叫道,“嘉德,你决不能让你哥哥看扁了!” “你一定不可以娶那个平民女子,要不然我们母子的地位,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儿呢!”塔丽夫人跻身坐到嘉德殿下床边,用力握住儿子的手,发狠地叫道,“你相信妈妈,妈妈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妈妈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嘉德好!嘉德,只要你和D国的爱娜娃公主结婚,以后就没人敢看不起我们!就算是陛下也不可以!” . 226 迷乱(四) . 被依赛尔强行从病房带出去的小兔子,跟着他一路小跑着来到外头的草坪,气愤地挥开他的手。 他有点错愕地回过头,盯着她红彤彤的小脸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快点过来,我们回去了。”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阿尔文哥哥说,前三个月我不可以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气愤地瞪着他,不进反退,往后走了一步。 依赛尔怔了怔,随即笑着向她走过去,伸出双手想要拥住她,“唔,我一生气就忘记了,下次不会了,小兔。” 坎小兔子绕过他伸来的双臂,再度退后一步,“你刚才太过分了,依赛尔!说是去探望嘉德殿下的,可是你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虽然塔丽夫人的做法是很过分,而且那个孔雀小姐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可是你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这么骂她们呀!” “太不客气了!一点都不像你的所作所为……”小兔子喋喋不休地叫道,“若是以前,你只会冷冷嘲讽几句,让塔丽夫人和玛格丽特小姐碰一鼻子灰回去,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指着玛格丽特小姐的脸,逼着她改口!” “说什么呢?”依赛尔蓦然一声大吼。 农小兔子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跑了两步。 宽阔的草坪另一头,有几个坐在轮椅上的病人正伸长脖子往他们这头望过来。 院长与随行人员不敢靠得太近,畏畏缩缩地躲在一边,生怕无端端被陛下的怒气波及。 小兔子眼见他一脸怒气地朝她走过来,吓得惊叫一声,转身想也没想,撒腿就跑。 只不过那双小短腿又怎么跑得过依赛尔。 几步就给他抓到怀里,他生气地低头望了她一眼,“你跑什么?我就这么令你害怕?” “你!你今天太奇怪了!” “你才奇怪。”依赛尔烦躁地低吼,“那对母女心里对你不屑的很,没看到她们是怎么注视你的吗?我不喜欢她们这样对你,你能指望我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 “可是你以前都说不要理会的,你还说喜欢看塔丽夫人吹胡子瞪眼的失败表情,因为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很有兴趣。” “那是以前!”依赛尔恼火地瞪着她,不耐烦地吼道,“你老说以前以前做什么?以前对她们太客气了,所以才会发展到今天不分尊卑的局面!从今天开始,不会再这样对待她们!” “这个游戏已经玩够了。”依赛尔没好气地撇嘴,“没兴趣再继续下去。要是她们胆敢进犯,绝对会把他们赶出依鲁西姆宫,沿街乞讨!” “依赛尔!” 他火冒三丈地将她拦腰抱起,阔步向前,“为什么你总要反对我?” 小兔子看了他一眼,突然垂下脸来不再说话。 依赛尔将她抱上车,重重甩上车门,跻身来到她旁边。 车子启动后缓缓驰出医院大门。 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过了一阵子,依赛尔烦躁不堪地伸手抱她,“小兔,你怎么不说话。” “我现在没力气说话。” . . “好,就当是我刚才有点过分了。”他耐着性子开导怀里的小丫头,“顶多我以后不再这样对她们,不许跟我冷战。” “我没有。”她埋在他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不喜欢她们这样对待你。”依赛尔伸指轻抚她粉嫩的小脸。 “依赛尔。”小兔子仰起头望着他,“那么嘉德殿下的事,你不打算帮他了吗?” 依赛尔眯了眯眸,“我会帮他的。” “让他和曾小倩小姐结婚?” “我想过不了继母那一关。”依赛尔轻抚她的小脸,淡淡说道,“不过如果嘉德坚持的话,可以带着那个女人去别的地方生活。” “这样岂不是要离开帝国?” “这是唯一的办法。”依赛尔说道,“据说D国的爱娜娃公主美艳不可方物,也许,嘉德会改变心意也不一定呢。” “你怎么这样说嘉德殿下,说的他好像朝三暮四的人一样。”小兔子嘟嘟嘴,“不会的,你看嘉德殿下的面相,就知道是那种忠厚老实的人了。” “你是说他长得安全吧。”依赛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敲敲她的小脑袋。 “是啊。”小兔子诚实地点点头。 “好了小兔,这件事我们暂时放一下。” “吱!”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依赛尔急忙伸手拥住小兔子,阻止她翻滚到地上。 恼火地一抬眼,低声问司机,“什么事?” “对对不起陛下。”司机急忙回头,结巴地叫道,“我下去看看。” 司机打开车门,一对中年夫妇便大哭大叫着扑上前来,用力抓着车窗玻璃嚷道,“陛下,陛下,我们是曾小倩的父母呀。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倩!”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依赛尔不耐烦地叫道。 “对不起陛下,我我现在立刻处理!”司机急忙上前拦阻夫妇二人,口中呼道,“快点走吧,陛下正有事呢,你们可别拦着道儿。” “依赛尔。” 依赛尔压下小兔子的手,万分不耐地挥挥手。 司机急忙跳上车,不再去管那对跟着车子一路小跑哭喊的夫妇,噗噗开远了。 唯有小兔子频频回头,注视那对夫妇,犹疑的眸光再度投向了依赛尔淡漠的脸庞…… . 227 迷乱(五) . “啾啾。” “啾啾……” 坐在凉亭内,一手支着下巴。 小兔子漫不经心地搅着杯中的咖啡牛奶,抬眼望着在枝头跳跃欢叫的翠鸟。 坎轻轻向其中一只小鸟挥了挥手。 见它欢快地飞了下来,跳在小石桌上,蹦蹦晃晃。 小兔子露齿一笑,伸手拨了点燕麦。 农起初小鸟抬起头瞧了瞧她,接着便跳近几步,一边啄食一边蹦跳。 小兔子伸手摸摸小鸟的脑袋。 枝头上另几只鸟儿见状也急忙飞了下来抢食。 于是小兔子索性叫人撤走了杯盘,专心一意地喂食。 吃得饱饱肚皮浑圆的小白兔,正窝在她的脚边一拱一拱。 小兔子一手握着根胡萝卜咬呀咬的,一手则拨动燕麦分给愈来愈多的小鸟儿。 阿尔文步入花园的那一刻,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奇妙的景色。 他没吵她,而是十分有趣地走入亭中,在她后面的石凳上坐下,叠起腿笑吟吟地望着一边儿喂食一边儿哼着走样小调的丫头。 以前就发现这小丫头身上带着一拨前所未有的亲和力。 无论是人或动物,见到她都特别想亲近亲近她。 会是她与生俱来的治愈力影响所致吗? 阿尔文抿唇笑了笑。 小丫头捧起三两只翠绿羽毛的小鸟儿放飞到空中。 娇小的身躯转了个圈儿,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顺着柔风轻缓飘荡了一番。 有点意外地迎上阿尔文含笑的眼睛,小兔子急忙赶着围聚在身旁的小鸟儿,向阿尔文挥了挥手,“阿尔文哥哥。” 阿尔文点点头,站起身朝她身边走去。 小鸟儿一拨一拨飞向枝头,有的飞走了,有的则停留在原地,叫着不走。 “你在创造奇观?” “没有啊。”小兔子笑了笑,弯腰将肥肥胖胖的小白兔抱到怀里,握着它的前爪摇了摇,“我带小白兔饭后散步呢,你看它吃的这么胖,再不减肥不行了哦。” 阿尔文哈哈大笑,朝她招招手,“给我把把脉。” “阿尔文哥哥,你的医术是祖传的吗?” “以我的智商,当然是无师自通的了。”阿尔文哼了一声,不正经地回话。 小兔子撇撇嘴,“骗人。” “好了。”他松开她的手腕,笑了笑,“好好吃我给你配的补品,记得每天至少要喝两杯牛奶,昨天是不是没喝?” “你怎么知道的?”小兔子吓了一跳,瞪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我很神的。”阿尔文哼了一声,自夸地朝她拍拍胸脯,“什么事瞒得了我?” 真得太神了。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只要把把脉,就能知道她昨天忘记喝牛奶了。 阿尔文望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 “过来这里坐。” 小兔子急忙走到他身边坐下。 “有没有听我的话,好好走路,步履要放平稳,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 “有啊。”小兔子气呼呼地点点头,“走的太不习惯了,想走快点儿都不行。” “忍耐点吧,过了三个月就好些了。” “阿尔文哥哥。”小兔子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 . . “嗯,什么事情。” “你……有没有觉得……” “阿尔文阿尔文阿尔文!”塞利亚叽叽呱呱的叫声打断了小兔子的话。 很快,那道兴奋的黑影就从树丛另头钻了出来,一下窜到二人面前。 “干什么?” “有邮件。” “什么有邮件!” 塞利亚兴奋地蹦跳着,“有任务邮件啦。” “呃。”阿尔文微微呆愣了一下,立马会意过来,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依赛尔知道了吗?” “还没回来呢。” “哦。”阿尔文的眼底滑过一丝淡淡的波动,点点头,“那就等他回来了问他再决定吧。” “什么事情哦?”小兔子好奇地偏过脑袋打量塞利亚,“什么任务邮件?” “总算有事情做了。”塞利亚手舞足蹈乐淘淘地笑道,“我都发霉了好多天了!阿尔文阿尔文,不知道这次在峨沛……唔唔,唔!” 阿尔文急忙捂住塞利亚的嘴,伸手敲了他一个大大的响头,“你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 “峨沛什么?峨沛得?你们要去峨沛得?”小兔子立马会意过来,失声惊叫道。 峨沛得是D国东郊一大片荒废的沙漠,向来被灌上“死亡之海”的美名。 去那里做什么? 为何阿尔文哥哥要拦着塞利亚不让他说下去。 小兔子迟疑的眸光落定在两个男人身上。 “谁谁说要去峨沛得。”塞利亚立刻咕咕哝哝地叫道,“去峨沛得干吗,又不是充军,去那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做什么?” “我明明听到你说峨沛得。” “你听错了。”塞利亚翻翻白眼。 “可是……” “啰嗦!”他没好气地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生产以前,阿尔文都会陪着你,哪里都不去的。” “真得?”小兔子狐疑地瞄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一眼。 阿尔文急忙用力点点头。 . 228 迷乱(六) . 那就好,不是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好。 小兔子这才放心下来,点点头笑道,“不可以骗我。” 刚才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像他们那种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怎么可能发神经去峨沛得呢? 坎去干吗? 难道自己有了宝宝以后,连带耳朵也不大灵光了?奇怪的! “我几时骗过你。”阿尔文抬手摸摸她的头, 农还未说上话,突地给一只横亘而来的手用力拍开自己的手掌。 “啪”一声脆响,手背上浮起一丝火辣辣的疼。 声音之大,吓了小兔子与塞利亚一跳。 他们齐齐回头,难以置信地瞪着一脸阴郁表情的依赛尔。 “依赛尔,你……” 小兔子给他用力一扯,顺势跌跌扑扑地倚到他怀里,仰着头,张大一张小嘴,惊奇地望着他。 依赛尔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他的表情…… 看上去为何这么奇怪。 像是隐忍了一肚子怒火,宣泄不得的样子。 小兔子仰头看看表情莫测高深的阿尔文哥哥,再回头瞅瞅依赛尔,突然感到小脸一痛,给依赛尔不客气地捏了一把。 “疼!”她惊叫。 “在看哪里?”他火冒三丈地低吼一声。 “依赛尔,你刚刚为啥要这么用力地拍打阿尔文哥哥的手呢?” 因为他不规矩! 依赛尔隐隐燃着怒意的眼眸迎向阿尔文直视过来的眸光。 两相交汇,擦出一片沸腾的火星。 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塞利亚与小兔子急忙各自拉开一人,慌里慌张地叫道,“你们俩今天发什么神经,吃了火药啦,火气都这么旺盛。” 神经病。 两个向来吊儿郎当,八百年都没有脾气的人,居然会在一瞬间,因为那么点儿小摩擦而起了冲突。 真是太奇怪了。 刚才依赛尔的样子,似乎想将阿尔文哥哥揍一顿! 小兔子拖着一语不发的依赛尔快步离开凉亭,朝着曲径幽深的小道一路疾走。 “依赛尔,你刚才干吗呢?”走出一段路后,她扔开他的手臂,有点气呼呼地叫道。 “你刚才对阿尔文哥哥表现的太不友好了。” “是他不规矩!”依赛尔冷哼。 “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小兔子嘟起嘴,“阿尔文哥哥他们一向对小兔子很亲切的。” 在小兔子心里,也早已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了。 给亲哥哥摸摸脑袋有什么呀,就他一个劲在那儿穷紧张。 “什么一直都这样?那是依……以前!” “是啊,以前不也这样!”小兔子咕哝咕哝道,“我们一直在一起玩的哦,依赛尔都没有说什么,为什么今天突然生气呢?” “都说了那是以前了。”依赛尔一脸阴沉地说道,“以前怎么玩、什么都可以分享,无所谓!妻子却不可以!懂?” “你误会了啦。”小兔子急忙绕到他面前解释道,“阿尔文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当妹妹一样喜欢小兔子哦。” “那是你想的。”笨蛋! “我是这样想的呀。”小兔子还点点头。 依赛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屈指敲敲她的小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对男人彻底开窍呢?” . . 小兔子急忙伸手抱住脑袋。 依赛尔见她可爱,将她抱过来好好亲了一下,低头瞧着她粉扑扑的小脸儿,心情突然就变好了。 小兔子气哼哼地瞪着他,“放我下来。” “不。”他回的理直气壮。 “依赛尔。”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依赛尔依赛尔依赛尔!”凯特一路飞奔过来,不住朝他们挥着手。 他冲到他们面前,原地来了一个大回转,勾着一颗梧桐转了一圈,这才在依赛尔她们面前停下,“听说,你刚才和阿尔文差点大打出手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为啥呀?” “没有为什么。”依赛尔冷清地说道,“你自己去问他。” 凯特见状,忙喘了几口气,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刚才你走得急,其实……是佩尔让我来叫你去大厅看邮件的。” “什么邮件?”依赛尔皱了皱眉头。 凯特微微一愣,“那个……邮件。” 依赛尔抿紧唇不再言语,隔了半刻才道,“小兔子现在是什么情形你也看到了,总之我这段时间哪里都不会去,只在家专心一致陪伴小兔子。” 凯特再度愣了一下,回头望着一手揽住小兔子扬长离去的依赛尔。 貌似……不太像依赛尔的作风。 居然绝口不提任务内容,甚至连一丝丝兴趣都没有? 换作以前。 就算不亲力亲为地出任务,也会问他们一声,并且事先出谋划策给他们几人作出最恰当的安排吧。 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变得有所不同了呢? . 229 迷乱(七) . 与此同时。 冰凌城。 爱尔凡诺宫陛下寝殿,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进进出出的侍女来来回回匆忙递送着各种卫生工具。 坎“快点快点。”摩西不住催促着她们,神情焦虑地蹲在床头,“刚才陛下又吐了。乔治,你快看看是什么问题。” “我刚才就说了,是窒息太久的缘故。不过你们放心,只要醒来便可没事。” “可问题是他就不醒呀。”林涛守在床前焦急地瞪着站在下首的三名军装男子,“我叫你们寸步不离跟着他,你们居然给我跟丢了。” 农“对不起秘书长大人。”一人战战兢兢地回话道,“陛下逃走的速度太快了,我们尚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不见了。” 林涛一挥手,“不用再说。” 屋子内即刻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陛下这阵子一直心情不好,好几天都没休息了,我看他这次是要睡够本才会醒来。”摩西试着说些轻松的话,“应该没事的。” “再这样昏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我看必须立刻办理住院手续!” “医院的医疗设备会比这里好嘛?珈瑞先生,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呢。”林涛冷嘲热讽了一句。 立刻地,那位名叫珈瑞的瘦竹竿先生发怒了,“林秘书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想搞事?陛下昏迷不醒,我也非常担心。” “是吗?”林涛嗤之以鼻。 “是!”珈瑞吹胡子瞪眼。 林涛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守在床边,目光落在阿格拉斯略显苍白的脸上。 心里焦虑地呼喊着:陛下,之前到底去哪里了,做了什么事? 为什么身上有多处细小的伤口。 像是给利刃割破似的。 为什么会在海底三千米寻到陛下昏迷不醒的躯体? 若非超自然之力护体,也许……陛下今次就这么去了。 林涛不敢再想下去。 若是陛下真有什么不测,头一批作乱的便会是南苑那批倚老卖老的老不死们。 他们素来与陛下政见不合,非常讨厌陛下的铁血手腕。 他们背地里叫陛下冷血的恶魔、邪恶的魔鬼。 表面上却不敢与之作对。 这群酒囊饭袋,一直在等待时机。 也许这一次便给他们等到了! 林涛甩了甩脑袋。 不! 绝对不会! 林涛心目中的陛下,如同世上最完美的神邸。 永远不会坠落! “继续抢救。”林涛站了起来,咬咬牙往外走去,“我要去把昨天的事情处理完,摩西,好好照顾陛下,三个钟头后我再过来。” “是,秘书长大人。” 林涛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阿格拉斯显得极为苍白的俊脸上,毫无神采。 摩西伸手摸摸他滚烫的额头,给他换上一条干净的冷毛巾。 这时。 呼吸器突然刺耳地尖叫起来。 屏幕上曲曲折折的那条绿线,突然趋向于直线。 乔治大吃一惊,急忙站起抢救阿格拉斯。 他急得满头大汗。 助手不断用白巾擦拭他额角滴落的汗珠。 “肺部还是受到了重创。”乔治说道,“看来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 . “一定要换肺吗?” “是!” “可是到哪里去找一个相同体征的器官呢?” “我早就想好了。”大夫冷着脸站起身来,“阿格拉斯陛下与依赛尔陛下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不是嘛?他们的身体构造,应该差不多才对。” “是。”摩西点点头,“可是,你总不能将依赛尔陛下抓过来……” “是不可以。”乔治转头看向摩西,“可是你别忘记,还有一个复制人的存在。” 摩西恍然。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他的存在,本来便是为了救治依赛尔陛下。”乔治冷道,“如今只是换上依赛尔陛下的兄弟罢了。” “他在哪里?” “他很狡猾,千万不能让他逃走!” “被使用肺部器官后……他会如何呢?”摩西有点不忍地问道。 乔治医生回过头去,冷冰冰地望了摩西一眼,“记住,他不是人,只是器官!失去一部分器官后,他只是变得虚弱,并不会死。除非失去心脏,或者失去整颗脑袋!” “那岂不是活生生剜去他身体中的一部分。”摩西看到乔治大夫投来的冷电,慢慢合上了嘴巴。 应该……很痛很痛的吧! 又不是可以任意拆卸的玩具…… 他看上去就和活生生的依赛尔陛下毫无二致呀。 “永远不要同情复制人。”乔治冷冷地望了摩西一眼,“他们并不是人,和牛马畜牲一样,与身俱来便是任人宰割的。” 这种冷酷的话,不该出自一名大夫的口中。 摩西瑟缩了一下,看了乔治大夫一眼,匆匆出门离去。 . 230 迷乱(八) . 除了杯盘叮叮轻响的声音之外,花厅里一点点人声都没有。 虽然UA五只都在。 却只是各自吃各自的东西,一句话都没有说。 沉默覆盖其中。 坎人人垂着头,动作难得优雅地享用丰盛的晚餐。 一桌子的食物,动过的盘子却没有几个。 似乎,个个食欲不振。 农不像以前,一顿饭下来闹腾的不可开交,大家互相攻击,你争我盘子里的,我抢你碗里的,总是关起门来玩无聊的争菜游戏。 虽然之前每一次小兔子都要骂他们无聊,可总比现在像个死人一样的吃饭好。 这样的气氛太压抑了。 小兔子暗中深呼吸一口,埋头戳着她盘子里的小牛排。 她用力咬了一口,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疼得眼泪哗一下冲了下来。 几人抬头看她,纷纷问道,“怎么啦?” 小兔子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叫道,“咬到舌头了。” “吃饭这么不小心的呢。”依赛尔抱怨了一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要不要紧?” 小兔子摇摇头。 阿尔文拨动着酒杯,忽然开口道,“订了明天的机票,打算回F国。出来已经够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凯特被一口酒呛了一口,咳了几声,诧异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没有。”阿尔文无趣地翻了翻眼皮,“呆腻了,想换换环境。” 小兔子眨巴着眼睛看向阿尔文,有点不高兴地叫道,“可是阿尔文哥哥说会看着我生完宝宝再走的。” “阿尔文又不是妇产科大夫。”依赛尔淡淡地瞥了阿尔文一眼,“你留他下来也无济于事呢。” “可是。” “好了。”依赛尔打断小兔子的咕哝,淡淡地说道,“既然阿尔文主意已定,就随他去吧,我会给你找个最权威的妇产科大夫,放心。” 小兔子扁扁小嘴,垂下头不再吭声。 气氛愈发陷入沉闷之中。 佩尔探究的眸光,时不时在依赛尔脸上打转了一圈,见他望过来,随即又移开眸光。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离开的时候,诸人懒得互相打招呼,就这么静悄悄地散了。 小兔子心里难受极了。 以前阿尔文哥哥他们走的时候,总会上前来笑眯眯地摸摸小兔子的脑袋。 可是现在依赛尔讨厌他们这样做。 她托着一双小手坐在泳池旁。 凉爽的晚风拂面而来,吹来一股子青草的气味儿。 小兔子使劲嗅了一口。 这才逐走胸中一点点气闷。 一双小脚淹没在池水中,轻轻踢动着湖绿的水面。 水波温柔、丝滑,犹如一匹上等的绸缎。 小兔子定定地望着自己落在水中的倒影,懒洋洋地注视着。 没劲! 依赛尔为啥突然对阿尔文哥哥他们这般疏离呢? 这要是在以前。 一家人吃完饭坐在花厅中吃水果闲磕牙,无聊的塞利亚哥哥还会和凯特吵嘴,再不然玩玩飞镖、搞点乱七八糟的小游戏。 飞镖就表提了,反正除了小兔子一个不中外,其他人都是全部命中的,所以这个活动,小兔子从以前就特不喜欢。。。 至于那些无聊的游戏,一向都是小兔子当裁判的,所以看他们耍无赖、互相算计也挺有趣。 . 哪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游泳池边。 美其名曰,欣赏头顶无暇的月光。 实际上一肚皮窝火着呢。 她用力踢了一脚水,悚然惊觉一道黑影出现在身后。 叫声淹没在对方温润的手掌中。 阿尔文水蓝色的眸子朝她眨呀眨了半天,这才低声道,“不要出声,跟我来。” 小兔子老实地跟上阿尔文哥哥的步伐。 随着他穿过花园与九曲十八弯的长廊,来到一个有点偏的小厅。 推门而入。 橙黄的灯光温馨弥漫。 不大的偏厅中,佩尔、凯特、塞利亚三人正围坐在一排椭圆形沙发上。 见小兔进来,他们急忙朝她招手,“过来过来。” “怎么啦?”小兔子奇怪地望了阿尔文一眼。 后者正忙着锁门,将一个奇怪的小黑匣子贴到门上,用力按了两下。 小兔子跑到他身边,盯着那个小黑匣子,好奇地问道,“阿尔文哥哥这是什么哦?” “咚!”阿尔文不客气地敲了她一个响头,“真是一点点戒心都没有。三更半夜我让你来你就跟来了?单身一个女孩子,就算在家里,面对熟悉的人,也得时刻保持警惕才对。” “阿尔文哥哥又不是坏人。”小兔子捧着脑袋咕哝一句。 “哼。”他拉着她走到佩尔他们身边。 凯特急忙向他们挥手,“坐下坐下。” “我们这是开会吗?”小兔子有点兴奋地望着四个男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有点无语地瞅着她半响。 “瞎兴奋什么呢?”佩尔翻翻白眼,“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 231 兔子之争(一) . 小兔子急忙抱住脑袋,以免给阿尔文敲到,她气呼呼地仰头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干嘛呢,瞒着依赛尔鬼鬼祟祟在这里召开大会。对啦,那个门上的黑匣子是什么玩意儿?” “不用你管。”佩尔他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告诉我吧,阿尔文哥哥,那个是什么东西呢?”小兔子死不罢休地吵嚷着,不停晃动阿尔文的袖子。 “我真是……怕了你了。”阿尔文哈哈大笑着抬手揉揉小兔子的脑袋,“难怪费奇这个大冰块碰到你也没辙,实在太吵了。” 坎小兔子气呼呼地撇撇嘴,“小兔子很乖的。” “乖你个头。”阿尔文翻翻白眼。 “阿尔文哥哥阿尔文哥哥。” 农“好了好了告诉你吧,那是一个小型的防盗听器。” “防盗听?”小兔子惊奇地睁大双眸,“听上去好厉害!是不是把那个小黑匣子贴在门上,外面的人就听不到我们讲话?” 阿尔文点点头。 小兔子皱了皱细眉,“防谁呢?依赛尔吗?” 阿尔文不语。 佩尔接口道,“兔子,过来过来。” 小兔子爬上沙发,在他们身边坐下,“什么事情。” “有没有发觉,现在的依赛尔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小兔子犹豫了一下,勉强点了个头,“好似比以前冷酷许多。虽然以前也是个霸道的人,可是若是在以前,决不会赶曾小倩的父母离开。” “依赛尔从来没有和阿尔文哥哥吵过架呢,可是这次却……” “是吧,我就说小兔子没那么迟钝的,这么明显鬼都看得出来了。”塞利亚乐滋滋地伸手勾住阿尔文的肩膀,笑呵呵直道,“所以说你之前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小兔子哪有这么笨,是吧。” 小兔子用力点了点脑袋,“小兔子不笨的。” 阿尔文无语了片刻。 “兔子,也许接下来说的事,你有可能无法接受。”佩尔肃穆正色道,“可是你一定要仔细听着。” “你知道我们和依赛尔相处很久,对他可说是了如指掌。”佩尔继续说道,“这次关于他的反常举动,我也注意了他很久。从一些生活上的细节不断观察他。你有没有发现,他的举动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无论是说话时的神态还是走路的举止动作……” “还有他的口味。”塞利亚严重指出,“有些东西他以前碰都不碰,可是现在居然吃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们这么讲是想说什么?”小兔子诚惶诚恐地瞪大双眸,可怜兮兮地瞅着面前几个男人。 “是想说……”阿尔文舒了口气,用力握住小兔子的双手,“也许在你面前的依赛尔,是别人……” “什,什么叫是别人?” “不是依赛尔。” “不会吧!”小兔子差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慌忙摆着手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啦!依赛尔就是长这个样子的。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你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依赛尔,是别人。”小兔子气呼呼地瞪着阿尔文,“你们不要以为小兔子是笨蛋,好忽悠,又想来骗我。” “说正经的呢,笨蛋。”凯特没好气地凿着她的小脑袋,“你仔细观察,一定会发现他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 . “一个人从内心散发的气息是没办法骗人的。” “不会的。”小兔子用力摇摇头,气哼哼地站起身道,“依赛尔就是依赛尔,你们别想来骗我,你们是跟我闹着玩儿的。” “你听我们说兔子。”佩尔抓住她的胳膊,让她再次坐倒在沙发上,“我们怀疑现在的这个依赛尔是人假冒的。” “谁,谁能假冒依赛尔?” “还记不记得之前你救过的依赛尔的复制人?” “你你是说那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表达清楚,说话像被车轮碾过似的依赛尔二号?” 阿尔文翻翻白眼,“什么依赛尔二号!复制人就是复制人。没有名字的。” 小兔子哼了一声,“我记得他,你们该不会是想说,现在这个依赛尔,就是那个复制人?” “你总算开窍了!”大家伙儿高兴地恨不能伸手抱住她抛两下。 “不可能!”小兔子用力一挥手,正经八百地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说道,“先不说那个依赛尔二号,声音就和依赛尔的声音完全不同,就算他能冒充上,可他哪里会处理依赛尔的国事?” “你们不要忘记了!这些天来,依赛尔半点没拉下他的公事,处理的井井有条的。”小兔子继续背着两只小手在他们面前踱来踱去,老气横秋地说道,“再说了,要是依赛尔真有所不同,那老爷爷他们都是死人哪,苏利文会不起疑心?那就说明没问题嘛。” “小兔子说的也有点道理。”塞利亚立刻倒向小兔子那头,转眼望着阿尔文,“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弄错了?也许依赛尔只是这些天脾气不好,我们只是想多了……” . 232 兔子之争(二) . “对哦,如果是那个复制人冒充了依赛尔,他一定没办法应付各种各样高难度的问题。”凯特也背着手在花厅里走来走去,“那些专业的政治问题,普通人决不能解决,除非本身对依赛尔了如指掌,又具备各方面专业的知识……” “所以说嘛,你们一定是多虑了。”小兔子用力点点头,“我想啊,依赛尔可能是最近老给人刺杀,所以心情不好,人特容易上火,你们放心吧,我回去立刻给他泡凉茶喝,去去火。” “说不定降火后,人也清醒了,立马就会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挽留阿尔文哥哥。”小兔子使劲拍拍小手,开心地道,“搞得不好漏夜来找阿尔文哥哥道歉呢。” 四个男人凉凉地接二连三扫了她一眼。 坎做梦呢! 你所认识的依赛尔,会认错? 小兔子扁扁小嘴。 农“兔子,你过来。”佩尔严肃地望着小兔子。 小兔子犹豫了片刻,走过去几步。 “不管怎么样,为了解决我们心里埋着的那根刺,我希望你去执行一项任务。” “对,这个任务充满了一定的危险性、挑战性,敢不敢接受呢?”塞利亚笑嘻嘻地接口道。 “什么任务?”小兔子的心里滑过一丝给人戏耍的感觉。 茫然的大眼对上阿尔文他们眉飞色舞的神色,心里冒起一股子狐疑。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是夜。 小兔子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耳边传来依赛尔匀称的呼吸声。 小兔子猜测他睡着了。 她侧过身去,在黑暗里望着他沉睡的俊脸。 一手撑着小下巴,仰起了脑袋。 小兔子慢慢挪近数寸,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传来佩尔低沉的声音:你记住,翻开他的眼皮,你就能看到复制人的眼底是绿色的玻璃状物质,复制的次数愈多,绿色就愈发明显。 小兔子的小手一寸寸挪上了依赛尔的脸。 他忽然呜咽一声,紧紧锁住了眉头,身躯渐渐伸展了一下,放平了曲起的左腿。 小兔子吓得手一缩,立马裹好被子佯装躺下。 等了半响,没见他有一丝反应。 这才慢慢撑起身子,探头探脑地看了他一眼。 幸好幸好,睡着呢,没醒。 小兔子伸手抚抚自己的胸口,大着胆子把手伸向他的脸蛋,快速撑开他左眼眼皮。 然而令她大吃一惊的是…… 依赛尔的眸中射出一束清醒的冷芒。 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出口的声音像从地底下三千里冰窖之中捞出来一般寒冷,“干什么?”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大大吓了一跳的小兔子,两泡泪水很没用地差点挤出了眼眶。 她止不住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没睡?” “这句话该我问你。”他伸臂将她软绵绵的娇躯搂到怀里,阴鹜的眼眸锁住她娇媚的小脸儿,“一晚上翻来转去的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过来翻看我的眼睛。” “眼睛里有什么?” . “没没,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小兔子战战兢兢地摇着头,慌忙摆手。 依赛尔狐疑地瞄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隐瞒我。” “我,我没有隐瞒你。” “那就好。”他低头攫取她娇软的嘴唇。 小兔子慌忙伸手遮住他的唇,“依依赛尔……阿尔文哥哥说。” “别在我面前提他!”依赛尔阴森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 小兔子给他吓坏了,哇啦惊叫一声,伸出一对小小的爪子想要推开他。 小兔子的拒绝,让依赛尔怒上心头,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意,一手抓住她那对不安分挣动的小爪子,“别动!” 小兔子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不可以伤到小兔子的宝宝哦。” “我不会!”依赛尔眼睛里窜过一丝恼怒,猛地将她压到床上,轻轻覆上她娇软的身躯。 小兔子紧张地握着床单,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依赛尔!” “不许对我持有这么深的戒心。”他低下头轻咬着她的小嘴,喃喃呓语道,“为什么你总要怕我呢?” “我,我没怕你啊。”小兔子委屈地叫了一声,“是你突然间变成个移动活火山,四处向认识的不认识的,要好的不要好的人发火。” 依赛尔沉默了片刻,突然弯下脖颈,玉白色的前额抵住了她的,“兔子,我最近心情不好呢。” “我知道。”小兔子心疼地伸手拍拍他的背,“一直给人刺杀,谁都会心情不好的。” 他低头亲了她一口,“还是你善解人意。对了,刚才你翻开我的眼睛,想要看什么?” “我我,我……”小兔子眼睛四处乱瞟,一阵骨碌碌急转,忙扯谎道,“我看你睡得那么熟,想跟你闹着玩的,谁知道你突然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太可恶了你!” 依赛尔止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揉揉她的小鼻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使坏。” . 233 兔子之争(三) . “你看清楚了?”佩尔再次追问了一遍。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牛奶杯,左顾右盼了会儿,神秘兮兮地靠近佩尔,压低声音道,“清清楚楚!” 佩尔忍不住抽搐着笑了笑,推开小丫头那颗大头,“知道了。” 阿尔文坐在对面,轻轻搅动一杯卡布奇诺,没有喝的***。 坎小兔子看了他一眼,从提花小篮子内拿出一小片面包啃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道,“我就说不可能的啦,现在事实证明依赛尔很正常,所以一定是你们多想了。” “阿尔文,你下午几点飞机?” “三点。”他一手支着下颚,慢条斯理地搅着小勺子,头也没抬。 农“你考虑清楚没有呀。”塞利亚不高兴地叫道,“小兔子现在很需要你。” 小兔子用力点点头,一脸希冀地望着他,“留下吧,阿尔文哥哥。” 阿尔文轻淡地笑笑,未及开口,就见玛丽安娜一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神色焦虑地拉住小兔子的手。 “依赛尔!依赛尔!” 洗手间的门被小兔子用力晃动拍打着,“开门呀依赛尔!” “玛丽安娜,你确定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佩尔神色略显凝重地盯着玛丽安娜。 后者慌张地直点头,“刚才我从外面长廊上经过陛下的房间,突然听到陛下痛苦的叫声,我敢肯定!” “阿尔文哥哥!”小兔子转头叫道,“怎么办,依赛尔会不会出事呢?找个人把门踹开吧好不好?” 佩尔上前扭了扭纹丝不动的门锁,蹙眉摇头道,“不行的,依鲁西姆宫内所有的门窗都是用特殊钢材制成,不可能踹得开。” “那怎么办?” “兔子,过来。”阿尔文向她招了招手。 小兔子迷茫地走到她身边。 阿尔文朝塞利亚微微点了个头,凯特便回头对玛丽安娜道,“你去通知安伯,就说陛下晚点到议政苑,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好的,凯特少爷。” 塞利亚提着一只银色小型工具箱来到门口,轻轻掂了下门把手,找了把趁手的工具稍稍弯下腰,拨弄门锁。 “他在干吗?” 阿尔文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别紧张,很快就能见到依赛尔。” “喀。” “可以了。”众人齐齐欢呼一声,在小兔子懵懂狐疑的眸光中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情形糟糕地让人大吃一惊。 面前四块半人高的镜子给人凿了一个大窟窿,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依赛尔倒在了水槽边,头倚在墙上偏到一旁,一手歪垂在浴盆上,修长的手指轻轻颤动两下,红艳艳的血色流淌了一地。 “依赛尔!”小兔子跨入门的那一刻,感觉自己胸口好像给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整颗心都几乎停摆了。 她惊慌失措地尖叫着,一个踉跄扑到他面前,拨过他染着艳艳血色的俊脸,眸光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唇瓣上。 立刻地,小兔子那张娃娃脸上,一双明媚的大眼瞪得丢溜滚圆。 “依赛尔!”小兔子惶恐地搂住他,泪水哗一下决堤而下,“你不要吓小兔子,依赛尔!” . . “兔子,快,让开。”佩尔一把将她抓了起来,拦腰掳到一旁。 阿尔文迅速冲到依赛尔身边,伸手碰触他的呼吸、贴上他微弱的颈动脉。 凯特慌张地将药箱递给他,“怎么样怎么样?依赛尔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准备一间手术室,我需要一个助手。” 阿尔文面色凝重地抱起依赛尔,大跨步向外走去。 “依赛尔……”小兔子的眼泪扑簌簌掉落,慌张地扯住佩尔的袖子,“佩尔哥哥,依赛尔是不是快要死了?” “胡说八道!”佩尔沉着俊脸凝重地开口,“依赛尔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佩尔哥哥。”小兔子擦着泪水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佩尔用力凿了下她的小脑袋,黑着脸道,“谁说他自杀来着?” “不是自杀吗?” “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你看这里……”佩尔指了指头顶上方,让小兔子看向被火烧成焦黑状的吊灯,还有那诡异地破了一个大窟窿的镜子。 “是超自然灵力。” “是。”佩尔点点头,“所以不排除有超自然灵力的人潜入依鲁西姆宫刺杀陛下。” 小兔子用力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胜得了依赛尔……” “是啊。”佩尔皱着眉,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所以……很古怪呢。” 佩尔说着话的同时,一手抚上了镜子下方的大理石台盆。 一瞬间。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整个大理石台面分崩离析,像是给人肢解般完全散了架,簌簌落落地掉到地上。 非人的力量…… 在场几人同时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 234 兔子之争(四) .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 时间一分一秒前行,差不多过去将近三个钟头,半点动静都没有。 小兔子在手术室门口走过来走过去,半刻也不能安静下来。 坐在沙发凳上蹙眉不语的凯特,隔了好久才说道,“兔子,过来坐一会儿。” 坎小兔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用力摇摇头。 “别走过来走过去了,走得我眼睛都快花了。”塞利亚摇着头将她拖到凯特身边按坐下,“乖一点,喝点水,让心情平静一些。你难道信不过阿尔文的医术?” 小兔子摇摇头。 农“那不就结了。”塞利亚揉揉她的小脑袋,“放心,有阿尔文在,依赛尔一定可以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我给依赛尔救治好不好?” “不行……”三人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接二连三地摇头。 “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塞利亚急忙说道,“万一你使用灵力过度,变成八九岁的样子,那我可不敢保证对小宝宝会有什么伤害。” “说不定这样一来,小宝宝就没有了。” “啊?”小兔子睁大眼,愣了半响叫道,“不会吧!” “那万一你退回到三岁的样子,却顶着个球那么大的肚子……你想想恐怖不恐怖?” “恐怖。”小兔子急忙点点头。 “所以说嘛。”三人松了口气,“你给我安安分分地,顾着你自己就行了,其他事,千万不要插手。” “听到没?千万不要插手!” “哦。”小兔子点点头,回转头眼巴巴地瞧着手术室门,“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呢?” “你休息下,等你一睁开眼,我保证你又能见到那个活蹦乱跳的依赛尔。” 小兔子哪有心思阖眼呢。 塞利亚他们嫌弃她走来走去,绕的他们眼花,小兔子便安分守己地坐了下来,一手支着下巴,眼睛扎也不眨地看着手术室。 却不知道过了多久,换过多少个坐姿,从上午等到中午,再等到下午,小兔子昏昏欲睡地撑着脑袋,稍微打了个小盹。 突地。 她惊跳了起来,东张西望来回一圈,叫嚷道,“依赛尔依赛尔!” “还没出来呢。” 被小兔子的叫声一吓,接二连三醒来的佩尔、凯特、塞利亚三人急忙上前安抚情绪低落的小兔子。 “放心吧,就快了,说不定再等半个钟头,他们就会出来了。” “我担心依赛尔。” “我们也很担心。” “可是担心也无济于事。”佩尔叹了口气继续道,“依赛尔从小到大,不知经历过多少风浪,再凶险的困境都能挺过去,所以这一次……一定也没问题的。” 小兔子用力点了点脑袋。 便在那时,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四人阔步冲到手术室门口,拦住阿尔文与助手的去路。 “怎么样,怎么样?依赛尔现在情况如何?” “目前已经稳定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兔子。”阿尔文眯着眸看向一脸疲惫的女孩子。 “是!”小兔子急忙来到他面前,“什么事阿尔文哥哥,是不是要我帮忙?” “不用。”阿尔文摇摇头,“玛丽安娜呢,让她带你回房去睡觉,你需要一个好睡眠、外加饱餐一顿,其他你什么都不用想。” . “可是阿尔文哥哥。” “是不是不听阿尔文哥哥的话了。” 小兔子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点点头,跟随玛丽安娜回房休息。 阿尔文目送她的身影转过长廊尽头后,这才面色凝重地看向佩尔他们三人,“依赛尔醒了,他希望见见你们。” 阿尔文沉重的语气压在三人心头,犹如一片乌云缠绕在头顶上空,久挥不去。 小房间的窗户敞开着。 清新对流的自然风充斥着这间小小的病房。 让依赛尔的脸色此时此刻看上去健康了一些,没之前那么惨白。 那双黑艳艳的瞳眸内,没多少神采,眸光自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塞利亚坐在床头的小矮凳上,慢条斯理地削着一个苹果,“玩自杀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依赛尔轻扯着唇角,苦笑一声。 “黑咖啡?” 依赛尔摇了摇头,出口的声音暗沉而沙哑,“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喝的。” “那可不一定哦。”凯特笑着递给他一杯白开水,“之前你爱上了黑咖啡,每天两三杯,忘记了吗?” “是不是还要调侃我?” 佩尔笑了笑,将椅子拖近依赛尔床头,“精神如何?有没有力气跟我们说说你的故事。” 依赛尔微微点了个头。 “洗耳恭听着呢,说吧。” “我不知道之前他做了什么……不过我是!我不知道我在讲什么,但是你们一定明白的是不是?” “是!”阿尔文点了点头,轻轻一拳在他肩上,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何种方法,但是……似乎挺惊心动魄的,还是要欢迎你回来,依赛尔。” 他笑了笑,坦荡的眸光直视着阿尔文,微微颔首。 . 235 兔子之争(五) “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但是他现在进驻了我的身体……这是事实。” 依赛尔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点沮丧和懊恼。 佩尔伸手按了下他的肩膀,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倒霉了。”依赛尔可怜巴巴地看向阿尔文他们,“在新婚第二天给人追杀,莫名其妙给人侵占了身体,阿尔文……我现在心里好难受。” 坎“乖,乖。”阿尔文环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下。 “我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欺负小兔子、欺负阿尔文,我恨死了,却无能为力呃。” “现在没事了。”佩尔安慰道,“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进驻你的身体么?” 农依赛尔摇了摇头。 “那天在深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潜伏在那里杀我。搏斗的当中,遇到了汹涌的深海漩涡,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像被人锁在一面镜子中一般,无论怎么敲打,喊破喉咙都没人发现我。”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住我的兔子,对她甜言蜜语上下其手。”依赛尔一把揪住阿尔文,“我恨不能杀了他!” “嗯。” “他变本加厉地对待你们,竟然妄图逼迫你们自动离开。” 塞利亚搔搔脑袋,突然举手问道,“依赛尔,你讲了那么多,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哦。” “笨蛋!”依赛尔屈指一个响头凿在可怜兮兮的塞利亚脑袋上。 后者惨叫一声,伸手捂住脑门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除了他还有谁?世界上还有谁能有这种与我抗衡的超自然能力?” “阿?阿格拉斯陛下?”塞利亚惊呼一声。 “笨蛋!”几人鄙视地望了他一眼。 塞利亚鬼吼一声,“依赛尔你刚说……阿格拉斯陛下他现在进驻了你的身体?” “真是后知后觉的家伙,到现在才知道。” “这……怎么会这样呢?”塞利亚跳了起来,在依赛尔床前走来走去,“你是说,在新婚第二日,蔚蓝海域内,遇到的刺客就是阿格拉斯陛下?” 依赛尔用力点了点头。 “阿格拉斯陛下真是卑鄙无耻。”塞利亚轻轻一握拳,愤恨无比地说道,“这么多天来,一直让我们觉得奇怪无比的依赛尔,原来真得不是依赛尔,而是阿格拉斯陛下?” 依赛尔用力点了点头。 “那依赛尔又是怎么样回来的呢?” “这就要追溯到几个小时之前了……” “为了夺回身体,与阿格拉斯陛下用超自然能力大战一场?” 依赛尔点了点头。 “结果搞得像自杀一样。”凯特翻了个白眼,“我拜托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好好爱惜呢。” “既然阿格拉斯陛下的魂魄进驻了你的身体,那么他的身体岂不是……” “是。”依赛尔点点头,“之前在深海激战的时候,他的身体给我刺中,他一天不回自己的身体,则永远无法醒过来。” “所以这些天,关于阿格拉斯陛下所有的新闻,应该都是电脑剪辑版的。” 依赛尔用力点点头,“政府一定不会对外宣布阿格拉斯昏迷不醒的消息,一定会派人秘密救治他。” . . “现在能用什么方法,让他回归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归?”凯特翻了个白眼,“我看他乐不思蜀呢。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想要霸占依赛尔的身体,一切都算计地刚刚好。” “不会吧。”佩尔瞄了凯特一眼,皱皱眉,“我看这不过是个意外。埋伏在深海刺杀依赛尔有可能是真的。阿格拉斯一向性格偏执,他认准的东西会固执的不放手。” “依赛尔结婚那天没有邀请他,他便算准了索性在蔚蓝海域等你们。” “他这么喜欢小兔子,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凯特点点头,“也许他是觉得,除去依赛尔这个眼中钉,自己便能和小兔双宿双飞了。” “除非我死。”依赛尔咬牙切齿地冷笑,“他想都不要想。” “这么说来,依赛尔身边应该会有阿格拉斯埋下的眼线。” “你说依赛尔身边有叛徒?” “是,此人一定对依赛尔的日常起居了如指掌,一定是近身跟着依赛尔的人,否则不可能放消息给阿格拉斯,说你们去了蔚蓝海域。” “会是谁?” “咚咚!”小兔子一头闯了进来,眨巴着眼睛,张开双臂冲扑向病床上的依赛尔,“依赛尔,他们说你醒了,我还以为他们骗我呢,依赛尔,你吓死我了。” “依赛尔是不是有人潜到浴室里刺杀你?你不要怕,告诉我!” 小兔子一下蹦到依赛尔床边,让他用力勾进了怀中。 “小傻瓜。” “依赛尔……”小兔子急忙拉开他的手,以免自己压到他胸口。 她爬在他床边,两手撑着下巴,眼睛扑闪扑闪直愣愣地望着他,“依赛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该不会是在浴缸里滑倒,所以才弄伤自己的吧?” 倒…… 他有那么蠢吗? . 236 兔子之争(六) . “别担心,兔子。”依赛尔伸手拍拍她的背部,安慰地抱紧她小小的身子,“已经没事了。” “阿尔文哥哥。” 阿尔文皱了皱眉头,伸指点点她的小脑袋,“不是叫你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乖乖去吃饭睡觉的么?不听话。” “我哪里睡得着哦。” 坎依赛尔伸手揽住她的腰,温柔的眸光落在她的小脸上,“小兔子有宝宝了,必须好好休息才对,要听阿尔文哥哥的话呀。” 小兔子点点头,随即有点奇怪地瞄了他一眼,“依赛尔,你和阿尔文哥哥和好了吗?” “我们又没有吵架。”依赛尔撇撇嘴。 农“可是之前,你还气得阿尔文哥哥要回F国……” “说笑呢。”依赛尔屈指敲敲小兔子的脑袋,“不信你问阿尔文,他还走不走。” “阿尔文哥哥!”小兔子转身瞧着阿尔文,“你不走了么?” 阿尔文笑着点点头。 “太奇怪了。”她嘟嘟哝哝的唠叨着,“别人都说女人才是善变的,想不到男人也一样。” 阿尔文哼了一声。 “好啦,早点休息吧。”佩尔招呼大家出门,朝小兔子勾勾手指,“别闹依赛尔,让他好好休息,知道不。” 小兔子很乖地点了个头。 几人这才满意地鱼贯而出。 随着房门轻轻阖上,依赛尔伸臂紧紧抱住了小兔子,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浮起。 “让我好好抱抱你,兔子。” “依赛尔。”小兔子把头窝在他怀里不停钻动,有点可怜巴巴地叫道,“你以后别再这样吓人了行不行。” 依赛尔点点头,薄唇在她发端轻轻摩挲着,“我吓到你了对不对。” “嗯。”小兔子委屈地点了个脑袋,“冲进去看到依赛尔倒在血泊里,我差点吓死过去。” “对不起。”他歉疚地望了她一眼,伸手执起她的手腕贴在唇瓣轻轻吻了一下,“下次不会了。” “真得哦。”小兔子稍稍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小手贴上了他有点冰凉的俊脸,“你的身体好冰,是不是很冷呢。” “嗯。”依赛尔用力点点头,“过来抱紧一点呀,我真得手脚冰冻哦。” 小兔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掀开被子爬到他身边,“依赛……呀。” 他一下将她拉到怀里,像水蛭一般牢牢吸上她的身躯。 抱着这个软绵绵犹如棉花糖般香甜的身体,依赛尔满足地眯起眼,笑吟吟地望着她,“好了,我现在要睡觉了,你好好抱着我,别乱动知道不?” 小兔子气呼呼地伸伸拳头。 眼看他倒在柔软的枕头上,调了一个极舒服的睡姿,就这般睡着了。 她趴在他胸口,一手支着小下巴,扁着小嘴气哼哼地盯了他半天。 一阵倦意袭来,慢慢地、不知不觉地竟也进入了梦乡。 小兔子陷入一场极华丽的梦境。 梦里遮天蔽日的云彩,一层层、厚厚地软软地在天际流动。 入眼一望无际的绿色。 仿佛进入了一处原始丛林一般,绿意盎然,四处生机勃勃。 高耸的悬崖峭壁。 . . 流线般犹如万马奔腾似的瀑布。 从万丈悬崖上直冲了下来。 一阵银铃般的娇娃笑声渐渐沁入了她的心头。 睁大眼,极尽一切力量看过去。 令人大吃一惊的是:万丈飞瀑的极高之处,一个粉红色的小女娃,扎着两个双丫髻,挥动着小手小脚,可爱兮兮地瞧着她。 她琉璃色的眼眸弯成了一双月牙儿。 她拍着粉嫩的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一只盘旋在半空中的苍鹰在她软软的小手掌中,化成一片灰烬…… 小兔子惊愣地仰着头,望着那个小女孩。 眼睁睁看着她从数百丈之高的峰顶跳了下来,一下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咯咯咯咯直笑。 她小小的手儿贴上了她的下巴。 软软的、犹如一团面粉。 她琉璃般的漂亮大眼直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 小小的头颅一个劲往她怀里钻去。 小兔子吓得想要拨开她小小的身躯,极力想把她扔到地上去。 小女孩望着她的眼睛,大大的水漾的眸中泛起一波盈盈泪光。 那双琉璃色的含着雾气的水眸逐渐变深了,愈来愈深,犹如两汪深不可测的黑潭,清澈无比。 四周的花花草草铺天盖地般被燃起的火舌侵吞住,一股浓浓的烟直往碧蓝天空上窜冒。 小兔子大吃一惊,来回望着烧得赤红的山野。 更叫人惊异的是。 眼前那条万丈飞瀑像是被人用法术定格一般,僵硬在了半空中。 渐渐地,丝丝冷气直往外冒。 飞瀑居然变成了冰泉,所有的水雾正结成冰柱与冰凌,很快挂满了整座山壁。 小兔子惊呆了。 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一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啊”一声惊叫,从床上竖了起来。 . 237 兔子之争(七) . 惊魂甫定。 小兔子伸手摸摸身旁,空荡荡的,依赛尔竟然不知所踪。 小兔子悄悄爬下床。 一手沿着漆黑的里屋慢慢前行。 坎好奇怪。 依赛尔居然睡到半夜不见了。 她扶着墙慢慢来到洗手间门口。 农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谈话声从里面传来。 莫名其妙的。 小兔子心里爬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么晚。 依赛尔在洗手间里和什么人说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往前走。 推开洗手间虚掩的门,眼前的情形诡异地叫人大吃一惊。 明媚的灯光下,清楚可见依赛尔正对着一面镜子说话。 镜子内光影闪烁。 一抹若隐若现苍白失神的面孔呈现在自己面前。 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哀怨与悲伤。 吐出的话语淡然而飘渺,却字字清晰入耳。 “快点回去阿格拉斯,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持续呆在我的身体之中,你的本体会直接进入死亡状态。” 修长的五指抚上光滑无比的镜子,冷淡地注视着镜子,“是不是害怕了,哥哥?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当初根本就不该背叛我的……以前种的因,早晚有一天要承担后果。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阿格拉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你还要清清楚楚地记得?更何况,都说了,那是一场误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解释呢?” “你不能怪我!”他凑近镜子中苍白俊美的容颜,“是你让我恨得刻骨铭心呀,哥哥……” “你知道阿尔文他们在怀疑你,索性弄了一场苦肉计。”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悠扬的弧度,他笑着点点头,“现在他们深信不疑了。因为他们无比信任你……所以,只要我换一种方式,换一种语气和他们说话,他们就会相信……我便是你!” “哥哥要永远被囚禁在这个地方,注定一辈子和阿格拉斯在一起,直到你死!”阴森的俊脸慢慢逼近镜子,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个白色的圈圈。 直到发现镜子内,依赛尔的明眸倏然睁大,直愣愣地瞪着他的身后,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阿格拉斯全身紧绷,僵硬了一阵。 猛地回过头去,不期然地撞上小兔子瞪得滚圆的大眼。 小兔子一手抚在胸前,压抑着自己不停跳动的心脏。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含泪的双眸望着镜子内,依赛尔含有丝丝悲伤的双眸,眼睁睁望着他消失在光滑的玻璃镜内。 一缕光影闪烁着滑过圆形的镜面。 小兔子惊叫一声,撒腿就冲向那面镜子,伸出一对小手不停抚摸镜面,敲敲打打,惊恐无比。 阿格拉斯被突然出现的小兔子吓了一跳。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小手,却给她使劲摔开了。 她蹬蹬蹬后退了数步,用看着仇人的眸光着阿格拉斯,“你!你做了什么?” “小兔你听我说。” “啊——”她急忙一缩头,躲到墙的另一侧,眼看他跟着过来,急忙撒腿惊叫,往门口冲去。 “兔子。”阿格拉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后,拦腰将她截住。 . . 小兔子挣扎着尖叫,声音给他封在了手掌中。 “乖,先别吵,你听我说。” “你你,刚才在干什么?”小兔子战战兢兢地望着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你不是我的依赛尔!你是阿格拉斯!你是阿格拉斯!你对依赛尔做了什么?” “不是,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不听……”小兔子用恶狠狠的眸光不断凌迟他,“你别想欺骗我,小兔子不是笨蛋刚才你和依赛尔说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我现在要去告诉阿尔文哥哥,你就是个假冒的!” “你是个假冒的!假冒……唔……”一记手刃干净利落地斩落在小兔子的颈项旁,让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阿格拉斯松了口气,垂眸望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小兔子,眼神抑郁地望着。 隔了好久,他才长叹一声,伸指抚上她沉静的小脸,慢慢将她柔软的身躯,贴近他的胸口。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兔子……” “每次都是你,让我陷入一团混乱之中,无法自拔。”他低声抱怨着,慢慢抱起她来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在床单上,在床畔坐了下来。 深邃的眸光随着她的身躯上下扫视一番,幽幽然叹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 “是你教会我如何去爱人的。” 他细碎地低语。 抓着她的小手在唇畔边轻轻摩挲。 “在我几乎快要忘记自己也是个有感情的人时,你教会了我……深深吸引了我,让我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深渊。” “依赛尔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根本没有爱,他那些所谓的爱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对你的甜言蜜语,总有一日会被他伤害得遍体鳞伤,如坠深渊。他根本不值得拥有如此美好的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笨,总是不能擦亮眼睛瞧清楚面前的一切。”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唯一一个对你用情至深,无怨无悔的人呀……” . 238 兔子之争(八) . 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小兔子晃了晃那颗大头。 抬眼望着依赛尔笑眯眯的眼睛,她有点不死心地再度敲敲自己的脑袋。 “干什么呀,老是虐待自己的小脑袋。” 坎“很奇怪的,依赛尔。”小兔子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嘟嘟嚷嚷道,“我好像有点事情突然间记不起来了!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恐怖的梦,醒过来之后……哎呀,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笨蛋!梦当然都是模模糊糊的,哪有人做梦还能记得清楚的。” “不是啊,我以前做的梦总能记得一个七七八八,可是这一次真奇怪……” 农“好啦,想不起来就不要再去想了。”他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小兔子搔了搔脑袋,仰头望着依赛尔,“你今天不用去议政苑嘛?” “迟会儿再去,我陪你吃早餐。” 他握着她的小手,与她一同下楼,来到东面餐厅。 小兔子坐在高背椅上轻轻晃着两条小短腿,“依赛尔。” “嗯。” “我在想哦,老是这样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干,我想还是去学院……” “想都不要想。”他叉了一根小香肠丢进她嘴里,“你呀,好好呆在家里保胎,哪里都别想去!除非你想安伯老头杀到你学院亲自把你逮回家来,那你就去吧。” 小兔子嘟了嘟嘴。 二人正有说有笑地聊着,门庭外突然传来安伯的大嗓门。 依赛尔皱眉笑道,“呃,背后不能说人是非呀,你看真人一说就到。” 小兔子捂着小嘴笑了笑。 安伯闹哄哄地闯了进来,一开口就是铜锣似的大嗓门,“天大的消息啊,陛下。” 依赛尔握着勺子,慢条斯理地喂小兔子吃粥,头也没抬地问道,“什么事情阁下,值得你一大清早跑来这里嚷嚷。” 安伯急匆匆来到依赛尔面前,突然压低声音道,“我接到可靠消息,据说阿格拉斯陛下已经昏迷数日了。近些天来,那些关于阿格拉斯陛下的新闻,全都是电脑剪辑版的,你说可疑不。” “有什么可疑的。” “你猜冰凌国为啥要封锁这么重大的消息?” 依赛尔翻了个白眼,“笨蛋,不封锁难道还四处对外宣扬么?你以为是好事呢?阿格拉斯昏迷一事若是给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去,搞得不好会引起帝都动乱。” 小兔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至听到安伯反复提起阿格拉斯的名字,这才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一番,表情仍然现出一片迷茫之色。 “陛下要不要去探望一下阿格拉斯陛下呢?”苏利文捧着一摞文件与莫斯比肩而入,这时站在安伯身后,示意性地向依赛尔与小兔子行礼。 依赛尔一怔,“他向来和我不对盘,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苏利文同样一愣,“可是陛下曾经对我说过,很想与阿格拉斯陛下修补好关系,这次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呀。” “修补?”依赛尔的唇边扬起一缕讽刺的笑。 苏利文没有察觉,他正转身将手里的资料堆到凳子上去,“当年若不是阿格拉斯陛下误会了陛下,也不至于弄出这么深的积怨。” . . “什么积怨哦,苏利文。”小兔子好奇地眨眨眼。 “这件事要追溯到陛下十三岁那年了。”苏利文说话的同时,深深地叹了口气,“陛下再一次遭人掳劫,被一群恐怖分子挟持到M国的瓦尔夏,却在那里不期而遇了同样遭人挟持的阿格拉斯陛下……” 小兔子撑着下巴,好学不倦地望着苏利文,聆听他的诉说。 关于依赛尔与阿格拉斯的故事,实在是很久远很久远了,远得苏利文诉说的时候,必须得时不时思索一下,再经过安伯的提点,才能继续下去。 听着苏利文相对醇厚的声音。 依赛尔的眸中光影略微一闪。 似乎再一次回到了那动荡而久远的年代…… 再一次揭开了那张泛黄的日记簿…… 当时的依赛尔。 年仅十三岁。 这般瘦弱,这般俊俏。 仿佛天神一般出现在无助的自己面前…… 那一刀,狠狠刺入了敌人的心脏,又狠又准,快得让人瞧不清他是如何行动的。 只是那么一瞬间。 那个彪悍而张狂的大汉便倒在了他们的面前,抽搐着四肢,淌在血泊之中。 当时的阿格拉斯,那身无暇的月牙色西服因为长期在地上爬滚,已经被磨得脏污不堪。 清俊的小脸上犹挂着两道泪痕。 他仰着头,傻愣愣的眸光,对上那张俊朗的不可思议的尖俏小脸。 那身中式小旗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极为合衬娇艳,整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快狠准的杀了一人。 亲眼见他扯碎了身上的衣衫,露出结实的小胸膛。 亲眼见他一脚踢碎了另一个大汉的下颔。阿格拉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是个杀伤力极强的男孩子…… . 239 尘封往事(一) . 当他们跑出那个魔窟的时候。 天际正飘着鹅毛大雪。 一团团一簇簇、直往脸上席卷过来。 身后是一片火海。 坎眼前是茫茫的沙漠。 细细的沙粒打在他们稚嫩的脸上,些微的发疼。 年仅十一岁的小阿格拉斯背着筋疲力尽的依赛尔徜徉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 农刚刚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这两个孩子,脸色统统发着白。 阿格拉斯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黄沙地上。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可否背着他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有一点是他非常明确的。 不能丢下背上的这个人。 刚才,若非这个少年犹如天神般降临在自己面前,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人悲惨的折磨至死了。 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 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心底只有一个信念。 走! 带着他走出这片大沙漠。 活着回帝国! 风,呼噜呼噜地刮在两个孩子的脸上。 生疼生疼的。 脚下踩着的,是掩埋在沙土中的森森白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瓦尔夏这里原本就是个战场,多少年来,被黄沙掩埋的尸骨,不计其数。 有多少人踏足这里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很多人叫这里死亡沙漠。 意味着进去容易,出去难。 若非熟识沙漠恶劣环境的当地人,很少有人能走出这片地方。 但即使只有一分希望。 阿格拉斯也要尝试。 风,越来越大。 天色也渐晚。 阿格拉斯不敢停下脚步。 虽然他两腿犹如灌满了铅块一般,愈来愈提不动。 双唇干裂地已经翻皮。 一股信念,不住催促他前行。 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在这个烂地方! 背上轻微的呜咽声让他精神一振。 这个时候,极为需要一个伙伴。 即使他只有一口气,同他说一句话,也好过孤单的一个人。 阿格拉斯找了一个小土堆挡风,将背上的他扶到了土堆旁坐下。 “喂,你醒了?喂,快醒醒!我快没力气背你了,还能走吗?”他使劲晃了晃少年人,欣喜地望着他微微掀开的长长眼睫。 后者动了动唇,虚弱地望了他一眼。 “喝口水。”阿格拉斯将省下的半壶水递给了少年。 他猛灌了三四口,脸色微微有些好转。 “你认不认识出去的路?” 少年人微微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也被他们抓来的?” 少年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阖了阖眼眸。 再度睁开时,黑黝黝的眸中精光一片,“阿格拉斯陛下?” 阿格拉斯微微一怔,有些戒备地瞪着少年人,“你认识我?” “我是濯国的继承人,皇甫文濯。” “你就是那个被传媒神化的依赛尔陛下?” 依赛尔撇撇嘴,“媒体瞎扯你都信?传着传着也就神了。” 阿格拉斯笑了笑,“怎么样?你现在还有力气行走嘛?” “可以。”依赛尔抓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相互扶持着,深深浅浅步行在辽阔的黄沙泥土之中。 “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依赛尔见他神情疲惫,于是尝试着用说话转移阿格拉斯的注意力。 . . 阿格拉斯眸光稍稍一黯,“每年总归不可避免的被人暗算几次,依赛尔也是这样的吧。我是在回国途中,专机上被人绑架的。全机组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苟延残喘的活着。” “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也许……我已经被那帮畜牲折磨死了。” “不会。” “什么?” “你不会死。”依赛尔说这话的时候,俊俏的脸上扬起一团阳光的笑容。 “为什么这样说?” “你是个意志力坚定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依赛尔扶着他的手吃力而艰难地前行。适才打斗当中,左脚受了不轻的伤,如今走起路来,会感到刻骨的刺痛。 希望脚不会就这样废了吧。 他自嘲地对自己说,跛脚可不好看,对自己将来完美的形态也将会大打折扣的哦…… 难为他在这个困境,此时此刻想到的还是如何维持自己天人般的外表,还真是个臭屁至极的家伙。 “是,我也觉得我不会就这般死去。”阿格拉斯点点头。 依赛尔突然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要不是阿格拉斯眼明手快地拦腰抱住他,拽着他险险跌坐在地上,此时此刻,两个少年已经滚下前面一个陡坡,恐怕要摔个七荤八素了。 “快看!”阿格拉斯突然兴奋地伸指指向前方,“是不是我眼花呢依赛尔。” “你没有眼花!” “绿洲啊——” . 240 尘封往事(二) . 两个少年激动地跳了起来,歪歪扭扭地向前冲去。 淌过一小片绿色,眼前豁然开朗。 竟是个天然形成的小湖泊。 太激动了! 坎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浑身像是被大自然的气息重新注满了新生的力量一般,活力四射。 他们蹦了起来,快速向小湖泊中央滑动。 这个沙漠中突然出现的小湖泊,简直是救命的源泉。 农也许,会在睁眼之际再次消失不见。 可哪怕就是一分一秒。 只要抓紧时间狂饮一通,再将自己的水壶内汲满水,就有希望离开瓦尔夏。 两个男孩子扑通扑通跳下水,欢快地在湖里徜徉。 黑色与金色的长发,绵密地覆在腰际。 不同的俊脸,同样的笑容,沉浸在这片暮色之中。 可就在他二人醉死在湖泊中的时候,四周深深浅浅的水草呼噜噜响动着,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听到了这番声响。 阿格拉斯下意识地朝依赛尔身边游去,刚刚抓住他的手臂。 只听四下“哗啦哗啦”水响。 一条条黑影从岸边钻了出来。 他们身上涂满了黑色的泥巴,脸比炭黑,手持木叉,一群群一拨拨围绕在湖边,冲着他们哇啊哇啊的鬼吼一通。 野人的数目逐渐在增多,约有四五百人。 阿格拉斯惊愣地瞪大眼,下意识地捉紧依赛尔的手腕,“他们……是?” “可能是生活在当地沙漠中的原住民。”依赛尔深吸了一口气,“别紧张,也许他们可以带我们出去。” “你们好,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途经此处的路人,因为迷路而来到这里,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可以送我们离开这片沙漠,我们将会感激不尽!” 野人似乎听不懂依赛尔的话,径自交头接耳,凶神恶煞般的挥舞着木叉,乌拉乌拉地鬼吼一通。 依赛尔尝试着用多国语言和野人们沟通,可是发现似乎没一种语言能让他们听懂。 这时,一顶四人抬木编制躺椅摇摇晃晃地来到依赛尔与阿格拉斯面前。 一颗肥硕的黑色肉球瘫软在那躺椅上,活像一滩烂泥似的。 所有野人都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双手向天,弯腰低头,对肉球行了一个大礼。 瞧上去,这肉球应该是野人部落的女王。 女王挤成很细的眼睛缝里瞄到了下半身依然浸泡在水中的依赛尔与阿格拉斯,随即惊为天人。 细细的眼睛难得撑开了,露出一点眼白。 她比手画脚地指指点点。 即刻有人上前,拖着半湿的依赛尔与阿格拉斯上了岸,押着他们来到女王面前。 女王哪里见过这么一对玉白色的瓷娃娃,漂亮得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这一对白色的小人儿,在他们那群黑压压一群的野人当中,实在太耀眼了,简直可媲美日月之光。 她一把捧住阿格拉斯俊俏的小脸蛋,冲着他张口一阵叽里咕噜的对话。 阿格拉斯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 他只闻到了女王嘴里那股恶臭。 他小小的俊脸憋屈地僵硬在那里,大颗的泪水在眼睛里滚过来滚过去,很快即将泛滥成灾。 . . “喂,叫你的翻译出来!”依赛尔不客气地挥开女王的大掌,将阿格拉斯抓到了身后护着。 女王错愕了一秒,随即笑眯眯地望着同样俊美的依赛尔。 “叫你的翻译出来!”依赛尔比手画脚地大叫,“翻译,懂不?可以听得懂我说话的人!出来!” 女王像是明白了依赛尔比来比去的意思,她点点头,转身向一名近从吩咐了一声。 很快地,一名拘搂着腰背的老黑鬼拄着一支简陋的拐杖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女王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老头子说的M国语虽然不是那么纯正,不过至少可以沟通。 依赛尔与阿格拉斯都是那种自小就被训练掌握多国语言的孩子,所以对他们来说,沟通一点都不成问题。 “我们是路过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有人带我们走出这片沙漠。” 老头子跟着将依赛尔的话翻译给女王听。 女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闪烁的眸光不住在依赛尔与阿格拉斯脸上跳跃。 让依赛尔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当然,很少有人能对他的美貌免疫的。更何况如今还有一个楚楚可怜的阿格拉斯陛下。。。。 事情顶多是往最坏的层面发展。 女王果然出口挽留他们留下。 看来是想豢养他们当她的小宠。。。 可怜堂堂的依赛尔陛下碍于人多势众,不能硬着头皮硬拼,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一口应承了下来。 女王肥肥的手掌再度捧住阿格拉斯的小脸。 盯着他那张小小的俊脸。 长长的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儿不住抖颤。 太可爱了! 女王真恨不得立刻将他抱过来好好的亲一亲。 . 241 尘封往事(三) . 依赛尔瞧出情况不妙,立刻伸手制止,一把将阿格拉斯拖到自己身边,用力摇摇手,“不成不成!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弟弟!至少得成亲以后才能这样!我们很保守的,你别乱来!要不然以后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女王怔了怔,回头询问拘搂老头依赛尔说什么。 待明白后,立刻堆上满脸的笑意,不住点头,随即招来几个野人,抬着竹编的躺椅,让两位娇滴滴的美人坐上去。 一路有人给他们用树叶遮挡刺目的夕阳,有新鲜的水果供奉,倒也十分惬意。 坎依赛尔朝面色紧张的阿格拉斯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阿格拉斯心中却焦虑的不行,心想如今随行的都有三五百野人,万一等到了野人集中营里,搞得不好会有上千人。 等到那时再想逃,恐怕难上加难了。 农依赛尔抛了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眼色给阿格拉斯,随即闭目养神,调理自己稍嫌紊乱的气息。 到了野人驻扎地。 女王的部落规模果然不小。 正如阿格拉斯预料那般,有上千人之多。 如果没有野人带领,阿格拉斯和依赛尔到死也找不着这么一大片绿洲之地。 这里的绿洲比起适才的,不知道要扩大多少倍。 依赛尔一路上虽则闭目养神,却是在心底不住盘算路程。 如果推算的不错,穿过这片绿洲,便能离开瓦尔夏。 歪打正着,倒是让他们摸对了门路。 依赛尔再次朝焦虑难安的阿格拉斯抛了个明媚的眼色。 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依赛尔这种胸有成竹的眸光后,阿格拉斯乱糟糟的心情总会微微平静片刻。 总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万事都有可能实现。 平静下来之后。 依赛尔挺身保护自己的一幕幕便自然而然地滑过了眼前。 阿格拉斯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暖流,不断涌向全身四肢百骸。 他刚才说……他是他的弟弟…… 这让他没来由地感动起来。 朝依赛尔身边靠了靠,阿格拉斯屈膝坐在他身旁,与他比肩靠在一棵树干上。 夜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 很多原住民都回家了。 这里的家,指的便是搭建在树端的一个个危危险险的小木屋。 女王的树屋明显是其他人的数倍之大,而且相对外观与内里设备也要豪华许多。 虽然在依赛尔和阿格拉斯看来,这几乎没啥区别。 女王邀请他们回树屋。 可是依赛尔说还想坐在外边儿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女王刚得到这双宝贝,难免不百依百顺。 既然美人说想再呆一会儿,那就再呆一会儿吧。 据说瓦尔夏沙漠里的这片绿洲,已经存在了将近百年了。 虽然长辈们经常会说,绿洲是不断流动的,谁知道哪一天睁开眼,这片绿洲就不见了。 可是迄今为止,这片绿洲的面积依然是这么大,一点儿改变都没有。 当地的原住民几乎都在此处扎根居住了。 当然,除了女王的这个拔卡部落外,还有另外一个部落叫拉哈,拉哈的女王据说更为好战一点,经常会在绿洲挑起两个部落的纷争。 拔卡女王貌似还稍微忍让一点。 . . 为了维持绿洲的和平,经常会忍辱吞声。 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依赛尔曲着手指,眼睛盯着远方。 “你的脚怎样了,有没有好点?” “拔卡部落的草药还不错。”依赛尔一扬眉,“敷上去凉凉的,立马就没了那种刺痛感。” “那就好。”阿格拉斯点点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也会给那些人掳劫到瓦尔夏?” “我?”依赛尔的双眸微微一冷,“我和你境遇差不多,也是在回国途中遭人绑架。他们起先并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依赛尔。因为与我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同年龄的男孩子。” “那他们人呢?” “死了。”依赛尔的眸色狠狠一冷。 为了保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命。 凄厉的叫声滑过依赛尔的耳膜,他咯咯咬着牙齿,亲手宰了那帮畜牲,却依然没办法消磨自己心中的恨意。 再一次告诉自己! 永远不要对敌人心慈手软。 否则受伤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再也不想让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了!不想再牵连无辜的人!不想再听到那种哀嚎声…… 阿格拉斯抱着自己的身躯微微抖了抖,眼前闪过那一张张不怀好意,可以把人逼成神经病的横肉老脸。 突然间庆幸自己逃离了那个魔窟,尚未惨遭魔手。 假使被摄成录影带,将来岂不是永远有一个把柄落在对方手里…… 阿格拉斯打了个冷战,浑身如坠冰窖。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他们应该是流窜在边境的一些流氓集团分子。” 依赛尔摇摇头,切齿冷笑道,“想要我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是啊,实在太多了。”阿格拉斯抬起迷茫的小脸,当刺杀成为家常便饭之后,习以为常即好…… . 242 尘封往事(四) . 临晚的篝火晚宴十分热闹。 野人部落所有重头人物几乎都出席了这场,呃,女王新纳两小宠的宴会。 拉哈部落的女王不请自来。 当她瞧见两个娇滴滴白嫩嫩的美人后,差点没流下口水。 坎拉哈女王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这么美的可人儿,心里对拔卡女王的嫉妒,自然是不需赘述。 只不过,拔卡女王竟然安排了上百个野人侍卫保护两个美人,可见对其重视的程度。 明抢路线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农那就只有换种别的办法。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抢的不行就用偷的。 拉哈女王一晚上不停灌酒的同时,脑筋里便成天谋划着自己那点点小算盘。 篝火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突然有个争风吃醋的家伙跳了起来,点名要和依赛尔、阿格拉斯玩角力。 原来此人是拔卡女王最得宠的男人。 就外貌来说,真得不咋滴。 他从人群中跳出来的时候,说真话,依赛尔还当是一只大黑熊突地跳到场上。 拔卡女王护着两个美人,怒斥了黑熊几句。 依赛尔突然站了起来,跌破所有人眼镜地接受了大黑熊的挑战。 当时。 野人部落从上到下,所有人都用吃了一口苍蝇的惊怪眼神盯着依赛尔。 小子活腻了是吧。 竟敢接受他们拔卡族最勇猛斗士的挑战? 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儿,不消一掌,估摸着就给拔卡族勇士拍下场去了。 拔卡女王心疼得不得了,就怕那个勇士弄毁了美人的小脸。 还想再嘱咐几句,没想到依赛尔竟然大大咧咧地走下场去了。 对着一片叽里咕噜嘘声的群众,依赛尔搞笑地四处抱抱拳。 黑熊见他下场,立刻找准了目标,飞扑过来,一拳迎面而上。 依赛尔身手灵活地跃到半空,足尖点在大黑熊身上,再飞起数寸,一脚正中黑熊那张脸…… 轰隆一声巨响。 大黑熊应声而倒。 这一下,依赛尔其实使的就是个巧劲。 论蛮力,十个依赛尔都未必是大黑熊的对手。 只不过一百个大黑熊都抵不过半个依赛尔的脑袋。 所以注定大黑熊一上场就要丢个大脸。 两个部落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后响起如雷的叫声。 再也没有人敢小觑依赛尔了。 野人部落其实活得也挺单纯的。 他们崇尚武力。 换言之,谁力气最大、打倒的人最多,便能获得所有人的尊敬。 众人欢呼的同时。 大黑熊颤颤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兜头兜脑转了一圈,有点搞不清自己为啥一上场就栽倒在地。 他甚至连依赛尔的衣角都没碰到,气得个半死不活。 大黑熊暴跳如雷,又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向依赛尔狠狠撞去。 依赛尔灵活地绕到他背后,没等大黑熊转过身来,随即蹬蹬两步踩着他的背跳上了他的脑袋,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后脑勺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大黑熊再次倒地。 这一次,换了一种倒地方式。 完全是脸盘朝下,嘴啃泥狗吃屎的难看姿势。 厚厚的黄沙地上,印出一个大黑熊的人字型。 . . 周边的野人们沉默了一阵,忽地哗然大叫,个个举着木叉呜哇呜哇,不知鬼吼什么东西。 依赛尔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尊敬,忙笑着四处抱抱拳,随后向望着自己目瞪口呆的阿格拉斯比了个V字手势。 从大黑熊的背上跳到黄沙地后。 这才感到腿上还有一点刺痛,急忙弯下腰揉揉自个儿的腿,一边笑着向野人们挥手,一边跳着回到阿格拉斯身边。 “你……” “一会乱起来后,你跟着我,头也不要回,只管跑知道不。” “可是你的脚伤。” “撑得住。” 有人扶着那个糗到家的大黑熊退回了场外。 这时。 拉哈女王突然站了起来,比手画脚对拔卡女王说了一通什么。 拔卡女王用力摇摇头,随即使劲摆摆手。 拉哈女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指指依赛尔,叽里咕噜一通叫骂。 拔卡女王也不甘示弱地回骂了一阵子。 突然间。 拉哈女王身后一整排士兵亮出了他们的武器——木叉! 依赛尔有点想喷笑。 这种小儿科的、一折就断的东西,貌似追溯几千年以前,也不用的吧。 拔卡部落与拉哈部落果然如依赛尔预料般冲斗在一起。 使用的都是原始到不行的工具。 无非就是木叉、木板、再不然就用石块。 这大点儿的石块,砸死人还行,就那木叉木板,摔身上顶多就有点儿疼,想不通野人部落为啥这么落后。 依赛尔一扯阿格拉斯的小手。 后者会意地冲他点点头。 两个孩子趁着一片混乱,刻意制造更多的混乱,如鱼的小身形,趁着人多偷偷摸向了绿洲前方。 跑! . 243 尘封往事(五) . 不知道跑了多久。 两个孩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互相紧攥的手掌浸出了湿漉漉的汗水。 耳边充斥着越来越近的追赶脚步声。 依赛尔一咬牙,狠狠推了阿格拉斯一把,“你跑。” 坎“啊?” “我腿不方便,你一个人跑应该可以快一点。” “不行的,我不能放下你不管!” 农“别婆妈了,再这么下去,一个都跑不了。”黑暗中,依赛尔的眼睛黑的发亮,“该不是真想留下当那个脏兮兮臭烘烘女王的小宠吧。” 阿格拉斯把头摇得犹如拨浪鼓。 “行啦。”依赛尔苦笑着推了他一把,“快点跑,找到人后回来救我。” 他把自己的一整壶水递给了他。 “那么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应付她。”依赛尔狡黠地转着眼珠子。 “那……那你保重自己!我一找到人立马就回来救你!”阿格拉斯重重点了个头,随即转身奔入前方黑暗之中。 依赛尔索性不跑了,转过身,将自己融入黑暗之中,静静地等待着追赶而来的女王。 很快,拔卡女王率领着部落内最年轻勇猛的勇士赶到了依赛尔身边。 “喜欢我的女人,太多了,从帝都一路排到Z国都有可能。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嫌少!”洗白白的依赛尔倒在柔软的毛毡上,一手拈着水果吃,慢条斯理地点着脑袋。 唯一能听得懂依赛尔说话的老土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充当翻译,虽然他的脑袋已经瞌睡得几乎快要点到胸口,可依然还在死撑。 身旁,那不可一世的拔卡女王竟亲自执扇,满脸爱慕地盯着依赛尔,不断给他扇风。 “风太大了!你会不会伺候你!”依赛尔哇啦一吼,一拳头挥开拔卡女王扇风的手。 扇子啪嗒落在地上。 随伺在侧的野人们统统吓了一跳,以为女王会发火,谁晓得…… 女王竟然细声细气地答了一声“土嘎”,也就是人类话“是”的意思,蹲下身子拣起那把扇子,继续给依赛尔扇起风来。 众野人作吐血状! 依赛尔满意地点点头,伸出一根细细嫩嫩的小手指朝她微微勾了一勾。 女王乐滋滋地把脸凑到他面前。 “虽然你长得是黑了一点。不过……”他卖关子似的顿了顿,那翻译的老头子也就这样顿了顿。 拔卡女王不明所以地瞪向老土著,扬手作摔打状。 老土著急忙辩解了一声。 依赛尔接着说道,“不过还算贤良淑德,用来当老婆也还行。” 老土著急忙翻译了一遍。 于是女王脸上便笑得开了花,立马伸出手想要抱住依赛尔。 依赛尔嫌弃地挥挥手,“不成不成!你去洗干净再来。” 老土著急忙对依赛尔说,“我们拔卡部落的野人,一生只会洗一次澡,就是死的时候……” “不是吧!”依赛尔伸指捏着小鼻头,用惊愣的眸光盯着眼前那位大叔,“难怪呢,我说怎么成天一股怪味儿,原来是那种发霉发馊的味道!” 依赛尔忙伸脚踹着女王,“去洗澡……不洗别来抱。” . . 拔卡女王抽风似的跑去沐浴了。 老土著还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跟着拔卡女王追赶吼叫,“万万不可啊,女王,我们拔卡族的规矩,一生只能洗一次澡!破坏这个规矩,会给整个部落带来灾难的啊……” 他汗…… 依赛尔心想,不就洗个澡嘛? 至于搞得那么神么? 还带来灾难…… 让依赛尔大开眼界的是,没想到洗干净的拔卡女王,还是个挺不错的黑人美女。 至少她那张脸比较过得去。 虽然身材是臃肿了一点。 不过胖也算是一种美了。 依赛尔心想,没办法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儿,这清白也只能随便抛它到粪坑里去了。 反正就是一闭眼,一脱裤子,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儿…… 大不了,他自己幻想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在身躯下爬…… 唉! 怎么就这么憋屈啊。 堂堂的濯国皇帝陛下,竟差不离快要沦落成男妓了! 唉…… 算不算是报应呢? 可怜他还只有十三岁,竟然被逼……呜呜呜! 他哭的时候,自己就没想过前段时间,还流连在花丛中不亦乐乎。 那个叫薇娅的女人,比他足足大了七岁还不知道八岁。 他和阿尔文那个小流氓,不是同样很享受么? 这回看到个丑女才来哭,是不是有点晚了。 那个很肥胖很臃肿的身躯压到了他的身上。 呃,依赛尔陛下差点窒息。 怎么这么沉的? 他伸手点点她的肩膀,“喂,换个姿势!” TNND,一向是他压别人的好不好? 拔卡女王急忙跟他换了个姿势。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亲亲,树屋连着树根持续震了三震。 外面传来野人部落慌张逃命的尖叫声,另外还有些奇怪的轰隆隆的声音。 女王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是依赛尔却清楚的知悉:那是大型推土机的声音。 亲爱的阿格拉斯,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依赛尔松了口气。 . 244 尘封往事(六) 老土著一语中的了。 女王洗澡果然给野人部落带来了灾难。 并不是阿格拉斯那么神的跑出了瓦尔夏的沙漠,带来了救援部队。 而是UA另外四只带领苏利文、莫斯等人不眠不休地追踪到瓦尔夏,终于找到了他们失踪的皇帝陛下。 坎当依赛尔看到阿尔文同学带着特种部队一帮人冲进来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兄弟果然还是自己的好啊。 靠什么人都不行,什么人都是假的,兄弟假不了。 农依赛尔当时欢腾着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阿尔文,只差没用口水帮他洗遍脸。 苏利文差点没跪下参拜天与地,见者依赛尔陛下完完整整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直提着的嗓子眼儿,终于能够安心地放了下来。 “我遇到了阿格拉斯。”UA五只挤坐在越野车上,居中的依赛尔突然开口对驾车的苏利文说道。 苏利文手一抖,险些没把车撞到一旁的土堆上去。 跟随苏利文秘书长驾车的一排军用卡车也歪歪扭扭地画出一个S形,车上的武装人员押着那票野人,东倒西歪了一下。 “陛下你从来没见过阿格拉斯陛下的。”莫斯皱了皱眉头,也不能说是完全刻意,但是普通的例会或是国际交流会议,若遇上阿格拉斯陛下到场的话,他们会自动将其剔除在外,另换人选代陛下参加。 “我认识他!”依赛尔眯了眯清亮的眸子,“当年,母亲就是为了这个人的父亲离开帝国的,是不是?” “据说她现在又勾搭上了一个宫廷侍卫,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吉吉妲娃。”莫斯嗤之以鼻道,“陛下何必为这种女人劳心伤神呢?” 依赛尔沉默了一阵子,“我刚才救了他。” 阿尔文一手拢上了依赛尔的肩膀,用力点点头道,“应该的哇,怎么说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依赛尔这么大度,我很喜欢。” 苏利文反而哼了一声,“想不到阿格拉斯陛下也遭东都分子绑架了。” “东都分子?” “是,绑架陛下的那群流窜犯,就是东都莫拉的恐怖分子,他们长期以来聚集在边境,只要给钱就给雇主办事。” 依赛尔点了点头,“我现在有点担心,阿格拉斯他胡乱跑,不知道能不能跑出这片黑暗的沙漠。” “放心吧,阿格拉斯陛下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是才智过人,早就超过同龄人很多了。”苏利文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依赛尔,送你到安全地后,我要回F国了。” “这么快。”依赛尔错愕地望着一脸正经的阿尔文,带点不甘心口吻,摇晃着他的小手,“不要了啦,不是说好在一起,一个都不要走的么?” “我也不想啊。”阿尔文气吼吼地鼓着腮帮子,“我爷爷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下了命令,说我二十四小时内不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就要封杀我所有的经济来源,还要找你们所有人的麻烦。” “臭老头!”UA几只同仇敌忾地气哼哼叫道。 “是啊。”阿尔文点点头,“我爷爷固执的就像茅坑里的石头,所以不回去不行了。” . . “阿尔文你要早点回来呀。”几个小伙伴依依不舍地告别着。 日头一晃就是个把月,就在依赛尔差不多快要忘记自己英雄救美,拯救过阿格拉斯陛下的时候。 两人在西路雅登一场国宴上不期而遇了。 再次见到依赛尔的阿格拉斯陛下表现的极为兴奋,他立马像一颗强力不干胶一样粘上了我们可爱的依赛尔陛下,一个劲自问自答着,“依赛尔哥哥,终于又再见到你了!在瓦尔夏没事是不是?我带着人回去找你了,可是野人部落的人居然走的干干净净一个都没剩下。你怎么离开的?后来没事了是不是?我好担心你哦。” “没事了。”依赛尔不得不打断他有点聒噪的话语,保持适度的礼貌性的笑容。 那种疏离的笑容,有点刺眼。 阿格拉斯怔了怔,没有说什么,只是还想说话的时候,看到两个与依赛尔差不多年岁的俊美男孩子跑了过来,二话不说拉着依赛尔就走了。 阿格拉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望着他们。 直到一个瘦削的身影上前来握住了他的小手,搀着他往外走去。 黑色的背影给斜斜的月光拉得长长的。 声音很幽远,像是从一片遥远的树林子里传过来的。 “陛下不应该有这种奢望呀。以为自己和依赛尔陛下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便可以成为嫡亲的兄弟吗?”那个人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阿格拉斯的小脑袋,“不可能的,依赛尔陛下讨厌你,看到没,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厌恶的情绪。” “不会的!哥哥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救我逃离魔窟。” “傻孩子!他哪是在救你!是想推你下地狱呢!据我所知,苏利文秘书长带着人很快赶到瓦尔夏救出了依赛尔陛下。可是之前,依赛尔陛下带着你一起逃亡,推你离开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他是存心想要你葬身在那片沙漠里呢……” . 245 尘封往事(七) . 他是存心想要你葬身在那片沙漠…… 他是存心想要你葬身在那片沙漠里呢…… 他是存心想要你葬身在那片沙漠里呢……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阿格拉斯耳边响起。 坎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块又一块。 “陛下,陛下!”巴图管家火烧火燎地冲进阿格拉斯的寝室,随即发现,陛下的脸色,几乎可说阴郁的吓人。 巴图吞了口口水,“陛下,那个……夫人她!” 农“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刺耳的尖笑声从长廊上飘过。 在那黑暗幽长的廊道上,一抹纤细的黑影不住拉扯着自己的卷发,一脚踢开紧紧扑上来抓住自己的孩子。 “呜呜。”小女娃啼泣的声音幽幽传入阿格拉斯耳中。 “陛下……” “去,把那个女人锁到塔楼里去!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疯子!” “是,是的!陛下!”巴图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清晰地听到从陛下屋子内传来花瓶巨裂的声音。 他突然想问陛下,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如何处理。 终究不敢再步入陛下的房间。 巴图歪了一眼地上啼泣的小女孩,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一并……送往塔楼吧。” 小女娃悲愤的哭喊声,在暗夜之中显得极为凄厉。 巴图管家的心稍稍颤了一颤,终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阿格拉斯始终还是对维克都的话抱有怀疑的程度。 这个人向来都喜欢拨弄是非,并不值得他深深相信。 事实上,在年幼的阿格拉斯心中,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他信任的。 脑海中辗转滑过依赛尔俊俏坚强的小脸。 他…… 可以么? 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自从与依赛尔撞见后,心里唯一一点热度给激发了出来。 好想…… 好希望,那个人可以认同他这个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依赛尔太强大,让阿格拉斯这个向往光源的人,一下就将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还是…… 骨子深处,那抹血浓于水的亲缘,使他忍不住想要放下一切,去相信这个……哥哥。 一开始他就知道的吧。 他们是兄弟。 会舍了命救他,也是因为……他是阿格拉斯,是他唯一的亲弟弟。 对不对? 阿格拉斯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最终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拨通了依赛尔陛下的专线电话。 “我是阿格拉斯!我下个月初五会去拜访D国,顺道经过帝都,我想……拜访哥哥。” *****分割线咩**** “然后呢?” 小兔子眨眼,再眨眼,再再眨眼。 “然后……”苏利文叹了口气,“阿格拉斯陛下抵达我国机场的那天便遇到了刺杀事件,险些命丧机场。” “不是吧!”小兔子睁大了眼睛,“那他……” “他以为是陛下对他下了杀手。” “怎么可能。”小兔子气呼呼地嚷了一声,“依赛尔一向和平为上的。” “就是。”安伯同仇敌忾地点点头,“这么浅显的道理,连小兔子这么笨的人都知道,亏那个还是智商250的皇帝陛下呢,居然连这都不晓得!真是蠢猪!” 小兔子与依赛尔同时皱了皱眉头。 . . 老爷爷挺欠扁的! 小兔子心想。 “因为当时事故发生的当天,除了依赛尔陛下之外,没人知道阿格拉斯陛下会在帝都机场转机。所以冰凌的人一口咬定是依赛尔陛下想要谋害阿格拉斯陛下的性命。” “那么依赛尔就不作解释嘛?” “怎么解释。”苏利文苦笑一声,“当时陛下性命垂危,我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什么都顾不得了。” “性命垂危?”小兔子与依赛尔同时念叨了一声。 “陛下从雷迪广场的会场走出的时候,遭到了一次最成功的狙击。”苏利文面色沉痛地说道,“背部中了一枪,差点儿就背过去了!” “这件事,我也知道。”小兔子用力点点头道,“我读帝都历史的时候看到过!后来是阿尔文哥哥漏夜从F国跑来,这才将依赛尔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是啊”苏利文用力点点头,目光瞟向一脸莫测高深的依赛尔,“当时陛下真是好辛苦的。” 依赛尔勾起唇角微微笑道,“既是以前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是。” 小兔子歪歪眉角,盯着依赛尔看了半天。 忍不住,“扑”一声笑开了。 “有什么好笑的?”文濯瞪着小兔子的滑稽的脸蛋,勒令她停止这种胡乱嘲笑他的行为。 “嘻嘻,我停不下来嘛。”小兔子笑得眉眼弯弯。 . 246 情意深深(一) “到底在笑什么。”某人被她笑得郁闷,完全无解。 “笑依赛尔好蠢哦,居然会差点当了拔卡女王的小宠。” 他似有若无地哼了一声。 “依赛尔,后来那些被你抓回来的拔卡部的野人,怎么样了?你该不会因为他们得罪了你,把他们都杀了吧。” 坎“我……我哪有那么嗜杀成性啊。”他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换来小兔子没心没肺地呵呵一笑。 还是苏利文跳出来给自己的陛下争辩几句,“当然没有了,拔卡女王现在还好好的呢。您见过的,尊敬的皇后。” “我,我见过?”这下换小兔子张开小嘴错愕不堪了,“那个依赛尔说的,长得黑黑的、肥肥的大妈级人物?” 农苏利文点点头,“不止见过,还天天见呢,尊敬的皇后。” “天天见?”小兔子的嘴巴张成O字型,“谁啊?” “背后说人是非是不好的行为啊,苏利文大人!”玛丽安娜挪着水桶腰从门口晃了进来,“陛下,餐点已经准备好了。” 小兔子的一根手指几乎戳到了玛丽安娜的鼻子上。 小嘴依然张成O字型,回头望着一脸的苏利文。 “她?” 苏利文用力点点头。 “拔卡女王?”小兔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玛丽安娜的造型。 是……是很胖。 可是也不黑啊。 “拔卡女王是晒黑的,不是天生的黑人,所以回到依鲁西姆宫后,隔了一段日子,她就慢慢转白了,当时也令我们很惊讶呢。”安伯老头跟着解释道。 “拔卡族现在生活的都很富裕安详,总比让他们继续留在瓦尔夏魔鬼沙漠内好多了。” 玛丽安娜微笑着点点头,“我和我的族人都非常感谢陛下的。” “你你你……”小兔子突然像八爪章鱼般地缠上依赛尔,牢牢地抓住他的腰,转头看着玛丽安娜,露出好鄙视的眼神,“你别想再对我的依赛尔做什么!他是我的哦!玛丽安娜!你敢对着我的依赛尔流一滴口水!我就扁你!” 流口水的是你吧……皇后大人。 小的每次看到你从兜里掏出一本小相册,一边看一边傻兮兮的偷笑外加吸口水…… “我早就不对陛下生非分之想了。”玛丽安娜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子,“我都已经嫁人生孩子,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你还当是以前啊。” 依赛尔哧一笑,伸手捏捏小兔子的鼻头,“小气鬼。” “真得哦。”小兔子从依赛尔怀里探出一张小脸来,盯着玛丽安娜笑了笑,“那你的老对头拉哈女王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玛丽安娜笑了笑,“早就不联系了!自从被陛下请出瓦尔夏大沙漠后,十多年没见过拉哈女王啦。不知道她有没有从那片沙漠走出来……” “想当年,我们隔三差五的,一言不合就点算人马打群架,唉,那好像都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情喽。”玛丽安娜笑了笑,转身又道,“我先去准备,陛下等会儿请下来吧。” 依赛尔礼貌性地点了个头。 . 玛丽安娜出门离去。 “我还记得当时玛丽安娜来到我们濯国的时候,就像土包子进城一般,什么都不知道。”安伯笑呵呵地说着话儿,同时皱了皱眉心,“想不到这么一晃,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 “十年转眼即过,我还记得陛下小时候哭鼻子的情景哩。”安伯笑呵呵地继续道。 依赛尔急忙朝他翻了个大白眼,“走了!吃饭!话那么多,一会儿我多夹几个包子塞你的嘴。” “我这不是感慨嘛。”安伯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忿忿地骂了一句死小孩。 “依赛尔抱抱。”小兔子撒娇地腻到他怀里,伸出一对小爪子。 众人鄙视地望了她一眼,一个个走了出去。 直到剩下依赛尔与小兔子。 他这才抓起她的小手,在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抱着她出门,一路往楼梯走去那当口,依赛尔时不时陷入沉思之中。 刚才…… 听苏利文在陈述当年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和哥哥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原谅这两个字,似乎以前所做的一切,突然间都变得毫无疑义了。 原来,当年发生这么多事,都是他不愿意从中去探索的。 他只依稀记得,机场那场袭击,让他足足昏迷了大半个月。 醒来的时候,彷如以前的事情都是前世发生的,太半记不得了。 只记得,那个人,那个名叫哥哥的人,是如何伤害自己的!伤害得体无完肤,肝肠寸断。 所以,自己一定要反击! 万事绝不能让他看扁了! 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也决计不能让他少受半分! 所以,等着吧…… 哥哥…… 为何当时,他竟没好好调查清楚这件事呢? . 247 情意深深(二) 小兔挪着小腚腚,朝依赛尔身边偎了偎,扬着勺子一脸可爱地瞅着他,“依赛尔抱抱。” 安伯给汤汤水水呛了一口。 苏利文则咕嘟吞下一大口口水,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擦了擦汗。 “你怎么这么黏人呢?”依赛尔笑着将她揽到腿上,伸指点点她的小鼻头,“瞧你,让别人看笑话了。” 坎小兔子扬起明媚的笑容,朝依赛尔怀里钻动了一下,“我们当没看到他们呀。” “我要吃田鸡粥依赛尔。” “哦。”他动手给她盛了一碗香滑可口的田鸡粥,拿起勺子轻轻搅动了一番,挖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张嘴。” 农小兔子笑眯眯地张开小嘴,吞了一口粥,尽在那儿咂嘴儿。 安伯与苏利文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索性埋头于餐桌上,不去看她那得宠的小样儿。 小兔子吃着田鸡粥,眼睛骨碌碌四处乱瞟,瞅着安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刻,看得后者莫名其妙。 “老爷爷。”小兔子甜甜地叫了一声。 安伯心惊肉跳了一会儿。 “干,干什么?”叫那么甜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刚一直在想哦。”小兔子歪着脑袋作出苦思冥想状,“拔卡女王身边那个唯一能听懂依赛尔说话的老土著,是不是就是老爷爷你呢?” “呃,噗……”苏利文没撑住,一口茶水几乎冲口而出。 他急忙抽过纸巾擦着嘴。 “你你你!”安伯气得脸红脖子粗,“胡言乱语!我,我怎么可能是那个东西呢……” “喝粥。”依赛尔笑着拍拍小兔子的脑袋。 突地,神色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头。 依赛尔猛地挪开自己身上的小兔子,笔直竖起。 苏利文与安伯都惊讶地抬头叫了一声“陛下”。 却见依赛尔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奔入了洗手间,门,嘭一声紧紧阖上。 不多时。 阿尔文与佩尔慢悠悠地沿着楼梯扶手步入大厅。 苏利文忙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阿尔文少爷,一切都依照你的吩咐做了。” “嗯。”阿尔文点点头,拖了张椅子来到小兔子身边,“有没有不舒服?” 小兔子摇摇头。 “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要早早告诉我。”阿尔文皱了皱眉头,“怀孕期间,你不可以用药,知道吗。” 小兔子很乖地点点头。 阿尔文满意地颔首,转眼看向安伯,“他听了之后有什么反应?” “好像还蛮震惊的。”苏利文点了点头,“刚才一直在深思。” 佩尔笑道,“这样就好。其实这件事早该解释清楚了。依赛尔他就不是个喜欢和人解释的家伙。独断独行惯了。” “你以为那个主儿是啥好东西?”阿尔文翻翻白眼,“他也不是个习惯听人解释的家伙。搞得不好是越描越黑呢。” “所以啊,这个时候说出来刚刚好了。” “你们在讲什么?”小兔子有听没懂地瞪着他们,“说了一堆,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安伯有点紧张地问阿尔文,“他对她用了异能力,消除她记忆,会不会导致生出来的孩子和她一样笨呢?” “不会吧。”苏利文的眉毛怪异地抖动一下。 . . “应该不会吧……”阿尔文讪笑着看了小兔子一眼,“按说,应该承袭了依赛尔的优良血统与基因……呃,大人还是放宽心吧。” “他对小兔子还是手下留情的。”佩尔笑眯眯地摸摸小兔子的脑袋,“还晓得顾及她肚子里的宝宝。” “喂!你们说的好似不是依赛尔!在说谁呢?”小兔子伸手抗议,实在听不懂。 “嘭!”洗手间内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 阿尔文与佩尔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猛地跳了起来,争先恐后踹开洗手间的门,冲了进去。 小兔子跟着他们一堆人来到门口,还没走进去,只见依赛尔高佻的身影挤出了狭窄的小空间,一根细长的手指看也不看就直接戳上了某人的脑门,“笨蛋!无论哪个阿猫阿狗都伸手要抱,笨死了!” 小兔子张开小嘴傻乎乎地望着他,这什么人呀,上个洗手间出来就看小兔子不顺眼了!神经病! “苏利文。” “是,陛下!” “通知阿里,下午飞冰凌。”他气哼哼地转头,“玛丽安娜,给我将洗手间那面镜子拆了!我再也不要看到它。” “是,是陛下!” “还有你!”他一根手指戳到小兔子的额头上,一手揽过她的小蛮腰,不由分说就重重咬了她一口,“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你死定了!”他黑漆漆的美眸恶狠狠地望了她一眼,吓得小兔子脖子一缩,一骨碌爬到沙发后面当灯柱。 这是啥跟啥呢? 随依赛尔一同出门的阿尔文与佩尔,侧身冲小兔子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只差掬一把热泪。 “我就知道!”苏利文叨咕着坐下继续喝他的豆浆,“陛下回来后,头一个就会拿懵懂无知的小兔子开刀……” . 248 情意深深(三) 算来,依赛尔离开依鲁西姆宫也就十几个钟头而已。 可是小兔子怎么这么觉得像过了十几年了,如此想他呢? 昨个是依赛尔头一天没回来过夜。 呜呜,不知道在冰凌的王宫里干什么呢。 坎有这么忙嘛? 居然连一个电话都不舍得打回来。 一清早。 农小兔子托着下巴坐在泳池旁撑开的伞柄下,一边喝粥一边心情很坏地嘀咕着依赛尔的种种不是。 很讨人厌的依赛尔。 临走的时候还用那种眼神瞄着人家,害她一晚上噩梦连连的。 小兔子搅着滚烫的粥,喝了一口,险险烫到自己的舌头。 她急忙吐了吐舌头,可怜巴巴地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可怜哦。 自从昨个下午,依赛尔和阿尔文哥哥他们全体飞往冰凌后。 小兔子觉得整个宫殿都冷清了不少。 真不习惯呃。 什么时候会回来呢,他们? 小兔子好想念依赛尔呀。 “皇甫太太,皇甫太太……” “嘎哦?”小兔子一脸问号地回头看向声音发源处。 貌似,以前还从来没人叫过她皇甫太太。 这个称谓真动听,小兔子笑眯眯的眼睛弯弯地迎上沈娟硕大的脸盘。 她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急忙推开面前的粥碗,兴匆匆地张手向她扑了过去,“沈娟!你怎么会来了呀?” “我这不是来看你嘛。”沈娟有些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尊敬的皇后……” “呃……”小兔子阿沙力地一挥手,“你别叫那么别扭行不行,还跟以前那样叫我小兔子啊。” “那就最好了。”沈娟立马换了一副脸色,扑上来哥俩好似的搂住她的肩膀,喋喋不休道,“你不知道,刚从门口进来的时候,那一路上的阵仗吓死我了。好多人告诫我看到你要庄重,叫我不要吓着你肚子里的皇家宝宝。” “哪那么容易吓着呢。” “小兔。”沈娟抓着她的小手,与她并肩坐下。 “嗯,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吧。”小兔子拍拍沈娟的背,笑眯眯地问道。 沈娟用力点点头,忽地抓住小兔的手,来回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呆在附近偷听,这才嚷嚷道,“小兔,你一定要救救高美,一定要救救她。” “高美怎么啦。”乍听高美出事的小兔,还是给沈娟焦虑的神情给吓了一吓。 翘课大半个月了,对学院的情况,现在是一点儿都不熟悉,陡然听到高美出事的消息,小兔的神情如今比沈娟还要震惊焦虑数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小兔急忙拉住沈娟的手,将一杯清茶塞到她十指间。 “是这样的。”沈娟皱了皱眉头,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考虑了片刻。 稍稍整理下思绪,她对小兔说,“学院从上个礼拜开始放假这你知道。” “我不知道。”小兔子摇了摇头,吐吐舌头道,“我还在挣扎着要不要去上学,依赛尔不乐意我去。” 沈娟翻了个白眼,“学院放假已经算是比较晚的了,如今都快八月了,还不放?” “嗯,放假,那不就爽了!”小兔子开心地拍拍沈娟的胸脯,“我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到现在才来找我,早该来找我玩儿了。” . . “玩玩玩,还玩呢,高美就是这样玩出火来了。” “呃,发生什么事情了?” “总之一个礼拜啊,七天!高美就从热恋到分手,从天堂坠入了地狱,现在一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呢。” “啊?怎么会这样。”小兔子不解地望着沈娟,“高美不是应该和吕森是一对儿吗?” “美着呢,那是吕森一厢情愿的想法,人高美可没那意思。” “可平素看他俩走得倒是满近的。” “爱情你懂伐?爱情来了,那可真叫一个洪水猛兽呀。”沈娟捧着自己的心口,唱作俱佳地嚷嚷道,“那是看到他心动,看不到他心伤,离了片刻就心发抖,要再隔个几天不见面哪,心里就一千一万个悲愤了。” 小兔子蓦地张大小嘴,不停抚着自个的小心肝儿,喃喃自语着:“不悲愤,不悲愤……” “你在叨咕个啥?” “没,没。”小兔子心虚地瞄了沈娟一眼。 她可不想让那贼精的女人看出来自个儿现在有多想念依赛尔。 被她识破了,还不到处宣扬开去,多丢脸呢。 好像离了个男人就不能活似的。 “对啦,说了这么久,怎么没见陛下啊?”沈娟突地转动脖子四处打量,一双眯眯眼中冒出红色的小星星。 “他……他开会去了。”小兔子随便找了个理由。 沈娟的老鼠眼瞄准了小兔子微微涨红的脸蛋儿,“你这什么表情,思春呢?” “什什么呀?” 沈娟笑了笑,突然正色看向她,“这个忙,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帮帮高美了。” “高高美失恋,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呀?”小兔子瞪大眼难以置信地问道。 . 249 情意深深(四) . 沈娟猛地握住小兔子的手,用力摇晃了两下,“认识米卡吗?” “米卡?”小兔子有点糊涂地记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熟悉的名字。 “就知道你会露出这个迷茫的表情。”沈娟鄙视地看了小兔子一眼,“一个超级大帅哥呀。” 小兔子迷离的眸光看了看沈娟。 坎“就是你哥的朋友,那个米卡!” “我哥?”小兔子脑袋即刻短路,更加连不上那根神经线路了。 其实她很想问沈娟,你说的是哪个哥哥? 农她哥哥很多的。 阿尔文哥哥、佩尔哥哥、塞利亚哥哥、凯特哥哥,全都是哥哥呀!哪个呢? “我汗!”沈娟再次鄙视地扫了她一眼,“你该不会忘记了吧!你哥哥啊,你二叔的儿子,金家的嫡孙,金睿宸!” “睿宸哥哥哦?”小兔子错愕地张大嘴,“你说他啊。” 沈娟狠狠抛给她一个大白眼,“脑袋里在想什么呢?你刚才想到谁了你?口水都快滴出来了。连自己亲哥哥都不记得了!鄙视!” 小兔子垂下脑袋对着手指,可怜兮兮地说道,“那人家一时之间忘记了嘛。” “忘记了?”沈娟一根手指戳上了她的脑门心儿,“你怎么不忘记吃饭睡觉的呢?” “吃饭睡觉哪会忘记!”小兔子不服气地顶嘴道,“饿了自然想吃饭,困了就想睡觉嘛。” “滚你~~”沈娟甩了下手。 小兔子嘟嘟小嘴。 沈娟伸手过来拽住她,“走吧。” 小兔子几乎跟不上她跳跃的思路,“上哪儿?” “德纽西山庄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姐姐!”沈娟用那种瞪着白痴的目光死死瞪着小兔子。 “我……我真得不知道。”小兔子咕嘟吞了口口水。 莫名其妙,什么德纽西山庄,她怎么知道是哪里? 沈娟突然跟她提这个鬼山庄,嘛意思呢? “德纽西山庄是你们X岛金家名下产业之一。现在金家大家长,就是你爷爷,把这份产业交给了他的嫡孙,就是你哥全权打理,现在你哥,就是金睿宸先生,他就住在德纽西山庄!他奶奶的,你家的事情为啥要我告诉你啊?” “我,我怎么知道。”小兔子死鸭子嘴硬地辩解一声,死都不会承认,之前爹地妈咪貌似跟她提过一遍家里的产业之类的情况。还提过老爷爷翘辫子后,她会分到金家多少财产。 貌似是X岛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还是什么连城大厦月销售额的百分之六十,还是六十五来着。 她哪里记得嘛,爹地跟她说的,都当耳边风一样,一吹即过的。 这孩子,泡在蜜糖罐子里呢,根本就不把钱当回事儿。她又不像人千金大小姐一样会乱花钱,她省得很呢,那些钱估计堆着十辈子都很难花掉。 再说了。 现在是嫁老公、吃老公、穿老公的。 她家亲亲老公啥没有呀,还要她费那个心思,心心念念想着那份继任的财产么? 所以呀,跟她说你们金家在哪里开分号了,你们金家名下现在有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产业,每天的利润有多少多少,如今正在全力搞石油输出,岛上越来越富裕了,这些呀,全都是对牛弹琴,一窍不通。 她听过就算的,当唱歌呢。 . . “走了!”沈娟抓着某人起步。 “去哪里啊?” “德纽西山庄啊!”沈娟大声地叫了一遍。 “去干吗啊?”小兔子云里雾里地望着她。 “你丫的,我刚才和你说这么多,难不成你没听明白?” “我,我是不大明白。”小兔子顶着沈娟的怒气,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整了。 沈娟气得直翻白眼,“你这个猪头。” 她的一根手指戳上了小兔子的脑袋瓜子,用力用力地戳了两下,“你哥哥现在正在德纽西山庄打理生意,你跟我去见他!” “见,见他干啥?”小兔子吃惊地张大嘴巴,猛地摇头道,“不不行的,给依赛尔知道,会痛揍我一顿。” “陛下会揍你?”沈娟死都不信,“杜撰呢!” “真的真的,他昨天离开的时候,那眼神就凶神恶煞般要吃人呢。”小兔子可怜巴巴地控诉着依赛尔的罪行,“他一向不喜欢我和睿宸哥哥走得很近,我贸贸然去见睿宸哥哥的话,不止我有危险,睿宸哥哥也有危险哪。” “哪来那么多废话呢,你?”沈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快点走吧,高美等着你救命呢。” “睿宸哥哥跟高美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沈娟大叫一声,“你睿宸哥哥的好兄弟,米卡,就是高美事件的元凶啊。高美从暗恋到明恋那个叫米卡的家伙,终于达成目的和人交往,谁知好景不长,就七天,便给那该死的米卡甩了!我想让你陪我去见你哥,让他劝劝那个死米卡!高美为了这事儿成天哭丧着个脸,两天没进食了,闹自杀呢!” . 250 情意深深(五) . “那,那你说明白不就是了嘛。”小兔子不高兴地瞪了沈娟一眼,“有你那么表达的嘛,啰嗦半天,这才讲清楚。” “是你理解力不好。” “哼。”小兔子嘟了嘟嘴,“我不能出去太远的地方,更别说出国……” “谁让你出国来着。知道德纽西山庄在哪里嘛?” 坎如期地看到小兔子用力摇摇头。 沈娟鄙视了一把,“离这里不是很远的,市中心过去一点儿,是出了名的繁华中带点落寞的自然牧场!那里有成群的马儿,以供游人玩赏!山庄只在每周三、六开放,去的人却是趋之若鹜,每每一早上叫号牌就发完了,去的晚了只能望门兴叹。” “我长这么大,就从来就没进去过!每个周三周六都挤的要死。” 农“呃,难道那个什么山庄还是个度假村?” 沈娟翻了个白眼,“你们X岛名下有好多这样的山庄分布在世界各地,平时做的是养殖培育生产马的生意,旅游也是其中一部分,现在最大的那块应该是岛上的石油输出了。” “你们X岛的马是出了名的,世界各地的赛马选手都会向你们家订购……” “你也太好命了吧,事不关心高高挂起,什么都不用你管,只等收钱。” 小兔子扁扁小嘴儿。 “走吧。” “要怎么出去啊?”小兔子诧异地看着沈娟,“你知道我现在被他们禁足的!” “快点想个办法呢,现在又没人,要不我们从后门溜出去,很快的,大概一个半钟头就能来回办完事儿。” “那就别溜了,跟玛丽安娜说一下吧。” 坐在两个保全人员中间,小兔子讪笑着看看冰块扑克脸费奇,再瞅瞅同样面无表情的比尔,只能叹了口气。 这就是出门的待遇。 像看着牢犯似的,保全人员现在是寸步不离小兔子身边,谨防意外出现。 而坐在驾驶位旁的沈娟,表情也有几分不自然。 保全人员的脸色现在明明白白写着非常不欢迎自己,只要不是瞎子,估计都看得出来。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钟头,来到德纽西山庄外。 今天并非周三也非周六,所以山庄还是比较空闲的。 车子抵达山庄门口的时候,随即有人上前盘查。 小兔子撇头看着沈娟,那人脸上写着别看我,你想办法联络你哥的字样儿。 小兔子急忙向山庄守门表示,自己前来找金睿宸,自己是金睿宸的妹妹。 不过显然,人家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说辞,还一脸怀疑表情地上下打量着她。 “打电话通知啊。”沈娟翻了个白眼。 “没电话号码。”小兔子气呼呼地叫道,“我又换手机了,以前的号码都给依赛尔丢了。” 沈娟彻底翻了个白眼。 这时,恰好有车子从山庄里驶出来。 小兔子急忙打开车门下去,跟着向那车子不停挥手,打手势让它停下。 那辆小车停了下来。 小兔子弯腰敲敲对方的车窗玻璃。 茶色的玻璃稍稍开了一条缝隙。 小兔子吃惊地望着坐在车里,戴着深咖啡色墨镜、半裹着碎花头巾的女子。 . . “四姐,四姐?四姐!”小兔子用力拍着车窗玻璃。 然而那车里的女子一看见是小兔,活像被蜜蜂蛰了一口似的,急忙下意识地拉拉遮在左脸的头巾,“开车。” “四姐,四姐!”小兔子大声喊叫着拍打车窗,跟着追上几步。 比尔与费奇犹如黑豹般迅捷地拦了上前,挡住小兔子的去路。 沈娟急忙推开车门跑到小兔子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姐为什么不理我?” “伊家的那个四小姐?” 小兔子点点头,“她为什么装作看不到我似的,不理我呢。” “或许是有急事,来不及和你说话吧。”沈娟在旁安慰道,“好啦,先去找你哥,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 小兔子点了点头。 几人再次走到门卫那儿,尝试与那个木鱼脑袋沟通下。 “大叔,这位是金小兔小姐。麻烦你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有急事找金睿宸先生。” “先生说今天不见客,抱歉了这位小姐。” “我们是客人吗?”沈娟竖起眉毛,几乎用吼得,“妹妹拜访哥哥还要约时间呢?” 小兔子也生气了,跟着叫了一声,“这是什么破规矩?哪儿来那么大的架子!让不让我进?不让我进以后再也不来了。” 一阵汽车鸣笛声,让众人转过头去。 只见一名染上浅棕色短发的男子,从车内走了出来。 “你这个混球,你还敢出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沈娟看到米卡,恨不能一个纵扑飞身上去拳打脚踢数下。 小兔的目光落在米卡的脸上,跟着扭头去看从车里走出的一名丰腴高佻的女子。 这个女人,好像是叫薇娅。 小兔子认识她。 曾经为了这个女人,狠狠生过依赛尔与阿尔文哥哥的气呢! 这个恶心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睿宸哥哥的山庄内? 今天不期而遇的人太多了,有点出乎小兔意料之外。 . 251 情意深深(六) . “你这个贱人哪!那头刚甩了高美,这头立马又琵琶别抱了!”沈娟一个箭步冲到米卡面前,挥手摔打他的手臂,“你还是不是人呢?高美为你茶饭不思,她对你真心的,你居然……” “打够了没有!”米卡不耐烦地拂开沈娟的手掌。 在他眼里,这个肥女人简直就是多管闲事到极致。 他和高美的事情,几时轮的到她来插嘴? 坎此时此刻,他阴鹜的眼神只是停留在小兔子的身上。 高佻的身形慢慢向小兔子逼近几分。 “你来这里干什么?”口气充满了极度不友好。 农“真是奇怪。”沈娟竖着眉毛冷笑视他,“人家来探望哥哥,需不需要你批准呢?你以为你是谁!” “米卡先生。”门卫接了一个电话,快步向他跑来,恭敬地说道,“大少爷请你再进去一趟,还有些事大少爷说要同您商量呢,刚才忘记……” “你别走!你不许走!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今天不跟我回去看高美,你就别想走!”沈娟叉腰怒吼,一根手指头几乎指到米卡的脸上。 “神经病!”米卡毫不理会,一手拂开沈娟的爪子,扭头就往大门内走去。 沈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米卡身后,想要跟着闯入,却不料给两个门卫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没有通行证不可入内。” “我通行你妈个证!”沈娟暴躁地吼了句脏话,一拳头砸在其中一个门卫叔叔的脸上。 对方嗷一声惨叫,跟着头往后仰,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伸手按响了墙上的警报器。 立刻地,山庄内冲出五名穿黑色西服打深色领带的保镖级人物。 小兔子一看情形不对,立刻指着那五名来势汹汹的大汉叫道,“保全哥哥保全哥哥,快点上去阻止他们!” 比尔立刻冲上前,一脚踹翻其中一名黑色衣衫的保镖,将沈娟快速拉向身后。 费奇没有动弹,只是训练有素地站在小兔子身边贴身保护,只不过冰寒的眸子盯着那几个块头老大的保镖,上下打量思索,微微蹙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比尔快速进攻,几下撂倒了对方数人,来回扫视着几个在地上哀嚎翻滚的男人,一颗颗松开袖口的纽扣,摔下西服外套,猛地回过身,冲着一名保镖头头勾勾手指头。 那保镖头头盯着比尔吞了口口水,忽地大吼一声,抡着拳头直扑比尔。 比尔毫无动作面无表情,直到那男人扑到自己身前,这才伸出长腿,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大块头保镖嘭一声仰倒在地,捂着肚子吃痛地瞧着比尔,脸上带着丝丝惊恐。 比尔歪歪脖子,活络下筋脉,转眼看向一脸平静的费奇,交换了一个失望的神色。 就这样的水平,多来一百个估计也不是啥大问题。 “好帅好帅!比尔哥哥好帅呀!”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拍手欢呼。 再看一旁呆站的沈娟同学。 两眼冲着比尔哥哥放出了心形的电芒,完全拜倒在他的力量与美感之中了…… 米卡冷眼旁观了一番,这时才露出一道冷哼,转身便走。 . . 薇娅那个女人扫视着小兔子等人,露出有点害怕的表情,一双画得妖艳的眼睛高高挂在头顶,瞧不起地望了小兔子他们一眼,“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德纽西山庄闹事?一会儿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小兔子二话不说冲上前,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薇娅的左半边脸上。 那女人惊呆了!傻愣愣地瞧着突然扑上前的小兔子,等想要回手的时候,早给费奇伸手制服。 丫滴很早就想甩这个贱人耳光了! 每次听她用嗲的让人想吐的声音,甜兮兮叫着陛下,阿尔文少爷的时候,小兔子就想用颗馒头塞住她的嘴巴。 世上没人的声音比她更难听了。 恶心到死! 你说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的呢? 真是拿肉麻当有趣来着,恶心~~ 小兔子甩着小胳膊,活络一下筋骨,威胁地瞄了薇娅一眼,“再瞪我就再给你一耳光吃吃!” “你!你!”薇娅气得差些说不上话来。 小兔子哪里管她个死活,拉着沈娟便进山庄寻找米卡。 一路上,扑上来的保镖全都给比尔撂倒了,真是一帮废物,没用到极点。 小兔子鄙视地瞅了他们一眼,下巴抬得高高的,摆足骄傲的小公主模样儿,伸脚踏入了金碧辉煌的大厅。 山庄正厅装修的极富层次感与西式风格。 四壁是雕琢的十分华丽的立体雕塑,凹凸浮现,具有浓浓的艺术气息。 四盏枝形大吊灯,将厅内照得明亮又温馨。 靠窗是一组转角沙发,居中摆放着一副茶色香案。 沙发后面是一排形色各异的盆景,此刻正沐浴在薄薄的阳光之中,叶片上尚有水珠儿滚过,看来是适才曾经精心打理过的。 . 252 情意深深(七) . 小兔子像个小公主似的,迈着步子跨过那道门槛,并且狠狠踢了一脚门,向人示意她进来了! 站在玻璃橱柜前的米卡回头瞪向不请自来的她,正想说话,左近转角楼梯上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走动声。 几人同时抬眼看向楼梯。 睿宸哥哥…… 坎小兔子抿了抿唇,柔和的眸光绕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从楼上下来的男子,高佻、单薄、秀长俊美,身着一件纯白色浮袖的欧式衬衣,黑色长裤。 直直的中发垂落在颈间。 农在梯的半路上望向了兔子,浅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薄薄的双唇稍稍颤动了一下,露出迷离而痴狂的眸光…… “睿宸哥哥!” “咚咚咚。”他急步下了几级楼梯,匆匆向她而来。 伸出双手,犹如慢镜头回放般,将她深深拥入怀中。 不言不语了片刻。 沉默覆盖了整个厅。 沈娟张大嘴巴,直愣愣地望着眼前唯美的画面。 那一瞬间。 她分明清晰地看见他眼底深深的、刻骨的爱意。 不是吧…… 沈娟叨咕着搔搔脑袋,一个劲对自己说,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看错了看错了…… 他们是亲兄妹呀,当哥哥的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妹妹露出那种暧昧的眼色呢。 看错了看错了。 沈娟挥挥小手,错愕地望着将脸埋入小兔子秀发间的男人。 看错了看错了…… 绝对看错了。 “小兔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睿宸拉着她来到沙发旁坐下,伸手将她脸颊上飘落的一缕乌丝拣到了脑后,淡淡笑着问道。 “哥哥你可以说话了?”小兔子开心地望着他问道。 金睿宸点点头,伸手碰触她晶莹无暇的小脸蛋,轻柔地犹如化开一般的感觉。 “你……”二人同时开口,却又分别笑笑,“你先说。” 小兔子嘟嘟小嘴,“哥哥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呢?都不通知小兔子,小兔子还以为你仍旧留在X岛呢。” “嗯,是我疏忽了。” 他的手指抚过小兔子的小手,轻轻握住了她的五指。 费奇像根木头似的竖在一旁,见状,轻轻咳嗽了数声。 睿宸抬眼望了他们一眼。 这时,那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饭桶保镖们东倒西歪地了客厅,一看到比尔等人,忙指着冲睿宸叫道,“大少爷,就是这些人!他们闯进来……” 睿宸一记冷冰冰的眼色,令保镖头头住了口,有点傻愣地摸着红肿脸颊站在了门边。 “哥,你这些手下是从哪儿弄来的?”小兔子忿忿地望了他们一眼,一脸鄙视道,“怎么特像流氓打手?一点素养都没有!见人就冲上来围殴,还蹩脚的很,简直就是一包饭桶。” “对,一包饭桶,没用到极点,给别人一手就摆平了。这样的人还是趁早滚回去吃自己好,别在这里碍眼啦。”沈娟用力点着头,蔑视了保镖打手一眼。 后者脸上集体阵青阵白,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这个讨厌的肥女人一巴掌拍死。 沈娟毫不理会他们凶神恶煞似的眼光,转头又看向米卡,大咧咧地举步走了过去,“你!跟我走!” “什么事情。”睿宸转眼看着米卡,眸光中透过半丝犹疑。 . . “别理她,一个神经病。”米卡无趣地翻了个白眼。 刚从门外走进来,尚未搞清楚状况的薇娅,哭哭啼啼地跑到睿宸身边,一个劲朝他怀里偎去,“睿宸,你怎么还不把人轰出去,你看!这个小贱人突然出手打我哩,把我的脸都打肿了。” 打得就是你这个贱人! 小兔子凶霸霸的眸光在薇娅身上转了一圈,扬起小馒头,“是不是还想来一下?死女人!是不是想死呢?” 呃…… 费奇捂着脸,带点偷笑的想:这个口气……好似有点像抓狂的某人呢。 薇娅急忙再度朝睿宸身边缩了缩,不明所以地仰头望着他,“睿宸,她是谁,怎么这么嚣张呢!” 小兔子一听更加来气了! 这个贱人啊,明明之前在依鲁西姆宫见过面的。 是了,当时那个死女人那对狗招子全心神放在她依赛尔身上呢,哪里注意到她半分。 难怪现在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气死小兔子了,根本就是招打。 她的人肉小馒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往那女人脸上轰去。 吃了一惊的睿宸急忙扯住她的娃娃小手,“小兔子,好了好了,别动怒,小心弄伤你自己的手。” 旁边的薇娅一听这话,气得真是七窍生烟。 敢情睿宸抓住她的小手,不是要救她薇娅,而是生怕她打痛自己的手。 小兔子横了那个叫薇娅的女人一眼,口袋里的手机突地响了起来。 好久没听到那幼稚的铃声了,小兔子差点跳了起来,急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心里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 253 情意深深(八) . 果然! “宝宝,在哪里呢?”阴森的口气,伴着从电话内飘过的一股冷风,寒意很浓啊。 小兔子仿佛屁股上给人扎了一针似的,猛地竖起,脸上抽筋似的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依……依赛尔,我,我马上就回来!” “不用了……我人已经到门口了。” 坎“马上马上,三分钟就……嘎?你说什么依赛尔。”小兔子呆呆地望着掐断线的手机,抬眼看向门口。 她见鬼似的哇啦尖叫一声,急急忙忙向门口冲去。 不明所以的沈娟犹在那儿叫唤,“怎么啦小兔?” 农“咚!”兔子跑到门口,自投罗网般咕咚撞进一个熟悉的叫人扼腕的怀抱。 “啊!” “啊个头!”不客气的手指轻轻敲上了某人的脑袋瓜子。 她急忙伸出一只小手不停摇摆,“依赛尔,你听我说哦,我今天不是来找睿宸哥哥的,我是陪沈同学来找米卡的,因为……” “呵呵呵……”寒冷的笑声。 小兔子挣扎着想往后缩一下,不过给某陛下抱在怀里,小手小脚动弹不得。 “依赛尔。”她有点可怜地仰头看着他。 “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今天一下飞机就赶回去见小兔子了……”依赛尔的话语平平仄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只不过小兔子听在耳朵里,有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小脑袋,把几缕调皮的发丝,从她脸颊边挑开,摸摸她的额角,“你好像很热。” “我看到依赛尔激动。”小兔子忙拍马屁,一颗小脑袋腻到他怀里,小猫咪似的蹭呀蹭,“小兔子好想依赛尔哦。” “是嘛?”阴森的气流窜过…… “依赛尔抱抱。”小兔子急忙伸出一对胳膊,讨好地瞅着他。 后者屈指敲敲她的小脑袋,真是想起来都生气,之前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抱抱,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她亲亲老公。 气死他了! 文濯伸手勾过她纤细的小腰,抬眼注视立在香案前的金睿宸,挑衅的眸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一番,“你!” “依赛尔依赛尔。”小兔子怕他再发神经,急忙拉下他的手急急叫道,“我这次真的不是来找睿宸哥哥的!是沈娟她……” “大少爷,大少爷!”佣人一路小跑而来,紧张地叫道,“有两位警察先生,说是要找米卡先生。” 睿宸眉头一锁,冷眼望着自门口走入的两名便衣。 “我是罗仔弯分局的郑泯褐警长,这位是苏阳探员。” “什么事。”睿宸冷淡地问道。 “请问哪位是米卡先生。” “我是。” “米卡先生,请问你认识格里马夫人嘛?” 米卡与睿宸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个头,“认识。” “今天早晨五点,有登山队在大颢山发现格里马夫人被人肢解的尸首。”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杀了她吧,警官?”米卡错愕地扬起脸来,傻眼地看着那位警察,“杀人是要有动机的。” “我们只是循例问问,没有别的意思。”苏阳探员皮笑肉不笑道,“请问你7月27号晚上8点到12点,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都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呢?” . . “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米卡一手支着额头,思虑半天,皱着眉头道,“7月27号?是不是星期三晚上?” “是。” “哦,我想起来了。”米卡摊摊双手,绕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那天晚上,我和女朋友谈分手的事情,她寻死觅活的,闹了半天。” “你这个混蛋!”沈娟想竖上去揍他,却给费奇扯了回去。 “谈了四个钟头?” “差不多吧,警官。” 米卡吊儿郎当地叠起腿,挥挥手道,“分手之前,就想着好好安慰她一下吧,谁知道那个女人毫无节制,一缠就缠了我两个多小时。十点多的时候跟她摊牌,她抓狂了呢,一直闹到十二点多,我这才摆脱她,真是好不容易的事情。” “你这个混蛋,这种话亏你还有脸说出口!”沈娟想冲过去踹他。 小兔子忙挣脱依赛尔的手,上前牢牢抓住她,“沈娟沈娟,冷静点,冷静。” “真是个贱人!高美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米卡冷哼一声,并未作出辩驳,只是用凉凉的目光瞅着小兔与沈娟。 “请问你女朋友的姓名电话和地址。” 米卡随即报了一串号码与地址。 “好的。”郑泯褐点点头,“我们会和你女朋友联系。如果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我们会请你回警局详谈。” “行行。”米卡不迭点头,“我是良好市民,自然会配合你们警方的。” 郑泯褐再次点了点头,随即告辞一声,带着探员苏阳离开了。 依赛尔冷笑着扫了睿宸与米卡一眼,低语一声,“乌烟瘴气。” 随即拽着小兔子转身,“我们走。” . 254 情意深深(九) . “依赛尔!我要严肃地和你谈谈。” “谈什么?”某人好笑地望着那个一脸正经的兔子,伸手掐掐她水灵灵的小脸蛋,“说,听着呢。” “就是你对睿宸哥哥的态度问题。” “我态度很好啊。” 坎“好才怪。”小兔子翻翻白眼,伸指戳戳他的胸口,“你不要忘记,那个人现在是我哥!” “嗯。”记得清清楚楚的很呢!依赛尔咬咬小钢牙。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对他态度就不能放好点儿。” 农“你看那家子乌烟瘴气的。”依赛尔撇撇嘴,“我是不想你卷入无谓的风波之中,知道不,我这全都是为你着想呢。” “什么风波。”某人脑筋不灵光地瞅了他一眼,大而化之地挥挥手,“能有什么风波来着。” “你没瞧见警察都上门了嘛?” 小兔子突地把眼睛睁得很大,挪近数寸,紧盯着依赛尔,“那个警察,是不是你叫来的依赛尔?”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很想把某人的脑袋给巧扁了,看看能不能稍微聪明些儿。 文濯坐在书桌前,一手揉着太阳穴,哀声叹气地想着。 “叩叩。” “进来吧。” 费奇与比尔推门而入,垂首站在一侧,“陛下。” “唔,说吧。”刚才瞧他们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犹疑,熟识他们个性的文濯知道,他们定有话要说。 “我查过了,那些人都是洪帮肖太的手下。” “你是说德纽西山庄里的打手?” “是,陛下。” 文濯沉吟了一阵子,起身在落地窗前徐徐走动,眸光看向了窗外笼罩在薄薄一层夕阳下的游泳池。 “好好查一下德纽西山庄。” “是,陛下。” “回来。” “还有什么吩咐,陛下?”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小兔子。” “好的,陛下。” “嗯。”文濯点了点头。书房门传来轻轻阖上的声音。 文濯依然站定在落地窗旁,俯视着窗外的一切,陷入一番深思当中。 不多时。 门外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 一只小白兔先她一步,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小兔子弯腰抱起它,笑眯眯地跑到文濯身边,“依赛尔依赛尔,开饭了。” “依赛尔?” 文濯回过神来,伸手把她勾进自个怀里,“嚷嚷什么?” “吃饭了。”小兔子扁扁嘴。 文濯把她怀里那只碍事的小白兔拂到地上,小东西不满地眨着眼睛,仰头看着他们,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小兔子的腿上磨蹭。 “哦,那走吧。” “依赛尔。” “嗯?” “我还没问你呢,你带着阿尔文哥哥跑到冰凌去干什么?”小兔子眨着眼睛不解地问道,“是不是找阿格拉斯算账?你们打架了?” 文濯一脸郁卒地低头看着她,“我会干那种事情嘛?大老远跑到冰凌,就为了找阿格拉斯陛下打架,哼。” “那去干什么?”小兔子急忙追问,“还有,之前和阿格拉斯陛下这么要好,现在却变成这么一个僵硬的关系,依赛尔和阿格拉斯是亲兄弟,就不想修补一下关系嘛。” “始终横亘着一个你……”文濯轻轻咕哝一声。 . . “你说什么?”小兔子没听到。 “我说……”文濯屈指敲敲她的大头,“问那么多干什么呢。所有事都不用你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小兔子叨咕叨咕,跟着他一同往门边走去,“哪有做妻子的不为丈夫操心的呢。” 说着,她不停摇着头,长吁短叹了一通。 文濯低头看了她一眼,忽而噗嗤一声笑开了,一把将她揉进自己怀里,用力亲亲她的小脸,“你怎么这么滑稽呢?有空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早点把那本幼儿指南读完了。我多怕你把小宝宝生下来后,他拉屎拉尿的,你还要手忙脚乱地翻着那本书,找目录看怎么应对……” ………………………… 小兔子气愤地捶了他一下,“我有那么差劲嘛?三本婴幼儿指南都读完了。” “真的假的?”文濯有点不大相信地注视着她。 “金子都没有我真呢。”小兔子用力拍了下胸脯,气呼呼地叫道,“你什么意思,就这么瞧不起人嘛?老爷爷早就先你一步,塞各种各样的怀孕育儿教科书给我读了,哼!” “呃。”文濯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那就好。” “好啥。” 文濯但笑不语,揽腰将她抱起,大跨步朝楼下走去,“刚不是说肚子饿吗?吃饭。” “等一下依赛尔。” “嗯?” “你还没告诉我,之前你和阿尔文哥哥他们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全部冲到冰凌干吗去呢,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呀,依赛尔。” “呃。”依赛尔顿了顿,“之前,阿格拉斯出了一点小意外,现在人清醒了,我们……只是好心去探望一下。” . 255 情意深深(十) . 小兔子被安置在餐桌旁的凳子上。 阿尔文他们坐在对面朝她挥手,“今天有你最喜欢的干锅牛蛙……” “我发现你上辈子是不是和田鸡有仇的。” 小兔子不理会他们,开心地拨动筷子。 坎“兔子,有你喜欢的胡萝卜。”塞利亚将一盘看上去极其新鲜的胡萝卜递到她面前。 她欣然接受,取了一根胡萝卜,喂腿上的小白吃。 眼睛笑得弯弯的。 农“将来的孩子,打算取什么名字呢?” “现在想名字会不会太早了点呀。”小兔子吐吐舌头,跟着挑了一根水水的胡萝卜啃了一口,“说到孩子,我告诉你们哦,上回我做梦梦到一个很超能力强大的小宝宝,从那么高的瀑布跳下来……” 小兔子喀嚓喀嚓嚼着胡萝卜,摇头晃脑地叹道,“真得好夸张的,那个小宝宝,一生气四周的山林就陷入火海之中,再接着,连瀑布都变成了冰柱,强大吧。” 佩尔的唇角稍稍抽搐了一下,“操纵火与操纵水,分别是依赛尔与阿格拉斯的异能……” “所以说你那个梦,肯定不是真得,真有那种宝宝存在,就是怪胎加变异了。” “是啊是啊。”塞利亚不迭地点头,“你想想,光是依赛尔的力量,就已经很强很可怕了,更何况,怎么可能有小孩同时继承了依赛尔和阿格拉斯的力量呢?” “只不过是一个梦。”小兔子扁扁嘴,“应该不是真的吧。” “应该不是真的。”众人有致一同地点点脑袋。 “你要多吃一点,补充营养。”依赛尔不停夹菜,将她面前的小碟子堆成一座小山。 小兔子笑眯眯地瞅了他一眼,正想说话,突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依赛尔长眉轻轻一挑,侧脸问道,“什么人在外边闹?” “陛下。”玛丽安娜匆匆跑了进来行礼道,“玛格丽特小姐来了,正在门外吵着要见陛下。” 依赛尔点点头,“那就让她进来吧。” “可是上次陛下吩咐过我们,说以后塔丽夫人母女到来,就再也不见的,还要我们编各种借口打发他们母女走。” 依赛尔咬咬小钢牙。 死阿格拉斯,做的这是什么事情哦。 “让他们进来吧。”依赛尔也不想多解释,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不多时。 玛格丽特一脸灰败地走入大厅,不复往日光鲜的模样儿。 看她一身灰格子裙,皱褶的不像话,好像已经多日没有清洗的样子。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玛格丽特妹妹。”依赛尔讥讽地瞟了她一眼。 “哥哥!发生大事了。”玛格丽特紧张地冲上前,想要拉住依赛尔的手,却给左近的人隔开了距离,不得靠近寸步。 “什么天大的事情?” “妈妈已经失踪两天了!这在以前,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妈妈留宿在外,也会给玛格丽特打声招呼。” 依赛尔皱了皱眉头。 果然有点不寻常。 塔丽夫人虽然滥交,不过对子女还算负责,尙不会这般没轻没重到极点。 “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 . “昨天一整天没有看见她。早上九点的时候就出门了,一直到现在,打手机也没有人听,我担心她出事了。” “会不会是你多虑了。”阿尔文插嘴道,“你也知道塔丽夫人在外边儿有很多窝的,也许是留宿在哪个情人的家里也不一定呢。” “是啊。”塞利亚点点头。 “不会的!”玛格丽特愤怒地看了几个男人一眼,心里尤为痛恨他们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可鉴于他们与依赛尔陛下的关系,又不敢正面反驳他们,只能将一肚皮火暗暗压了下去,带着几许焦虑道,“以前就算妈妈不回来,也会打电话跟我说起一声,可是现在已经一天一夜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哥哥!你派人出去找找她吧,我担心她又危险。” “昨天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去哪里?” 玛格丽特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醉死在乔兰坊里了?”依赛尔嗤之以鼻,“打个电话去乔兰坊问问吧。” 玛格丽特生气地一甩头,“该问的地方我都问过了!我知道在你们眼睛里看来妈妈生活似乎不那么检点!可是在我心里,她是我妈妈!现在她失踪了,请你们体谅一个儿女焦虑的心情好不好?” 小兔子点了点头,伸手扯扯依赛尔的袖子,“依赛尔,别这样,先帮忙找塔丽夫人吧。” “如果夫人真得失踪了,我也很担心。可问题是,万一我兴师动众到处找她,最后把她从某个男人的床上挖出来,就……真得不太好看了。”依赛尔讪笑一声。 “不会的!”玛格丽特气急败坏地叫道,“这阵子,妈妈为了弟弟的事情焦头烂额的,哪有心情出去寻花问柳!陛下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行行行。”依赛尔挥挥手,“你要找,我就派人替你去找好了。” . 256 甜甜蜜蜜(一) . 玛格丽特这才有了松一口气的表情,转而投给小兔子一眼,其中包含了少许一点点感激。 不知道为什么,玛格丽特总觉得心里被压得沉甸甸的。 都说母女连心。 她衷心祈祷着,妈妈平安无事。 坎小兔子踱到玛格丽特身边,扯扯她的手,“孔雀姐姐,你放心吧,塔丽夫人不会有事的。” 玛格丽特听到这个称谓,唇角稍稍抽搐了一下。 依赛尔打了个电话,嘱咐了几句,又折返餐桌边,“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可能要点时间,你是留在这里等,还是回去等?” 农“我留在这里。” 依赛尔点了点头,“嘉德最近怎么样了?” “不好不坏,还是那副老样子。”玛格丽特淡淡地舒了口气,“陛下抽空过去看看他吧,也许您说的话,他会听。” 依赛尔点了点头,像是对玛格丽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叨咕,“我是要去看看他,嘉德。” “兔子。”依赛尔朝小东西勾勾手指,“吃饱了没有?” 小兔子点点脑袋。 “那我们去花园走走。” “好啊。” 难得可以偎在依赛尔身边,陪他静静走一段路,小兔子心情大好。 依赛尔心情也不错,如果没有那只死小白一蹦一跳跟在他们脚边充当电灯泡,他会更高兴的。 “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你刚才不是说太早了嘛。”他勾着她的小手,在一棵落絮纷飞的小树下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气。 “嘻嘻,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干,那就想想呗。”小兔子腻歪在他怀里,把头朝他胸口钻了钻,“依赛尔。” “嗯。”他伸手搂住她的小腰,低头沾湿她粉红色的唇瓣,一脸促狭地盯着她,“你说,多可惜呢,唉……” “什么?”她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要是它不那么快滚来,我们现在就可以回房亲热了。”他伸手指指她的肚子,一脸懊恼地对她说。 小兔子嘟嘟小嘴,一手抚上了微微隆起的小腹,“说话就没个正经的。” “我怎么不正经了。”他低头朝她眨眨眼,“我不知道多正经来着,你的头不要动来动去的嘛,好好配合。” “不要啦。我觉得好热!” “死丫头!”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啼笑皆非地俯首咬住她的小嘴,“真没情趣。不该说你好热……” “该说什么。” “说你喜欢……” “依赛尔已经八月了。” “唔。”含混不清,声音支离破碎。 “你一亲我,我头上就冒汗。” “为何?” “不知道,就感觉浑身的血在倒流似的,一下就全涌到了头上……”小兔子老实地回答。 他放开她的小嘴,忍俊不禁地望着她,“那岂不是脑溢血。。” “是有点。”她伸出拳头狠狠敲了他一记,“所以你不要闹了,多来几次,我会昏倒的。” 依赛尔不满地嘟哝两句。 “你说什么?”小兔子掏掏耳朵。 “我说你今天没说那五个字。” “哪五个字?”某人稀奇地看着他。 依赛尔拎起她的小耳朵,气呼呼地嚷了一句,“依赛尔抱抱。” . . 小兔子扑哧一声笑开了,伸手吊住他的颈,踮起脚娇嗔道,“你怎么就这么腻歪呢?好啦好啦……抱抱。” 依赛尔笑呵呵地托起小兔子的腰肢,抱着她继续往前慢步。 “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呃?”啥名字。 “宝宝的名字。” “是吗?”小兔子低头看了他一眼,“不要叫皇甫小猪哦。” 依赛尔抛给她一个明媚的眼色,“玄凰。” “呃?” “皇甫玄凰。” “男孩女孩一律叫这个名字。”依赛尔得意洋洋地说道,“前几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在石头上看到这两个字呢。” “又做梦?”小兔子眨了眨眼,“什么石头。” “不晓得。”依赛尔晃了晃脑袋,“两块参天巨石,黑漆漆的。上面各有一个金灿灿的篆书大字……龙飞凤舞的那种。呃,很有气势。” “是吗?”小兔子点了点头,“我怎么没做过这种梦?” “你不是做梦梦到有超能力的孩子嘛?” 小兔子点点头。 “说不定还真是我们的孩子。” “怎么可能。”小兔子吓了一跳,“那个力量很恐怖呢。” “别担心。”依赛尔捏捏小兔子的脸颊,“就算力量强大,也只是你生得小宝宝,不怕的,一定很可爱很乖巧。” “可是梦里,小宝宝生起气来很吓人的!” “那就尽量不要让她生气嘛。” “对哦。” “话说你那是什么梦,看到宝宝长什么样子了?可爱不?像我还是像你?” 小兔子搔搔脑袋,“给你这样一问,我又突然模糊起来了,明明看清楚那个小娃娃的样子的,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真是奇怪。” “不奇怪。”依赛尔亲亲她粉嘟嘟的额角,径自笑道,“做梦嘛,又不是真的,记得不大清楚、记忆模棱两可也是正常的。好啦,别再想那么多,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你呢,就安安心心等着当一个健康宝宝的妈咪好了。” 小兔子仰起头,嘟一口亲在他的下巴上,眼睛笑成两弯上弦月。 . 257 甜甜蜜蜜(二) “这几天的胡萝卜都这么新鲜,小白很爱吃呢,依赛尔。” “嗯。” “我在和你说话哦。” “嗯。” 坎“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的眼睛是不是应该看着我才对?”小兔子一转眼蹲到沙发旁,气呼呼地瞅着依赛尔。 他一手托起她的小下巴,“起来。” 小兔子抱着小白兔偎到他身旁。 农他扔掉手里的报纸,一脸正经地看着她,“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 “例行检查而已,别那么紧张啦。”小兔子伸手拍拍他的胸脯,暗自叨咕着,“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还要紧张。” “我担心你的身体呀。”他叹了口气,将她抱放到自己腿上,“毕竟是太年轻了。” “依赛尔。” “嗯。” “今天,接到阿格拉斯陛下的电话了。” “是吗。”依赛尔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他怎么说。” “语气很奇怪,不过破天荒没有阴森森地念你的名字耶。” “呃。” “还说了很奇怪的话。” “什么。” “他说,虽然哥哥又一次救了他,可是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把喜欢的东西送给哥哥……什么意思呢,依赛尔。” 他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暗暗骂了一声,“厚脸皮的家伙。” “依赛尔你在骂什么?”小兔子弯过一双胳膊抱住了依赛尔陛下的脖子。 “骂他不要脸呢。”依赛尔翻翻白眼,“以后见他一次扁他一次。这个白眼狼,早知道他不懂知恩图报的了,还不如当初就叫他魂飞飞的好。” “依赛尔你一个人在碎碎念些什么?”小兔子有听没懂地直愣愣瞧着他。 “把脸转过来。” 小兔子迷茫地转过小脸,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 “下巴抬高点儿。” “干什么?” “头这么低,让我怎么亲你呢。” “依赛尔。”小兔子伸手挡住他的嘴,“还没说完呢,是不是和阿格拉斯陛下迈出了一大步,两个人想要和解呢。” “十几年的恩怨了,有那么容易解嘛?” “可是我做梦都想看依赛尔和阿格拉斯两个人和好如初地坐在一起饮茶聊天哦。” “他要是不这般觊觎你,我一千一万个愿意和他和好的。”他咕哝。 小兔子掏掏耳朵,“在叨咕什么呢,你说大声点儿呀,我没听到呢。” “没听到就没听到,不说了,好话只说一遍的。”他气呼呼地勾起她的小下巴,在她柔软的小嘴儿上咬了一口,“过来帮我换衣服。” “缺手断脚的家伙。” “嘀咕什么呢?” “没有啦。”小兔子拿着一件黑色西服在他身上来回比划,“你要去哪儿?” “无聊的酒会。”他没趣地翻翻白眼,“屠老说,女儿屠薇妮生日什么的,谁知道呢,巧立名目罢了,不知道又要同我说些什么。上次的会议上否决了他的方案,可能还不死心吧。” “你别再喝那么多酒了,伤身呢。”小兔子帮他套好外套,两只小手不停地,一颗接着一颗扣着他的西服扣子。 “唔。”他不安分地抱着她上下其手,“很不想去的,只想在家陪着宝宝。” . 小兔子仰头,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我陪你去。” “好啊。”他不乖的手指爬进她睡袍,笑眯眯地抚摸。 “不要闹了。”她给他扣好袖口最后一粒纽扣,扭着身躯直想推开他,“一会儿衣服会皱皱的,不好看。” “有什么关系。”他一眨不眨盯着她。 小兔子正专心一意给他打领带,一边叨叨咕咕地说,“别人敬酒也可以少喝点的呀,总是不要命似的当白开水灌,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 “啾。”他拉过她的小手用力亲了一口。 “没个正经的。”小兔子嘟着小嘴抽回手,径自去换衣服。 半个小时后。 车子在屠映雄的私人别墅中停下。 依赛尔牵着小兔子的手走入屠家布置一新的客厅。 他们的到来,无疑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一袭剪裁适度的黑色西服,更显得依赛尔双腿修长、身躯挺拔,俊美无俦的脸蛋上正挂着浅浅的笑容。 好似几千瓦光束全部聚集在依赛尔上方似的,让他此时此刻看起来,优雅而动人。 小兔子则倚在他身旁,穿着一袭月白色抹胸长裙,一头乌发微卷的披散着垂落在裸露的肩头,发上插了一支展翅欲飞的紫钻蝴蝶发夹。 光滑细致的脖子上,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天然碧玺项链。 温润的色泽在灯光的照耀下,犹为明艳。 周围的人陷入一片议论声中,纷纷互相询问着陛下身边的女孩是谁。 屠薇妮今天打扮的很靓丽,脸色也不错。 好似看上去比较正常。 父亲屠映雄穿了一袭铁灰色的西服,整个人十分瘦长。 他看到陛下挽着小兔子前来,眸中扬起一点冷意,说话的声音似乎也有点尖锐。 . 258 毒药(一) . “听说小兔小姐有了身孕,还没有恭喜陛下呢。” “嗯,实在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依赛尔笑眯眯地点点头,丝毫不把屠映雄那张大便脸瞧在眼睛里。 他旁若无人地把小兔子搂进自个怀里,在她含羞带怯的小脸蛋上落下一个重重的吻,“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她皇后,或者皇甫太太也行啊。” 屠映雄脸上那张铁面具出现裂开的迹象。 坎屠薇妮站在父亲身边,绞着两只手,不安地注视着依赛尔,“陛下……还在为上次的事情不高兴吗?上回是我一时糊涂了,得罪了小兔小姐,我真心在这里给她道歉。” “不,不用了,屠薇妮小姐。”小兔子急忙摆着手,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吓死个人了。 农这个女人,小兔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 她的病应该还没那么快治好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出来。 小兔子突然有点后悔答应了文濯陪她来这儿了。 她都忘记了,那个屠薇妮可是个高危险人物呢。 “放心,没人敢动你一根头发的。”依赛尔笃定地开口,一手牢牢握住她的小腰,淡淡笑道,“你要乖乖地寸步不离我身边,嗯?” 小兔子点点脑袋,很乖地偎到他身侧。 很多人前来给陛下敬酒。 依赛尔便来者不拒,接着一杯的灌。 小兔子整个儿身子都贴在了依赛尔身上,微曲着右腿,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衣裳,仰着头,一双迷雾蒙蒙的眼直勾勾的瞧着男人,小嘴微张着,露出不安的表情。 依赛尔,不要再喝了,会醉的! 醉了才好呢,醉了就能早些离开这无聊的聚会了。 他笑眯眯地点住她的小嘴儿,朝她眨眨眼,眸中一片清醒,哪有半点醉态。 小兔子忍不住垂下头,扑哧一笑。 “陛下今天喝了好多呢。” “陛下的妻子就是那位X岛金家的独生女嘛?” “长得真可爱。” “是啊。” “不过看起来陛下真得很宠爱她呢……” “唔,是呀。” 看着比尔扶着有点醉的陛下朝门庭外走去,小兔子抿着唇,跟在他们身后。 “等,等一下!”屠薇妮忽然叫住了小兔。 随身保护兔子的费奇便急忙伸出一手挡住了屠薇妮的去路,“屠小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上次的事,是我莽撞了。”屠薇妮绞着一双小手,认真地瞧着小兔,“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很恐怖的人。” “呃,没,没这回事。”小兔忙摇摇头,“屠小姐只要放松自己的情绪,然后把身体养好,病就自然而然好了,所以……” “是啊。”屠薇妮跟着向前一步,“我会好好养好病的,所以,我以后也一定会尊敬小兔姐姐的。” “呃……”干吗叫姐姐这么奇怪。 “希望你原谅我好嘛?”屠薇妮突然向小兔深深鞠了一躬。 “呃。”小兔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叫道,“这,这没什么的,你好好养病就是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用放在心上。” “你真是个气量很大的人。”屠薇妮破涕为笑,伸手擦擦眼泪,“难怪陛下会这么中意你了。” . . “这……”屠薇妮突然间对小兔这么热情,还对着小兔又哭又笑的,简直让小兔同学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那以后,还要请小兔姐姐多多照顾薇妮。” “照顾?”什么跟什么呀?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是小兔子太笨,跟不上她的思路,还是疯子在疯言疯语呢? “你怎么还不跟上呀?磨蹭什么哦。”一股酒气迎面袭来。 小兔子还没转过身去,就落到依赛尔的怀里。 他的双臂紧紧拥住她的身躯,喷洒着些微热气的鼻息在她耳畔起起伏伏的,撩动着她颈子上的几缕秀发。 “不乖。”他的牙齿落在她的耳朵上,旁若无人地咕哝着。 “依赛尔。”难道真得醉了?小兔子伸手轻轻推开他的俊脸。 后者正一脸迷茫地望着她,“干什么哦?回去吧。” “嗯,回去吧。”小兔子软绵绵的娇躯抵在他怀里,周身都环绕着属于依赛尔的气息。 这个迷人的家伙,醉了还会勾引人。 难怪那个屠薇妮盯着他的眼神如痴如醉的。 “小姐的行礼准备好了嘛?”屠映雄古板而又冷肃的声音响起。 依赛尔抵着小兔子脖颈的唇微微一顿,蓦然收紧环住她的双臂。 小兔子嘤呀一声,牢牢贴紧他的身躯。 “那就一并送过去。”屠映雄冷着脸道,“上次在大会议上提出的那个方案,长老会已经一致通过了。” “让屠薇妮小姐在小兔小姐怀孕期间陪伴陛下左右,是最好的方案呀。”周围簌簌落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皇室需要开枝散叶,陛下需要更多的子嗣……” 犹如一记闷雷击中了小兔子的头顶,她整个人都呆了! 这么说…… 屠薇妮之所以会那么肉麻兮兮地叫她姐姐,是因为…… . 259 毒药(二) . “不是说屠小姐精神状况有问题嘛?会不会影响到下一代呢?” “应该不会吧,长老会既然有这个决定,应该都考虑在里面了,不是说屠小姐康复的不错嘛。” “唔,陛下这么健硕,确实应该多娶几个妻子呢……” 不要,她不要当这个便宜姐姐! 坎不要,不要! 依赛尔是她的! 她的…… 农谁都没有权利从她手里抢走一半依赛尔! 没有没有! 依赛尔是她的呀! 小小的手,紧紧捉着陛下的外套,有一点点发抖。 直至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她微凉的小手,将她的小手拉入他敞开的衣领中,紧紧地贴在他平稳跳动的心口上。 小兔子这才感觉到自己好似又活了过来,只是心里揪痛的难受,只想放声大哭一场。 “开车。”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依赛尔。”她抽动着小鼻头,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去,“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娶好多个老婆,就跟伊博阳一样……” “唔。”他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搂到自己腿上,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她乌黑的丝发之中。 小东西就像一颗毒丸一样,深入他五脏六腑,半天不嚼心里就憋得慌。 见她不安,见她难受,他心情比她更郁闷、更窝火。 天知道这鬼事情怎么弄到这地步? 他明明已经否决了! 许久,他才闷闷地出声,“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要管。” “屠薇妮小姐今晚就要住进依鲁西姆宫?”小兔子的声音中拖着长长的哭音。 “不用理她。”依赛尔烦躁地挥挥手,“我安排她去住客房,她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会多望她一眼的。” “已经否决了,居然还给我自作主张。”他恼恨地牙痒痒,“屠映雄果然越来越出息了。” 竟敢帮他拿主意! 哼! 他从小到大,就从来没人擅自给他拿过半分主意。 这个老匹夫。 他敬他是元老,他登鼻子上脸来了。 简直不知所谓。 他轻轻拨动她柔软的秀发,手指勾起她尖尖的小下巴,“不许给我哭出来,把眼泪憋回去。” 小兔子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没出息的小东西。”他伸指勾着她脸颊边晶莹玉润的泪珠子,“别忘记自己才是我名正言顺娶入门的,哭什么哭,我这不是想办法呢嘛。” 经他手指这么一抹,小家伙的泪珠子可就憋不住越下越多,最后竟由点连成线,全面爆发泛滥…… 依赛尔慌了神,急忙搂紧这个宝贝,一边替她抹眼泪,一边温颜软语地哄道,“乖,乖,别哭了,哭得我心疼呢。我这心里,很早以前就全给你一个人霸住了,这辈子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要我说多少次都是这句话。”他轻轻咬着她的小嘴,舔舔她脸上滚来滚去的泪珠子,“什么屠薇妮,就让她烂在屋子里发臭好了,我一刻都不会离开小兔子的。” 小兔子伸手抹抹小脸,眨着水水的眼睛盯着他直瞅,“可是屠映雄那边怎么办,要怎么跟他们交代呢?” 依赛尔哼了一声,“我从来就不需要给别人交代。” . . “依赛尔。”小兔子伸臂绕上他的颈子,把脸藏进他漆黑的乌丝中,“是我的。” “嗯。”他笑了笑,伸指绕上她胖胖的小手指,“可别再哭了,哭得我心里难受呢。” “难受什么。”她吸吸鼻子,没良心地问道。 “一丝一丝地揪痛,你摸摸看,被你的眼泪割裂了,碎成好几片呢。”他叹息着,把她凉沁沁的小手塞入衬衣,贴上他滚烫的心窝。 “呀,我的手很凉呐。” “没关系。”他在她耳边吐着气,亲到她气喘吁吁脸色微微发烫,这才笑着放开她。 他微笑着的俊脸跃入她迷离的眸中,无限放大,耀眼地犹如天边那颗最亮的星辰。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 “屠小姐,你别这样,陛下还没起呢……”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看到他站在我面前!” “嘭嘭嘭!” “屠小姐。” 门突然间开了,一身睡袍的依赛尔立在了门口,眼神冰冰凉凉的注视着屠薇妮,毫不掩饰眼底那数分烦躁与不耐,“什么事情。” 玛丽安娜尴尬地僵了半天,这才赔笑道,“陛下,屠小姐说要过来找您,我已经对她说现在才六点半,时间还太早,可是她……” 依赛尔挥了挥手,用那种毫无温度的目光扫了屠薇妮片刻,这才道,“屠小姐,我希望你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傻事。” “陛下这算什么意思呢?”屠薇妮忍不住尖叫一声,“陛下不要忘记,我是奉了长老会之命进宫来替陛下开枝……” “啊,糟了糟了糟了!”一名年轻女佣慌张地跑来,打断了屠薇妮的叫骂声,直奔玛丽安娜面前,“管家,不好了,今天早上起来,发现皇后养得小白兔倒在花园的亭子里,四肢僵硬,好像已经死了……” “什么?”房门猛地被人拉开了,小兔子睁大圆咕隆东的大眼呆在了门口。 . 260 毒药(三) . “老实点!过来!别耍花样!”士兵吆喝着,将一名八岁光景的小女孩推搡向前。 “发生什么事了?”依赛尔深黑色的眸子扫过士兵与女孩,微微眯起眼眸。 “报告陛下。在塔楼后院发现这个可疑的小孩,不像是本国人。” “姐姐!”小女孩尖叫一声,努力挣动着双手。 坎“吉吉妲娃!”小兔子急忙奔向她,蹲下身子一手隔开士兵粗鲁的右掌,“别,她只是个小孩子。” “吉吉妲娃。”依赛尔深色的眸光落定在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小西装,一副超大的黑框眼镜落在小脸上,几乎遮挡了太半面貌。 农她瞧上去灰头土脸的,似乎比以前更瘦小了。 “可怜的孩子。”小兔子母爱大发,搂住她扭头看向文濯,“依赛尔,我先带她去洗澡。” 依赛尔不置可否地扬起唇角,冰凉的目光滑过吉吉妲娃低垂的脸颊,“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哥哥……”吉吉妲娃局促不安地绞着两只小手,下意识地往小兔子身边靠了靠。 小兔子瞧出她的害怕,急忙把她搂到怀里,不高兴地瞪了依赛尔一眼,“你看她多可怜呢,好像几天几夜没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个好觉了,什么都别问,我先带她去洗澡,一会儿你来花厅见我吧。” 依赛尔哼了一声。 拦在门口的屠薇妮,眼见众人没一个理会她,气得大叫,“现在这算什么意思?” 依赛尔按按太阳穴,转脸看向玛丽安娜,“好好安置屠小姐,别让她烦着我。” “是的,陛下。” “屠小姐,屠小姐……你不能接近陛下哦。” “屠小姐,屠小姐!”几个女佣团团围上屠薇妮,张开双臂阻止她上前追赶陛下。 屠薇妮气得嘴唇直哆嗦,脸色都变白了,“你们!快点让开!你们竟敢这样子对待我?等我以后掌管依鲁西姆宫,当了女主人后,就把你们全部革职查办!” **** “好了,吉吉妲娃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是个多可爱多漂亮的小姑娘呀。”小兔子搀着吉吉妲娃的小手,带着她来到花厅。 才步入小花厅的玄关处。 阿尔文迎面冲了过来,一把扯过她的小手,“过来兔子,过来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阿尔文哥哥。” “坐下。”他急忙把她塞入沙发,一手抓过药箱,取出仪器迅速地绑上她的手脚。 “怎么啦。” 这时,依赛尔与塞利亚、佩尔、凯特都奔了进来,神色匆匆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小兔子有没有中毒?” “中,中什么毒?”小兔子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都闭嘴,别吵!”阿尔文不耐烦地扫了几个男人一眼,一手翻开药箱,在里面摸索半天,取出一支老粗的针筒。 “哇!”小兔子一看这么粗,立刻就傻眼了,“阿尔文哥哥你开玩笑的呢。” “谁跟你开玩笑。必须马上注射解毒剂,好在你体内的毒素并不多,否则伤到宝宝就不妙了。” “什么解毒剂?”小兔子更加摸不着边儿的望着他们,“阿尔文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中毒了?” . . “快,快,别说话了。”依赛尔催促着阿尔文动手,一张俊脸板的铁青。 “依赛尔。” “嗯,没事没事。”他急忙坐到她身边揽过她的小腰轻轻拍了两下,“没事了,有我在,你不要怕。” “依赛尔,你比我紧张许多。”小兔子抬手摸摸他额际的汗珠子,安慰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没觉得又哪里不舒服。对了,我的小白……” “小白服用过多毒素,已经死亡。”阿尔文整理好药箱,抬手摸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过三个钟头我再给你诊断一次,放心吧依赛尔,没事的。” “怎么会服用毒素呢?”小兔子吃惊地望着他们,“大家不是每天都吃一样的食物嘛。” “是。”依赛尔的眸中闪过一丝冷芒,抬手轻抚小兔子的脸颊,“可是大家都不吃胡萝卜,除了你和小白对此情有独钟。” “啊!”小兔子瞪大眼睛,“你是说,有人每天把毒药混在我吃的胡萝卜里?” “这种毒大量服用三日就会死亡,应该不是每天,而是最近几天的胡萝卜有毒。”阿尔文冷静地分析道。 “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依鲁西姆宫的人。”凯特敲着手指说道。 “而且很熟悉小兔子的口味。” “会不会是阿格拉斯埋伏在依赛尔身边的间谍干的!”塞利亚异想天开地问道。 “绝对不会。”依赛尔一撇嘴,“阿格拉斯不会做这种危害小兔子性命的事情。” “这个人的目标是小兔子。”阿尔文沉吟着开口,“一开始就是有针对性的下手,厨房的食物每天都会检查,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个人怎么逃过食检,将带毒的食物端上了桌子。” . 261 当悍妇遇到小兔子(一) . “幸亏小兔子吃的不多,太半都赏给那只小肥兔了。”依赛尔心有余悸地碎碎念道。 “可是……小白死的很冤枉呐。”小兔子难过地蹙起细细的眉头,“而且……小白是依赛尔送给小兔子的生日礼物。” “我那时送了一窝呢。”他拥住她,温柔地说道,“改天再去抱一只回来,养得更白更胖更可爱。” “不要了。”小兔子吸吸鼻头,“留在我身边太危险了,倒不如放在草地上,自由自在的。” 坎“谁说的。”依赛尔圈住小兔子的腰肢,安慰道,“小白要是在天有灵,知道自己是为小兔子牺牲的,它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你在安慰我。” “我不要见你不高兴。”依赛尔揉揉她的小脸蛋,“笑一个。” 农“笑不出来。” “又笑不出来?”他揉揉她的小脸,叹息一声将她搂到怀里,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她听,低语了一声,“索性你平安无事,我只要你平安无事……” ****** “你们,你们还有你们,把这里,还有这里的草坪统统给我铲掉!我要加盖马场,这些乱七八糟的杂草都没有用了。” “把工程图拿过来,施工队伍立刻给我到位!我要在七天之内看到成果!” 一身利落的银灰色赛马服,圈着手中的红色软鞭,屠薇妮精神抖擞地站在场中央,指挥着十几名建筑工人。 “你在干吗?”小兔子吼叫一声,大跨步赶了过来,气愤地望着给铲掉一块的大好草坪,“你,你你,全部都给我停手。” “皇后有令,全部都住手!”玛丽安娜高亢地尖叫一声。 依鲁西姆宫内里里外外所有的女佣都给玛丽安娜集中起来,大家同仇敌忾地瞪着那个不速之客屠薇妮小姐。 这个人想要拆了依鲁西姆宫嘛? 没有陛下的命令,竟敢自作主张在宫殿里大兴土木,这个女人简直太奇怪了! “不许停手!继续给我动工!”屠薇妮当空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玛丽安娜眼明手快地拉过小兔子,免去她皮开肉绽之苦。 “你!竟敢对皇后殿下动手?”玛丽安娜竖起牛眼大喝一声,“反了反了,翻天了!来人,快点来人!” “反了反了翻了天了你!”小兔子跟着玛丽安娜的叫声嚷嚷道,“来人来人,快点给我来人,把这个大胆妄为的屠薇妮小姐抓起来。” “你敢!”屠薇妮竖起一对丹凤眼,冷飕飕地瞄着小兔子,“我是奉了长老院之命,入住依鲁西姆宫为陛下繁衍皇室后代的。” “啪!”小兔子劈过去一记耳光,让呆愣愣的屠薇妮成功住了嘴。 “我丫现在告诉你!这个便宜姐姐我可不要当!就算你多委曲求全,苦苦哀求,我也不要当!更何况,你没两天就给我原形毕露了!你这个刁蛮悍妇!我可不怕你!” 小兔子扬着拳头气愤地叫道,“你看看你那样子,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你仗着那什么长老院给你撑腰,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嘛?” 玛丽安娜与一众女佣用力点着头。 . . “嗯?”小兔子气愤地侧头望了大家一眼。 玛丽安娜与所有女佣又急忙拼命摇头,讪笑着看向头顶冒烟的小兔同学。 士兵成群结队、训练有素地跑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向小兔行礼。 “这个女人肆意妄为,破坏依鲁西姆宫的风水格局,不知道有什么居心。”玛丽安娜指着一脸难看之色的屠薇妮小姐,加油添醋地对众卫兵道,“快点把她抓起来投入监狱,不能让她伤害到皇后与未来的皇嗣子大人。” 士兵头头用力一挥手,“抓起来。” “你们敢!”屠薇妮被两名上前的士兵勾住了左右双臂,动弹不得,只能踢着腿,不断尖声大叫,“我是奉长老院之命来到依鲁西姆宫的,我是屠映雄的女儿。” “我是屠薇妮!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要上诉长老院!放开我!混蛋!可恶!” “放开我!” 十几名建筑工人停留在原地,表情尴尬地望着小兔子与玛丽安娜。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玛丽安娜气势十足地一挥手,“送他们出去。” 小兔子一手叉腰,朝着尖叫离去的屠薇妮比了比小拳头,气哼哼地道,“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我的小白肯定是这个女人给毒死的!” “要不是我的教养好,我真想多给她两记嘴巴。”小兔子忿忿地说道,转头看向玛丽安娜,“是不是玛丽安娜。” 后者用力点点头,随即又道,“不过话说回来,皇后殿下,您刚才叉腰冲着屠薇妮小姐比划拳头的样子,真是帅呆了。” “真得嘛?”小兔子受宠若惊地望着她。 “当然是真的。”玛丽安娜点点头,偏着头说道,“不过陛下与阿尔文少爷说,在您食物里投毒的应该是熟悉您日常饮食的人,应该不是屠薇妮小姐。” . 262 当悍妇遇到小兔子(二) . 玛丽安娜说这话的时候,淡淡的眸光不着痕迹地从一排女佣身上瞟了过去,逐一观察她们。 “怎么不是她。”小兔子蛮不讲理地挥挥手道,“我看就是她干的!她没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她一踏进依鲁西姆宫,我便万事不顺!” “讨厌的家伙!”小兔子摩拳擦掌,自言自语道,“我要想个法子撵她出去。” 玛丽安娜微微一笑,上前挽住她的小手,“走吧,来日方长呢,有机会的。” 坎“听你的意思,似乎有什么好主意?”小兔子眼睛微微一亮,“玛丽安娜,快说快说,我要出个绝招,把那个女人彻底打回老家去!” “其实,屠薇妮小姐根本就不足为惧。”玛丽安娜自言自语地说道,“最最可怕的,应该是那个隐在暗中的,想要对小兔小姐不利的人吧……” “说什么?”小兔子掏掏耳朵,“对了吉吉妲娃醒了吗?叫她出来吃早餐了。” 农“是的,我这就派人去叫吉吉妲娃小姐。”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慢慢吃,嗯,喝口汤,不用这么着急的,没人和你争哦。”小兔子摸摸吉吉妲娃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 “姐姐,汤好好喝。” “好喝就多喝一点吧。”小兔子急忙再帮她舀了一碗汤,放到吉吉妲娃面前,笑眯眯地盯着,“吉吉妲娃,你是怎么来到依鲁西姆宫的?” 吉吉妲娃捧着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突地放下碗,竖了起来,紧张地扯住小兔子的衣袖,“姐姐,你不要赶吉吉妲娃走好不好?” “你别紧张,吉吉妲娃,我并不是要你离开的意思,我只是很好奇,你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样从冰凌大老远跑来的呢?” “我,是跟着偷渡船来的,饿了好几天,头昏眼花的,终于来到帝都,想着要见哥哥还有姐姐,就藏在卡车下面溜进了宫殿……” “吉吉妲娃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小兔子歉疚地望着她,“对不起呀,上回还信誓旦旦说,让依赛尔带你离开冰凌的,结果还是没有做到。” “没有没有。”吉吉妲娃慌忙摆着小手叫道,“我从来没有怪罪姐姐的意思。” “吉吉妲娃真是个好孩子。”小兔子感慨地望了她一眼,“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使依赛尔对吉吉妲娃改观的。” “谢谢姐姐。”吉吉妲娃破涕而笑。 “多吃点吉吉妲娃。”小兔子殷勤地为她夹菜添饭,聊了片刻。 不多时,外面传来陛下与苏利文低声交谈的声音。 间或夹杂着屠薇妮小姐那不怎么协调的、高亢激昂的叫声。 小兔子喝了一口米汤,端着瓷碗把脸转向大门一侧。 只见依赛尔与苏利文一前一后地跨步而入。 紧跟着而来、口中不断呼呼喝喝的便是那个让人头疼的屠薇妮小姐。 她像冤鬼一样,整日缠着依赛尔,令他很是窝火与头痛。 使了个眼色给苏利文。 那小子立刻会意地伸手拦住屠薇妮小姐,“屠小姐,陛下想安安静静吃顿饭,请你不要大声喧哗行不?” . . “我大声喧哗?”屠薇妮气愤地瞪着苏利文,“我怎么大声喧哗了?现在给人摔了耳光,逐到门外的是我,不是她!理亏的是她好不好?我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 依赛尔径自坐到小兔子身边,伸手推推她的额角,“吃饭也不等我呢。” “我怎么知道你今天会回来吃午饭。阿尔文哥哥他们一早上就跑得不见影子了,要不是有吉吉妲娃陪我吃饭,我会很寂寞的。”她扁扁小嘴,趁势爬上他的大腿,旁若无人地给他扯松领带,解下几颗衬衣扣子,“今天不忙吗?” “还好了,不就是前两天没解决完的事情,一个劲在那儿炒冷饭,左一个会议,右一个会议,烦人的很。”他无趣地撇着嘴,伸手圈拢住她的小腰,“兔子。” “嗯?” “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哦。”她伸出一只细胳膊弯了弯,开心地笑道,“不知道有多强壮呢,身体那是倍儿棒。阿尔文哥哥会指点我做适当的运动,还要多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嗯。”文濯点点头。 被冷落在一边的屠薇妮简直快要气疯了。 她发神经地伸出尖利爪子,想用指甲扯碎面前碍事的苏利文。 吓得他赶紧往边上一跳,口中直嚷嚷着,“屠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野蛮呢。” “和疯子讲什么道理!”文濯重重地放下碗,不耐烦地挥手道,“叫人拖她出去。” “陛下你处事不公。” “我哪里不公了,你说。” “明明是金小兔先无礼地揍我,将我赶出宫门,若不是碰到陛下,我现在还在外头站着呢。” “你干吗带她进来?” “她疯子似的在门外大呼小嚷,整条街都听到她的叫声了,影响太不好。”文濯压低声音对小兔说道,随即烦躁地瞟了屠薇妮一眼,“你回去,告诉你爸爸,我不会娶一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屠薇妮尖锐惶急地惊叫。 “你的表情告诉我……”文濯轻轻压下小兔子的手指,冲着屠薇妮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你是。” . 263 抓狂(一) . 注视着陛下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此刻含着的并非自己期许的温柔与疼惜,而是赤、裸裸的厌恶与疏离。 屠薇妮的心被剧烈地撕扯成两半。 难道在他眼睛里,她的爱就如此微不足道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像她那般深爱着陛下了呀。 坎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用不知道什么媚功迷惑了陛下,让他不愿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都是这个女人! 屠薇妮的双眸中射出无比恶毒的光芒,死死锁定在小兔子身上。 农如果这个女人不存在的话…… 也许,可能就…… 屠小姐的眼神真恐怖,好像要杀人一般。 小兔子顺势朝依赛尔怀里偎了偎,“依赛尔,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 被人用这种眼光死死瞪着,即便是有山珍海味,小兔子也吞不下去了。 “好。”依赛尔挽起兔子的小手,正要举步挪厅。 莫斯领着两名警察蹬蹬进入,“陛下,这位是罗仔弯分局的郑泯褐警长,另一位是苏阳探员。” “什么事?” 这两名警察,之前在德纽西山庄曾经见过一面。 “您好,尊敬的陛下。”郑泯褐警长严肃地说道,“今天早晨七点,两名晨运的老人家在大颢山发现了一具被人肢解的尸体,经过DNA鉴定,现在已经证实是塔丽夫人。” “塔丽夫人死了?”小兔子伸手掩住嘴唇,惊讶地睁大双眸。 “通知玛格丽特小姐了嘛?”依赛尔这句话是对莫斯说的。 后者一脸肃然地点点头,“是,已经通知了,玛格丽特小姐与嘉德殿下已经赶去警局辨认尸体。殿下十分伤心呢。” “又是大颢山?”依赛尔沉吟着开口,“警长上次去德纽西调查的时候,曾经说过,格里马夫人在7月27日晚上8点到12点被人杀死在大颢山,这两起案件是否有关联?” “是的陛下,您记性真好。”郑泯褐点点头,“我也怀疑这两起案件有莫大关联,现在警局成立了专案组,调查此案。” “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是的,陛下。” 莫斯送两位警察离开后,苏利文朝依赛尔身边挪近几步,“陛下,塔丽夫人竟然死了,现在长老会那帮人又有借口能够造反,此事如果处理不妥,他们一定会咬定陛下对塔丽夫人过于苛刻了。” 依赛尔眯了眯冷峻的眸子。 趁着依赛尔的注意力被两名警察拉走之际,屠薇妮慢慢接近站在沙发边上的小兔子。 等小兔子回过神时,屠薇妮突然扑了过去,一把将小兔子按在了沙发上。 “啊——” 这个女人不能存在,绝对不能存在…… 这个是迷惑陛下的妖怪…… 要杀死!杀死! 屠薇妮使劲全力掐着小兔子的脖颈。 “住手!”依赛尔惊慌失措地扯着那女人的双手。 一记重重的耳光拂在屠薇妮的脸上。 紧接着,他使力将她从小兔子身上扒开,猛地一甩手,将她重重推到在地。 “快,快点呼吸。”依赛尔不停抚着小兔子的胸脯,帮助她困难地吸了两口气。 眼见她发白的面色微微转红,稍稍有了几分血色,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 . 双臂一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不停对自己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兔子,你没事吧。” 疯子的力量果然惊人恐怖。 依赛尔回转头,愤恨地瞪着被两名士兵制服在地上的屠薇妮小姐,“把她拖出去,以后禁止她踏入依鲁西姆宫半步。” “是,陛下。”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屠薇妮红着双眸,形如疯状般的吵嚷挣扎。 “她根本就没有治疗好。”苏利文在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屠老这头狐狸,竟然把这样的女儿送给陛下,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让她滚!”依赛尔暴躁不堪地怒吼一声。 低头望着小兔子脖子上慢慢消去的红痕印,紧紧拥住了怀里的小东西。 那个该死的女人。 使了那么大的气力。 存心想要掐死她的兔子呢! 她想杀死她。 这个危险的女人,绝对不允许她留在小兔子身边。 “陛下!阿格拉斯陛下专线。”玛丽安娜拿着一支电话匆匆而来,抱歉地对他笑了笑,“阿格拉斯陛下坚持要陛下接听呢。” 这个混球! 依赛尔疑神疑鬼地接过电话,“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吧。” 苏利文跟着抽搐唇角,“阿格拉斯陛下远在冰凌还能指挥这出闹剧?这样也未免太神了一点儿了吧。” 依赛尔深吸了一口气,拿过电话。 冷静冷静! 他暗暗告诫自己,阿格拉斯这个混蛋肯定没啥好话说。 “哥哥,屋子里很热闹呀。” 热闹你个球,是你搞得鬼吧! “不说话,是在生气吗?”阿格拉斯笑嘻嘻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听说,哥哥要娶屠薇妮小姐?” . 264 抓狂(二) . “你是怎么办到的?” “呃?什么。” “少给我装蒜。”依赛尔拿着电话,气愤地在客厅里踱步,“在我身边埋伏的眼线就是屠映雄吧,一直以来,是他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你知道。” 对方的声音顿了顿,隔了一会儿这才委屈地响起,“哥哥真是太无趣了,本来我还想把这件事亲自跟你说呢。” 坎“你!” “唆使屠映雄把把屠薇妮放到我身边来搅局了?” “绝对没有。”阿格拉斯严肃地回答,“哥哥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可爱小兔子的事情呢。” 农“你这个……” “哥哥你太失败了。小兔子中毒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哥哥没有能力保护小兔子,不如换我来呀。” “你你……”气得说不出话的可怜陛下。 “现在觉得,每天抱着那只香喷喷软绵绵的小兔子睡觉,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你敢意淫她? “虽然瘦小了点儿,不过该长肉的地方倒也不是太缩水了。” 依赛尔的表情怎么五颜六色的? 小兔子仰着脑袋一脸问号地看着她家亲亲老公。 好奇怪哦。 为什么他抓着她的腰,愈来愈紧,害得她都快呼吸不畅了。 该死的阿格拉斯,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忘掉,这个身体曾经借阿格拉斯呆过几天,呜呜,死阿格拉斯抱着她可爱的小兔子上下其手了好几天。 现在差不多快忘记了。 阿格拉斯又缺德地过来提醒他。 你的兔子,曾经也是我的兔子…… 依赛尔深吸了一口气。 冷静冷静! 说了要冷静了,不到三句,又给阿格拉斯那个猪头刺激地想要跳脚。 不行不行。 他要镇定。 他是帝国最年轻最优秀的帝王呀。 必须时刻保持睿智的头脑,还有淡定的神采…… “阿格拉斯你给我闭嘴!”暴躁的吼声。。 呃,一下就暴露了心里的烦躁感。 小兔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是怎么和屠映雄搭上线的?为什么他要帮你?” “谁让哥哥待人这么苛刻呀,给他一笔钱不就什么都说了嘛。”阿格拉斯愉快地笑道,“为了报答哥哥之前救过我,我已经把屠老接受我委托的罪证发传真给你了,哥哥该怎么感谢我呢?” “这样一来,可以彻底捣毁屠老在长老会中的影响力了吧。” “你……”真狠!一旦失去使用价值后,就出卖了。 “阿格拉斯。”依赛尔静气静气,“在宫殿里也埋伏了你的眼线吧,是谁?” “好多呢,要不我改天寄一张名单你。” “你!”咬牙切齿,“到底想干啥?” “本来是想对付哥哥的,很希望杀死你哦。”他笑笑,声音透着古怪,“不过杀死你之后,人生就没有乐趣了,少了一个对手,我会寂寞死。” 舍不得我死你就明说吧,少找借口!依赛尔冷哼。 “哼什么哼。”阿格拉斯气呼呼道,“在哥哥身边搞小动作的,绝对不止塔丽夫人一人,别以为她死了,就没人来暗杀你!” “你想说什么?” . . “汶图戈尔的汽车爆炸事件,还有在X岛外遇到的黑鲨攻击队,并不是塔丽夫人下的手。” “那是谁?”依赛尔皱了皱眉头,“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想让我死,好扶正她自己的儿子。我想不出,除了塔丽夫人,还会有谁做这事儿。” “我也不知道。”阿格拉斯沉吟了片刻后,又道,“但是与我多年来遇到的刺杀有一个共通点。” “什么。” “滴水不露,每次都是在国外发生的,并非在本国内进行,所以绝对是有计划与部署。”阿格拉斯笑道,“还记得小时候瓦尔夏那次劫掳嘛?” “你是说,掳劫我和你的是同一个人?”依赛尔声音一窒,“这么多年来,这个人一直隐藏在暗处,处心积虑要杀死我和你?” “是。” 这时。 屠薇妮再次躁狂发作,挣扎着爬起想要扑上小兔子。 现在有四个士兵扭住她的胳膊和压住她的身体,令她动弹不得。 小兔子微白的小脸紧张地注视着那个疯子,下意识地往依赛尔怀里钻去。 “苏利文,将屠薇妮小姐送回屠府,将他们父女控制起来,不许出入。”依赛尔手一挥,“搜集屠映雄刺杀我的罪证。” “是,陛下。” 在蔚蓝海域度假时,是屠映雄抖消息给阿格拉斯,让他一早潜伏,伺机向他发起攻击。 那个时候的阿格拉斯,是真的想要他性命的吧。 只不过因为那场异变,让搏击成为一出滑稽闹剧。 “好好看着吉吉妲娃,听说她跑去你那儿了。” 依赛尔的眸色放深了。 “我想,明天过来探望哥哥。” “你。。。”不欢迎。 “我想抱抱小兔子。” …………………… “既然哥哥没办法好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就……干脆由我代劳好了。” “你是不是不扯上小兔子你会死?”某陛下躁狂地跳脚,怒吼一声。 . 265 哥哥,我来搅局了 . “你是不是三句不扯小兔子你就会死?” 阿尔文他们甫入门那当口,就听到依赛尔这句吼声。 几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一头雾水的小兔子,“怎么啦。” 小兔子一手托着小下巴,朝阿尔文等人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意思是她也不清楚。 坎“对啊,小兔子要是出事,我会心痛死的。” “你。。。” “哥哥我又不是为你而来的,我是为了小兔子的事情呃,我若是不来,有谁能帮你查出那个幕后投毒者呢?” 农“听你的口气,似乎知道幕后投毒的人是谁?” “还不能确定呢,得带着名单过来彻查呀。” “什么名单?” “哥哥你记性真差呀。”阿格拉斯嘟哝道,“不就是我投在依鲁西姆宫中的眼线名单吗。” …………………… “谁电话?”阿尔文走到小兔子身边,拉着她来到一旁检查。 “阿格拉斯?”凯特跟着问道。 “阿格拉斯打电话来找你做什么?”佩尔踱到依赛尔身边,将他有点僵硬的身子拨转过来,拿掉他手里的电话,“干吗呆掉了。” “依赛尔的脸看上去好生气呢。”塞利亚伸手摸摸他气呼呼的俊脸,“怎么啦。” “阿格拉斯欺负你,我们就去冰凌皇宫埋炸弹。”塞利亚握拳。 凯特同仇敌忾地点点脑袋。 “依赛尔。”佩尔伸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将依赛尔勾回了魂。 “气死了!”他大跨步来到小兔子身边,“那个死阿格拉斯说明天一早过来。” “什么?” “啊!” 小兔子睁大眼,“距离上次依赛尔去探望他不过才几天而已,阿格拉斯陛下就迫不及待想要来回访依赛尔。唔,阿格拉斯陛下心里面一定是很爱很爱依赛尔哥哥的。” “说什么呢?”依赛尔气急败坏地叫道。 “这倒是。”阿尔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一直觉得阿格拉斯对依赛尔有着一份执着的血缘亲情。” “不是吧。”凯特不置可否地撇嘴,“之前阿格拉斯一直想杀死依赛尔呢。” “那种感情应该就是我们常说的,因爱生恨吧!”塞利亚扬起大朵的笑容,缺心少肺地嚷嚷着。 众人不约而同地小寒了一把。 “要是让阿格拉斯听到这番话,肯定会被你冷死的。”依赛尔冲着塞利亚翻了个白眼,继而仰头看向一边的阿尔文,“对了,你们一上午跑哪里去了。” “昨晚上又有人冒充我们去汇金广场偷盗……唔唔,唔……唔!”塞利亚用力掰开凯特的臭手,气呼呼地露出两颗小虎牙,“干什么啦?” 凯特朝小兔子那头挤眉弄眼了一番。 塞利亚立马会意过来,一手堵上自己的大嘴巴,冲着目光注视过来的小兔子眨了眨眼。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兔子扭过脑袋,狐疑地扫视着几个男人。 “呃,毒素已经完全清楚了,复原的很好,对胎儿完全没有影响。”阿尔文插口说道。 “阿尔文哥哥你不要故意打岔好不好?”小兔子气哼哼地握紧小拳头,“为什么说了一半不让塞利亚说下去呀。” “听一下胎儿心跳。” . . “阿尔文哥哥!” “乖了,乖,坐好,唔,坐在这里别动!” 几个男人讪笑着将小兔子安置在沙发上,围了上来,话题绕着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停打转。 蹩脚的转移话题方式! 小兔子忿忿地想着。 奇奇怪怪的,肯定有事瞒着小兔子! 总有一天她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喂,喂!呃,阿格拉斯陛下已经抵达中正机场……”苏利文歪着嘴角,讪笑着瞧向坐在一旁查阅电脑资料的依赛尔陛下。 加长房车正在宽敞的公路上平稳的行驶。 依赛尔仰头瞄了一眼苏利文,“派人去接他。” “是,是的,陛下。”苏利文本来以为陛下会丢给他一句“让他去死”的话。。结果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句非常正常的话。 看来陛下果然是个克制力与意志力都非常惊人的家伙。 明明知道阿格拉斯陛下到来不安好意,居然还那么沉得住气,不容易,实在不容易。 “你一个人在那边碎碎念些什么。” “是,是,陛下。”苏利文急忙狗腿地朝他递了一个笑容,打开电话,叽里呱啦朝手下吩咐了一通。 收线后,他告诉依赛尔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派人去机场迎接阿格拉斯陛下。 “死在路上吧。”依赛尔叨咕了一句。 苏利文目瞪口呆地回转过脸,“陛下您说什么?” “没什么。”他气呼呼地一挥手,“屠家父女如今如何。” “已经控制住了。屠映雄的几个学生想要联名上书为他辩驳,公文已经放在了陛下的办公桌上。” “这次不扳倒他,就没有机会了。”依赛尔眸色渐深,冷冷地低语,“先回依鲁西姆宫吧,在阿格拉斯到之前,必须回去。” 看着他家小兔子…… . 266 哥哥,一人一半哦(一) . 扼腕啊,扼腕! 没想到自己踏进家门的时候,阿格拉斯那只猪已经悠闲地坐在花厅里饮茶了。 小兔子正在和某人的手掌艰苦作战着,努力想把自己的小手手从某只禽兽手中解放出来。 眼睛红红的望着那只悠闲的混蛋,轻咬着贝齿,脸上写满我很委屈四个大字。 坎“干什么?不就隔了一阵子没见面嘛,干啥和我这么生疏。”阿格拉斯手中微微一使劲,小兔子便可怜兮兮地跌过去投怀送抱了。 “阿格拉斯陛下,请你庄重点儿!”玛丽安娜像个战斗中的母鸡似的立马冲了过来,想要将自家可怜兮兮的女主人从别的男人手中解放出来。 阿格拉斯眼一瞥。 农林涛立刻指挥着两名彪悍的男人将蠢蠢欲动的玛丽安娜两手反剪身后,制服住了。 “我和我喜欢的女人亲热的时候,不喜欢其他人呆在这里碍眼。”阿格拉斯拉过小兔子僵硬的小脸蛋,“啾”一口落在她的额头上。 “呜……”小兔子眼睛里的泡泡正不住往外溢去。 还以为阿格拉斯陛下变好了。 没想到,依然这么恐怖的! 呜呜呜! 呜呜呜呜—— 外面那些士兵为什么不冲进来救小兔子! 就因为阿格拉斯陛下是依赛尔陛下的弟弟嘛? 还是因为他们不能贸贸然制服阿格拉斯陛下,恐怕引起什么国际纠纷。 可也不能任由着小兔子给这个臭男人欺负呀。 依赛尔为啥还不回来呢? 小兔子好可怜啊!小兔子不要和阿格拉斯陛下亲亲! “干吗摆出这么张可怜巴巴的小脸来。”他伸手揉揉她的小脸蛋,正想要把女孩子搂到自己腿上时。 依赛尔一个箭步从门口冲了过来,三两下扒开阿格拉斯环着小兔子腰肢的臭手,用力摔开,一把将小兔子拦腰抱起塞进自己怀里。 突然的变故,还是吓了小兔子一跳。 阿格拉斯的右手仍举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这才悻悻然放下,满脸不悦之色,“哥哥这么早回来了,阿格拉斯还以为,哥哥要到下午才能到家呢。” “能不回来嘛?”依赛尔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你干什么?对别人老婆放规矩点!” “哥哥真是小气。”阿格拉斯起身踱到依赛尔身边。 同样的身高,同样的深色眼眸,彼此注视着良久。 阿格拉斯伸手拉过依赛尔的领带,凑近自己的脸,隔着惊慌失措瞪大水泡眼的小兔子,笑呵呵地说道,“俗话说,兄弟是手足哦。” “女人是衣服。”阿格拉斯笑吟吟地抬手摸摸小兔子的脑袋,“哥哥你好小气,弟弟这么喜欢这个女人,为了表示兄弟爱,做哥哥的也应该让出来,送给弟弟才对。” 对你个球! 依赛尔脸黑了一层。 小兔子忙伸手抚着他的胸口,一个劲道,“依赛尔不气不气,我们不理他。” “没良心的小东西。”阿格拉斯咕哝一句,抬手轻轻揪住小兔子一边软绵绵的脸颊,“说什么呢,前不久我们刚刚睡……唔唔!” “你敢说出来!”依赛尔放下小兔子扑过去捂住阿格拉斯的大嘴巴,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阿格拉斯,气愤愤地注视,“我杀人的!” . . “干什么?”阿格拉斯气呼呼地扒开他的手掌。 依赛尔再次伸手压住他的唇,脸对脸,眼睛盯着眼睛,带点恶狠狠的味道,严重警告阿格拉斯,“你别再说些有的没有的!我告诉你我说到做到,会杀人的!” 小兔子仰头看看阿格拉斯,再看看依赛尔。 见他们专注地注视着彼此,心里有点被排斥的小小气愤冒了个头出来。 她冲过去,用力挤开两人,“干什么呀。” 再看下去就有点不正常了! 两个人互相注视的唯美场景,落在小兔子眼里,莫名其妙带上一点点暧昧…… 她是思想不正的小姑娘。 阿格拉斯抿唇一笑,抬手摸摸小兔子的脑袋,转而对依赛尔说道,“哥哥,不如这样吧。” “你不要杀我,我也不要杀你!既然我们都那么喜欢小兔子,干脆一人一半好啦。” 说完,一个纵落,跳到沙发后面,险险避过依赛尔一记追魂夺命拳。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饭后水果是在一轮乱七八糟的争抢当中结束的。 大家各自抱着想要吃的水果窝到沙发上,找了个看电视的好位置,蹲的蹲、躺的躺。 小兔子揉着肚子瞄了他们一眼,“可不可以不要一吃过饭就像死尸一样躺在那里。” “不厚道。”塞利亚气呼呼地指出。 “兔子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爱了。”凯特跟着叫道。 “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这个给你。”佩尔丢了一只洗得白溜溜光洁剔透的梨过去,险些砸在阿格拉斯的脑袋上。 小兔子吐吐舌头,揉着肚皮在客厅里慢慢踱步,“阿格拉斯陛下,你知不知道金娴雅去哪里了?” . 267 哥哥,一人一半哦(二) . 阿格拉斯冲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她挑逗地勾了勾,“你过来,我告诉你。” 小兔子跨了一小步,立刻被神经紧张的依赛尔扯了回来。 头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一个小爆栗,“笨蛋,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呢。” “我想知道金娴雅目前的处境。”小兔子气呼呼地说道,“自从上次岛上一别后,听爹地说,她好像自己离开了。” 坎“你知道还问我。”阿格拉斯叠起腿,夺过阿尔文手里的水果刀,慢慢削着手中的水晶梨。 “我是想问你呢,知不知道她离开X岛后上哪儿了。” “我如何得知。”他没兴趣地撇撇嘴,“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农“你不是她的未婚夫嘛。”小兔子气呼呼地叫了一声。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阿格拉斯咬了一口梨子,朝她晃晃手,“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这样太不厚道了。”小兔子咕哝一句。 “你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 依赛尔见他们两个聊得挺热络,没好气地将小兔子拉到自己怀里,转眼狠狠瞪了阿格拉斯一眼,“饭也吃了,话也说了,现在是不是该聊聊正事了。” “聊啊。”阿格拉斯点点头,“我等你开场白呢。” “兔子。”依赛尔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回房休息去吧。” “为什么你们一说正事就要把我支开?”小兔子不满意地嚷嚷着,“我也要参加。” 依赛尔轻轻推了推她的额角,“那就先去洗澡吧。” “不要啦,我也要听。” “让她参与吧,依赛尔。”阿尔文正色道,“我觉得,她也有必要听听,以后可以勤于防范。” 依赛尔注视了阿尔文一眼,再瞅瞅正仰着头看自己的小兔子,点了点头,“那好吧。” 小兔子的眼睛微微一弯,用力点着她的小破脑袋,“对,防患于未然嘛。” 依赛尔翻了个白眼,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说吧,你觉得谁最有可疑。” “老实说,挖掉屠映雄这个心怀鬼胎的东西之后,你身边平静许多了。”阿格拉斯咬着水梨笑笑,“具体是什么人,我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们有时间的,别急。” “反正我要在这里呆一段日子,慢慢查就是了。” “什么?”依赛尔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还要呆一段日子?你是打算在我这里养老了是不是?” “呃……”阿尔文拍拍可怜的依赛尔,“冷静冷静亲爱的。” “叫我怎么冷静,你看看他,看看他!”哪里有半点皇帝陛下的正经样子?根本就是个大无赖! “我怎么了?”阿格拉斯很奇怪地注视着依赛尔陛下,笑笑,“难道哥哥不欢迎我?” “并非我不欢迎。”某人咬咬小钢牙,皮笑肉不笑道,“而是……阿格拉斯,你要是离开冰凌这么久,那些国事恐怕就会堆成山了。” “无所谓了。”阿格拉斯挥了挥手,“反正一座山也是山,两座山还是山,就堆着吧,回去再慢慢处理。哥哥你知道的,我们都是属于一个级别的,你处理公事是什么速度,我就是什么速度。” “不是人!”凯特与塞利亚异口同声地低咒一声。 . “这么说,阿格拉斯要在这里住很久?”小兔子呆了。 “是的宝贝。” “不要乱叫宝贝!” “叫叫又不会少块肉!” “阿格拉斯你是不是想死呢?”某人咆哮。 “不想。” 佩尔对天翻了个白眼,朝阿尔文身边挪近些,“我怎么总觉得,这两兄弟像是在弥补十来年的亲情似的,斗嘴联络感情呢。” “我也觉得是。”阿尔文点点头,笑了笑起身道,“阿格拉斯真是个奇怪的人。” “睡觉。” “不许睡!”塞利亚拖住凯特气呼呼地叫道,“陪我去一对一WARGAME啊,通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怕你啊!”凯特瞄了塞利亚一眼,“哼”一声,“来就来。” “喂!”阿尔文抽搐着唇角,眼瞅着两个疯子同伴,“别这么黏好不好,我会怀疑你俩性取向的。” “其实比起凯特,我更爱阿尔文呀。”塞利亚笑哈哈地一个纵扑上来。 阿尔文恶寒地闪开,让他一下栽倒在沙发上。 “你们还没有和小兔子说拜拜呢!”小兔子瞧着他们打成一片的热火样儿,气哼哼地伸拳头抗议。 “亲完小兔子睡觉。”佩尔第一个跳到小兔子面前笑道。 “不许亲!”文濯猛将小兔子抓到怀里,围成一个绝缘空间。 “亲一下小脸又不会死。” “就是就是,亲一个吧。” “不许亲!”阿格拉斯也气呼呼地赶上来,帮忙隔开阿尔文等人。 “她,我们俩一人一半的!你们!滚~~一根手指头都不许碰!” “谁跟你一人一半呢!”做梦!依赛尔跟着咆哮,“她!我的,你们全部都滚!一根汗毛也不许碰!” . 268 爱的深渊(一) 隔天,沈娟急匆匆跑来找她,带来高美自杀入院的消息。 这消息简直让小兔子大吃一惊。 她没想到,情爱深渊,高美竟会陷得这么深。 在费奇与比尔的陪同下,小兔子与沈娟来到爱华医院探望高美。 坎当时抢救已经结束。 高美的父母正神色焦虑地坐在医院长廊上,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两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为儿操碎了心。 农得知陛下的妻子前来探望高美,夫妇俩显得极为激动。 高美妈妈拉着小兔子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着高美辛酸可怜的恋爱史。 原来自从几天前警察来找高美后,跟着那个混蛋米卡也来找过高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高美今天就忽然情绪激动的割腕自杀了。 高美妈妈觉得,一定是米卡那个混蛋又说了什么刺激高美的话,使得她一时情绪失控。 小兔子与沈娟隔着玻璃窗望着躺在里面的高美。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欢声笑语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来,爱情真得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改变。 出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碰到了胡子邋遢的吕森。 莫大卫正陪着他。 看到小兔子,吕森苦涩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径直绕过她们走了进去。 莫大卫告诉小兔子,吕森为了高美的事情已经好几晚没阖过眼了,不知道苦口婆心地劝说过她多少次。 最后,他叹了口气,留下一句,我进去看看,也便离开了。 沈娟唏嘘着对小兔道,早知道这样,当初死都要撮合她们俩。 现在看来,与其抓住一个不再爱自己的男人,倒不如和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长相厮守在一起,也许会更为幸福。 小兔子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沈娟便轻轻一掌拍上她的后脑勺,作势骂道:你脑袋点什么点?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你。拣到一个这么优秀的陛下,还这么深爱自己,你就回家捂着棉被偷着乐吧你! 小兔子便皱着眉头告诉沈娟自己也颇为苦恼啊。 跟着将屠映雄的女儿屠薇妮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沈娟。 沈娟点着头细听,一边跟她出出主意,最后得出结论。屠薇妮的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而且沈娟觉得,以陛下对小兔子的重视程度,此类案件估计以后不会发生,要发生也会在摇篮中给迅速扼杀掉。 小兔子一路垂着脑袋,对着胖胖的小手指,长吁短叹着,“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哦,我现在最烦那些莫名其妙跳出来的女人,不过依赛尔看上去似乎比我更烦。” 沈娟绕了个大白眼丢给她,“高美的事,要不你再找你哥去劝劝米卡。” “你觉得,以那个米卡的为人,他会回头嘛?”小兔子追问沈娟。 后者“唉”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这倒是,我也觉得不大可能。” “那要不要再去找睿宸哥哥说说呢?”小兔子问道。 “我看还是算了。”沈娟叹了口气,“我看说了他也不会再回头。” “是啊。”小兔子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去找睿宸哥哥了,再说依赛尔也不喜欢我去找睿宸哥哥。” . “嗯。”二人说着话的同时走出了爱华医院。 费奇按着耳机,让司机开车过来,比尔站在小兔子身边,双手交叉在小腹前,严肃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二人严阵以待的样子,让小兔子有点无语。 又不是保护证人,一左一右跟个门神似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小兔子是什么重要罪犯呢。 沈娟看了看腕表,“时间也不早了,小兔,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 沈娟瞧了一眼费奇哥哥的冰块脸,“呃,好像有点不大方便。” “方便,谁说不方便呀,保全哥哥保全哥哥,我们送沈娟回去好吧。”小兔子可爱地瞅着费奇千年寒冰似的脸。 后者脸皮抽搐了几下,“陛下吩咐,探望完高美小姐后,立刻送小兔小姐回去。” “就顺道弯一下嘛。”小兔伸手扯扯费奇的衣袖,还想说什么,眼角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花坛拐角处走了出来。 那抹纤细的身影穿着一件黑色格子套裙,戴着墨镜,帽檐压在额前,遮去了太半张脸。 小兔子猛地向那人招手,推开费奇匆匆跑了过去,“四姐,四姐!” 伊飞灵听到小兔子的声音,非但没有放缓脚步,反而加快速度向前一路小跑。 “四姐!四姐!你别跑呀。”小兔子挥着手大叫,“四姐,四姐,我知道是你呀,四姐!四姐!四……” 费奇犹如猎豹般飞冲上前,拦住伊飞灵去路,“请留步这位女士。” “小兔小姐,陛下吩咐,你不可以胡乱蹦跳。”比尔上前拦下小兔子,“还是好好走过去吧,费奇已经拦住她了。” “四姐。”小兔子慢腾腾走到伊飞灵身边,“你怎么越叫越跑呢?我是小兔子呀。” 伊飞灵低着头,把脑袋微微向一边转去,不自在地拉了拉帽檐,“我,我有点事要办,先走一步。” . 269 爱的深渊(二) . “四姐,等一下。”小兔子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手。 伊飞灵犹如被什么叮了一口般,把手猛一缩,侧过脸再度拉低帽檐,“小,小兔,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我今天比较忙。” “四姐!”小兔子用力扯回她的身子。 挡在伊飞灵眼前的帽子猛地被风掀开,吹落在地上,露出半张青肿的小脸。 坎“四姐你的脸!”小兔子大吃一惊,追问那当口,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探了过去。 不等伊飞灵阻拦,小兔便倏然抽掉她架在鼻梁上的墨镜。 这一看,竟发现伊飞灵的两只眼睛肿的跟个馒头似的。 农“四姐,怎么会这样?谁打你!”小兔子焦急地抓着伊飞灵的手追问。 “没,没有谁打我。”伊飞灵不自在地把头偏到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自己不小心撞得。” “撞的?”小兔子不由扬高声音,气呼呼地吼道,“你骗谁呢四姐!你这脸明明是给人揍得!” “是谁打你?四姐!” “真,真得,你别管了小兔,我我那都是……” “四姐!”小兔子一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走,我随你回去,我倒要去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人对你痛下狠手!” “不,不要了小兔,我,我回家呢。” “伊博阳打得?”小兔子痛恨到不想再叫那个人爸爸。 实在是叫不出口来了。 “不,不是的。”伊飞灵得瑟了一下,用力扭开小兔的手掌,冲着她苦涩地笑了笑,“小兔你什么都别管了,这是我的事,我……我不想任何人插手。” 伊飞灵说完,扭头就走。 “四姐!”小兔子高声嚷嚷着,扭头看了沈娟一眼,“不好意思沈娟,我有点家事,不能送你回去了。” “你忙吧。”沈娟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我自己打车回去。” “四姐。”小兔追上伊飞灵的步伐,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随你回家。” 伊飞灵怔怔地望着她。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铺着华贵织锦地毯的大厅内,琉璃色的透明水晶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伊飞灵苍白如纸般溜进了门,提心吊胆的走了几步。 忽然听到沙发后传来迷魅低沉的声音,“舍得回来了?” 伊飞灵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内。 她缩着脑袋上前,结结巴巴刚说了一句,“是,我回来了。” 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沙发后面绕了出来,狠狠一把揪过她的长发,毫不怜惜地一耳光甩上了她的脸蛋,“谁允许你私自出去的?我有说过可以出去吗?” “对对不起,今天牙,牙很痛,所以去,去医院看看医生……” 刚硬的五指紧紧扼住她的下巴,黑漆漆的妙目含着数分讥诮,薄情寡恩地盯着她瑟瑟发抖的小脸,“是吗?牙疼?” “请,请,请您宽恕我。”伊飞灵腿一软,噗通爬跪在地上。 从牙齿到四肢都在发颤。 显然,她感到无尽的恐惧。 这一幕落在尾随而来的小兔子身上,无比的愤怒。 . . “哥哥你在对姐姐干什么?”小兔子一个箭步冲到厅里,怒目圆睁望着金睿宸。 睿宸蓦地抬起头。 起先很惊诧地望了小兔子一眼,随后低垂的眼波恼火地瞪向伊飞灵,眸光中含着无情的怨恨,“你故意带她来的?” “不,不是的。”伊飞灵惊慌失措地摆手叫道,“我……在医院碰到小兔子,是她,她自己跟来的。” 睿宸轻轻弯起薄唇,锁着眉咬牙。 “哥哥你是不是疯了?”小兔子冲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一如往昔般温和的俊脸,“你你!你是不是鬼上身呢你!你怎么可以把姐姐打成这样?” “小兔子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我亲眼目睹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野蛮粗暴,简直像个流氓!我讨厌这样的睿宸哥哥!你不要跟我说话!”小兔子愤怒地拍开睿宸伸来的右手。 “啪!”一记重重的脆响。 睿宸失神地望着她片刻,继而扭头,憎恨的目光射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伊飞灵。 伊飞灵在他可怕的眸光中瑟缩了一下。 没来由的,从脚底升上一股寒气,渐渐蔓延了四肢百骸,侵入五脏六腑。 他,他会杀了她! 伊飞灵哆嗦着暗想:也许小兔子一离开这里,他就会杀了她! 这个目光,是多么的寒冷呀。 小兔子再也不去看睿宸一眼,自顾自扶起倒在地上的伊飞灵,“我们走四姐。” 睿宸伸出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始终没有捞到她一片衣角。 他抿抿薄唇,收紧拳头,咬着唇注视她们往外走去。 他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嗡嗡一片响声。 什么都听不到。 什么也看不到。 只剩下小兔子说的那句讨厌睿宸哥哥,不住在脑海中回荡…… . 270 爱的深渊(三) . 小兔子扶着伊飞灵来到门口,然后惊愣地发现费奇与比尔竟然歪倒在地。 “保全哥哥,保全哥哥。” 小兔子蹲到费奇身边,用力推了推他,慌乱地伸手一探他鼻息。 老天保佑,呼吸还很温热。 坎她突然转过脑袋,三个形貌奇特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笑呵呵地望着自己。 说他们形貌奇特,是因为,居中一人,发似鸡冠状冲天竖起,呈鲜艳的红色。 左右两侧站着一对体态臃肿的双胞胎矮冬瓜。 农两张肥肥的脸上,一双黄豆般大小的眼睛,透露着浑浊的目光。 小兔子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的三人,眸光渐渐落定在缓步出门的睿宸身上。 “哥哥,是你叫他们弄晕保全哥哥?”小兔子神色愤怒地望着睿宸,“你快点叫他们把保全哥哥弄醒!” 睿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把头往左面一偏。 那对矮胖子便笑呵呵地上前,伸手扭向小兔子的左右胳膊。 “干什么?你们!”小兔子怒睁着圆溜溜的大眼,“你们敢碰我一下?” “先送小姐回房。” “哥哥,你干什么?”小兔子被人抓住胳膊扭送向前。 她不住挣扎着回头看向睿宸,“哥哥,你不能这样做!你没权利把我扣留下来!我要是晚上不回去,依赛尔一定会来找我的!” “哥哥……”小兔子边嚷边回头,然后她望见睿宸毫不怜惜地揪着伊飞灵的马尾,让她抬起头来。 小兔子又急又怒地尖叫,“哥哥你不能这样对四姐!” 随后便被人推走,什么也看不见了。 临晚。 伊飞灵端着晚餐进房来找她。 小兔子正安静地坐在纤尘不染的落地窗前,凝眸望着窗外。 伊飞灵将餐盘放在她面前的矮几上,轻轻地叮咛一声,“趁热吃。” 小兔子放在膝上的手指略微抬了抬,突然揪住了她衣服的一角。 伊飞灵咬咬唇,沉默着没有回头。 “四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在哥哥身边?为什么给他这样折磨都不反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 “什么都不要问了,小兔。”伊飞灵猛地推开她的手,匆忙向外走去。 “四姐!”小兔猛地站起,几步追上伊飞灵,拽过她的手,“四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我,让我和你分担呀。” “不是的,小兔。”伊飞灵苦恼地垂下头,轻咬着唇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的。” 小兔子拉着伊飞灵在沙发上坐下,“你怎么会和睿宸哥哥在一起,四姐你不是很爱魏秋白嘛?他人呢?你和他分手了?” 伊飞灵摇了摇头,含泪低下脑袋。 沉默了很久,她这才断断续续地告诉小兔,“秋白他一直以来都没找到工作,他很苦恼的,所以就经常去酒吧借酒消愁。后来听大姐夫说在祥发赌场赢到不少钱,就心痒痒地跟着去了。” 伊飞灵抿抿唇,看了眼小兔沉寂的表情,顿了顿又道,“一开始是赢的,秋白他也是好心,想要多赢点,好给我补贴家用!谁知道……后来就走了霉运,一直输一直输,非但连本钱都输掉,还借了高利贷想要扳本。” 眼看小兔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伊飞灵又急忙傻傻地为自己男朋友辩驳,“其实全都是大姐夫在边上怂恿,秋白才会一时糊涂。他纯粹是好心的,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 . “四姐你是不是烧傻了?”小兔子瞪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我聪明的四姐跑到哪里去了呢?你怎么会说出这么糊涂的话!什么叫时运不济呀?本来就不该踏进那个赌场,拿你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去赌博呀!” “谁都知道,赌场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进去了还出得来嘛?” 伊飞灵抿抿唇,垂下了头。 “你不要告诉我,你跟着睿宸哥哥,无条件受他虐待,是因为要替魏秋白还债!” 伊飞灵垂下脑袋不语了。 小兔子瞪大双眼,失声叫道,“难道是真的?四姐!你怎么那么傻呀!你是不是疯了?” 她气得在房里四处乱转。 “你找什么小兔子?”伊飞灵惊慌失措地跟着叫道。 “找电话!”小兔子红着眼火冒三丈地叫道,“报警哪!抓那个疯子!” “不行,不行的,小兔。”伊飞灵急忙上前抓住她妄动的小爪子,胡乱摇着头大叫,“不能报警,报警也没用的。金家势力很大,警察厅和黑帮都要卖他们面子。” “小兔你听我说,当时要不是金先生帮我们,我们一家十几口都会被洪帮的人剁碎扔大江里去!真得,真得!”伊飞灵用力抓住小兔的手,声嘶力竭近乎尖叫,“小兔。我求求你,别管了,什么也别管了。” “喀”门锁旋动了一下。 纠缠中的小兔子与伊飞灵同时回头望去,迎上一双寂寂然黑漆漆的眸子。 . 271 软禁(一) . “你又在跟她嚼什么舌根?”睿宸恼火地瞪着伊飞灵,“谁让你擅自进来的?” “我我只是在和小兔子解释,当时金先生救了我,我们一家……” “你怎么不告诉她,当时魏秋白与张鹏在BLUE外面被人砍得鲜血淋漓、五脏六腑快翻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跪下求我的?你说你愿意给我当牛做马!我有没有逼你?”睿宸咄咄逼人地问道。 伊飞灵把头摇得似个拨浪鼓。 坎“要不是我替你们家还了那一大笔钱,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在小兔儿面前乱嚼舌根?”睿宸冷冰冰地讥讽着伊飞灵,“早不知哪天,被肖太扔到大江里喂鱼去了。” “你以为得罪了肖太是那么好混的?要不是我让他放你们一马,现在你们全家能过的这么舒坦?” “够了!”小兔子大叫一声打断睿宸的话,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伊飞灵,扭头用无比厌恶的眸光瞪着睿宸,怒叫道,“就算哥哥当时帮助了四姐一家,也不表示你有权利可以这样虐待她!” 农“哥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和黑社会混在一起,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好像做了什么光彩的事似的。”小兔子咬着两排皓齿,气愤地大声说道,“这样的哥哥,小兔子瞧不起!”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睿宸脸上血色尽褪,仿佛有一把尖刀搅进自己心里,翻覆来回十几圈,把一颗血淋淋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满腔怒火几乎无处宣泄,继而恶狠狠地瞪着怯怯地看着自己的伊飞灵,厉叱一声,“滚出去。” 伊飞灵急忙往外走,充耳不闻小兔子焦虑的叫声。 已经习惯服从的人,是不会对主人的命令产生任何疑问的。 小兔子瞥眼,冷盯着金睿宸。 她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折回落地窗边,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偏过脑袋,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的脸。 心里一把熊熊的烈火烧得十分旺盛,烧心烧肺地燃烧着。 “小兔!”睿宸向她伸出手来。 “啪!” 小兔子随即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掌,戒慎的眸光来回在他身上扫拂一圈,微微弯起红润饱满的小嘴儿,满是讥诮的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随即又转回头,继续不理。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小兔子愤怒地扭回头,气哼哼地瞪着睿宸,“都是我亲眼所见的,难道你想告诉我,是我眼睛昏花瞧错了?” “你看看四姐那张脸啊!你是不是疯了!下手这么重,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折磨她!” “那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是女人!我也不是好东西!”小兔顺溜地接口,厌憎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向门口走去,“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不准拦着我!” “小兔子。” 一双手不由分说地绕过她的腰肢,轻轻圈拢住她的身子。 小兔子气愤地扭动着身子,“你干什么?” “不要走。”他垂下脖颈,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她喷香的乌丝中,“你不要走!小兔子。别这样对我,求求你……” . . 小兔子挣了两挣,没有挣开他强有力的臂膀。 他温热的气息,就这么隔着几缕发丝,徐徐喷洒在她柔嫩的小脸上。 “被小兔子讨厌,我心里会很难过,伤心地喘不上气来。”他抓着她的小手抵在胸口,不顾她挣扎,就那么死死地按着。 醇厚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流连,“别讨厌我好不好,小兔子。” “哥哥……”一张口才发现男人的唇已经游移到她的唇边,娴熟地叩开、闯入,深入撩拨她粉色的小舌。 小兔子蓦然瞪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知所措地僵硬在了那里。 这个……好像不是哥哥对妹妹的亲吻吧。 睿宸哥哥干什么? 他…… 好过分! 怎么可以二话不说就狂吻小兔子呢? 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一把推开他的身子,扬手摔过去一记耳光,气得尖叫,“神经病!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妹妹呀!” 言罢,转身就朝门口直冲过去。 “小兔儿!”睿宸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碰”一记按住门背,伸手从她的腰间圈过,一下将她按到身上,紧紧拥入怀中。 “对,对不起……对不起,小兔子,你别生气!哥哥不是故意的。”他按着她挣动的四肢,不迭声说道,“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小兔子,不会这样了,乖!你别生气好不好。” “哥哥你再这样无礼,我就再也不同你说话了。”小兔子伸出袖子,气呼呼地擦了擦小嘴,“你到底让不让我回家!你这样扣押我算什么意思。” “我,我想和小兔子在一起。”他局促不安地收了收拳头,紧紧抱住她的身躯,牢牢按在自己怀里,“就算是一天,或者是几个钟头也好。今天,留在这里不要走,好吗?” . 272 软禁(二) . “哥哥,你别这样!”小兔子再迟钝,总算也瞧清楚了睿宸眼底熊熊燃烧的炽热火焰。 这股火苗来得突然又不大寻常,看得小兔子十分害怕。 总觉得眼前的睿宸哥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突然间从一个与世无争、淡然洒脱的男人,变成一个偏执狂…… 坎还是他一直以来就对她报持着某种程度的偏执,只是从来都深刻地掩埋着,直到今天才爆发出来? 俊秀的手指抚上小兔子柔滑的脸庞,撩起一丝酥酥麻麻。 他的声音低润而迷魅,“你在想什么?小兔子。” 农“没,没有。”她急忙拂开他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迷茫地看向他,“哥哥,我想打个电话给依赛尔。” 她推开他,负着两只小手在沙发前面走过来踱过去,“我要是不打电话回去,恐怕他会焦虑不堪,派人四处找我!万一给他发现我在哥哥这里。他一定会痛揍哥哥的!” “依赛尔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一直都对哥哥存有偏见的。” “好了够了!别再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睿宸突地一声大吼,吓了小兔子一跳。 她猛地回转头,迎上他怒而圆睁的双眸,不期然又给吓了一吓,倒退了几步,“哥哥你怎么了?” “这张小嘴,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呼唤别个男人的名字。”他蓦地窜上去钳住她的双肩,一下将她拦腰打横抱起。 小兔子惊声尖叫,不停踢动着小短腿,嘴里嚷嚷着,“哥哥哥哥,你要干什么?” “哥哥疼小兔子都来不及,不会害你的。”他抱着她出了房门,朝幽暗的长廊另一头走去。 “哥哥!哥哥!”小兔子慌乱地挣动着小小的身躯,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浮上心头,“你别这样,哥哥,我害怕。” “别怕。”他握住她玉白的小手指,轻轻咬了一口,“永远都不要怕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知道吗?皇甫文濯那个人真得不可信。他今天有屠薇妮,明天就会有别个女人。” “不是的,哥哥,不是你说的那样!依赛尔和屠小姐没什么的,他们两个没什么!” “要不然你以为屠薇妮为什么而疯?”睿宸嗤笑一声,低头望了小兔子一眼,“你难道不知道,屠薇妮以前其实是个活泼正常的女孩子,她根本就没有患上神经衰弱症。” 小兔子哑口无言地望着睿宸。 “完全是因为陛下对她的始乱终弃,才造就了今天这样一个屠薇妮。”睿宸抱着小兔子的手蓦然收紧,“宝宝,我不想你变成第二个屠薇妮,我害怕呢。” “不!不会的!我和屠薇妮是两个不同的人呀!依赛尔不会那样对我的。” “你傻傻地太天真了。”睿宸叹了口气,握住她胖胖的小手指,“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是最爱你的。哥哥不希望你步上屠薇妮的后尘。” “说,说什么呢,哥哥。” “陛下会爱你多久呢?三年、五年,还是七年?他现在对你的兴趣源自于一种新鲜感罢了。等这种新鲜劲儿过去了,他还会觉得外面的花花草草很美妙。” “不会的!”小兔子几乎是用吼的叫出自己的心声,“依赛尔发过誓,他只爱我一个!” . . “你信吗?”睿宸不反驳她,只是讥笑着反问。 小兔子的呼吸窒了一窒,随即用力点点头,坚定不移地说道,“我信!” 这毫不犹豫的口气,还有那向往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睿宸的心。 他抱着她走进一间四面乌黑的房间。 一盏燃着微弱火光的烛台放在居中的长桌上。 四周空荡荡,没有一件家俱物什,看上去像是一个空着的储藏室。 “干什么哥哥?”小兔子战战兢兢地问道。 她觉得现在的她就好似砧板上的肉一般,随时有可能被他甩下来剁成肉酱。 “吉米。”睿宸冷冰冰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笑声从阴暗的角落里飘了出来。 那个一把冲冠红发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谦恭地弯腰行礼,“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曾经在我面前吹嘘过,说你会深层次催眠。” “是的,大少爷。” “那么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睿宸抱着挣扎吵闹的小兔子来到长凳前坐下,冷冰冰的眸光刺探着射向那个叫吉米的红发男人,“我要你替小兔子深层次催眠。” 他温润的手指抚触过她细嫩白皙的小脸蛋,着迷不已地流连在那儿。 “不!哥哥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要干什么?”被睿宸吓坏的小兔子,禁不住拖着点儿哭腔,可怜巴巴地望向睿宸,两只小手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衬衣,“不要哥哥,我求求你了!别对我干这么残忍的事情,你要催眠我什么呢?我不要,不要!” “宝贝。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他润色的唇瓣刷过她饱满的小嘴儿,淡淡地叹了口气,“你会感激我的。” . 273 软禁(三) . “快点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藏起小兔子的!快点说!不说就把你剁成肉片丢出去喂狗!”穷凶极恶的依赛尔陛下揪着可怜兮兮的阿格拉斯陛下,使劲摇晃,不停摇晃。 摇得那位飘逸的金发美男子,一头黑线,跟着在风中凌乱。。。 “陛下!找过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皇后的踪影。” “费奇与比尔的电话完全打不通,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坎“别紧张,别紧张!”佩尔坐在沙发上,膝头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从屏幕后探出颗脑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给依赛尔,“很快就有眉目了!马上!乖一点,先别吵。” “哥哥你是不是脑残啊。”阿格拉斯陛下很有爱地整整自己胸前衣襟,抛了个大大的白眼给自己的哥哥,“我明明一整天都跟着你在议政苑讨论事情,你怎么还有脸问我?” “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知道看着,丢了就来发狂,神经病!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平素的风度、淡定、睿智都跑得不见踪影了,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阿格拉斯讽刺地笑笑,逮到一个机会便拼命落井下石,挖苦依赛尔陛下。 农“你!”可怜的依赛尔竖起手指头,瞄准阿格拉斯陛下点了两下,倏然泄气地放下,“我忍你!” “乖,乖!亲爱的,先别激动。”阿尔文拖着气呼呼的依赛尔来到佩尔身边坐下,递给他一块毛巾,“来擦擦汗,小兔子不会有事的,准是又和同学去哪个KTV撒野了。” 依赛尔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苏利文,苏利文!” “是,是陛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苏利文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依赛尔陛下面前,歪歪扭扭地行了个礼,连声问道。 “快,打个电话给小兔那个胖胖的同学,叫沈,沈什么来着的。” “沈娟?”苏利文提醒。 “对!对就是那个沈娟!她一定知道小兔子去了哪里。”依赛尔恼火地甩着手叫道,“打个电话给她!我想起来了,今天就是她来找小兔子出去的。” “是!”苏利文急忙行了个礼匆匆说道,“我现在立刻去查沈娟同学的电话号码。” “怎么样佩尔?” “奇怪,刚刚明明有讯号的,突然之间一切都消失了。” “你,你什么意思,就是说小兔子遇到危险?”依赛尔紧张地捉住佩尔的手连声发问。 “你也不用紧张,也许是仪器故障,我再看看。” 依赛尔在花厅里踱到东踱到西,神色焦虑的不行,“叫我怎么心平静气,叫我怎么能够不紧张呢?她还有三个月身孕啊,这么危危险险地跑来跑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我该怎么办呢?” “放心吧,就算追踪器不灵,只要找到那位沈娟同学,一样可以问到小兔子去了哪里。” 很快,苏利文又匆匆折返回来,拿着一支手机叫道,“陛下,已经拨通了沈娟小姐的电话。” “拿来给我接听。”依赛尔急忙夺过苏利文手中的电话,一手叉腰在客厅内来回踱步,“喂!是沈娟同学吗?小兔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 . “没有?你说她下午两点就回来了?”依赛尔心里一紧张,左手便不由自主地蜷起紧握成拳。 “是,没回来。是,我是依赛尔。”他不住点着头,“什么?遇到伊家四小姐?”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六七辆名牌跑车同时开往潮街,一字排开在B座179栋下面,各自找车位,歪歪扭扭地停在那儿,造成来回交通严重拥堵。 六个形貌俊逸的年轻男人各自摔门从车上下来。 一排严阵以待的士兵,端着枪,气宇轩昂地站在街道两侧,排开好奇探望的群众。 “你非要闹那么大动静嘛?”阿尔文跟在依赛尔身后,沿着阴暗潮湿的楼梯往上爬,“万一小兔子不在呢?” “万一在岂不是要吓死不敢出来了!”塞利亚哈哈笑道,“我们这么多人来请她哦!” “这个死丫头,越来越离谱了!”依赛尔一边爬楼梯一边愤愤不平地骂道,“只要放出去,就立马飚得不见人影子!简直气死我了!” “抓到她好好打屁股!”塞利亚进谗。 “不错!”依赛尔狠狠点了个头。 阿格拉斯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阴阳怪气道,“自己看不住,还要怪别人长脚跑!” “你!”依赛尔伸出手指在阿格拉斯面前晃了一圈,咬咬小钢牙,“我忍你!” “碰碰碰碰碰!”拍门声活像土匪降临,摇得门板地动山摇,都快晃荡着坠落了。 声音之大,整个楼道上好几乎人家都打开了自己家的门,隔着防盗门傻愣地望着眼前几个绝色俊男,揉眼,再揉眼。 咦,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像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依赛尔陛下呢? 301室的门开了,应门的伊博阳被此等阵仗吓了一跳,隔着防盗门惊慌失措地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 274 软禁(四) . “快点开门!”他们不耐烦地拍着铁门,“快说,伊飞灵在哪里?她把小兔子带到哪里去了。” 马秀禾匆匆来到伊博阳身边,脸色忽而一白,“飞,飞灵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依赛尔冷着眉峰,示意手下将伊家铁门弄开,带着一群人进屋强行搜索。 搜查一圈过后,并未发现小兔子的踪影,反倒把伊家上下吓得脸无人色。 坎“陛,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小兔子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快点说!”依赛尔不复冷静,气急败坏地开口问道。 “我,我们没有带走小兔啊。” 农“骗鬼呢!之前查到小兔子是跟随伊飞灵走的,伊飞灵人呢?” 马秀禾嗫嚅着嘴唇,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她,她不在家里。” “人在哪里?” “她,她在德纽西山庄。” 依赛尔怔了怔,回头看向一头雾水的苏利文,“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查到的吗?” “是,陛下,我现在立刻再去查。” *****分割线分割线******* 金睿宸,他怎么忘记有这么一号危险的人物存在? 每次看到他,都会让依赛尔心里无端端地憋气。 难受…… 小兔子果真落在他手里了吗? 等待真是让人心焦,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车中,依赛尔浑身不自在。 “放心,不会有事的。”阿尔文见他焦躁不安,遂伸手过来拍拍他的手,“找到就行了。” “我总有股不大好的预感,阿尔文。” “会不会是你敏感了。”阿尔文笑着歪过脑袋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太担心小兔子的缘故!好啦,把她逮回来后,咱们好好揍她一顿。老是做些出格的事让人担心呢……” 依赛尔了无笑意地扯了扯唇角,心事重重地瞧住了前方。 半个小时后,依赛尔一批人赶到德纽西山庄,将看门的保安直接用丢的扔出去,堂而皇之进入山庄大门。 刚走进客厅,众人便松了口气。 那叫人牵肠挂肚的小妮子不正好端端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呢? 两颗黑珍珠似的眼睛直盯着超大电视荧屏,一手握着粒苹果,有一口没一口的啃一下,那张小脸上挂着浓浓的倦意,好像一不小心便要睡过去了。 松一口气的同时,依赛尔心里那把无名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该死的! 他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四下派人打探她的消息。 她倒好! 整一个老太爷似的,陷在沙发里舒舒服服地看她的鬼电视! 死丫头!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报下平安吗? 臭丫头!居然头也不抬一下,见他们进来两耳不闻,只顾盯着她的破电视。 真恨不得立时砸了她面前的电视。 依赛尔一个箭步跨到小兔子面前,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拎了起来,用吼得跟她说话,“你!死丫头,眼睛长哪里去了?看着我!快点说,一下午是不是都在这里?不是说好去医院看了高美就回来的嘛?你看我下次放不放你出门!” 小兔子茫然的目光对上眼前陌生的俊脸,挣扎着扭动几下,有点不舒服地撅起小嘴,“干什么你?你是谁?” . .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依赛尔七窍生烟。 他回头朝阿尔文他们看去,后者摊摊两手,表示莫可奈何。 依赛尔转脸,用力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现在有没有想起来我是谁?” “哇!”小兔子瞪大水灵灵的眼睛,神态可掬地瞅着他,咕哝着大叫,“你干什么敲宝宝的脑袋呀?哥哥!哥哥!” “宝宝,怎么了?”睿宸忙从左侧房间内出来,直奔向小兔子。 小兔子举着两根小手,想让睿宸抱她。 依赛尔便黑着他的俊脸,拎着那只兔子死不放手,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用力瞪向睿宸,“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能对她做什么?”睿宸嗤之以鼻,“陛下问得可真是好笑透了。” 依赛尔勃然大怒,猛地扑上前,一拳挥向睿宸的脸,“要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小兔子会认不得我?我警告你快点把她弄醒过来,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啊——”小兔子惊声尖叫一声,抢上前来拦住依赛尔,“你要干什么?不准欺负哥哥!不准你欺负哥哥!” “你!”依赛尔咬咬牙,握紧的拳头使劲收了收,不由分说将小兔子抓进自己怀里,牢牢固定住,“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不回去!放开我!哥哥,呜呜呜,哥哥,我要哥哥。”小兔子可怜兮兮地伸手,却连睿宸的衣角都勾不上。 依赛尔火大了。 反而阿尔文比较冷静,一直站在旁边仔细打量小兔子的神情举止,随即皱了皱眉头,在依赛尔发飙怒吼之前抓住了他的手,附耳低语一声,“好像是给人深度催眠了。” 依赛尔怔了怔,随即咬牙怒骂,“卑劣无耻。” . 275 软禁(五) . “不管你对小兔子做了什么!我都会彻底粉碎你的阴谋!”文濯阴鹜的眸子死死锁定在睿宸脸上,与后者一脸轻忽的表情,呈现鲜明的对比。 “就算你剥夺她的记忆!”他逼近他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蔑地笑了笑,“就算要我一切从头再来一遍!什么都要重新开始!我依然有那个自信,让她疯狂再爱我一次!” 文濯一把扯过小兔子僵硬的小手,死死贴在自己胸口,微微弯起薄唇,讥诮地望了睿宸一眼,“就像我对她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一样!她对我,我有信心,一样不会改变!” “我们走!”言罢,文濯打横抱起不停挣扎叫嚷的小兔子,跨步向门口走去。 坎阿格拉斯闲闲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微微笑着转回头看向一语不发的睿宸,“我比你更爱小兔子!我也很想将她夺到自己怀里!可是……我不会像你这么蠢!” “机会永远只有一次!”阿格拉斯笑眯眯地朝他摇了摇挺秀的手指,“失去了,就一生一世不会再有了!” “嘭!” 农车门紧紧阖上。 小兔子立马爬起身想要撬开车门。 文濯抓住她妄动的小手指,索性将车窗与车门全都落了锁,紧紧扣住她的小手压在真皮座椅上。 一张恼羞成怒的俊脸猛地凑到她面前,穷凶极恶地命令道,“你最好不要给我动来动去!现在在我手里,你就别妄想再回去!我告诉你,以前,你是我的,现在,你是我的!将来,你还是我的!你最好牢牢记清楚这一点!” 修长的手指戳到她玉白色的额角上,用力戳了两下,倏地掐住她的小下巴,用力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记号。 小兔子回过身去,隔着车窗玻璃,看到追出来的睿宸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制服住了。 一把枪恶狠狠地顶在他的脑门上,成功阻止了他的脚步。 “你对哥哥做了什么?你想要干什么?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这个大混蛋!你想要用暴力手段对付哥哥和我嘛?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屈服的!”小兔子冲着文濯的脸一顿大吼。 “吵死了!唧唧歪歪的,闭嘴!”文濯伸手捂住她的小嘴,气怒无比地瞪着她,“我也告诉你!你一定会屈服的!” “你说……什么?唔!唔唔!”小兔子睁大眼看着他压上她嘴唇,辗转吸吮,用力咬了一口。 她吃痛地掩住唇,气哼哼地叫道,“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不是你说的嘛?”他玩味地勾起唇,一手在她脸上轻佻地滑过,“你说我从来就不是哥讲道理的人。” “我,我说过这样的话嘛?”小兔子突然皱起眉头,用力捶了捶脑袋,“我,我有说过这句话?” “不止一次说过的。”他逼近她的脖颈,一手勾起她的小下巴,气息飘拂在她的唇边,缓缓起伏着,“你说……和我讲道理,不如去对牛弹琴。” “对牛弹琴?”小兔子的脑海里忽然滑过一丝极快无比的光影,脑袋突然抽痛起来。 她捂着头,用力推开他的脸,气息混乱地尖叫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我头好痛!好痛!” . . 车子驶入依鲁西姆宫,在内广场停了下来。 司机匆忙下车为文濯打开车门。 他整了整些微有些凌乱的西服,弯腰从车中跨下,径自走到车门另一边,将奋力挣扎的小兔子拦腰抱起,大跨步朝寝殿走去。 “你干什么?你是强盗嘛?你快点放开我!要不然我就要报警啦!哥哥!哥哥!” “陛下,陛下。”玛丽安娜匆匆从里面奔出来,见到大呼小叫的小兔子,不由微微吃了一惊,随后便向依赛尔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郑泯褐警长与苏阳探员到访,带来了一些关于塔丽夫人被杀的消息。” “嗯。”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小兔子踢着两腿,扬着小小的拳头高声呼叫。 文濯弯腰将小兔子放下地,一手紧紧禁锢着她的纤腰,恼恨地盯了一眼,“给我老实点!不许走!你要去哪里?” “你放开我!”小兔子在她怀里不住扭动着。 文濯又急又怒地抱住她,“不许乱动,留神碰到自己的肚子。” “什么肚子?你说什么?” “笨蛋!”文濯屈指重重敲了她一颗响头。 “好痛,好痛!你!你”小兔子捂着脑袋,瞪大眼睛狠狠瞪着文濯,“你是个坏人!” “我的确是个坏人呀。”他倾下身躯,一手勾起她的小下巴,就着唇轻轻咬了一口,“你以前就知道的!哼。” “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你!”小兔子慌忙挥着两手想要推开他的脸。 “不认识不要紧。”文濯咬牙切齿地说着话的同时,加重在她唇上的那个吻,“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好了!” 现在是怎样情况? 玛丽安娜有点惊奇地望着这个涓狂霸道一如往昔的陛下,还有那个懵懂无知不停尖叫的皇后殿下。 谁……好心来解释下,这是啥情况? . 276 软禁(六) . “我,皇甫文濯!牢牢记住这个名字!”他伸指戳着她不开窍的小脑门,微一勾唇,露出无比夺目的笑容,“我现在允许你重新开始认识我!到你恢复意识的那一天为止!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必须再一次爱我!听到没?” “呃……”阿尔文一进门就听到这种威胁。 “哥哥你温柔点,这样会吓坏小兔子的。”阿格拉斯好心地上前隔开依赛尔与小兔子。 文濯一转眼,凶神恶煞地揪住阿格拉斯的领子,“我警告你,你别给我耍花样,你别想趁着她迷迷糊糊的时候钻空子!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坎“冷静,冷静!”阿格拉斯不迭声地叫着,急忙抚平他揪住的领口。 “冷静,冷静。”阿尔文上前抱住他拉到一边,凑着他的耳朵嘀嘀咕咕一番。 文濯不停点头。 农阿格拉斯本想听听他们在嘀咕啥,可惜给塞利亚与凯特用眼睛瞪了回去,结果啥也没听到。 郁闷……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陛下。”郑泯褐警长上前行了一礼。 “你说。”依赛尔点点头,“是不是有关于塔丽夫人被杀的线索出现。” “是的。”郑泯褐警长点点头,“警方根据现有的线索拘捕了第一嫌疑人米卡。此人与两位女死者生前有莫大关联,而且他的不在场证据现在已经被彻底查清是假的。” “高美小姐已经在第一时间向警方作证,第一女死者被害当晚,与米卡先生谈分手的事,很早就结束了,当晚高美小姐喝了许多酒而且睡去了,根本不能为米卡先生作证是否有在案发时间内离开过。” “而且第二女死者也就是塔丽夫人被害时,米卡先生也不能提供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不在现场。” 依赛尔一扬手,“继续去查吧!以后这个事情,直接和苏利文报告就行了。” “是陛下。”郑泯褐警长点点头,与苏阳探员告辞离去。 依赛尔按了按生疼的脑袋,转身看向小兔子。 小兔子“哇啊”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往阿尔文身后躲去。 阿尔文比较尴尬地看着瞪向自己的狮子,呵呵讪笑两声,抬手摸摸小兔子的脑袋,“依赛尔,冷静冷静!” “叫我怎么冷静?”依赛尔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转身指着用大大的眼睛直瞪自己的小兔子,气得吼道,“你看!你看看她,在用什么眼神望着我啊?你叫我怎么冷静的下来!” “是,是的。”阿尔文不迭点头,上前拍拍依赛尔的手掌,“你乖,乖!稍安勿躁,让我看看到底能不能解除这个深层次催眠。” “阿尔文,你要救小兔子!救我出水深火热的苦海!”依赛尔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盯着阿尔文。 后者吞了口口水,不住点头,“是,是了,乖,你先到那边去,我带小兔子去治疗室。” 小兔子偏着脑袋看他们许久,突然听到阿尔文说要带她到治疗室,心里泛起一丝恐慌。 什么治疗室? . . 要把小兔子怎样? 她一惊吓,丝毫没有考虑太多,转头就往门外直冲出去。 “小兔子!”依赛尔大吼一声,跟着行动迅速地追出门,一手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将她扳回身来。 “你,你要干什么?宝宝不要治疗!宝宝什么病都没有,你要干吗啦?放开我,放开我!”她气呼呼地挣扎着两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文濯身边挪近。 一寸寸,一寸寸,最终完全落入他的双臂间,不安地接受了一个拥抱。 他紧紧搂住她,仿佛一松开她就会逃得不见踪影似的。 他搂得她呼吸不畅,搂得她想要放声尖叫。 想怎样啊? 眼前这个男人! 是谁呢? 怎么这么霸道? 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呀! 文濯不顾她再次挣扎,一手绕过她的双膝,将她用力抱起,一脸阴鹜之色,举步朝楼上走去。 “你要干吗?”小兔子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你要干吗哦!我告诉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喜欢的话,随便报!”他恶质地凑近她的小脸,抵着她的额头狠狠地望着她,“你这个笨蛋!我告诉你!你今天死定了!” “我现在被你伤害到了!我心疼!很疼很疼!总之你死定了!我会用最最可怕的手段来报复你对我的打击!”他一手掐着她的小下巴,气愤地吼道,“你打击到我了!” “嘭!”房门被他一脚狠狠踢上。 跟着小兔子被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床垫上。 他的表情和他的动作南辕北辙,完全不搭调。 “呃,依赛尔,依赛尔!”阿尔文跟着跑上楼,一脚踹开门,讪笑着拽住他的手,“冷静冷静!小兔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对他发火,不是白发嘛?” “没看到我快气疯了嘛?你放手!” “我我看到了!”阿尔文抽搐着唇,伸手压住他的手掌,“所以我怕你待会作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呃,拜托!小兔子现在身怀六甲,实在是打不得骂不得!注意她的情绪!” . 277 软禁(七) “情绪波动对小宝宝也会有所影响。” “现在情绪波动很大的是我好不好?”有没有搞错啊!阿尔文少爷!我都这样了,你还在那边一个劲小兔子小兔子的,信不信我扁你? “呃,是是!是!可是小兔子也情有可原嘛!她被人深层次催眠了,她也不想的,她现在也很可怜!她只是暂时性不记得你是谁!呃!你看,她不记得很多人!现在她被人用不正当的手法,强迫她的脑海里只有金睿宸一个人!所以说!” “你想说什么。” 坎“呃,那个,实在不能怪责小兔子!她也不是愿意这样的,对不对?” “不对!”依赛尔气急败坏地揪住阿尔文的衣领,“我现在很生气。” “是。。。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我汗,你可不可以克制点陛下!你现在抓狂的样子,让我觉得非常可笑哦! 农呃,如果不是怕你拍死我,我真得想把你现在暴跳如雷的样子摄录下来! 我可怜的陛下,你的冷静、你的英明、你平时伪装在脸上的淡定与洒脱,统统跑到哪里去了? 果然,小兔子是唯一一个可以把你整的很强的面具脱卸下来的极品MM,佩服死了。 “我多少年没这么气过了,嗯?” “呃,许是有十多年了。”阿尔文面部表情有点僵硬,不过依然硬着那个头皮全力劝阻介于发狂边缘的陛下,“可是,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对不对?我们现在首要必须做的,就是把小兔子从这种催眠状态里解放出来!” “我就是气她怎么这么笨,明明跟她说过很多次!金睿宸不要接近,不要接近,她为什么要傻傻投入别人的圈套里?” “呃,可以补救的,可以……” “你为什么骂哥哥呀?”小兔子忽地没头没脑冲过来,用头顶了依赛尔一下,“你不可以骂哥哥!金睿宸是我哥哥!你不许叫他的名字!” “你,你看看她,看看她!”依赛尔气得七窍生烟,一手不停指着小兔子,全身微微发颤。 “呃,冷静冷静,乖!要乖,依赛尔,冷静了才能想出办法。” “要怎么才能把这个笨蛋从催眠状态拉出来?”依赛尔怒吼一声。 “这个,得先查出她事先服用过什么药物,然后再安排一个高级催眠师……” “现在就去!” “呃!” “不要听那张小嘴里一直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会让我嫉妒地要发狂。”依赛尔用力揪着阿尔文,前后左右不停摇晃。 摇得那头栗色卷发凌乱不堪,一张搪瓷娃娃般美丽的脸孔上也再次浮现“杀了我吧”的可怜表情。 “依赛尔,你可不可以别把你对阿格拉斯那套举动用在我身上?” 疯了。。。 真是一只死兔子啊,居然能把平时伪善不发火的依赛尔陛下,逼成如今这个样子。 可怜的依赛尔! 愿如来佛祖保佑你。 阿尔文少爷滚出去找高级催眠师了。 屋子里静悄悄地,只剩下依赛尔陛下与小兔子宝宝两个家伙,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别用这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这样不屑地看着我。”他咬牙切齿地来到她身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许这样看着我。” .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这里就是你的家,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吼~~ “我不明白!”小兔子跟着奋力尖叫,“我只知道你这个坏人打哥哥!强迫我呆在这里!” “我坏人?” “坏人!” “再说一次!”危险地眯眸,咬咬小钢牙! “坏人坏人坏人!”以为我不敢说嘛?哼!你就是一只纸老虎!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一根手指戳到她鼻头上,抖了半天,再次咬咬小钢牙,“好!我忍你!” 小兔子一张嘴,用力咬住那根纤长滑软的手指。 “哇!”疼疼疼!疼死了! “你是野猫嘛?”他急忙撬开她的小嘴,把他可怜兮兮的手指从她嘴里拔了出来,“你!!你!” 她水灵灵地大眼睛内含着几分生动的得意,瞅着他是问:怎样。。 “好!我再忍你!”文濯气呼呼地抓起她的下巴,转头向门外怒吼,“来人!快点进来!” “陛下,请问有什么吩咐?” “找一条粗绳来!绑着她。”三分钟不看着你,你就会跑,我决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呃,可是……” “快去照做!” 奇怪的陛下,为什么要绑着皇后殿下呢?这是什么怪癖! 下人们找来一条很粗的皮绳,照着文濯的吩咐绑好小兔子,在绑的过程中,那位脑子进水的陛下不停在怒吼:你,你手脚怎么这么重的? 轻点轻点,绑轻点!你没看到她皱眉头嘛?你弄疼她了! 你!快点滚走!你绑到她的肚子了!你想害死我儿子嘛? 郁闷…… 难缠的陛下啊! 似乎怎么做都不顺他老人家的意思。 既然舍不得,干吗要绑着自个老婆呢? . 278 软禁(八) 粗皮绳系在她的四肢上,并没有伤害她的身体。 只是因为一直绑缚的关系,而造成手脚部位血液不循环。 手上和脚上多了几道淤青。 阿尔文为了这件事已经找依赛尔陛下抗议了不下十次,每次都给那个暴躁的死男人轰了出去。 坎他从来就不是个有心胸接受别人意见的男人。 小兔子歪了歪脑袋。 突然间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内心似乎挺了解那个男人…… 农按道理,他们素不相识! 她举高两只被绑紧的小手用力敲敲自己疼痛的脑袋,转身打量这间豪华的卧室。 为什么,总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这是一种怎样奇怪的感觉。 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滑过几道快速的光影,画面模模糊糊的。 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穹顶高置的殿堂。 四周充斥着欢声笑语,还有呼喊声。 气球与鲜花喜庆地结满了每一根枝桠、挂满了重重廊庑。 头痛! 她用力敲敲自己不中用的脑袋,听到一阵细微的敲门声,遂抬起头,诧异地看向门口。 门,开了。 一个八岁光景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那儿。 老气的黑框眼镜遮去了她太半张清秀的小脸,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一切似乎都很好地隐藏在了镜片之后。 “你?你是?” “姐姐。”小女孩突然跑了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腿,仰起头来看着她,有点惊惶地叫道,“姐姐,他们说你失去记忆了,是不是真得?怎么会这样呢?姐姐失去记忆,是不是意味着要将吉吉妲娃送走?姐姐!吉吉妲娃不想离开这里!你不能让我跟阿格拉斯哥哥回去啊!” “我没有失去记忆,你胡说什么?”小兔子茫然地拨开她的小手,没好气地叫道,“再说我也不认识你!你说你叫吉吉妲娃。” “是,是的,姐姐。”吉吉妲娃扭着泛白的手指,神情紧张地点了点头,“我叫吉吉妲娃,姐姐。” “姐姐你真得不记得我了嘛?”吉吉妲娃扬起小脸可怜地望着她,“现在连姐姐也不要我了,是吗?” “什么不要你?”小兔子脑海里一片混乱,盯着眼前小女孩的脸,突然有点烦躁。 她急忙挥挥手道,“你先走吧,我现在头有点痛。” “不,我不走!”吉吉妲娃猛地上前搂抱住她的腿,尖声叫道,“姐姐答应过吉吉妲娃,以后不会让吉吉妲娃再捱苦了!姐姐不能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 “姐姐!姐姐,你快恢复记忆呀!你快醒醒,我是吉吉妲娃,我是吉吉妲娃啊。” “你!……啊!” 因着小女孩粗暴野蛮地推搡,小兔子重心不稳地向后仰倒。 “噗通”一下,深深陷入身后柔软的大床之中。 “姐姐!姐姐!”吉吉妲娃急忙扑到床边伸手拽住小兔子的手。 小兔子受了惊吓,又由于腿脚不便的关系,重重倒在床上,随即感觉腹中有股小小的抽痛。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轻轻压住肚子,惶恐的眸光落在那个趴在床边的女孩脸上。 突然有股莫名其妙的错觉。 . . 好像看到女孩的眼睛里滑过蛇一般狡黠的绿油油光芒。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姐姐!”她跳下床,打开门,用尽全身力气尖叫道,“玛丽安娜,玛丽安娜!” 玛丽安娜闻讯匆匆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吉吉妲娃小姐?” “快,快,帮姐姐松绑呀!她摔在床上了,她很不舒服呢。” 玛丽安娜急忙赶到小兔子身边,见到小兔子微微阖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 额上渗出一点点汗渍,似乎看上去有点痛苦的样子。 玛丽安娜急忙起身,找了把剪刀割开小兔子手脚上的束缚,忿忿地唠叨着,“陛下简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孕妇呢?他太粗暴了!就算是陛下,玛丽安娜也不得不违抗他的命令。” “啪!” 一阵花瓶的碎响过后,小兔子轻颤着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一头鲜血翻倒在地的玛丽安娜。 “你,你干什么?”小兔子一手捂着肚腹从床上竖起身子。 “姐姐,我在救你啊!”吉吉妲娃猛地上前拽起她的手腕,“快点走吧,什么都不要说了!离开这里,去姐姐想去的地方!” 小兔子被她拉下床。 长长的丝裙拖曳在地上,温柔妩媚地滑过木制地板。 跟着蹬蹬蹬长廊上辗转滑过一阵响动。 二人来到楼梯口。 吉吉妲娃紧张地抓住小兔子的手腕,使劲推了她一把,“姐姐,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走呢?你放心,吉吉妲娃看到陛下一早就和阿尔文少爷他们出去办事了!现在还不会回来呢!你现在走正好!” “吉吉妲娃。”小兔子一手抚着肚腹,迷离地望了她一眼,“你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呢。” 吉吉妲娃一把抓住她的手,“姐姐别说那么多了,趁现在佣人们都在厨房准备晚餐,快点逃吧!” “好……”小兔子转过身去,一手扶着铁艺扶手,不紧不慢的步子沿着楼梯而下。 . 279 软禁(九) . 姐姐,你快逃吧…… 看着那个提着长裙,低着脑袋,一步一小心往楼下走去的女子,吉吉妲娃微弯着唇角,扯出一个极诡异的笑。 一只张开五指的小手悄然抵到小兔子背后,使劲一推! “啊……” 坎随着楼梯翻覆滚动的响声,瘦小的身影蓦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轰隆隆一路滚到楼底下,“啪”一声摔倒在地,再也不动。 一股子粘稠的血浆从额头上汩汩渗出,浸染了一小块长毛绒地毯。 小兔子站在梯的半途,眯着清冷的眼睛讥诮地望着那个从楼梯上狠狠摔下去,又重重落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农刚才。 灯光照在她伸往她背后的手掌上,将她邪恶的影子在楼梯上拉得长长的,瞧得清清楚楚。 她闪开了,吉吉妲娃重心不稳地滚了下去,自食恶果! 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心? “皇后殿下。”玛丽安娜捂着一头的血匆匆从房里奔跑出来,看到小兔子平安无事,这才捂着心口长长舒了口气。 “我没事。”虽然对这个陌生的环境依然抱持着很浓的戒心,可是依然可以从玛丽安娜焦虑的眸光中读出她的善意,小兔子微微朝她点了个头。 眸光朝躺在大厅内那个单薄的身影射去。 搭在地毯上的细弱的指头,忽然动了一下。 小兔子皱了皱眉头,直愣愣地盯着那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 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慢慢伸展、再次伸展、拉长,像变魔术似的撑开了自己瘦小的身躯,四肢从破碎的衣服内穿了出来。 她站在了她面前。 摘掉了眼镜后,整个优美的面部轮廓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是个美得不可思议的精灵般的女孩子。 果然是与依赛尔陛下、阿格拉斯陛下有着相同优秀血缘的女孩子,美貌惊人。 她看上去十六岁上下的年纪,优美的脖颈犹如天鹅般修长妩媚,淡淡的眸子内含着深深的不屑,冷冷地盯着小兔子。 她就这样未着寸缕地站在了小兔子面前,丝毫不知羞为何物。 好似她的身体,天生就是该受人膜拜与瞻仰的。 她的表情十分傲慢无礼。 这个就是真正的吉吉妲娃。 与依赛尔、阿格拉斯一样,拥有超自然灵力的女孩子。 “玛丽安娜,你先去医务室。”小兔子冷静地回头吩咐玛丽安娜。 “吉吉妲娃小姐看起来像是疯了,我不能离开皇后殿下。” “我没问题,可以应付她。”小兔子握了握她的手,丢下她飘然往楼下走去。 衣裙与长长的卷发,随着走动轻缓飘摆。 她随手抽过架子上一条大毛巾丢给她,讥诮地眯眸,“吉吉妲娃,你不会想一直这样赤身露体地跟我说话吧。” “姐姐似乎突然变聪明了?难道失去记忆后,可以让一个人从笨蛋变成聪明人么?” 小兔子没有吭声,顿了数秒,忽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我死?”她偏着头问她,“你刚才的举动,是想让我死吧。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去,就算不死,也会摔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恢复记忆了?”吉吉妲娃敏感地捕捉到她清醒的眼神,忽然凑到她面前张牙舞爪地尖叫。 . “你是说……睿宸哥哥的催眠?” “你知道?” “你觉得以我这个体质,催眠对我……能够起多大作用?”小兔子不答反问,眼神带着一丝丝笑意。 “你这个贱……” 小兔子用力握住她挥来的手掌,狠狠摔开至一边,冷笑着对她说,“催眠对我是没有效力的,就算一时间可以封掉我的记忆,那又怎么样?慢慢地,它全部都回来了……” “就在今天早上,我睡醒后,看到了我和依赛尔结婚时的场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会刻骨铭心的记得。” “你!你是假装的!” “对!我是装的。”小兔子点点头,“从你打开门进来那一刻,我就对你怀着深层次的戒心。我想知道,为什么依赛尔和阿格拉斯都要叫我防备你!我是单纯,但并不是蠢!有些话,提点一次,我就会牢牢记在心里。不用说第二遍!” “你!”吉吉妲娃咬牙切齿地望着她,“这么说,以往对我的关爱,对我的一切都是假装的。” “不是!”小兔子摇摇头,冷冷地望着她,“第一次看到你被夫人追打的时候,的确很想怜惜那个可怜的你。”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说,偷渡过来,找我的那一天,开始!” “你藏得好深啊,原来……你也有心计的。” 小兔子咬咬小嘴唇,淡淡地笑了笑,“不是啊,如果你一直会被人算计的话,偶尔……也会聪明那么一次的。更何况,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只身从冰凌来到这里?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依鲁西姆宫呢?” 小兔子突然笑了笑,“在……依鲁西姆宫里,有吉吉妲娃的眼线吧。” “你说什么?” “不是第一次想要害我了,是吗?”小兔子微微弯起红润的小嘴儿,笑笑说话,“我想,你从今天开始就会知道,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会变得怎样……” . 280 软禁(十) 吉吉妲娃倏然瞪大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小兔子,“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小兔子轻轻咬住手指,嗤一声笑开了,“因为,从我有了身孕那天起,我就特别留心自己的起居饮食。” “我知道,很多人想要陛下的命,现在,他们想要陛下孩子的命,还有我的命,对不对,吉吉妲娃!” “所以我告诉我自己!一定不能让这些恶毒的人得逞!”小兔子猛地转过头,愤然的眸光落在吉吉妲娃身上,“可是我没有想到,陛下的妹妹居然会是这些逆反者当中的一个!” 坎“你以为,我真得是个愚蠢至极的人嘛?你以为我真得不知道你拥有超自然能力嘛?吉吉妲娃!” “哥哥告诉你的?”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不管是依赛尔也好,阿格拉斯也好,他们根本不屑说起你,也很少谈起你的事情。” 农“是前一阵子,莫斯的话中露出了破绽,让我从而得知的。”小兔子毫无表情地望了吉吉妲娃一眼,“莫斯在同我们讲述依赛尔与阿格拉斯往事的时候提起你,依赛尔十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的母亲已经诞下了你,怎么可能过了十多年,你还是八岁的样子呢?” “所以……我暗中联络了强尼,让他把所有关于你的资料,统统传真给我。既然依赛尔他们不想说,那就让我自己了解清楚好了。” “你们的超自然能力都是传承母亲的,既然依赛尔与阿格拉斯都有这种能力,你!当然也有。” “所以你根本不是八岁,你是十八岁!吉吉妲娃!你……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爱慕依赛尔,你一直想把他据为己有是不是?所以你从第一眼看到我起,就深深厌恶我,因为在你心里,是我,抢走原本属于你的依赛尔!你不能容忍我的存在,以及,不能容忍我为依赛尔诞下孩子!” “想不到姐姐也是一肚子的坏水,肚肠花花绿绿绕绕弯弯的,呵呵,看不出来呢,在依赛尔哥哥眼中这么可爱老实的姐姐,居然也有这么邪恶的一面。” “我做这么多,其实只是希望我肚子里的宝宝可以乖乖出世,可爱地叫我一声妈咪。”小兔子温柔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笑了笑,“所以,还有最后一个忙,需要吉吉妲娃你帮一下。” “什么?” 小兔子的唇边,滑过一丝冷冷的笑意。 ****分割线***** “在地下储藏室把那个偷溜进去打算营救吉吉妲娃的女佣抓住了。”阿尔文一边用酒精擦拭着小兔子裸露的左手臂,一边声音平淡地说道,“她已经什么都招供了。是在依鲁西姆宫服务三十多年的老女佣,被吉吉妲娃收买了,每天在递菜的路上,从厨房出来,到楼梯转角暗暗投毒,再送上桌。” “吉吉妲娃很爱依赛尔。”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的目标是我啊,只是在胡萝卜里投毒,一心只是想让我死的。” 阿尔文皱了皱眉头,“她这种恋兄的畸形心态,与你哥哥金睿宸有的一拼,都是不正常的。” . . “这次……多谢你了,阿尔文哥哥。”小兔子微笑着点点头,“其实从一开始,得知有人在我的饮食里投毒,再看到吉吉妲娃的出现,我就知道,是她做的。” “故意和屠薇妮吵架,并且怀疑她投毒,也只不过是装个样子,让吉吉妲娃误以为我很蠢罢了。” “她在依鲁西姆宫潜伏了好几天了,只是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她之所以能够顺利溜进宫,一定是因为有人暗中接应她。” “所以这个人……”小兔子笑着转头看向阿尔文,“就是依赛尔与阿格拉斯头痛着想要找到的投毒凶手。笨蛋依赛尔,还以为是某个暗恋他的女佣故意想要伤害我,而那个臭屁的阿格拉斯,还非要说是他埋伏在依鲁西姆宫的眼线做的。” “一定是故意气依赛尔的。” “什么?” “阿格拉斯喽,其实他的眼线,只有屠映雄一个,告诉依赛尔依鲁西姆宫内遍布着他的眼线,一定是想气自己的哥哥。” 小兔子抿着唇偷笑,“心里很爱依赛尔的吧,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错怪哥哥后,就立刻把屠映雄供出来了,是想弥补过错,只是嘴硬不肯说罢了。” 阿尔文扑哧一笑,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兔子,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中大石头了,你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原来……你也不是很笨。” “谁说我笨的?”小兔子气呼呼地叫道,“是依赛尔老说我笨呢!我根本就不笨的。” “嗯,是,小兔子很聪明。”阿尔文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着道,“不过,我还是希望看到你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那只娇憨可爱的兔子。仅此一次,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依赛尔那个笨蛋去处理好了!” “嗯,这一次要不是阿尔文哥哥你替我施针,早一步恢复我大半记忆,并且呀,想出这么一个装白痴的点子引吉吉妲娃上钩!说不定真得会有危险哦,所以,功劳最大的就是阿尔文哥哥。其实我也没出多大力呀!只是按照阿尔文哥哥的计划走而已!” “阿尔文哥哥,一直在我们身边默默地帮助我们,无论是依赛尔还是我,都得到了很大的帮助,阿尔文哥哥你真得是个菩萨一般的人物哦。”小兔子顺势把头倒进阿尔文怀里,开心地叫道。 “呃……菩萨一般的人物……”这个是啥烂比喻? “阿尔文你这个混球你在干吗?趁着小兔子迷迷糊糊的,我没在家,就对她上下其手!你想死呢!她老公我还没死呢!”吼~~~~~~~~ . 281 欢迎你,宝宝 . 投毒的女佣被人送去了监狱。 依赛尔说,要她为此付出绝对严重的代价。 吉吉妲娃最终被遣返了回去,小兔子央求阿尔文哥哥不要告知依赛尔与阿格拉斯投毒的事是吉吉妲娃唆使的。 在两个男人的心里,虽然……自己的妹妹与自己的母亲一样,那么污秽不堪,但……始终割舍不去那份浓浓的血缘亲情。 坎未来的几个月内,小兔子一直在安心养胎,祈求肚子里的宝宝快快成长。 在这期间,阿格拉斯陛下在冰凌与濯国两头来回奔走,往往回国不到一个礼拜,立马就要跑来小住几天。 每次见到小兔子,不是动手就是动脚,从拥抱到接吻的戏码屡禁不止,让其他人羡慕的同时,也成了依赛尔陛下每日追砍的倒霉对象! 农阿尔文建议他把国事搬到濯国来处理,并且建议在依赛尔的办公桌旁再设置一张桌子,让两个人以后处理国事,可以有商有量的。 当然了,提出这样建议的阿尔文哥哥又被暴走的依赛尔陛下追杀了数日。 前阵子,因为像菩萨一样善良的阿尔文哥哥被小兔子搂抱的关系,已经被神经质的依赛尔追杀了很久了。 有必要嘛?真是的! 搞得依鲁西姆宫每天像菜场一样热闹。。 小兔子看到他们每天一场运动角逐,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实在很无语啊。 不过,总比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呆在屋里好。 推开落地窗,来到向外伸展的半圆形平台上,远远地可以看到依赛尔与阿尔文躺在游泳池畔,用一本厚厚的原文书挡着脸。 小兔子的唇边漾起一丝甜甜的笑。 原来,幸福可以这么安静,这么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迈进十月金秋的时候,米卡被法院定了罪,送进了堤波拉监狱。 听说他在法庭里,对自己所犯的两起杀人罪供认不讳。 高美又重新回到了学校,在十月底的时候来依鲁西姆宫看过小兔子一次。 不过小兔子明显觉得,高美的气色不如以往了。 虽然沈娟在一边不停地说笑话想逗她开口,可是看得出来,她的笑容依然很勉强。 也许,经历过这样的情殇,并不是很快就能爬起来的吧。 但是小兔子有信心,高美一定会恢复以往那个活泼可爱的高美! 为了安全起见,那票神经兮兮的男人提早将小兔子送进了设备一流的爱华医院待产。 每天看着他们忙忙碌碌,一会给她煲汤,一会儿出去给小娃娃买床买衣服买鞋子,大包小袋地拎过来,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凯特那家伙已经准备了厚厚一车子的尿不湿,打算送给他未见面的大侄子。 今年过年,来得特别的早。 一家人围坐在医院的病床边吃火锅,待查房的大夫闻讯赶来时,众人正吃的不亦乐乎…… 所以医生看到这票气质高贵的少爷们,居然在医院病房吃火锅。。 眼珠子差点没掉一地。 小兔子那是笑得不可遏制啊。 这真是本年度最后一个大笑话! . . 华丽的依赛尔陛下、阿格拉斯陛下、还有四位家族继承人少爷们,陪着小兔子在病房吃火锅,说着无聊的冷笑话,还笑得东倒西歪的…… 真是……所有人睡熟了都能笑醒啦。 十二点钟声敲过后,新年第一天的第一分第一秒钟,小兔子乐极生悲的迎来人生的第一波阵痛。 不多时。 一个健康的女娃娃诞生了。 虽然她来得比预产期早了点儿,不过依然很健康。 隔着玻璃橱窗,几个男人排排站兴奋地看着这个偶尔像抽筋一样挥动下小手小脚的女娃娃,表情含着说不出的感动。 这个小小的生命体,就是他和小兔子共同孕育的宝宝!是帝国诞生的第一位公主! 文濯伸指摩挲着透明的玻璃,温柔的眸光落在那孩子的身上。 这个皱皱的小脸,以后一定会慢慢蜕变成小兔子第二吧。 想到有个迷你版小兔整日跟在妈咪身后长呼呼短叹叹,他便忍不住抿唇一笑。 女娃娃是爱华医院今年第一个诞生的孩子,又因为是陛下的孩子,便有了一种特殊的存在意义。 因为皇后殿下生产的无比顺利。 院长兴奋地差点没用自己的老脸直接去亲吻妇产科首席大夫的皮鞋。 小兔子醒来后精神很好,只是一直吵着要见小宝宝。 文濯走进病房的那一刻,阳光正温柔地缱绻、妩媚地洒在她娇艳如花朵的小脸上。 她全神贯注的眸光落在枕边的襁褓内,脸上焕发着年轻妈咪的耀眼光彩。 一时间,文濯再一次觉得,自己便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男人。 他走了上前,坐到床边,将她轻轻扳靠到自己怀里。 手指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脸颊。 “兔子。” 她仰起脑袋,眸光潋滟四射。 “啾。”他执起她的小手,重重亲了一口,“妈咪你好。” 小兔子扑哧一笑,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爹地……你好。” . 282 妈咪好难当(一) . 自从诞下这个小小讨债鬼之后,小兔子终于尝到了为人母的艰辛。 两个蹩脚的父母亲,再加上一堆拼命帮倒忙的男人们…… 孩子以令人辛酸的程度,慢慢成长了起来。 鉴于宝宝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取名为皇甫玄凰,所以,关于这个名字一事,就算事后安伯老头大声抗议,那也已经成为过去了…… 坎他们的小凰儿,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内通常都十分安静。 有时,安静到你恨不能揍她两下,让她大声啼哭一会儿也好呢。 这个孩子简直宁静悠然得过了头。 农太半时候都闭着眼睛睡觉,静悄悄的育婴室里,充斥着她平稳的、淡淡的呼吸声。 就算醒着的时候,也从来都不哭也不闹,只是径自用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直愣愣地盯着你,像是要望入你灵魂深处。 那双眼睛深黑幽长,多像她的父亲呀。 似乎拥有吸引别人魂魄的魔力,盯着她一会儿,就好像整个身心都被吸入了那双魔魅的瞳孔中,头晕目眩。 孩子太冷静了。 这是夙月抱着这个小小外孙女,时常会叹息的一句话。 这么冷静,以后怎么让他们玩呢? 唉! 孩子的百日宴后,春暖花开,气候宜人了。 小兔子赶着父母双亲出去二次蜜月旅行,自己信誓旦旦地留在家里带孩子。 为了这个小丫头,小兔子牺牲了自己的学业,已经停课一年多了。 这期间,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正在积极复习,打算重新入学。 小凰儿比较黏妈咪。 通常情况下会用四肢舞动来表示被忽略的抗议。 如果她觉得没有抱够,而你把她放到摇篮里,她会很生气地用黑溜溜的眼睛一直瞪着你。。。 如果你有耐性抱着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轻声哼着小曲儿帮助她进入睡眠。 她会很乖地倚在你怀里,跟着咿咿呀呀扬起蜷着的小手儿。 小兔子亲亲她的小手手,她就嗤嗤呀呀笑个不停,可爱透了。 开头那两月,真是所有人的受难日。 为了伺候这个小祖宗,大家轮流上阵,晚上没可能睡个安稳觉。 苦死他们了…… 宝宝百日后,这苦难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 也不知道宝宝是转性了还是懂事了,换吃奶粉后,几个小时固定的喂一次,居然可以让大人们一觉睡到天亮。 谢天谢地,几个晚上成功地试验下来后,她可怜的爸爸和那几个熊猫叔叔,差点没跪下来亲吻她的小脚丫子。 小兔子现在每天勤于运动,想要回复以往的好身材。 总觉得,生完这个祖宗之后,好像脸肥了一点点,身子也宽了一点点,呃,屁股好像大了一圈,呜呜。 她对着镜子捏捏自己的脸蛋。 门外传来小凰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看到小贝比蜷着四肢,窝在那张铺着纯白色床单的柔软大床上。 她可爱的就像一个小天使。 现在宝宝对自己的四肢比较感兴趣,最想征服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滚成球状,让自己的小嘴可以啃到自己的小脚趾头。 所以这两天,她压根儿就不屑找那几个叔叔玩儿。 . . 这也使得UA那几位把屎把尿拉扯她成长的叔叔们,那心里,可是拨凉拨凉的…… 她正在做艰难的征服自己的运动。 两只朝天的小脚丫子,蜷了起来,突地气力不济松开小手,噗通,整个人陷入了被窝里。 她看到自己无良的妈妈在床边笑得前仰后合的,抗议地挥动着小手小脚。 小兔子上前抱起她,笑眯眯地问道,“是不是饿了哦?嗯,差不多是到点了,我们冲奶粉喝。” 抱着她来到桌边,一手翻开奶粉盒子,这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小兔子嘟了嘟嘴,“没有了,宝宝,去问问玛丽安娜有没有存货。” “呀……呀。”小凰儿伸出软软的小手,贴上了妈咪的下巴,圆润的手指头无意识地抠动她细长白嫩的脖颈。 “呵呵呵,小坏包。”小兔子笑着拿下她不安分的小手,抱着她走出门,“玛丽安娜,玛丽安娜。” “皇后殿下。”一名年轻的女佣匆匆走来向她行礼,“管家刚刚出去采购了,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嘛?” “哦。”小兔子眯着眼笑了笑,“那没事了,你去忙吧。” 小兔子抱住小凰儿,将她小小的身躯往上推了推,笑嘻嘻地亲了女儿一口,“现在没有办法了,干脆……我们开车出去,直接买来吃?” “噗……噗。”回应她的是孩子喷了两口口水。 小兔子对天翻了个白眼,抬手擦擦她的小嘴儿,“吐什么口水啊真是的,你是女孩子,要有气质嘛!” “噗……噗噗!” “呃,好了好了,你吐就吐嘛!不要吐在妈咪脸上!”小兔子伸手擦着孩子的小嘴,“要不然别人还以为妈咪流口水咧!” “要不要先尿个尿?” “呀!咿呀……” “待会到车上不可以像上次一样尿尿哦,呀呀个头呀!上次你尿在爹地身上,爹地的脸对我臭了半天……好像是我尿他身上一样的!你说你爹地多奇怪!小气吧啦的!是不是哦宝宝。” . 283 妈咪好难当(二) . 小兔子把宝宝放在小推车上,仰着脑袋,在超市奶粉架边慢步挑选。 终于在第二个架子左面看到她想要的奶粉,拿了七八罐,堆在宝宝的面前,小兔子摸摸女儿可爱的小脑袋,“好啦,大功告成,咱们回去了。” 她抱起宝宝,推着许多奶粉来到结账处。 宝宝哼哧哼哧地叫了几声。 坎小兔子抬起脸,用力亲了她一口,“再忍忍哦,我们马上回家吃饭!乖。” 宝宝的小手举得高高的。 她笑着将她扯下来,结完帐后,再次将女儿放在小推车上,连同那一堆奶粉推到门口。 农司机老张早已在门口守候多时,这会儿看见她,急忙兴匆匆地迎了上来,用袋子装了两袋奶粉拎在手中。 “谢谢老张。”小兔子抱着孩子,向司机投去一抹笑意。 “不用客气皇后殿下,现在就回去嘛?” “嗯,好的。” 小兔子抱着孩子与老张说说笑笑往停车场方向走去,瞥眼见,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坐在超市门口不远处,面前摆着许多女孩子喜欢的小饰物,静静地等待着买主上门。 偶尔有姑娘会停留一下,瞄了几眼便离开了。 小兔子搂着怀里的孩子,悄然来到她面前,淡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似乎是发现有人上门,她忙笑着仰起头说道,“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那抹声音,在看到小兔子的脸后,倏然消失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年多没见郑采蓝,她比起以前,似乎苍老了许多,两鬓出现了白发,额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郑采蓝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小兔子怀中不住扭动咿呀抗议的孩子身上,含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莫名情绪,有点惊喜地问道,“你……你的孩子?” 小兔子淡淡地点了个头,唇线紧抿。 “我,我可以……抱抱她嘛?”郑采蓝用那种希冀的目光深深地凝望着她。 小兔子讥诮地扬起唇,“想故伎重演嘛?抱着她,然后趁我不注意,将这个孩子永远地抱走,让我和妈咪再一次陷入痛苦之中,是不是?” “不,不!你误会了。”郑采蓝极力摇着头,舔了舔颤动的嘴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是,你这么做是对的,我是不值得原谅与相信的人。” “你对我有戒心,是应该的。” “你这个表情,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要认错吧。”小兔子讥诮地弯起唇瓣,“对不起,我不会接受,当然也永远受不起。” 郑采蓝像是受了严重打击一般,颓然坐倒在地,神经质地点着头,茫然地说道,“是,我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原谅,现在我已经有报应了!你不肯认我,把我当仇人看,娴雅也是!” 她好像一时间苍老了许多,神色哀然地垂下了脑袋,自言自语着什么。 小兔子转过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抱着女儿决然离去,“走吧老张,赶在陛下回来之前到家,若是他回来没见着我们,准又会暴跳如雷了。” “是,皇后殿下。”老张怜悯地看了郑采蓝一眼,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 . 车子驶出去一段路后,老张再度动了动唇,忍不住开口道,“皇后殿下,其实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就在你们吵架的那天,您冲出宴会场后,我也看到那位女士冲出来大声呼叫您了。” “她叫我?” “是的!”司机老张用力点了点头,“当时我在车里,看到您冲出来后,我就急忙下车,随后没过多久就看到陛下跟着跑出来,然后便是那位女士,神情慌乱地出来,边哭边跪在了草坪上。” “嘴里一直在嚷嚷着对不起。还说什么,是想让夙月难过,才会说那样一番话,虽然我不大明白她的意思,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为之前说过的话很后悔。” 小兔子紧紧抱住小凰儿,咬了咬唇,尽量用很冷的声音回答,“是吗?” “是的。”老张点点头,继续说道,“请别怪我多嘴,其实我也是看她哭得满惨的,后来人都走光了,她还一个劲坐在那里大哭,脸色很苍白。” “停车,老张。”小兔子用力咬咬唇。 “哦,是!” 折回去站在那摊子的不远处,看到她还是那个动作,脑袋耷拉着,没精打采地望着地摊。 走得近了,才能发现她在淌眼泪。 小兔子心里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 女儿呀呀咿咿地晃着小手,抓住了她垂在肩上的一缕卷发。 两只肥嘟嘟的小手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扯着那缕头发使劲地拽。 “永远不想跟我解释清楚嘛?”小兔子吸了口气,勉强用很平静的声音问着她。 郑采蓝一直一直垂着脑袋。 听到小兔子的声音后,免不了全身一震。 “我知道我那个时候年纪很小,可是有些事,我依然记得。” . 284 死到临头(一) . “我知道我那个时候年纪很小,可是有些事,我依然记得。” “那天在会场之所以会对妈咪说那么多过分的话,完全是因为想气她是不是?”小兔子捏捏小拳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什么建议伊博阳让我辍学回家做工,根本就不是你指使的。” “而是大妈。” “想让我嫁给裴少安,是因为你觉得辜负裴叔叔太多,想让我替你补偿他们父子。” 坎“一开始也许真的很讨厌我,可是十几年相处下来,连你自己都没想到,会渐渐喜欢上我。也许后来因为嫉恨妈咪,想要让我不幸福,可是自己本身也很矛盾。” “那天在会场狠狠伤害了我的感情后,你像个疯子一样跪在草坪上哭,有人看到了。” “还有……拖着病歪歪的身体,到M国来接被伊博阳抛弃的我,那个时候,是真心的吧,是真心想要带我回去。”小兔子拖着浓浓的哭腔,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滚下眼眶。 农太没用了。 说着说着又找回了哭的感觉。 本来以为自己看到她,除了痛恨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觉得自己可以刻意装出冷漠的样子,睥睨她卑微的模样儿。 原来不是。 不是这样子的! 看到她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两鬓斑白的发丝,原来自己的心还是会微微刺痛。 原来假装,并不可以抹去过往的一切。 “小兔,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郑采蓝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双手中,泪水横流。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小兔子吸了口气,低头看了她一眼,“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你起来。” 郑采蓝抬起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金娴雅呢?” “她现在在罗仔弯一间普通学校半工半读,平时都住校的,不怎么出来。” “还是……不肯原谅你嘛?” 郑采蓝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小兔子咬咬唇,“收养了那个孩子,不是应该全心全意对她好的嘛?如果不喜欢的话,一开始就应该把她丢到孤儿院里去,自生自灭也好,怎么样也好,总比给了希望又让人绝望的好。” “也不要怪夙月。”郑采蓝垂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这一年多来,我想了很多很多。这太半悲剧,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的啊。要是我没那么执着,当年,没有干出那种事。自己独立抚养娴雅的话,也许现在,根本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 小兔子望着她半响,没有出声。 郑采蓝抹抹泪,勉强笑着抬起头来,“不过好在,你还是幸福的。” “裴叔叔呢,为什么没有在你身边?” “他,结婚了。”郑采蓝的眼角含着些许泪珠,平静地笑了笑,“我不能一直拖累他啊,而且,我已经明确告诉他,我离婚后,不会再结婚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弥补对娴雅造成的伤害。其他什么事,我都不愿意再想了。” “她会原谅你的。” “什么?” “我说金娴雅会原谅你的。”小兔子吸了吸鼻头,用力点点头,“你放心吧。” . . 郑采蓝的脸上滑过一丝感激的笑。 小兔子坚持要送郑采蓝回去,老张更帮着郑采蓝收摊,将东西打包放到车上,热心的不得了。 坐在车中,郑采蓝的姿势比较僵硬不自然。 她一直将两手摆放在自己的双膝上,垂着脑袋,眸光偷偷瞟了一眼,纠结着抓扯妈咪卷发的小凰儿身上。 “要……抱抱她嘛?”小兔子声如蚊子般细小。 “可,可以嘛?”郑采蓝惊喜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小兔子的眼睛。 “嗯。”小兔子抿着唇,点点头,伸手将女儿的小手从自己发上扯下来,不顾她嘟哝嘟哝着抗议,将她递入郑采蓝怀中。 “她,她多大了?”郑采蓝欣喜地抱着小娃娃,枯井无波似的眸中燃起一丝兴奋与喜悦。 “三个多月呃。” “她都不哭不闹,好安静啊。” “嗯,有时太安静了,老是让人忽略她的存在。”小兔子微微笑着,弯起粉嘟嘟的小嘴。 “取,取名字了嘛?” “玄凰。” “呃?” “皇甫玄凰。” “玄凰,玄凰。”郑采蓝念着孩子的名字,伸手逗弄着孩子粉嫩的脸颊,“小兔,你看她,好可爱啊,一点都不怕生呢。” “是啊。”小兔子侧身过去揉揉小凰儿稀稀落落的乌发,“她呀,谁抱都不叫,只会睁着眼睛看你,很奇怪的孩子。” “玄凰,玄凰。”郑采蓝如获至宝,不停念着孩子的名字。 小兔子侧目看了郑采蓝一眼,忽而垂下脑袋,低声念叨,“妈……刚才……对不起。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 郑采蓝震惊地回头望着小兔子,脸上一阵喜一阵悲。 “你……还肯认我这个妈嘛?”郑采蓝声音哽咽着紧紧抓住小兔子的左手。 “为什么不。”小兔子反手握住郑采蓝的双手。 而郑采蓝,泪水再一次狠狠冲出眼眶,哽咽着无声地点了点头。 . 285 死到临头(二) . 还是那栋肮脏狭窄的小公寓。 回去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小兔子将郑采蓝送上楼,再三叮咛她吃药,便起身告辞。 刚走到门口,防盗门忽然吱嘎响起。 一道跌跌撞撞的人影酒气熏天地冲了进来,险些扑到小兔子身上。 坎她急忙往旁边避开,抱着小凰儿,面色微恼地看向来人。 是张鹏。 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从哪个声色犬马的地方滚回来,如今正倚在门口,一手搭在门框上,摇摇晃晃地努力想看清楚小兔子的面貌。 农一看到这个男人就泛恶心。 就会想起他以前是如何猥琐地对待自己。 小兔子很生气地瞪着眼前那个男人,没好气地叫道,“请你让一让,我要出门。” “小,小兔子?”张鹏伸着一根手指,来回在小兔面前摇摆,一冲口,酒气扑面而来。 小兔子皱着细长的眉头,伸手挡住小嘴儿,“臭死了。” “张鹏,你怎么又喝的这么醉回来?”郑采蓝急忙上前扶住这个醉如烂泥似的大女婿,眼睛里也流露过一丝不悦,“上次不是答应了泽梦要好好过日子嘛?怎么不到两天又故态萌发了?” “不,不用你管!”张鹏没好气地一挥手,推开郑采蓝,醉醺醺地叫道,“你这个即将要和岳父离婚的女人,还死皮赖脸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等伊博阳签了那份协议,立刻就走。” “想要捞什么好处吧。”张鹏挥了挥手,跌跌撞撞地走进门,一张色迷迷的脸继而转向小兔子。 “小兔子。”他吸着口水,嘴里不三不四地说道,“是不是小兔子?我有没有看花眼啊,大半年没见,长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清纯了。” 小兔子绕过他想要出门,没想到被他张开两手挡了一挡。 她一惊,忙向旁边挪了数寸,怒斥一声,“干什么你?” “别……这么生疏嘛。”张鹏笑嘻嘻地拦住小兔子去路,脚步晃荡着向她挨近过去,“怎么说以前都亲戚一场!嘿嘿嘿,小兔子……” 他毛毛的爪子探向了小兔子嫩滑的小脸,色迷迷地盯着笑道,“早知道你会越长越漂亮,当初我就该把你一并娶回家。” “张鹏!你说什么?”一只红色高跟鞋狠狠砸在了张鹏的后脑勺上。 伊泽梦铁青着脸走进屋子,二话不说拎起张鹏的耳朵,“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日夜操劳的时候,你就在酒吧买醉,现在还对别的女人说这种话,你自己不觉得过分嘛?” “哎哟哟,唉……”张鹏抚着耳朵不迭声叫道,“老,老婆老婆,我我可没那个意思,你你也知道这个小蹄子,她就是喜欢勾引男人。我那时,不就是给她勾引的嘛。” “知道是个狐狸精投胎也不知道躲远点!”伊泽梦狠狠扭着张鹏的耳朵,转眼轻蔑地瞪了小兔子一眼,“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示威的?还是来看看我们一家给你害得有多惨?” “大姐,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是喜欢把你老公的过错推到我身上?” “你说什么?” . . “没什么。”小兔子心灰意冷地摇摇头,抱着女儿往门外走去。 “等等。”伊泽梦眸光闪烁着叫住了小兔子。 小兔子转头向她看去。 伊泽梦忽然冲了过来,毫无预警地伸手扯她怀里的小凰儿。 “啊!”小兔子下意识地收紧怀抱,然而伊泽梦使劲拉扯着凰儿的手脚,一时间,小兔子担心伤到孩子,只能惶恐地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怀里夺走了女儿。 “这是你的孩子?”伊泽梦嫉恨地望了小兔子一眼。 伊家三姐妹结婚多年,却似乎是像给人下了诅咒似的,姐妹三人多年来一无所出,连个蛋都没下过。 现在看到小兔子漂亮可爱的女儿,伊泽梦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浓浓的妒恨。 凭什么这个死丫头可以这么幸福? 要什么就有什么,像是有神仙在头顶上罩着似的。 “大姐,你要干什么?”小兔子被伊泽梦的举动吓坏了,伸出双手惊叫,“大姐,你把宝宝还给我呀。” “泽梦,别这样,泽梦。”郑采蓝急忙冲到伊泽梦身边,同样伸手想要抱过她怀里的孩子,“你别吓坏孩子,泽梦,泽梦,快点把孩子给我。” “你走开!”伊泽梦凶霸霸地推开郑采蓝的双手。 后者哎哟一声,歪歪扭扭地撞倒在一旁的四仙桌上,一手揉着腰,忍着疼转头看向伊泽梦。 被夺到伊泽梦怀里的小凰儿,葡萄般丢溜圆的大眼睛可爱兮兮地望着伊泽梦,又扭头朝自己妈咪咿咿呀呀叫唤了两声,伸出软呼呼的小手手,“啪”一下摔在伊泽梦的左脸上。 这下子伊泽梦便怒了,大声怒斥着“臭丫头你敢打我?”,猛地将小婴儿举高至头顶。 小凰儿依然不明所以地挥动双手双脚笑呵呵地叫唤。 伊泽梦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猛地扬高孩子,狠狠往地上砸去。 “大姐不要……”小兔子尖叫一声,眼前一黑,几欲昏死过去。 . 286 死到临头(三) . 孩子像一片轻薄的树叶,在几人诧异的眸光中,晃晃悠悠地跌落到地上。 香藕般白嫩的两截小腿交叉在一处。 十根胖胖的小手指兴奋地来回穿插着,“噗噗”两声,口水又从小小的嘴里掉了出来。 小兔子吓得脸色惨白,瘫软在地。 坎看到宝宝安然无恙后,小兔子又惊又喜,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狠狠搂住那孩子,不争气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直流。 “噗噗,噗。”小丫头咬着一截胖胖的手指,小小的脑袋埋在妈咪怀中,深黑色的瞳眸内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墨绿色。 一声尖刺的叫声滑过众人耳际。 农等小兔子擦干净泪水,再度回头时,便讶然地看到大姐伊泽梦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子似的,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不住挣扎四肢,脸色雪白如纸。 小兔子低头,狐疑的眸光看向自己怀里,不住挥动双手双脚的小娃娃。 不会……这么邪乎吧。 她微微扬起唇,自言自语说话的同时,轻轻按住了小娃娃的双手双脚。 突地,墙壁上挂着的、那个几乎快要窒息的伊泽梦,像是突然给人放开似的,哗啦落到地上,一屁股跌坐在地,两手不住抚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 果然…… 小兔子懊丧地低头瞧了眼小宝宝。 这个孩子,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超自然能力。 原始破坏力! 小兔子若有所思地抱着小宝宝起身,与郑采蓝告别后,再也没瞧伊泽梦与张鹏一眼,径自出了门离去。 沿着老旧残破的楼梯下去,到了公寓门口,便看到老张性急地正在张望。 见她出来,这才松了口气,“陛下刚才打电话给我了。” 小兔子吐吐舌头,“嗯,我忘记带手机了呢。” “还好您出来了,现在就回去嘛?” “是的。” 老张为她打开车门。 小兔子抱着孩子跨上车,沿着拥挤的潮街小巷一路往外,转上公路。 没多久。 母女俩连带那一车奶粉一同速递至皇甫文濯面前。 “去哪里了?”文濯接过她怀里熟睡的女儿,埋怨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今天特意提早回来陪你的。” “对不起嘛。”小兔子笑嘻嘻地腻到他怀里,伸出小爪子爬着他的胸口,“我去给凰儿买奶粉去了。” “这么久?” “遇见了妈妈。” “他们不是去M国度假了嘛?” 小兔子抿抿唇,垂下道,“郑采蓝。” 文濯没有出声。 “走的时候,还遇到了张鹏。” “什么?”文濯气愤地瞪大眼,“你遇到那个色狼了?他有没有对你不规矩?有没有占你便宜?” “当然没有了,我又不傻!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他能做啥。” “和郑采蓝和好了?”文濯挑着她鬓边一缕卷发理到脑后,伸手圈住她小小的细腰。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我就知道。”文濯叹了口气,“以后出去带好手机,我很担心的,联络不上你。” “哦。”小兔子点点头,忽地撅起唇道,“那人家一时之间忘记了嘛。” “小兔子。”文濯低下头,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小脸上,流连忘返。 . . “干什么?”小兔子微微弯起唇,将脑袋埋入他的怀中。 “没有好好的度过一个假呢。”文濯低头轻啄她的小嘴,“每次说要带你出去玩儿,却因为这个那个事情,无疾而终。” “呃。”小兔子扬起脑袋,伸手捧着他坚毅的下巴,用力点点头道,“现在带我去也不迟啊。” “你舍得凰儿?”他点点她的小鼻头。 “是哦。”小兔子点点脑袋,“带上凰儿一起去。” “那不就从二人世界,刷一下变成三人世界?”文濯嗤一声,不屑地摇摇头,“我不要,带着这么个大电灯泡过去,你会忙着照顾她,连偷亲我一下的功夫也没有。” “谁要偷亲你啊。”小兔子红着脸叨咕了一句,突然挽住文濯的腰,有点兴奋地叫道,“依赛尔,你知不知道,小凰儿完全遗传了你的超自然能力哦。” “呃是吗?” 小兔子兴致勃勃地将刚才发生在凰儿身上的事,跟文濯一五一十地诉说了一遍。 说完后,才发现文濯的脸色比焦炭还黑。 “怎,怎么啦?” “这个伊泽梦竟敢对小凰儿下毒手?” “是啊。”小兔子正了正神色,叹了口气道,“伊泽梦好像越来越可怕了,我都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算了,反正你与那家人以后都不要再有瓜葛了,答应我,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文濯伸手抚着她嫩呼呼的脸颊,叹息道,“就算要去,也得由我陪着。” 小兔子见他说的认真,不忍拂逆他的意思,于是很乖很听话地点了点脑袋。 文濯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低头见女儿躺在臂弯上呼呼大睡,无奈地搔搔脑袋,“我先抱她上去睡。” “嗯。”小兔子点点头。 . 287 死到临头(四) . 今天凌晨两点左右,位于湖滨道的南山宾馆,遭逢失窃事件。 警方已经…… 小兔子拿着奶瓶蹬蹬蹬跑到沙发旁边,将哼哼哧哧的女儿抱了起来,放在腿上。 电视声音太大了,她在茶几上、沙发上来回找着遥控器。 坎小凰儿吮着奶瓶,黑溜溜的眼珠子定定地,一眨不眨瞅着自己的妈妈。 专注的样子很可爱。 小兔子揉揉她的小脑袋,终于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那支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低了。 农“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小兔子听到手机响,便又来回找着自己的手机,一抬头看到横亘在对面的玻璃桌上。 她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小家伙,一手扶着奶瓶来到桌旁坐下。 小东西咕嘟咕嘟吮着奶粉的同时,黑艳艳的眼睛又一眨不眨地瞄向了小兔子手里的手机。 “喂。” “小兔子!小兔子!”急切错乱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四姐?” “你你,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我我发现,地下室,睿宸他……好恐怖,你,啊……” 尖锐的叫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小兔子“喂喂”多声,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 她皱了皱眉头,倏地从桌畔站了起来,抱着小凰儿冲到门口大叫“玛丽安娜。” “什么事皇后殿下。”后者急急忙忙冲到她面前,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小娃娃,“怎么啦?” “我出去一趟。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让费奇与比尔跟着您吧。”玛丽安娜抱着孩子跟在她身后焦虑地叫道,“您去哪里呢?” “德纽西山庄。”小兔子顿了顿回头向玛丽安娜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别告诉陛下。” 小兔子匆匆调了车,在费奇与比尔的陪同下,驶出依鲁西姆宫正门。 离开岗亭没多久,车子便给人拦了下来。 伊泽梦用力敲着车窗玻璃,一脸恶毒地高声尖叫她下车。 费奇急忙阻止小兔子妄动,率先打开车门下去,伸手拦住形同疯状的伊泽梦。 小兔子跟着比尔下车,错愕地望着这般模样的大姐,“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还有脸问我这句话?”伊泽梦发疯似的尖利吼叫,“金小兔,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害我们伊家害得还不够?把我妈和四妈弄进监狱做苦工,还不能抵消你的恨意嘛?现在又来对付我和张鹏,不过就是调戏了你两句而已,用得着给他灌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人送进监狱蹲着嘛?你太过分了!” “就算不停上诉,我也不会放弃的。”伊泽梦愤怒地踢着两腿,在费奇的钳制下继续发狂大吼,“金小兔,你不要缩在后面,你给我过来说话!” “张鹏被关进了监狱?”小兔子错愕地望着大姐伊泽梦,“我的确不知道。” “还想装蒜?”伊泽梦愤怒地甩着右手,冲小兔子发火,“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么你就立刻放他出来。” “我好像……还不至于有这种权利吧。”小兔子稀奇地看了大姐一眼,“大姐你有没有查清楚呢,会不会是大姐夫他作了什么案,而你不晓得……” “作什么案?他这种只会用嘴说说,没有实际行动的人会作什么案?你不要污蔑他!我告诉你。” . . “大姐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说什么都没用。” “你给我住口!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伊泽梦凶狠地瞪着小兔子,伸指指着她道,“你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一定是你在陛下耳边吹了什么阴风,随便弄了个名目将我们家阿鹏抓到监狱里去了!”伊泽梦掰着费奇古铜色的胳膊,尖声戾气地叫着,“我告诉你,你这个人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的……” “会有报应,不得好死的是你!”阴鹜的声音从伊泽梦脑后飘了过来,冰冷冷地让她连打了几个寒颤。 黑色的身影如同风暴般旋至小兔子面前。 五指钳住了小兔子的腰肢。 小兔子对天翻翻白眼,倏然贴合到他的身上,感觉着他凌厉的怒气正节节攀升中。 她急忙伸出小爪子,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胸口,“不气不气,没事没事。以前,听大姐这样骂我,可能会很生气很难过。” 她自嘲着撇撇小嘴,“可是现在已经习惯了,没有这种情绪了。反正只要在心里念着,不是很重要的人说的话,就不会感到受伤了。” “看着我。”文濯低下头,命令一声。 小兔子微微抬起小下巴。 他索性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雾气盈然的大眼睛,皱皱眉头,“憋回去。” “不讲道理!” “笑……” 又来了! 小兔子撇了撇小嘴,“怎么笑呢,勉强笑出来也很僵硬的哦。” 文濯仰起脸来,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勾起一抹极度轻视的弧度,“来人。” . 288 死到临头(五) . “把伊博阳一家人集体遣送出国,有生之年不允许他们踏进帝国一步。” “是,陛下。” 小兔子松了口气,看着大姐伊泽梦被人拖拉着离开,这才抬起头望着文濯,“我以为,你会折磨大姐。” “在你眼睛里看来,我就是这么个可怕的暴君?”文濯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问道。 坎“可是你把大妈和四妈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我可没觉得自己有做错。”文濯轻蔑地笑了笑,“本来人的一生,就必须得为她从前所做的事情负责任,你说是不是?” “可是这一次你又放了他们。我以为你会将他们扣押在帝国,再好好折磨一番。” 农“哼,玩腻了。”文濯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再说你也不喜欢我这么做,那就顺你的意思好了。” 小兔子抿起唇笑了笑。 “对了你急急忙忙出门,打算上哪儿?” 这么一问,脱钩的记忆忙又连了起来,小兔子差点蹦了起来,急急忙忙叫道,“哦是啊,我正赶着去德纽西山庄呢。” “去那里干什么?”文濯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刚才四姐打了个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尖叫着就没有声音了,我担心……她又被睿宸哥哥毒打呢。” “又是伊家的人。”文濯皱了皱眉头,“我不许你去德纽西山庄。” “依赛尔!” “嗯。”他霸道地握住她的腰,笑着点点她的鼻头,“你现在应该好好带宝宝,空闲的时候呢,就多想想如何取悦你老公我。少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和伊家完全毫无瓜葛的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毕竟四姐她……” “我知道了,你放不下伊飞灵,我派人去德纽西山庄看看她就是了,你不用跑那一趟。”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防着睿宸哥哥。” “那个人……疯起来也许什么事都会做呢。” 小兔子没吭声,随着他上车倒回去,两条细细的柳叶眉一直紧锁着,心里默默担心伊飞灵的处境。 “放心吧,我现在立刻派人过去看。” 文濯勾着小兔子回到客厅,电视依然开着。 正在播报一则重大新闻。 女主播的面色极为凝重:现在插播一条消息,半个钟头前,在汶图戈尔出席例会的冰凌阿格拉斯陛下,遭到数名极端恐怖分子持枪扫射。 不幸的是,陛下在躲避恐怖袭击时,头部受到一名武装分子偷袭,现已送往附近最近的医院接受治疗,人正处于昏迷状态。 正在和小兔子打闹的文濯倏然停止一切动作,扭头望向电视画面。 小兔子也惊愣地张大嘴,半响才发出声音,“怎,怎么会这样?” “嘟嘟——嘟嘟——” 接通后一直没有人接听,依赛尔一手插在裤兜里,拿着无绳电话在沙发前走来走去,神色不定。 小兔子跟在他身后绕来绕去,“依赛尔,阿格拉斯住在哪家医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呢?林涛会不会将他送回冰凌治疗?” “嘟嘟——嘟嘟——” . “没人接听。” “打林涛电话吧。” “陛下。”玛丽安娜拿着另一支电话叩门而入,“冰凌的林秘书长电话。” 小兔子与依赛尔对视了一眼。 “你好,皇甫文濯。” “陛下……”电话彼端传来林涛絮絮的说话声。 “陛下,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阿格拉斯陛下会取道汶图戈尔出席例会。” “这么说,之前的推测有可能是正确的。” 依赛尔的面色愈来愈凝重。 收了线后,抱住跳到自己大腿上的小兔子,缓了缓冷然的神色,依赛尔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没什么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在哪家医院?” 依赛尔顿了顿,考虑了片刻,迎上小兔子瞪得滚圆的大眼,叹了口气道,“没有在医院。” “什么哦?” “阿格拉斯被人带走了。” “回冰凌了?” “被武装分子带走了!离开了汶图戈尔,目前下落不明。” 小兔子蓦地瞪大眼睛,“什么?可是你说他没事……” “放心。” “难道刚才新闻里说的,阿格拉斯陛下送往医院都是忽悠人的消息?” “对外不能说阿格拉斯被人掳走了。”依赛尔伸手拍拍小兔子的手背,“要不然会引起冰凌帝都人心恐慌。” “林涛他……” “放心,决不会让阿格拉斯有事的。” “可是……” 花厅沉重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阿尔文、佩尔、凯特、塞利亚四人鱼贯而入。 “什么事情急着召集我们?” 依赛尔站了起来,一把勾过阿尔文的肩膀,“我们去会议室详谈。” “依赛尔……”小兔子刚才是想说,阿格拉斯被掳走了,怎么可能没有危险呢,危险应该更大吧,可是依赛尔为何一副了然的神情,难道这又是一场布局精密的游戏? 呀,他们一群坏蛋到底隐瞒小兔子多少事情呀。 依赛尔转身揉揉她的小脑袋,“乖的,回房睡一会儿,晚饭时叫你。” . 289 死到临头(六) . 翌日午时,小兔子自己下厨弄了包方便面捧着躲在小厨房偷吃。 话说,自从嫁给文濯后,很久很久没吃过泡面了。 不知道为啥最近特别怀念这味道儿。。。 “殿下,皇后殿下!”门外,迂回的长廊上传来玛丽安娜的叫声。 坎倒!小兔子吸溜吸溜加速吃着面,喝了一饱的汤,急忙毁尸灭迹般将方便面盒子外加餐具统统扔进垃圾桶里。 “在,在,什么事情?”不忘抹了把小嘴,探头探脑地从小厨房出去。 玛丽安娜回过头来,狐疑地瞅着一脸讪讪笑意的小兔,“殿下去哪里了?” 农“呃……”小兔子有点尴尬兮兮地笑了笑,“没,没去哪里呀。” 都是依赛尔他们,不允许她吃垃圾食品,也不允许她吃摊子上的烧烤,害得她日积月累的,对这些平民食品向往的要死。 偶尔吃一点点有什么关系。 就喜欢在那里穷紧张。 还记得某一次外出,在摊子上买了一包章鱼小丸子,结果回来吃到一半,某皇帝回来了,小兔子只好把它们塞进被窝,打算等他滚出去继续吃。 谁知道。。。 他这个脏东西,澡也不洗就扑上来跟她玩…… 于是,番茄汁全部弄到了被褥上,气得某人脸都绿了。。。 “呃,玛丽安娜,喷水池那边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小兔子凑趣地往楼下看去,马上发觉有点不对劲。 平常这个时候,保全人员都分散在四处巡逻,哪有这么闹哄哄的? 好几个保全人员比手画脚地围着几个人推推搡搡,不晓得在吼些什么。 那些被围困在中心的人,小兔子瞧不清楚面貌,疑惑地回头望了玛丽安娜一眼。 “怎么了?” “哦,伊家的人冲进来找您,被人拦在外面了。” “找我?” “嗯,殿下大可不必理会那些人。” “伊家什么人找我呢?大姐昨天不是来过了嘛?”小兔子弯弯小嘴儿,嘟哝道,“难道昨天还没有骂够,今天想要继续?” 玛丽安娜跟着她一同来到一搂客厅。 开了电视,拿起一份晨报,小兔子烦躁地翻了两页,听到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大,甚至还夹杂了几声狗叫。 她竖了起来,走到门口,站在长阶上远远地看着对面。 “殿下。”玛丽安娜端了水果走来,见她站在门口,忙放下果盘,跟着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放他们进来吧。” “现在?”玛丽安娜有点吃惊地看着小兔子。 “嗯。”小兔子安静地点点头,“老是在外面吵的话也很麻烦呢,还不如让他们过来,有什么话当面说说清楚。” “可是陛下已经下过命令,不让伊家的人踏入依鲁西姆宫哦。” 小兔子吐吐舌头,“反正他不在,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保密,他怎么知道今天伊家人来找过我呢?” 玛丽安娜无语地看了她半响,这才走下长阶,向喷水池那头挥手跑去。 不多时。 伊博阳、马秀丽、夏青、马秀禾、伊泽梦、伊泽星、伊泽芳七人被玛丽安娜带到小兔子面前。 小兔子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这么多人来见她。 . . 伊家一家差不多都到场了。 这个阵仗好像是来跟她谈判的。 小兔子自嘲地摆弄着小手指,不等她说话,伊泽梦第一个沉不住气冲上前来,冲着小兔子就是一阵鬼吼乱叫,“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是想把我们伊家逼得走投无路、集体自杀是不是?你这分明就是赶狗入穷巷,杀人不见血。” 小兔子莫名其妙地望着她的大姐,“你昨天已经骂过我了,今天还专程跑来骂我一次吗?” 真是奇怪的人,心胸好狭隘啊。 伊泽梦气结,“你说什么?” “我到底又哪里得罪你了呢?”小兔子大眼扑闪扑闪地望着伊泽梦,万分不解地问道。 若说是为了张鹏的事,昨天不是已经骂过了嘛? “小兔,做人不可以这样的。”伊博阳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者态度,用心痛的眼光看着这么一个“已然变坏的、邪恶的小兔子”,长叹了一大声。 “是,之前我们伊家的确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可是后来,陛下为你也已经出过气了。你看你大妈,还有四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去监狱做苦工,这也就罢了。现在你竟然要把我们全家人驱逐出境?”伊博阳说这番话的时候,捶胸顿足,作出一副心痛欲裂的可耻表情。 “一个人要变,怎么可以变那么多呢?一个人无耻起来,怎么可以无耻到那种境地呢?”四妈夏青用念诗一般的语气,抑扬顿挫地说着这句话。 她的手还随着语调的上扬,用力上下摆动着。 “小兔子,怎么说伊家也养育了你十六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你怎么可以完全抹杀我们伊家以往岁月对你全心全意的付出呢?”大妈马秀丽气愤地叫道,“怎么能够作出那种事,把我们全家人往死里逼呢?” . 290 死到临头(七) “你们……可不可以把话说清楚一点?”实在没有他们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小兔子完全云里雾里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按说,他们应该高兴才对呀。现在终于可以脱离依赛尔的魔掌,自由自在的回国了,可他们怎么反而过来跟她抱怨,是这个意思吧? 小兔子真是给他们所有人搞糊涂了。 “还装蒜?”伊泽梦冷不丁吼道,“你明明知道我们欠了洪帮一大笔债务,被陛下赶出国后,洪帮的人一定以为我们是缴不出款子私自出逃,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会宰了我们扔大江去的,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是不是。” 坎“大姐你不要乱说。”小兔子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跟洪帮的事情。再说那天遇到四姐,她告诉我,那笔债务已经都还清了啊,怎么现在还欠债的?” 伊泽梦语声一滞。 旁边那个打扮的时髦妖娆的伊泽星便阴声冷气地开口嘲弄开了,“哟,这还不是得问你大姐嘛?好不容易靠着飞灵替你们还了债,还死性不改地继续去赌……其实啊,大姐夫这笔债务关我们屁事,干吗追债的上门,连我们姐妹二人都要受到波及?” 农“就是!”伊泽芳也跟着忿忿骂道,“大姐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好了,我们也不拦着你,我拜托你,不要拖妹妹下水,我们很无辜的。” “怎么?阿鹏他赢钱那阵子,没请过你们吃东西?没给你们买过衣服化妆品嘛?家里的人,谁没受过阿鹏的恩惠?现在出了事了,阿鹏坐牢了,你们就想撒手不管?门儿都没有!” “哎哟大姐!你可别吓我们哪。就大姐夫花在我们身上那几个钱,那也叫钱啊?之前不就用过你们千把块小钱嘛?大不了我双倍还给你好了!”伊泽星鄙视地望了大姐一眼,轻蔑地冷哼道,“我现在就只想拜托你,走出去的时候,别说认识我这个妹妹,我呀,已经给你拖累的够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喽,这种姐妹,也实在没什么好当的。” “泽星你说什么哪?”大妈马秀丽斥责女儿一声。毕竟三个女儿都是亲生的,无论哪一个过得不好,她这当妈的都不好受。 “你就一个大姐,妈就你们三个女儿,妈希望你们都有好日子过,是不是非要窝里反,弄得人人心里不高兴才好呢?” “妈你别生气。”伊泽芳扶住马秀丽的手,嘴甜地说道,“二姐说的也不完全没道理啊。现在家里是什么环境,您最清楚了,好不容易手头宽松了点儿,存了点闲钱,还得为以后的日子考量打算着,不能一下都花在还债身上啊。” “这赌博可是个无底洞呢。”伊泽芳拍拍马秀丽的手,淡然地笑道,“咱们家也不是第一次为了大姐夫赌博的事闹翻天了?大姐夫这么嗜赌,凭什么我们全家人都要给他偿债啊?再说了,我们救得了大姐夫一次,救得了两次,难道还救第三次呢?” “赌博这个事情,要是当事人不肯戒掉,我们半点办法都没有的。只是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扔进一个无底黑洞罢了。” . 马秀丽闻言,觉得也有点道理。 她点点头,转身对着伊泽梦语重心长地说道,“泽梦,我看,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和张鹏离婚吧。” 小兔子张大嘴愣了半天。 她怎么觉得这家人那么奇怪呀。 明明一开始是上门来跟她兴师问罪的,结果后来又弄成三姐妹窝里反。 再后来…… 大妈戏剧化地把炮口瞄准了大姐。 哪有做妈妈的对自己的儿女说这种话的。 人家可是宁拆三座庙,不毁一门亲啊。有这么当妈的嘛?真是教育失败到极致。 算了。 小兔子有点心灰意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家人骨子里的自私与冷血,已经让小兔子失望到极点,也没有什么好再失望的了。 反正,就正如文濯说的一样。 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吧。 一旁神色焦虑的马秀禾一直没有插口,如今见风波稍止,忍不住上前抓住小兔子的手,急切地问道,“小兔,你上次在德纽西山庄看到飞灵了是不是?对了飞灵后来有没有跟她联络?她昨天本来说要回家的,可是一直没回来……我,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兔子想起昨日依赛尔派去德纽西山庄的人,回来汇报说亲眼见到伊飞灵安然无事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她忙回握住二太太马秀禾的手,宽慰地投给她一个温暖的眼色,“没事二妈,昨天四姐有给我打过电话,说到一半突然挂了,我本来也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所以特地派人去德纽西山庄查探了一下。他们看到四姐完好无损,应该没有受过什么毒打折磨。” “那就好那就好。”马秀禾不迭声地念叨。 小兔子抿抿唇,忍不住问马秀禾,“二妈,既然知道睿宸一直有在虐待四姐,为什么还要放任四姐给人折磨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嘛?” “我,也没有办法。”软弱的马秀禾抹了抹泪水,“那都是老爷与大姐的意思。” . 291 心灰意冷(一) 291心灰意冷(一) “喂二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呢。你这么讲是什么意思呢?” 马秀丽扫了马秀禾一眼,哼了一声道,“当初那可都是飞灵自愿跟着金家少爷的,这将来是飞上枝头当了个凤凰,还是零落成井底泥蛙,那可都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就是,她自己不会打动男人的心,凭什么把这笔帐怪到我们头上。”伊泽星低头抚弄着自己十根涂着鲜红色泽的指甲,轻蔑地看了二妈一眼。 坎马秀禾本就是个胆怯懦弱之人,平时又软弱不会说话,此时被大姐咄咄逼人的说了一通,也就只有低头不吭声的份儿。 小兔子上前将二妈往身后推了推,不大耐烦地望向马秀丽,“好了,你们想说的都说完了,要骂的也骂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你们离开吧。” “哟,现在算是怎样,摆起架子不欢迎我们?”夏青尖酸刻薄地说着话儿,一手不停在自己面前上下凌乱挥舞,“是啊,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了呀。” 农“你不要忘记,当初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在街上哪一个角落了!” “够啦!”玛丽安娜冲着那群唧唧歪歪的女人大吼一声,一根手指戳到马秀丽面前,“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你这个样子,怎么能教的出大方得体的女儿?怪不得你的三个女儿都跟你一个样儿呢!” “自私、冷酷、不要脸!”玛丽安娜推开小兔子阻拦的手,一个劲愤愤不平地骂道。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们这家人,脸皮怎么可以比城墙都厚的呢?知道你们自己在说些什么话嘛?” “你们现在的意思,是不是要皇后殿下知恩图报呢?一个劲说当初收留了她,我看呀,被你们收留才是最大的悲哀之处!搞得不好,就算流落哪家小一点儿的福利院,都比在你们家待遇好。” “你,你是什么人?现,现在轮的到你发表意见吗?”伊博阳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叫道,“你走开!又没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呀,莫名其妙!” “就是!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伊泽星跟着大声斥责,“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给我安静点儿!” “不过就是个佣人嘛!按道理,你见着我,都要行礼叫声三小姐。”三姐伊泽芳大言不惭地尖声叫嚷道。 小兔子无语地看着这家人。 失笑了半天,突然转身向楼梯口走去,“送客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浓浓的倦意与疲惫,平静地几乎毫无波澜,仿佛一口枯井,即便再多东西投进去,都丝毫没有水花溅起了。 见到她这个反应,伊家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原以为,软硬兼施一番,小兔子终究会服软下来的。 却没想到,现在的她,对他们已经毫无感觉了。 就仿佛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后期你用再多的心思、再多的手段想要它复苏过来,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现在的小兔子,就仿佛看破他们的老僧,心里对他们已经了无牵挂了。 . . 于是伊泽梦继续破口大骂着小兔子没有良心。 伊泽星则冲到楼梯口,被人挡了下来,她唧唧歪歪地大叫着,“你下来啊,小兔!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呀!” “现在又不是要你照顾我们的下半辈子,只是要求你待我们好点儿!”伊泽芳哇哇叫着,仰头看向走到梯的一半的小兔子,“你想怎样啊?我们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明白嘛?你不能把我们赶走啊。你真当我们是垃圾嘛?你想扫地出门就可以扫地出门?” “唉。”小兔子深吸了一口气,靠着铁艺扶手驻足,停留在梯的半截平台上,垂眼望着那家人。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三姐?” 伊泽梦忽然抢先一步说道,“那……至少应该替我们还清债务,再然后,帮我们都找份好点的工作。” “债务还不还清都无所谓的,反正那是大姐的事情。”伊泽星拉高嗓门跟着叫道,“再说了,大姐之前还想摔死你的孩子,我想你一定是怀恨在心的。” “你说什么?伊泽星!”伊泽梦像是被狗咬了,立时发作,给她妈马秀丽拉到一旁。 伊泽星自以为是地歪了歪脑袋,“那……我是说哦,我觉得呢,其实我们一家人,和你啊,走到今天也都不容易的。你看看你,现在是嫁入豪门,穿金戴银、衣食无忧了。那你至少也得为我们想想是不是?” “不说跟你一样嘛,至少也得跟的上你的层次呀。”伊泽芳歪头咧嘴地笑着,仰头看向灯光下,脸色明明暗暗的小兔子。 “你现在怎么可以把我们轰出帝国呢?哪,大妈和四妈,他们做了一年多苦工了,该还给你的债也应该还清了。、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报恩了呢?”伊泽梦一厢情愿地说道,“再怎么说,大家也相识一场的,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哦?” “玛丽安娜,去我房间的床单枕头底下,把我一本存折拿过来。” “殿下!”玛丽安娜愤愤不平地看着那伙露出欣喜嘴脸的恶心人,总算如他们的愿了,闹闹闹,闹到皇后殿下心灰意冷,只想用钱打发他们离开。 . 292 心灰意冷(二) . “早把存折拿出来不就是了嘛。”伊泽星开心地叫道。 “哇二姐,听说那个塔丽夫人每个月零用金五百万呢,小兔是陛下的老婆,一定比她还多。”伊泽芳激动地拉住姐姐的手。 “对啊对啊,一个月一千万,一年就1.2个亿啦!”马秀丽恨不能当场手舞足蹈一番。 “哎呀,那不是可以买栋豪宅都绰绰有余了。”夏青嘎嘎嘎笑着,声音就像只垂死的鸭子。 坎“四妈,买什么豪宅呀,这钱还是自己拿到手最省心,干脆按人头分了它喽。”伊泽星冷哼道。 “对对对。”夏青一个劲点头,又急忙补充道,“按说我们家阿宝,可是伊家的独苗,应该多分点的,老爷哦?” “对对对。”伊博阳一个劲点头,老脸笑得似朵花。 农三姐妹不屑地歪了歪嘴巴。 马秀丽早已乐得听不到众人叽歪什么话儿了。 不过她还要装模作样地板起脸,翘着唇瞄了瞄小兔子那张单纯可爱的小脸,“算你呢,还有点良心,你这一年多的零用金,我们也受得起的。” “就是,你欠我们的呀,早该还还了,这一年多的零用金还真是便宜你了,你要是再有点良心的话,应该每个月都孝敬养父母。”伊泽梦用力点头,真恨不得那本存折现在就飞到自己手上。 “泽梦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伊博阳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不过我看你也不是个怎么有良心的人,今个要不是我们这么多人上门来逼你,我看你也不会妥协的。” “她不就是怕我们把事情闹大嘛。”伊泽梦笑道,“要是我们跟报刊杂志四处宣扬去,说你不顾道义赶尽杀绝自己养父母一家,哼,被世人唾骂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比你们一家更无耻的!”玛丽安娜正好取了存折出来,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 小兔子伸手拦住冲动的玛丽安娜,可怜兮兮地朝她笑了笑,伸手接过她捏在手心里,使了很大力气,几乎都快要捏皱了的存折。 “大姐,我们丑话说在前头啊。”伊泽星贼精地掉转头,盯着自己大姐嘲笑着,“之前呢,我们家已经为大姐夫还了几十万债了,这笔钱,要在今天分到的零用金里扣的。” “是啊,我们也不是无偿替你养那个赌鬼老公的。”伊泽芳跟着点头。 “之那笔赌债是你们出的嘛?”伊泽梦气得瞪大牛眼,回头指着伊泽星,恨不能一记嘴巴子抽在她那张洋洋得意的粉脸上,“明明是飞灵帮着还的好不好,你们有出过一毛钱嘛?哎呀,你们这两只铁嘴鸡,我是不是前世和你们有仇呢?怎么就针对我呀?” “嘿呀。那我们也只是实话实说嘛。”伊泽星冷哼一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可不是,大姐,你以前没事儿就回来蹭娘家,我们已经很厚道的不说你了。现在你老公烂赌,我们还得整日跟着他担惊受怕,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被人砍死了,总要给我们一点收惊费的吧。”伊泽芳就抖了抖肩膀,把头偏向了一旁。 马秀丽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三个女儿一眼,“好了,你们三个,能不能不要成天狗咬狗一嘴毛似的,总之这笔钱,先放在我这里,具体怎么支配,我和你爸商量了再说。” . . “妈!”三姐妹接二连三地生气跺脚。 “蹬蹬蹬蹬蹬。”小兔子拿着一张红色的小存折,与玛丽安娜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来到贪心的伊家人面前。 “大妈,这是我从一岁到十七岁,这十七年来存下的所有钱,包括你们那时候给我的每个月五十块,存了四年总共两千四的打工费。” “哦,之前那点小钱,你自己留着就好了,干吗要跟我们算得这么清呢。”马秀丽势利地翻了个白眼,喜笑颜开地接过小兔手里的存折,一边翻看一边笑道,“反正好帐算不歇嘛,用不着这么快跟我们划清界限的。” 结果一秒后。 马秀丽的笑容滑稽的僵在了脸上,面部肌肉不住跳动抽搐。 “你,你这算什么意思?”马秀丽气得恨不得把存折扔到小兔子那张可怜无辜的脸上,“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嘛,啊?两千八百九十五块六毛六?这就是你所谓的全部家当?你的零用金呢,陛下每个月给你花的钱,你不要告诉我,你都花光了!” “哎呀小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嫁了人,就变得这么大手大脚乱花钱了呢?”伊泽星装腔作势地叫着,好像要叫给全世界听,这个金小兔有多亏待她的养父养母养姐姐。 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佣人、保镖,接二连三走进来,围成半圈盯着他们。 大多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有点忿忿地望着那家咄咄逼人的家伙。 怎么着,只要不是瞎眼的,都能读懂伊家那伙人脸上含着的贪婪无耻表情。 “不管你们信不信,这就是我全部,所有的积蓄,现在都给你们了!”小兔子咬咬唇,“这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每一分钱,我都可以告诉大妈,是怎么来的。” . 293 心灰意冷(三) . 存折摔到了小兔子的脸上。 她不为所动地看着那个濒临抓狂境地的大妈,警告自己把不争气的眼泪给憋回去。 她不要在这些人面前示弱。 不要在这些人面前哭。 坎因为他们全都没有资格目睹她的脆弱。 “现在这么做,是想给我们难堪是不是?”马秀丽厉声斥责,“那么你赢了,你彻底赢了!我们都给你耍了!” “我不是要耍你们,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就是我所有的身家财产了。”小兔子弯腰拾起地上的存折,轻轻吹了下落在上面的灰尘,紧紧攥到手心里,“也许你们会瞧不起这两千八百九十五元六毛六这么一笔小钱,可是在我心里,它从来就是有着特殊存在意义的。” 农“也许大妈你不知道。” “七岁过年的时候,大妈突然给了我一封五十块的红包。” “九岁的时候,利用暑期第一次去便利店打工,两个月赚到一百四十五块七毛钱,还有一小袋全麦面包。” “另外还有……” “好啦!”马秀丽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么说是想干什么呢?控诉我们以前对你不公嘛?” “对啊,你是故意的,故意拿以前我们给你的钱来给我们难堪!”伊泽星气愤地叫道,“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每年的物价都在飞涨。十几年前的两千多块钱,现在……现在至少也得有五千吧!” “我根本没想过要控诉,收到大妈给的压岁包的时候,真得很开心,不管你信不信,我就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们。” “既然没有怨恨过,就应该好好孝顺爸妈。”伊泽梦跟着嗤之以鼻,“不要说一套做一套的,让人完全不相信你。” 小兔子深吸了一口气,“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之所以嫁给依赛尔,是因为我爱这个人,我爱他,并不是爱他的钱。” “就算他今天是一个乞丐、一个街头流浪身无分文的人,我们仍然会成为夫妻。” “我要的是这个人,不是他提供给我的任何物质方面的享受。”她叹了口气,心灰意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没有所谓的零用金,那些只是塔丽夫人的权利。” “你!” “我拒绝了。”小兔子淡淡地望了他们一眼,“拒绝这种权利,一来,我根本不需要花钱,二来,我也不喜欢这样被人豢养,好像是个宠物似的。” “不要说的那么好听,我不信!”伊泽芳忍不住出声大骂,“怎么可能不给你钱呢?陛下这么疼你,一定给你信用卡了!你当然不需要存折啦!” “我是给她了!”讥诮的声音从客厅门口传来。 围观的女佣、保安不约而同往两旁退开,“陛下。” 文濯辗转走到小兔子面前,一手霸道地揽过小兔子的腰,扭头看着那群贪婪的伊家人,凌厉的怒意表露无疑。 伊博阳哆哆嗦嗦地望了他一眼,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半句话,“你,小兔子她有权利处理她的零用金吧,这个不……” 结果另外半句话,给文濯可怕的眼神逼回了肚子里,得瑟着舔了舔嘴。 . . “我是给了她一张没有限额的信用卡了,那又怎样?我喜欢这么做,我喜欢宠她、爱她,让她幸福得成为世界上人人羡慕的小公主!那又怎样?”他盛气凌人地望着他们,冷嘲着勾起薄唇,“你们……有资格反对嘛?” “虽然,她是笨了点儿。”文濯抬手揉揉小妮子的蓬蓬头,“好像到现在还不怎么灵光,不怎么会使用那张卡……” 小兔子气呼呼地仰头瞪了他一眼。 他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呀? 坏人! “那,那陛下也没有权利赶我们出境,不让小兔子接济家人!”伊泽星鼓起十万分勇气开口叫道,“再说了,就,就算不用陛下的钱,小兔她也可以用用金家的……” 下半截话,在文濯极端鄙视的眸光中自动消去了尾音。 “你不是吧,果然是一个爸妈生养的,这不要脸的程度,真得无人能及呢。”他讥诮地弯起唇,笑着道,“居然动脑筋动到金家份儿上了。” “对,算盘打得不错。”文濯点点头,竖起拇指伊家人摇了摇,“我们家小兔子好像是得到了X岛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和连城大厦月销售额百分之六十五的红利分配,好像真得有点过分呢,是不是哦。” “你们知道的,每天坐着点钱点到手软的就是这小家伙了。每天日进斗金形容她,也不过分。”文濯笑呵呵地不住点头,突然敛容正色,神色轻忽地瞄着他们,“可是……这一切,又关你们什么事啊?” 快要被他气到吐血的马秀丽,不住扯着自家老公的袖子,想让他发言。 可是伊博阳也是个胆怯无能的东西,他怎么敢当面顶撞文濯呢? “你们来问金家讨要好处,理由呢?让我想想啊。”他作势伸指点点脑袋,突然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是因为之前你们虐待过小兔子,还是因为让她做了好多年童工,还是每天给她吃残羹冷炙,金家夫妇应该感谢你们呢?” “陛下这么说就太过分了!”马秀丽厉声大叫。 “不过分。”他竖起两根手指,当空划了个优美的弧度,“接下来,才叫过分呀!大太太!” . 294 最后一场游戏(一) . 赶走伊家一群人之后,小兔子心里真得十分难过的。 给夙月发了条短消息,说想念妈妈了。 结果第二天,夙月与金展棠就从M国飞奔回来,以为文濯让小兔子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要敲文濯的大头。 某人那叫一个郁闷啊。 坎本来有个小不点女儿跟着抢老婆,已经让他不爽到死了,现在又飚出来一对紧张爸妈…… 他想撞墙哪。 早上的时候,他用力摇醒了尚在睡梦中的小兔子。 农不由分说抱着先亲热了一番,然后可怜巴巴的、眼睛里荡漾着两拨动人的清水,瞅着她道,“跟我说再见呀……” 小兔子很想晕倒的。 这孩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也难怪他,这段日子,因为女儿的降临,自己是忽略了他不少。 太半时候都在伺候那个小祖宗。 他很妒忌的。 至于伊家人的去向。 过了好些天,小兔子才知道,文濯那句对大妈说的,接下来更过分代表的是啥意思。 原来那天说完这句话。 他立刻派了几十名武警,亲自押送伊博阳、马秀丽、夏青,还有那三朵金花,一同上了垃圾清运车。 哦对了,他还下了特赦令,让把监牢里的张鹏放了出来,直接和伊家那些人,一同当作垃圾处理出国。 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吧。 那家人。 就算是永远隔绝了? 小兔子叹了口气,拿起床头的衣物,漫不经心地叠着。 小凰儿已经醒了。 在被褥上滚来滚去的,抱着肥肥的小脚,让自己化身一颗皮球儿,滚到东滚到西,玩得不亦乐乎。 小兔子弯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走来走去到处找奶瓶。 套房外间的大银幕电视上正在播报午间新闻。 这新闻明显又是林涛班子用电脑剪辑而成的虚假新闻。 电视上呈现阿格拉斯稍嫌苍白的俊脸。 坐在洁白的病床上,左右插满了慰问用的鲜花。 报道还称,阿格拉斯陛下今日早晨九点已经醒转过来,目前已无大碍。 还说陛下将会在汶图戈尔呆上一段日子,稍做休息。 小兔子出神地望着电视半天。 直到小家伙鼓噪着,小手挥上了她的鼻头,小兔子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先前的动作,抱着女儿四处找她的奶瓶。 “放哪里去了呢?”小兔子抓头摸耳朵想了半天,走到门边打开门,探出颗脑袋,来回看了一眼,叫道,“玛丽安娜,玛丽安娜你在不在呀?” “殿下,有事嘛?”一名圆脸的年轻女佣走了过来,谦恭地说道,“管家现在正在后花园,督促园丁与仆人们干活。” “哦”小兔子点点头,“小莉,帮我找一下孩子的奶瓶。” “好的殿下。”名叫小莉的年轻女佣走进门帮忙。 小兔子抱着孩子坐到一边沙发上,搔搔脑袋,奇怪地自言自语道,“放到哪里去了呢,奇怪的,今天一早才刚用过。” “噗……噗。”小娃娃喷着口水,在小兔子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等一下嘛,阿姨正在找你的奶瓶,找到后……” “殿下。”玛丽安娜适时的出现在门口。 . . 小兔子急忙跳了起来,叫道,“啊,玛丽安娜,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找一下孩子的奶瓶。看我的记性,早上刚用过的东西,突然间就不记得了!真是奇怪,我明明就放在茶几上的,怎么现在没有了?” “好的。”玛丽安娜点点头。 小兔子的手机恰好响起音乐,她急忙将那个不安分的小娃娃放在沙发上,循着发声方向,翻翻找找,终于在柜子底下,拉出一个装玩具的盒子。 然后她惊奇的发现,孩子的奶瓶、她的手机,还有老公穿了一次就找不着的袜子,统统在那个里面。 “噗,噗!啊,啊!”坐在沙发上的小娃娃挥着双手兴奋地叫着,像是在表扬妈咪找到了这些东西。 小兔子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扬着手里的奶瓶,气呼呼地问小东西,“是不是你藏的?” “咔咔咔……”小娃娃笑得很开心,还不停拍着胖胖的小手。 一看就觉得是张犯人的脸! 这孩子…… 藏妈妈的手机,藏爹地的袜子,还有自己吃饭的家伙,这是什么兴趣爱好啊? 小兔子失笑着低头看向闹不停的手机,推开机盖,“喂……” 小兔子接电话那当口,玛丽安娜急忙拿着奶瓶进洗手间清洗去了。 隔了一会儿出来,玛丽安娜手脚利索地冲着奶粉,一边调试,一边问道,“水加满嘛?殿下。” “殿下刚刚就冲出去了呢。”小莉抱着明眸善睐的小娃娃走到玛丽安娜身边。 “啊,什么。”玛丽安娜吃了一惊,转头看向门口,“怎么说都不说一声?殿下去哪里呢?糟糕,今天费奇与比尔跟着陛下去议政苑了。” . 295 最后一场游戏(二) . “不知道呀。”小莉无奈地抱着不停叫嚷的小娃娃,上下耸动哄着,“殿下接了个电话,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二话不说丢下一句‘出去一会儿’就走了呀,便是刚才您进去洗奶瓶那当口。” “真是的,你怎么不拦着她?” “呀呀,呀呀!”小娃娃挥着一对小手,目光来回在屋子里徘徊,当再次确定妈妈不见了之后,那张可爱的小脸慢慢地、苦巴巴地皱成了一团。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泡泡,随时等着奔流而下。 坎妈妈坏,妈妈讨厌,妈妈怎么可以一声不吭抛下小凰儿就跑了呢? “呀!我的公主啊!您这张脸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要哭呢?”小莉连带着苦吧着脸,愁云惨淡地望着小娃娃。 “行了行了,我来抱。”玛丽安娜急忙伸手接过小莉手上的娃娃,“哦哦哦”哄了几声,抱着孩子往门口走去,“小莉,打个电话给门卫,让拦住皇后殿下。” 农“好的管家。” “真是的,突然出去,都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嘛。”玛丽安娜絮絮叨叨着走出门,来回望了望。 长廊上空无一人。 她有点泄气地退回房间。 小莉挂了电话,一脸凝重地转向玛丽安娜,“门房说,皇后殿下的车已经放行了。” “真是的!就不会多问几句的嘛?” “小莉,立刻打电话给苏利文先生。” “好的。” 玛丽安娜忧心忡忡地拿过奶瓶,轻轻摇晃散热,一手抱着小凰儿,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边。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德纽西山庄门口。 “老张,你呆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小兔子跨下轿车,转头对司机点点头。 “好的皇后殿下。”老张笑呵呵地应承下来,目送她走进了左侧的花园小拱门。 他耸耸肩,拿出坐垫下的晨报,开了点儿小小的音乐,专心读起报来。 小兔子跟着带路的女佣,快步来到山庄大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此了。 其实勿须别人领路,小兔子一样可以找到正厅的位置。 但既然德纽西山庄就喜欢搞这种无谓的排场…… 小兔子撇撇嘴,她也无所谓了。 她走进去的时候,睿宸正独自坐在靠窗的椭圆扶手沙发上,目光专注地盯着窗外。 一缕薄薄的阳光,穿过了窗户,落在他玉白色的手背上。 “哥哥。”小兔子迷离的声音,穿透那一丝心灵的迷茫,笔直射进了睿宸的心间。 他突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几乎是用冲的跑过去,伸开双臂,想要紧紧抱住她。 无奈的是…… 小兔子闪开了。 她闪开了! 他可怜地望着她。 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如今正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 连抱一抱她,都是那么奢侈的一件事! “小兔!” “哥哥你说有关于四姐的事情要告诉我。” “如果不是为了伊飞灵,就不会来看我是不是?”他很小声地问道。 “因为哥哥做错了,自己又不知道错在哪里。我原本以为,哥哥至少会给我打个电话道歉的,可是哥哥没有。” . . “这大半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小兔子。”睿宸垂下脑袋,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它发青,那种刺痛的感觉深深蔓延到心里…… “每时每刻都想要给小兔子打电话,跟小兔子说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对你催眠,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他停了停,继续低着头说道,“可是小兔子的号码拨不通。” 对,她已经换了无数号码了。 对!为什么他会有她的新号码? “用尽了方法才知道小兔的新号码。”睿宸抬起头,眼睛里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迷茫地望着她,“踌躇了好几个月,一直都不敢给你打电话!直到刚才。” 小兔子叹了一口气,“我想见见四姐。” 睿宸点点头,“她在楼上房间内,我叫她下来,还是你上去找她?” “她不舒服嘛?” “有点感冒,刚刚吃了药睡下了。” “哥哥你后来有没有再虐待过她?”小兔子激愤地叫道。 “没有。”睿宸摇摇头,“我都没有再打过她了。” 他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但凡是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去做的。” 小兔子无语地瞧了他一会儿。 “我上去看看四姐吧,看完我就要走了。哥哥没有其他的事情是不是?” “我,我……”睿宸贴在裤缝边的双手紧了紧拳头,目光随着她的身影,锁定来回浮动,“我……” “我想……”他伸出的手,被小兔子有意识地避开了去。 还是不要再有肢体接触了吧。 与其让哥哥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小兔子的温柔之中,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把所有乱七八糟的杂念切切切,切个一干二净! 小兔子现在的身份,除了是你的亲妹妹之外,再无其他了! 不能让睿宸哥哥再对小兔子生出任何绮念! 不能给他一点点希望…… 目送着小兔子果断走上楼的背影,睿宸颓然坐倒在沙发上。 “我只是想,再抱抱你而已,就像从前一样,你会安静地躺在我怀里睡着了……”他伸手捂住瓷白的俊脸,深深陷入痛苦之中…… . 296 最后一场游戏(三) . 德纽西山庄外。 坐在轿车里的老张翻看完整张报纸,抬眼看看紧闭的山庄大门。 他趴在方向盘上,手指有节奏地点击着下巴。 隔了一会儿,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两手叉在腰间,张望着山庄内里的情况。 坎真是奇怪啊。 他抬手看看腕表。 都已经过了一个多钟头了。 农皇后殿下怎么还没出来呢? 他双手叉腰,绕着车头来回不停地走了片刻,放下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几口。 抽完半支烟。 老张有点等不及地踩灭了另外半支,上前小跑到门卫室门口,“喂,保安大哥!喂。” 传达室的小窗户开了一咪咪。 “干什么?” “哦,我想找我的女主人,麻烦你打个电话进去问问可以嘛?” “啰嗦什么?她办完事自然会出来的。”保安没好气地拉下小窗子,转身看着小电视,再也不理会老张的叫喊声。 “拽什么呀。”老张嘀咕着退到车旁,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他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小抽屉里是否有杂志。 突然地。 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巨掌,从后座向他伸了过来,紧紧扣住了他的嘴巴。 老张唔唔呻吟了几声,蓦然昏死过去。 一身黑色紧身衣,戴着黑骷髅面具的男人从后座爬到前面,驾驶着车,离开了德纽西山庄。 而自始至终,门卫室的保安双目投入地盯着电视,完全不晓得发生何事。 *****分割线分割线******* 静静地站在四姐的床前,望着她恬睡的脸蛋,小兔子的唇边漾开一丝微笑。 “放心了?”睿宸站在她身后,隔着一定的距离,轻轻地问她。 见小兔子不说话,睿宸继续讲,“看到我没有虐待她,没有毒打她,可以放心了吧。” “哥哥。”小兔子转过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了笑,“四姐之前受了不少的苦,她是个好人,是个很善良很开朗的人,哥哥如果能够真正地注意到她,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不觉得……” “呃?” “不觉得,对我说这些话,很过分嘛?”睿宸凑近一步,咬咬唇,悲伤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转。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含着***裸爱意的注视下,小兔子突地感到心底的热气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抽光了。 自己的灵魂,好像能与睿宸的灵魂在万里高空上碰撞一般。 就这么轻易的…… 能够狠狠感受到属于他的悲哀! 属于他的无奈! 还有……属于他的痛苦与绝望! 小兔子的眼眶莫名其妙地红了红。 她低着头,隔了好久才说,“哥哥,会幸福的。” “不会。” “啊?”她稍稍仰起头,带着疑惑的眸光迎上了他的。 “上天从来没有想过要善待我,每次都在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候,将我最爱的东西掠走。”睿宸沿着窗户,手指掠起一薄层窗帘,眼睛盯着窗外。 “以前,我以为就算没有爸爸,也能很好的成长。因为我有爱我的妈妈。”他神情迷离地望着窗外,用悲怆的声音,慢慢地慢慢地诉说着点点滴滴的往事。 “虽然日子过得艰苦。” . . “就算两个人啃一块油饼,分一只鸡蛋,都是好幸福的。” “可是上天就不喜欢我得到幸福呢,所以夺走了妈妈,让我变成一个孤儿,漂泊在这个人世间,尝尽平常人没有经历过的苦楚。” “哥哥。”小兔子向前走了一步,握了握小拳头,“现在一切痛苦的、不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不能老看着过去,你得往前看。” “我有啊。”睿宸下意识地点着头,迷茫地转身看向小兔子,“我真得有往前看,我有把过去埋葬掉,让什么都不存在的决心。如果不这样做,我活不下去呢!” “老天爷把你送到我面前,让我一度以为,你会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阳光。” “可是我错了。” 他伤心地垂下脑袋,耷拉着那颗沉沉的脑袋,仿佛就要掉下来似的。 “原来无论我怎么样努力,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从来都不会成为我的!” “老天爷狠心地将我的阳光夺走了……” “哥哥。”小兔子的小拳头,紧紧握住。 她看着窗前的睿宸。 他的背影陷入一抹深深的寂寞当中。 好像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缕灵魂,再也没有其他什么生物了…… 小兔子叹了口气。 柔软的大床上,一抹幽灵般的倩影,慢慢爬了起来。 如同电影的慢动作回放一般。 她轻轻抽出埋在枕头下的一支针筒。 赤着脚从床上下来。 手里捏着的针筒,在小兔子背后高高扬起。 “我要走了,哥哥,请你保重身体。”小兔子再没言语地回转身,惊愣地注视着那个高高扬起玉掌的伊飞灵。 针筒扎进了她的脖子。 . 297 最后一场游戏(四) . “等等小兔子!可以让我……”睿宸急切地转过身,于是圆睁着大眼,看到了伊飞灵袭击小兔子的一幕。 看着那丫头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下去。 那一刻。 心脏几乎停摆。 坎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 睿宸伸手接住了软软地倒在他怀中的小兔子,一抬头,恼恨地瞪着伊飞灵,大声吼道,“你干什么?” 伊飞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农手中抓着那支凶器。 目光呆滞地注视着睿宸,没有丝毫反应。 “吉米!!出来!”睿宸怒吼一声。 红色冲天发男人笑嘻嘻地推门而入,身边跟着一对矮冬瓜双胞胎。 睿宸伸手将小兔子抱了起来,怒目瞪向那个叫吉米的红发男人,“吉米,你什么意思?你给她注射了什么?快点弄醒她我警告你!” “小兔子要是有任何损失!”睿宸倏然来到吉米面前,阴鹜的眸光死死锁定在他的脸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个叫吉米的冲冠发男人,哼了一声,讥诮地望了睿宸一眼,“你太让我失望了。Ken” “不许你叫这个名字!”睿宸一手甩了过去,“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拂在吉米的脸上。 他的脸重重地往左面侧了过去。 “啐!”吐了一小口血水,吉米伸出舌头舔舔唇上的血渍,冷笑着注视睿宸,“不是不叫这个名字,就能抹杀过去。这种叫做……” “鸵鸟心态。”他一手擦过鼻头,哼了一声,凉飕飕的目光在小兔子面上滑过。 “住口你。”睿宸怒极瞪视着吉米,“快点弄醒小兔子!不然就一拍两散。” “你敢嘛?”吉米恼火地凑到睿宸面前,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要不是我们三兄弟帮你暗中解决了一堆麻烦,你能有现在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睿宸哥,别和吉米哥发火了。”一旁的矮胖子眯着黄豆般大小的浑浊小眼,上前劝慰道,“我们之前都说好了的,互相帮助,各取所需。” “再说我们也为你做了不少事情了呀,也是时候该你帮助我们一次了。” “利用小兔子就不可以!”睿宸紧紧扣住小兔子的身子,怒火中烧地望着他们三人,“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吉米的眼睛里立刻窜出了火苗。 “轰隆”一掌重重地拍在酒柜上。 哗啦啦一片巨响。 三格酒水纷纷倒了下来,碎成一地。 “金睿宸!要不是我们帮你搞定那个洪帮的肖太,还有龙靖尧,你现在早已身败名裂!还能继续冠冕堂皇地当你金家大少爷嘛?” 睿宸咬着薄唇。 “你可不要忘记了,要不是我们替你拿回那张CD,彻底烧掉。还好心地替你解决了那两个老头,扶你掌管洪帮大小事务,就算到今天,你也得受他们的要挟,继续过那种日子!” “够了不要说了!” “你不要忘恩负义!”吉米怒瞪着睿宸,“要不是我们帮你秘密处理掉格里马夫人、塔丽夫人,你永远都逃不出那些老女人的阴影!” “是啊,吉米哥真得十分讲义气啊。”双胞胎矮冬瓜之一不住点头,赔笑着开口,“睿宸哥,好啦,别和吉米哥吵了。之前不就说好了嘛。你要依仗我们帮你除去一些碍眼的人,而我们,也需要借助你的财力、物力、人力,去完成我们多年来的一个心愿。” . . “不!不可以伤害到小兔子,你们不可以这么做。”睿宸紧紧抱住小兔子,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你们想要多少钱,想要我做什么都无所谓,让她走吧!好不好?” “绝对不行!”吉米虎视眈眈地瞪着小兔子,冲睿宸怒吼道,“你明明知道我们的复仇计划,必须全都通过她来完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再一次警告你!” “你想过河拆桥就绝对不行!” “不要忘记了,我们一手掌握你杀死格里马夫人和塔丽夫人的罪证!”吉米尖声历叫道,“还有,要不是我们帮你将一切不好的罪证都制造到米卡身上,他怎么可能代替你去坐牢?” 睿宸紧紧抱着小兔子,再次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停摇着头,一手捂着脸,惊慌失措地叫道,“不……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眼前,闪过那两个恶心的女人,丑陋的嘴脸。 他突然放下小兔子,两手捧住脑袋,感到自己的头快爆炸般的剧痛。 他狠狠摇着自己的脑袋。 眼前又回到了那一天…… 夫人抓着他的手,爬上他的胸口,贪欢的丑陋的容颜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绽放。 【过来,Ken,要听话,好孩子,这样才乖嘛。】 【夫人,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别想,永远都别想。你摆脱不了我。】 【永远都摆脱不了我。不答应的话,就将你的私生活公布于世,让你身败名裂,让疼你的爷爷心脏病发。】 . 298 最后一场游戏(五) 【不,不可以的,夫人,我求求你,不可以的……不可以让爷爷知道……】 【是的,知道了就完了,让老人家知道,他可爱的孙子以前竟然是个男妓,一定会把你逐出家门!永远不理你,金家大少爷也当不成了!呵呵呵呵……】 【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即将烟消云散,将会变成被金家唾骂的对象。】 【夫人你放过我吧,夫人!】 坎【想都不要想!让我放过你,你怎么不放过我呢?多么漂亮的手指,多么迷人的眼睛呀。让人魂牵梦萦……】 【唔,就是这个手指,每每让我欲仙欲死呢,Ken,好孩子,抱紧我!深深地占有我吧!】 【好孩子,快要想死我了,快,快一点,再快一点……】 农【好孩子呀……】 不要,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夫人要这样对他? 他已经说了不要了! 为什么要逼他?为什么? 他真得很卑微嘛? 难道这一辈子,就永远要活在别人的威胁之中,永远这样了嘛? 刀子错乱地比划了下去。 将甜梦中的女人戳戳戳…… 凌乱地切切切! 戳! 戳! 切! 切! 原来…… 肢解一个人是这么容易的。 原来……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器官,从身体上分割下来,滚了一地。 真得真得好恶心呀! 他不住地告诉自己,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最危险、最恶心的生物。 那个伊飞灵…… 居然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可以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说是要报恩,就自以为是地出入厨房,莫名其妙地做什么全羊宴给他吃。 神经病! 这个弱智的女人。 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他献殷勤嘛? 女人对他好,目的只有一个! 所以…… 虐待她!毒打她!只是不想让她对自己存在任何不好的念头。 睿宸稍稍抬起头,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看到吉米三人将小兔子抬了起来。 他错乱地扑了上去,一下死死抱住了小兔子,“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我以为你想通了!”吉米火冒三丈地看着他,上前一步捞起小兔子的左臂,“松手!” “不!你们不能带走她,你们要把她弄去哪里?”睿宸拼命摇头,不住叫道,“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她的!” 吉米扬起拳头。 矮冬瓜兄弟忙上前拦住他的拳头,“别,吉米哥,有话好好说。” “兄弟一场,怎么还能窝里反呢?” “你看他根本就说不通。” “睿宸哥你放心,我们决不会伤到小兔小姐的。”矮冬瓜按住吉米躁动的手臂,回头冲睿宸叫道,“我们只是想一雪前耻,用她引诱那些人前来而已,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是啊,只是叫她帮个小忙罢了。” “胡说!”睿宸死死扣着小兔子的身子,不大相信地望了他们一眼,“你们给她注射了什么?” “只是普通的安睡药,对身体毫无伤害的,过了半个小时就会醒来。” “你们居然利用这个女人给小兔子扎针?叫我怎么再相信你们?我不会再相信你们!我决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伤到小兔子一分一毫!” 吉米一拳轰上了睿宸的脸庞,“顽固不化!” . “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杀人罪状全都抖出来嘛?” 睿宸俊脸一白,随后把心一横,冷笑着说道,“无所谓,我再也不想给任何人威胁了!坐牢也好,死也好,对我来说都没差的!反正……就算死,也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挂念的了。”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睿宸哀伤地低下头,深深地注视了小兔子一眼。 他的阳光已经走远了。 再也不会回头了。 就算死又怎么样呢? 与其活着,让她讨厌他,倒不如死掉了,也许…… 可以在她心底某一个小角落,坚固地呆着! 吉米受不了他这么顽固了。 他知道他没办法再说服睿宸。 只要睿宸是清醒着的,他就绝对不会容许他们利用那个丫头做饵。 他向旁边那对双胞胎使了个眼色。 三人分三个方向,鬼魅地扑了上去。 一个勒住了睿宸的脖子,另一个勾住了她的双手,吉米手中的针筒,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手臂。 画面定格在那里。 睿宸最后一眼望见的,是小兔子倒在床边安静睡着了的小脸…… ****分割线分割线******* “叩叩!” 书房的门被一脸凝重肃然的苏利文叩开了。 坐在书房一角,絮絮说话商量事情的UA五只齐齐转回头去。 依赛尔问道,“是不是查到阿格拉斯的下落?” “是的,那边情报很可靠,林涛的分析也完全靠谱。”苏利文点点头,“阿格拉斯陛下的确给人秘密运来了我们帝国,可能现在正身处帝国某个废旧工厂的角落里。” 依赛尔沉下脸,一手支着额角。 “叩叩。”莫斯匆匆走入,脸上挂着点儿惊惶的神色,“陛下!出事了。” . 299 最后一场游戏(六) . “在永久道盘山公路下面,发现了严重变形的车子。”几张高清晰的照片被推到文濯面前,“司机老张是当场死亡的。检查了车子,与附近百多里地方,没有发现皇后殿下的踪影。” 文濯按了按脑袋,“去查查……” “依赛尔,有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佩尔突然开口,将膝上的笔记本电脑转到了众人面前,“根据小兔子最后一次的通话记录,查询到最后接到的那个电话……是金睿宸打来的。” “立刻拨电话给金睿宸。” 坎“嘟嘟,嘟嘟——” “专线电话,陛下。”苏利文提起电话递给一手按着额角的文濯。 他接了过来,疲乏地开口,“喂,我是皇甫文濯。” 农“陛下还记得嘛?二OXX年四月十七日下午两点,在F国阿米思加州,陛下和您的小组成员们,在一个破旧工厂里,救了三十五名人质,还记得嘛?尊敬的……依赛尔陛下!” 加了变声器的奇怪声音,从电话彼端阴阴森森地传至文濯耳中。 脸色蓦地冷凝下来。 文濯直接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开门见山吧。” “呵呵呵,果然是依赛尔陛下特有的个性呢,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不过……我很喜欢呢。” 文濯抿唇不语,目光掠过疑惑不解的阿尔文脸上时,同他交汇了一个眼色。 彼此太熟悉的直接后果,就是让阿尔文第一时间明白到,出事了! “想干什么?快点说!不要拐弯抹角的,我没空听你废话。” “哦哦,不要生气不耐烦嘛,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接下来二十四个小时内,你必须来找到我,我就在你的帝都城的某一个角落内等着你呢。” “记住哦,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每隔一个小时,我都会寄一根你最爱的宝贝的手指给你,嘻嘻,就这样喽,回头见!” 文濯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滑过一丝凌厉的怒气。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头…… 痛得就快爆开来似的。 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先是看到一大片白雾茫茫…… 小兔子下意识地伸手挥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连提起右手的力气都没有。 奇怪的。 浑身怎么丝毫力气都没有呢。 不对劲。 她努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靠在冰凉的石岩上。 好不容易,将短路的大脑连接上线。 这是里? 山洞? 怎么会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她伸出手指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唔,居然感觉痛痛的。 她抚着手臂,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才发觉周身凉凉的,自己好像是被冻得四肢麻木了,这才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请问……有人嘛?” 四壁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冰覆盖,仰头看去,是一条条垂下的冰凌柱。 她不停抚着发麻的双臂,迷茫地向前走去。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她记得,之前自己身处德纽西山庄。 看到哥哥用悲伤的神情望着自己,很想安慰安慰他,又克制着自己去安抚他。 后来…… . 啊!后来四姐突然用针筒扎了她一下。 她猛地掉转头,望着身后白茫茫一片的厚冰层,用尽全身力气大叫着,“四姐!四姐!” “不要开玩笑了四姐!你出来吧!如果是恶作剧的话,就请你出来吧!” 好冷,好冷呀。 这个地方实在太冷了。 像个天然的冰窖般,四处都透着刻骨的寒意。 脚趾冻僵了,步履艰难。 走路颠颠簸簸、一步一晃荡。 小兔子向前走去,期许着能够找到出口。 可是这白茫茫的鬼地方,就像一望无际似的,找不着尽头。 细碎的呻吟声,从一处冰壁后面传了过来。 有人? 小兔子灵敏地竖起耳朵,紧张地来回看了一眼,忙小步上前,弯腰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坚冰,紧紧捏在手里,朝着那声音的发源地,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一个箭步冲到那抹黑糊糊的人影面前,手中的坚冰想也不想就朝那人头上砸去。 直到一个慌乱的声音哇哇叫着“是我呀,小兔子”! 那冰,已然啪嗒一声,收势不及地砸在了某人那颗大头上! “呃……” 阿格拉斯! “阿格拉斯……呜呜呜。看到你实在太好了!”在这么个鬼地方,就算看到谁都很好。 “这就是你用来招呼人的方式?”阿格拉斯捂着头上一个大包,气呼呼地叫道,“喂喂,你砸得很痛啊。” “对,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小兔子忙吐吐舌头像他道歉,“大不了我帮你治疗喽。” “那还不动手?” “哦。”小兔子柔软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脑袋。 一只修长的手盖上了她的小手。 小兔子低头迎上阿格拉斯半眯着的俊眸。 “好啦不用了,和你开玩笑的,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好好保存体力吧。对我来说,小兔子的安全,目前才是最重要的!” . 300 最后一场游戏(七) . 小兔子眼眶儿一红,委屈地瞅着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你,蠢兮兮的怎么给人弄到这里来了呢?” “四姐为什么要偷袭我呢?”小兔子可怜地瞧着阿格拉斯,“在我心里面,四姐一直都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呀,她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等等。”阿格拉斯像她挥手,让她暂停,“你的意思你,你是被家里人出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呆在这里了?” 坎小兔子点点头。 忽而又打量着虚弱的阿格拉斯,这次注意到他面色极为苍白,嘴唇也是泛着白色、龟裂的。 她吓了一大跳,“阿格拉斯你怎么看上去这么虚弱?你,你被人关在这里有多久了?” 农“不……不知道诶,好像应该很久了吧。” “他们多久不给你吃东西啦?”小兔子拖着哭腔,跪坐在他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看上去好虚弱呀阿格拉斯,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哪。”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去死呢?我还要跟你长相厮守呀。” “你,你……”小兔子咬咬唇,“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死不正经的呢?” “切,正经又不能当饭吃。”他伸手捏捏她的小脸,笑了笑,“好啦,别露出这么张蠢兮兮的小脸给我看,笑一个。” “我笑不出来。” “怎么会笑不出来呢?”阿格拉斯气呼呼地叫道,“可以的,我要看你笑,小兔子笑的时候,会变成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孩子。” 一张挂着眼泪鼻涕的可怜小脸杵在他眼前。 害得他忍不住失笑了。 “我扶你起来。” “别。” “我扶你起来,你干吗躺在这么冰的地上呢,一直躺在地上的话,对你的五脏六腑都不好呀。” “别,别动呀!”他苦笑着朝她举起左腕,一阵锁链的晃荡声,“我只能固定地呆在一个地方,唉。与其直挺挺地竖在那里,不如坐着躺着。” 小兔子定睛一看。 原来阿格拉斯的左腕被拴上了一根铁锁,铁锁的另一头一直扎进了厚厚的冰壁之中,根本拔不出来,除非打开手腕上的锁眼。 而且铁锁这么粗,没有趁手的工具,也根本没可能弄断。 小兔子哗哗的泪水咕噜噜直往外冒了出来,“你,你还笑?” “我不笑干吗呢?”他对天翻了个白眼,“我是个男人,必须得学会坚强点,总不能跟你一样哭吧。” “你说那样多丢脸呢。要是让哥哥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足足笑我一整年的。” “呜……哇哇。”小兔子哭得更大声了。 “呃……”阿格拉斯忙伸出右手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好啦好啦,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嘛?” “阿格拉斯,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知道你是在哄我开心的,可是我心里好难过啊。” 小兔子抽抽噎噎地叫道,“虽然,我应该嘲笑你的。你以前这么多天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现在轮到你自己有报应了,其实你是活该的,可是我为什么那么难过呢?呜呜呜!” “你!”阿格拉斯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我说,你的小嘴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嘛?干吗要先损我再心疼我呢?不能直接把前半截话去掉嘛?” . . “你怎么就忘不了我曾经虐待过你呢?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啦!你还往心里去!再说我都不知道为此道歉过多少回了!不许再记着,听到没有。” “谁心疼你啊。”小兔子死鸭子嘴硬地辩道,“人家是怕你死掉了,那么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我心里会更加害怕的。” “你!”气死了~~~ “你生气啦,阿格拉斯。”小兔子怯怯地望了他一眼。 “没。” “阿格拉斯。”小兔子朝他身边挪近数寸,“你说这是什么地方呢?” “山洞。” “我知道是山洞,是什么山的山洞呢?为什么会这么冰?” “帝国常年结冰的山,就只有……” “燕山?”小兔子吃惊地问道。 “是。” “原来……我们隔开依鲁西姆宫这么远了呢。” “嗯。” “阿格拉斯……” 一件西服外套从小兔子头上兜了下来,包住了她小小的身子。 “阿格拉斯你……” “穿上,不许废话。”他哼了一声,“反正我已经冻得麻木没感觉了,多一件少一件对我来说不差的。” 小兔子眼泪汪汪地盯着他,“你说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抓来这里呢?” “哪,我猜测啊,我仅仅只是猜测啊。”阿格拉斯摸摸小兔子的脑袋,勾起薄唇笑道,“我们也许只是诱饵,用我引他想要捕捉的鱼儿上钩咧。” “想要捕捉什么鱼儿?”小兔子瞪大圆咕隆东的大眼睛。 “笨死了。”他屈指敲敲她的小脑袋,“你想想,抓你是为了威胁谁?” “依赛尔?” . 301 最后一场游戏(八) . “在F国阿米思加州击毙的十七个恐怖分子,是属于同一个集团内部的。”佩尔的手指飞速地在电脑键盘上来回跳跃叩击着。 “这个团伙总共有二十一名成员。” “名字叫做K金野战团。” 依赛尔一手掳过遮挡到额前的刘海,烦躁地来回踱步,“你的意思是,还有四条漏网之鱼,当年我们没有彻底清除掉?是不是?” 坎“据我所知。”佩尔用力敲击一下回车,转头看向依赛尔,“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成员,因为身体缘故,去年就因病过世了。” “那么……剩下三只苍蝇,对不对?”阿尔文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冰冷的语调在房间内扬起。 “是。” 农“三个混球居然敢绑架小兔子?”塞利亚摩拳擦掌地在房间里来回打转,“让我揪到他们,一根根拔光他们的汗毛。” 依赛尔一手撑着额角,陷入可怕的愁云惨雾之中,“我担心他们会……” “不要自己吓自己。”阿尔文打断依赛尔说话,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当务之急就是要快一点找到小兔子所在的确切位置,这样才能迅速将她从坏人手里救出来。”凯特点点头说道。 “小兔子会平安无事回到你身边的。”阿尔文神色笃定地挽住文濯的肩膀。 在众人说话期间,佩尔依然埋头工作,没有出声发表任何意见。 “叩叩。” “陛下。”玛丽安娜抱着啼哭不止的小凰儿,忧心忡忡地走入门来,“小公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啼哭不止呢,这是以前从来也没有的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哄才好。” 文濯伸手抱过小不点儿,低头看向她。 小家伙躺在他的臂弯内,正狠狠地揪闭着眼睛,张开小嘴哇哇大哭呢。 “你也知道,妈咪出事了嘛?”文濯叹了口气,手指擦过女儿嫩嫩的小脸,“别哭了。” “别哭了,爹地现在很头疼呢,小家伙,不准吵闹哦。”阿尔文接过他手里的小宝宝。 小娃娃张开水雾朦朦的眼睛,嘴巴张开着,不住制造噪音,哭得好不凄凉。 阿尔文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文濯,“我先抱她出去。” “嗯。” “到底那些人会把小兔子藏在哪里?” “叩叩。”苏利文行色匆匆地走入。 依赛尔蹬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急忙开口问道,“苏利文,查得如何?有没有找到小兔子?” “已经派人封锁掌握了整个德纽西山庄,每一寸土地都翻查过一遍,没有发现皇后殿下的踪影。”苏利文摇了摇头。 “到底,是在德纽西山庄失踪的,还是给人从德纽西山庄绑走的呢?”文濯头痛地思考着。 “陛下。”莫斯推门而入。 “是不是有发现?”众人急忙七嘴八舌地问道。 “是。”莫斯点点头,“盘查过整个山庄的人,太半看过皇后殿下入庄找金睿宸。而且那个门卫也说,当时老张是等在门外的。” “可是等他一场电视剧看完后,老张就不见了,门卫以为他自己等得不耐烦走掉了。” . . “也就是说,小兔子是在德纽西山庄被人绑走的。”凯特一指扣着桌面,“司机老张不可能无故离开德纽西山庄。” “是的,老张根本不可能自己离开。那个门卫也说了,当时老张在外边等了皇后殿下一个多小时,曾经去跟他纠缠过,想请他打个电话进去问问殿下是否要出来了。”莫斯神情严肃地说道,“可是门卫没理他。” “也就是说,就在门卫的目光完全被电视剧吸引之后。”塞利亚一下跳上文濯的办公桌,皱着眉头道,“有人弄晕了老张,将老张的车子开走了。” “应该是的!” “嗯,我也觉得有可能。”莫斯点点头,“如果不是其他人将老张的车子开走,以老张忠心耿耿的程度,是不可能在没有接到皇后殿下的情况下,擅自离开的。” “凶手弄晕了老张,将他的车开到了盘山公路边,直接将他连同车子推下了山崖,制造了一出翻车的惨案。” “真是K金野战团一贯的作风。”凯特嗤之以鼻,“冷酷、没有血性。” “会让他们为此付出深刻代价的。”塞利亚握紧拳头。 “找到了。”佩尔的声音有如天籁一般,灌入众人耳中。 呼啦一下子,所有人都围到他身边,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放大的地图。 左上方,一处标记山脉的线图上,一颗红色的圆点,明显在屏幕上抖动闪烁跳跃着。 “是这里?”依赛尔伸指指着那个圆点,神情迫切地问道。 “嗯。” “这是什么地方?” “等一下。”佩尔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叩击着,“将局部地图放大,再让它显现地名!” 佩尔重重一记回车下。 屏幕上那个圆点放大了,旁边显出两个字地名。 “燕山?”大家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 302 最后一场游戏(九) . “碰!碰!” “碰!” 十数辆越野车在燕山脚下停了下来,众人有秩序地下车,个个仰着头看向前方连绵不绝的山麓。 “这么大的山体结构,要从何下手呢?”塞利亚晃着手里的帽子,走到依赛尔身边,仰着头说话。 坎“分成二十个小队,按照地图划分范围吧。”依赛尔叹了口气,“佩尔。” “嗯。” “你和塞利亚留在这里,假使有新的线索就打电话通知我们。” 农“是啊,把范围缩得越小越好。”凯特用力点点头。 “嗯。”佩尔点点头。 “大家对一下时间,四个钟头后,无论有没有找到,全体在这里集中。” “是,陛下。” *********分割线分割线******** “怎么办,你的额头好烫,好像有点发烧。”小兔子伸手覆上阿格拉斯的额角,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不行,我得给你找点食物过来。” “算啦,在这么个鬼地方,你叫破喉咙都没人会搭理你的,省口气吧。” “你再不吃东西,会撑不住的。” “你之前说是我应有的报应……” 小兔子无语了一阵子,“我那是说说的。” “嘘,像是有人过来了。”阿格拉斯一把将小兔子拉到身旁,下意识地握紧她的小手。 小兔子紧张兮兮地转头看过去。 只见伊飞灵面无表情地来到他们面前。 “咚!”掷下一只小篮子。 小兔子忙推开阿格拉斯的手,连蹦带跳地爬起来,一把拖住伊飞灵的手,“四姐,你咩意思啊?” 伊飞灵毫无神采的眼睛注视了她一下,偏过头,想了半天,这才用力拂开小兔子的手掌。 她一语不发地转身就走。 小兔子忙拦到她面前,挡住她去路,“四姐!你说话呀,干吗不说话?” “四姐我哥呢,你让他来见我,我必须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他怎么可以绑架阿格拉斯呢?”小兔子急急拉住伊飞灵的手,“四姐,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在我心里,四姐从来就是个正义感十足、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人呀,你怎么可以帮助哥哥,助纣为虐呢?” 伊飞灵皱着眉头,呆滞的目光盯着小兔子瞧了半天,突然伸手用力推开了她。 猝不及防的小兔子被这狠狠一推,跌跌撞撞地向后倒退几步,险些踩到阿格拉斯。 “四姐……”小兔子傻眼地看着伊飞灵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难过地嗅了嗅鼻头,“四姐怎么会变得这样呢?” “小兔子,来来,过来过来。”阿格拉斯声音愉悦地向她招手。 “怎么啦。” “有矿泉水和馒头,暂时还不会饿死。” “嗯。”小兔子蹲了下来,跪坐在他身边,情绪依然很低落,“四姐怎么会这么不近人情呢?” “你可别怪她。”阿格拉斯拿了一只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这才说道,“我看她八成是给人催眠了。” “催眠?” “嗯,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她的眼睛?” 小兔子摇了摇头。 . . “她的眼睛毫无神采,行动又呆滞,我看肯定是给人催眠过了。” “对啊。”小兔子用力点了点头,“上次哥哥也叫那个红头发的吉米给我催眠呢。是了阿格拉斯,四姐肯定是被那个吉米催眠了。” “不然的话,四姐肯定不会莫名其妙攻击我的。” 阿格拉斯咬着包子点点头。 小兔子的心情又一下变得非常好,脸上扬起了两朵大大的笑容。 阿格拉斯啃着包子,瞄了她一眼。 “小兔子。” “嗯!”她用力点点头,眼睛笑得弯如月亮,朝他看去,“有事嘛?” “我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阿格拉斯手一软,包子落在地上。 “是啊,你在发烧呢。”小兔子忙紧张地坐直身子,朝他身边爬了几步,伸手贴上他的额头,“好像比刚才更烫了,也难怪会没力气哦,烧成这样,怎么会有气力呢。唉!我真是太笨了,刚才应该问四姐拿点药。” “也不对,既然四姐已经给人催眠了,就成了毫无主见的人了,她不会帮我们的。” “小兔子。”阿格拉斯可怜地望着她。 “阿格拉斯,是不是要喝水?”小兔子忙旋开矿泉水瓶盖,将一瓶水递到他手里,紧紧捂住他的十根手指,“来,多喝点,不够的话,我的那瓶也给你!” “小兔子,我的手抖得好厉害,我怕我拿不住水,洒在地上浪费了。”阿格拉斯颤颤地抬起手,用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勾引着小兔子。 “是哦,怎么抖成这样。”小兔子忙接过阿格拉斯手里的矿泉水瓶,小狗爬爬往他身边爬近几步,举高小手贴近他的嘴唇,“我喂你呀,别弄洒了,很珍贵的水呢。” “好啊。”阿格拉斯眉开眼笑地点点头,朝她勾勾小手指,“你再过来一点呀,隔那么远,怎么喂哦。” 小兔子再爬近他几步,有点呆地看着他那张脸,“阿格拉斯……” “嗯?” “我这时看你,怎么觉着好像丝毫没有一点点颓废的样子,好像还很容光焕发呢?” . 303 最后一场游戏(十) . “你这就不懂了吧。”阿格拉斯叹了口气,顺势将小兔子扯进自己怀里,双臂一伸,很顺当地环住她的小蛮腰,“我这是回光返照呢。” “呃,是嘛?” “那当然。”他低下头,好可怜地看了她一眼,“你看,我的脸不正在非正常地烧红着嘛?你说一般体温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我看我就快不久于人世……” “别瞎说八道的。”小兔子一手压住他的嘴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祸害嘛,祸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翘辫子?” 坎“哼。”他伸指点点她柔柔的小脸,“说我是祸害,你才是小祸害,狐狸精,祸水!” “啊?” 阿格拉斯垂下脸来,笑眯眯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像棉花糖一样软。” 农“阿格拉斯!”小兔子有点生气地抬手擦擦脸,“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动不动就对我搂搂抱抱的!我可是你大嫂诶!” “对哦。”阿格拉斯点点头,手指绕着她的一根头发不以为意地把玩着,“你没听过嘛?” “什么啊。” “兄弟如手足。”他笑呵呵地说道,“女子如衣服。” “哼!你想说什么?” “想让哥哥把这件衣服送给弟弟哇。” “你去死吧!”一记响头K上阿格拉斯的脑袋。 “痛死了!”他气呼呼地指控着,那双深黑色的眸子里荡漾着两泓清水一般的碧波,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殴打病人。” 小兔子差点笑岔气。 抬手揉揉他气嘟嘟的俊脸,“好啦,别生气了!下次我不殴你脑袋瓜子!殴脑袋瓜子要变笨的,你还要处理公文、处理国事,我不能害了你家的老百姓。” “那你殴哪里?”阿格拉斯气呼呼地问道。 “殴脸啊。”小兔子笑得前仰后合的,“谁叫你的脸看上去这么欠揍啊。” “你!”阿格拉斯笑眯眯地看着那只兔子,“会说笑话了,兔子。殴脸就殴脸好啦!” 小兔子知他逗她开心,不想见她一直愁眉苦脸的,心里稍稍有点感动。 她抬起手,将矿泉水瓶递到他唇边,“补充水份,再吃个馒头吧。” 阿格拉斯摇摇头,“你吃吧。” 小兔子咬着半只馒头,“阿格拉斯,你说依赛尔现在在哪里?” “八成和阿尔文他们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找你呢。” 小兔子扑哧一笑,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我看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会和你在一起。” “是呀。”阿格拉斯眨眨眼,“这样吧,小兔子,不如我们打个赌。” “打什么赌?” “如果笨蛋依赛尔一个钟头内还不能找到小兔子,那等我们平安无事离开此地后,小兔子和笨蛋依赛尔离婚,再和聪明的阿格拉斯结婚,好不好?” “当然不好啦!” “你不敢赌?” “谁说我不敢赌?” “你就是对笨蛋依赛尔没有信心!觉得他一个钟头内根本就找不到小兔子是不是?”阿格拉斯得意地瞅着小兔子,挖了个大大的陷阱等着某只笨兔子往里面跳。 “我当然对依赛尔有信心啦!依赛尔一定会找到我的!”小兔子挥挥拳头,“到时一并将阿格拉斯也救出去,哼!” . . “那赌不赌?” “不!” “那就是对依赛尔没信心!” “我有信心!” “赌不赌?” “不!” ………………………… 第十五遍后。 “赌不赌?” “赌!”小兔子差点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阿格拉斯笑得东倒西歪的,一下搂住那只呆呆兔子,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好极,那就赌吧,不过愿赌服输,你可不能输了不认账的呀。” *****分割线分割******** “确定是在西山?”半个小时后,大家从分散的各处再次集中到佩尔的身边。 “嗯。” “西山那里有个古剑帝陵,因为历年来被盗墓者觊觎破坏,如今毁坏得已经差不多了。早前考古队已经放弃继续在那里挖掘有用信息,所以现在多半已经荒废了。”文濯面色凝重地说道,“不过那里的机关据说还是蛮多的,而且……是个藏肉票的绝佳之地。” “那就是了!”塞利亚点点头,动作迅速地整理行装,“那还等什么?走啊!小兔子正等着我们去救她呢!” 依赛尔点点头。 于是率领全部人向西山进发。 十五分钟后,来到荒弃的古剑帝陵入口。 若不是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陌生人也很难找到这个掩埋在枯草与黄泥之中的半人高入口。 拨开枯枝乱叶看进去。 里面黑森森的。 像一只蹲在那里张着巨口的怪兽,等待着将入内的探险者吞入腹中。 “老规矩……” “不行!”不等依赛尔开口,佩尔便皱眉打断了他的话,“这次太危险,我要陪你们进去!其余人留在外面待命。” “不行!我也要去。”塞利亚与凯特异口同声地叫道。 “不行!”依赛尔没好气地瞟了他们一眼,“按规矩办事!” “不要!” “你们想造反呢?”依赛尔气呼呼地瞅着佩尔三人。 . 304 营救兔子(一) . “依赛尔。”阿尔文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碧蓝的眸子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别争了,一起走吧,佩尔的脾气,你知道的,他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凯特在一边和塞利亚猛点大头,“一定要带上我们,不然谁都不要去啊。” 依赛尔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带齐东西,快点走。” “苏利文,你留在外面。” 坎“陛下,请三思啊,这里面……看上去危危险险的,还是先等陆战部队的人来了再……” “没时间了!”依赛尔一挥手,“我要尽快找到小兔子。” “可是陛下现在也不能确定皇后殿下就在这个废陵里面。” 农依赛尔伸手阻止苏利文继续说下去,“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陛下。”苏利文知道相劝没有意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五人挺拔的背影,逐一消失在自己眼前。 “嗤。”特制的蜡烛在幽黑的地方抖抖颤颤地亮了起来。 对流的风,吹得烛火来回晃动。 “我想,这个废陵应该是被人改造过了。”走了没多久,阿尔文便开口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阿尔文从兜里掏出一副特制眼镜架上鼻梁,伸手推推眼镜架子,透过一条条绿色的光线直视着前方。 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站在角落里,犹如猎豹一般等着捕捉他们其中一人。 阿尔文伸手阻住大家继续前行,冰冷的眸光扫向了前方。 默契的几人,立刻会意到:前方有人! “出来。”依赛尔低声冷斥。 角落里的黑影哈哈大笑着鼓掌走了出来,“和高手交战就是这么有趣!本来以为,第一回合就能解决掉你们当中的一个人呢,看来,没有办法了。” “你是K金野战团的人?” “啪啪啪啪!”那人制造热烈的掌声,“恭喜你,答对了!不过可惜啊,我这里没有奖励!” “啪啪啪啪!”凯特跟着拍手笑道,“也恭喜你,我们已经依照约定赴会了,现在,游戏可以真正开始了吧。” 黑暗中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红色头发、黑色的皮衣皮裤,一张骷髅面具遮住了太半容貌,让他看起来颇为狰狞。 “UA的人不愧是UA的人,处在现在这个绝境,竟还能如此处变不惊?哈哈哈!”吉米继续抚掌大笑,“想不想知道您的妻子在哪里呢?陛下。” 依赛尔呼吸一滞,尚未开口,便被阿尔文冷静地握住了右手。 他代替他笑着回答,“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吉米的目光落在阿尔文的身上,立即泛起狰狞恐怖的凶狠眸光。 是他,就是他! 这个人…… 栗色的卷发。 水蓝色的美眸。 倦懒优雅的气质,修长挺拔的身材。 无论是杀人还是说话的时候,同样会带着一丝微笑,没有丝毫差别。 雅致的让人憎恨! 就是这个人! 他化成灰他也不会忘记! 当年毫不留情地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他唯一的弟弟,就是死在这个人手上的! 这个龌龊卑鄙的人啊,杀死了他十六岁的弟弟,弟弟才十六岁啊!等待着他的即将是美好的未来,与幸福的人生,却给这个人一手摧毁,彻底摧毁了! . . 吉米的眼睛里流露出狠毒与憎恨的光芒。 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的阿尔文,平静地回望着他,讥诮地冷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不告诉名字,就只能叫你喂了。” “吉米!”他咬牙切齿地望着这个男人。 这个可恶的男人,真想冲上前去,将他脸上虚伪的面具剥落下来,让他跪着爬在地上求自己饶了他。 他,他凭什么用这种瞧不起人的眼神望着自己? 太可恨了! 明明现在处于劣势的人,为什么还能一个个保持这么冷静的头脑,高傲的气度呢? “很好吉米,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的游戏要怎么玩了。” “哈密是我弟弟。”吉米突然开口,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尔文。 “然后呢?”阿尔文冷冰冰的开口,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温度。 “你杀了他!”吉米失控地大叫一声。 “在二OXX年四月十七日下午两点,你在阿米思加州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杀了我可怜的弟弟!”吉米愤怒地叫道,“你难道完全不记得了嘛?” 回答他的依然是寒冷的声音,以及轻蔑的笑,“不好意思,我每年要消灭的害虫实在太多了,我很难全部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制裁别人的生死?”吉米情绪失控地大吼,“弟弟已经向你求饶了,他跪着哭喊着求你放过他,他才十六岁,你就这样杀死他……”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阿尔文的眸中闪过一丝熊熊的怒火,“是有这么一个少年,我亲手解决了他!你怎么不说他干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呢?” . 305 营救兔子(二) . 阿尔文眯起眸森冷地望着吉米,“当着别人父母的面,强、奸别人四岁的幼女,一个不过瘾,打算上第二个!” “你可以抓他去坐牢啊!何必要他的命呢?那也是一条命是不是?” “不可以。”阿尔文冷冰冰地注视他一眼,仅只一眼,便把吉米浑身的热气都看光了。 “必须得死!”依赛尔接口冷笑,“才能洗清他身体上的罪恶。” 坎“这个人的灵魂已经被蛀空了。”佩尔笑着回答,“杀他就是帮助他,洗净灵魂上的污垢呢。” “你们……” “既然法律制裁不了的人,就让我们代劳好了。”凯特哼了一声,“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游戏规则了。” 农“你说的没错。”吉米握紧拳头,看了阿尔文一眼,“这里的确是改造过了。三年来,将这里改造成你们即将长眠于此的陵墓,花了很大一番手脚呢。”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勾起一丝冷笑,“觉得,自己有能力做到吗?” “那就拭目以待吧。”吉米一脚蹬在石头上,整个人向后激射出去数米,“前方有三条岔道口,你们可以选择怎么进入,哈哈哈,只有一条是生门,就看你们自己如何选择了。” 依赛尔的眸中燃起奇异的火焰,冲着吉米冷冷一瞪,吉米的背后忽地燃起一小簇火光,他急忙大叫着,甩开外套,灰溜溜地消失在前方绵长的甬道之中。 只留下一连窜张狂的吼声,“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没有一条是生门。” “他说谎。” “我能感觉得到,小兔子在某一个角落呼唤我。”依赛尔捏捏拳头,“现在你们听着……” “不行!”阿尔文断然拒绝他尚未出口的话。 “阿尔文……” “不行!”阿尔文的眸中燃起怒意,“老规矩……” “不行!”依赛尔怒! “好啦,再这样争下去,根本就没有结果的。”凯特翻了个白眼。 “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去探探中间那条道。”依赛尔气呼呼地叫道,“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对,反对无效。” “碰!” “啊!”塞利亚尖叫一声,回头瞪着突然对依赛尔一记手刃,将他斩晕过去的辣手佩尔,嘴角不住抽搐,“你你,你干啥啊?” “塞利亚,留下看着这家伙。”阿尔文当机立断地将晕倒过去的依赛尔推到塞利亚怀中,“我中间。” “我左。”凯特一扬眉。 “那我右。” “我我我,我也要去!”塞利亚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叫道,“不行的!让我去吧。” “你是不是要我也把你敲晕过去?”佩尔威胁地扬起拳头。 “是啊,是不是要我们联手敲晕你?” “你你你,你们!”塞利亚明媚的大眼蓄起无限可怜的泡泡。 “不许哭!”阿尔文捏着塞利亚一边脸颊,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去死,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去探探路嘛?很快就回来。” “准备好了。”打包好必须品的凯特与佩尔对阿尔文招手,“来了,别浪费时间了,很快的。” “嗯。”阿尔文拉着塞利亚的头发,“乖乖呆在这里,看着依赛尔,不能让他有事知道吗?” . . “哦。” “很快回来。”阿尔文拎起手提袋,转身往中间那条幽深难以见底的甬道走去。 “阿尔文!佩尔!凯特!”塞利亚咬着手哇哇大叫道,“一定要回来呀!” “啰嗦……”三人不约而同挥挥手,身形顿时隐没在甬道之中。 塞利亚可怜的眼泪哗哗哗流了下来,围着躺倒在石壁上的依赛尔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呢?依赛尔,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撑着下巴蹲在他身边,眼睛眨呀眨地瞅着他,完全没有发觉,身后有两条鬼祟的短小身影正在慢慢逼近他。 直到那两双污秽的手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肩膀,他才突地回转头,与两双黄豆般大小的眼睛互注了一下。 他惊吓地立刻跳了起来,一手将可怜的依赛尔从地上拖拖拖拖到自己脚边,俊秀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的出奇的眼睛呆怔可笑地望着那两个侏儒兄弟。 “你你你,你们是谁?” “好漂亮的人。”侏儒哥眼冒红星地看着秀色可餐的塞利亚。 “在哭呢?” “真是可怜呀!” “为什么哭呢?” 两个人边说话的同时,边步步紧逼缩在墙角的塞利亚。 “我来给你擦眼泪吧。” 塞利亚可笑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手塞进自己嘴中,结结巴巴地叫道,“别,别过来哦!” 侏儒兄弟来到他面前,两只爪子正要触碰到塞利亚。 那家伙突然惨叫一声,一脚踹过去,命中侏儒哥那张老脸,在侏儒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塞利亚便揪住了他脑袋瓜子上仅有的几根毛,一路将他揪到墙边。 碰碰啪啪,啪啪碰碰,尘土飞扬…… . 306 营救兔子(三) . 306营救兔子(三)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 正在扁人的塞利亚急忙踢开那两个废物,一把抓住依赛尔的手,将他拖到一旁。 原本依赛尔躺着的泥土地上,坠落下一只结实的铁笼子。 坎幸亏走得及时。 塞利亚伸手拍拍胸口,转头看那两个侏儒,却发现二人早已溜之大吉了。 不对劲! 农他仰头看着上方,猛然色变,一把捞起依赛尔,赶忙几个纵落,跳到角落的同时,“轰轰轰轰”几声巨响,铁笼接二连三地坠落在他们附近。 直到退无可退,来到中间那条甬道口,最后一只铁笼从天而降。 塞利亚咬咬牙,把心一横,拖着依赛尔弯腰进入那通长乌黑的甬道。 “咚!”依赛尔那颗脑袋在石壁上磕了一下。 他可怜的呻吟出声,吓得塞利亚赶忙放开手。 依赛尔摔在了地上。 “依赛尔依赛尔。”塞利亚急忙毛毛躁躁地扑上前,抱起他的脑袋,“快点醒醒!” 他把他的脑袋都快晃掉了…… 文濯真是晕得不行了,五指反扣住他的手腕,加了三分力气,制止他继续虐待他可怜的脑袋,“我快晕倒了!你再晃我的话。” “依赛尔依赛尔,呜~~~~~~~~”塞利亚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总算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实在很危险哪!你要是迟会儿醒来,就没命了,依赛尔你要是没命的话我怎么办呢?我也不要活了……哇!” “哇什么哇?”依赛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继而转头一看,也跟着惊叫道,“哇!” 二人像弹簧般弹跳了起来,抓住对方的手拼命往前跑去。 一条海碗粗的巨蟒正以迅快无比的速度追逐前面两只可怜的猎物。 倒三角眼内,发着绿油油的可怖凶光。 随时等着将那两个倒霉鬼吞入腹中。 “好毛骨悚然啊!依赛尔依赛尔。它好粗好大,我好讨厌它啊!” “别吵了!” “依赛尔依赛尔,我腿软!” 一颗火爆的栗子砸上塞利亚那颗大头,依赛尔眯着眸叫道,“闭嘴!吵得我都没办法思考了!” “依赛尔……” “快走!”文濯扯着塞利亚的手腕,狂奔至甬道尽头,进入一间石室。 他二人被逼入一条死胡同内,下意识地在四壁触碰,看有无暗室可入。 一般这种地下陵墓的构造都是几十间石室互通的。 不可能就到了绝路。 巨蟒很快便窜了进来。 张开血盆大口。 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这该死的东西!” “依赛尔!这里有机关。”塞利亚开心地叫道,手指碰触到一块凸起的石转,不等依赛尔大叫着制止,便已经毛毛躁躁地摁了下去。 于是,他二人耳边便传来一阵轰轰轰的巨响。 依赛尔闪过巨蟒蛇尾的扫击,来到塞利亚身边,抓住了他的手,“笨蛋!谁让你乱按乱按的。” “好像有很巨大的声音哦。” “轰隆!”身后的整面墙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正嘎嘎嘎四分五裂当中。 依赛尔大叫一声不好,抓住塞利亚就往后面躲闪。 . . 巨蟒正笨拙地回过身来,游窜上去。 却就在那当口。 前面的墙壁,轰轰一声全线倒塌了。 一颗巨大的火球从墙里滚了出来,骨碌碌向巨蟒碾去。 巨蟒身形巨大、转身行动困难,一下便给火球压住了蛇尾,挣扎不得。 那颗硕大的火球,从它身上一路压了过去,骨碌碌滚入了黑暗的甬道,所到之处,火光一片。 塞利亚咬着拳头,瞪大眼看着被火球灼烧压扁的巨蟒,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太恐怖了……” 依赛尔松了口气,转身给他“笃”一个响头,“死家伙,谁让你瞎按的?差点死掉!” “是啊。”塞利亚点点头,“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做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依赛尔摇头晃脑地训斥道,“佩尔那个臭东西!等下看到他,我一定会宰了他!居然敢劈晕我!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是哦。”塞利亚点点头,跟在依赛尔身后边走边叨咕着,“可是大家也是担心依赛尔的安危呀!” “哼。” “想不到路就是这样给砸出来的。”塞利亚望着被火球毁坏的石室墙壁,原来那里连着另一条幽黑绵长的甬道。 依赛尔回头看了一眼,石室的入口给倒插而入的两大块巨石封住了去路,也就是说根本不能原路退回了。 现在,只能不停往前走! 虽然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可是…… 一想到兔子身在吉米的魔掌中,就不由得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而飞。 他有预感…… 马上就能看到她! . 307 营救兔子(四) . “咕嘟嘟……咕嘟嘟……” 就在刚才第二声巨响过后,这个冰洞就起了变化。 小兔子紧张地在阿格拉斯身边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脚下的厚厚冰层竟然开始有了点溶化的迹象。 坎莫名其妙的。 这些厚冰竟然都在逐渐转为水。 “这不是挺好的嘛。”阿格拉斯的眸中闪着一丝雀跃与兴奋,回头看着小兔子紧张兮兮的神情,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这些冰溶化后,就可以当水喝了,反正我们的矿泉水也快喝完了,正好!” 农“你不要开玩笑了!”小兔子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好端端的,冰怎么会溶化呢?” “那自然是遇上火!” “哪里来的火啊?” 阿格拉斯耸耸肩,“你管它呢,溶就溶呗。” “我怕到时候这里的冰都溶化了,就把你淹没了,你又不能逃走,岂不是活活被淹死?” “你担心我?”阿格拉斯笑眯眯地看着小兔子,急忙伸手想将她抱进怀里。 小兔子用力排开他的贼手,“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给我放正经点儿!” “好啦。”阿格拉斯努努嘴,“不会有事的!” “怎么不会淹死呢?万一……” 阿格拉斯伸手捧住她的小脸,不顾她反对,重重亲了一口小嘴,“想那么多干吗呢?要等这些冰全部化了能把我淹没,估计没个三四年,不行的。” “我三、四年要呆在这里?不可能的吧!”他笑眯眯地望着她,“再说了,我多希望这些冰都化了,那才好呢。” 小兔子伸出手背用力擦擦小嘴,气呼呼地瞪着这个恶质的男人,“你怎么老喜欢占我便宜?” “反正依赛尔不在。” “什么?” “你让我暂时充当一下奸夫有什么关系?” “你?” “我怎么?” “你!”小兔子的小脸蛋涨得通红,“不觉得无耻嘛?” “不觉得啊。”阿格拉斯无赖地眨眨眼,“要是每天都可以抱抱小兔子,再多无耻的事情我也愿意做呀。” 小兔子伸出小手掐住了他的俊脸。 他笑着拉下她的小手,优美的唇在她温暖的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 “轰隆!” 石洞一阵地动山摇。 四处的冰壁正嘎嘎嘎嘎作响。 原本细微的裂缝,不知怎么的,竟莫名变得越来越大,像是伤口被人撕裂了一般,正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全线崩溃瓦解。 “哗啦”一声巨响,东面那一大片冰壁率先分崩离析。 冰化成水。 正汩汩地往阿格拉斯与小兔子脚下流淌过去。 “怎么会……”小兔子转眼望去,顿时惊讶地张开小嘴。 火球! 一颗巨大的火球,正全速往小兔子与阿格拉斯这头滚来。 所到之处,冰壁瓦解,冰水四溢。 “哇!”小兔子吓得猛从地上蹦了起来,东张西望地叫道,“怎么这么大一颗球啊!阿格拉斯,快快!快躲闪!” “走!”阿格拉斯用力将小兔子推到一边。 她忙连滚带爬过来,拉着他腕上的铁链躲避那颗正飞速撞上来的火球。 眼瞅着那火球便要从阿格拉斯身上碾压过去。 . . 小兔子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千钧一发之际。 阿格拉斯扬起右手,一眯眼。 整个洞室内,四面八方的水神迹般的集中汇聚到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直溜溜撞上那颗火球。 “嘭!” 漫天的水花与火星交相辉映着溅了下来。 阿格拉斯抱起小兔子动作迅速地左挪右闪、避开落下的火星。 小兔子紧张地抓住他的衣服,隔了好久,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这才睁开眼睛。 回头一望。 只见好好一个洞室,几乎被夷为了平地。 太半冰壁都坍塌了,封住了伊飞灵进来送饭的通道。 只有身后小半个洞室,冰壁正慢慢地溶化着,清澈的水珠滴滴嗒嗒地落了下来。 “看来这里过不多久便会全部坍塌了。”阿格拉斯眯着眸,注视着四周环境,神情笃定地说道。 “啊?”小兔子大叫一声,“那怎么办?塌了的话,我和你岂不是要被活活埋在这个鬼地方?” “埋在这里不好嘛?”阿格拉斯扭过头,一双深黑色的眸子荡漾着碧波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活着的时候不能和小兔子结婚,就算死了葬在一个墓穴里也好呀。” 小兔子咬咬小钢牙,忍住小馒头砸过去K他的冲动。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啦!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你身上那条铁链子弄掉吧!……” 铁链子? 对啊,铁链子? 铁链子不是正拴着阿格拉斯嘛? 那他刚刚…… 怎么可能腾挪闪避,比飞都迅速呢? 小兔子诧异地垂下眼,看向一脸好笑的阿格拉斯,这才发现…… 原来那家伙一早就除去了手腕上的铁链! “你!”小兔子感到自己的小宇宙正在熊熊燃烧着,冲摆着一张无辜的脸看向自己的阿格拉斯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原来你一直在忽悠我?” . 308 营救兔子(五) . “没有忽悠啊。”阿格拉斯抱着她向前走去,有点委屈地瞧了她一眼,“之前的确是不能脱身的,可是利用水的控力,这是我的原始本能呀。” “是啊。”小兔子自言自语地说道,“阿格拉斯可以操控水之力量。” “哼,就拿以前来说,把我掳到冰凌国,开着小艇追杀我和依赛尔,那当口,用了你的力量吧。” “呃……” 坎“那些陈年往事就不要提了。”阿格拉斯笑笑,抱着小兔子走到前方一大片冰壁前,“你说后面有没有出路?” “这么厚的冰层,运用蛮力的话,应该只能使它坍塌,可能会把原来出现的路堵住。” “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机关暗门之类的东西。” 农他将小兔子放了下来,拉着她的小手沿厚厚的冰壁走了一圈。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我们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嘘。”阿格拉斯将小兔子拉到身侧,侧耳细听,“你有没有听到湍急的水流声。” “嗯。”小兔子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用了点点脑袋,“好像越来越近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 阿格拉斯突然大叫一声,一下扛起小兔子,飞速果断地转身往凸起的冰层上爬去。 “哗啦”一声轰响过后。 前方厚厚的冰壁竟被一股汹涌的大水推开了。 两个黑点在水波中沉浮。 由于另半边洞室已经被坍塌而下的冰壁封堵了,于是这地方就成了一个封闭的密室。 只看见源源不绝的水从外头淌了进来。 洞室中的水在不断积高。 阿格拉斯便抱着小兔子纵横跳跃着向冰层上方爬去。 眼看着那大水就快追到了脖子,而自己也已经跳到了冰壁的最上方,已然无处可逃。 他将小兔子的身子抱高,推出水面,低头瞄了一眼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苦笑了一声,“想不到被你这张乌鸦嘴说准了,搞不好我们真得会被淹死。” “阿格拉斯……”小兔子苦兮兮地皱着小脸,情绪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呢,我想依赛尔,我想小凰儿,我不要死!呜呜,我不要死!” “小兔子!”堆高的大水中,两个挣扎的黑影愈来愈接近他们。 阿格拉斯瞄了他们一眼,突然瞪大眼睛,“咦喂,依赛尔怎么是你?” 小兔子用力朝他们挥挥手,激动的眼泪差点淌了下来,“依赛尔!塞利亚!我在这里!” 好在那积水堆高到一定程度后便不再往上涨高。 小兔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看着依赛尔爬到他们对面的冰层上。 “我说你们怎么有兴致到这里来游泳啊?”阿格拉斯哈哈大笑着调侃,目光在依赛尔身上辗转流连。 这家伙,要是这么狼狈的样子能给拍下来那有多好啊。 看出阿格拉斯龌龊念头的依赛尔,狠狠剜过去一眼,“阿格拉斯,你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你现在的样子同样很难看!” “这倒是。”阿格拉斯伸手摸摸鼻子,“哥哥你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呢。” “哼!” . . 依赛尔凌厉地跃起,轻轻落到阿格拉斯与小兔子站立的冰层上,不由分说,用力一扯,将小兔子带进自己怀里,“笨蛋!” “依赛尔!”小兔子伸手搂住他的腰,全身心投入他的怀抱,“依赛尔我好想你哦。” 依赛尔屈指扣上小兔子的脑门,“笨死了,都不知道躲开大色狼吗?” “哥哥我不色的。” 阿格拉斯委屈地瞥了依赛尔一眼,“依赛尔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当然不希望我出现啦!” 依赛尔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当然是来救小兔子的,难道是来救你吗?” “哼!”阿格拉斯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哥哥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就算是敷衍也行啊。” “阿格拉斯,其实依赛尔很担心你你的。” “要你多嘴?”依赛尔一手捂住小兔子的嘴巴,“啰嗦。” “我知道。”阿格拉斯笑眯眯地看了小兔子一眼,“小兔子最老实了,我相信小兔子。” “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依赛尔暗自嘀咕一声。 小兔子忽地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望着他,“你说什么依赛尔?” “没什么。”他伸手握住她的小下巴,稍稍抬起一些,“你过来看着我。” “我看着呢!” “我很生气!” “我看出来啦。”小兔子吐吐舌头,急忙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在他沾满水珠的脸上落下一个可爱的吻,“我错了呢。” “不公平!”阿格拉斯在边上抗议,“小兔子我也要。” 依赛尔一眼以瞪之。 “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就自己跑出依鲁西姆宫?”依赛尔伸指触碰着她滑嫩的小脸,“已经错了很多次了。” “唔。”小兔子很老实地点点头。 “所以……”依赛尔低下头,深黑色的眸子锁定在她的小脸上,“我要……惩罚你!” . 309 营救兔子(六) 二人浸泡在水中,暧昧地对视着。 眼看着依赛尔那张放大的俊脸,离自己的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小兔子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漂亮的依赛尔…… 坎可口的依赛尔。。。 小兔子闭上眼睛,很开心地等着一个缠绵悱恻、甜蜜温柔的吻。 “哥哥!”阿格拉斯大煞风景地叫出声来,突地伸手推开依赛尔的脸蛋,“不好啦!” 农“哗啦!” 猝不及防的依赛尔站立不稳地掉下了冰层,埋进了水中。 “你干什么推我家依赛尔?”塞利亚一把揪住阿格拉斯,生气地叫道。 “我是想告诉你们,水正在退去。” “你是故意的,故意的!”塞利亚晃着阿格拉斯的身体,目露凶光,“你敢搞破坏,我就杀掉你。” “松手松手!”阿格拉斯气呼呼地掰着塞利亚的手指头,转眼看向小兔子,“兔子兔子,叫他松手呢。” 小兔子才不去理会他们,她正紧张地注视着从水里冒出头来的依赛尔。 她伸出一只小手递给他,“依赛尔!” “嗯。”他笑眯眯地把手伸向她,轻轻握住,凭空一跃而起。 “喀喇!” 依赛尔落在冰层上的同时,那块平台出现了一条裂痕。 阿格拉斯仰头看看背后那一大片冰壁,注视着,喃喃自语道,“好像……会倒塌的样子。” “我怀疑,这个废陵内有一个控制室。”依赛尔抱着小兔子跳到另一个凸起的小平台上,“等水退掉我们就走!” “我也觉得那个叫吉米的男人正在陵寝内某个角落注视着我们。”塞利亚点点头,“操控着这个危险的游戏。” “所以要找出那个控制室。”依赛尔颔首,“出口一定就是那个家伙呆着的地方。” “你们说的就是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吗?”小兔子捏捏小拳头,“那个坏家伙就是之前对小兔子催眠的混蛋,现在他又对四姐下了毒手。” “讨厌他为所欲为!”小兔子气愤地叫道,“以为自己是神嘛?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思想!太可恶了!” “嗯。”依赛尔摸摸她的小脑袋,“很少看到小兔子会这么生气呃。” “我讨厌他愚弄别人的手段!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似的,其实什么也不是!” “小兔子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依赛尔一眼瞪之,伸出拳头对阿格拉斯扬了扬,“闭嘴!小兔子不是你叫的!叫大嫂!” “不要。”阿格拉斯一撇脑袋。 “阿格拉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依赛尔咬咬小钢牙,“你该不会是故意留在这里等待小兔子出现的吧。” “你……”太夸张了,他又不是自虐狂!为了在这里偶遇小兔子,而让自己陷入断水断粮的困境…… “哥哥我是被人掳来的。”阿格拉斯气呼呼地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才值得人怀疑啊。”依赛尔推着下巴,眼神犀利地扫视着阿格拉斯,“你这家伙怎么也不像是会被人掳走的人。” “对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兔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阿格拉斯好奸诈啊!阿格拉斯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吧。” . “什么阴谋?”阿格拉斯把脸凑到小兔子面前,“我这么可怜被人掳走了,还要给小兔子怀疑,好伤心哦。” “你看上去不像可怜的样子。”小兔子无语地瞅了他一眼。 “小兔子!” “让开!”依赛尔一手推开他的脸,鄙视地瞄了一眼,“不要借故亲近!我会扁你的。” “哥哥真是小气的要死,偶尔亲亲有什么关系呢?”阿格拉斯在一边抱怨着,“适当的亲亲也是为了联络亲戚之间的感情呀。” 去死! 依赛尔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水退了!”塞利亚指着退到小腿的水面,“你们看!” “千万不能放松戒备呀,哥哥。”阿格拉斯诡秘地笑了笑。 “当然不会,亲爱的弟弟。”依赛尔报以一抹淡笑,“这个鬼陵墓,谁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再等着咱们呢!” “那还等什么,走吧。”阿格拉斯动作迅速地跳下凸起的冰层,来回几个纵落,稳稳地落在地上。 大水覆在他的胸口,正慢慢退却。 “不行的!”小兔子翻了个白眼,“等它再退掉一点走吧!我会覆顶的!” 依赛尔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我背你!” “好啊。”小兔子笑眯眯地点了个头,像个小猴子似的爬到依赛尔背上。 “走,塞利亚!”依赛尔背着小兔子几个纵落来到阿格拉斯身边,原先站立的冰层,喀喀喀发出碎裂的响声。 几人淌水向前走没多久,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巨响。 小兔子趴在依赛尔背上,错愕地回头一看,只见那片冰层已经全线坍塌,化成一堆削尖的薄冰,一块块堆在那儿,慢慢融化当中。 “好恐怖哦,迟会儿走,可能会被冰块埋了!” . 310 营救兔子(七) . “我聪明不聪明?”依赛尔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聪明!”小兔子点点头。 “厉害不厉害?” “厉害!” 坎“那还不赶快亲亲?” 小兔子急忙凑过小嘴,在他湿漉漉的脸上印上一个吻。 “两个人真恶心呀!”阿格拉斯在一边大煞风景地叫着。 农“不用你多嘴!”塞利亚挥挥拳头。 “你不觉得恶心吗?” “没有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看看习惯了就不恶心了啊!”塞利亚哇啦哇啦叫道。 “想死呢?”依赛尔一记凌厉的目光瞪过去,“都住嘴呀!快点走!难受死了,到处都是水!” “我也想快点呢!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坚冰,不小心踩到脚底,还要把脚割伤呢!”阿格拉斯气呼呼地叫道。 “是啊,阿格拉斯说的也有点道理。”塞利亚点点头附和道,“走得快万一掉进什么坑里不就死了?” “死你个头呢!”依赛尔气愤地看了塞利亚一眼,“你到底是哪国的?” “像个墙头草一样倒过来倒过去!” “我是依赛尔一国的!”塞利亚理直气壮地叫道。 “哼!” “不气不气。”小兔子忙伸手揉揉依赛尔的胸口,“不可以和塞利亚吵架哦,要和平共处。对了佩尔、阿尔文、凯特呢?没来吗?” 一句话出口,这才发现文濯与塞利亚都静默了下来,眼睛里滑过一丝浓浓的担忧。 小兔子见他们不出声,不禁有点急了,“他们怎么啦?” “没事!”依赛尔抚慰性地拍拍她的手背,“只是暂时分开,很快又会在一起的。” “是啊。”塞利亚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一定都会平安无事的。” “你们有没有发觉……” “说话能不能不要说一半的?”依赛尔鄙视地扫了阿格拉斯一眼,“什么?” “这里太安静了。” “是啊,只有水声。”跟在二人身后的塞利亚转头向后面看了一眼。 大水退到他们腰间后就没有再退的迹象。 向后看去,大半片冰洞都被水覆盖了,蓝凛凛的坚冰与白茫茫的水混合成一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塞利亚的目光定在水面某一处。 那儿有个小小的漩涡,正在冒着一点点气泡。 很奇怪! 他再看了一眼,转头对依赛尔说,“快点走吧,总觉得这个地方诡异的很。” “是啊。”小兔子点点脑袋,“这里本来是死人呆的地方,总归会有点不大舒服的。” 塞利亚再度转头看了一眼。 原本那个小小的漩涡正迅速扩大中。 塞利亚快速前进几步,忍不住再回头,“我想,我们要跑了……” “为什么?”阿格拉斯一语甫落。 只见一条黑色的铁头鱼从漩涡中窜了出来,一下撞在坚冰上,那块尖利的厚冰被它锯齿般的牙齿一咬,咔哒一声,清清脆脆地分裂成几瓣。 塞利亚与依赛尔面面相觑了半秒,二人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齐声大叫道,“阿格拉斯!跑!” 于是,三个男人玩命似的向前飞奔。 . . 身后,从流转的漩涡内蹦出无数条铁头锯齿鱼,正以飚飞的速度向他们窜去。 三人当机立断向两边的冰层上跃去。 怪鱼已经来到他们脚下,“喀嚓喀嚓”用牙齿咬着坚固的冰层。 随着那一声声致命的喀擦声,三人脚下的冰层正在逐步断裂。 打头一条锯齿鱼游得最快,从水里跳出半尺高,嗤啦一下咬碎了小兔子的裤管,吓得某兔子花容失色地尖叫,“依赛尔依赛尔!” “依赛尔,你们先走!”阿格拉斯叫道。 “小心!”依赛尔果断地点点头,一个纵落跳到塞利亚身边。 阿格拉斯转过身去,深黑色瞳眸内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 扬起的手掌将脚下的水面翻搅起来,幻化成一只透明的水龙,张口吞没了一大群铁头鱼。 稍微阻了一阻铁头鱼的去势,在鱼群疯狂地蜂拥而上之际,阿格拉斯诡谲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不多时。 那修长的身影一点点一点点在依赛尔身边冒了出来。 “哇!”塞利亚惊叫一声,“你不要像鬼一样冒出来好不好?” “就是!”小兔子也跟着哇哇大叫,“最讨厌你们这样了,欺负人!” “快!我最多只能阻挡它们四次!”阿格拉斯皱眉,回头看着气势汹汹翻滚而上的漩涡,以及一大批从漩涡中冒出来的铁头鱼,“它们的速度太快了。” 阿格拉斯撂下这句话,瞬移消失在他们面前,重新前去阻挡鱼群进攻。 趁此当口,文濯与塞利亚玩命似的向前狂奔。 “有出路!”依赛尔惊呼一声。 “是道石门!”塞利亚叫道。 “还是道被锁的石门呢!!”小兔子垮下一张皱皱的小脸,苦兮兮地叫道,“完了!” . 311 营救兔子(八) “什么完了呀!不是有我呢嘛。”塞利亚忙在石门边摸来摸去,抠到当中一个凹槽,弯下身子,眯着眸细细研究。 “兔子,你站在塞利亚身边不要动。”依赛尔将她放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 “依赛尔你要去哪里?”小兔子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我过去和阿格拉斯一同抵挡那些鱼。” 坎“我害怕!”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 “相信我。”依赛尔一手握住她的下巴,温柔的手指从她脸上拂过,“没事的!很快就能安全。” “嗯。”小兔子点点头,望着他一点点从自己眼前消失。 农塞利亚正忙着研究那道古怪的石门,锁紧眉峰,用各种开锁器具试着打开那扇石门。 小兔子不敢吵他,只是有点紧张地握着小拳头,站在那块石头上东瞧西望。 “喀!” “开了!”小兔子一高兴,险些从石头上滑了下来。 小腿浸入那凉沁沁的水中,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这水……好冰。” “是啊,是冰溶化的,怎么会不冷呢。”塞利亚将那个凹槽里的石珠用力往上一推。 眼前的石门,突地哗一声吊了上去。 千斤重的石门就这么一下上去了? 塞利亚踟蹰了片刻,这才走到门内,仰头看了会儿。 陵寝的设计果然很精妙。 每一个机关,都有它恰到好处的妙用。 吉米他们用火球与倾泻的冰水将文濯逼入绝境。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扇打不开的石门,竟然在塞利亚的巧手下,开启了! 塞利亚为众人创造了一条生路。 这也算是巧合吧。 若不是碰到塞利亚这种开锁巧匠,这百多年来,还真没什么人能够进入这片圣地。 小兔子一看门开了,急忙高兴地叫唤起来,大声呼叫依赛尔与阿格拉斯过来。 四人逃命似的进入石门内室。 塞利亚更是果断的捣碎门边一颗石珠。 让原本吊在半空中的石门,“哗”一声落下,重重阻隔了铁头疯鱼。 有的铁头鱼已经窜到石门内,给突然放下的石门压扁成两截,那铁头还跳跃了一会儿,这才满是污血的死去。 小兔子深深松了一口气,爬到依赛尔背上大声叫道,“好怕人好怕人!” “没事了。”依赛尔反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环住,抬眼扫视着这间内室,眉宇间含着几分忧虑。 “啪!”阿格拉斯一巴掌拍上塞利亚的脑袋瓜子,“你是笨蛋嘛?突然把那扇石门放下来,现在好了,你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看看这鬼地方,还要怎么出去呢?” 这间石室大概有百多坪宽阔,空溜溜的没有任何摆设,几十盏明晃晃的长明灯,将石室照得亮腾腾的。 塞利亚摸着脑袋,没好气地回头瞪了阿格拉斯一眼,“要不是我眼明手快放下石门,这回你跟我全部人都成了那群怪鱼的大餐了!” “想吃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阿格拉斯哼了一声,死鸭子嘴硬的辩道,“你快点想办法,看怎么从这鬼地方出去!” “该死的破地方,我真是多呆一秒都觉得阴阴森森的。” . . “依赛尔。” “嗯?” “你还是背着我吧。”小兔子伸出双手吊住他脖子。 “怎么了?”他笑着捏捏她的小脸。 兔子垂下头,捏着衣角,小嘴嘟得高高的。 “好啦,我背你!”他伸手拍拍她的小屁股,呵呵笑道,“真是个胆小鬼!不就是个陵寝嘛,有什么好怕的。” 小兔子开心地跳上他的背,立刻趴在他身上,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背部,“依赛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路呢?” “别性急,总有办法出去的!” “这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我看你们最好抓紧时间,等再过几个小时,大家都筋疲力尽的话,也就再没机会走出去了。” “依赛尔。”小兔子贴着他的背,唇角微微上扬。 “嗯……” “好像,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了。”小兔子伸指勾过他一缕乌丝,笑吟吟地拨到一边,把头倚到他脖子旁,“依赛尔。” “嗯……”他深黑色的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依赛尔!” “在呢。” “你们两个在我们面前别这么恶心了好不好?”阿格拉斯愤愤不平地叫道。 “就要这么恶心!”小兔子冲他可爱地吐吐舌头,“恶心死你,嘿嘿。” “兔子你变坏了!”阿格拉斯气呼呼地指控,“你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 “找你的机关暗道去,聊什么天哪?刚才还说几个钟头内不找着出路就要死在这里了,现在怎么就不担心了呢?”依赛尔明显见不得阿格拉斯与小兔子热乎,忙岔开他俩话题,指使阿格拉斯那家伙做事去。 “醋桶。”小兔子笑眯眯地叨咕了一声。 . 312 营救兔子(九) . “吉米一定是没有想到,我们这里有人能打开这扇石门。”阿格拉斯四处摸着石室,皱眉说道。 “是啊。”塞利亚洋洋得意地摇头晃脑,“这世上没有我开不了的锁!” “我看也是。”依赛尔点点头,“他机关算尽,把所有退路都给我们封死了,却没想到塞利亚开了这道门。” “万一这里是个死胡同呢?”阿格拉斯叹了口气,直起酸痛的腰,“我找过一遍了,毫无机关,更没你说的出路,八成我们要困死在这里了。” 坎“依赛尔我们会死在这里嘛?”小兔子水水的眼睛看着他。 依赛尔伸手揉揉她的小脸,“别害怕,到哪儿都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去哪里。” “我不怕。”小兔子点点头。 农阿格拉斯受不了地跳了起来,上前拉住小兔子的手,“兔子,下来下来。” “干什么哦?” “你看,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完成我最后一个心愿嘛?”阿格拉斯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不住拽着她的小手,“快下来,下来!” “什么心愿?”小兔子自动上钩,追问道。 “我还能有什么心愿,不就是和小兔子结婚嘛?”躲过依赛尔凌厉的一脚,继续不死心地扑上来拽住小兔子一根细细的腿腕子。 “小兔子小兔子,你快点下来呀!你看依赛尔多粗暴,懂不懂就暴力相向,搞得不好再过个十年八年就有打老婆的倾向了,他有啥好?现在就休了,咱俩在一起,生生世世,一辈子不分离。” “你是不是想死呢?” “依赛尔镇定镇定。”塞利亚忙赶过来扯住暴跳如雷的某人,“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啊!先找出路呢!找到出路,你们出去想怎么吵就怎么吵,我一个都不会拦你们。” “是的呀。”小兔子水汪汪的眼睛荡漾着瞧住两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出去,就会考虑和依赛尔离婚,和我结婚?”阿格拉斯兴奋地冲上前抓住小兔子的细腕。 “你!” “想都不要想!” “找到了!” 一句爆吼夹杂着一道欢呼,怪异地扬起在石室上空。 石室内一共点了八十八盏长明灯。 阿格拉斯这个怪人,在彻底激怒依赛尔的同时,孩子啊积极寻找着出路。 是他发现那些长明灯有点古怪,每一盏长明灯上都标志着一种奇怪的字符,像是编制了顺序一般。 在和依赛尔争吵那当口,他的脑海里已经尝试过几十种计算方法,计算这个出口的位置。 小兔子就纠结了。 同样是异能力者,小兔子的治愈力也许并不比那两位差多少。 可是为什么呢? 这智商竟然差那么多…… 她想到她可怜的凰儿。 衷心地希望凰儿不要像她这么菜,至少能有依赛尔或者阿格拉斯那一半聪明,便让人很安慰了。 依赛尔背着小兔子,与阿格拉斯、塞利亚一同,沿着长长的出口甬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走着。 空气中窜动着一股子陈年发霉的味儿。 . . 应该是多年来这条道路没有人走过、空气不流通的缘故。 小兔子稍稍闭了闭眼睛,趴在依赛尔背上,没什么可以让人担心的了。 其实要不是还没脱离险境,小兔子真想就这样躺在依赛尔的背上好好睡一觉。 这几天神经紧绷的厉害,太累了。 突然之间放松下来,就尤其感觉疲乏。 小兔子伸手松松地环住依赛尔的颈,安心地窝在他背上,小小声地念叨,“依赛尔,依赛尔……” “这次就饶了你。”黑暗中传来他低低沉沉的声音,“下次再敢擅自给我跑出依鲁西姆宫,你就瞧着吧。” “会咋样?”小兔子有点好奇地凑过脑袋,趴在依赛尔耳边低声问道。 他强忍着笑,别过脸用力亲了她一口,“处罚。” “怎么处罚哦?” “给小凰儿洗一千片尿布……” “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 “你自己就可以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我却不可以出宫!你想把我锁在里面,与世隔绝嘛?”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依赛尔笑呵呵地点点头,“要是可以将你锁在一个小屋子里,与世隔绝,那我就不用老这么担心你啥时候会给人拐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小兔子气呼呼地嘟哝道。 “处罚条令我已经说了,看你什么时候破功,到时可别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 “你真是……”小兔子无语地沉默了会儿,突然闷闷地说道,“哪里来得一千片尿片?你女儿又不是尿频尿急……” “那就罚你砍柴、生火、煮饭!用原始工具钻木取火,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毯子盖,还不……跟小兔子亲热……唔唔,唔,干吗啦?” “你个口没遮拦的家伙!”幸好环境黑黑的,把她绯红的小脸给遮挡住了。 给那个变态阿格拉斯听到,还不笑死呢? . 313 营救兔子(十) “前面好像有点亮光。”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有!” “这么说……” 众人在黑暗里欣喜地面面相觑,感觉每一颗心都将沸腾到极点。 坎“到出口了?” “嘘,轻一点,你们听。” “唔,好像有一点音乐声。”三人背着小兔子蹑手蹑脚从黑暗绵长的甬道内弓身走出。 农还没摸清楚环境,依赛尔脖子上就突然横上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阿尔文!”依赛尔压低声音,激动地低吼一声。 那匕首忙缩了回去,一把抓住依赛尔的手,胡乱往他脸上、颈上摸去,声音里微微带着些许颤意,“依赛尔,你没事吧,没给我割伤吧。” “没事啦,就是给阿尔文哥哥吓了一跳。”爬在依赛尔背上的某只兔子开口了。 “佩尔和凯特呢?” “在这里!”二人兴奋又压抑的声音从旁边冒了出来。 “太好了,大家都没有事哦。”塞利亚激动地握紧拳头。 “给我噤声,有人出来了。”阿格拉斯突然小声叫道,顺势狠狠踹了不知道谁一脚。 真狠哪…… 凯特抱着脚跳了几步,给佩尔捂住嘴巴,压到一边甬道的墙壁上。 黑漆漆的小门给人推开一扇小气窗,一张侏儒脸从内探出一点点,“没什么声音啊,黑漆漆的一片呢,吉米大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事就好。”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这里是条死路啊。” 吉米沉默了良久,转身望着屏幕上一片梭梭浮动的雪花,“快点想办法修复线路,我想清楚的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躲在这陵寝中的哪一个角落里。” “一定还被围困在水中。”侏儒兄笑呵呵地说道,“吉米哥,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那些人又不是有三头六臂?不过就是些离开了有钱的父母、优雅的环境而不知道该怎么过活的大少爷罢了。” “不要小看UA的人!”吉米阴鹜地沉下眼,“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不能掉以轻心。” “看来,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依赛尔。”阿尔文凑着他的耳朵低语一声。 依赛尔“嗯”回应,将背上的小兔子抱了下来,轻轻推到墙角,“站在这里不许动,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答应我。” “你们要干什么?”小兔子急忙扯住依赛尔的衣袖,疑惑地问道。 “乖,看着就好了。”他在她额上蜻蜓点水地掠过一吻,笑吟吟地松手放开她。 另边厢,佩尔拉开行李袋,将各种各样枪械武器取了出来,丢给众人。 最后垫了垫手里那颗微型炸弹,眯起眼,笑着看黑暗中的阿格拉斯,“喂,要不要你来试试看?” “你的意思是,给个机会我报仇?”阿格拉斯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你果然很善解人意呀。” “哼!” “喂,你们都要去哪里呀!丢我一个人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很害怕的呀。”小兔子随手拖住一个男人的胳膊,压低声音嚷嚷道。 “笨丫头!”阿尔文伸手推推她的额角,“站在这里别动,不许动啊!三分钟过后我们来接你。” . . 小兔子拱起肩,眼睁睁看着那几个无良的男人,丢下她弓身往前方那间小黑屋移近。 他们行走的并不缓慢,但是叫人吃惊的是,竟能保持脚步一致,落地无声。 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的小兔子,只能依言站在那里,回头瞧了瞧那条适才走过的长长甬道,只觉得那甬道口好像有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呜…… 依赛尔! 坏蛋依赛尔怎么可以把小兔子丢在这个地方呢。 她那双小脚不由自主朝他们挪动的方向移近几步。 忽地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闷响,跟着小黑屋里发出几声高低错落的惊叫。 线路走水,冒出浓浓的烟雾,滋滋唧唧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被这些吸引目光的小兔子,忙把头转过去,冲着小黑屋方向看去。 就没看出个什么端倪来。 依赛尔他们一个都没出来,说好三分钟就来接小兔子,说话就像放屁一样,不算数! 小兔子生气地提脚再往前走了几步。 忽地感到全身一阵毛骨悚然。 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去,望着那个犹如鬼魅般竖立在自己后面的黑影。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 抖抖抖……小兔子捏紧的拳头不住在颤抖。 他的身形完全被笼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下,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死神。 小兔子惊恐地瞪大眼睛,两手掩住唇,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闻讯而来的依赛尔跑在了最前面。 阿尔文拖着鼻青脸肿的吉米,佩尔与凯特则人手抓着一个侏儒兄弟,从小黑屋里跟着依赛尔一同跑了出来。 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挟持住小兔子的男人身上。 男人手中青光闪闪的匕首正横亘在小兔子嫩白的脖颈上。 轻轻转动着来到依赛尔等人面前,男人仰起头,让藏在阴影下的那张脸呈现在众人面前。 “是你……”依赛尔深黑色的眸中掠过一丝惊异。 . 314 决裂(一) 那双野兽般的眸子,盯着依赛尔与阿格拉斯,露出无比憎恨的目光。 匕首在小兔子脖颈上紧了紧,暗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彻在狭隘的甬道前,“不、要、过、来!” “器官……”众人表情各异地盯着那把致命的匕首。 阿格拉斯紧了紧拳头,“滚出来!不要藏头露尾的,我知道你来了。” 坎“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连串听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笑声从那黑漆漆的甬道里传了过来。 一个卷发女人,抱着一名婴孩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大红色艳丽丽的低V领礼服,起码七寸的高跟鞋。 农肤色白的近乎透明。 脸上一道深深的暗红疤痕,滑过了鼻梁。 眼窝深陷、双眼发着红光,张开艳红如血的嘴唇,露出一副白森森的牙齿。 手指有如枯骨,温柔辗转在婴孩嫩白的小脸上,尖利削薄的指甲划过婴孩水嫩嫩的肌肤…… 一丝赤红的血,立即地,冒了出来。 “不要……”小兔子双腿发软,用了浑身的气力才勉强支撑住自己。 她可怜的凰儿,为什么落在这个疯女人手中? 但是很快,孩子的肌肤自动愈合了,血丝倏然隐没,好似之前从来没有被划开过,从来没有滴过一点血。 小贝比那双大大的水水的眼睛瞅着小兔子,欢快地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冲妈妈叫唤着。 依赛尔看到孩子,脸色跟着倏然大变,“放了她们!放开我的孩子和妻子!……” “妈妈……” “依赛尔的孩子真像依赛尔呢……”卷发女人说话那当口,一双枯骨般的手不住在小凰儿面颊上来回流连,“这么漂亮的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很受男孩子欢迎吧。” “噗~~噗!”小凰儿摇晃着两只嫩呼呼的爪子,不停冲妈咪张手。 “你这个女人!你到底要干什么?”阿格拉斯忍不住怒吼一声,“快点放了她们,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不要再错下去了!母亲!” “母亲?”一双仿佛无底深渊般的骷髅眼睛猛地向阿格拉斯剜了过去,“你眼底还有我这个母亲嘛?是谁……把我关进那种黑房子里!是谁……在我身边派了无数暗卫监视我!又是谁……一次次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何时要置你于死地?” “没有嘛?”女人尖锐地大叫,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诡异地滑过一丝笑容,声音倏然黯淡下去,冷峭地开口,“其实很多时候……寂寞啊,比死都难受!你应该知道的阿格拉斯,你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中滋味呢?” “孩子……你就是想让你的母亲因为寂寞而死,是不是?” “你这一生就离不开形形色色的男人嘛?”阿格拉斯忍不住怒斥,“你太叫人恶心了!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哼!”女人歪了歪唇,诡谲地笑了笑,“你根本就没的选择。” “是啊,我没的选。” 这时,甬道口又出现了另一条橘红色的身影。 “好了没有?”吉吉妲娃不耐烦地来到女人身边,“不要再废话了,该怎么解决就快点解决吧!我可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多呆一分一秒。” . “吉……吉吉妲娃小姐!快,快救我们!”爬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吉米像吉吉妲娃伸出了请求援助的手。 然而。 吉吉妲娃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右手一扬,微微一挥。 “别……”依赛尔尚未来得及阻拦。 吉米那只扬起在半空中的手便倏然着火了。 在阵阵惨叫声中,吉米哀嚎着翻滚。 局部的火势逐渐蔓延了全身,他完全变成一个火人。 所有人都在闪避这个危险的火球。 小兔子惊恐地睁大眼,难以置信地伸手捂住嘴巴,目光落在了冷酷而笑的吉吉妲娃身上。 为什么…… “没有用的人,根本就没有权利苟延残喘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浪费食物!”吉吉妲娃表情阴暗地扫了侏儒兄弟一眼。 他二人立时抖得犹如筛糠,猛地扑上去抓住依赛尔的裤腿,大声哀求道,“陛下,陛下救我们,陛下!抓我们去坐牢吧陛下!再多刑罚都可以,我们知道错了!陛下!”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侏儒兄弟惊恐地瞪着转瞬间,将吉米大哥化为一摊灰烬的恐怖女人。 她绝对是个怪物! “哈哈……哥哥为什么这般看着吉吉妲娃呢?”吉吉妲娃笑嘻嘻地走上前,优美的手指暧昧地拂过依赛尔美玉般白皙的俊脸。 依赛尔蓦然张开五指,狠狠捏住她的手指。 “不要……”他的眼神阴鹜下来,讥诮地冲她低语,“用你肮脏的手指,碰我!” 吉吉妲娃的脸上辗转流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 她咬咬唇,有点憎恨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哥哥很讨厌我呢……” “你很久之前就知道的事实,何必到现在再拿出来说?”依赛尔冰寒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 315 决裂(二) . “为什么呀……同样是可爱的女孩子,我有哪里比金小兔差呢?” “你?”依赛尔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哪里都比不上我的兔子。我的兔子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女人!” “你根本连替小兔子提鞋都没资格!你这个狡猾、虚伪、变态的女人!”阿格拉斯气愤地叫道,“你就跟你母亲一个样!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弄权的女人!肮脏的女人!滚!” 一番话骂得吉吉妲娃脸色巨变,青红交加,难看至极,即将面临爆发边缘! 坎“阿格拉斯……”依赛尔急忙抓住激动的他,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冷静,冷静!” “叫我怎么冷静啊?”阿格拉斯回头冲着依赛尔吼道,“她要伤害我的小兔子呀!” “什么你的小兔子?”依赛尔忍不住回吼过去,表情有点滑稽可笑,“你说什么?我忍你很久了阿格拉斯!你个混蛋!你离我老婆远一点!你不要再觊觎他了听到没有?” 农“你们两个……”阿尔文的眸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突地上前隔开他俩,气呼呼地叫道,“不要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吵架好不好?” “是啊,你们是小孩子嘛?好像要不到糖果吃一样!两个人都唧唧歪歪的!”塞利亚眨眨眼,插嘴叫道。 “你给我闭嘴!”阿格拉斯与依赛尔同时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继而转过脸来,面面相觑,继续之前的互吼话题。 “阿格拉斯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表情很讨人厌?你不要老是对别人家的老婆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好不好?就是你这个讨人嫌的家伙!整天就戳在我和小兔子面前,害我每天都处在紧张的情绪当中!怕你哪一天会干出不入流的勾当来,偷偷把我的兔子带出依鲁西姆宫!!” “依赛尔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混球也很讨人厌?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抢走我喜欢的东西呢?明明我对小兔子的爱比你多不知道多少!凭什么你可以拥有她我却不可以?我告诉你!你不要逼我到时候就算兄弟也不管的,扯破脸啥都不是!” “你说什么?” “我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还是刚才那几句话!” “你是不是想打架!阿格拉斯~~~只有禽兽不如的东西才会抢自己兄长的老婆!” “打就打!我难道会怕了你不成?” “行行行!你们两个给我正好点,啊!正好点!”阿尔文急忙再度冲上前,救火似的隔开两个表情可怕的男人。 而另边厢,挟持着小兔子的复制人似乎有点看呆了,低下头瞄了一眼小兔子。 正值分心的那刻,一把飞刀倏然飞了过来,精准无比的扎在他的手背上。 复制人吃痛地摔开手。 横在小兔子脖颈上那把碍眼的匕首也当啷掉到地上。 小兔子趁机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趁着他缩脚那当口,一下推开他的手,没命地朝抱着小凰儿的女人扑去。 “兔子回来!”依赛尔没想到她会不顾一切冲上去救孩子,他本以为她会奔到自己怀里的。 结果没想到她却往相反方向跑。 . . “把凰儿还给我……”小兔子伸出一对小手,向女人怀中紧搂着的孩子探去。 “兔子!” “危险!!” 依赛尔、阿格拉斯、阿尔文、佩尔、凯特、塞利亚接二连三露出惶恐、震惊、错愕、心痛、绝望等等错综复杂的表情…… 眼睁睁看着那只诡谲的、净白的手,握着一把刀子,穿过了小兔子的后背,直直穿出了胸腔。 小兔子的后背像是开了一朵大大的血花。 鲜红而妖艳。 那把刀惊人的插在她后背上,一个对穿而过。 可想而知,下手的人是如何痛恨她了。 “嘭!”小兔子沉沉的身躯重重倒在了那片黑漆漆的地方。 她的小脸砸在硬邦邦的石砖上,磨得生生发疼。 血流的速度很快,几乎无法控制。 就连这个治愈力超强的身体也…… 孩子张大嘴,可怖的啼哭声在烦躁的空气中逐渐拉开序幕! 那可怜的婴孩哭声…… 那睁着水蒙蒙的眼睛,瞧着自己妈妈倒下去的身躯,一双小小的手儿,在半空中急切地挥舞着,恨不得立刻脱离女人的掌控,马上投入自己妈妈怀里! 意识有一瞬间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兔子小小的身体,随着启动自我保护功能,而缓慢地缩小当中…… “兔子!!”等到依赛尔能够发出声音,这才感觉到好像隔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自己好像彻底死过了一次似的。 那把刀根本不是割在小兔子身上。 那是割在了他依赛尔的心口呀! 他猛地提脚想向小兔子那头飞奔过去,却给吉吉妲娃一个冰冷的眼色止住了蠢动。 “别过来,亲爱的哥哥!想不到姐姐的治愈能力这么强悍!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启动愈合系统?”吉吉妲娃嫉恨的眸光落在小兔子身上。 盯着她胸前背后的伤口逐渐缩小、身子也逐步逐步缩水。 直至变成五六岁的小娃娃模样儿…… . 316 决裂(三) . 吉吉妲娃揪着小兔子的头发将她小小的身躯提了起来。 “兔子!”依赛尔惊慌失措地叫着,张开五指,倏然收紧,表情痛苦地望着吉吉妲娃,“别!吉吉妲娃!别伤害她!” “做的好吉吉妲娃!”女人不耐烦地拍着怀里啼哭不止的婴孩,“别再哭了!吵死了!” 重重的三掌落在婴孩的身上。 坎小小的身子挨了几下之后,那哭声顿了一顿,像是被一口气哽住似的,张着小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依赛尔、阿格拉斯、阿尔文、佩尔、凯特、塞利亚相继露出惊惶、可怕、愤怒等等错综复杂的表情来…… 那表情真是瞬息万变,各有不同。 农被吉吉妲娃提在手中的小兔子,水水的眼睛盯着受虐的女儿,不停扭动着身躯,蹬着两条小小短腿,心疼得不得了,眼泪一下没控制住,刷地冲了下来。 她的宝宝呀,从一出生到现在,都是给人伺候保护的好好的,从来没有吃过一点点苦,没有人敢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可是现在。 她的亲外婆,当她是贼一样的往死里打去。 打得那个小小的婴孩岔了气儿…… 小兔子痛苦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别再折磨她们了!你想干什么妈妈!你到底想干什么?”依赛尔捏紧拳头,愤怒地大吼,“你说吧!你要干什么,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放了她们,放了我的妻子和女儿!” “昭告世人,说你要禅位自己的母亲。”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目的嘛?”依赛尔的表情瞬时冰冷到极点,那双眼睛里含着的一丝丝亲情,现在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妈妈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想要让自己的儿子们死于非命!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依赛尔你还要多此一问做什么呢?”阿格拉斯握紧拳头愤怒地叫道,“这个女人的劣根性你到现在还不了解嘛?她的心比任何人都阴暗呀!她根本就是个没有爱的怪物!她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看着他们为她生为她死,再毫不留情地踢开!她炽热追求的只有一样,权利!” “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妈妈至少会有一丝后悔的!”依赛尔表情痛苦地咬着唇,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动,“父亲是这么爱你,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妈妈……” “在我五岁的时候,被安伯发现,你非但背着父亲与别的男人鬼混,甚至……一直在父亲的饮食里下毒!难道权利对你来说,真得有这么重要嘛?” “父亲在所有官员的压力下,逼于无奈地将你赶出依鲁西姆宫。他没有杀你,甚至还派人暗中保护你!可是你……又是用什么来回报他的?” “你要杀死他唯一的儿子!你现在要杀死他唯一的儿子最爱的女人!你要杀死这个儿子曾经对你的种种幻想与希望……你要让他绝望!是不是?” “依赛尔……”阿尔文担忧地望着他,上前一步,却被佩尔按住手。 . . “这些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女人掐着孩子的身躯,形同疯状地冲依赛尔怒吼,“既然爱我就要为我奉献一切不是嘛?你的父亲是这样,阿格拉斯的父亲也是这样,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到头来我根本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只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而已!这也有错嘛?如果你们的父亲一开始就把权利交给我,我也不会想尽办法要杀死你们两个碍事的家伙,不是嘛?” “你是不是疯了?”小兔子蹬着两腿,瞪大圆咕溜丢的大眼,冲着那女人激烈地怒吼着,“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原来是你做的!一直要将依赛尔与阿格拉斯置之死地的原来是你!你是不是疯子啊?他们是你血脉相连的孩子呀!” “那又怎么样?”女人形同疯状地尖叫着,“我想得到的东西,就算是我的丈夫、我的孩子阻拦我,也要一一除去!本来嫁给他们就是为了得到我最爱的权利,谁知道他们也和我一样呢!根本不肯把这些我最爱的赠给我!这么碍事的人,怎么可以存活在这个世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手掌握别人没有的东西,才能让自己获得幸福!”女人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小兔子,“你才是疯的!以为依赖着这个男人就能有好日子过了嘛?所有的一切必须得自己掌握在手里呀!权利!地位!名誉!只有获得这一切,才能使别人尊敬你,仰望你!不是嘛?” “你……是个疯子!”小兔子惊愕地望着那个女人,隔了好长时间,才缓慢地、无力地吐出这一句话。 “既然上天赐给我这种天生的能力!那就代表,我本来就是该做这个世界的主宰,我生来就是当女王的命!男人只配给我玩而已!什么丈夫、孩子,哼,都是虚假的东西,我全部都不要!” “你……真得是疯的!”小兔子再次强调了一遍,随后垂下头,不再看她一眼。 “谁说我是疯子?我比任何人都正常!”女人怒吼着,突然尖俏地笑了,“是啊,阿格拉斯,我的好儿子,你一直都希望你母亲疯的更加厉害的,不是嘛?” . 317 结局(一) . “每天让你的母亲喝药,就是想让我的脑袋越来越衰竭,好不再给你添麻烦,永远被关在黑屋子里!”女人翻着白眼,冷笑着注视自己的儿子,“可惜啊,你的母亲也不笨的。” “我每天都叫吉吉妲娃把你送来的的药偷偷倒掉了,神不知鬼不觉!” “那是抑制你体内疯狂因子的药。”阿格拉斯望了她一眼,“我没有要害你!你自己有被害妄想症,你倒掉的是你自己的希望,与我无关!” “不用假惺惺地说是为我!我不信!”女人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吼道,“只有吉吉妲娃才会忠心耿耿的帮助我!你和依赛尔,只会一心想要我死!” 坎有那么片刻,依赛尔与阿格拉斯都很是无语地望着这个神经质的女人。 良久,依赛尔才神情疲惫地开口,“小的时候,派东都莫拉的恐怖分子将我和阿格拉斯掳劫到瓦尔夏去的幕后指使人,是母亲。” “之前根本就没有怀疑到母亲,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只要我和阿格拉斯离开帝国,就会遭到暗杀或掳劫!汶图戈尔的那场汽车爆炸,是母亲做的,当时还怀疑塔丽夫人了。” 农“还有……在X岛外遇到的黑鲨成员,也是母亲派来的!母亲果然一心想要我死呢,为了这个目标作了不少努力呀。” “你是怎么查到的。”女人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应该掩饰的很好。” “您的确掩饰的很好。”阿格拉斯点了点头,“可是吉吉妲娃太性急了,就露出了破绽。” “吉吉妲娃前不久潜入依鲁西姆宫加害小兔子的事,你应该知道的吧,母亲。”依赛尔勾起一丝冷笑。 “我是因为爱哥哥,才会这么做的!”吉吉妲娃愤愤不平地说道,“哥哥应该是属于我的呢,怎么可以拥有别的女人,还能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她还真敢说出口! 小兔子没语言地注视着吉吉妲娃。 然而后者狠狠一瞪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心里一定很不屑吧!可是我告诉你,我爱哥哥绝对比你多,从我出生那一天起,我就爱哥哥,而你呢?与哥哥认识不过几个月而已,凭什么可以获得他全部的爱?你不配的!” “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小兔子勉强争辩一句,“这是两情相悦的问题!” “吉吉妲娃你不要打岔!”女人不耐烦地推开吉吉妲娃,回头盯着依赛尔,“你倒是说说看,吉吉妲娃潜入依鲁西姆宫给金小兔下毒,又露出了什么破绽?” “母亲是怕兔子生下帝国的继承人吧。所以才这么急迫的派吉吉妲娃亲自潜入,加害小兔子!而吉吉妲娃显然也很乐意这么做,因为那个所谓的廉价的爱……哼。”他蔑视地轻哼一声。 女人脸色微微一变,“我的儿子!你果然是很聪明的孩子。” 吉吉妲娃的脸色也狠狠一变,带着些狼狈的注视她哥哥,“哥哥你伤到我的心了。” 女人继而得意地笑了笑,“可惜啊,你这个老婆的肚皮未必争气,也就是生了个女儿而已。” . . “可是我要让我的女儿成为帝国第一顺位继承人!无论我将来有没有儿子!”文濯神情淡然地开口,好像这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勿须商讨。 “你说什么?”女人嫉恨交加地垂眼看着手里的小不点儿,“你打算让这个还没断奶的东西继承帝位,都不打算将帝位交给你的母亲?” “母亲觉得……帝国的老臣们会服您嘛?” “那他们就会服这个没断奶的娃娃?”女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凰儿是我亲生的女儿,她纯洁透明,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污垢!而您,我亲爱的母亲,是毒死我父亲,并且在我五岁时就背弃了我的母亲,您认为,帝国的臣子会接纳这样的您嘛?” “只要和你定下协议,不就可以制服那群人了?只要你写下禅让的决议书,谁还敢反对?” 依赛尔没有搭理她,神情淡然地继续道,“我和阿格拉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人为什么一直躲在暗处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死我们。” “直到吉吉妲娃的出现……直到您迫不及待想要杀死我的继承人!” “直到……阿格拉斯再一次试探您。”依赛尔垂下眸,唇边滑过一丝自嘲的讽笑,“去汶图戈尔开那个例会,是阿格拉斯事先设好的局。” “没有和任何人说!包括他的贴身秘书林涛。” 女人的脸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母亲会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您长期以来一直在滥用自己的异能。母亲唯一的超自然能力,便是异地读取、过滤有用信息,读取对象只能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所以,您对我们的行动可说是了如指掌。”依赛尔讽刺地一笑,“可是您经常动用异能会消耗很多精力,所以一天天衰竭枯萎,并且动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在十六岁以后,刺杀的次数就少了。您得等待完美的机会,一次击杀成功。” “不过可惜啊,每次都失败了!”阿格拉斯嘲笑着女人,“我和哥哥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对任人摆布的小孩了!” . 318 结局(二) . “母亲你大概体会不了。”依赛尔苦涩地笑了笑,“一个被母亲追杀,一个处心积虑想要那个孩子死的人,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吧。” “依赛尔还不相信你会这么对待我们!”阿格拉斯哼了一声,“可是我早说过了!你是疯的!何况这么多年来您根本没吃药,任由您体内疯狂的因子胡乱滋生恶意增长!您的那颗心啊,早已被疯狂的恶魔吞噬掉了,变不回来了!” “你以为吉吉妲娃是真得对你好嘛?她是盼你疯呢!”阿格拉斯说着横了吉吉妲娃一眼,“得到权利之后疯了的你,还能怎么办呢,除了将全部的权势交给吉吉妲娃之外,您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不是疯子!我根本不是疯子!”女人有点歇斯底里地挣扎尖叫起来。 坎她回过头,血红的眼睛狠狠瞪着倒退一步的吉吉妲娃,“你心里是不是想要取代我?” “妈……妈妈,怎么可以听哥哥胡说呢!他是希望我们窝里反呢!”吉吉妲娃拎着小兔子倒退一步。 “吉吉妲娃是真心帮助妈妈的!吉吉妲娃永远不会背叛妈妈。” 农女人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阿格拉斯接着说道,“故意在汶图戈尔被人掳走,却没想到被人带来了这里。母亲重建这个机关重重的陵寝,出资不少吧。” “母亲将我们的身份透露给吉米党,利用他们仇恨的心理,来对付我,一场处心积虑的谋划,所有的一切都在你自己的部署当中。” “想让这个陵寝成为我和阿格拉斯长眠的地方吧。”依赛尔疲乏地按了按脑袋,“如果我们死了,身为有血缘关系的母亲,的确是有继承的权利……” “可是如此一来……帝国必然会震荡多灾,母亲没有想过,这么做的举动,可能会引起动乱嘛?”依赛尔自问自答地叹息了一声,“是了,您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死活!反正您一生追求的就是权利,嫁给我父亲也好,还是之后暗中勾引阿格拉斯的父亲……都只是想要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 “你知道什么?”女人握紧拳头,冲依赛尔怒吼,“当年你那虚伪的父亲,在娶我之前曾经跟我说过,将会与我分享整个帝国,我想得到凌驾于一切的权势又有什么错?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呀!” “不要说了依赛尔。”阿格拉斯对天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你根本就别想说通她!正常人和疯子怎么沟通?根本无法沟通!” “闭嘴!”女人大吼一生,“阿格拉斯你闭嘴!我告诉你我不是疯……啊啊啊!” 女人突然捧着头嘶喊起来,一扬手,孩子在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呼唤声中,稳稳地被吉吉妲娃拎在了手中。 “头好痛!头怎么会这么痛?啊!吉吉妲娃!我的头好痛呀!” “妈妈,您是太累了!”吉吉妲娃笑着说道,“回去睡上一觉就能好的。” “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痛?”女人揪着自己的胸口怒吼道,“明明我已经把每天来历不明的药倒掉了,为什么会这样?吉吉妲娃,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吉吉妲娃……” “母亲您照照镜子吧。”吉吉妲娃鄙夷地弯起唇,看了她一眼,“您这个样子,真像一个疯子!又脏又臭的疯子!” . . “你!吉吉妲娃你说什么?”女人这才发现孩子不在自己手中了。 她急忙向吉吉妲娃伸手,“快,把孩子还给我!我要让依赛尔顺应我的意思,签署禅位协议。” “母亲,游戏不带这样玩的,您真是落伍了呢。”吉吉妲娃眯着眸,危险地笑着,“果然呀,一个人每天吃同一种毒,突然间断掉一天,身体就会感到非常不适应呢。” “你,你说什么?什么毒?你说什么毒?” “每天呀。将那些能够弄得人精神错乱或者是思维混乱的毒药喽,拌在母亲的饭里,十年如一日。长此以往的下来,母亲就像吸食罂粟一般,对这种神经错乱的药上瘾了呀。” 女人的瞳孔逐渐收缩放大…… 她不可思议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儿,像是在看着一只怪物。 “我怎么可能让母亲杀死我最爱的哥哥呢。”吉吉妲娃笑眯眯地对女人说,“你去杀阿格拉斯也就罢了,我怎么能容许你伤害我的依赛尔哥哥呢?” “可是我还小,我的能力还有限,根本没法对抗你!我该怎么救我最爱的哥哥呢,唉……” “在我懂得操控异能之前,还不能和母亲撕破脸呀,母亲还是非常有钱的,虽然您天天装成个疯子,可我知道,您一到夜里就会出去办事。您有一张秘密的银行存折,谁也不知道上面有多少钱,我想,那是您自己暗中偷偷存起来的吧。” “既然您这么喜欢装疯子!”吉吉妲娃抿唇笑了笑,“吉吉妲娃就在想,何不干脆成全了母亲呢!” 这句话…… 就像魔音一般贯穿了女人的耳朵! 她用惊恐的、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女儿。 就好像头一天才认识这个女儿一般! 没有想到…… 螳螂捕蝉,却是黄雀在后…… . 319 结局(三) . “吉吉妲娃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女人飞扑了上去,想要夺走她手里的孩子。 然而吉吉妲娃一扬手,迅速飞出去的一掌打断了女人数根肋骨。 女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重重磕到一旁的石头,满头满脸都是血。 众人正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窝里反的一幕,尚未回过神来。 坎吉吉妲娃便拎着小兔子和小凰儿走近依赛尔几步,神情哀怨地看着他,“哥哥,很是伤吉吉妲娃的心呢。” 依赛尔着急地瞅了小兔子一眼,捏捏拳头,“放了她们,你要什么都可以。” “吉吉妲娃是很爱很爱哥哥的,可是哥哥却一点儿都不爱吉吉妲娃!”她作势叹了口气,“之前……和阿尔文少爷密谋,教导姐姐戳穿我身份,将我遣送回去的事情,哥哥也有份吧。” 农小兔子怔了一下,突然仰头,拳打脚踢地向文濯比划。 臭家伙!明明知道,居然什么也不说! “哥哥一点都不欢迎吉吉妲娃!可是吉吉妲娃是这么爱哥哥。”她继续叹了口气,晃着左手与右手上的两个贝比。 期间,那个可笑的小凰儿正瞪大眼睛望着突然缩小的妈咪,兴奋地舞动小手小脚呢。 小家伙比我大不了多少,小凰儿如果有思想,她当时心里是这么想的。 “哥哥和吉吉妲娃玩一个游戏吧。” “两个里面选择一个!”吉吉妲娃望着面色倏变的依赛尔微微一笑,接着将地上一把尖刃踢到依赛尔脚边,“用自己的命,哥哥!” “依赛尔!”阿尔文惊叫。 “不可以!” “不要!”小兔子胡乱踢着小腿哇哇尖叫道,“吉吉妲娃,你疯了啊!前一刻还说爱他,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所爱的人嘛?杀死他?” “是啊!杀死他,才能让他离开你呀。”吉吉妲娃笑嘻嘻地低头看了小兔子一眼,“虽然姐姐的治愈力很强大,也许贝比也继承了您的能力,可是……如果拧掉你们当中一个人的头,我想……也是救不活的吧!呵呵呵!” “吉吉妲娃!”文濯蓦然弯腰拾起地上的尖刃。 吉吉妲娃突然伸手掐住小兔子与小凰儿的脖子,“别耍花样你们!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有她们在手,十个我都未必是两个哥哥的对手!但是!现在我手里有筹码!哥哥你输不起的!” “噗~噗~噗噗!”小凰儿难受地皱起小脸,望着妈咪可怜地眯起大眼睛,水水的珍珠眼泪挣扎着泛滥当中。 “凰儿……”小兔子吃力地伸出手,却怎么样都够不到对面的宝宝。 她想要用手指拨开脖子上那只硬如钢爪的五指,可是却怎么样都提不出丝毫力气。 “哥哥,不是同你开玩笑的!如果不尽快作答,两个都会死!”吉吉妲娃残忍地笑了笑,笑得很是娇媚妖艳。 “依赛尔!” 阿尔文等人倏然瞪大惊恐的眼睛。 依赛尔蓄起全身的力量,在自己周身划下一道屏障,连阿格拉斯那样的异能者,想要越过这道屏障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更何况是阿尔文等人。 他们只能焦虑地在外面不断拍打那道屏障,神色慌张地惊叫着,“依赛尔,你听我说,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 . “依赛尔你敢自裁,我绝不饶恕你!” “说好了一辈子不分开的,小时候就说好的呀。” “哥哥!哥哥!”阿格拉斯慌张地拍打那屏障,“快点出来!你要是敢死掉的话!我就去侵犯小兔子!每天每天侵犯她,让她给我生好多好多儿子!让你死都死的不能瞑目!” “你去死~~”我丫都要死了,你都不肯说句好听的!依赛尔气死了!气得脸都绿了。 这个死阿格拉斯啊…… “唔唔!唔唔!呜~~~~~~~~~~”小兔子哀怨地望着依赛尔,不停摇头,神情错乱地摇头。 “臭兔子!”依赛尔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像是要将她的影像全部摄入眼底与心里似的,专注地让人心碎。 没能在最后一刻,用力搂紧她,亲吻她,真是让人遗憾的一件事…… 以后……恐怕也再无机会了吧。 直到现在,才能体会到当初金展棠式的无奈。 原来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真得可以放弃全世界,就算是…… 要他死,要任何人死,都可以呢…… 一切都变得毫无疑义了! 他私心地想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毫发未伤地活下去…… 因为他! 其实是个既懦弱又寂寞的人啊。 一直以来,都是小兔子式的活泼与温暖,溶化着他一整颗死寂的心灵。 他没有办法接受,她死在自己面前的残酷事实。 因为他是那样深深地、刻骨地迷着她,爱着她……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而什么都不可以做。 他会痛恨这种无能为力感。 心里会很痛很痛的。 像是被一千把锤子,一万根钉子,同时敲打、同时猛扎似的难受。 所以他在说“放了兔子吧,我可以去死的,没关系”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很安静,淡然地就像他从来没有活过似的! 一个人怎么可以淡定到这种变态的程度呢?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微笑着跟大家说“我去上班啦”这么简单的事,他是去死耶! 当回旋的刀子直插他心脏那当口,小兔子那止不住的泪水,哗哗地淌了下来。 她发了疯似的狠狠咬了吉吉妲娃一口,后者反手一拳,带着一蓬炽热的火光殴在她背上。 . 320 结局(四) . 小兔子单薄的身躯穿过了笼在依赛尔周身的那道屏障,掉进了他的怀中。 她虚软无力的小手轻轻压在他满是鲜血的胸膛上,眼泪止不住簌簌而落下来…… “依赛尔你这个笨蛋!你不可以死!你要是敢死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我要带着小凰儿去改嫁!让你后悔今天放弃了我!” “不要死,你不可以死,千万不能死……”小兔子像是在对自己赌咒发誓一般,碎碎念个不停。 坎阿尔文等人被挡在屏障外面,眼睁睁看着那只兔子,因为救治依赛尔,身子越变越小,止不住急切地呼叫她。 这家伙自己身上还受了重伤呀…… 刚才吉吉妲娃那一掌落在她的背上,明明不轻的,可是她……眼睛里却只有依赛尔胸前那滩可怖的血渍。 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而同一时间。 阿格拉斯扬起手,迅速向吉吉妲娃发难。 吉吉妲娃忙举高怀里的婴孩,“住手!都给我住手!谁敢再上来一步!就让她立刻死掉。” 小凰儿生气了! 为什么这些奇怪的阿姨都喜欢捉着自己不让她回到可爱的妈妈怀里呢? 她不要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抱着她呀! 她想要妈妈温暖的双手拥住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高高的提在半空中,像个米袋一样…… 她挥舞着小手小脚,在吉吉妲娃手中扭动着娇小的身躯,咿咿呀呀直叫。 小小的、粉嫩的拳头慢慢握紧,深黑色的瞳眸中,诡异地燃起两簇赤红的火焰! 随着吉吉妲娃“啊”一声放肆的惊叫。 她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脖子似的,两手不停抠着自己的脖颈,试图让自己呼上一口粗气。 阿尔文等人惊诧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他们看来。 吉吉妲娃这个女人怕不是疯了呢。 突然间停止所有疯狂的举措,只是不停抓着自己的脖子,两脚慢慢离开了地面,越升越高…… 吉吉妲娃再也没有力气抓住小凰儿了。 她一松手。 小凰儿便从半人高的空中落了下来。 阿格拉斯像颗子弹一般射了过去,急忙接住孩子。 低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这个孩子的眼睛…… 突然间! 随着吉吉妲娃一声肝胆俱裂的惊叫,她像是被什么怪物攫住双手似的,竟以非同寻常的速度,猛往洞顶快速升高。 “碰!”黑暗中传来一声巨响。 没过多久。 吉吉妲娃再一次传来惨叫。 犹如毫无反抗能力、令人摆布的娃娃般,从高空狠狠坠落下来。 停留在五米的高空上,像是给人定型一般,吉吉妲娃惊恐地睁大眼。 吉吉妲娃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是被妖异的铁锁捆绑住似的,完全不能动弹分毫。 太恐怖了! 这是什么变态的力量? 救我……哥哥!救我呀!吉吉妲娃求救的目光向阿格拉斯飘去。 “凰儿?”阿格拉斯吃惊地望着怀里的小婴孩。 难以置信! 这么小的身躯之中,居然蕴藏如此可怖的力量! 竟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吉吉妲娃耍得团团转。 . . 她甚至根本不会运用这种力量,只是凭着本能而已。 悲伤或者发怒,可以促使这种强大的破坏性异能发生! 而现在…… 阿格拉斯的眸光迎向吉吉妲娃求救的眼睛,鄙视的笑了笑,“你也会有今天呢,吉吉妲娃。” “啊!”吉吉妲娃尖俏地惊喘一声,猛地从五米高处箭速坠落。 这一下,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吉吉妲娃惊恐地闭上眼睛,没有料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小娃娃手中! 真是千算万算,漏算了这么一个小怪物!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8 依鲁西姆宫。 寝殿。 铺着水蓝色床罩的大床上,爬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 稍大的那个呢,也就三岁光景,小的那个呢,还不足岁, 大的那个看上去有点点郁闷,表情满奇怪地坐在那儿,呆了半响,动都没有动上分毫。 而小的那个就活泼好动地要命,像是连三秒都坐不稳的天猴精转世,一直绕着稍大的姐姐来回打圈子爬滚。 “好啦!就别兴奋了我正烦着呢。”小兔子伸手推开凰儿那张可笑的小脸,没好气地瞄了她一下。 自从自己的身体变小后,这小家伙特兴奋。 好像觉得自己突然多了个姐姐似的,绕着她直打转,烦人呢…… “我更烦呢。”文濯一手支着下巴,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俩,连连唉声叹气,“本来是一个女儿,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个似的……” “你说什么?”小兔子爬爬爬,爬到床边,一双小手气呼呼地掰上他的俊脸,“是谁啊?把我害成目前这个样子的?还好意思说呢!你啊!要不是你,毫不犹豫地这么一刀下去……” “五岁!”文濯嗤之以鼻。 “什么?”小兔子横眉怒目。 “我说……我不自裁的话,你也不过就是个五岁的样子,比现在大不了多少!”他哼了一声,不怕死地把话说完。 . 321 结局(五) . 321结局(五) 太气人了!小兔子捏着他的脸气哼哼地叫道,“你太气人了明明也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我帮你治好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吗?早已变成小凰儿那样啦。” 文濯哼了一声,伸手抱起她正要离开,裤子便给某只不乖的小孩拉住了。 他低头瞄了女儿一眼。 坎小家伙正伸长胳膊,咿咿呀呀叫着要抱。 “奇怪的孩子。”文濯放下小兔子,转而抱起女儿,捏捏她的小脸,“你说……怎么经历这么大风险之后,她依然可以这么镇定的?” “我怎么知道?她就从来不是个普通的小孩。”小兔子哼了一声。 农“喂喂,你去哪里呀?你不带上我了哇?”小兔子眼见文濯抱着小凰儿出门,急忙一骨碌爬下床,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去追赶他们。 这个破身子,真是有够让人无语的啊。 文濯回头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一声,朝她勾勾手指,“快点跟上,有你想见的人在下面等你。” “谁?”小兔子双眼一亮,急忙迈步跟着他往长廊上奔去。 下了楼。 看到伊飞灵正坐在沙发上。 小兔子兴奋地往前直扑,一下扑到她怀里,“四姐!你没事啦。” “小兔子。”伊飞灵急忙伸手搂住她的小身子,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小兔子,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告诉我了!” “对不起啊。” “傻瓜!你被人催眠了嘛,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身不由己的呀。” “可是……我还是做了伤害小兔子的事情。”伊飞灵沮丧地垂下头,将一缕秀发夹到耳后去,“对不起小兔子。” “我不会怪你的啦,你别往心里去,反正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了,什么事都没有啦。”小兔子笑眯眯地望了她一眼,拉住她的手,“四姐,其实……是我该向你道歉。哥哥这样对你,他实在太过分了。” “我在地下室发现好多瓶子,盛了好多人的手指呢,我想这应该是睿宸杀了人的罪证。” 小兔子难过地点了点头,“是杀死塔丽夫人、龙靖尧、肖太,还有其他夫人的罪证。” “那……小兔子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伊飞灵捏捏拳头,“是不是要将睿宸送去坐牢?” “我……”她泄气地垂下脑袋,摇了摇,“哥哥现在已经完全痴痴呆呆的了,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又好像记得点什么。” “发现他的时候,他被吉米那个坏蛋关在地下室里呢,都好多天了,滴水未进。” “现在他……” “我,我自作主张,央求依赛尔将他送回X岛去了!四姐,我发誓,哥哥以后再也不会出来害人了。他以前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因为……他受了很多折磨,还有伤害。” 小兔子叹了口气,扯住伊飞灵的手,“我希望,在这件事上,你保持沉默好不好。” 伊飞灵抿了抿唇,望着她片刻。 小兔子见她不回答,不由着急起来,“四姐!难道,你要去指证他?可是……龙靖尧也好,还有那个什么肖太也好,他们本来就是死有余辜的人!不值得人同情。” “那么塔丽夫人的事呢?还有玛格丽特小姐,你们这样擅自瞒着她,不觉得有点过分嘛?” . . “我……我也没有办法。”小兔子一扭头,神情漠然地说道,“本来……就是夫人要挟哥哥,才会把他逼上绝路的!四姐,我发誓,一定让人看着哥哥,有生之年,他再也不会离开X岛半步了!你放过他吧。我知道,以前,他做了不少伤害你的事,可是……我求你,四姐。” “那么你们打算,一辈子瞒着玛格丽特小姐和嘉德殿下,让米卡先生代替睿宸坐牢?这样……公平嘛?”伊飞灵望着小兔子,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叫公平,这个世界上,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公平的事情。要不然,哥哥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我也要付一点责任。” “小兔。” “四姐!你相信我,过一阵子,等事情淡了下去,我们再把米卡先生救出来好不好?” “你不觉得,这是知法犯法嘛?” “四姐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去指证我哥哥?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嘛?” “我不知道。”伊飞灵叹了口气,垂下脑袋,“我现在也很矛盾,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 “四姐……” 伊飞灵苦涩地笑了笑,继而伸手抓住小兔的手,“小兔,三妈最近的病愈发严重了,你知不知道?” 小兔子摇了摇头,瞪大眼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跟爸爸离婚后,没有离开帝国,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潮街?” “嗯。” “我想,你应该去看看她,她真是晚景凄凉,我觉得好可怜。”伊飞灵叹了口气,抓住小兔的手,“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好好照顾她,好嘛?” . 322 结局(六) . “四姐,你要去哪里?” “我?”伊飞灵笑着站了起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打算好好出去散散心,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我呢,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一个梦想。” “我想存够钱,然后四处去旅游。” 坎“所以,我会为这个目标努力的。” “四姐……” “嗯?”伊飞灵歪过脑袋笑着看了她一眼,“好啦,不用太担心我,我会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再回伊家了,除了我妈,那个家,没有人值得我留恋。等我存够了钱,我会把妈妈接出来!然后,让她彻底脱离她那个可恶的大姐。” 农“要我帮你嘛?” 伊飞灵用力摇了摇头,“我想靠我自己,你知道的,小兔。” “嗯。” “那么好了,我该走了,你呀,也好好休息好好复原,然后变回以前那个健健康康的小兔。” “嗯,我会加油的。”小兔抿唇直笑。 四姐,谢谢你! 虽然你不认同我自私的做法,可是你还是善良地无视了它。 你说你不会回来,就是告诉我,以后再也不会提哥哥的事情了,对不对? 小兔子望着伊飞灵潇洒离去的身影,抿唇露出一丝微笑。 *****分割线分割线分割线********** 三年后。 六月。 细雨纷飞。 数十把各色素淡的伞徜徉在雨地内,伫立在一座新起的墓碑前。 一把玉白色的小碎花伞下,露出一双晶白无瑕的水晶凉鞋,十根可爱的脚趾正曝露在空气中。 不足一米的小小身影,撑着那把素色的小伞,摇摇晃晃来到墓前,弯下一捻儿细腰,将手中的一支白色百合放在墓前。 身后,十数名黑衣人一字排开,戒慎地来回四顾。 小人儿仰起巴掌大小的心型脸蛋,迎上一双含着淡淡笑意、弯弯如月的眼睛,“妈咪,姨婆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呀?” “姨婆说,凰儿很乖,这几年,多谢凰儿的陪伴。”小兔子蹲下身子,接过女儿手里的小花伞,将她脸颊上一缕细长的乌丝拣到了脑后,“凰儿是这个世上,最最善解人意的孩子,姨婆很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姨婆。”凰儿眨了眨水水的大眼睛,细细的小手贴上妈妈的下巴,“可是程老师说,人生来就会生老病死的,这是自然规律,所以妈咪不要难过。” 小兔子吸了口气,勉强把自己的眼泪给吸了回去,摸摸凰儿懂事的脑袋,点点头,“嗯。” “以后有凰儿照着妈咪的,妈咪只需要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小凰儿人小鬼大地伸手勾住妈咪的脖子,大眼扑闪扑闪地望着她。 “嗯。”小兔子扑哧一笑。 “凰儿要快快长大。”她掰着自己肉嘟嘟的手指头,“要变成这个世界上最最强大的人。这样,以后谁也欺负不了妈咪了。” 小兔子捧住女儿的小脸,用力亲了她一口,“傻孩子!妈咪也不是这么弱的好不好。” 小凰儿抿成一条直线的小嘴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妈咪,在凰儿面前就不用假装坚强的了。” 小兔子无语地垮下小脸。 . . “呃,咳咳。”站在小兔子身后的苏利文同志不小心给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下,干咳数声。 小凰儿抬头瞄了他一眼,歪歪扭扭地跑到苏利文身边,用力扯扯他的裤子,“苏利文叔叔,你在笑凰儿?” “属下不敢。。。” “嗯。”小凰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小脑袋,“我谅你也不敢的!你今天要是嘲笑我,我会记你十年哦!十年后,等凰儿长大了,一定会向你证明,你今天笑我,是完全不对的!” “呃,咳咳咳……”苏利文不迭点头。可怕的娃儿…… 小凰儿又扭呀扭的回到妈咪身边,扯扯她的手,问道,“妈咪妈咪,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问吧。”小兔子牵着女儿的手,转身慢步离开墓碑。 “姨婆临终前叫的那个名字,娴雅,是谁哦?” 小兔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娴雅……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至死都不来看你母亲最后一面,就让她带着无限的遗憾过世…… 就算…… 她以前做错过什么,抑或是对不起你什么,至如今,人死灯灭,一切都将烟消云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小兔子弯腰抱起女儿,“娴雅阿姨是姨婆的女儿,凰儿以后会有机会见到她的。” 她仰头,微微含笑的眸光迎上一双深黑色的瞳眸。 就如同多年前第一次相见时一般,一如往昔地光彩夺目。他无论站在哪里,都将是人群的聚焦。 时间就这样定格在那一日的午后…… 他张开双臂迎向她,将她和女儿一并搂进怀里…… 轻轻一个吻,落在她的额际,如同细雨轻风般掠过她的脸庞。 一抹温暖,犹如涓涓细流,淌进了心底深处,蜿蜒流长,醉意朦朦…… 【独宠娇憨小兔——闲云染月】 【正文完】 【2010-8-2晚10点】 . 323 玄凰篇(一) . 凰儿拽着妈咪的小手跨过高高的古玩店门槛儿,小小的腮帮子依然气嘟嘟地鼓在那儿。 小兔好笑地揉揉她肉肉的小脸,“怎么啦,气还没消呢?” “妈咪啊!”小凰儿气呼呼地抽开自己的宝贝小手,仰头望着没脾气的小兔子,“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凰儿对长辈要有礼貌。”小兔子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坎她温柔的手抚上她的肩膀,替她整理白色裙子肩带上的珠花小碎片。 凰儿伸出一对小爪子环上她的颈,嘟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那个矮胖老头子,下次再敢说那种话,凰儿就让他好看!” 这个暴力因子,果然是传承至她完美绝伦的父亲呀。 农小兔子无语地看着孩子,摸摸她的小脑袋,“乖女儿,范老是长老会要员,又是长辈,凰儿要懂礼貌的。” “哼。”小丫头不大受教地用鼻子哼了一下。 小兔子急忙岔开话题,“今天是凰儿六岁生日,快点看看,凰儿要什么玩具,只要价钱合适,不是太贵的话,妈咪都买给你啊。” 抠门的妈咪! 小凰儿气嘟嘟地翻了个白眼,“妈咪啊,这是古玩店,不是玩具店啦。” “是,是嘛?”小兔子急忙退到门外看了一眼店牌,呵呵讪笑两声,抬手摸摸后脑勺,“是哦,来来,凰儿,出来吧,我们去隔壁。” “尊贵的夫人和小姐!既然进来了,那就是与小店有缘,不如参观一下呢……” 一个古怪的声音从小兔子后边冒了出来。 小兔子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侏儒从高起的柜台后面挪了过来,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见这么小的人躲在柜子后头哩。 小兔子急忙抱起女儿往后退了两步。 小凰儿的脑袋“咚”地撞上了后面一样悬挂在黄铜支架上的东西。 立刻地,一个奇怪的呜呜声从后面响起。 她转过小脸,伸出小手将那柄不住在支架上晃悠的匕首取了下来。 分量还挺沉的。 而这时,侏儒见小凰儿取下那把匕首,突然间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那般大小。 小兔子看向凰儿手中的匕首。 那东西通体乌黑,上头滚了一圈泥土,到还真有那么点儿出土文物的意思。 小凰儿伸手将鞘上面的泥土拨开一些,露出鞘的本来面目。原来上面刻了九条盘旋飞舞的龙,鞘虽小,龙影清晰可见,条条栩栩如生,姿态各异。 以匕首而言,它的柄又显得大了些,粗了些,上面奇怪地刻了些字符,雕了些镂空的花纹。因为它的柄是中空的,难怪适才一碰动,就发出空气对流、风声钻过的呜呜声。 小兔子见女儿握着这把匕首爱不释手,便抬头看向那傻掉的侏儒,“你这把刀多少钱来着?我买!” 侏儒蓦地回过神来,冲着小兔子神秘一笑,“我这宝贝可是拿来镇店用的,祖上训示,只赠不卖,否则必会遭来祸端!如果小姐可以把这宝贝从鞘里拔出来,那么我这把上古的神器就……” “噌!”小凰儿握着柄用力一扭、一扯,就把匕首从鞘里抽了出来。 . . 却是柄布满了铁锈的破东西。 侏儒见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匕首拔了出来,几乎把眼都瞪歪了,隔了好半响,才吐出四个字,“真是……神了!” 小兔子皱了皱眉头,再低头看了眼那锈迹斑斑的匕首,见它透着森森寒气与隐隐蓝光,隐约有什么不祥滑过心头。 “凰儿,这东西看上去邪乎,不怎么好玩,扔了它。” 说完不等小凰儿抗议,兔子自去拿她手里的匕首。 谁知刚拿到手中就觉得不妙。 这匕首竟然像几万年未曾融化的寒冰一般,冻得碜人。别说要拿,只是轻触一下,就觉得一股子寒意从手掌钻入五脏六腑之中,简直要把心脏给活活冻结了。 小兔子失手摔开的匕首,贴着小凰儿肉嘟嘟的小腿滑了下去,在凰儿的小脚趾上割开了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和着几滴红艳艳的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这宝贝从我太太太爷爷那代就放在这儿多年,之前很多人都来拔过它,但是他们一碰之下就同夫人一样,均被寒气所伤,别说是拔了,根本就是摸都摸不得。夫人,您这位小姐真是神人哪。” “令千金生来就是个父母缘极浅之人,将来必然有一番非同小可的作为呢,这其中的成就,恐怕你我都无法想像。”那侏儒言辞闪烁地说道。 “你瞎说什么。”小兔子斥责一声,怒瞪他一眼。 “夫人您看。”侏儒朝地上一指。 小兔子吃惊地看到那把匕首褪了全身的锈迹,恢复了银色无垢的面貌。 冷冷幽幽的蓝光,伴着一股子森冷至极的寒气,从地上席卷过来。 “这……这是什么匕首。”为什么沾上凰儿的血之后,就被洗得如此纯净? 非但锈迹没了,而且匕首上没有落下一丝血痕。 “这把可不是什么匕首,夫人。”侏儒诡谲地笑了笑,“这把可是从上古时期就流传至今的冰魄龙吟宝剑。至于说它古到什么时候,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 324 玄凰篇(二) . 洗白白粉嫩嫩倒在柔软的小床上,等爹地和妈咪亲了一下自己,把灯关上带上门出去。 小家伙立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黑夜,脸上尽是瞎兴奋的表情。 开了一盏不是很亮的床头灯,小凰儿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把乌黑的匕首,抽出尖刃,将刀子扔在一边,只顾研究那个看上去古色古香的鞘。 坎闭上一只眼睛,眯着另一只眼睛朝鞘里望去。 小小的手儿胡乱抖了一下那支鞘,凰儿抓起丢在一旁的匕首,也不知道捣弄了多久,突然翻过鞘身,扣扣在床头柜上轻轻敲了两下。 “噗!” 农一张类似羊皮之类的卷纸从里面掉了出来。 想到之前在店里,那个可怜的侏儒因为胡言乱语,而被保全叔叔费奇扁了一顿后,说啥都要她收下这把匕首,还抽筋似的直跟她使眼色、打口型,搞了半天她才明白原来是说这鞘有古怪。 这个东西是什么哦? 小凰儿一点点卷开这张薄薄的羊皮,翻折开来,居然有一张A3纸大小。 上头泛着黄,别说是图,根本连一个字也没有。 “难道是无字天书?”小凰儿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觉得没啥意思地丢到一旁。 此时倦意袭来,她便倒了下去,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到自己坐在云端上吃巧克力蛋筒,那个滋味儿真美呀!面前不断有美食从云彩里飘了过来,她吃呀吃呀吃呀吃…… 突然想尿尿。 小凰儿便趴在云层上,到处找厕所。 噢终于看到一个用云朵堆砌起来的卫生间,小凰儿兴奋地爬过去,坐在马桶上,抖着两条小短腿,开心地释放了它们。。。。 结果第二天一早,六点不到,醒来的小凰儿发现身下湿湿的,一摸小屁股,呜呜,原来是尿床了…… 太郁闷了! 这么大还尿床一定会给无良的爸爸妈妈笑死。 不行!得赶紧起来毁尸灭迹! 小凰儿急忙爬起跳下床,从屁股上扯下一块黏着的羊皮。 那东西泡了她的尿,一股子异味。 小凰儿一手捏着鼻头,露出苦兮兮的嫌恶表情,正想着把它扔垃圾桶里,突然眼尖地瞄到上面居然浮出一行小字。 不过寥寥数语,其余都是拼图,小凰儿拿着这张破羊皮颠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响。发现这些小人儿连贯起来就像在跳舞一样,她觉着蛮有意思,便跟着这些图比划开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凰儿这才发觉自己陷入这些图中,早就把尿床的事情抛诸脑后。 这回听到敲门才跳了起来,冲着门口奶声奶气地叫道,“玛丽安娜,你不要进来哦!我衣衫不整着呢!不可以偷看!” 说话那当口,她迅速跳上床,胡乱拉扯下床单,拽着往浴室方向跑去。 隔了一会儿她又重新跑回来,抓起地上那沾了尿尿的羊皮纸卷,忽然奇怪地发现,上面的图与字都凭空消失了。 她拿着它颠来倒去又看了半响,果然,字和图都没了。 不过那些跳舞图,凰儿看过一遍都记在了心中,这时连贯起来比划一遍,最后一个动作是双膝环绕打坐在地,她便噗通坐倒,似模似样地合起双手。 . . 这便是玛丽安娜推门而入见到的一幕。 当即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公主殿下您这是在干吗呢?居然还把门给反锁了。” 小凰儿闭着眼睛不搭理她。 玛丽安娜又好气又好笑地上前绕着她走了一圈,突然眼尖地瞅到压在她屁股底下的羊皮纸。 她弯下腰,忙用力抽了出来,小凰儿啊呀一声歪倒在地。 玛丽安娜一手捏着鼻头,“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脏的东西?好臭哇!” 小凰儿也学着她捏住自己的鼻头,“臭你还拿着,还给我啦!” 说完轻轻一跳,用力抽掉玛丽安娜手中的羊皮卷,当个宝贝似的折叠好,再重新塞回那鞘中。 “哐!”把那把闪得有点吓人的匕首插回鞘中,小凰儿仰头笑眯眯地望着玛丽安娜,“妈咪送我的生日礼物,玛丽安娜你不可以偷偷丢掉哦。” “我几时丢过您的东西?” “怎么没有?上个礼拜你还丢了我的小乌龟呢!” “那个东西……”玛丽安娜无语地望了她半天,“都已经死了很久了,放在那里发臭啊?” “可以当标本啊。” “标本。。。” 小凰儿迈着小短腿正要出门,突地给人凌空抱起,荡了一圈。 她吓得哇哇大叫,挣动着小手小脚攀上来人的脖子,冲着那张一脸坏笑的脸气呼呼地嚷道,“爹地你坏蛋!吓唬凰儿呢。” “呀!凰儿你身上怎么有股尿味?让爹地猜猜!哦~~~~你尿床!” “没有啦!爹地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你是故意的,混球~ “怎么没有?我们去浴室看看你毁尸灭迹的证据。” “呜呜……你怎么知道?” “你爹我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文濯坏笑着屈指叩叩女儿的小呆脑袋,“你现在这个迷茫的表情,和你笨笨妈咪很像。” “我不笨的!”一只高跟鞋飞了过来。 文濯动作迅速地跳到一边,堪堪避过…… . 325 玄凰篇(三) “你说女儿就说女儿,为啥又带上我?”小免子不客气地瞪了文濯一眼,哼声道:“是不是我比较好欺负呢?” “当然不是。”文濯笑着拥住她的身子,“其实你一点都不好欺负的,对不对宝宝?” 说着还冲玄凰眨了眨眼。 玄凰正郁闷当中,自己的尿床糗事给爸爸妈妈撞破了,她高兴不到哪里去。 坎这么大的娃娃居然还尿床,说出去有辱她天才宝宝的名声。 “怎么啦,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尿床就尿床呗,不就是给你爹我看见,这没啥大不了的。”文濯坏心眼地轻掐女儿的小脸蛋,“对了,听说昨个你们在古玩店买了把什么什么剑来着,给你爹我瞧瞧。” “不给!” 农“不给打你PP。”他大笑着将女儿扬高,吓得她伸出一对爪子勾住他的颈,奶声奶气地嚷嚷道,“爸爸坏坏,坏坏!” “哈哈哈。”文濯朗声大笑。 小兔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缺德呢,老吓唬女儿,还给我!” “我怎么缺德啦。”他委屈地瞄了她一眼,“你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吵了我一夜,不就是在担心那把什么什么破剑嘛,你老公我一早上这么好心来帮你解决那个大麻烦,你不感激还骂我,讨人嫌!” 装可怜的样子惹得小兔子扑哧一笑。 “凰儿,拿来,没收!”他屈指敲敲她的小脑袋,“快点交出来,是不是要尝尝你爹我的一阳指?” “哈哈哈咯咯咯。”还没等文濯那根魔掌探来,玄凰小丫头就当先憋不住笑开了。 “笑得这么可爱想让爸爸我放弃欺负你的念头?”文濯晃了晃手指,“那是不可能的,交出来!没收。” “爸爸,是不是给凰儿暂时保管一下,爸爸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呢?”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他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眯眯地说道,“爸爸会找个得道高僧封住这把破剑,让它永享和平。凰儿不会离开爸爸跟妈妈,妈妈也不会忧心忡忡了,是不是?” 玄凰半懂不懂地点点脑袋,老老实实把匕首交给皇甫文濯,“爸爸,下午带我和妈咪去海洋公园玩吧。” “爸爸下午还要开会。”小兔子抱过喋喋不休的女儿笑着点点她的鼻头。 “不带的啦,爸爸天天开会,偶尔少开一次也不会怎么样呀。” “这倒是。”小兔子点点头,转眼看向文濯,“依赛尔……” “知道了。”他点点头,伸指一勾小兔子的小下巴,稍带轻佻地冲她眨眨眼,“我翘掉那场会就行了,安伯他会理解我的。” 小兔子汗了一把。 安伯老头会忍耐这个任性的陛下,不过却不会放过她,他教训起人来可是滔滔不绝停都停不下来的,小兔子领教过。 “好耶!”凰儿宝宝开心地拍着小手,一个纵扑飞到文濯怀里,用力搂住他的脖子,“爹地爹地,我要去看海底奇观,隔壁班的小东说,那很好玩,爹地我们去,我们去。” “好啦好啦,吵死人了。”文濯伸手敲敲她的小脑袋,“那就去吧。” . 宝宝拍手开心大呼。 文濯将女儿交给小兔子,自己拿着那把古老的匕首走出去扔给苏利文,“把这东西归回原位,不管去哪里都好,总之从我眼前消失,从我凰儿眼前消失,永远都不准出现。” “是,陛下。” “哼,什么父母缘极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的女儿,哪里都不会去!”他嗤之以鼻地笑了笑,重新折回房间,专注的目光落在窗边上。 小兔子正抱着他们的女儿站在那里。 窗外,旭日初升,淡金色的阳光正温柔地拢在她们母女的身上,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充斥在文濯心头。 他走向她们,张开双臂一下拥住母女俩。 “兔子!” “干啥?”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小兔子微微仰起头,冲着他扑哧发笑,“你……等一下。” 她伸出一只小手挡住他凑上前来的俊脸,“不要在女儿面前表演嘛。” “她又看不懂……” “谁说的,现在的小孩子都古灵精怪的很!” “瞎扯。”文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低头看向正瞪着大大水水的眼睛瞅着爹爹妈妈一眨不眨的凰儿,“呃宝宝,你知道爹地我刚才想做什么嘛?” “爹地你要跟妈咪亲嘴!妈咪不同意!” 汗…… 介个死娃娃,真是欠扁啊,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的那么直白好不好? “玛丽安娜。”文濯拎着那个宝宝,一手打开房门,将她丢给迎面走来的玛丽安娜,“抱她草坪上玩去吧。” “是陛下。” “我不!”宝宝抗议。 “碰!”房门当着她的面直接甩上。 “兔兔,走了个灯泡,接下来都是我俩的时间了。”文濯笑嘻嘻地上前抱住小兔子。 “碰碰碰!爹地爹地你不要忘记下午海洋公园!” “早点出门,要先去买零食!” “碰碰碰!” “爹地爹地,你听到没有?” “呃小祖宗啊……陛下听到了的,咱们走吧,玛丽安娜带你去草坪上踢球!” “带上库特!我不跟人玩的!”某娃娃奶声奶气地叫道。 ………………………… “女儿越来越烦了。” ………………………… “看来,我们得努力一点啊,早点制造一个小弟弟小妹妹让宝宝蹂躏得了,咱们就能解脱啦!兔兔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球哦!无良父亲! 【玄凰篇完】 本作品由派派txt文学论坛 【面具下的叉子】整理收藏。 本文由派派txt小说论坛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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